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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白九娘

千桦尽落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前世的镇国公府,辉煌一时却在顷刻间灰飞烟灭。重生之后的白卿言,发誓要护得国公府一世周全,绝不让哥哥姐姐们步前世后尘……都说这白家男儿已死,白家已不成气候,可他们哪里知道,白家女将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各顶个的行业精英领袖。

主角:白卿言,萧容衍   更新:2022-08-22 11: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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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卿言,萧容衍的女频言情小说《将女白九娘》,由网络作家“千桦尽落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的镇国公府,辉煌一时却在顷刻间灰飞烟灭。重生之后的白卿言,发誓要护得国公府一世周全,绝不让哥哥姐姐们步前世后尘……都说这白家男儿已死,白家已不成气候,可他们哪里知道,白家女将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各顶个的行业精英领袖。

《将女白九娘》精彩片段

白卿言喝完一碗苦药,用帕子擦了擦嘴,靠坐在床头凝视插着红梅的白玉瓷瓶出神。

她明明已经死了,怎么睁开眼竟回到了宣嘉十五年腊月十四。

她记得,腊月十五二妹妹白锦绣出阁,忠勇侯府世子来迎亲早到了半个时辰。镇国公府十七子尽数去了南疆战场,长辈提前安排拦门的表亲不成器凑在后院偏僻处斗蛐蛐赌钱,无人拦门,导致白锦绣提前一个时辰出门。

就是这提前一个时辰,迎亲队伍遇到了劫杀梁王的人,白锦绣听说梁王遇刺出手护住梁王,自己却命丧刀口。

想到梁王……

白卿言闭眼,用力攥紧身下的床单,气息不稳。

她脑海里全都是死前,梁王淡漠戏谑的目光,凌厉到让人心惊的五官。

他蹲跪在浑身是血虚弱的连头都抬不起来白卿言面前,说了很多。

说他如何联手祖父军中副将刘焕章坑杀了白家所有男儿,说他如何用白卿言赠予他兵书上祖父的笔迹,伪造了坐实白家通敌叛国的书信,又如何把白家一门遗孤逼上死路……

上辈子她竟蠢得相信梁王对她情义无双,相信他登上高位的原因是为了替白家翻案,甘为他牛马随他出征为他挣下不世军功,成全他战神的名声,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可他害死了祖父父亲和她的兄弟不说,连她的妹妹们都没有放过,想起她七个妹妹经梁王之手无一善终的下场,白卿言血气涌上心口,胃里翻江倒海般绞痛,恨不能活撕了梁王那个薄情寡义的畜牲。

“大姑娘……”大丫头春桃轻轻唤了白卿言一声,捧着攒盒低声道,“洪先生开的药好是好,就是太苦了些!大姑娘吃颗蜜饯儿给嘴里换换味儿。”

白卿言捡了颗姜汁话梅含进发苦的口中,定定看着给她背后加了个软枕的春桃,春桃是母亲董氏奶妈的女儿,自小跟在她身边当差,忠心不二。

“二姑娘,这雪大路滑的,您怎么过来了?”

院内传来洒扫婆子小心翼翼讨好的声音。

暖阁里,正要弯腰拢碳火的春妍搁下手中火钳子,挑了帘出去行礼,语气不善:“二姑娘。”

白家二姑娘白锦绣踏上台阶,解开披风,轻声问给她行礼的春妍:“长姐可好些了?”

“托二姑娘的福,大姑娘好着呢!二姑娘明日要嫁去忠勇侯府了,海一般的事情等着二姑娘,二姑娘不赶紧准备着,何苦大雪天儿的往我们清辉院跑。”

春妍心里不痛快,话里夹枪带棒的。

原本和忠勇侯世子订了亲的明明是她们家大姑娘,就因为大姑娘十六岁那年随国公爷上战场受了伤落下病根子嗣艰难,这和忠勇侯世子定亲的就成了二姑娘,春妍心里怎能服气?

春桃闻声朝隔扇外看了眼,替白卿言拢了拢锦被,问:“大姑娘,二姑娘来看您了,您见吗?”

她一下握紧拳头,想起前世梁王说,他之所以留她一命,是因为白锦绣出阁当天替梁王挡了一刀,白锦绣临死前哀求梁王此生好好护着白卿言,不要负她。

她心头酸涩,沙哑着声音吩咐:“你去迎迎二姑娘。”

春桃应声从主屋里出来,双手交叠规规矩矩行礼唤了二姑娘,才道:“大姑娘刚喝了药,气色已经好多了,特让我来迎迎二姑娘,二姑娘快请!”

春桃亲自给二姑娘白锦绣打帘。

白锦绣进屋暖气迎面扑来,怕过了寒气给白卿言,她站在进门的火盆前烤了烤,这才绕过屏风朝内间走来:“长姐……”

再见白锦绣清丽秀净的面容,羞耻、愧疚的情绪在她内心汹涌翻腾,是她当初对梁王的当断不断让白锦绣以为她钟情梁王,拼死护下这个逼死白家满门的恶鬼畜牲,她愧对白锦绣愧对白家。

春桃让丫头给白锦绣端来杌子放在床边,不等白锦绣坐下,嘴里发苦的白卿言红着眼对白锦绣招手:“锦绣……你过来!”

白锦绣拎着袄裙裙摆,在白卿言床沿坐下,只觉白卿言整个人如老者般暮气沉沉,她满目担忧握住白卿言的手:“长姐,是不是因为明日……”

不等白锦绣说完,她便摇头,哽咽道:“锦绣,长姐希望你能答应长姐,以后不论遇到何种情况,都必须护好你自己,知道吗?”

“长姐?”白锦绣摸不着头脑。

“你答应长姐!”她用力握紧白锦绣的手。

白锦绣见白卿言气息不稳,忙不迭点头:“锦绣知道了长姐!”

明日白锦绣出阁琐事繁多,只在白卿言这里略坐了坐,便起身回去。

送走白锦绣,白卿言遣了所有丫鬟,躺在床上,前前后后将梁王和白家的事情想了个遍,只觉如一场大梦通体生寒。

从二妹白锦绣的死开始,白家就逐渐被推入深渊。

老天有眼让她重回二妹出阁前一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白锦绣和白家如前世那般。

明日白锦绣出阁,她得有万全的准备,万一那些不成器的表兄斗蛐蛐,也得有人能顶上。

还有梁王长安街遇刺的事,上一世结案时说是南燕细作行刺。

可如今细细想来,梁王一个名声在外懦弱无能的王爷,有什么值得历尽艰辛混进大都城的南燕细作来刺杀?

再者,得派靠得住的人去一趟南疆,倘若能有机会救下祖父父亲他们最好,如果没有……也要先一步掌握证据,不能给梁王陷害白氏一族的机会。

她白家儿郎恐怕尽损于南疆的事情不能瞒着祖母,得提前以缓和的方式让祖母心里有个准备。

这样……等前方战报传回大都城时,祖母才不会受不住打击撒手而去。

只要白家还有祖母这位陛下的亲姑母在,就不至于和上一世一样太过被动。

白卿言身体还虚,又思虑过甚,一阵倦意袭来她半梦半醒,迷迷糊糊梦到了祖父、父亲,还有她的十七位兄弟。

梦到祖母弥留之际拉着她和母亲的手泪流满面,说自己无用……竟在白家最为艰难之际撑不住要先去找祖父了!她把护着白家遗孀的责任交给母亲董氏和白卿言,望她们不要负了她的嘱托。

“祖母!”她惊呼一声,猛地坐起身,胸口起伏剧烈。

见自己还在清辉院的床上,她几乎要撞出胸膛的心跳才逐渐平复。雪白的中衣被冷汗沁湿,泪水也沾沁湿了绣花枕。

她闭了闭眼,想到刚才梦里的情景不敢再耽搁……该布置安排的得尽快安排下去。

她强撑着打起精神来,掀开锦被沙哑着嗓音唤道:“春桃……”

 


“大姑娘!”春妍应声挑了厚帘子从屋外进来,见白卿言坐在床沿,忙拿过夹了薄棉的披风给白卿言披上,说道,“春桃姐姐去夫人那里帮罗妈妈的忙,还没回来。”

瞅着白卿言精神状态不好,春妍不免忧心:“姑娘怎么没有叫人伺候就起身了?”

“什么时辰了?”

“未时了。”春妍将床榻两侧的帐子收了起来,“姑娘要不要用点鸡丝粥?小厨房里方妈妈一直用小火煨着,那香味儿可馋坏人了。”

她拢了拢披风:“伺候我起身吧。”

随着一声“大姑娘起了”,刚还安静的院落,很快热闹起来,扫雪的扫雪,备水的备水。

很快,伺候洗漱的丫鬟们捧着漱口水、痰盂、铜盆、巾帕规矩立在房檐下立成一排,春妍这才让人挑帘,带着丫鬟们鱼贯而入。

春桃回清辉院,听说大姑娘起了,忙拍了拍身上的雪,打帘儿进门伺候。见白卿言一身素白色绣菱花纹袄裙披着白狐大氅要出门样子,春桃疾步上前忙着给白卿言系大氅。

“外面雪正大呢,姑娘您还病着,这是要去哪儿?”

“去看看祖母。”

春桃欲言又止,侍奉白卿言穿好大氅,从炭盆里取了烧的正旺的炭火装进手炉里,她知道他们家大姑娘一向主意正她磨破嘴皮子怕也不顶用。

接过春桃递来的手炉揣在怀中,她吩咐道:“一会儿我和祖母身边不用你伺候,你避开人,亲自去一趟前院,让卢平护院过半个时辰在后院假山旁的回廊等着我,我有事吩咐他。”

“是!”春桃应声。

她走了两步,攥紧了手炉回头瞅着正收拾衣箱,目前对她还算忠心的春妍,道:“春妍,让青竹酉时过来找我。”

算时间,此时恐白家男儿已经尽损,可……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新回来了,白卿言还是想要拼尽全力一试,万一能保住哪怕一个呢?!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哎!我收拾完衣笼就去找沈姑娘!”春妍爽朗道。

雪还未停,她一路踩着雪过来,在长寿院外扫雪的小丫头机灵,老远看到她就进院子里禀报。

这白卿言人还没到院子门口,祖母身边的蒋嬷嬷就赶忙迎了出来。

“大姐儿,雪还未停您怎么来了?”蒋嬷嬷撑着伞和一众丫鬟疾步走到白卿言面前,动作自然拿过丫鬟手里捧的新手炉换了白卿言手中半凉的手炉,亲自为白卿言撑伞。

白卿言当年被刺中腹部落水,留下了病根格外畏寒,全府上下无人不知。

蒋嬷嬷七岁便在祖母身边伺候,一生未嫁,后来祖母西去蒋嬷嬷没过多久就吞金殉主,可见忠心。

“嬷嬷……”她一边和蒋嬷嬷往长寿院走,一边问,“祖母午睡醒了吗?”

“大长公主醒了,正礼佛求佛祖保佑国公爷和世子爷一行平安凯旋。”

“祖母近日身子可好?”

“大姐儿放心,大长公主身子有太医院院判照料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将近年关国公爷、世子爷和哥儿他们没回来,大长公主睡得有些不好罢了。”蒋嬷嬷说。

她点了点头先进了暖阁整理身上的衣裳,蒋嬷嬷有条不紊吩咐人给白卿言换沾了雪的鞋袜,拿热给她净手。

“嬷嬷,您先别忙,我有话和您说。”她解开披风递给春桃,在火盆旁坐下,“你们都先下去吧……”

蒋嬷嬷是个精明人,知道白卿言有话要说静静站在一旁。

“嬷嬷,南疆有消息传来……”

蒋嬷嬷屏住呼吸,有了不好的预感,面色不大好看:“是不是国公爷……”

她凝视着火盆,伸出手烤了烤,沉吟了片刻道:“劳烦您,把上次太后赐给祖母的救命良药拿出来备着,另外再准备些参片。”

蒋嬷嬷点头,面无血色。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白卿言回头朝雕花木窗外看去,竟是积雪压断了树枝。

她冰凉的指尖收紧,抿了抿唇:“再让人拿着祖母的名帖,请黄太医过来候着。”

“大姐儿,其实这段时间大长公主总睡不好,隐隐有了预感!”蒋嬷嬷眼眶泛红,“大长公主一向刚强,不至于请太医过来,大长公主撑得住。”

“嬷嬷,还是请太医过来吧。”白卿言垂着眼,眸底已有泪光。

祖母刚不刚强撑不撑得住,她上辈子已经知道了。

这辈子,她太害怕失去亲人,她知道以祖母的睿智程度,即便是她托借梦境之说怕是也能猜出一二来,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莫不是……世子爷也出了事?”蒋嬷嬷扶住门框,腿差点儿软下去。

蒋嬷嬷口中的世子爷,就是白卿言的父亲,大长公主的嫡子。

她看向蒋嬷嬷,眼眶湿红,脊背却挺得直直的:“嬷嬷不是外人,我不怕和嬷嬷透底,以后恐怕……整个白家都要指望祖母了。这事您心里有数就好,确切的朝廷战报传回来之前,我打算假借梦境之说让祖母提前有个准备,祖母还要靠嬷嬷照顾,您可千万要撑住了。”

蒋嬷嬷只觉脑子嗡嗡直响,一身的虚汗,她点了点头自知事情轻重,大姐儿一个孩子都能撑住,她诡谲的宫廷生涯都撑过来了,没道理还不如个孩子。

蒋嬷嬷打起精神,忙让人带了大长公主的请帖去请黄太医。

她在偏房暖了暖身子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估摸着黄太医差不多要到了,这才让蒋嬷嬷去禀报她来了。

“阿宝,你身子不好,怎么还冒雪来了?”

大长公主一看到白卿言便嗔了一句,话里虽然责怪,可大长公主还是如常伸手拉过白卿言摸了摸,见她手还算暖和这才缓和了脸色。

再见祖母,听祖母唤她乳名,白卿言只觉真若隔世……

她忍着喉头的哽咽,开口道:“祖母我就是想你了。”

大长公主看着白卿言这孩子气的模样,佯装生气用手指点了点白卿言的额头,把人搂在怀里,又摸了摸白卿言的手凉不凉,慈祥道:“再过一个时辰宫廷画师可就要到了,别人都在闺阁里拾掇自己,偏你往祖母这里跑!”

明日镇国公府二姑娘出阁,这是镇国公府第一位出嫁的姑娘,祖母专程请了几位宫廷画师,要给她们姐妹们画丹青。

真实抱着大长公主,闻到大长公主身上的檀香气息,她越发的难过,生怕这个消息说出来还是和上一世一般的结果。

见蒋嬷嬷打着帘子进来,对她点头,她知道黄太医已经到了,门口的人蒋嬷嬷也支开了。

“祖母……”她仰头看着大长公主,“我今天中午做了个梦,梦见祖父、父亲、各位叔叔、兄弟,都没有能从南疆回来,祖母您受不了刺激病倒了,又有人诬告我们白家通敌,我白家所剩皆为女子,没有祖母的保护只能任人鱼肉。”

 


大长公主听到白卿言的话身子一僵,面上血色尽褪,蒋嬷嬷忙倒出太后赐予的救命药丸端着水送到大长公主面前:“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对蒋嬷嬷摆了摆手,安抚白卿言:“傻孩子,只是一个梦而已,梦都是相反的。”

“这梦太真实,太可怕了!祖母……我在梦里看着满朝欺我白家无男儿,欺我白家无人庇护,看着妹妹们被母亲匆匆送走更名改姓终身不得再联系,看着母亲为洗刷白氏冤屈无门……带着一众婶婶在牢中悬梁自尽,留下血书!我真的是怕极了。”

说到触动情肠处,她眼底的恨和眼底的悲……惊到了大长公主。

“阿宝莫怕!”大长公主用力抱紧白卿言,“莫怕!有祖母在!”

白卿言陪着大长公主说了说话,她人前脚走大长公主后脚就撑不住,死死拽着胸口的衣裳喷出一口鲜血,人歪在了软榻上。

“公主!”蒋嬷嬷忙扶住大长公主,用帕子擦大长公主唇角鲜血,惊慌喊人,“来人,快请黄太医!”

大长公主一把拽住蒋嬷嬷摇头,忍着泪问:“阿宝走远了吗?”

“大长公主放心,大姐儿已经走远了……”蒋嬷嬷声音里带着哭腔。

大长公主攥着蒋嬷嬷手的力道松了些,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阿宝那孩子是我亲自教养长大的,她的心性我还不清楚么?她定是怕我将来骤然得了消息受不了才有梦境这番说词,否则这等虚无缥缈的事情怎么会拿到我面前来说,惹我跟她一起担惊受怕!”

蒋嬷嬷也跟着哭了出来,用力攥住大长公主的手:“公主,您可得撑住了啊!万一大姐儿说的梦境是真的,咱们镇国公府还得指望着您呢!”

“撑住!我当然要撑住!”大长公主通红的眸子如炬,手肘担在炕桌一角强撑着坐直了身子,“倘若白家一门男儿真的马革裹尸,连我也跟着撑不住倒下了,镇国公府怕是真要任人欺凌!为了阿宝她们这群孩子,我也得撑住了!”

蒋嬷嬷连连点头:“大长公主,黄太医已经来了,让他进来为您诊脉吧!您身体现在可不能出岔子!”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闭上胀痛的眼睛,想到丈夫、儿子和孙子可能已经命丧南疆,肝胆欲裂,撕心裂肺的疼。

可她现在没有时间伤怀,她得趁着确切的消息还没传回大都城前好好想想,这消息若是真的,他们镇国公府未来该何去何从。

·

白卿言从大长公主那出来,正遇到四姑娘带着五姑娘六姑娘骑马回来。

皑皑白雪中,三个小姑娘一身暗红色骑装英姿飒飒谈笑而来,清如银铃无忧无虑的笑声似能扫清人心头一切阴霾。

满大都城都知道,镇国公府的姑娘和别府的闺秀千金不同,镇国公府从来不拘着女儿家在家作女工摆弄琴棋书画,镇国公府的姑娘各个鲜衣怒马明艳张扬的很。

四姑娘白锦稚看到白卿言站在挂满红绸回廊里,眼睛一亮极速朝这边跑来:“长姐!”

五姑娘和六姑娘眼睛一亮也跑了过来,脆生生喊着:“长姐……”

春桃笑了笑替白卿言擦了擦回廊栏台,扶着她坐下。

“长姐,你身体都好了吗?下雪天都能出来了!”四姑娘白锦稚挨着她坐下满目关切,“那是不是等开春长姐就能带我们去骑马了!教授骑马的师傅好生无趣,都不敢放手让我自己骑!”

五姑娘和六姑娘是孪生姐妹,两人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娃娃,粉雕玉琢的,头上梳着两个福包格外可爱。

看着眼前还是镇国公府姑娘的三个小丫头,想起上一世……隐姓埋名的三妹妹白锦桐、四妹妹白锦稚投靠敌国誓要为白家报仇覆灭大晋国,五妹妹白锦昭刻苦学艺行刺梁王却死于他的剑下,六妹妹白锦华、七妹妹白锦瑟被梁王送入青楼……

还好,此刻她们都还好好的在自己眼前。

她鼻头发酸,注视着眼前三个意气风发的小姑娘浅浅笑着。

“长姐,小五昨天给你送去的梅花好看吗?”五姑娘白锦昭凑到白卿言面前,满脸得意道,“我母亲说长姐畏寒不能去太寒冷的地方,我看那红梅开得实在漂亮就折了红梅插到白玉瓶里给长姐送去,长姐可还喜欢?!”

“喜欢!我们小五摘的花最好看,长姐今天一早醒来就看到了……”她柔声细语哄孩子。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给长姐剪窗花了!下雪天贴在窗户上可好看了!我还给五婶送了窗花,我母亲说五婶肚子里有个小娃娃,如今五叔和哥哥们都出征在外五婶难免担心,让我和姐姐要逗五婶开心!”

她笑着点头:“嗯,你剪的那两个胖娃娃长姐很喜欢,五婶肯定也喜欢!”

说完,她看向白锦稚:“明日锦绣出阁,长姐托付你件事。”

白锦稚握着马鞭的手拍了拍胸脯道:“长姐吩咐,小四万死不辞!”

“明日忠勇侯府来迎亲,届时若无人帮忙拦门,你便带家中丫鬟家仆列队拦住了他们,不能让忠勇侯世子觉得我们镇国公府男儿不在,随随便便可以将你二姐娶了去,坠我国公府威名。”

“长姐放心!论刁难人,满大都城我白锦稚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四姑娘拍着心口保证。

白卿言老远看到卢平,笑了笑对三个孩子道:“好了,你们快去梳妆准备,祖母请了宫廷画师要赶在你们二姐明日出阁之前给我们姐妹们画丹青,你们记得收拾漂亮些!”

三个小丫头恭恭敬敬给白卿言行了礼,这才离开。

卢平不到四十岁,面相看起来格外老成刻板,他对白卿言抱拳行礼:“大姑娘,您找我。”

“平叔,边走边说吧。”她起身,走出回廊。

卢平见白卿言面色肃穆,打起精神接过春桃手中的伞替白卿言撑在头顶,规规矩矩跟在白卿言身侧。

她紧紧握着手炉,脚步沉稳,避过院中扫雪的下人,她才徐徐开口:“昨晚有人匿名给我送了消息,约我明日巳时去长安街醉安坊,说有南疆的消息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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