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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阑深秦妙妙全文免费阅读

秦妙妙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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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瓢泼,寒风呼啸。秦妙妙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地躲在昏暗的墙角。破庙漏风,身上的衣服又湿漉漉的,即便她穿的这具身体一身的肥膘,却也无法抵挡这刺骨的寒风。...

主角:秦妙妙谢阑深   更新:2022-11-15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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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妙妙谢阑深的其他类型小说《谢阑深秦妙妙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秦妙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雨瓢泼,寒风呼啸。秦妙妙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地躲在昏暗的墙角。破庙漏风,身上的衣服又湿漉漉的,即便她穿的这具身体一身的肥膘,却也无法抵挡这刺骨的寒风。...

《谢阑深秦妙妙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大雨瓢泼,寒风呼啸。
秦妙妙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地躲在昏暗的墙角。
破庙漏风,身上的衣服又湿漉漉的,即便她穿的这具身体一身的肥膘,却也无法抵挡这刺骨的寒风。
秦妙妙欲哭无泪的望天,老天爷啊!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穿越啊!
对的,她穿越了。
她原本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一直在大都市里打拼,因为厌倦了996,学网红回家乡创业,卖掉所有家当还倒欠银行上百万,终于在山沟沟里修了一栋小别墅,另租了上百亩田地,弄了一个乡村农家乐。
但没想到好不容易把房子建好,果园种好,农家乐终于可以开业了,她穿越了,穿成了大周王朝安阳伯嫡女。
原主虎背熊腰,一脸横肉,长得像只大黑熊,却眼馋京城里最俊俏的小郎君——定北侯府的小世子谢阑深,靠着下三滥的手段搞大了自己肚子,挟孕肚嫁入定北侯府,成了人人羡慕的世子妃。
但好景不长,原主嫁入王府第三年,定北侯府就因与三皇子勾结,意图谋反,全都被下了大狱。如今她正接替原主,在流放的路上。
真是倒霉啊!
世子妃的风光她没享受到,俊俏的小郎君她也没有睡到,却继承了这两百多斤的大肥膘,受这流放的苦,还要替她养那三个病殃殃的孩子。
啊啊啊啊!!!!
秦妙妙脑子里发出一阵土拨鼠般的尖叫。
不知道她现在找面墙撞死,能穿回去吗?
这不科学啊!
她不过是整理库房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头在墙上撞了一下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呢?
她山庄里采购了满满一库房的东西,就等着开业了,还有她的果园,那么一大片的果园,都是最最优良的品种,特别是葡萄,是市场上最贵的金手指,她请了好几个专家过来指导,眼看着就要成熟了,她居然穿越了。
她的全部身家,她辛苦了那么久的成果,就这样没了?
正在她打算忍着疼寻一面墙撞头的时候,破庙里响起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还当自己是世子妃,等着人伺候呢?
阑深腿伤没好,尚且拖着伤去做饭,安哥儿一个八岁稚童,也知道去山上拾柴生火,你一个快三百斤的大人,坐在这儿躲懒,好意思吗?”
说话的是她的堂姐秦采薇。
两人从小就不和,原主使手段嫁给了她的心上人后,秦采薇更是恨她入骨,在原主嫁给谢阑深的第二年,不顾家人的阻拦,毅然决然地嫁给了谢阑深的三叔当继室。自此之后,见到原主就爱以长辈的身份找她麻烦。
秦妙妙暂时放下撞柱子的心思,打起精神应对道:“三伯母要没事就多关心关心三叔,别一天到晚盯着侄儿侄媳妇房里这点事,就算整个侯府都被贬为了庶民,那也是知礼义廉耻的人家。”
这一声三伯母,叫得秦采薇脸色都变了。
她爱用长辈的身份打压秦妙妙,找秦妙妙的麻烦,但是她最讨厌的也是三伯母这个身份。
偏偏秦妙妙还话里话外讽刺他觊觎侄子,不知礼义廉耻,秦采薇差点没给气死。
她咬着牙缝道:“晚辈太不成器,我这个当长辈的少不得要多费心管一管。”
“我怎么样自有婆母管束,用不着你一个继室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妙妙原本说的很有气势,可惜,空气中突然漫起一股烧鸡的香味,她的脚几乎不能自控地朝着发出香气的地方走去。
这是原主的本能反应。



她除了生得又黑又胖之外,还有个外人不知道的毛病,那就是每当饥饿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就仿佛住着一头凶兽,控制着她的神经,让她不管不顾地发疯发狂,将所有能吃的都抓过来通通塞进肚子里。
不过以前在京城,不管是在安阳伯府,还是定北侯府,都不缺吃喝,所以她这个毛病也很少爆发。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定北侯府因为造反被贬为庶人,全家都要流放岭南。
而原主的娘家安阳伯府,也因此遭受牵连,降爵贬官,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并不敢偷偷接济她。
流放每天必须走几十里路不说,吃的东西也都是勉强能饱腹的粗粮,原主食量大,那么一点粗粮,哪里够她吃。
所以这一路上,因为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原主好几次去官兵手里抢吃食,给原本就处境艰难的谢家人又惹了不少的麻烦,婆家人也越发地嫌弃厌恶她。
而眼下,她正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控制着。
秦妙妙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她惊慌极了,她心里明白,这样是不对的,不能这样做,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控制不住想要疯狂大吃的欲望,这感觉实在是糟糕至极。
正在她快要走近官兵处的时候,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拽住了她,大力地拖着她往边上走。
是原主使手段睡来的夫君,曾经的定北侯世子谢阑深。
他受了很重的伤,伤还没好就随着家人一起流放,此刻走起路来有些跛足,手腕脚踝处也都被手铐脚镣磨破了皮,浸着血渍,但他眼神漠然又冷硬,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只大力地拉着秦妙妙往谢家歇脚的角落里走。
“给!饿了就吃!”谢阑深把吊锅子里的米粥倒出来,递给秦妙妙道。
“阑深!”谢老夫人不赞同地呵斥道:“不可惯着她。”
这锅子是谢老夫人用贴身的银票,跟官差换的。为的就是能在歇脚的时候,熬点米粥给几个孩子补身子。
虽说皇上念在谢家几代人镇守边疆的功劳上,免除了妇女儿童的手铐脚镣之苦,但孩童哪里受得了流放之苦。
更何况原主生的几个孩子因为是三胞胎,又早产的关系,身体本就弱,以前在京城天天灵药滋补着,还勉强能过得去,但一流放,身体立马就垮了。
谢阑深费了不少的工夫,好不容易换来一点粳米,是为了给三个孩子补身子的。
谢老夫人自个都没舍得吃,见孙儿将米粥给秦妙妙喝,顿时震怒不已。
“曾祖母,就给娘吃吧!我们不饿!”这时候,三个孩子却异口同声道。
两人从小就不和,原主使手段嫁给了她的心上人后,秦采薇更是恨她入骨,在原主嫁给谢阑深的第二年,不顾家人的阻拦,毅然决然地嫁给了谢阑深的三叔当继室。自此之后,见到原主就爱以长辈的身份找她麻烦。
秦妙妙暂时放下撞柱子的心思,打起精神应对道:“三伯母要没事就多关心关心三叔,别一天到晚盯着侄儿侄媳妇房里这点事,就算整个侯府都被贬为了庶民,那也是知礼义廉耻的人家。”
这一声三伯母,叫得秦采薇脸色都变了。
她爱用长辈的身份打压秦妙妙,找秦妙妙的麻烦,但是她最讨厌的也是三伯母这个身份。
偏偏秦妙妙还话里话外讽刺他觊觎侄子,不知礼义廉耻,秦采薇差点没给气死。
她咬着牙缝道:“晚辈太不成器,我这个当长辈的少不得要多费心管一管。”
“我怎么样自有婆母管束,用不着你一个继室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妙妙原本说的很有气势,可惜,空气中突然漫起一股烧鸡的香味,她的脚几乎不能自控地朝着发出香气的地方走去。
这是原主的本能反应。
她除了生得又黑又胖之外,还有个外人不知道的毛病,那就是每当饥饿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就仿佛住着一头凶兽,控制着她的神经,让她不管不顾地发疯发狂,将所有能吃的都抓过来通通塞进肚子里。
不过以前在京城,不管是在安阳伯府,还是定北侯府,都不缺吃喝,所以她这个毛病也很少爆发。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定北侯府因为造反被贬为庶人,全家都要流放岭南。



而原主的娘家安阳伯府,也因此遭受牵连,降爵贬官,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并不敢偷偷接济她。
流放每天必须走几十里路不说,吃的东西也都是勉强能饱腹的粗粮,原主食量大,那么一点粗粮,哪里够她吃。
所以这一路上,因为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原主好几次去官兵手里抢吃食,给原本就处境艰难的谢家人又惹了不少的麻烦,婆家人也越发地嫌弃厌恶她。
而眼下,她正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控制着。
秦妙妙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她惊慌极了,她心里明白,这样是不对的,不能这样做,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控制不住想要疯狂大吃的欲望,这感觉实在是糟糕至极。
秦妙妙心都要给她萌化了,不自觉地蹲下身来,朝着她扯了个笑脸道:“我不饿,小甜甜自己吃。”
“甜甜已经喝粥啦,给娘吃,娘饿饿。”谢甜甜奶声奶气地说完,就微踮起脚,把饼子塞到了她嘴里。
秦妙妙不想吃小可爱的口粮,但无奈,她这身体就像饕餮一样,饼到了她嘴里,便不受控制地吞咽起来。
“噗呲……”旁边猛地响起一声嗤笑,“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呢!结果还是那个鬼样,连小孩子的口粮都要吃,你还是人吗?”
秦妙妙转头,故意朝着秦采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我闺女疼我,你管得着吗?”
秦采薇看着谢甜甜的小脸,想着这是秦妙妙那个丑八怪,和她最爱的男人生了孩子,心里顿时堵得不行。
她瘪了瘪嘴,拖长音调道:“我是管不着你们母女情深,就是可怜了娘,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孙女吃,最后却进了你的大嘴巴!”
她这话一出,谢家孙辈的几个孩子都露出不满的神色来。
秦妙妙刚才吃的那块饼可是谢老夫人省下来给小孙女的,要谢甜甜吃也就算了,她是几房里年龄最小的孩子,他们理应让着她。
可是让秦妙妙这个丢人的丑八怪吃了算怎么回事。
不止谢家孙辈几孩子脸上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来,就是谢老夫人,以及秦妙妙的婆婆苏氏,也俱拉长着脸,显然对秦妙妙的所作所为十分地不满。
“这饼太干了,我给祖母弄点适合她的吃食。”不就是想利用她吃了谢老夫人省下来的口粮这事,让大伙对她不满,从而更加的排挤她,孤立她吗?
她偏不如她的意。
秦妙妙揉了揉小甜甜的脑袋道:“你乖乖在这等娘,我去给你找好吃的回来好不好?”



谢甜甜小大人般地叹了口气道:“可外头在落雨。”
秦妙妙扯了扯身上那让她嫌弃的肥肉,苦中作乐道:“娘身子壮,不怕下雨。”
把孩子交给谢阑深,秦妙妙道:“我先出去一下。”
“你又要做什么?”谢阑深探究地看着她,今天的秦妙妙,给他的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
但她留给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他不会因为这小小的一件事,就对她改观。
秦妙妙道:“我只去一会就回来,你放心,我保证不跑,不给你们惹麻烦。”
谢阑深警告道:“此是蛮荒之地,里面毒虫猛兽无数,还想有命在,就老实些。”
“我知道。”秦妙妙说完后,冒着雨跑出了破庙。
出了破庙,秦妙妙并没有立刻找地方进入空间,而是埋头在地上寻了起来。
这个时节虽已是深秋,但地上其实也有不少能吃的野菜。不过因为被流放的都是权贵之家,这些人以前养尊处优,连吃饭都有丫鬟伺候,所以即便是野菜被踩在地上,他们也不认识。
但秦妙妙不一样,她小时候跟着外婆住在乡下,认识了不少的野菜,知道许多种吃法。
而且她开办农家乐后,为了让游客体验到实实在在的乡土风情,她还特别研究了好几种以野菜入食的菜谱。
没一会,秦妙妙便采了好大一把野菜。
秦采薇见她居然冒雨在地上扯野草,顿时露出轻蔑的神色来,余下众人见了,也都摇了摇头,显然以为她又要作妖了。
秦妙妙完全不在乎众人异样的眼光,她慢慢走到了一片密林之中,确定能遮掩身形后,开始闭着眼睛,想着她厨房里的蛋挞,默念蛋挞。
她本来只是想起以前看小说的一些情节,怀疑这样能行,所以躲在树下悄悄试试而已,但没想到真的能成。
看着手上的蛋挞,她顾不上手还沾了泥,飞快地将蛋挞塞进嘴里。一连塞了三个,身体里那种因为渴望食物,发狂发燥,想要不顾一切狂吃揍人的冲动才被压了下去。
确定不用进空间,也能从空间拿东西后,秦妙妙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虽然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让她嫌弃了,但好歹还有金手指,还有萌娃!
想着可爱的小甜甜,秦妙妙再次在心里默念巧克力,于是前些日子在超市买的德芙巧克力出现在了手上。
她把巧克力小心地放进怀里,却是有点犯愁,该从空间里拿什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吃食出来。
这荒郊野岭的,总不可能从空间拿一袋粮出来,说是在地上捡的吧。
粮食不行,鸡鸭更不行,家养的鸡鸭和野生的可不一样。
想来想去,也就只能从空间拿点水果了。
虽然那么好的水果说是野生的,有点难以让人信服,但是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在外面摘的野果,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秦妙妙确定周围再没有别人之后,才借着树丛的遮挡,从空间里拿了好几挂葡萄出来。
明明葡萄还没有完全成熟,但她吃了一颗,味道却出奇的好。
秦妙妙怕太久不回去引起官兵的不满,拿了葡萄后也没敢磨蹭,抱着野菜和葡萄飞快地往回跑。
看到秦妙妙回来,秦采薇老远就嘲讽道:“摘这么多草回来,你是打算喂牛?”
秦妙妙道:“嫌弃啊?那你一会可千万不要求着我给你吃啊。”
“我呸!你求我吃我还不吃呢!”秦采薇大声道:“我劝你啊,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可不是什么草都能吃的,遇上那有毒的,你自己吃坏了肚子就算了,但娘身体弱,可受不住你折腾!”
边上的妇人也都赞同地点头,纷纷说秦妙妙太不懂事了,谢阑深娶了这么个儿媳妇,实在是倒霉。
秦妙妙不理会大家的闲言碎语,直接护着怀里的东西,朝着谢家歇脚地走去。



“娘!”看到秦妙妙,谢甜甜立马跑过来,皱着小脸道:“你都淋湿了!”
秦妙妙掀开野菜,露出里面的葡萄道:“看,娘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这是什么?”谢甜甜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葡萄。
大周是有葡萄的,但秦妙妙带回来的和她见过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小姑娘完全没有认出来。
“这是娘摘的野葡萄,很甜的,你尝尝。”秦妙妙给了谢甜甜一挂葡萄,本来还想拿两挂给谢璟城和谢璟衍兄弟两的。
但脑海里闪过一些原主的记忆,知道两家伙是个刺头,可不像小甜甜那么软萌,决定还是暂时不要为难自己了。
她给自己留了一大挂,然后把余下的葡萄都给谢阑深道:“这是我刚才在山里发现的野果,你拿去给大家分一分吧?”
比起秦妙妙居然能在野外摘到这么水亮的葡萄,谢阑深更吃惊她没有一把将其全部吃了,而是让他拿去分给家里人。
他声音里带了浓浓的怀疑,“真让我拿去分?”
秦妙妙道:“我以前不懂事,常给你们惹麻烦,难得祖母和娘不嫌弃,还帮我照顾几个孩子,我就不过去惹她们生气了,你帮我送过去吧!还有璟城和璟珩兄弟两个。”
说完,又补充道:“说来今天能有好运气,摘到这么多葡萄,还多亏了几位官爷体恤,让我们停下来避雨,也送些去他们尝尝鲜吧!”
虽然说是让他拿去分,但是怎么分,秦妙妙三两句话,就安排得明明白白。
谢老夫人、苏氏、两个孩子,以及官差,这是重点。至于旁的人,她可没那么好心。
这让谢阑深再次楞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一个愚笨贪吃的女子,可她今天的表现,着实让他意外。
秦妙妙不管谢阑深如何诧异,和谢甜甜坐在一起,愉快地吃完了手上的葡萄,便拿着野菜去外边找水清洗去了。
其实破庙就这么点大,秦妙妙拿葡萄给谢甜甜的时候,谢家人就注意到了。
她说那一番话,更是悉数进入了谢老夫人与苏氏等人的耳朵。
谢阑深把葡萄交给谢老夫人,“祖母,秦氏方才出去摘了些野果,你作主吧!”
“你媳妇不都已经安排好了吗?还问我这个老婆子做啥?”谢老夫人虽然阴阳怪气,但其实私心里很赞同秦妙妙的分配方案。
特别是她还能考虑到押送他们的官差。
若是以前,这样的小官差,他们定北侯府根本不看在眼里。
但现在,他们这样的小官差,却关系到他们谢家的人能不能活下去,等到了流放地的时候还能剩下多少人。
去讨好一下官差,是非常有必要的。
只可惜,谢家能将这个道理想明白,又肯低头的人却没两个。
“那我就听她的了。”谢阑深从中挑了两挂卖相最好的葡萄,给押送他们这一队的官兵送过去。
秦妙妙这边也很快借着雨水,将采回来的野菜洗干净了。
她今天采的主要是野蒜和蒲公英,这两种野菜放在一起凉拌就好。
只是光有野菜,没有主食,始终不填肚子。
秦妙妙正想着,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树上缠着一些叶片呈戟形的藤蔓,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这应该是山药。
正愁没有主食的秦妙妙立刻行动了起来。
她空间里的锄头不好拿出来用,只能去找官差借弯刀。本来想这样的刀具,官差是不会借给犯人的。
但两个官差刚刚吃了谢阑深送来的葡萄,在问明理由后,便借给了秦妙妙。
秦妙妙拿着弯刀,赶紧朝着破庙外的大树下奔去。山药长在深深的泥土下,原本用锄头也是不好挖的。
但好在外面在下雨,土地经过雨水的浸泡后松散了许多,用弯刀也能挖出来。
不过秦妙妙高估了她这具身体。
才拿着弯刀挖了一会儿,她就累得喘不过气来了。正想就这么晕死过去算了,头顶突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挖什么?我帮你。”
秦妙妙抬头,便对上谢阑深英俊的面容。
看着那张比明星精修图还要帅气的面容,她有点理解原主为何要使手段嫁给他了,这人实在是生得好看,若在现代,他这样的人一出道,肯定便会惹得万千少女舔屏。
谢阑深得不到她的回答,也不以为意,只是抬手把弯刀拿过去,埋头干了起来。
虽然受了伤,身上还带着手铐脚镣,但他力气却很大。秦妙妙方才折腾了好久都没有挖出来的山药,在他的暴力挖掘下,很快便从土里冒了出来。
看着挖出来的东西的东西奇形怪状,上面还长了像胡子一样的根须,谢阑深微微皱眉道:“你确定这能吃?”
“当然!”秦妙妙拿了一块山药道:“这可是山药,不光能吃,还美味又养生呢!”
山药谢阑深自然是知道的。
据说有补脾益气之效,来给孩子看病的御医,可没少开这道药给几个孩子调养身体。
不过往日都是下人们煮好了端上桌子来,她怎么认识的?
秦妙妙看出他的怀疑,带了点庆幸的语气道:“还好以前听王御医说山药是神仙之食,就找人打听过,不然今儿就错过了。”
谢阑深瞬间释然,原来是听王御医说后,找人打听的啊!
看来她并不像外面表现出来的那般没心没肺,私心里还是很关心几个孩子的。
所以,以前是他误会了她吗?
“那边有个水缸,我过去洗,你帮我把弯刀还给官差吧!”秦妙妙也不管谢阑深在想什么,见山药挖完,便迫不及待地把山药用旧布包起来,朝着水缸冲了过去。
两人分头行动,等秦妙妙抱着洗净的山药回到破庙里,大伙看她的眼神已和先前不同了。
方才还在嘲讽谢阑深倒霉,娶了这么个丑八怪的妇人走过来,挑着下巴,指着秦妙妙怀里的山药道:“你这是挖的什么?看起来怪丑的,能吃吗?”
明明想打听,却又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她的样子。
秦妙妙才懒得理这种人,她头一偏,像没听见她说话一般,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如果她是原主,这会肯定伤心得哭了。

可是她并不是!

虽然她也觉得谢阑深长得很好看,但她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并不像原主一样,为他痴迷疯狂,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现在秦妙妙只关心他能不能穿回去,如果不能穿回去的话,能不能把这一身肥肉减掉。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愿意和这个便宜婆婆搞好关系。

所以秦妙妙十分懂事地点了点头,“娘,你放心吧!我相信夫君!”

见儿媳妇居然没像以前一样拈酸吃醋,大吵大闹,苏氏一时之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娘,吃窝窝头!”秦妙妙拿了个窝窝头给苏氏。

苏氏虽然心里有些怪怪的,却也没多想,只当是遭了这一回难,儿媳妇懂事了。

吃着香喷喷的窝窝头,苏氏看秦妙妙稍也满意了几分,这长相虽配不上她儿子,但这厨艺是真不错,也不算一无是处。

短暂的歇息过后,大伙继续赶路。

估计是怕再遇上暴雨天耽误行程,今天天气好官差便想多走一些路是,所以整个下午都在赶路。

好不容易等到官差喊歇,秦妙妙发现自己的鞋底都磨穿了,脚上磨出两个大水泡。

秦妙妙比划了一下这具身体的脚。

和她穿越前的尺码倒是差不多,只可惜她的运动鞋模样太过独特了,不好拿出来穿。

不过她暂时没顾上愁鞋的事。

既然答应了给官差做饭,这事她就得办好。只稍微歇息了一下,秦妙妙便到了官差那边,开始做晚上的晚饭。

秦妙妙知趣,梁嘉珉也给她行方便,今天不但不管谢阑深的行踪,让他去打猎外,还主动提出,等大锅空了后,可以把大锅借给她用。

秦妙妙求之不得。

谢家那口小吊锅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施展不开。所以等给官差昨晚饭后,秦妙妙就借了官差的大锅贴杂粮饼吃。

晚上的时候,谢阑深又打到一只兔子。

秦妙妙用了兔子身上的油脂,来润锅,兔肉剁碎,和野菜混一起很当馅,三合面的杂粮面里,依然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往里面放了面粉和鸡蛋。

中午没吃的野鸡,在吊锅里熬成了野鸡汤。

谢家大房这边吃得好,另几家犯人都不干了,有人去找了官差理论,说他们区别对待。

这当然是没用的,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只要被流放了,都是犯人。

更何况这一批流放的犯人罪名都是造反。若是别的原因,他们还可以卖个好,以防这些流放的贵人什么时候翻身了。

但就造反这个罪名,这辈子估计也只能在岭南那个荒蛮之地呆着了,所以官差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将几个找他们理论的犯人抽了一顿。

见几个冒头的被抽了鞭子,余下的人再是不满也不敢再闹。

另几家人忍了,谢家二房和三房的人却是忍不住了。

陈氏道:“娘,我们也是谢家人啊!为何领粮开小灶,只领大房的,不三房人一起领?”

谢老夫人冷冷地看了二媳妇一眼,“这是阑深她媳妇儿辛辛苦苦求来的,你什么都不做,凭什么占这个好?想要领粮开小灶,你自个找官差说去。”

陈氏瘪嘴道:“那不就侄媳妇一句话的事吗?领粮开小灶的时候偏偏要把我们二房和三房的人撇出去,他们这是有什么想法吧?”

谢老夫人目光在二房三房的子孙上来回扫视了一番,冷声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分家吧,以后各房人管各房里的事,二房以后你管家,要怎么过,你自己拿主意。”笔趣阁789

定北侯府没倒的时候,陈氏确实是想捞个管家权。可现在定北侯府倒了,全家大小都被流放,她什么都没有,这个管家权她拿来有何用?

陈氏差点没气晕过去。

于是这天晚上,在谢老夫人三言两语之下,谢家分了家。

秦妙妙不怎么关心谢家分家的事。她偷偷找机会进了空间,在浴室里好好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洗澡后,又拿了针线,剪刀,原主包袱里的旧衣,缝鞋子。

最后秦妙妙硬是把她一双好好的运动鞋,七缝八涂,弄得再看不出半点原来的模样后,才出了空间。

有了一双专业跑鞋后,接下来几天的路程秦妙妙都觉得没那么辛苦了。

而且最让她开心的是,她每天晚上进空间里称重的时候,都发现比前一天轻几斤。

走路虽然苦,但减肥效果显著,再加上讨厌的白莲花最近也不来她面前刷存在感了,这让秦妙妙即便是淋着雨抹黑赶路,也让她心情指数维持在及格的水平线上。

只不过,这水平线,很快就被一声尖利的声音打破了。

“啊!”

随着妇人的尖叫,突然从树群里冲出一群狼来。

“有狼!”慌乱间,官兵拿起手里的长剑自卫,手脚都被铁链都捆着的犯人,却瞬间成了野狼的盘中餐。

转眼间,就有几个犯人被狼撕咬得四分五裂。

生在和平年代的秦妙妙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当场就给吓瘫到地上,两眼发直,险些晕死过去。

“娘!”在她被吓懵逼的时候,一双柔软的小手抱住了她。

秦妙妙猛地回过神来,紧紧地抱着谢甜甜,眼睛不自觉地寻找另两个孩子的身影。

只见谢阑深捏紧两个拳头,猛地一用力,瞬间将手上的铁链震碎,紧接着,徒手扯断了脚上的铁链。然后捡起一把官差掉在地上的长剑,一剑挥过去,直接削飞了一只狼的脑袋。

三两下突出重围后,护着两个孩子走到秦妙妙身边。把两孩子往她怀里塞道:“看好几个孩子。”

说话间,又是一剑,解决了一直朝她们扑过来的野狼。

秦妙妙呆呆地看着谢阑深将剑招使得像电影里的特效一般,把谢家人一个个拉进他的保护圈内。

她一直以为他是小可怜,没想到,原来他这么强啊!

他身上的铁链也根本捆不住他,他以前只是不反抗而已。

“阑深,救我!”秦采薇看着谢阑深将秦妙妙那个肥猪保护在身后,心里涌上汹涌的恨意,哀哀戚戚地朝着谢阑深扑了过去。



谢阑深正全力对付着狼群,保护谢家人,并没注意到秦采薇娇娇柔柔的求救声。

当一股劲力突然朝他扑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以为是狼,挥剑便刺,直到剑快刺到秦采薇身上时才发现是人,匆忙间收回剑,但这分心,却让边上的狼王抓住了机会。

一只毛色灰白,体型十分庞大的狼一个跳跃,猛地朝谢阑深扑咬过去。

谢璟城正紧张,害怕,又崇拜地看爹爹力战群狼,见此着急地大喊道:“爹爹小心!”

谢阑深身体后仰,躲过狼王的袭击,反手一剑便朝着狼王刺去。

但狼王明显比普通的狼难对付很多。

它不但体型巨大,似乎还有一定的智力。谢阑深手中的剑刺空,还差点被狼王咬伤。

秦采薇看着奋力杀狼的谢阑深,再看着边上乱成一团,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官兵,心里突然涌上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为何不趁着这个时机,跟他一起离开。

如果不离开,即便她杀了秦妙妙,他们之间还有谢家人,他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可如果他们离开了,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隐姓埋名过日子……

反正他如今已被流放,也不是什么定北侯府的世子爷了。笔趣阁789

秦采薇越想越心动,找准机会,装着被惊吓住的样子,再次往谢阑深身上扑去。

她计划的是装成意外,和他一起跌到右边斜坡底下,然后再想办法说服谢阑深跟她一起找个地方躲起来过日子。

秦妙妙不知道秦采薇心里的算计,只觉秦采薇一直缠在谢阑深身边,十分影响他发挥。

便想过去将她拉开,却不想正遇上秦采薇算计谢阑深,人没拉开,反倒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三人齐齐摔下了山崖。

是的,山崖。

阴差阳错,几人并没有摔下秦采薇早先算计的那较为平缓的斜坡,而是另一边高陡的山崖。

摔下去的一瞬间,秦妙妙在心里叹了一声倒霉,早知道她就乖乖在那呆着,不参合了。

紧接着,她就感觉跌到了水中。

那水凉得刺骨,她没被摔落悬崖吓死,倒是差点给河里的水给冰死。

她想从河里爬起来,但手脚僵硬,根本动不了。

这时候,秦妙妙也顾不上暴露不暴露了,凝神进入了空间。

进了空间良久,秦妙妙手脚才恢复知觉。

她检查了一遍身体,没什么外伤,但可能是高处跌落的关系,她觉得浑身都疼,骨头都要散架了的感觉。

她龇牙咧嘴地去了浴室,放了一浴缸热水,躺了进去,脑袋放空,决定暂时什么也不管了。

同一时间,谢阑深和秦采薇也先后摔到了河中。

谢阑深摔入河中虽也觉水凉得刺骨,但好歹有功夫底子在,不至于像秦妙妙一样被冻得无法活动。

他很快从水里冒出头来。

想着掉崖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他眼眸晦暗,正要去找秦妙妙就感觉被人抱住了腿。

他犹豫一瞬,先把秦采薇拽到了岸上。

正在他打算再次跳入水中时,秦采薇却衣衫凌乱地扑了过去,“阑深,我好冷,好害怕,你不要走,不要丢下人家好不好?”

谢阑深麻利地后退一步,避开与她的身体接触。

他眼眸如寒刀,声音冰冷道:“按理来说,就你故意把我们夫妻推下山崖这事,我便不该救你,任你在河里淹死才对。我刚才救你一命,是看在三伯,看在谢家的面子上。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我不介意手上多沾点血。”

谢阑深的冷脸,让秦采薇伤心害怕的同时,心里那种扭曲的情感也越发地疯狂。

她摸了摸用油纸包着,贴身藏着的药粉,眼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疯狂。

谢阑深本就旧伤未愈,方才又与狼群拼杀,掉崖后又为了找秦妙妙,在冰凉的水里来回游,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他这么糟蹋。

等再次从水里上来的时候,他脸色苍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看着他摇摇欲坠,随时要晕倒的样子,秦采薇眼里顿时闪过一抹狂喜。

她方才还在想,以他的警觉,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蒙汗药放他水壶里,哄着他吃掉呢!

但看他这个样子,她放心了。

就他这样子,不用她放药,他也逃不出她的手心。

不过为了更加稳妥,她还是忍着寒冷,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过去一把抱住谢阑深道:“阑深,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歇,等身体暖和一些了再找好不好?”

谢阑深像碰见什么脏东西一样,一下子甩开她,冰冷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怒气,“滚!”

秦采薇没想到他病成这副样子,居然还这么大的力气。而且对她的主动示好,更是避如蛇蝎。

她心里很受伤很委屈,但看着方才趁机从他腰间扯下来的水壶,她脸上又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她现在什么也没穿,以他自诩君子的性格,定然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赶紧把藏在身上的药粉拿出来,倒进他水壶里。

确定水壶看不出什么异样了,秦采薇才捡起先前丢在地上的夹衣穿上,赶紧追了上去。

“阑深,你别误会。我刚才只是衣服湿了不太舒服,才解开的。你等等我,你的水壶掉了。你放心,我刚才只是脑子一时糊涂,我现在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谢阑深没理她的叫喊,继续去找秦妙妙。但架不住脑袋昏昏沉沉,脚下越来越乏力,到底没能坚持多久,就双腿一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阑深,你没事吧?”秦采薇跑过去,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又后退一步,远远地把水壶递过去道:“你喝口水后歇歇了再找吧。”

她低着头,真心实意地劝道:“你要是倒下了,堂妹没人救,珩哥儿几兄妹也没了爹,你叫他们以后可怎么办?”

“把水壶放下,你滚远一点!”想到兄妹三人,谢阑深心里不免也一股烦躁与焦急。

虽然在跌落悬崖前的最后一击,他杀了狼王,但他不确定狼王死了后,余下的狼是不是就不会再攻击人了……

“好,我放下就走,你放心,我不会再糊涂了。”

秦采薇把水壶小心地放在他身前后,就远远地避开,躲到一块大石底下。

见他再次下水,不知过了多久上岸,拿着水壶喝了一口后倒在地上,心里顿时升起一抹狂喜。

她赶紧跑了过去,想动手将谢阑深拉到方才躲雨的大石底下去。但谢阑深虽然瘦,却身材高大,根本不是她能拖动的。



看着地上那让她日思夜想的人,秦采薇再忍不住,也不顾外面还在下雨,伸手便去脱他的衣服。

“你做什么?”这时候,谢阑深却悠悠醒了过来。

秦采薇没想到他这么快醒过来,给吓了一跳。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现在吃了自己下的蒙汗药,再无力反抗自己,她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阑深,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不过碍于彼此之间的身份,才不得不压抑内心的感情。”

她一面说,一面脱掉自己的衣服,将自己柔软的身体往他怀里挤道:“可你如今已不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再没有世俗礼仪能压制我们,你要了我吧!从此以后,我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匕首,她痛苦道:“你……你不是喝了水壶里的水吗?为什么?”

为何喝了她放的蒙汗药水,还能有力气刺杀她?

关键是,他为何宁愿杀了她,都不愿意碰她?她哪里比不上那个大黑熊死肥猪?

谢阑深面无表情地推开她道:“你说你用身体跟官差换的蒙汗药?”

他冷笑一声道:“你觉得在驿站,有官差敢换蒙汗药给你吗?”

“你……怎么知道?”秦采薇卷缩在地上,感觉身体逐渐变得冰冷。

她人生中最耻辱的时刻,他居然知道。

她恨那个糊弄她的官差,更恨谢阑深,明知她被骗,还看着她出丑。

*

秦妙妙在空间泡了个热水澡,感觉终于活了过来。不过从空间出来依然是在河里,刚暖和过来的身体又被浸了个透心凉。

她哆哆嗦嗦地爬上岸,没想到一上岸就看到这样一场好戏。

想着自己就是因为秦采薇的算计,才掉落悬崖,遭了这一回大难,她走过去,狠狠地踢了秦采薇两脚。

“身为一个长辈,居然觊觎自己侄子,想强上侄子,你太不要脸了。”

秦采薇捂着胸口,像见了鬼一样,瞪大眼睛看着秦妙妙,“你……你怎么没死?”

“我当然要好好活着,看你怎么死!”秦妙妙脚尖踩在她的胸口,直到她晕死过去,才缓缓收回脚,转头去看谢阑深。

“你没事吧?能站起来吗?”秦妙妙弯腰扶他道。

“能!”谢阑深声音沙哑,靠着秦妙妙站了起来。

不过他整个人都烧得昏昏沉沉的,至今没晕过去,全靠着坚强的意志力在支撑。

虽然顺着秦妙妙的力道站了起来,但大半的力气都压在秦妙妙身上。

秦妙妙这几天经过锻炼,体力比刚穿过来的时候好了一些,但在黑漆漆的雨夜,扶着谢阑深走也极为不易。

她好不容易才扶着谢阑深找到一个可避雨的山洞,等跌跌撞撞走到山洞里,谢阑深已经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秦妙妙把谢阑深放在地上后,自己也跟着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等缓过来后,她才想起去检查谢阑深的身体。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额头,就被那滚烫的温度骇了一跳,赶紧缩回手。

这么热,也不知道烧了多少度。

秦妙妙赶紧从空间拿了消炎药和退烧药出来,用温水融化后喂给他喝。

折腾大半天,好不容易将药喂下去,秦妙妙才打量起这个临时找来的山洞,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不可能把谢阑深带到空间里去,就只能在山洞里生火,把山洞布置得安逸一点了。

秦妙妙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谢阑深,偷偷拿出手电筒,在山洞里巡查起来。

她本来是想在山洞里捡点干柴,但不想手电筒照着山洞中,却发现了许多亮晶晶的东西。

她眯了眯眼,走近仔细察看,居然发现那些发出亮光的,是天然的水晶石。

有的在山洞的墙壁上,有的像柱子一样,立在乱石之间。

不过是随便找个山洞避雨而已,居然发现了这样的大宝藏。

秦妙妙心砰砰直跳,也顾不上找柴火了,拿出工具敲敲打打采挖起来。

她的空间里为何会有采挖的工具?

这还得从她辞职,回村里开农家乐之前的事说起。

她原本是一个珠宝设计师,除了设计珠宝外,也参与原石的采买。

所以她的农家乐里,除了锅碗瓢盆之外,还有一个房间,放了她切割宝石的全套工具。

本来以为离职后,这些工具都用不上了。没想到穿越时空后,居然有这样的奇遇。

秦妙妙手脚麻利地把水晶原石采挖下来,通通丢进空间里。

“咳咳咳……”正在她忙着满头大汗的时候,山洞里响起了咳嗽声。

秦妙妙猛地想起被她遗忘在一旁的谢阑深。

她拍了拍额头,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一堆干柴,抱过去生了一堆火,见谢阑深看着自己,她有些尴尬地抓了一下后脑勺,“你醒了啊?”

说完,又觉得自己刚才问了一句废话,秦妙妙越发地尴尬了。

“你喂我吃了药?”谢阑深感受着口腔里苦涩的味道,问道。

秦妙妙胡扯道:“你发烧了,我在路边看到一种可以退烧的草药,就扯来试了试,还好管用。”

谢阑深道:“你方才掉到哪里了?我在河里没找到你。”

找了很久……

秦妙妙想着他在河里找自己的时候,自己正在空间里泡热水澡,有点内疚道:“我也不清楚,我好像记得是落到水里了的,但是我被冷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家躺在草丛里。”

她这么说,谢阑深也没有怀疑。只以为她迷迷糊糊地从水里爬起来,又不知道在哪里晕倒了。

“你饿了吧?”秦妙妙觉得这样跟他面对面太尴尬,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

她揉了揉肚子道:“你杀的狼好像也和我们一起掉在下来了,我去找一找,找来当晚餐吧!”

“还是我去吧!”谢阑深方才杀狼消耗了大量体力,虽然因为风寒,嘴里没什么胃口,但肚子却照样饿得不行。

“你生病了,还是在这好好歇会吧!等天亮了,还得靠你找路回去呢!”

秦妙妙见他要站起来,连忙按着他的肩劝道:“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要是找不到狼肉,我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野菜。”



谢阑深没再坚持,不过叮嘱道:“那你小心一点。”

“放心,这下面应该没有狼,不会有事的。”秦妙妙想着今天攻击他们的那些狼,还有些心悸。

不过想着自己有空间,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反倒更方便,遇见了危险完全可以直接躲到空间里去,胆子又大起来。

这山洞离他们坠崖的地方倒不算远,秦妙妙一路找过去,没多久便找到了那头被谢阑深杀死的狼王。

看着睁着大眼睛,血淋淋的狼王,秦妙妙有些害怕。但

原主自从流放后就没有大口吃过肉,身体里本就缺油水,她穿越后为了减肥,还刻意控制饮食。

不过很快,想吃肉的情绪,便占据了上风。秦妙妙把狼从草丛中拖了出来。

一般的狼,只能长四五十公斤,但这头狼的体形特别巨大,少说也有六七十公斤。

只拖着走了一会,秦妙妙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看着不远处的暗黑的河边,再想想空间里温暖如春的环境,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狼悄悄进入了空间。

秦妙妙以前虽然没有打理过狼,但在乡下看过人杀猪,杀兔子。

她挑了一把锋利的刀,便忙活起来。

先把狼皮剥下来。再开肠破肚,去掉内脏,然后顺手卸下狼排,用葱姜蒜孜然等香料腌了起来。

腌完后,秦妙妙才想起来,她是要带到山洞里去,和谢阑深一起吃的。

看着已经腌了的羊排,秦妙妙犹豫了一下,手脚麻利地把狼肉各个部位都卸了,出空间将狼内脏丢到河边,狼肉则用棕叶捆起来,提着回了山洞。

秦妙妙提着狼肉回到山洞时,发现谢阑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昏睡了过去,莫名松了口气。笔趣阁789

她轻手轻脚地往火堆里加了几根干柴,再将炭火扒拉出来,用石头搭了个简单的架子,将早先腌好的狼排拿出来,慢慢放在炭火上烤了起来。

很快,山洞里就飘出了香气扑鼻的烤肉香味。

用香料腌制过的狼肉经过炭火的熏烤,那味道实在是香。

就连一向不重口腹之欲的谢阑深,都被这勾人的香味给馋醒了。

看到他醒了,秦妙妙拿了一块狼排递给他道:“饿了吧!快吃一点。”

谢阑深见炭火上还有好多,也没跟她客气,拿着狼排吃了起来。

用香料腌制过的狼排一点膻味也没有,吃起来外酥里嫩。

谢阑深虽然已经吃过好几天秦妙妙做的饭菜,知道她厨艺很厉害,但还是被这口感小小地惊艳了一把。

看着坐在对面,斯斯文文地吃着狼排的妻子,谢阑深心里再次漫起了疑惑。

好像从那天大雨后,她就变了。

不光吃东西再不像以前那样狼吞虎咽了,似乎性子也变了,还有她这厨艺,懂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识,虽然每一点,秦妙妙都有合理的解释,但他心里却越发地觉得怪异。

不过这时候,谢阑深也没空多想。等两人把烤好的狼排全消灭光后,他起身道:“你靠着火边歇一会,我出去找找上去的路。”

“啊?”秦妙妙意外道:“不等明早天亮后再说吗?”

“我们最好越快回到队伍越好。”

“那你……身体没事吗?”秦妙妙有些不放心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要找到了路,你也不用回来找我了,我们直接上去就好。”

谢阑深摇头道:“我睡一觉后身体好多了。你不用跟来,我只是去看看地形,等明早天亮后。”

他都这么说了,秦妙妙也不再坚持。正好,山洞里的水晶原石她还没有采挖玩呢,等他走了,她可以继续。

她点头道:“那你去吧,我把这些狼肉熏一熏,明天带着路上吃。”

谢阑深走后,秦妙妙只拿了几块狼肉在火堆上做样子,其他的狼肉则全部切成条,用香料腌后,放进烤箱里烘烤。

农家乐的烤箱是嵌入式大烤箱,容量很大,一箱差不多就烤了大半的狼肉。余下一小部分放不下的,秦妙妙放进了空气炸锅里。

烤肉的事交给烤箱和空气炸锅后,秦妙妙再次拿出工具,在山洞里忙活起来。

等她将山洞里容易采挖的水晶原石都采挖进空间,香喷喷的狼肉干也烤好后,谢阑深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秦妙妙睡眼迷蒙地问他:“怎么样,找到路了吗?”

谢阑深点头,“找到了,明早我们直接按着那条路上去就成。”

秦妙妙指了指火边,布袋里挂着的肉干道:“饿了吗?要不要吃点肉干?”

谢阑深看着布袋里的肉干,十分意外,她居然这么快就把肉干烤好了。

他打开布袋看了一下,见肉干的个头很小,而去烤得也并不是十分干。

只以为是因为切的小,所以烤得比较快的关系,便也没有多想。

他微微摇头道:“不吃了,你快睡吧!”

秦妙妙也没多管他,往火边靠了靠,重新将头埋在膝盖上睡了。

刚才她已经偷偷进空间,把干洗机里面的囚衣拿出来换了,然后将身上那套湿淋淋的囚衣丢进洗衣机里。

这样睡着虽然不舒服,但因为衣服是干的,倒也没那么难受。再加上白天走了一天,晚上还经历了掉崖这样惊心动魄的事,她实在是累得不行,很快又睡了过去。

另一边,流放的队伍也终于走到驿站,安顿了下来。

官差们简单收拾了一番,如往日一样给大伙分发干粮,谢家大房的人却是吃不下。

苏氏跪在地上哭求道:“大人,我儿子媳妇掉到崖底下去了,能不能开恩,让我们下去找找他们?”

梁嘉珉想着秦妙妙那一手好厨艺,还有谢阑深杀狼时的英勇,心里升起一股惋惜之情,倒是没有训斥她,而是道:“那山崖也不知道多高,外头又黑漆漆的,还下着雨,你一个妇人能怎么找?”

“我可以去找我哥!”谢时礼挨着苏氏跪着道:“大人,求你,就让我们去找我大哥吧!”

“还有我!”谢知熙也跪下求情道。



梁嘉珉打量了几人一番道:“不行,就算你们三个都去,也都是老弱病残,别人找不到,还添乱。”

在躲避狼群袭击的时候,谢知熙在地上摔了一跤,现在走起来一瘸一拐的,明天赶路都成问题,更不要说冒雨摸黑去崖底找人了。

而谢时礼在与狼群搏斗的时候,受了伤。虽然经过包扎后止住了血,但显然,也不适合去找人。

苏氏没受伤,但却是个柔弱的妇人。

她求助地看向谢家二房和三房的男丁,“他二伯、三伯,能不能麻烦你们,同我一起去找阑深?”

谢英勋想也没想便摇头道:“大嫂,那山崖那么高,人摔下去还能有个好的?都已经折进去几条人命了,你还要我们去送死,你这心怎么这么恶毒呢?”

陈氏也瘪嘴道:“可不是,有好处的时候,不记得我们这些长辈,不顾念亲情,把我们分出去,你们一家子躲起来吃好的。现在用得上我们了,就来认亲了,真是不要脸。”

苏氏气得浑身颤抖:“就算先前我们分了家,但刚才遇上狼群的时候,晏儿并没有不管你们。若不是他护着你们,你们还能好好的在这吗?”

“二伯母,若不是大哥当时拉你一把,你就像方家大郎一样,被那野狼一口撕了,你怎么这样?”

谢知熙吸着鼻子道:“还有二伯,二哥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不就是救你的时被狼咬伤的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谢英勋和陈氏被谢知熙扯下了遮羞布,皆恼怒不已。

谢英勋梗着脖子道:“我有喊他们救了吗?他们就知道我跑不掉?”

陈氏更是指着脸上的伤道:“我明明能躲过那只狼的,就是他多管闲事,非来拉我一把,害得我在地上摔了一跤,把我脸上摔出这么大一道口子,我没找他算账就是好的,你还到我面前来扯什么恩情,真是再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了。”

苏氏对二房两口子凉薄不要脸的行为寒心不已,拉住还要找两人理论的谢知熙,转头看向三房的男丁道:“他三伯,你家能出几个人,跟我们一起去找人吗?他三伯母也掉下去了,你不会放着不管吧?”

不想谢博文一脸怒气地道:“就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死了更好。”

他说着,愤怒地看着苏氏道:“你不要以为你儿子一天到晚与她勾勾搭搭,那些事我不知道,一对奸夫淫妇,简直丢尽了我们谢家的脸。”

“你……你……”

苏氏指着谢博文,怒声道:“你不愿帮忙,不去就是!可是你为何要这样中伤我儿?我儿行事端正,绝不可能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来。”

不说苏氏等人气愤,就是在场的官差都看不过去,觉得谢家另两房人实在是太凉薄无耻了。

难怪秦妙妙以前做饭单独将两房人排除在外,肯定是早知道两房人的德行。

这时候,房里突然响起了谢老夫人的惊呼声,“苏氏,城哥儿出来找你了吗?你看见城哥儿了没?城哥儿不见了!”

几个孩子都淋了雨,又受了惊吓,到了驿站后,几个孩子都先后病倒了。

苏氏来求梁嘉珉,求他放她们去找人,谢老夫人则在房里照顾几个孩子,却不想眨眼的工夫,谢璟城就不见了。

听说孩子不见了,苏氏也顾不上与三房的人理论了。惊得一下子站起来,哭嚎道:“城哥儿,你去哪里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是要我的命啊!”

“先找孩子!找谢大郎几人的事,等明儿天亮后再说。”梁嘉珉说着,便吩咐了几个官差出去。

其实若是往常,根本不会发生孩子偷偷跑出去了的情况。

也是今天太乱。

虽然摸黑赶到了驿站。但是好些官差都受了伤,还死了好几个犯人。到了驿站后,官差忙着包扎伤口,统计死亡的犯人,做记录,以方便到时候往上头汇报。

而犯人之中,受伤生病的就更多了。

虽然到了驿站,但一样缺医少药。

这一忙,不就没顾上。

不过好在谢璟城人小,虽然想回去找爹,但小短腿走得慢,又病着,没一会,官差就在官道上找到了他。

看着官差抱着孩子回来,苏氏哭得泣不成声。

谢老夫人赶紧过去将孩子接过来,给官差们道谢。

看着谢家大房的惨状,在场的官差皆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梁嘉珉道:“好好照顾孩子吧!找人的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等明儿天亮,我们会派人去崖下看的。”

“多谢大人!”

官差都已经发话了,苏氏再是担心儿子,也没有办法。更何况几个孙子都病了,她只能按捺住满心的担忧,给官差道了谢。

谢老夫人抱着谢璟城,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气得在孩子屁股上拍了两巴掌,“谁让你乱跑的?生病了还乱跑,不乖。”

“我想去找爹爹!”谢璟城憋着泪,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他这个样子,看得谢老夫人心中大恸,瞬时泪流满面。她哽咽着声道:“你爹会自己回来的,不用你去找。他会没事的!”

与其说是安慰孩子,不如说是在安慰她自己。

“对!你爹在战场都能逢凶化吉,这不过是小小一个山崖而已,他不会有事的。”

苏氏擦掉眼泪,对大孙子道:“你要好好的,快点好起来,不要让你爹回来担心。”

谢璟城看着两人,沉默了一瞬道:“曾祖母,祖母,对不起,我不应该偷偷出去找爹爹,害你们担心了。”

看着大孙子说话时,和儿子一样的表情,还有和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庞,苏氏差点没忍住,再次大哭。

谢老夫人道:“先去把衣服找出来烘干,一会给孩子换上,我去喂孩子吃药!你也安心,不要乱想了,养足精神。”

苏氏忍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晚上,谢家大房的人,几乎个个都没有睡,焦急地等待着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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