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涂看着沈玦的视线一直在宋暮烟身上，深沉而又晦涩，有些难懂。
他顿了顿，然后收回视线说：“宋小姐，他也没有恨你的理由，你别多想。”
宋暮烟咬咬唇，说：“大概有的。”
李涂微微一愣，而后再次看向沈玦。后者沉着声音说：“暮烟，我陪李涂再次去替你问问，你不要多想，好好工作好好休息。”
送走了宋暮烟之后，李涂有些纳闷说：“她一会儿说你喜欢她，一会儿说你恨她，所以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恨她？”
沈玦没回答。
但他那时候，的确并不算喜欢宋暮烟，他只觉得她聒噪，还挺不要脸。
沈玦那会儿，不否认她好看，但她也的确没惊艳到他心里。反而她把他的跟屁虫跟班给拐走之后，他有一段时间，相当厌恶她。
没了小张三，沈玦很多事情都得自己跑腿。
而他报复心挺重，原本跟她那么长时间，是想找个机会伤害她。那种恶意一旦上来了，不是沈玦自己可以控制得住的，他失控的想把她关起来，折磨她弄死她。可几分理智又警醒着他。
所以他给宋暮烟送了一副很贵的手铐，提醒她别再来招惹自己，也告诉她，他不穷，没必要用那副可怜兮兮的同情眼神看他。
只是隔天，她就指着他跟人群说，他喜欢她。
沈玦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自然不理会。
一直到她，在别人辱骂他时，她冲进人群，帮了他一回。
所以沈玦在她那次被人猥亵事件里，也帮了她一回。
至于恨宋暮烟……
沈玦不恨，但从那次之后，他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埋怨跟厌恶她。
哪怕到现在，埋怨的情绪也依旧偶尔充斥着他的胸腔。
因为宋暮烟，是一个骗子。
他收回视线，发现李涂正在盯着他看。
“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李涂说：“你刚刚的表情，清晰的写着生人勿近。”
沈玦不言不语。
“我在想，你不告诉宋暮烟，是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李涂思索着，“我调查来，那群知道你的人里，你最后一次见你离开她的城市，是跟一个女生一起，那个女生，是不是就是周意？”
他挑了挑眉，终于用正眼看了他。
李涂几乎是立刻就往后猜：“她是不是就是在那一次，救了你？”
沈玦终于开口说：“你话太多了。张喻话也多，她大概率不会找一个话痨，怪不得瞧不上你。”
这话简直戳在了李涂最痛的点上，他表情变了变，说：“你不用给张喻花心找借口，她哪里是不喜欢话痨，她就是不喜欢我。你就说她这人是不是不道德，不喜欢我，还哄着我跟她回家呢。”
沈玦淡淡说：“她几年前还撩过沈涟。”
李涂气的瞪眼，“什么，还有沈涟？”
他开始后悔了，那天沈玦跟沈涟打架，他也应该上去插一脚的。
沈玦却不再说话，反而让他这几天盯着宋暮烟，怕她难过了要出事。
李涂不明所以，说：“要不你告诉她得了呗，告诉她她不就不会再难过了。”
谁知这话却让沈玦沉默了很久，最后自嘲的勾勾嘴角，半天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我不甘心。”
上电脑和所有文件出发。
因为时间赶，她也就并未看到聂茵发来的短信。
直到坐上出租，她才看到聂茵发来的消息。
【鸢鸢，你听说了没，柳涵失踪了。】
虞鸢皱眉，柳涵失踪？
【你确定么？我记得她好像是去参加宴会了吧？】
难怪昨晚柳家没人来找她的麻烦，原来是柳涵失踪了。
可柳涵怎么会失踪？
她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说。
【柳家那边说她确实去宴会了，警察盘问了好几个人，有人见过她，但她上去找虞潇潇谈话后，就失踪了。】
见了虞潇潇后失踪？难道和虞潇潇有关？
以虞鸢对虞潇潇的了解，她不至于留下这么醒目的线索。
而且虞潇潇也没理由这么做，大概昨晚还发生了其他事情，兴许是有人在浑水摸鱼。
聂茵那边又发了一条过来，仔细嘱咐。
【你注意安全，柳涵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布的局，更不知道到底是在针对柳涵，还是在针对谁，事情没明朗之前，保护好自己。】
虞鸢也隐隐有这个感觉，但具体是哪一边的人，还不清楚。
她刚想下出租，手机就响了一下，提示有新消息。
——下一个就轮到你。
这条消息之后，收到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柳涵狼狈的瘫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绑住，眼睛上蒙了一层厚厚的黑布，身上全是鞭痕。
只消失了一晚上，看起来却像是没了半条命。
这是绑匪发来的威胁短信。
虞鸢皱眉，毫不犹豫的联系了昨晚的警方，并且将这个号码发了过去。
警方很快回复了她。
“虞小姐，这是一个三无的号码，而且对方的定位信号时有时无，应该用上了反侦察手段，是专业的犯罪人员，警方会派人过来保护你。”
虞鸢刚想回复自己在去出差的路上，可手机又响了一下，她又收到了这个号码的新短信。
是一张照片，是她现在站在机场外的照片，距离她不到百米。
虞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低声对警方说道：“我已经被盯上了，就在机场外，这里人多，对方暂时不会动手，希望你们的人能尽快赶到。”
“虞小姐，你放心，我们已经出发了。”
虞鸢的心脏狂跳，挂了电话后，就待在最显眼的位置，一动不动。
国内禁枪，百米之外没人能要她的命。
而靠近她的每个人，她都会警惕的注意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手机又响了，依旧是新消息。
——你出国只会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