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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绾绾封尧全文免费

叶绾绾封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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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叶绾绾封尧   更新:2022-11-15 12: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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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绾绾封尧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这声音,当真柔媚的紧。




叶绾绾刚踏入翠玉轩的脚都跟着酥了,朝前望去,那一男一女不是封尧和江雅云是谁?




下瞬她便欲离去——镯子什么时候买都行,这倒尽胃口的人,能避则避的好。




哪想她还没转身,那边掌柜的已经眼尖认出她来:“小姐,您来了?”声音端的是恭谨。




那方的二人亦朝此处望来。




再避不开,叶绾绾也只得硬着头皮扭过身去,瞪了掌柜的一眼。




掌柜的一脸莫名,不懂自己何处做错了何事?




而那边的封尧,心中哂笑一声,这女子当真跟踪的紧,却不知为何,本紧蹙的眉目微微舒展开来。




方才自醉仙楼行出,他心中本就不悦,尤其叶羡渔那三人出了门口便飞快离去,留下江雅云主仆二人要他相送。




他本欲径自离开,却在听闻江雅云说要去翠玉轩买些首饰后,脚步竟生生停了下来。




若他没记错,那个惯用手段伎俩的女人,今日也要去翠玉轩,人,便这么跟了来。




哪想这江雅云在翠玉轩小家子气模样般,挑挑拣拣半晌,那叶绾绾都没有来的迹象,心中登时越发烦躁。




却就在此刻,那女人来了。虽说瞧见他时,那女人脸色不甚好,可谁知这是不是这女人的新把戏呢?




“叶姑娘,您也来此处了?”江雅云见到叶绾绾,人也跟着谨慎起来,面上却仍旧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嗯。”叶绾绾随意点着头,她虽没朝江雅云后方看,却也能感受到一旁封尧那若有似无的目光,“江姑娘头上这簪子,玉石通透,碧色澄净,倒是好看的紧呢,想必是戴给心上人瞧的吧?”话落,娇笑一声,迎着封尧目光望去。




封尧微微蹙眉。




江雅云听着,脸上却青白不接,只认为叶绾绾在挖苦自己,当下将簪子摘下:“我倒瞧着这簪子太素了……”




叶绾绾一挑眉,扭头吩咐着芍药:“芍药,把这簪子包起来。”




江雅云脸色一沉,这叶绾绾分明在折辱她,扭头,眉眼不觉带了几分委屈:“封公子,今日大抵没了心思,咱们出去吧。”




美人儿言语娇嗔,封尧自然上前几步,瞧了叶绾绾一眼:“好物配美人儿,那玉簪,我看江姑娘戴着倒是柔婉,叶姑娘觉着呢?”声音颇有一股挑衅之味。




这女人若是以往听见这话,怕是能当场将簪子砸了。




怎料此刻叶绾绾听闻封尧这番话,也不过只是眯着眼睛笑的越发欢快:“封公子喜欢的话,当早说啊,来……”说着,她将芍药已拿在手中的玉簪夺过来,一把塞到江雅云手中,活像嫌弃一般,“此物,权当我借花献佛替封公子送给江姑娘了!”




封尧脸色一凛,他竟越发看不透这个女人,她看上的东西,倒是第一次拱手让人的这般轻易!




这种感觉,太不痛快!




可那边,叶绾绾早已走到玉镯子的台面前,指着那几个俗气的金镶玉镯子:“这个……这个……还有……”一扭头,正望见江雅云拿着方才那玉簪站在她跟前。




叶绾绾被吓了一跳,缓了缓才不悦皱眉:“江姑娘还在呢?”




“家父俸禄虽不高,却也无需叶姑娘送此物,”江雅云将银子放在柜上,不忘朝着叶绾绾方才挑的玉镯子暗讽一句,“叶姑娘的品味,也便是如此了!”




叶绾绾望了眼江雅云,又望了眼银子,慢条斯理的对掌柜的说:“刚刚我挑的这些都不要,其余的全送到叶府去。”




“是,”掌柜的匆忙应着,“小姐,往后这种事,您差下人知会一声就是,进货的时候,咱们直接先给您过过眼……”




“那倒不必了,”叶绾绾笑开,“毕竟,我品味不好,万一把自家生意搞砸了,爹爹该怪罪我了。”




语毕,叶绾绾余光瞥到江雅云脸色青红一片,心中更是欢喜,扭头朝着门外走去,经过封尧身侧之时,口中念念有词:“我……真真是品味不好啊……”




江雅云哪知叶家的手竟伸得这般长,京城贵胄都要给几分薄面的翠玉轩都是叶家开的,手里头的玉簪都烫手了几分。




可即便再不甘,却仍旧软着脸色走到封尧跟前:“封公子……”




话未完便已被打断:“封某尚有旁事,便不叨扰了。”人已大步流星走出翠玉轩,面无表情。




……




“小姐,你是没瞧见,刚刚王爷的表情,怕是能吃人呢!”一路上,芍药仍旧心有余悸。




“他怕是被人追惯了,受不得冷脸色了,”叶绾绾嗤笑一声,“矫情!”




芍药缓了缓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小姐,我觉得王爷对小姐并非如传言那般绝情啊……”刚刚,她总觉得王爷一直追着小姐看呢……不止方才,便是今日在醉仙楼,小姐和郑家公子靠的那般近时,王爷一连喝了三盅酒,脸色都沉了几分。




叶绾绾闻言,脚步一顿,转瞬已经恢复平常。




前世,他可以在最为厌恶她时,高头大马娶她为妻,凤冠霞帔下,给她冠了他的姓氏;




亦可以在不喜她时,对她万千温存,告诫王府上下,以后王妃掌家,众人皆要听从;




更可以在不爱她时,许下“你不叛我不弃”的诺言,可最后,他却弃了她,纳了侧妃。




他口口声声说着她爱在他跟前做些欲擒故纵的把戏,可最会做戏之人,却是他!最会利用旁人真心之人,也是他!




“都是假象,芍药,都是假象!”她道,声音愤愤,脚步也快了几分。




“什么假象?”前方叶府大门口处,一人穿着一袭墨衣,手持一柄白色折扇,慵懒靠在那里。




叶绾绾一愣,定睛瞧去,正是叶羡渔,她微微蹙眉:“你在那儿作甚?”




“小妹可了不得了!”叶羡渔走到跟前,以折扇敲了敲她的头,“以退为进这招,我瞧着终于管用了。”




“什么以退为进?”叶绾绾不悦。




“不是你说,你这般爱封尧不舍得退亲?果然之前说不喜欢他之言、今日这些事,都是计策吧?”叶羡渔道的摇头晃脑。




叶绾绾一滞,刚欲反驳,转念却又想到自家大哥活了二十三岁才真正开窍爱上一人,自己和他计较什么?




“大哥你高兴就好。”皮笑肉不笑一声,叶绾绾转身走入府中。




不远处,墙围之上,一袭白衫之人冷笑一声,飞身朝靖元王府处飞去。



大晋民风开化,京中更是有三五小聚之风,一则是给才子佳人相识的好时机,二则是不少贵妇为自家儿女寻门好亲事。




叶绾绾刚服完最后一日的避子汤,便收到了安平郡主发来的请帖。如今春末夏初,万花始盛,天色也分外怡人,本是小聚的最好时分。




这安平郡主乃是当今圣上的外家妹子,本嫁与镇南王,哪想镇南王平定南方之乱时牺牲了,安平郡主便被接到京中,时日一久,她膝下无子无女,便对张罗年轻男女小聚一事极为热衷。




叶绾绾虽为商贾之家,可贵为首富,因此,她也次次不被落下。前世这种宴会她倒是鲜少出席,毕竟封尧从不出席这般场合。可今次,她却来了兴致。




封尧既然不去,她便去散散心,再者道,往后定然不再与封尧度余生,若能碰上个对上眼的,也是极好。




翌日,正是宴会这日。




叶绾绾起了个大早,请了两个妆娘,一个给脸上妆,一个收拾身子。芍药将衣裳首饰全数拿来,硕大的铜镜立在身前,衣裳一件件拿在身前比量着。




“不行,这件衣裳太淡,怕是被人忽视了去!”叶绾绾瞧着铜镜中的人,她样貌本就不惊艳,还穿着淡色衣裳,怕是毫无存在感了。




“不行,这套穿上岂不是成了花蝴蝶?”叶绾绾无奈,这衣裳真不知前世她怎的挑中的。




“唇脂可再深些,显气色……”前几日服药的缘故,她气色有些苍白。




芍药性子素来极好,可眼下也有些不懂自家小姐的心思:“小姐,您已有婚约,如今还这般精心打扮作甚?”




“有婚约又如何?”叶绾绾轻轻扶了扶发髻上的金步摇,“我打扮出来是给自个儿瞧的……”她好久没这么隆重了,犹记上次,还是……封尧纳侧妃时。




可刻意的打扮又如何?旧人总归不如新人的!




“小姐,马车已经候着了。”芍药低声道着。




宴会在午时开始。




叶绾绾到达郡主府时,刚近午时,彼时,安平郡主正同宾客寒暄着。




下人宣叶绾绾时,在场诸家小姐难免添了几分高高在上之意,传闻那叶绾绾模样寡淡的紧,又是商贾出身,若非家财万贯,怕是到此处的资格都无。更何况,那靖元王封尧虽不受圣宠,但生的惊才绝艳,引不少女子暗许芳心,却被这叶家夺了去,心底更是怨怼。




哪想到,待叶绾绾现身,众人眼底尽是显而易见的诧异。




那模样寡淡的叶绾绾,何时竟生的这般漂亮了?眉目之间,隐隐透着几分秀丽,衣裳瑰丽又不显繁琐,妆面更是浓淡相宜。




叶绾绾自然知晓周遭人的目光,却也只从容同安平郡主施了礼,安平郡主又问候了叶父几句,便放她同年轻女子一道赏花去了。




要说这郡主府也算豪华,花也繁多乱人眼,奈何叶绾绾在叶家,别的没有钱管够,后花园比此处大上一圈,花也是更为多,因此,此刻她与其说是赏花,不若说是赏人。




赏的是那些姐妹相称、却又暗中争奇斗艳的女子。




“喂,听说没?今儿个前庭那边,可来了不少公子们呢……”一旁,女子窃窃私语之声。




叶绾绾一笑,这宴会虽是为年轻男女所设,可终究男女有别,开宴之前,男子聚于前庭,女子憩在后院,这是规矩。可也不乏胆大的偷偷去前庭瞧上一眼。




若是以往,她定是那胆大的,可今日不知为何,竟倦怠了些。喝了凉酒,胸腹处有些火辣辣的闷痛。




“柳小姐来了!”却在此时,有人低呼一声,轻易吸引众人目光。




叶绾绾轻怔,循声望过去,只遥遥一眼,她端着酒杯的手就忍不住僵硬。




“小姐,这柳小姐听闻是户部侍郎之女,如今户部侍郎是圣上跟前的红人,那柳小姐也生的国色天香,才学更是深厚,不少先生都自愧不如呢……”芍药在她耳畔小声报备着。




叶绾绾却只瞧着那人,指头冰冷。




她当然知道柳小姐是谁。




柳如烟。




封尧前世封的侧妃。




可其实,柳如烟即便生的如何国色天香,却仍旧比不上封尧的心上人的,毕竟,她不过有六分像他的心上人而已。




柳如烟身侧,跟着叶绾绾那日碰上的江雅云,单瞧那江雅云倒是漂亮,如今在柳如烟身边,倒像个丫鬟。




察觉到叶绾绾的目光,江雅云瞪了她一眼。




叶绾绾却半点眼神没分给她,只瞧着那柳如烟。




前世她从未参与过这宴会,没想到,今生第一次参与,便与她见了面。




柳如烟似也有所觉,扭头目光盈盈如水望向她处,继而颔首一笑,端的是温婉大方却又不掩清丽可人,而后,朝她走来。




叶绾绾眉心微蹙,早知便不望着她了。




柳如烟心底却将惊讶掩饰的极好,她印象中,这叶绾绾素来寡淡无味又嚣张跋扈,未曾想今日一见,竟比自己想象中要漂亮的多,如同玉石一般,虽不夺目,却让人难忽视其光华。




一直以来,她听江雅云讲了封尧诸多事,对那男子也存了些许好感,尤其二人见面之时,那封尧待她,总比其他女子多一丝温柔。这种特殊待遇,足以满足一个女子的虚荣心。




可未曾想,这叶绾绾竟毫无女子矜持的去求圣上赐婚,惹得她心底尽是不悦。




“叶姑娘。”思绪间,柳如烟已走到叶绾绾跟前,礼貌颔首。




若论地位,叶绾绾为民女,当向官女柳如烟施礼。




可叶绾绾瞧着这个前世间接害自己被打入冷院抑郁而终的女人,心底终无好气,只微微颔首应一声:“柳姑娘。”




一丝尴尬在众人间流淌,却不知谁喊了一声;“宴会要开始了,公子们要来了……”




各家小姐们这才匆忙散开,纷纷整理仪容。




不多时,那前庭大门被小厮徐徐打开,一众年轻男子款款而入。




叶绾绾瞧了一眼,没有相识之人,可下瞬她瞧见人群中一袭青衫的男子,书生气十足,温润淡雅,正是南墨。转念一想,他才貌过人,又是热门状元郎之选,来此处也是平常。




众公子已然入内,可小厮却迟迟未曾关门,叶绾绾心底蓦然一亮,却见一袭白色袍服款款而来,继而清魅身姿浮现,样貌清华。




此人,正是封尧。



封尧对这般宴会素来不上心的,包括与他交好之人,也鲜少出席。




可昨日,他听人道叶家那已有婚约的泼辣二小姐,竟然要出席这次宴会,心底登时不快。




这种小聚之宴,都是撮合年轻男女的,那女人以往还未有婚约时,对此类宴会都是避之不及,如今有婚约在身竟还参与,若被人知晓,岂不是拂了他的颜面?




没错,他只是因着颜面而来。封尧这般心道。




方才走入内庭,他便觉得自己被一道幽怨柔媚的目光缠上,扭头望去,神色却轻怔住。




那女子,是叫柳如烟吧,他第一次见到这女子便惊到,对她照顾了些。却见她眉如柳目如星,气质如烟,如仙子一般,只可惜……朱唇太小,鼻梁微矮,若是口鼻再像些……便足足有九分相似……




“呵!”柳如烟身侧,一声女子若有似无的冷笑声响起。




封尧猛地转眸,眼底又是一愣,继而有怒火微燃。




他从未见过叶绾绾这般精心妆扮过,朱唇重点,双目水光潋滟,不同于以往的素,今日倒是艳了几分。可转念却又想到,这女子明知此宴是为未婚男女撮合之所,却仍旧盛装前来,心里平添恼怒。




果真是……不知廉耻!




叶绾绾哪知封尧心中想的这般多,只瞧见他刚刚望着柳如烟愣神,心底便止不住的泛起一阵阵凉意。




果然,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能让他这般动容之人,从来只有那个女人!她痴心于他的那几年时光,就像一场笑话!




干脆扭头,再不瞧他,只往那堆公子群里望去。




“那跋扈的叶家丫头细细打扮起来竟也不错……”公子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这般潋滟之色,比起柳大美人那般清雅倒是更加夺目了。




南墨自进入内廷便未曾朝女眷那方望一眼,一则是他如今无身无分,不好回绝邀约,二则是对成家一事无心思。




闻言,他竟抬头,朝着女眷那处望去。




果然,望见了叶绾绾,眼底隐隐一阵惊艳,今日的她,果真与以往不同。




那方,叶绾绾也对上南墨的目光,却见他神色怔忡了一会儿,对她颔首勾唇,温润一笑。




那笑与周遭客套之笑不同,眉眼间添了几分真意。




叶绾绾轻怔,前世她只知南墨考上状元后入朝为官,后更是步步高升,只是不知为何,被封尧从巡抚升为江南御史,官衔明升实降,二人再未见过面。




却在二人隔空凝望之时,原本只随意斜倚凭栏的封尧,不知怎的上前走了两步,不着痕迹的掠过南墨身侧,走到一旁。




只是这小小插曲,终究无人在意。




“听闻柳姑娘为着咱们此番宴会,准备了一场霓裳舞,今儿个来的,可有眼福了,尤其那各家公子们……”安平郡主把持着场子,坐在主座上,扬声道着。




她这番话,倒是让众人渐渐静了下来,目光纷纷落在柳如烟身上。




毕竟是京中闻名的大美人儿,父亲又是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平日里眼界儿高,如今能看她舞上一曲也是好的。




那柳如烟倒也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被安平郡主这般一点名,只优雅起身,一袭白衫飘渺如烟从众人眼前滑过,人已经行到宴厅中央。




天色本就舒爽,一首霓裳曲,一支霓裳舞便在众人眼前悄然盛放。




那对面的公子们细细望着,唯恐错过哪个舞姿,却见那柳大美人儿身轻如燕,竟不似凡尘中人般。




女眷这边,倒是神色各异,不少人面上笑着心上,眼底却或嫉妒或歆羡,唯有叶绾绾,手里捧着一杯清酒,小口慢饮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舞终了,柳如烟俏脸微红,呼吸都急促几分,却更显得娇俏可人,她朝着安平郡主盈盈一拜:“臣女献丑了!”




话音落,众人才反应过来,安平郡主更是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又令人拿来了上好的首饰赐她,周遭更是一片恭维之声。




柳如烟却只垂眸一笑:“郡主谬赞了,如烟也只是抛砖引玉罢了,谁人不知,这诸家千金均是一手的功夫深藏不露呢……”




这番话,倒是将在场的小姐们都恭维了一遍,叶绾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心底冷笑一声。




未曾想下瞬,柳如烟话头一转:“听闻叶绾绾叶姑娘平日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以往叶姑娘鲜少出席,今日终于得见一面,不知叶姑娘肯不肯赏光……”话,要欲语还休。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叶绾绾身上。




对面的封尧和南墨也是一怔。




封尧对叶绾绾虽不算了解,却也知道此女素来嚣张,哪会这些女子之物?思及此,他嗤笑一声,坐等她出丑。




而南墨对叶绾绾则很是明了了,若是让她爬树、品美食还行,可琴棋书画……他眼底不由带了几分担忧。




叶绾绾本拿着酒杯的手一僵,好久,慢条斯理的将酒杯放下。前世,她别说琴棋书画了,便是酱醋茶她怕是都分不清,十指不沾阳春水,说的大抵就是她这种人。




柳如烟这话,明着说给她赏光,实则这光,是赏给安平郡主的,她若不赏,便是当众折郡主的面子。




这一招,还真是和前世如出一辙啊。




“我倒不知,叶姑娘还有这般才艺,快快展示一番。”果不其然,下瞬,安平郡主已朝她望来。




叶绾绾缓缓站起身,礼貌一笑:“我前几日倒是学了几日古筝,未曾想柳姑娘这般快就听说了,既然郡主想看,那绾绾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她抬头语调活跃,“只是,大家要小心着耳朵,若有不适就眨眨眼,免得我刺激到大家……”




一番话倒是说的俏皮,便是安平郡主都被逗乐了:“好,大家伙都小心着点耳朵。”




古筝,并非前几日学的,是前世,在王府内三年,月月日日时时刻刻等着他归来的时候学的,见不到他时,她便弹一曲。




她见不到他的时日太长了,长到……她的古筝精进飞快。




郡主府的下人做事就是利落,不消片刻,便已备好古筝。




叶绾绾静静坐在一侧,良久,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如同换了一人般,不似以往的嚣张,反倒添了几分幽静与死寂。




封尧眼神一滞。




琴声响起,幽婉却不掩欢快,如同女子在等待心上人一般,雀跃与忐忑并存。




叶绾绾静静抚着琴弦,想着那漫无边际等待的日子,最初她确是心存欢欣的,她嫁与了自己此生最爱之人,她以为自己会幸福……




琴声蓦然低沉下来,幽静深邃,似是痴情女子终被弃,如泣如诉,惹人泪下。




叶绾绾微微垂眸,等到后来,她已近绝望了,从天黑等到天亮,天亮等到天黑,太久了……




下瞬,那琴声陡然高昂,似是亢奋,似是不平,音如控诉,刺人心肺。




叶绾绾面色平和,和封尧的那一场大吵,她直接将头上银簪拔出,本想刺入他心口的,想着他既不爱她,她便毁了他,可终究不忍心……




最终,琴声悠然,无爱无恨,直至消失,余音不绝。




叶绾绾唇角微勾,冷院中死去那一瞬,是她那近一年最为欢欣之时……




琴声停,众人静。




叶绾绾抬眸,一眼望入对面封尧的眸中,尽是阴沉,再看周遭,竟有些人听得如痴如醉。




“好!”主座上,安平郡主一拍手,声音微哑。



众人终于自琴声中醒来,掌声不断,有不少女子竟以绢帕擦拭眼边泪。




叶绾绾缓缓起身,对着安平郡主一拜:“多谢郡主抬爱。”




安平郡主也不含糊,以往虽听说过叶绾绾不少流言蜚语,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亲眼瞧见,只觉得那外边人当真是胡言乱语,这叶绾绾哪里泼辣跋扈了?加上自己年纪轻轻便守了寡,虽说已近二十年,可终究也经受过流言蜚语,对她更是多了几分亲近。




“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此话,比方才给柳如烟的那番赏赐可重多了。




众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这叶绾绾怕是弹中了郡主心思了。




“绾绾无需什么赏赐。”叶绾绾只摇头,“这一曲,本就是应郡主而弹,若要了赏赐,和绾绾贪图甚么似的。”




此话说的倒是微妙,众人再次将目光放在正拿着赏赐的柳如烟身上。




柳如烟脸色一阵青白,可美人儿终究含怒也是美的,不忍让人瞧了笑话,便又纷纷移开目光。




“绾绾有心了。”郡主被叶绾绾这番话说的更是心底高兴,连昵称都唤了。




叶绾绾福了福身子,走到位子坐下。




“今日大家又有眼福又有耳福了,”安平郡主挥挥手,“大家既来此处,便无需拘于礼节,便让你们年轻人在此处吧。”话落,她已带着下人朝出口行去,行至一半不忘扭头,“绾绾啊,改日有时间,再来我府上给我弹弹古筝解解闷。”




“是。”叶绾绾匆忙应着。前世便听闻安平郡主性子直爽,只是与她并无来往,未曾想今日倒是结了缘。




长辈散去,年轻男女之间到底轻松了些,不少大胆的女子早已到男子那方,与有意之人商讨些字画诗词之类,那柳如烟身边,也已围了几名男子。只是更多的,仍旧是女眷三五成群,众公子聚于凉亭。




若在前世,叶绾绾怕是早就凑到封尧身边了,不止这般,更是连封尧周边的其他女子都赶走,可今日,她瞧着那些对封尧暗送秋波的女子,只心中冷笑。




这个冷心的人,爱谁愿意焐热谁焐热去,她再不掺和了!




反倒是凉亭那方,诸家公子正拿着封尧打趣。




“王爷,这以往怎的没听说你那御赐的娘子这般有才艺?”




“是啊,王爷,你将这妙手,可是藏得严实呢……”




反倒是封尧,最初听闻叶绾绾的琴声时,他心底是诧异的,可瞧着周围众男人听得如痴如醉,心底竟生了几分不悦,可偏生又发作不得,早已生了一会儿闷气,如今被人一调侃,心底更是恼怒,当下脸色也阴沉几分。




“有什么可说的?不过一普通女子罢了!”他低言,声音不屑。




众人见状,这“闲王”虽是“闲王”,总归还是皇子,又听闻封尧对叶绾绾极为不喜,便纷纷转了枪头,指向南墨:“南兄,你同叶姑娘素来交好,认识已有六七年,可知她有这番功夫?”




南墨也是一怔,只是面上轻笑:“绾绾素来聪慧。”可心底终是诧异的,绾绾聪慧不假,可这些年间从未弹过古筝,而今日之琴声,虽底蕴不算深厚,可情真意切的紧,不似临阵磨枪……




见南墨也不愿多言,大家却也了然,只七嘴八舌的转了话头,又落到那边女眷身上,说哪家女眷家中正得盛宠,哪个女眷样貌可人,哪个女眷才学颇佳之类……




南墨却突然觉得自己手中一紧,有人塞了个字条到他手中。




四下望了眼,却只望到那匆匆离去的下人,不是跟在叶绾绾身边的芍药。




寻了无人之处,南墨打开字条,上方只有几个字:速来荷花池假山旁,晚。




绾绾找他?




南墨心头微动,尤其瞥见那“速来”二字,她可是遇到急事了?可……南墨眉心微蹙,方才那下人并绾绾晚的丫鬟,若是旁人约他前去,与绾绾孤男寡女,如今绾绾也已有婚约,总归对她名声不好……




想到此处,南墨心思微紧,正犹豫不决之际,听见假山那边似有惊呼声。罢了,便远远瞧上一眼,若是有事便现身,无事便折返回来!




这般想着,他抛下凉亭众人,悄然离去。




一旁,封尧望着南墨小心避开众人的身影,凤眸微眯,不知为何,总觉得……与那女人有关!




……




叶绾绾对荷花池并无好感。




前世,柳如烟便是故意掉到王府莲池里,嫁祸给她,让她一直以来因为封尧纳侧妃积蓄的怒火彻底爆发。




如今,这大同小异的荷花池,荷花正开的好,不少女子吟诗作对称赞一番,得到那边众公子纷纷侧目后,更是得意,越发风雅起来。




叶绾绾听着,只在心底暗自诋毁。她最初还心存找个意中人之意,可见到封尧后,所有的好心情尽数毁了,只想宴会快些结束!




后,终于忍不下去这些小姐们互相恭维,加上方才喝了几杯清酒,头脑有些涨,便让芍药取些热茶,她只身转到假山那处。




不知是否和前几日服的避子药有关,她总觉自己腹部隐隐痛意翻腾,到后来,那疼越发明显,额头上都生了一层薄汗。




“吧嗒——”却在此刻,身后一阵树枝被踩踏的细微声响。




叶绾绾微微蹙眉,扭头便要望去,却没等她扭过身,后背被人重重一推,整个人朝着荷花池里摔去。




她是真的不喜欢荷花池,掉入池水前,她静静想着。




可此刻的不喜欢,不止因着前世那档子事儿,还有一个原因——她不会凫水。




“小姐,小姐……”芍药取了清茶,转过假山,便望见自家小姐已经掉入河中,当下手一抖茶也扔了,嗓子都哑了几分,奈何她亦不会水,看了眼四周又无人,一咬牙便要冲下去。




却不想一旁多了一抹身影,那身影不复温和,反添了几丝焦急:“发生何事?”




“南公子,”芍药看见救星般,满脸凉泪,“快救救我家小姐……”



毕竟春末初夏,荷花池的水还泛着凉意。




叶绾绾在池水中起起伏伏,脚下踩不到实处,手中更是摸不到任何东西,便是睁开眼都做不到,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越发沉重。




想要呼救,可漫天的水顷刻灌入她口中,声音都发不出来。




此刻,她竟有些佩服柳如烟了,为了陷害她,竟甘愿承受这般灭顶之灾,果然是个狠人。




身子……越来越沉了,叶绾绾只觉自己连挣扎都有些无力,手颓然的被水冲起,人也徐徐落入池水之中……




却在此刻,腰间陡然被一只大手揽住,那手十分有力,紧接着被那手拢入一人怀中,将她往水面上托举着。




“啊……”好容易挨着空气,叶绾绾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下瞬,水却又再次灌了过来。




“绾绾,不要怕。”耳畔,似有人低声说着。




叶绾绾僵住,这般温和的声音,她是识得的,可是……太久太久没人在背后保护着她说“绾绾不要怕”了,她早就忘了被人保护着的滋味了。




如今,有人这般保护着她,她竟觉得眼圈一酸。




“南大哥……”她低声呢喃。




其实,她是知道的,父亲帮持南大哥,甚至连熙儿都帮着抚养,不止因为南大哥才学深厚,将来定是可造之材,还因为……父亲想让她嫁给南大哥。




可她那时满心尽是封尧,加之南大哥说过“待她如亲妹”,父亲这才作罢。




如今,被人这般护着,她竟觉得……若是此生注定不得爱,便是亲情相伴一生,也无甚不好……




眼前,似越发漆黑了……




“小心将她拉上去,”南墨声音添了几分喑哑,命令着岸上的芍药。




芍药颤抖着手抓紧叶绾绾的衣衫,南墨在她身后托举着,终于将叶绾绾救上岸边,可仍旧昏迷。




“绾绾,绾绾……”南墨低低唤了几声。




叶绾绾的脸色煞白,一动不动。




“南公子……”芍药越发焦急了,“小姐,小姐怎么了?”




南墨未曾理会,只顿了顿,伸手交叠,置于叶绾绾胸口前,重重压了几下,动作平添慌乱。




“咳咳——”不知压了多久,叶绾绾低咳一声,咳出几口浑水,可意识仍旧混沌。




南墨微微沉吟,索性将女人横抱在身前,大步便要朝假山外走去。




“去哪儿?”却被人拦住了。




那人穿着白色丝绸袍服,身形颀长,眉目如画却带了几分戾气。




南墨一愣,微微颔首:“王爷。”此人不是封尧是谁?




封尧目光朝南墨怀中望了一眼,脸色更差,果然约南墨之人是叶绾绾这个女人,此刻……她正浑身湿透、衣衫不整的躺在南墨怀中,衣衫贴着她的身子,便是玲珑曲线,都隐约透了几分。




可下瞬,他目光一僵,徐徐落在叶绾绾的裙摆处,那里……沾染了一片红色,因着衣衫浸湿的缘故,血迹轻易晕染开来。




封尧指尖微颤,人已经快步上前,便要将叶绾绾接过来。




南墨抱着叶绾绾的手退了退。




“怎么,你想让别人都看见,你抱着本王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字一出,南墨小臂一滞,终将怀中女人送了出去。




周围已经有人听见动静聚了过来,却也只瞧见南墨一人青衫湿透站在原处,封尧怀中抱着一个红衫女子飞快朝郡主府内寝而去。




不多时,大夫已经请来。




封尧静静站在内寝门外,神色尽是冷意。




他刚刚并未看错,那女人身下裙裾处,尽是血迹。加上前不久她才去问了身孕一事……




不知为何,他分明讨厌她以身孕相威胁,可……可若是真的小产,他心底竟生出几分戾气。




他是真的有些急躁了,竟忘了,即便真的身孕,此刻也未免太早。




“怎么回事?”安平郡主也听到了消息,匆忙赶来。人毕竟是在她府上出的事,首富的千金,她又瞧着这叶绾绾很有好感,话里话外尽是担忧。




“大夫正在探诊。”封尧紧皱眉心。




安平郡主闻言,也只得在外等着,脚步焦灼徘徊。




“吱——”不知多久,门自里面打开,大夫站在门口。




“怎么样了?”安平郡主飞快上前。




“人已无碍,只是受了凉,多补补身子就好。”大夫施了礼,恭敬道。




“那就好,那就好……”安平郡主终于松了一口气。




封尧眸光微动,只觉得大夫这话是叶绾绾交代他说得,便主动上前:“姑母,既然无事,我在这里照看着就好。”语毕,不忘看向大夫,“我尚有旁事要问大夫,还请留步。”




安平郡主是圣上的外家妹子,封尧唤一声姑母自不为过。听见封尧这般说,又想到这二人已有婚约,自己也便不扰了小年轻的兴致,点点头便朝庭院走去。




在郡主府竟发生这种事,她定然不会姑息!




内寝内,叶绾绾仍旧躺在榻上,已换上了一套新衣裳,芍药正在一旁伺候着。




见到封尧进来,芍药匆忙施礼,封尧却看也未看,直接走到榻旁,床榻上,女子脸色苍白,湿发粘在脸侧,唇脂淡了几分,便是之前的惊艳都被此刻的病弱所取代。




见惯了她嚣张跋扈的模样,如今的她,竟隐隐透着几分……娇弱。




扭头,封尧厉目望向那大夫,声如冰寒:“大胆庸医,你方才究竟隐瞒了什么?”这个大夫,方才分明未说实话。




大夫一听,匆忙下跪:“王爷饶命啊,下官也是……也是……受人之托……”




“本王只在问你,究竟隐瞒了什么?”封尧言语中添了几分不耐,他望着叶绾绾苍白的小脸,心情更加烦躁。




“下官隐瞒了……”大夫朝着芍药望了一眼,终是小命要紧,“叶姑娘身子虚,乃是因着前几日服了药物,导致月事提前……”




月事?封尧一怔,竟只是……月事?那刚刚自己所想的什么小产……




不知为何,他心底竟生了几分狼狈,他在做什么?担心这个手段卑鄙的女人?怎么会!




“何药物?”他随意问着,不由远离了几分床榻。




“据下官所知、加之叶姑娘的脉象,叶姑娘服的应是……”说到此,大夫身子一颤,谁不知眼前这位爷和叶姑娘有婚约,当下重重叩首,




“……是避子药。”


避子药。




封尧从未想过,自己听见这三字时,心内涌现上来的竟是……恼怒。




恼自己前几日竟以为这女子颇富心机,妄图挟子上位,怒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女子、费尽心思求来亲事的女子竟这般不愿怀他的孩子!




眼下,这个女子正躺在榻上,脸色仍旧苍白,却已然转醒,眼底平静望着他,眸中似有几抹暗讽。




封尧被那抹暗讽戳中了心思:“叶姑娘倒是对名声这般不在意啊!”那日,她去闹市药铺想必便是买避子药的!




若是前世,叶绾绾定然能察觉到心口针刺般痛,可眼下心思却似已麻木:“所幸悬崖勒马,免得有余祸。”




余祸,自是指胎儿。




封尧不痴,瞬间听懂她意:“叶、非、晚!”他启唇,一字一顿,声音阴冷。




好生熟悉。




叶绾绾忍不住眯了眯双眸,前世,自己跪在他房门前求一纸“和离书”时,他也是这般,咬牙切齿唤她的名字,仿佛对她恨极怒极一般。




一旁,大夫跪在地上不敢抬首。




“王爷,小姐身子不好……”芍药上前,欲要求情。




“滚!”封尧看也未看,声色俱厉。




叶绾绾侧眸,对芍药勉强一笑:“芍药,你且先出去,我有事同王爷说。”




“小姐……”




“好芍药……”叶绾绾声音软了几分。




芍药即便放心不下,终还是一步三回头退了出去。




偌大内室,唯余二人。




封尧紧盯榻上女子,她似有所不同,不似前世那般一贯乖张,反带了几分……柔意。




“王爷,我知你素来不喜我。”叶绾绾望着头顶帷幔,声音中柔意尽消。




封尧陡然回神,微微蹙眉,竟为她区别对待而暗自不爽。




“用尽心机,耍尽手段,求来圣上婚书一封,你心中定是唾弃我至极吧?”说到此处,叶绾绾扭头望了一眼他,这些事,她前世早就知晓,可前世她不撞南墙终不回头的性子,让她还是一头扎了进去,如今……她终于知道痛了,知道回头了……




“……”封尧眉心皱的更紧,他发觉,自己竟是越发看不懂这个女子。




“我从未想过,竟会到这一步,”叶绾绾说的是事实,她以为前世死便死了,哪想如今重生,竟还重生在与他行鱼水之欢那日。




可听在封尧耳边,却另有他意:“叶姑娘说自己未想过到这一步?”他启唇,声音尽是讽意,“将一己私事闹得满城皆知,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叶长林求来指婚,你难道不知,从赐婚诏书下发之时,我们走到这一步便已注定!”




“那你为何不退亲!”叶绾绾猛地作声,声音竟已有质问之意。




“……”饶是封尧,都有片刻凝滞,却极快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你厌我恼我,不喜这赐婚,为何不去寻圣上退亲?你亦不愿娶我不是吗?”




封尧眯着眼睛,打量着躺在榻上女子,因着激动,此刻她脸色微红,眼底无异样,却在他打量之下尽是心虚之意,竟连他双眸都不敢对视,心下讽刺一笑:“叶姑娘,欲擒故纵这一招,你用了太多遍了。”




他以为,她仍旧在耍手段而已。




叶绾绾方才被封尧那般凝视,心中自是忐忑的,生怕被他瞧出端倪。可被他这般一说,心底竟松懈下来,原来,当他不爱她时,她便是真真切切之言都被当成手段心机。




可恨她前世怎的就一门心思爱他至深,未曾爱过自己?




“我若真欲擒故纵,会饮下避子药吗?”叶绾绾轻笑,唇色苍白之故,竟显出几分娇弱,“我若真欲擒故纵,当费尽心思也要怀上你的孩子,然后堂堂正正成为靖元王妃,不是吗?”




封尧心底本就因着避子药而郁结,被她这般一说,更是怒极反笑:“谁知叶姑娘如今又在耍什么手段?”




“我若真耍手段,也只想要退亲!”叶绾绾知晓他心底早已认定她诡计多端,也已懒得辩解,“怎么我一提及退亲,王爷便这般顾左右而言他?怎么?难道王爷忽然转了性子,发觉我亦不错,对我上心了?”




听闻她言,封尧一动未动,只目不转睛望着她的眸,神色无半点波澜。




叶绾绾一直都知,封尧的眸极为好看,瞳孔漆黑深邃,丹凤目魅人却又冷冽,被他目光轻轻一扫,便觉心中冷了几分,前世为着他这一眼,她付出良多。




如今被他这般瞧着,她却只觉心虚。




“呵……”不知多久,封尧讽笑一声,“对你上心?你配?”




简单几句话,却轻易白了叶绾绾的脸色。




他还是这般,从不知自己随意一番话如何伤人,不,也许他知,他故意拣着这些最为伤人之言说的。




“我既不配,那王爷便当废了此门亲事,迎你想娶之人,不是吗?”




“废了此门亲事……”封尧似听见笑话般缓缓朝着病榻走了几步。




叶绾绾身子朝里挤了挤,封尧装了太久闲王,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知,他有一身的武功,比之武林顶尖高手有过之无不及。




这一点,亦是前世二人结亲一年后,封尧的势力已显山露水,皇家狩猎,他为护那人而暴露了。




“如今知道怕了?”封尧走到榻旁,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叶姑娘,当初追在我身后满城跑的人,是谁?”他微微垂身。




叶绾绾睫毛轻颤,是她。




“叶姑娘,扬言谁家姑娘敢打我主意定不轻饶的人,是谁?”




叶绾绾双手紧攥,指甲恨不得嵌入掌心,亦是她。




“叶姑娘,用十万两黄金替曲家打通入宫门路之人,又是谁?”




这一次……叶绾绾再无动作。




她想,她终于知晓封尧为何这般厌她,原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一直认为,是她出了十万两黄金,替那小小刺史之女打通了入宫门路……原来如此……




唇角微勾,叶绾绾只似笑非笑望了封尧一眼:“你为何不拦?”封尧,从被封王开始,便已在暗中培植势力,岂会丝毫势力也无?他若真想拦,拼尽一切拦着就是了,就像她前世一般,拼尽一切嫁给他!




封尧被她反问,脸色微变,却极快反应过来,一手轻伸,似是温柔抚着她的脸颊。




叶绾绾却毛骨悚然,他的指尖极冰,冰至骨髓。




“这婚,是你求着赐的,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这苦,你当也要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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