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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可要想清楚,时间只有25天,要是交不了货,别说挣钱了,赔都能赔死你。”李姐担忧地提醒。江晚芙早就想好了,痛痛快快签了协议,然后开始准备工具。打版用的长尺、粉片、铅笔,剪布用的剪刀、大头针,缝纫用的缝纫机、线等等,能买的就买,买不起的就借。好在张艳丽痛快,见是她要借缝纫机,很爽快就借了。
主角:江晚芙陆则 更新:2022-11-15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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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芙陆则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晚芙陆则全本小说免费》,由网络作家“江晚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可要想清楚,时间只有25天,要是交不了货,别说挣钱了,赔都能赔死你。”李姐担忧地提醒。江晚芙早就想好了,痛痛快快签了协议,然后开始准备工具。打版用的长尺、粉片、铅笔,剪布用的剪刀、大头针,缝纫用的缝纫机、线等等,能买的就买,买不起的就借。好在张艳丽痛快,见是她要借缝纫机,很爽快就借了。
校长一听是新校服的设计者,答应得很痛快,但是为了保质保量,要求江晚芙签一份按时交货的合同。
如果没法按时交货,就要三倍赔偿。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你可要想清楚,时间只有25天,要是交不了货,别说挣钱了,赔都能赔死你。”李姐担忧地提醒。
江晚芙早就想好了,痛痛快快签了协议,然后开始准备工具。
打版用的长尺、粉片、铅笔,剪布用的剪刀、大头针,缝纫用的缝纫机、线等等,能买的就买,买不起的就借。
好在张艳丽痛快,见是她要借缝纫机,很爽快就借了。
在服装厂把布料、纽扣这些材料运来的时候,江晚芙已经把所有工具准备好了。
然后,没有半点耽搁,直接开工。
打版,裁布,绣花边,缝合,整烫……
一套工序下来,看得陆娟眼花缭乱。
再看地上摆得整整齐齐的布料,陆娟也觉得江晚芙疯了,“嫂子,你真敢接啊?万一交不上货……”
她竟不知道,江晚芙除了厨艺精湛,做衣服也是一把好手,服装店的裁缝工都没她做得好呢。
可是,150件可不是小数目,没有服装厂的实力,光凭她一个人,能干得来吗?
江晚芙忙得有条不紊,“正好你有时间,来搭把手吧,两个人效率高点。”
陆娟还在愧疚因为自己让江晚芙卖不了盒饭,一听她要帮忙,二话没说,直接撸起袖子就过来。
两个人的效率果然高不少。
半个来月,忙得脚步占地,连喝口水的时间没有。
因为是李姐从中牵线,所以交工那天,李姐也来了。
看到摆的整整齐齐,150件一件不少的制服,李姐震惊了好半晌,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江晚芙,真有你的!”
屋子里都是被裁掉的碎布,光顾着赶工,还没来得及收拾,放得满地都是,根本无处下脚。
江晚芙不好意思地笑笑,“太乱了,让你见笑了。”
屋子是乱的,可交出来的成果却一点也不乱,校方派来验收的人随便挑了几件验货,越看越满意。
这裁剪和绣工,丝毫不输给服装厂经验丰富的老裁缝。
“150件全部合格!这是手工费,你点一下数,然后签个字。”
手工费一件2元,150件就是300元!
等到李姐他们满意地离开,陆娟把门反锁,然后把钱铺开,看得心潮澎湃。
“嫂子,我们真的挣钱了!300元啊,我从来没挣过这么多钱,简直像梦一样!”
江晚芙好笑地捏了一下她,“还觉得是梦吗?”
陆娟吃痛,可是捧着挣到的钱,脸上就开了花,“嫂子,你挣钱也太容易了吧,怎么会想到接服装订单?”
比起这个服装制作订单,其实,江晚芙之前卖盒饭更赚。
当然,卖盒饭更累,而且不是她的志向,加上被王伟搅黄了,江晚芙就没说什么。
她开始分钱。
“这笔订单是我们一起做的,挣到的钱就一人一半吧。”
哪知陆娟一听,反应很大。
“我就打个下手,哪好意思拿一半呀?”
陆娟拿了100元就高兴坏了,再多的,是一分也不肯要了。
20来天就挣了100元,她已经很知足了,要知道在外头打工,一个月累死累活也才五六十元呢!
江晚芙没再坚持,她看向剩下的布料,觉得还能废物利用一下。
于是,收拾过后,把还能用的布料收起来,拼拼凑凑,还真做出了三套衣服。
两套女士套装,一套男士西服。
因为是她亲手设计,款式简约时尚,特别好看。
陆娟爱不释手,“嫂子,你也太厉害了,比人家服装厂的设计师傅还厉害!这套衣服也太好看了吧?”
“喜欢就穿吧。”
“给我的?”陆娟惊喜不已。
“本来就是做给你的。”
她自个儿的体型太费布料了,剩下的布料根本不够用。
果然还是要快点减肥啊。
另外一套女士套装,江晚芙送给了张艳丽,感谢她借的缝纫机。
剩下一套男士西服,江晚芙犹豫了。
陆娟换上新衣裳,美滋滋地在镜子前看,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给我哥啊,不然你还想给谁?”
做衣服给陆则,会不会让他误会什么?
陆则上回逛街给她买过一套衣服,那这套西服就当是礼尚往来,给他的谢礼吧。
说起来,陆则北上出差,这个时候那边的天气该转凉了吧?
江晚芙拿了钱出门,把校服的100元设计费和200元手工费,一并存进存折里。
眼看着存折里的余额,已经有700多元,她一边去邮局,把打包好的男士西服寄去给陆则,一边思考接下来要做点什么。
本金说多不多,但做点小买卖足够了。
这时候,陆娟突然被叫回老家。
“一定是王伟去跟我妈告状了,那个混蛋!”陆娟气红了眼。
当初她从家里跑出来,跟爸妈说的理由是要跟王伟处对象。
王家开了杂货店,又搬进城里住,摆脱了泥腿子的出身,所以在很多人看来,王家是很不错的人家,能嫁给王伟是她的福气。
爸妈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在家盼着她带回去好消息,结果盼来的是王伟去找麻烦,爸妈现在指不定是什么心情呢。
“嫂子,不敢跟爸妈说我跟王伟分了,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陆娟抓着江晚芙的手,哀求道:“你能跟我一起回去吗?我不敢一个人回去。”
陆娟和王伟闹掰,其中少不了江晚芙的主意。
这责任,江晚芙躲不掉。
只不过她不是原主,有点苦恼要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原主的公公婆婆。
罢了。
占用了原主的身体,那么原主该做的事和欠下的孽债,她老老实实帮着还上吧。
这么一想,江晚芙立刻收拾东西,出发跟陆娟回柳塘村。
见了陆家人,江晚芙态度也是客客气气的。
然而,对方并不客气。
一看到跟陆娟回来的江晚芙,对方整张脸都拉下来,“江晚芙?!”
那是相当的不欢迎了,看江晚芙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仇人。
正是陆则他妈,吴春芬。
她年纪五十来岁,可因为常年辛苦劳作,皮肤被晒得蜡黄,头上也生了白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不止。
这其中,少不了原主的功劳。
本来嘛,她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在村子里可风光了,可是因为丈夫一时失误,导致儿子被人逼着娶了个好吃懒做的死肥婆,然后一切都毁了。
那死肥婆祸害他儿子还不够,还要祸害她女儿,把女儿的一桩好姻缘给搅和了。
“你还有脸来这里?”吴春芬拿起扫帚,呼呼地往江晚芙身上招呼,“滚!我家不欢迎你!”
陆则他爸陆忠良急忙拦住她,“你这是做什么?她是阿越娶回来的,再怎么说也是咱们陆家的儿媳妇……”
“什么儿媳妇,我可不认!”吴春芬咬牙切齿,看向缩在江晚芙身后的陆娟,火气更是噌噌噌往上冒,“王伟都跟我说了,就是江晚芙捣乱,跟你说三道四,你才跟王伟闹掰了对不对?这个瘟神!”
说着,推开陆忠良,挥舞着扫帚,就往江晚芙的脸扫来。
江晚芙刚要避开,陆娟突然冲出来,“妈!要不是嫂子,我就跳火坑了!王伟根本不是个好东西,你被他骗了!”
“你还替她说话?”吴春芬不可置信。
当初陆则娶江晚芙,除了被江晚芙她爸救了的陆忠良没说话,其他人都是强烈反对。
陆娟对江晚芙的讨厌,可不比任何人少。
她怎么可能替江晚芙说话?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陆娟把吴春芬拽进屋里,然后声泪俱下,把王伟干的混蛋事儿一股脑地说了。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扑在吴春芬怀里哇哇大哭。
吴春芬听傻了。
这跟王伟说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王伟骗了她,真的是江晚芙出主意,把她女儿从火坑里给拽了出来?
陆忠良也听愣了,不由看向江晚芙。
这一看,惊讶了。
这还是他印象中邋里邋遢,刁钻蛮横的肥婆吗?
只见江晚芙身上干干净净的,站在那儿也很安静。
感觉到他的打量,江晚芙看过来后也没生气,还挺礼貌地朝他笑。
还有那一身膘,至少瘦了两圈,脸上的肉也不像之前那样挤在一块儿,而是露出娟秀的轮廓来。
变化太大了,陆忠良简直不敢认,“你是……江晚芙?”
江晚芙还在纠结要怎么称呼他。
叫陆叔叔?
太见外了,毕竟这身体是陆家媳妇,叫叔叔像什么话。
陆忠良一出声,江晚芙走神被打断,脱口而出,“爸,我确实是江晚芙。”
刚说完,门口突然有声音传来。
“老陆,你想好了没,是卖地还是还钱?”
来人一身横肉,脸上笑呵呵的,眼神却精明的很。
是隔壁家的孙伯。
江晚芙愣了一下,“爸,孙伯说什么卖地?”
“你还有脸说?”吴春芬恨恨道,看江晚芙的眼神像在看讨债鬼,“要不是你们江家逼阿越娶你,还狮子大开口要天价彩礼,我们怎么会欠债,被逼到卖地还债的地步?”
难怪陆则堂堂一个国营大厂的主任,日子却过得紧巴巴的,每个月工资一到手就往家里寄,身上几乎不留几个子儿。
江晚芙一度以为他过度愚孝,原来他竟是在还债。
说到底,还是原主造下的孽。
这让她怎么还?
看着卑微的爸妈,陆娟第一次痛恨自己不会挣钱。
她把自己那100块钱掏出来,红着眼眶说:“不够的部分卖地补吧,我只有这么点……”
江晚芙按住她的手,还是坚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这地说什么也不能卖!”
孙伯眉毛一竖,凶神恶煞的,“你还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你还得起吗?还不起就把地卖给我,反正那几块地没什么用,卖给我我就把欠条撕了,大不了再补偿你们100块钱!”
说到底,就是为了陆家那几块地。
别人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江晚芙可是看得透透的。
正因为这样,这地更不能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囤地之后想干什么!爸,我们欠他多少钱?”
陆忠良苦涩道:“700块……”
这对80年代的农村人来说,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他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到这么多钱。
而这个数字,几乎是江晚芙存折里的全部。
“这笔钱,我来还,你等着,我这就去取钱!”江晚芙说完,借了家里的二八大杠旧自行车,立刻去镇上的农村信用社取钱。
陆忠良愣愣地看向陆娟,“娟儿,你嫂子真有这笔钱?”
陆娟也不确定。
她知道江晚芙做校服赚了200元,也卖过一些盒饭,多少挣了些,可700元毕竟是大数字,她不确定江晚芙是不是在说大话。
孙伯反正是不信的,往门墩上一坐,我看她是还不起钱,打算跑了吧?老陆,你赶紧把地卖给我,不然我今天就坐这儿不走了!”
陆忠良抱着一丝希望,不肯签字。
可向外头张望了大半天,心里那一丝希望越来越渺茫,因为太阳快落山了,江晚芙还没见踪影。
陆忠良心里拔凉拔凉的,“娟儿,儿媳妇咋还不回来?她真的还回来吗?”
吴春芬反应过来,气得破口大骂,“我说她怎么突然好心,原来都是幌子,不止不帮咱们还钱,还趁机抢走了咱们的自行车!咱们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黑心的死肥婆啊!”
孙伯等不下去了,“敢情是耍我呢!没钱还就拿东西抵债吧!”
说完,直接冲进陆家,看到陆家一贫如洗,不屑地冷哼,然后翻箱倒柜,“什么值钱东西都没有,难怪还不上钱,就这收音机还行。”
“这是我生日,阿越买给我的,你不能拿!”吴春芬扑过来抢。
孙伯不耐烦了,推了她一把。
“哎呦……”吴春芬跌坐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买给她的礼物被夺走。
家里一贫如洗,这收音机是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吴春芬抓着孙伯的袖子,苦苦哀求,“孙伯,其他的随便你拿,收音机还给我吧,我求你了……”
“想要收音机?可以。”孙伯把卖地文件拿出来,拍在桌子上,“把地卖给我,收音机我马上给你!”
吴春芬一呆,红着眼眶看向陆忠良,“孩子他爸,要不咱们把地卖了吧,反正那几块地也不值几个钱……”
可是儿子买给她的收音机值钱啊,而且是儿子的一片心意,她绝对不能让孙伯拿走!
孙伯掏出笔,塞给陆忠良,没有商量的余地,“赶紧签,我还赶着回去吃饭呢!”
就在这时,一道厉喝从门口传来,“不能签!”
竟然是去而复返的江晚芙。
吴春芬看到她,简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这个祸害,要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欠钱?你偷走了自行车,还有脸回来?我打死你!”
“谁说我偷自行车了?我骑车是赶去取钱了。”江晚芙说着,把一叠钱拍在桌子上,“700块钱在这儿了,把收音机放下!”
她前世好歹当过时装品牌的老板,怎么会没点震慑人的气场?
脸色一沉,柳眉一竖,看得人心惊胆战。
吴春芬呆滞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张张崭新的纸币,以为自己眼花了。
孙伯也傻眼了,被江晚芙的气场慑住,不自觉放下收音机后,仔仔细细的把钱数了三遍。
700块钱,一分不少。
江晚芙冷着脸,声色俱厉,“欠债还钱了,欠条拿来!卖地的事,以后不许再提,陆家不可能卖地!”
孙伯理亏,可是在气场全开的江晚芙面前,他根本讨不到好,把欠条放下之后,就灰溜溜地跑了。
江晚芙把欠条递给陆忠良,露出微笑,“爸,钱还了,以后谁再提卖地都别理。”
陆忠良两手都在抖,几乎不敢相信,“儿媳妇,多亏有你在……”
“爸,您别这么说,这是我该做的。”江晚芙叹气。
小金库几乎掏空了,她也不是不心疼,但这毕竟是原主造下的孽,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这笔债,自然要替原主还。
“可不就是你该做的吗?”吴春芬咬牙切齿,恨恨道:“要不是为了凑彩礼,我们家怎么会欠这么多钱,阿越也不用累死累活这么拼命!”
就算江晚芙还了这笔钱,吴春芬也没有半分感激,甚至怀疑这笔钱来路不明。
谁不知道这肥婆好吃懒做?
她哪来的钱,还不是跟他儿子要的?
“唔……头痛……”
江晚芙头痛欲裂,耳边响着嗡嗡嗡的声音,全是刺耳的讽刺。
“竟然跑到陈科长婚礼上的表白,也不看看自己那一身膘,配得上人家陈科长吗?”
“这哪是配不配的问题啊?她可是有男人的,还一天到晚对陈科长发骚,不要脸到家了!”
“幸亏陈科长爱她媳妇,压根没理这死肥婆!就是可惜了周主任,大好男儿娶了这么个东西,没一天好日子过就算了,还成天被戴绿帽!”
一道道尖利的声音,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江晚芙硬是被吵醒了。
看到周遭的环境,她呆立在当场。
只见空荡荡的房间里摆着一套老旧木桌椅,桌上摆着一个老式热水壶和一个搪瓷缸子,而房间没有任何装修设计可言。
水泥的地板,只刮了白腻子,还刮得不平整,天花板也不是她熟悉的吊顶造型和欧式水晶吊灯,而是一个圆乎乎的裸露灯泡。
绿色的老式吊风扇在晃晃悠悠地转,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嘎声响。
像极了八十年代。
八十年代?!
不会吧?
江晚芙猛地一个激灵,立刻看向自己的身体,然后就傻眼了,她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穿越了。
明明前一刻,她还拿着亲自做的设计稿一件一件地核对服装,连恋爱都没时间,30岁好不容易就要走上国际舞台,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发布会现场的吊灯砸下!
再醒来,就到这里了。
忽然一阵刺痛,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原来,原主是已婚妇女,嫁给了在国营单位任职的主任陆则。
照理说,原主又胖又懒,名声还稀烂,是配不上陆则的。
毕竟陆则虽然出身贫寒,但聪明有志气,凭实力走出穷困山村,在国营单位升到了主任的位置。
在八零年代能进单位足够让人艳羡,更别说是堂堂主任了,多少适婚女孩随便挑,上门说媒的媒人能把他家门口给踏平。
只可惜陆则的父亲跟原主父亲在同一个小单位上班,因为一场事故,原主父亲为救机床操作失误的周父,一只手被绞进机器里,整条手臂因此废掉。
原主母亲是个势利的,不止要主任家赔钱,还趁机挟恩图报,把家里好吃懒做,根本嫁不出去的胖女儿嫁给陆则。
陆则没她脸皮厚,赖不掉这份恩情,最后还是娶了原主,但因为是在没办法接受原主,结婚第二天就以要加班为由赶回厂里,对原主简直避如蛇蝎。
原主也是个厚脸皮的,嫌弃乡下生活苦,硬是跑到厂里的家属院来住,嫌弃老公没情趣,转头就看上了彬彬有礼的陈科长,还不顾自己是有夫之妇,跑去纠缠陈科长。
甚至在陈科长娶媳妇的婚礼上犯抽,当众对陈科长表白。
当时那场面堪比十级大地震。
结果,还没等新郎新娘发作,原主就因为太胖给摔了,脑袋正好撞在柱子上,一下子晕死过去,被几个身强体壮的伴郎一边嫌弃一边拖走。
江晚芙风中凌乱。
她万万没想到,原主竟然这么极品!
而且穿越就穿越吧,可原身这双肉呼呼的猪蹄,肚子上三个大游泳圈是怎么回事?
江晚芙更头痛了,她拖着肥硕的身体走到桌子边,拿起桌上的镜子一瞧,然后吓得差点把镜子给丢出去。
在服装设计界呆久了,见多了身材苗条修长的模特,江晚芙几乎没见过这么胖的女人。
浑身脂肪几乎堆成一个球,手脚和肚子被并不合身的衣服勒出一圈圈肉,别人顶多双下巴,她硬是变成了三下巴,一圈圈下巴肉让低头都变得困难。
更可怕的是,身上还邋遢油腻。
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变成黏糊糊的一缕一缕,油光发亮中还飘着白花花的头皮屑,手脚也不干净,指缝间全是污泥,指甲盖又长又黑全是污垢,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鬼德行,江晚芙不只是头痛,简直是要裂开了。
闻着空气中浓重的搜臭味,再看猪笼都不如的小破房子,江晚芙捏着眉心站起来。
不管如何,为了以后的生活,她得减肥,也得赚钱!
现下,至少先把屋子给收拾了,不然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地板上,垃圾和米混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泼到地上的青菜面还没清理,长了青黑的霉,两只拇指大的苍蝇就当着她的面在上面爬,泼散开的面汤被踩来踩去,地上全是油乎乎的脚印。
厨房和卫生间更恐怖。
满地摘掉的菜梗烂叶没有丢,多都无处下脚,洗碗槽堆得满满当当,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洗碗了,搪瓷碗不是变黄就是变黑,沾着没吃完的菜渣,发出让人胃里翻腾的腐臭味,还招了一群苍蝇在嗡嗡嗡。
想到自己刚穿越来,暂时无处可去,江晚芙深吸一口气,“先收拾吧,怎么说也是要住一阵子的地方。”
至于以后?
她堂堂二十一世纪女强人,来到改革开放的八零年代,自然是要抓住历史的机遇,把前世的服装品牌开起来,重新登上巴黎时装周,完成前世枉死而没有完成的梦!
江晚芙开窗通风,把臭味馊味都散出去,然后找了个废旧不用的肥料袋子,把残羹冷炙和垃圾都倒掉,再把要洗刷的东西都摆放好,并彻头彻尾清扫一遍。
油污和黑垢是扫不掉的,洗洁精太贵用不起,而且家里压根没那东西。
好在有洗衣粉。
江晚芙从厨房角落里翻出来丝瓜络,沾上洗衣粉,把所有顽固油污都刷了,再用干净的抹布擦过去,直到桶里用来洗抹布的水不再变得黑乎乎,勉强清澈见底了,她才把抹布给放下。
这个家里里外外终于干净,像个能住人的地方了。
而她也腰酸背痛,直接累瘫在旧木沙发上,胖胖的身体也出了一身汗,衣服汗哒哒地黏在身上,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还是汗馊的那种臭水。
江晚芙是爱干净的,忍受不了自己是邋遢的状态,于是拖着疲惫泛酸的身体打开衣柜。
原主审美还不在线,选的衣服不是大红就是大绿,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苗条,买的衣服还特别紧身,以江晚芙的经验看,这些衣服,穿上身喘不上气不说,还会勒得身上一层层肉,看起来会滑稽又可笑。
江晚芙几乎翻遍了衣柜,才找出一套米色小碎花的宽松衣服,带进了卫生间洗澡。
烧热水来不及了,她直接洗了冷水。
水浇在身上,冷得她一个哆嗦,好在现在是大夏天,勉强能忍。
肥硕的身体,很不便利。
江晚芙决心减肥。
前世,她身材高挑修长,体重维持在95斤左右,如今要恢复回到前世的状态,至少要甩掉70斤肉吧?
任重而道远啊。
胡思乱想间,江晚芙就洗好澡了,穿上宽松的衣服,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全身都轻松了。
“咕噜……”
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
江晚芙捂着肚子上的一圈圈肉犯愁。
胖成这样了,要不要吃?
正想着,门口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阳光中。
原主的老公陆则,回来了。
他一头利落的板寸头下,眉目英挺,五官深邃,搁后世不输给任何娱乐圈的大明星,身上是白衬衫加黑长裤,衬得身姿宽肩窄腰的,落在服装设计师出身的江晚芙眼里,简直是最完美的衣架子。
就这么个极品男人,怎么就被原主给祸害了,原主还身在福中不知福,一次次给他戴绿帽呢?
江晚芙前世活了30年,一直在为事业打拼,根本没心思想什么恋爱结婚。
面对突然从原主那儿继承来的老公,江晚芙一时转换不了从单身女青年变成已婚妇女的事实,就这么愣愣的和他对视。
四目相对。
气氛尴尬。
锋利的眼神,恨不得把江晚芙刀成肉片。
很明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这位老公要算账了。
“咕噜……”
江晚芙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空气中的死寂。
“我先去煮个面。”江晚芙实在不想面对这尴尬的场景,扭头就进了厨房。
陆则锋利的视线随着她转移,这才注意到屋子大变样了。
本来脏脏馊臭的猪笼,现在干净又敞亮,不止地板被拖得干干净净,垃圾一扫而空,屋子里的东西也被重新摆放过,变得整整齐齐的,连空气中一直弥漫的那股臭味也闻不到了,只有从开着的窗户中飘进来的淡淡青草香。
这女人向来懒惰邋遢,怎么会突然收拾起屋子来?
果然是干了对不起他的事,所以心虚了?
还是说,她又盘算着要钱?
想到她不顾他这个丈夫的尊严,又纠缠陈科长,还跑到别人的婚礼上大闹,他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
不管她又在打什么算盘,他都不会再让她如愿!
江晚芙哪知道他脑海中的惊涛骇浪,她正在盘算要做什么吃的。
刚才收拾过厨房,发现做菜调料不少,但是食材几乎没有,只有一扎干面条还有几个番茄。
干脆做个意大利面吧,这是最简单,也算是她拿手的一道菜了。
说干就干。
江晚芙撸起袖子开火,先把水烧开放干面条煮熟,然后捞出来沥干水分先放着,在煮面的时候同时把番茄洗干净切成小碎丁,用来煮最重要的酱料。
先放一些橄榄油,倒番茄丁进去煸炒,一直炒到番茄有点碎烂并飘出香味了,再把盐、鸡精、胡椒粉和一点点糖放进去,一份香喷喷的酱料新鲜出炉。
最后,把面装盘,再淋上做好的酱料,一份简单却飘香四溢的意大利面就做好了。
闻着香味,江晚芙肚子更饿了,嘴里却发苦。
她是要减肥的人,这么大一碗顶多吃几口,剩下的只能干瞪眼。
因为剩下的,是给客厅那位的。
不是要讨好他,而是她想清楚要怎么处理跟他的关系了,多做他这份面,是想跟他坐下来,好好把话说明白。
很显然,对方也有话要对她说。
江晚芙端着面回到客厅,气氛依然凝固。
男人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场,一双冷酷的鹰眸死死盯着她。
江晚芙前世好歹是个老板,面对他冷酷的气场,她面不改色地坐下,拿过来一个搪瓷碗,先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然后心平气和道:“你也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陆则不止手背上冒青筋,太阳穴也突突直跳,看江晚芙的眼神震惊又愤怒。
干出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她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吃面?
“江晚芙,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他一字一顿,几乎咬牙切齿。
江晚芙给自己也盛了小半碗,正要吃,见他单刀直入,她干脆放下筷子,也不拐弯抹角了。
穿越过来几个小时,她想的很明白,虽然原主造孽太多害死了自己,但她不是原主,对那些事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她是理性的人,想到是要向前看,把以后的日子过好,以前原主的事,能翻篇就翻篇。
至于陆则,原主挟恩图报让他娶她,又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早该放他自由了,而她是21世纪的江晚芙,对他没有什么感情。
反正陆则也讨厌她,与其相互折磨,不如放过彼此,各自海阔天空。
这么一想,江晚芙思路就通透了,她看向面色阴沉的男人,很认真道:“陆则,我想过了,我们之间的婚姻名存实亡,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既然如此,我也不拖累你了。”
陆则面色一变,双眼怒到有些赤红,“你什么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江晚芙索性把话都说开,“我们离婚吧。”
“啪!”
陆则突然拍案而起,面前那碗面因此被掀翻在地上,搪瓷碗碎裂,面和酱汁泼洒开。
一地狼藉,难看到刺目。
陆则却没看一眼,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整个人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面目可怖,死死盯着江晚芙,恨不得把她给撕了。
江晚芙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
正要说什么,只听陆则阴森森地丢下一句,“江晚芙,你竟然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然后,带着一身压抑的怒火,拂袖而去。
江晚芙傻眼。
他不是讨厌原主吗?原主要给他戴绿帽才是羞辱他,而她提出离婚正是放他自由啊,怎么是这个反应?
转念一想,江晚芙懊恼得想给自己一拳。
陆则是讨厌原主,可是原主穷追猛打的陈科长刚结婚,她还在婚礼上大闹出丑了,可人家陈科长看都没看她一眼。
现在,陈科长娶了媳妇,在别人眼里她彻底没戏了。
而她这时候提出离婚,不就等于告诉别人,她得不到陈科长,伤心欲绝之下把正牌老公给甩了吗?
就算要离婚,也是被戴绿帽子的陆则提出离婚。
可他为人正直,虽然是为了报恩才娶她,对她的臭脾气无可奈何但都一直沉默纵容着,也从没提过离婚。
这种情况下,她提出离婚不是羞辱他吗?
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待他?
完蛋了。
她好像说错话了。
就算跟他没感情,要跟他离婚,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
本来情况已经够糟糕了,这下直接没有转圜的余地。
陆则八成要恨死她了吧?
江晚芙头痛扶额。
这场婚姻名存实亡,拖着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迟早是要离的,还是等过些日子再跟他提吧。
江晚芙暗叹一口气,默默把自己那份面吃了。
可这膘肥体壮的身躯,小半碗面下肚,根本没有半点感觉。
再看被陆则掀翻在地上的那碗面,江晚芙暗骂他浪费粮食,最后还是默默扫起来装进垃圾袋,然后出门去倒。
走下楼,八零年代的老式楼房映入眼帘。
陆则就职的国营厂福利不错,专门为员工的家属建了筒子楼做家属院。
筒子楼里是长长的、灯光昏暗的走廊,外墙上伸出一个又一个阳台,被规整统一但古旧生锈的防盗网包着,活似一个又一个“笼子”。
八十年代被称为后世的黄金年代,外头遍地是机遇,然而,走出去的人可能海阔天空,也可能落魄他乡。
住在这儿至少能温饱,所以很多人在这样的“笼子”里,一住就是一辈子。
筒子楼前面是林荫道,虽然没有铺水泥地板,但道路两边种满了花草树木。
走在期间,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这么好的锻炼场所不用起来简直可惜,而她这一身膘要减掉,正好方便在这里跑步。
江晚芙深吸一口气,然后迈开步子跑起来。
前世,她的体重一直保持在95斤上下,除了控制饮食之外,长跑锻炼也是她控制体重的秘诀,长期锻炼下来,肺活量杠杠的,一口气慢跑10公里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还没跑出百米,她就气喘吁吁,扶着膝盖挪不动步子了。
旁边一道俏丽的身影经过,明明那么宽一条路,愣是撞在江晚芙身上。
江晚芙猛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来人很瘦,居高临下俯视江晚芙,从鼻孔里发出轻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头想拱了我家男人的猪!”
江晚芙一听,顿时就明白她是刚跟陈科长结婚的刘梅。
原主纠缠她老公,还在她的婚礼上大闹,难怪她敌意这么大。
“看什么看?”刘梅憋着一股火,态度高高在上的。
她老公陈少荣虽然只是个科长,比不上江晚芙的老公陆则是主任,可陈少荣风度翩翩,比陆则温柔有情趣,况且陈少荣家境优越,比农村出身的陆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刘梅自嫁给了陈科长后,成了整个家属院羡慕的对象。
而江晚芙这个家属院的笑柄,却来她的婚礼上捣乱,害她的婚礼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恨不得把江晚芙给撕了,三两步上前,重重推了江晚芙一把,“让你纠缠我男人,不要脸!”
江晚芙知道她是老师,万万没想到她竟会直接动手,一个措不及防,肉乎乎的身体倒地上。
幸好屁股墩肉多,没摔坏哪里,只是右手臂撞到旁边的旧花坛,被花坛裂口割到,留下一道伤口。
伤口不深,但是很长,渗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的。
刘梅半点没觉得自己做错,反倒出了一口恶气,居高临下地冷哼,“碍眼的肥猪,快点滚吧,家属院不欢迎你!”
说罢,扭腰一扭,趾高气昂地走了。
“嘶……”
江晚芙颤悠悠站起来,抹了抹伤口上的血迹,有点刺痛,但更多的是头痛。
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实在太多了,她继承了这副身体,这些烂摊子迟早是要她来解决的。
江晚芙暗叹一口气。
好在她的志向并不是窝在家属院这一亩三分地。
等到解决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她就离开,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闯出自己一片天!
这么想着,江晚芙就有干劲了,跑得两腿发酸,衣服都被汗湿了,也不想停下。
要不是有人来拦住她,她至少还能坚持1公里。
来拦住她的,是一个干瘦的中年女人。
她瞅了瞅江晚芙的一身膘,似乎是闻到江晚芙身上的汗味,不自觉后退两步,语气嫌弃道,“你是周主任的媳妇?”
这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江晚芙对陆则媳妇这个身份还有点适应不良,沉默了几秒,才点头,“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家属院妇联办公室的办事员,有人举报你作风不良,纠缠别人老公,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刚碰到柳慧,妇联办公室就有人找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柳慧告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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