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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岁宁周温宴在线阅读

程岁宁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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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温宴额头青筋直冒,真真在气头上,说话也不留情面了。程岁宁做老板这么多年,什么奇葩客户都见识过,性子锻炼得沉着冷静。

主角:程岁宁周温宴   更新:2022-11-14 2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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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岁宁周温宴的其他类型小说《程岁宁周温宴在线阅读》,由网络作家“程岁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温宴额头青筋直冒,真真在气头上,说话也不留情面了。程岁宁做老板这么多年,什么奇葩客户都见识过,性子锻炼得沉着冷静。

《程岁宁周温宴在线阅读》精彩片段

周温宴额头青筋直冒,真真在气头上,说话也不留情面了。

程岁宁做老板这么多年,什么奇葩客户都见识过,性子锻炼得沉着冷静。

她已经很久没被人逼到直接发火了,可周温宴似乎有这个本事,让她失去情绪自控力,“我怎么安分?她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难道我只能忍气吞声,被人欺负吗?凭什么?”

“谁不知道整个家属院就你最刁蛮,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欺负你?”

“你这是偏见!你亲眼看到我欺负她吗?眼见才为实,无凭无据就是诬陷我!”

“你!”周温宴气得脸色发黑,“油嘴滑舌!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长久以来对程岁宁的忍让,到这时候终于忍无可忍。

周温宴彻底爆发,“说什么都没用!你要么去给刘梅道歉,要么卷铺盖走人,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程岁宁也憋不住了,“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要不是没钱,我早就走了!”

“你啥意思?嫌我穷是不是?”周温宴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轰响,整个人怒不可遏,“要不是你挟恩图报,你以为我愿意娶你?全天下的女人我娶谁都比娶你好!”

这话实在太重了。

即便知道他讨厌原主,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她程岁宁啊!

程岁宁纵使脾气再好,被人嫌弃成这样也不想忍了。

谁还没点脾气,谁还不会拍桌子了?

程岁宁愤怒一掀,桌上没吃完的扬州炒饭被掀翻在地上,“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不想娶是吧,那就离婚!”

离婚!

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怎么有脸提离婚!

就算要离,也是他提!

是他不要她!

“程岁宁,你没资格提离婚!”周温宴浑身血液逆流,气急攻心之下,高高扬起手。

对上他愤怒到近乎狰狞的面孔,程岁宁呆滞住。

然后,怒火熊熊燃烧!

他竟想打她!

就算是作天作地的原主,给他戴绿帽子又毁他名声,他都没对原主动手。

而她穿越过来的几天,一直对他客客气气。

收拾了屋子,做饭有他一份,睡觉宁可自己缩在沙发,哪怕是跟他借钱,也规规矩矩给他写了欠条。

她自认为问心无愧,没有半分对不起他。

而他听信什么刘梅老师的狗屁控诉,对她大吼大叫就罢了,竟然还想对她动手!

为什么!

凭什么!

愤怒和委屈充斥着胸腔,程岁宁胸口起伏,一双眼睛气出了泪花。

周温宴浑身一震,心口被她眼角的泪光刺得一疼,然后——

“呯!”

这一拳,重重咋在墙上,用力到他手背渗血。

气急攻心的拳头,终究没砸在她身上。

程岁宁心脏怦怦跳。

尽管这一拳没有打在她身上,但是那凶悍的力道,还是吓到她了。

墙面上残留的血迹告诉她,如果这一拳是在她身上,她怕是鼻子都要被打歪。

周温宴从没对原主动过手,可他其实对原主已经忍无可忍了吗?

原主的确招恨,浑身上下由里到外找不到一丝优点,难怪所有人对她弃如敝履,恨不得她早点滚蛋。

程岁宁并不是想给原主开脱,只是她不想背负原主留下恶劣名声,而让自己不管做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错的。

她想让别人正视此时的她。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擦伤,“我没招惹刘梅,但是刘梅推倒我,这道伤就是这么留下的!

还有,我今天去买米,在车上碰到刘梅,根本没有招惹她,是她骂我长这么胖还坐车,这话太难听了,我连反驳都不能反驳吗?连车上的人都听不下去替我说话了!”

“不可能!刘梅是老师,不可能随便推人骂人!就算她不小心说了,那说的也是事实,你这一身膘早就该减了,你要是瘦了,别人还能说你?”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程岁宁被气笑了。

她本以为周温宴至少通情达理,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周温宴,我看错你了,你跟刘梅没什么不同,一样的以貌取人!”程岁宁冷笑,不想再跟他废话,扭头出门。

“呯!”

巨大的摔门声,就像她此刻心里的憋屈和愤怒。

声音在周温宴心里回荡,他愣住了。

再看变得干净敞亮的屋子,还有被摔在地上,还弥漫着香气的炒饭,他心里更是复杂。

程岁宁以前确实很讨人厌,可是最近几天她真的变了。

是一种似乎由内而外的改变,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有神采了,看到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摆臭脸,使唤他伺候,而是会主动做他的饭,也对他露出了从没有过的笑容。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程岁宁。

她真的变了吗?

她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受欺负的真的是她?

周温宴突然动摇了。

程岁宁并没有跑远,而是到筒子楼楼下的林荫道,疯狂跑步。

因为前世没有胖过,所以她不知道原来别人对胖子可以有这么大的恶意,坐车被嫌弃,找工作被嫌弃,连被诬陷了,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想要改变这种困境,她必须减肥!

筒子楼里有人探出头来,看到她在吭哧吭哧跑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程岁宁就是个懒猪,以前动一下都嫌累,怎么会突然跑起步来?

转性了?

“这不是周主任媳妇吗?听说你跟周主任吵架了,这会儿突然跑步,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周主任不像是会嫌弃胖子的人呀!”

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程岁宁不必抬头看,也知道是刘梅。

刘梅故意抬高了音量,生怕别人听不到。

众人一听,纷纷摇头。

“谁不知道程岁宁是什么德性,跟周主任能吵什么架?八成又是她在作妖吧?”

“周主任真是可怜,娶了个恶婆娘,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周主任能忍她这么久,她该感恩戴德,还有什么要作的?像周主任一样不嫌弃她是胖子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

听到大家都在骂程岁宁,刘梅心里可算舒坦了。

谁让程岁宁在车上时讽刺她,害她成为大家的笑柄?

这笔账,她可记着呢!



听够了大家对程岁宁的讽刺,刘梅才假惺惺装好人,“大家别这么说,怎么说程岁宁也是要面子的人,大家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多让她下不来台呀!”

程岁宁总算知道陈少荣为什么会对刘梅的指控深信不疑,然后跑来对她兴师问罪了,搁后世,刘梅就是个绿茶。

一肚子坏水,还特别能装!

程岁宁可不打算客气,冷笑道:“如果不是你搬弄是非,周温宴怎么会被骗,然后误会我?”

“胡说八道!”刘梅慌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跟周主任吵架关我什么事?”

在家属院里,程岁宁的名声跟她根本不能比,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不管程岁宁怎么狡辩,大家都只会信她,不会信程岁宁半个字。

没等程岁宁说什么,张艳丽站出来,说:“刘老师,你也少说两句吧。”

刘梅面色微变,她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人替程岁宁说话,“我说错了吗?我又没对她做什么,是她勾引我男人,我还没跟她算账呢!”

张艳丽突然抓起程岁宁的手,卷起袖子,露出那道伤疤,“你推倒程岁宁,这道伤就是这么留下的,我都看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刘梅的眼神渐渐多了几分怀疑。

刘梅终于慌了,她没想到竟然被人瞧见了,可她绝对不会承认的,“我没有推她!是她纠缠我男人,还要推我,我只是躲开了,是她自己摔倒的!”

说完这话,她扭头就走。

张艳丽摇摇头,安慰程岁宁:“要不是亲眼瞧见,我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她是老师,有正经工作,大家都听她的,八成都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呢,不过没关系,我信你。”

程岁宁若有所思,“有正经工作就有话语权?那我马上也有工作了。”

还没走远的刘梅听到这话,冷笑。

裁缝工算什么正经工作?

再说,她能不能当上这裁缝工,还不一定呢!

回到屋里,刘梅还是有些不忿,就问陈少荣,“你不是在门口听得很清楚吗?周主任真打程岁宁了?”

可她压根没在程岁宁身上看到什么伤!

陈少荣想起那道沉闷的拳头声,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我听到动静挺大的,应该是动手了。”

刘梅撇撇嘴,没说什么。

陈少荣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梅子好像很希望程岁宁被打,为什么?

又想起程岁宁伶牙俐齿的话,他更迟疑了,“你说程岁宁欺负你,没骗我吧?”

刘梅立刻挤出两滴眼泪来,生怕陈少荣多想,“你竟然为了程岁宁怀疑我?该不会被程岁宁缠着缠着,你就看上她了吧?”

“胡说什么!”陈少荣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叹气道:“你还是离程岁宁远一点,少去招惹她吧。”

“明明是她招惹我!谁不知道她刁蛮任性,最会欺负人?”刘梅不服。

陈少荣皱眉,觉得今天的刘梅一身刺,跟他印象中的温柔老师有点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他只能暂且把这股古怪感放下,好生好气哄道:“不说她了,我先回去工作了,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林荫道上。

“裁缝工?”张姐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一点也不信,“你别开玩笑了,县城只有一家裁缝店在招工,那老板娘眼界高着呢,我看她一个月给60块钱,也去应聘过,老板娘根本不要我!”

她家里有一台缝纫机,平时没少缝缝补补,技术可以拍着胸脯说不错,可人家老板娘压根瞧不上。

程岁宁连缝纫机都没摸过吧,老板娘能瞧上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程岁宁笑笑,对她的质疑没说什么,反正她会用行动和结果证明的。

这么一想,心头那一丝因为周温宴和刘梅而升起的烦闷一扫而空。

她干劲十足,因为前途一片光明!

于是,她马不停蹄地回家,揣上可怜巴巴的一点零钱,直接出门。

坐车去县城的裁缝店。

裁缝店里。

一名年轻姑娘坐在缝纫机前,眉眼跟老板娘有几分相似,想来是老板娘的亲戚。

可那是老板娘说好要留给程岁宁的位置。

程岁宁眉头轻蹙,“老板娘,你要招两个裁缝工?”

“就一台缝纫机,而且我没那么多钱,招那么多人干什么?就招一个。”老板娘看了程岁宁一眼,眼神很不耐烦,还带着一丝警惕的嫌弃。

意思是,老板娘要出尔反尔,招了别人顶替她?

程岁宁不理解,明明之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上回的李姐也在店里,就站在缝纫机旁边,看着正在做衣服的姑娘,眉头越皱越紧,“怎么不是上回的姑娘?”

不止是她,店里还有几个拎着衣服的客人,也是奔着程岁宁来的。

“老板娘,给一样的工钱,为什么不招个更好的?我们也想让程岁宁给我们改衣服,绣牡丹呢!”

这几个都是熟客,每次出手大方,在店里买了不少衣服,老板娘当然不想得罪,只能赔笑脸,“反正都是绣,谁绣都是一样的,你们先让这姑娘试试嘛。”

见识过程岁宁的绣工,这姑娘绣的东西跟程岁宁比起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她们能看上才有鬼了。

李姐第一个不同意,扭头就走。

然后就看到了程岁宁。

她对程岁宁的印象很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手艺这么好,到别家去人家还抢着要你呢!你去哪家裁缝店工作了跟我说一声,我想让你多帮我绣做几件衣服。”

这就把程岁宁给问住了。

放眼整个芒城,卖衣服的店铺不少,但是招裁缝工的店是仅此一家。

程岁宁纵有十八般武艺,那也得有地方使呀!

看了一眼对方拎着的一袋衣服,程岁宁只能叹气,“如果有地方用缝纫机,我可以帮你把这几件衣服做好。”

倒不是她想当烂好人,而是她看得出李姐挺有身份,结交李姐这个朋友,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老板娘又想把李姐拽回去,“我新招的这姑娘手艺真心不错,你先试试嘛,又不是只有程岁宁一个人会绣!”



李姐看了看老板娘,又看了看程岁宁,果断选了程岁宁,“旁边就有一家卖衣服的有缝纫机,老板娘我也认识,走,上那儿去!”

老板娘不信邪。

李姐找程岁宁就算了,其他人难道也找程岁宁不成?

她们可都是她的忠实客户!

结果下一秒,店里的其他人纷纷跟着李姐出去,看都没看老板娘一眼。

“我也去!我这儿好几件衣服要改呢,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上回给李姐绣的牡丹花太好看了,我姐看到了非要让我也找程岁宁绣一个,非要她绣不可。”

一溜烟的,全跑了个干净。

老板娘傻眼了,眼睁睁看着店里的客人像跟屁虫似的,全跟在程岁宁屁股后面,鼻子都给气歪了。

旁边那家服装店的老板跟李姐是熟人,二话没说就借了缝纫机。

然后,大家大包小包的,把衣服全堆在程岁宁面前。

把程岁宁吓了一跳,“这么多?都让我免费帮做可不行。”

“当然不是白做工。”李姐还挺好说话,“老板娘那边绣一件衣服收1块钱,你绣工这么好,我给你1块5一件,怎么样?”

那是真的很大方了。

不过,她买得起这么多新衣服,这点钱对她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其他人觉得这价格有点贵,可程岁宁的手艺实在没得说,1块5一件不亏,于是纷纷点头。

程岁宁粗略扫了一眼,至少十来件衣服要改,要是都改好了,差不多能收到20块钱!

这对穷得叮当响的她来说,简直是巨款!

“你们等等,我现在就绣!”程岁宁干劲满满,马上就开工。

她手艺好,动作娴熟,速度也快,光是看着她做,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只见她动作有条不紊,先拆下缝纫机的压脚螺钉,拉开推板,把绣花板装上,对准绣花板上的孔。

然后把衣服放好,采用9号机针,然后放下压脚扳手,把底线引出来,便正式开始绣。

分别用了几种针法,长针,包花针,仿手绣,人字针,稀三角,绣出来的花纹别致又精巧,栩栩如生,还各有特色。

玫瑰、水仙,甚至蝴蝶,小鹿,不是一成不变的牡丹,看得旁边的女人们目瞪口呆。

“我第一次知道,绣花还能这么绣,真是神了!”

“你打哪儿学来的手艺,实在太特别了,我是真的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大家拿着改良好的衣服爱不释手,对程岁宁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1块5的钱,花的实在太值了!

连这家服装店的老板都叹为观止,“可惜我这里不招工,不然怎么可能放过你这样的人才?”

“只是学了个混饭吃的手艺罢了,没那么夸张。”程岁宁一边谦虚,一边美滋滋地收钱。

总共收到23块钱,大赚了一笔!

李姐捧着衣服爱不释手,又长吁短叹的,“没地方招裁缝工,那你的手艺不是白费了?要不这样吧,我帮你留意一下,如果有裁缝或者做衣服的工作我就找你,咱们相互留个联系地址?”

她是真的欣赏程岁宁的手艺,别人的都看不上了,程岁宁要是不见了,她以后找谁给她改衣服?

程岁宁没道理不答应,很快就写了联系地址给李姐,但她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80年代的小县城,对身为服装设计师的她来说,机会还是太少了。

只是给人改衣服,绣个花什么的,赚点生活费还行,长此以往肯定是不行的。

她还是没放弃服装设计的梦。

但这需要一个机会。

而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在此之前,她还是要赚够本钱。

做点什么小买卖,既不花太多本钱,又能挣到钱呢?

程岁宁又想到了上回碰到的厂子工人们,灵光一闪。

县城周边有不少国营单位,大厂小厂一大堆,厂子里那么多工人,吃饭肯定是个问题。

上回的大哥说厂子里有食堂,吃的大锅饭,但翻来覆去就那几样,天天吃太腻味了,要出来吃别的换换口味。

有需求就有商机啊。

程岁宁立刻坐车到厂区去。

正好是傍晚,工人们出来买饭的时间。

厂子外头有个大婶在卖饭,摆了两个板车,板车上放着一个个盒饭,看起来不算太干净,也不冒热气儿了,但还是卖得很快。

程岁宁凑上前去问一个买饭的大叔,“叔,这盒饭多少钱一份啊?”

那大叔笑得憨憨的,“一肉一素,1块钱一份,贵着咧!”

程岁宁看了一眼。

说是一肉一素,实际上没几片肉,卖相也一般,确实不太值这个价。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买?”

“食堂吃多了腻味,偶尔换个口味呗!有些工友是因为干活多,肚子饿的快,食堂给的饭太少了,不够吃,只能出来再吃点。”

程岁宁心里有了计较,又坐着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大婶的盒饭确实不愁卖,很快就销售一空,连馒头都快卖光了。

她心里很快就有了底。

馒头都卖得动,以她的厨艺,做出来的东西没道理卖不动。

问题是,做什么呢?

干脆做意大利面吧。

简单易做又美味,对厂里的工人来说也新鲜,不管是打牙祭还是填饱肚子都是不错的选择。

说干就干。

当晚,程岁宁就摊开纸笔,开始做规划。

做饭用的锅碗瓢盆,家里有现成的,需要买的是食材,配料和装饭用的包装盒,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好在今天做衣服赚了点小钱,启动资金勉强算是有了,不用再低声下气向周温宴借钱。

跟他闹翻了,暂时也不想看到他。

另外,家属院距离那片厂区不算近,如果做好了拿去卖,交通工具是个问题,坐公车根本不直达。

最好的办法是在厂子旁边租个地方直接做,做好了就拿过去卖。

问题是,厂子附近有这种地方?

程岁宁想到了李姐,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人。

李姐一听她想要找的地方,愣了一下,“我倒是知道厂区那边有个废弃小厂,老板经营不下去倒闭了,厂子里头的仓库和厨房就废弃了,那老板我认识,可以帮你打声招呼,但是你用来干嘛?”



废弃厨房不要紧,打扫干净就行,还能省一笔租场地的钱。

程岁宁更有信心了,“我要卖盒饭。”

“你还会做饭啊?”李姐瞅了瞅她胖胖的体型,有些不可置信,“卖盒饭是很辛苦的,你确定要做?”

“做哪一行不辛苦?只要是堂堂正正挣钱,再辛苦也值得。”

李姐以为她急需要钱,倒也没说什么,帮她去问了那废弃厂房的老板,很快就得到同意的结果,并把地址写给了程岁宁。

有了这张地址,程岁宁心里更有底了,只觉得前途一片大好。

胖胖的身体走起路来都轻松多了,回到家属院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姑娘,似乎等了她挺久,见她回来得这么晚,脸色立刻拉下来,“你跑哪去了?该不会又去勾引什么陈科长,给我哥戴绿帽子吧?”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周温宴的妹妹,周娟。

见程岁宁没吭声,她双手叉腰,气道:“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对程岁宁那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这并不稀奇。

当初原主的妈挟恩图报,逼周温宴娶原主时,周家除了心里愧疚的周父没吱声之外,其他人都强烈反对。

刁蛮任性,一无是处的死肥婆,根本配不上他们家有出息的儿子!

带着这种偏见,周娟自然不会给程岁宁好脸色。

在她眼里,程岁宁就是拱了她家白菜的肥猪。

程岁宁扶额,“你怎么来了?”

周娟有一瞬间的心虚,“这里是家属院,我是我哥妹妹,也是家属,凭什么你能来白吃白住,我就不能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开门给我做饭,我快要饿死了!”

周娟是周温宴的妹妹,年龄上却跟程岁宁同岁,而程岁宁的灵魂到底是30岁的成年人,没心思跟她计较,默默打开门,然后去厨房。

周娟稀奇地看了她几眼。

这肥婆怎么变得这么安静,怪让人不适应的,以前说她一句,她都要跳脚骂人。

程岁宁哪知道周娟在想什么,她今天在外头奔波了一天,肚子也饿了,确实也要做晚饭,于是顺手也做了周娟那份。

动作麻利地把洋葱、大蒜、青红辣椒和番茄都切成丁,准备好油、盐、胡椒粉摆好,程岁宁就下锅煮意大利面。

10分钟后面熟,捞出来控水,放在一边,就开始炒最精华的意大利面酱,切成丁的洋葱、大蒜、和番茄下锅,没多久,香味四溢,闻得人食指大动。

装盘上桌,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就做好了。

端出来的时候,周娟窝在沙发上,快要睡着了。

眉眼之间,分明是明晃晃的疲惫。

周娟是挺黏着周温宴的,直接跑来家属院却是头一回,而且看她这样子,明显故意隐瞒了什么。

程岁宁看不懂了,这位小姑子到底是来干嘛的?

“看什么看?”周娟中气不足,瞪了程岁宁一眼,看到她端出来的意大利面,一张脸拉下来,“我难得来一趟,你就给我吃这个?连点肉末都没有,是不是看不起我?”

“家里没什么肉,你将就着吃吧。”程岁宁淡淡道,自顾自坐下来吃自己的,没再搭理她。

周娟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得一张脸涨红了,然后气呼呼坐下,直接给自己盛了一大碗。

一吃,停不下来了。

乖乖!

这面明明连肉末都没有,为啥这么好吃?

这嫂子鬼上身了?明明以前根本不进厨房,不会做饭的。

周娟几乎狼吞虎咽,吃了一碗又盛一碗,根本停不下来。

程岁宁要减肥,所以早早停了筷子,问道:“味道怎么样?”

吃过的人都说好,才是真的好,那她摆摊卖意大利面,就妥妥的没问题了。

“唔唔……”周娟连连点头,光顾着吃,根本顾不上说话。

末了,意识到自己竟给程岁宁捧场,她轻哼一声,“我听说你跟我哥闹翻了,还要闹离婚?是我哥提的离婚吧?所以你学做饭讨好我哥?”

“你听谁说的?”

“一个叫刘梅的女老师。”

又是刘梅。

不到处搬弄人是非,她心里就不舒坦是吧?

程岁宁无语,“你少听刘梅乱说,我跟周温宴是要离婚,但是是我提的。”

周娟当场就炸了,“当初是谁要死要活,非要嫁给我哥?我哥都没提离婚,你凭什么提?刘梅果然没说错,你就是看上她男人,还想倒贴那个什么陈科长,给我哥戴绿帽,对不对?”

“你以为你跟我哥离婚,人家陈科长就会瞧上你?人家陈科长已经娶老婆了,老婆还是有头有脸的刘老师,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人家刘老师争男人?你以为人家陈科长像我哥那么老实,会被你骗,然后娶你吗?”

两人都不知道,这个时候,门外站着刚回来的周温宴。

薄薄的门板根本不隔音,挡不住屋子里头的话。

他一只手搭上门把手,听到两人的对话,他又放了下来,但也没有离开。

这些天的程岁宁太古怪了,甚至头一回跟他提出离婚,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好听听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程岁宁的声音悠悠传来,“你说得对,我不配,所以我自动退出,放周温宴自由,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你!”周娟被堵得哑口无言。

明明程岁宁说的是对的,可怎么就是感觉不对劲呢?

“就算要提离婚,那也是我哥提,是我哥不要你,你没资格甩了我哥!”

这个话着实刺激人。

程岁宁皱了皱眉,但没有发作,“他提也行,反正结果都一样。”

跟周温宴结婚的是原主,不是她,而这桩婚姻本来就有名无实,她一开始就决定离婚。

这些天跟周温宴相处,发现他确实讨厌自己,讨厌到轻易被刘梅三年两语挑拨,宁可信刘梅颠倒黑白,也不信她的解释,甚至一度想动手打她。

程岁宁不是抖M,没兴趣继续讨好他,忍受他的臭脸色。

这婚,迟早是要离的。

门外,周温宴紧紧握着拳头。

程岁宁为什么非要离婚?

难道真像娟儿说的,她对陈科长余情未了?

这么一想,周温宴脸上更是阴霾密布。

本就是程家挟恩图报,逼他娶她的,换做以前,程岁宁敢提离婚,他当天就能拉她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可是现在,心里像扎了一根刺,说不上来的五味杂陈。

如果程岁宁当着他的面,再提一次离婚,他会答应吗?

周温宴迷茫了,更迷茫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犹豫。



这时,妇联办公室的闫主任正好来找来。

见周温宴脸色难看,闫主任暗暗摇头。

这对小夫妻是整个家属院最让她头疼的了,隔三差五闹一出,简直要成家属院的日常笑话了,家属院一半的笑料都是他们身上来的。

“周主任,要是你媳妇再闹,你就把她送回老家,别让她再拖累你。”闫主任苦口婆心的,她像家属院里的多数人一样,打心眼里觉得程岁宁配不上周温宴,“你不用愧疚,你媳妇签了保证书,白纸黑字是她自个儿签的,你把她送走是有根据的,怪不了你的。”

“什么保证书?”

“她没跟你说?”闫主任很快把保证书拿来,“当时陈科长媳妇来投诉,说你媳妇纠缠她男人,还在她婚礼上闹,我就找你媳妇谈话了一回。”

周温宴不知道还有过这回事,脸色难看至极,“程岁宁怎么说?”

“她说她缠着陈科长,是因为你不搭理她,所以她是在故意气你,还说你相貌堂堂,年轻有为,她没道理丢下你跑去缠陈科长。”闫主任是不信程岁宁的,“真的是这样吗?只是你跟你媳妇在闹别扭?”

听着闫主任的话,又看了看保证书上的内容,周温宴恍惚了。

保证书上明晃晃写着,程岁宁保证以后不再纠缠别的男人,好好跟他过日子。

而这些天,程岁宁确实安分,没再招惹别的男人,对他也有意无意地示好,难道真像闫主任说的,程岁宁心里是有他,之前只是在抗议他对她太冷漠?

可她刚才分明斩钉截铁要离婚。

周温宴被搞糊涂了。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想跟现在的程岁宁离婚,于是他对闫主任说:“之前确实是我太忽视她了,所以她才会跟我闹脾气,以后我会好好管束我媳妇,不让她再给家属院添麻烦。”

一句我媳妇,听得闫主任一愣。

以前周主任对程岁宁可是直呼其名的,亲口说是他媳妇,这还是头一回。

这小两口的关系,好像也没传闻中那么恶劣啊。

周温宴拿着保证书,眉头拧成一团。

程岁宁又要离婚,又跟闫主任说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前后说自己自相矛盾。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思及此,周温宴转身离开。

程岁宁不知道周温宴回来过,还在门外听到她跟周娟的对话,她就是好奇周娟到底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关你什么事?我来这儿碍着你了?”周娟恼羞成怒,很显然不想让人多问。

程岁宁觉得她的态度不对,明显有事瞒着,但是既然不肯说,那她也不好多问。

还是把精力放在卖盒饭的事情上。

拿着李姐留下的纸条,程岁宁决定第二天就去看看。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起了个大早,简单吃过早餐,就根据纸条上的的旧厂房地址,直接找过去。

厂房虽旧,但厨房还挺大,该有的基础设备一样不缺。

水龙头有水,水泥砌起来的灶台上有锅有铲,旁边还有不少瓢盆,虽然都积灰结蛛网了,但是洗干净了就能用。

程岁宁卷起袖子,就吭哧吭哧地开干。

该打扫的打扫,该刷的刷干净,然后往水缸里装满水备用,再到厂子外头把废弃的旧木头扛进来,拿斧子劈开当柴火。

她兜里只有20来块钱,买煤气来烧实在太奢侈了,直接烧柴能省不少钱,而且柴火烧出来的饭更原汁原味。

艳阳天,又闷又热。

程岁宁拖着一身肉忙活实在太折磨了,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后背甚至结了一层白白的汗霜。

等到旧厨房焕然一新,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天色就开始暗了,而她累得瘫坐在小板凳上喘大气,一动都不想动了。

勉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属院,周温宴还是不见踪影。

只有周娟杵在客厅,看到她一身汗湿,嫌弃地捏鼻子,“你干啥去了,一身臭汗!”

程岁宁很肯定,如果她说她是为了出去卖盒饭做准备,周娟一定会笑话她,所以她没有自讨没趣,只说了一句,“出去锻炼了。”

“你这一身膘,还知道锻炼啊?”周娟撇撇嘴,摸着肚子催促,“我饿了,你快去做饭,就做昨天那个意什么面。”

真会使唤人。

程岁宁无语,先去洗了个澡,浑身清爽了,才进厨房去做饭。

实在太累了,吃完饭,程岁宁倒头就睡,然后第二天,揣上全部的钱,直奔农贸市场。

炒菜用的油盐酱醋要买,面、番茄等食材要买,还有装饭的食材,一次性筷子等等,还有旧仓库的锁头也要买,不然被人进去偷东西,那她这些天的功夫全白费了。

林林总总,零零碎碎,总共花掉了21块8毛,几乎是她全部的积蓄了。

要是失败了,她可就没钱重来了。

把东西都装上从旧厂房翻出来的老式手推车里,吭哧吭哧拉到厨房里,一看天色,已经一个早上过去了。

赶做午饭拿去卖,肯定是来不及的。

程岁宁累得腰酸背痛,缓了好一会儿,才拿了水桶和毛巾,在旁边的卫生间洗了个简单的澡,除去一身臭汗,然后开始做自己的午饭。

李姐正好过来看看,发现她真的在,很惊讶,“我还以为你说说而已,还真要卖盒饭啊?”

“暂时没有别的工作,先卖盒饭挣点钱。”程岁宁没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

不偷不抢,凭自个儿努力挣钱,有什么好丢脸的。

至于吃苦受累?

前世996甚至007的日子不在少数,她也没抱怨过一句,今生一无所有,只有碍事的一身膘,开局简直地狱模式。

但那又如何?

有困难就克服,她从来没怕过!

“李姐吃午饭了吗?我正要做,这也是我要卖的盒饭,要不要尝尝?”程岁宁笑道,胖胖的脸上没有一丝阴霾,充满了干劲和希望。

李姐家境不错,从小娇生惯养,吃的自然也不错,是不大瞧得上卖给工人的盒饭的,一来不卫生,二来味道一言难尽。

可是程岁宁把厨房收拾得干净整洁,配料食材摆得整整齐齐,卫生这块完全没问题,可是盒饭味道能好吃吗?

李姐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但肚子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她臊红了脸,没好拒绝程岁宁,只硬着头皮说:“你少做点,我吃得少。”

先象征性地吃几口,然后再找地方吃好点的吧。

李姐就坐了下来,反正也无聊,干脆就看程岁宁做饭。

程岁宁动作麻利,烧水下锅煮面,切番茄拍蒜头,有条不紊的忙活开来,看得李姐眼睛一眨不眨。

她觉得程岁宁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无关外表,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沉静和自信,让她不管是做衣服还是做饭,看起来都那么专注。

有种别样好看的韵味。



很快,饭香飘散开来。

程岁宁端盘上桌,先给李姐准备了一副干净的碗筷,因为李姐说吃得少,所以她就盛了半碗递过去,“李姐尝尝?帮我看看,要是卖这意大利面,会不会受欢迎。”

李姐根本没在听这面叫什么,她只把碗筷拿过来,然后夹起一大筷子就往嘴里送。

实在太香了,光是闻着就让她想流口水!

吃了一口,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吃过不少好东西,吃饭也向来斯文矜持的她,现在捧着一个旧碗在狼吞虎咽,嘴巴上沾了酱料都没顾上擦。

没一会儿,半碗面就空了。

“还有吗?”

然后反应过来,她之前说过吃得少,让程岁宁少做点,顿时臊红了脸。

简直是自打嘴巴。

可是没办法,这面实在太好吃了!

什么都不需要问了,光看李姐吃得这么香,程岁宁就知道这面绝对卖得动。

她心情更好了,眉开眼笑地接过碗,“我做了不少,够吃的。”

李姐大快朵颐,痛痛快快又吃了一碗,直到肚子胀得动不了了,才意犹未尽放下筷子,“我可真是服气你了,不止做衣服是一把好手艺,连做饭都这么好吃!你这厨艺,开餐馆都没问题,做裁缝工太浪费了!”

程岁宁依然怀揣着服装设计梦,“卖盒饭不耽误做衣服,所以还是要麻烦李姐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机会。”

“行!”李姐吃人嘴软,答应得特别痛快,“你这面太好吃了,卖1块5一份一点也不过分。”

这就说到点上了。

卖盒饭的不止她一家,另一个大婶的盒饭一肉一素卖一块钱一份,虽然肉不多,但总归见点荤腥,可工人们已经嫌贵了。

她兜里不够钱,还买不起肉,做的意大利面风味好归好,但连肉末都没有,卖1块5会有人买吗?

厂子里的都是工人,可不像李姐一样不差钱,会痛痛快快掏1块5买一碗素面。

走薄利多销的路子才稳妥。

“时候也不早了,你可以准备晚饭摆出去卖了,生意肯定好!”李姐对此挺有信心。

“嗯。”程岁宁点头,看着李姐离开的背影,心头又多了几分信心。

于是,她没有耽搁,立刻动手准备食材,然后,下锅煮面。

忙活到下午5点,一份份热腾腾的意大利面装好,然后整整齐齐放进手推车里,就拉往工厂门口的方向。

这片区有好几个厂,为了避开竞争,程岁宁没去跟另一个卖盒饭的大婶凑一块儿,而是挑了个跟大婶离的挺远的位置。

面香四溢,闻得人精神一震。

立刻有人凑过来,“姑娘,你这卖的是啥?怎么这么香!”

“我卖意大利面,您要买一份尝尝吗?”程岁宁打开盒饭盖子让他看。

香味更浓郁了,卖相也很新鲜,色泽还好看。

看得大叔咽口水,“意大利面?这名字还挺洋气,怎么卖啊?”

“一块钱一份。”

“这么贵啊?”

跟过来的几个人顿时就有些不满,“我们食堂的饭才8毛一份,而且另一家也卖盒饭的虽然卖一块钱一份,但是人家有肉,你这连肉末都没有,跟人家一个价,也太贵了!”

程岁宁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把价格定在1块5一份,她微笑道:“饭菜的滋味,有时候不在食材,而是在风味,要是味道好,青菜也比猪肉香,您说是不?”

“你倒是会说话,就冲你这口才,我买一份尝尝!”

“好嘞!”程岁宁麻利地收了钱,把一份盒饭合筷子递过去,嘴上说的话也是甜的,听得人身心舒坦,“天热,你到旁边树荫底下吃吧,祝您用餐愉快!”

大叔听得心里舒坦,往树荫底下一坐,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旁边几个人眼巴巴看着,“叔,这面闻着怪香的,味道咋样?”

“好吃!”大叔吃得满口生香,恨不得把舌头也给吃进去,“这面也不知道咋做,实在太好吃了,我还想吃一盒!”

几人一听,顿时坐不住了,纷纷买了一份,然后跟大叔排排坐着,吭哧吭哧吃起来。

吃得特别香,连粘在盒饭上的面酱都给吃干净了。

根本不用程岁宁吆喝,大家一看他们吃得这么香,又闻到那个勾人馋虫的味儿,哪里还忍得住?

很快,程岁宁的摊位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

“真这么好吃?给我也来一份!”

“我就没闻过这么香的面,大老远就闻到味儿了,我也要一份!”

几乎是抢着要买,有的人还买了不止一份。

差不多装满手推车的盒饭,不到一个小时,卖得一份都不剩了。

来迟了的人没买到,懊悔得抓耳挠腮,“姑娘,我光闻到味儿,还没吃上呢,怎么就卖没了?”

“今天第一次卖,不知道大家这么喜欢,不过我以后都在这儿卖,你要是想吃,明天再来吧。”

“你记得一定要来啊!”几个大哥连连道,生怕程岁宁跑了。

“行,我一定来!”程岁宁高兴坏了,揣着一兜的毛票,把手推车往回推。

累得一身汗,但是心里美滋滋。

回到旧厂房,她把门给反锁了,才把钱掏出来,一张张清点。

面额多数是1元的,最大的是一张5元,当然也有不少毛票。

林林总总加起来,总共有29块钱。

天哪!

她卖盒饭投入的总成本是21块8毛,但是今天总收入29块,也就是说,一天就回本了,还净赚了7块2毛钱!

第一次投入最大,以后的主要投入只有食材,成本会少很多,如果再拼一把,每天的午餐和晚餐各卖一次,按照今天的销售情况算,一天至少净赚15元!

程岁宁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重生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寄人篱下,这下可算熬出头,要扬眉吐气了!

就算跟周温宴离婚,从家属院搬出来,她也有底气靠自己在外头生活了!

趁着天还没黑,程岁宁马不停蹄,坐车去城区的银行办了一张存折,预留好明天买食材的费用后,把剩下的全存进存折里。

这张存折,就是她的小金库了。

虽然现在数字还小得可怜,但她相信,以后一定会变成一长串大数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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