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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甩了权臣后,前夫全家火葬场全文

兔紫月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郡主甩了权臣后,前夫全家火葬场》是作者“兔紫月上”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康睿秦莲秀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宋初语以为,她和康睿伉俪情深,两人之间不可能有别人。结果那个人,一直以长嫂的名义在他们身边。重生后,宋初语没看打马游街的状元一眼。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康睿上辈子觉得宋初语,气性大、又娇气。但他心悦之,这辈子依然想慢慢教。*林清远: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主角:康睿秦莲秀   更新:2025-01-20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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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康睿秦莲秀的现代都市小说《郡主甩了权臣后,前夫全家火葬场全文》,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郡主甩了权臣后,前夫全家火葬场》是作者“兔紫月上”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康睿秦莲秀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宋初语以为,她和康睿伉俪情深,两人之间不可能有别人。结果那个人,一直以长嫂的名义在他们身边。重生后,宋初语没看打马游街的状元一眼。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康睿上辈子觉得宋初语,气性大、又娇气。但他心悦之,这辈子依然想慢慢教。*林清远: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郡主甩了权臣后,前夫全家火葬场全文》精彩片段


林清远看着宋初语。

宋初语也看着林清远。

赌坊背后有问题?

“我找人先打听一下。”凡是银子最好只进不出,当然,大事除外

“辛苦相公了。”宋初语话落,心中落定,猛然发现,潜意识里她如此相信林清远的能力,比信任康睿更甚。

宋初语突然停下脚步。

林清远险些撞到她身上。

宋初语看着不远处的人影,顺便将林清远拽到与自己平齐的位置,总在她身后走什么,前面去。

“谁?”

那人已经走了过来,来人人高马大,与国公爷七分相似,他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郡主,立即后退一步:“属下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

宋初语看了她片刻,微微福身:“大哥。”

林清远紧跟着见礼:“大哥。”

宋石受宠若惊,急忙后退一步,不敢认。

宋初语也没有多说,带着林清远走了。

留下宋石若有所思的看着郡主离开的方向,这个家里没人觉得他是庶长子,他跟着马房的刘伯长大,一直以为自己是下人的孩子,后来知道了自己爹是国公爷,但也还是知道,府里没有人觉得他是。

他也不觉得自己是,郡主和世子平日更不会理睬他,可刚刚郡主叫了他‘大哥’。

这种感觉,像被落下来的星星砸了一下,头晕脑胀。

宋石憨憨的挠挠头,没意识到自己扛着弓笑眯眯的跑了。

……

马车上。

林清远看眼郡主,想问什么没敢问。

他侧面了解过国公府的人口,郡主有几个庶弟庶妹,关系虽不算亲厚,但都井水不犯河水。

唯独这位庶兄,可以说他生母和宋夫人有仇,她不但在宋夫人未过门前怀了孩子,还企图让国公爷悔婚,带她私奔。

夺夫之恨也不为过。

所以宋夫人进门后,对这位庶长子不闻不问,国公爷也不过问,像下人一样在府里长大,没听说什么品行不好的话,反而是力气很大,在军中有任职,可为人安静,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谁。

知道的,也只当他是马房刘伯的儿子,因为感念宋家,才叫宋石。

现在看来,郡主对这位庶兄不错,至少比对她大嫂更认同,否则她不会特意停下来问候。

宋初语心情非常糟。

上辈子,她没有注意过这位大哥,到大哥死,都没有多看一眼。

如果不是他为国牺牲,他死后,他的妻子以功臣之妻的身份嫁给了镇国公世子续弦,后来成为镇国公的心尖肉,她根本不会记起有过这样一位兄长。

更让她惭愧的是,也是因为庶兄是个妥妥的悲剧,她才记忆犹新。

庶兄将娶的妻子也是庶出,那女子确实惊才绝艳、学富五车,可,那女子不喜欢庶兄,她喜欢的是她表哥镇国公世子。

可身份过低,根本不可能嫁给镇国公世子做正妻,于是嫁给了庶兄。

庶兄常年在边疆,为救安国公牺牲后,追封大将军,他的遗孀水涨船高,身份不可同日而语。

恰逢镇国公世子原配去世,三年后,镇国公世子续弦英烈之后,身份、家世刚刚好不说,她娘还出了一份嫁妆。

从此那个女人一生顺遂、事事如意。

宋初语告诉自己不该以阴谋论想别人,可她就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或者她那位庶嫂和镇国公世子前妻的死有问题。

可,他们又不可能将手伸入战场,她庶兄确确实实为救父亲死了,谁也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庶嫂选中哥哥,图的就是孤寡的身份。

小说《郡主甩了权臣后,前夫全家火葬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主母迫切的要把她嫁出去,主母后来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侮辱,主母怀疑她什么,她怎么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

可说这些有什么用,如今母亲铁了心要嫁了自己,她一个庶女怎么反抗的了,她也只能在限定的框架内奋力挣扎。

既然要成亲,为什么不能按她的意思来,这是关乎她一辈子的事情,她怎能让母亲将她嫁给贩夫走卒,像打发阿猫阿狗一样随意将她打发了。

所以,她求了父亲,求父亲为她寻不错的人家,求父亲为她做主。好在父亲还是疼她的,给了她几个备选,她选了安国公府庶出大公子,安国公府,不是什么母亲能随意拿捏的地方,安国公府庶出大公子有功名在身,是最好的选择。

今天,是父亲找的媒婆说亲的日子,也是她默认的,可刚刚,她隐隐心神不宁,是有什么变数吗?

裴六娘看看包扎好的手指,觉得自己多心,能有什么变数,庶出子女,谁会在他们的婚事上费心。

裴六娘这样说服自己,可还是心中不安,千万别出差错。宋大公子已可以自立门户,又有国公府靠山,是她现今最好的选择。

裴六娘心慌的在房间走着,看到了挂在屏风上的风筝,想到了枯树下,迎风而立的严不予。

裴六娘不自觉的走上前,看着刮破了一角的风筝,就像他和她之间跨不过去的距离。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她只是一个庶女,从来也不敢痴心妄想,嫁给他,就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梦过了又能如何,难道和姨娘一样去做妾,一辈子困于后宅,连子女都没有办法好好做人。

裴六娘收回手,眼中多了抹决然,她不能。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声音压抑隐忍:“六娘。”

裴六娘吓了一跳,骤然转身,便看见她刚刚决定不见的人,就站在那里,仿佛天荒地老,仿佛她是天下最重要的东西,裴六娘心中一颤:“你怎么进来的!还不出去!小丫,你在干什么,还不带世子出去!”

小丫已经不见了,房间里仅有他们两个人。

裴六娘慌乱不已,如果被人看到,如果……

“你不要慌,没人看见,我让人在外面守着,不会给你造成麻烦。”

“那你也不能过来,你快走!”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严不予眼里也多了抹压抑不住的张扬,他们明明说好的:“你要订婚了!”严不予眼里闪过一抹受伤。

裴六娘沉默下来,眼泪不自觉的落下,她能怎么样,她不过一个后宅女子,她能怎么样?!

严不予见状,急忙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

裴六娘挣扎一二。

严不予抱的更紧:“我恨不得自己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也不想看着你这样。”

裴六娘的挣扎越来越弱,听着他掷地有声的话,她想冲动地告诉他,她不愿意嫁人,她也想跟他在一起!

可不是啊,他不可能和姐姐退婚,她也变不成嫡女,他们之间注定不可能。既然不可能,他来这里又有什么意思。

“六娘,你知道,我想娶的人是你。”

裴六娘摇头,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严不予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入她手中:“这是加冠礼的时候祖父交给我的,我们家的兄弟每人一枚,我把它交给你,代表我的心意。”

“我不——”

严不予强势的放入她手中:“它只能是你的,只有你才配的上它。”

“世子……”

严不予紧紧的将她抱入怀里:“我会跟你父亲说,不让你成婚。”

“你凭什么跟我父亲说,我母亲为什么急着把我嫁出去,你难道不清楚!”

严不予用力抱着她,沉默着。

裴六娘眼泪流的更凶了:“我知道我不可能改变这一切,但我希望能按自己的意愿活下去,爱上你不是我的本意,可姐姐怎么能容下我,除了成婚我还能做什么。”

“我不爱她。”

那又如何,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是她,将来能生下嫡长子的也只有她,难道自己在嫡姐手中讨生活不算,自己的孩子也要那样吗:“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宋石配不上你。”

谁配的上,配的上的人肯明媒正娶她吗!

严不予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倔强的不肯妥协的脸,低下头,吻了上去。

裴六娘用力挣扎,她咬破了他的唇角。

严不予也没有住手。

裴六娘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哭的越来越凶。

严不予的动作也慢慢停下来,自责的抱紧她:“六娘,你等我,我一定有办法的,你爱我对不对,六娘。”

“……我爱你……”

……

宋初语没有去母亲那里,直接去了宋石的院落,

这里,与她在府中住的地方截然不同。方方正正的一个院子,一眼能看到尽头,正中间三间大屋子,院子里养了六匹外出拉车的马。

“郡主,这里有些脏,您去旁边小舍等着吧。”

“不用了。”宋初语抬头看见有小厮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不禁看向庄嬷嬷,这里不止住了宋石一个人?

小厮也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请安:“奴才见过郡主,郡主万福。”

紧接着又出来了好几个小厮,跪在院子里整整齐齐的向郡主问安,没人知道郡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初语明了又只能装作不明白的开口:“大公子住哪间,我进去等他。”

管家见郡主不似开玩笑,不敢再劝:“老奴给郡主带路,请。”

宋石住的是三间房子中最大的一间,让宋初语松口气,至少没有把仅剩的脸面全部扔在地上被踩碎。

“郡主请用茶,大公子,应该快回来了。”

宋初语没有说话,打量着房间里简陋的摆设,除了墙上挂着的弓看起来贵重一点,房间里没有一点彰显他身份的东西,色调灰暗,又不讲究吃穿用度,连一床锦缎的被子都没有。

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什么都没有,连身份都没有给他,也不如其它庶出子女过的好,这样不公,他心中没有一丝怨言吗,不憎恨他们?反而若干年后为了救父亲,舍弃了大好前程的他自己。



“太岁头上动土,活该!”

林清远笑着问勇爷是谁,心里却为赌场秩序蹙眉,训练有素、杂中有序。

康睿还伸手拿着钱袋。

林清远一边说话一边接,接了个空,但他接钱从来没有接空过。

林清远诧异的看过去。

康睿执着的要递给宋初语。

宋初语不会接他碰过的东西,自然的仿佛刚认出他是谁,快速拉了一下林清远:“是不是康状元?”声音很小。

林清远也认出了康睿,只是不适合打招呼,点点头,再次去接郡主的钱袋:“多谢兄台。”

康睿没想到她会叫林清远,不得不放手。

林清远接过来,自然的帮她绑回腰间。

康睿见状,突然客气回礼:“不必客气。”转而对郡主深深一拜,没有叫破她的身份:“应,当心才是。”嘱咐宋初语。

林清远手顿了一下。

宋初语视线一直在林清远手上,当康睿所有话都是对林清远说:“怎么了?”

林清远看了康睿一眼,正好绑好钱袋松开手:“康兄也来玩一局?”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康睿能看到郡主的视线。

“不了,事务缠身。”

在赌场缠公务?翰林院要出一本《民间娱乐》?

康睿看眼赵荣,表明是跟同事进来的,何况当着郡主的面,他不会涉及赌博因为初语厌恶,林清远或许不知道才在这里下注。

他输了。

赵荣有些不悦,康睿看他干什么,大家都是来看热闹,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林清远对赵荣拱手:“那就不打扰了。”

赵荣急忙回礼:“林兄,告辞。”

林清远将郡主护在身侧。

宋初语对林清远浅浅一笑:哪有那么倒霉。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康睿看见林清远放在她手臂上的手,精神恍惚的从赌场出来,上京城的天陌生得刺眼。

林清远赢了。

宋初语故作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

林清远配合的押第二局。

二楼雅间内。

有两个人通过窗户看着下面押局的人:“他就是国公府新招的女婿?”

“就是他,查过了,从小跟寡母生活在一起,没见过什么世面,官职都是太后为安国郡主成婚时好看临时赐的。”

“盯好他,说不定有用。”

“是。”

……

赵荣回衙后没理康睿,直接去忙了。

周礼过来巡查,见康睿一直盯着书本没动,环视了一圈,上前敲敲他桌子:“怎么了?”

康睿回神,他如果想挽回,让一切回到正轨,就要比上一世更成功,等着林清远犯错时,一击毙命:“大人,属下刚刚与赵编撰出去,发现上京城所有书舍没有出售成系列的科举参考文献,属下想,不如我们翰林院整合历代科举真题和解答,出一份题例解析如何。”上辈子他牵头,翰林院上下协力出版了一系列这样的文献,成果斐然,更奠定了翰林院高于八大书院的超然地位,收入颇丰。

周礼闻言,觉得此想法甚好:“你写一份完整的计划,下午跟监修商谈,看看有没有可行性。”

“好。”上辈子这是他主领的第一部书籍,众人争相进组,更是他第一个业绩,这辈子,他能做的更好。

……

林清远在赌场赢了三十两,下意识将所有银两交给郡主,回衙后直接让人去查逍遥赌坊的桌椅器具是否合格。

收到命令的人,谨慎的将林清远拽到一旁:“林哥,你确定是逍遥赌坊?”

“我们查不了他?”

“不是。”他左右看看,小声道:“逍遥赌坊的老大,在上京城暗处……”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林清远整整衣衫,向后院走去。

“大人,大人……”炭火是不是不用添了。

林清远一踏进去,发现平日灯火通明的院门口,此刻黑漆漆的。

怎么回事?

林清远向前。

翟姑姑突然带着人打开门,又关上拦住了林清远的去路:“姑爷,时候不早了,夫人既然没有亮灯,说明夫人已经睡下了,姑爷要有事可以明日再来。”

林清远闻言后退一步,看看熟悉的门口:“你在跟我说话?”

翟姑姑站得笔直:“是的,姑爷。夫人没有亮灯,您还是先回吧。”

林清远只知道公主、驸马之间有这样的规矩。公主院落不亮灯,驸马不可入内,竟不知道郡主也有。

她不让他进去?林清远看着拦路的人。

翟姑姑恭敬的福身,送姑爷离开。

林清远看着谦卑中不失强硬的人,步步后退,转身离开。

翟姑姑见人走后,冷哼一声。出身低下却不自知,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便走,这里是郡主的地方,万事都要看郡主的脸色。

不一会儿。

林清远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顶端绑着火折子,它将火折子不断向前递,直到点燃门口的灯笼。

翟姑姑急忙跑过来:“姑爷,您这是干什么?”

林清远吹灭火折:“不是说灯灭了不能进去吗?现在亮了,可以进去了吧?”

翟姑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哪有这样的道理!

林清远只抓一点:“灯是不是亮着?”

“可灯是姑爷……点的!”

“那不重要。”他只认现在灯已经亮了。

翟姑姑险些被不要脸的姑爷气死,可也不得不让开门口。

林清远拂袖而入。

翟姑姑后面的小丫头急的跳脚:“姑姑,姑爷进去了会不会告状?”

“慌什么!姑爷有脸说吗,他不臊的慌就提,我怕他!”她是夫人身边的老人。

小丫头松口气,这件事可不是她做的,是翟姑姑,她充其量只是听了世子夫人的建议,提议了一下,谁知道翟姑姑这么快就把事办了。

再说,她可没说不让姑爷进,只是说公主府有这样的规矩,公主和驸马的房事都掌握在掌灯姑姑的手上,其它的她可没说,而她说的是事实。

不管姑爷会不会告诉郡主,翟姑姑都得罪了姑爷,说不定也得罪了郡主,到时候翟姑姑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林清远绕过花墙后,瞬间灯火通明。

林清远向后看了一眼,没有人跟上来。

“姑爷?微蕊见过姑爷。”

林清远颔首。

宋初语刚沐浴完,正歪在榻上让庄嬷嬷帮她烘发:“你说大嫂现在在做什么?”

庄嬷嬷挑起一缕发丝,轻柔的疏通:“世子夫人自然也要歇下了。”

“歇下前呢?是不是在跟大哥说我坏话?”

“郡主,姑爷来了。”

宋初语停了闲话,便看到他慢慢走来。

宋初语发现他真好看,眉眼锋锐,肌肤如玉,最勾人的还是气质,不端方却也不失庄重,眉见邪意却不妖浊,自有风流无限的亦正亦邪之意。

“郡主看我?”

“看不得?”

林清远一怔,他发现郡主反驳人的时候最好看,或者说,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时候最有风情,让人有一股想揉碎了的破坏欲。

林清远掩下眼里的热度:“怎会。”

“太后送了些杨梅过来,微蕊,给姑爷做份酸梅汤。”

“是,郡主。”

林清远坐下来,随手拿起一本书,便知道门外的事情与她无关,她若是不想谁进来,他未必能走进这扇门,可她的人,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宋初语换个姿势,靠的更舒服些,长发垂落,紫色的纱衣也落在地上:“怎么了?”

“没事儿。”

庄嬷嬷帮郡主腰后垫了一个靠枕。

“庄嬷嬷去问问怎么了?让林大人眉头都要皱起来了。”

林清远怀疑的摸自己眉间一下,根本没有,诈他:“还是我说吧。”

宋初语笑笑,洗耳恭听。

“刚才在门口,有个姑姑说门外的灯没有亮,不让我进来,表明你已经睡下了,我把门口的灯点亮进来的。”

宋初语笑了,掩着嘴笑的肆意轻灵。

林清远也笑了,现在想想确实挺好玩的。

“你逗死我了,别说我睡了,就是我不让你进来,你就不进来了,这里是你家,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想什么呢,以为自己是主子了,庄嬷嬷,把翟妇的卖身契找出来给了姑爷。”随后看向林清远:“等没事了,就把翟妇卖了吧。”

“也不用,留着逗个趣也不错。”

庄嬷嬷把卖身契给了姑爷。

林清远也不推辞,直接收了起来,薄薄的一张纸是一个人的分量。

“有些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国公府是这样,在林府也是这样:“就是我,在这里还得看你脸色,哄你开心,她们倒是任性。”

“你哄了吗?”

“不然我现在在干什么?不知我哄得你满意否?”

林清远将书放下,起身上前。

“做什么?”

庄嬷嬷把烘发的小炉交给姑爷。

林清远接过庄嬷嬷的工作,坐在她身后,略显粗糙的手指穿过她半干的头发,看着微潮的发丝带着凉意从指缝间滑落:“用行动告诉郡主,我满不满意。”

宋初语仰头,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看着他,修长的手臂绕过他脖颈,紫纱滑落:“夫君……满意吗?”音色醉人。

林清远的指腹抚在她头上,瞬间将她抬起,压向自己……

林清远今日上衙,起的有些早,晨练完回来,便看到餐厅内丰盛的早饭。

林清远不动声色的洗洗手,铜盆里仿若有游鱼浮动。

林清远知道贵人用度奢华,尽量做到不动声色,神色淡然的接过熏了香的毛巾,擦擦手,坐在主位上。

两个小丫鬟规矩的上前布菜。

郡主的陪嫁里包括各地的大厨,今早的菜色包罗万象,共计五十九道吃食,盆盘锅椅,羹汤勺筷齐全。

宋初语不会这么早起床,所以用饭的只有林清远一个人。

林清远用心观察着布菜者的动作,汤勺用在哪道菜色上,豆腐用哪种器皿盛放最显色,每道菜应该怎么吃。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林清远看的十分认真,吃的也颇为得心,不愧名厨的称号。

林清远起身,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手、修整离开。

踏出房门前,林清远不自觉的回首,本来空荡荡的房子,因为她的入住,珠帘摇曳,盈满余香。

林清远突然想去看看她,哪怕看她睡的舒适也好。

林清远抬步去了隔壁。

宋初语已经醒了,只是懒得起来。

林清远神色温柔的坐过去,屋内火炉微暖,他略带冰凉的手指,温柔的抚开她额前的发。

宋初语没有睁眼,慵懒的抱住他手臂,声音更懒:“还没有去上衙。”

林清远的声音不自觉的跟着她放柔:“马上就走。”

“嗯。”宋初语放开了他的手。

林清远手背碰了下她睡的通红的小脸,起身离开。

大门外停着高头大马的车,车夫早已恭候多时,见大人出来,立即跳下马车:“大人。”

林清远颔首,寒风没来得及浸透他的外裳,再次被车内的炭火包裹。


而且,林清远怎么可能跟严不渭他们关系这么好,他不是最看不起他们,心里最抵触他们,每天都想除之而后快吗?还是,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林清远多看不起他们?


尤其韩景善最为自命不凡,是被林清远车裂的人之一,从此他治理之地与上京城军营势不两立,可如今这些纨绔跟这些酸儒官员一起玩闹,还能闹到一起,简直离谱!

这些自命清流的人也不怕落了他们的名声。

可不管康睿心里多气急败坏,这些人依旧玩的有声有色,就连宋初杰下场,都没有引起这些人的反感,他怎么甘心!明明拥有先知的是他,该顺风顺水的也是他!

康睿的火气堵在胸口,憋的眼睛发红。

“有人比箭了?”

“走,去那边看看。”

其实在场的人没人不反感这些纨绔子弟,跟他们站在一起都浑身不自在,但他们是来做客的,又不是去茶楼吃酒,说走就走,何况这几个人身份显赫、性情乖张,只要还长着脑子都知道没有故意撕破脸的道理。

更别提,今天他们像吃错药一样和善,让他们想找个理由告辞都找不到。

林清远站在暖亭里安逸的欣赏着冬日的景色,有时候,趣味并不只是表面的平静和繁华,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体验和理解。

他转头看着林中玩闹的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平静和悠长,世界本不美好,想改变它,就要接近能改变他的人,独自固守都是空谈罢了,不走一走,怎么知道不可能。

另一边。

宋初语带着一众女眷在听戏,说是带着,她和这些夫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只是因为在巨大的圆形看台中间,有一座一尺一黄金的刺绣支起的帷账,刺绣的纱织非常精妙,从里面能看到外面,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

而宋初语坐在外面,只有姜姑姑陪着林老夫人坐在里面看戏,林老夫人怕生人,但又喜欢热闹,这是最妥善的方法。

宋初语自己坐在外面,偶然跟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说两句话,看着谁快摔倒了扶一把,笑容满面的将手边放着的果子、杏脯递给他们吃,小孩子似乎十分喜欢毫无架子的郡主,不一会就要跑过来蹭蹭她。

宋初语虽然没怎么和在座的夫人们交流,却让人觉得十分亲切友好。

也不是宋初语不和她们聊天,而是阶层差距太大,没有任何可交流的地方,反而是这些孩子,尚不懂身份尊卑,大家都玩的开心。

众位身份不高的夫人们,一开始见自家熊孩子跑过去,心惊胆战的,但见郡主不赶人,还帮自家熊孩子擦嘴,心里一阵暖意,先不说对方的身份,就是容貌气度也让她们退避三舍,有她在,她们在这里看戏一开始甚至不敢大声说话,见郡主好相处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是这样也没人敢主动找她攀谈,无形中都觉得她们和郡主之间有一座无形的屏障。

世家贵族娇养出的女儿,原来是这样的,真美,不知道自家闺女将来有没有可能被人称一声闺秀。

宋初语抱起一个弄脏衣服的小女孩。

“袖袖,脏脏。”

小女孩的母亲忍着对郡主的敬畏,急忙走过来,礼行的毫不标准但真诚:“民妇见过公……见过郡主,郡主让民妇来吧,袖子脏一点点不打紧。”



“娘没有给我!”宋初礼心神顿亮,对啊!他都成婚半年了,娘还没有分家业给他!

宋初礼起身:“我去找娘。”

杜桑立即拉住他:“你去了说什么?”

“当然是要属于我的东西。”

愚蠢:“相公,娘再疼你,你也不能伤娘的心啊,你只是年龄不小了,到了该为娘分担责任的年纪,你去了,问问娘你能做什么,做的事需要不要银子打点,娘打算给多少让你练手,若是娘给了你,这些都是娘对你的心意,怎么能说是属于我们的,娘听了多伤心。”

宋初礼闻言,心疼的捧住娘子的脸:“还是夫人好,一心为这个家。”

杜桑拿下他的手:“相公好我便好,相公高兴我看了也开心。”

“你等着,爷若有了一定让你跟着享福,对了,中馈的事你跟娘说了吗?”

杜桑轻飘飘的捶他一下:“我只是看娘辛苦,才乱说的。前些日子妹妹成婚,娘差点累病了,可不是为了你方便使银子,娘现在身体好些了,我才不提。”

宋初礼只听到了,他使银子方便,如果娘子当家,他用银子可不是就方便了:“放心,我知道了,等为夫的好消息。”

杜桑深情的看着宋初礼离开,心中殷殷期盼,国公府有这么多,扔到哪里不是扔,她家就不同了,她家的兄长弟弟都是为了求学,与其扔在不三不四的地方,不如用到正途。

……

宋夫人听完长子的话,眉头蹙了起来,想起女儿回门的时候对她说,‘娘信不信,大嫂在怂恿大哥怎么从您手里拿到掌家权,不出半个月,大哥肯定要跟您提这件事,不信您可以等等看’。

如今宋夫人真听到了,心里怎么能高兴。

她本意是等女儿出嫁后就把中馈交给大儿媳,结果就晚了几天,大儿媳就坐不住了。

宋夫人一边怨女儿出嫁了也不忘给她挖坑,若是初语不提,哪有这些麻烦事,可偏偏就被女儿猜中了。宋夫人就不愿意给了:“也没什么累不累的,都是下面的人在忙,反而是你的事,说的有几分道理,就先给两个铺子、一个庄子吧,一些人情往来的应该够了。”

“谢谢娘!娘,中馈的事您真不歇歇,孩儿想让您享享清福。”

宋夫人怕自己享不起,大儿子什么德行,她还是知道的,赚银子不可能,花银子最顺手。

中馈到了他们两口子手里,不定哪天就输光了:“你媳妇出身清贵,很多事情不熟悉,我想着,让她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对她以后也有帮助,也是你的助力,娘都是为你和你媳妇考虑,等她学好了,娘就把中馈交给她,到时候娘就等着享你们两个的清福喽。”

“娘,辛苦您了。”

“不辛苦,为了你们值得。”

“娘——”

“多大了还成天喊娘,回去吧,让你媳妇明天起搬到我这里来。”

“娘对桑桑真好,桑桑一定懂的。”

“娘只求你懂,对了,你把春来带回去伺候,免得她过来了,你身边没有知冷知热的人。”

“谢谢娘。”

“走吧,走吧。”敢肖想她手里的东西,就别怪她手伸的长。

宋夫人等儿子离开后,莫名来气,且越想越生气:“把那死丫头叫回来!”挑拨离间,她若是跟儿媳关系变糟,都是死丫头挑挑的!让她回来给自己消消火。

“娘,您这是英明,阻断了敌人的阴谋。”

宋夫人听到女儿的话,头就嗡嗡的响:“谁是敌人?谁有阴谋?你是不是不知道跟谁近,以后都不指望你大哥了!还敌人。”


“齐王?”

康睿看着林清远茫然的神色,顿时收口,他不知道!林清远不是再来一次?只是碰巧救了初语?

只是碰巧?就因为一点点偏差,他的一切都完了!

为什么会出现偏差。

“齐王有什么不妥?”

康睿立即调整情绪,林清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有一切重来的机会,初语喜欢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初语还会是他的:“齐王也在三江九河。”

林清远看着他,有意思,如果他没记错,眼前这位是新科状元,专门来提醒他的?

“有劳康大人费心。”

康睿被看的不自在:“在下告辞。”

“不进去坐坐?”林清远看着他离开,若有所思,他刚刚的表现,可不像来找他的样子。

齐王?齐王当然有野心,谁会没有野心?

“大人,您回府了,马厩刚收拾出来,小的将马牵进去。”

……

林清远没有住过这么大的宅子,从大门进去到他的住所,需要一盏茶的功夫。走廊上从每一个缝隙望出去都是一片可入画的景致,园林里一步一景,三步见水,假山奇石,奇花异草,单是一盆碗口大的牡丹,便价值不菲。

可国公府将这个宅子给了他。

“林大人,曹公子到了。”

林清远拎住迎上来的曹昭,急忙开口:“国公府是不是想对我仙人跳?”

曹昭赶紧让他放手,整整衣领:“你现在才想这个问题是不是晚了?”婚期就在下个月!

林清远每天都在想,怎么想也不觉得郡主该选择他:“整个事情就很奇怪。”

“确实奇怪,啊!?你说郡主会不会喜欢女人,所以想随便找个人成婚,要不然就是心有所属她却不能嫁!总不能是怀有身孕了吧!太过分了,还给你这么大的宅子,摆明就是堵你的嘴!不行,林哥,要不退婚吧!现在就退!”

林清远眼有些疼,瞎了眼看中了曹昭!

“林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郡主如果不是有问题,凭什么嫁给你,林哥,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很好,大才,可郡主不知道对不对,退婚吧哥,要不然先跑?!”总比当绿头王八好!

“国公府不是那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

“郡主对我尚可……”慈安殿上,郡主确实是关心他才去的,事后还给了他马车:“也许她看中了我的容貌?”

曹昭很不给面子:“哥,你信?”

林清远不太相信,可郡主的关心真心实意不像是有谋算的样子:“事已至此,一言九鼎。”

“你就是不想退,小心到时候婚房都不让你进,不过这个宅子也够堵你的嘴了。”

“你没事吗,可以走了!”

……

国公府的婚事越来越近。

皇上和长公主越来越焦虑。

长公主都不敢见皇弟:“皇上直接跟她生米煮成熟饭,国公府能怎么样!”

皇上看眼无能的长姐:“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长公主立即哑口,她怎么会想到带了那么多侍卫,还出了问题:“这些贱民越来越放肆!”

“贱民都要走完了,你怪的未免太迟!”这件事更让他不悦,皇权之下这些人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这就是太后治理的天下,都是中饱私囊之辈!就应该把带头的官员杀了,杀一儆百!

“皇上与她青梅竹马,不是一样没有拿下一个小丫头。”

“放肆!”

长公主撇开头,不说话!她冒着得罪太后的危险都是为了谁,结果一点好处没捞到沾了一身腥。

“皇姐勿气,是朕说话不当,只是,林清远未必是郡主的良配不是吗?”


太后久久未语。

宋初语跪在下面久久未动。

最终,太后叹口气:“让你父亲将男孩子带进宫给哀家看看。”

宋初语瞬间抬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不是因为婚事有着落,而是姑姑愿意给她做主的机会:“谢谢姑母。”

“你喜欢他?

宋初语摇摇头,她才见过对方几次:“侄女觉得,他是侄女该伸手去碰的人,侄女就想去尝试。”

太后感慨的点点头:“初语,你长大了。”

“是姑姑给了初语胡言乱语的机会。”

……

康睿已经很多年没住的如此简陋过,一个院子七间房,住了六户人家,稍微有个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从门到挡风墙的距离,仅是一个过道,没有雕刻花纹,更不要提戏水莲鱼。

跟郡主府,偌大的隔断和配有门房小院垂花墙比,算了,没有可比性。

他的房间靠近厨房,每天到了饭点都能闻到乱七八糟的气味,厨房屋檐挡住了他房间大半的阳光,阴天下雨还有些潮湿发霉。

康睿忍着脾气,将未干的衣服晾出来。

他倒是想买一个小厮伺候起居,但京城有学问的小厮都要十两银子以上,耗去他半年俸禄,以他目前的条件,根本买不起。

“康编修,康编修!”老妇浑厚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有要修补的衣服吗!老妇只收两文钱!”

康睿闻言嘴角僵硬,不通规矩的东西!大户人家的粗使婆子也不会如此不懂规矩。

“李婶,是李婶吗?你等一等,我家有!”

“好咧,可要记得以后给我李婶做,比周婆子便宜,我保证件数多了以后更便宜。”

“好的李婶。”

“康编修没在家吗?”

“应该吧,没见出来。”

“状元就是不一样,听说都去参加长公主举办的秋霜宴了。”

“可不是,我家那口子说,状元前程比他好,说不定没半年就不住我们院子了。”

“那敢情好,我走了,有活记得找我,我手艺没得说。”

康睿只觉得头疼,这个院子每天喊浆洗衣服的、打扇坠的,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可即便这样一个院子,已经是他入住翰林后,能分到的最好级别。

以前当职时常听同僚说,不好将家眷接到上京城,住不开,他还觉得是同僚图喝酒清静,方便有如意的人在身边伺候。

如今再看,这样的住房条件,不上京也罢。

以后,是该好好改善一下官员的住所,至少不能什么人都进院子里吆喝。

……

宋初语去了别苑,她觉得确实要问一下林清远的意见。

万一他不同意,她也不会为难。

“他身体怎么样了?”

微蕊快哭了,郡主终于来了,她是郡主的贴身侍女却要伺候一个下人,这个人还不配合,想想她都觉得委屈,可当着郡主的面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回郡主,他好多了,大夫说,除了有些体虚需要好好调养外,其他已并无大碍。”

宋初语往里的脚步顿住:“只是有些体虚?”她记得上辈子太医回来时说,林清远身体亏损严重,慢毒深入五脏六腑,药食难医,现在只是有些体虚?

郡主不满意?想有点别的:“回郡主,确实只是体虚。”

宋初语纳罕,如果不是确定大考前出了事,曹昭她有映像,她都要怀疑认错了人。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身体除了有些小毛病根本没有大问题,是后来,他才病入膏肓?

何人如此丧心病狂!“知道了,你照顾病人有功,去庄嬷嬷那领赏。”

“多谢郡主。”

宋初语进来时,林清远已经收拾整齐。

少女如一束盛开的百合,在丫鬟的护拥下走进来,清幽高贵。

他是沙土,实不该出现在这里:“草民参见郡主,多谢郡主救命之恩,草民不胜感激。”林清远避开她的目光,如果可以,他希望从今以后两不相遇,她当然无需记住,也不会记住对她来说微不足道的一天,他也不会提起今日传奇。

相比于两不相交,他更不想曾经触手可及过。

宋初语声音疲惫:“下去吧。”

林清远要动。

“不是说你。”

林清远抬头,随即站定,神色间看不出任何异样,态度不卑不亢,背脊孤傲,心里翻江倒海,不懂她眼睛为何红肿,哭过?为何?

宋初语坐下来,开门见山:“请问你可有婚配?”

林清远没听清,或者说,这不是对方该问的问题。

宋初语自然知道他没有,上辈子,他没有成婚,至于身边有没有女人,也不重要 ,一点爱好而已,他爱好的起。


宋初语的手指滑过凤冠,看看都觉得脖子疼:“娘给林令史准备了吗?”

宋夫人瞥女儿一眼,不说话。

宋初语笑了:“娘,您这不喜欢表现的也太明显了,不给他准备就不准备了,回头,我穿的像个郡主,他穿的像个卖油翁,想想还挺有意思。”

“少激将我,他的那套已经送过去了。”那孩子,倒也实干。

宋初语抿着嘴,拉起娘亲的手:“他何德何能,有您这么疼他的岳母,他以后要是不孝敬您,女儿都不能饶了他。”

宋夫人甩开她卖乖的手:“少说风凉话,陪男人成长没好处。”

“怎么个没好处法?是不是觉得他穷困潦倒时靠了我,荣华富贵了却想灌溉别的女子?”

“事实如此!”

“还好吧,我靠权势地位享受他的年少有才华,以后他也能靠功成名就吸引别人的年轻貌美,我也不是没得到好处是不是?爹还有妾室呢。”

提起这个宋夫人就来气:“他要是敢,我打断他的腿!”

“我帮您!”

“不行,我得跟他说明白,除非你无所出,否则不能纳妾。”

“果断!不过娘,您都这么欺负人了,不如把您要送女儿的府邸送给林大人住吧,他每天上衙要走很远,天不亮就得起床,而且,都不纳妾了,您不得送几个小厮过去,监视他,看着他,管着他,免得他阳奉阴违骗了您,娘说是不是?”

“娘要不要再给他配几位美婢,红袖添香后让他看书更有动力。”

“只要娘想,他就不敢拒绝。”

“我现在还没被你和你爹气死,都是我心宽体胖!”

……

康睿晚上下衙后,鬼使神差的绕路经过郡主府。

整个街道安静肃穆,没有人烟,牛车不会从这里经过,也没有乞丐敢在这条街上乞讨,他记得,就是走街串巷的小贩也是在后门叫卖,唯恐惊扰了正门的贵人。

五进的宅子,里面庞大又规矩森严。下人们沉默寡言又雷厉风行,他重用的人都住在里面。

康睿站在大街上,看着此刻紧闭的还没有匾额的大门。

他不在了,这里也不会被启用了吧。

大门突然打开,几个仆从清扫着没积多少灰的台阶,假山流水的影壁挡住了所有欲往里窥视的视线。

康睿心中一惊,想起郡主婚期将近,莫非他们也住在这里!

康睿犹如五雷轰顶,林清远有什么资格住在这里!

康睿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康睿满脑子都是,这里是他家。

康睿的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

“放肆!”

林清远收回手,觉得状元脾气不小。

康睿很快回神,他已经不是位高权重的康大人,无权在这条街上跟任何人发脾气。

康睿几乎瞬间收敛情绪,拱手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在下有些走神。”

林清远不介意:“无碍,只是你站在我家门口?是找在下?”

康睿猛然抬头,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脸:“林大人!”

林清远指指大门:“进去坐坐?”要不然为什么在这里站着,很多人在上京城奋斗半生,没有一处住所,他理解。

康睿险些气昏过去,这里是他家,林清远有什么资格让他进去!他偷了他的人生!“林清远!你以为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

林清远顿时冷下脸。

康睿心突了一下,人的名树的影,林清远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人,可,就因为想少奋斗几年,他就可以肆意夺走别人的人生!“林大人不要忘了齐王!”宋家迟早要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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