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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不是善茬

夕乔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白光生活在一个落后的乡村,他出生的那一天,母亲不知被什么畜生叼走。全家人上山寻找,最终爷爷只抱回来了一条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狗。没几天,爷爷也撒手人寰。后来父亲再娶,白光的生活举步维艰,甚至被后母赶到了狗窝。他给小狗起名叫白雪,夜深人静的时候,孤单的白光会把小狗当做姐姐依靠……

主角:白光,白雪   更新:2022-07-16 03: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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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光,白雪的女频言情小说《我姐不是善茬》,由网络作家“夕乔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光生活在一个落后的乡村,他出生的那一天,母亲不知被什么畜生叼走。全家人上山寻找,最终爷爷只抱回来了一条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狗。没几天,爷爷也撒手人寰。后来父亲再娶,白光的生活举步维艰,甚至被后母赶到了狗窝。他给小狗起名叫白雪,夜深人静的时候,孤单的白光会把小狗当做姐姐依靠……

《我姐不是善茬》精彩片段

我出生那天,惊动了白家村所有的老老少少。

我刚落地,接生婆刚剪断脐带,我妈还没来得及看我一眼,就那么躺在炕上,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畜生叼走了。

地下留下几个那畜生的血印子,血是从我妈下身流出来的。

听说爷爷集结了村里好多人到山上找了一整天,可是一无所获。

却捡回来一只小奶狗,看大小,刚出生几天,冻得瑟瑟发抖,爷爷把它放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立刻止住了哭声。

说来也怪,自从爷爷回来后,精神就一直不好,几天的功夫人就没了。

村里人都说,我妈的失踪和爷爷的死都和我的出生有关,是我克的,我爸听了这话,对我更是不理不睬。

过了不久,家里来了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后妈,她看着比我爸年轻多了,听说还是个未嫁人的大姑娘,怎么就看上我爸了。

自从娶了后妈,我爸对她是千依百顺,她要星星绝不给她摘月亮。不过我的苦日子来了,本来我爸就不待见我,现在后妈来了,更是如此。

我稍微懂事点,就开始帮她干活,家里烧火做饭、砍柴洗衣服都是我干。可就这样,她还是看不上我,动不动就打我,有时候连顿饱饭都不让我吃。

家里陪我长大,和我作伴的只有爷爷捡回来的那条狗,它现在长得比我都要壮实。这是条母狗,一身白毛,没有一点杂色,修长的身子,尖尖的嘴,村里人说这是只猎犬,冬天可以留着抓兔子、抓狐狸,可我舍不得用她。

她是大雪天被捡到的,我叫白光,就给她也取了个名字:白雪。

后妈不喂她,我就偷偷把我吃的东西分她一半,我宁肯自己挨饿,也要让她吃饱。

渐渐的,后妈越来越过分,她嫌家里的炕睡三个人太挤,竟然叫我去狗窝和白雪一起睡,我瞪着眼睛看着我爸,可我爸低着头就像没听到一样。

去就去,就算和白雪一起睡狗窝,我也不愿在家里看他们的脸色。

来到狗窝,我红着眼眶抚摸她雪白的毛发,她好像知道我的心事,温柔的看着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在安慰我。

虽然经常喂白雪,可狗窝我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没有遮挡,只是上面有几块烂木头,四处透风。

我紧了紧衣服,白雪把她毛绒绒的大尾巴盖在我身上,紧紧往我身上靠,让我靠着她的身子取暖。

我觉得白雪不是只狗,而是人,和我一样的人,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笑着叫她“姐姐。”只有她对我最好,在我挨打的时候护着我,在我需要的时候陪伴我。现在她就是我的亲人,每次我这么叫她的时候,白雪都会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些年,每到半夜,我总感觉黑夜中有一个穿着红衣红裤,看不清脸的女人在盯着我,有时候还用鼻子往我身上嗅。

每次我一激灵惊醒,都是浑身一身冷汗,可是睁开眼,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在白雪的陪伴下,我长大了,个头比我爸还高。

念了几年书,就开始帮我爸到地里干活,不光地里的活,家里的活也都是我。

后妈从来没上过山,每天就负责在家里描眉画眼,打扮着好看。也是奇怪,这些年我已长成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可是她的容貌却从来没有变过。

“白光,你死到哪去了,怎么还不做饭?”后妈看我从地里回来,把抱着的一堆柴火扔在地下说。

到了该做饭的时候,可我刚从地里回来,水还没喝上一口。

我忍着口渴,蹲下来生火,昨天刚下过雨,柴火潮湿,一时点不着,弄得满屋都是烟,我咳咳的咳嗽着。

后妈咳嗽着从里屋出来,大声呵斥:“你这是干什么呢?生个火都生不着。”

我低着头说:“柴火湿……”

话还没说完,她一脚就踹过来:“你这个废物点心,给我滚到一边去。”

我刚想挪动地方,她又是一脚:“我让你滚,你就滚,你滚了,谁来做饭?”

现在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她怎么还是说打就打,我瞪了她一眼,捂着腿,强忍着怒火,继续生火。

其实我完全可以反抗,之前她打我的时候,我反抗过几次。可一到晚上,就听到里屋我爸凄惨的叫声,我偷偷趴在窗户上看到,她竟然让我爸跪在地下,不断的用棍子抽打他。我知道,她是把气撒在我爸身上了,所以这些年就一直忍着。

可越着急,越点不着,越点不着,后妈就越是打我。

突然白雪冲了进来,呲着牙,愤怒的看着后妈,“汪汪”的叫个不停,还伸出前爪想要上前抓她。

后妈气得拿起笤帚就要打她:“你个小畜生,还敢对着我叫,这些年是反了你们了。”

我忙抱着白雪护住她,反正我从小被打到大,已经习惯了,被打几下不要紧,可我不能让白雪挨打。

一下,两下……我咬着牙忍着,直到她打累了,才停住手。

我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我爸,我爸低着头一声不吭,从小到大,只要后妈打我,他总是这样一幅窝囊样子。

这些年后妈没变,可他却老了不少,他的背整个都驼了,头发花白,脸色发青,明明刚四十岁的人,可看着却像六七十岁的老头。

晚上回到狗窝,这几年,我把狗窝重新收拾了一番,四周用木板围起,还做了个窗户,就像个小房子一样。我们呆在里面住得也算舒服,起码晚上睡觉的时候,能伸开腿。

我脱下上衣,身上是一道道血痕,这个女人可真够狠的,这些年,我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抚摸着身上的伤痕,想起了我妈,要是自己的亲妈在,我绝不会受这样的委屈,想着想着我不由的眼眶湿润。

白雪看我这样,用舌头舔着我的伤口,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在劝我不要难过,我摸着她的头说:“白姐,你放心吧,我没事,我身子结实,只要你没事就行。”

听我这么说,突然白雪的眼里噙满泪水,我忙抱着她说:“好了,好了,怎么我不伤心,你反倒伤心起来了。你放心,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个女人好看。”

白雪继续舔着我的伤口,也是奇怪,从小到大,每次我挨打,只要伤口被白雪舔过,就不会那么疼了。

我点上蜡烛,又拿起那本泛黄的书,这书是我小时候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捡到的。已经有些年头了,书皮和书页都泛黄了,里面有些字和图我看不懂,不过我没钱买其他书,每天睡前都会翻上几页。

半夜,屋里传来凄惨的声音,我知道是后妈在打我爸,她白天已经打过我了,现在又打我爸,还有完没完。


我愤怒的起身,来到里屋,借着灯光看到,我爸跪在地上,后妈拿着一根棍子,一只脚在地下,一只脚站在凳子上,不断地抽打我爸,我爸在地下不断哀嚎求饶。

“住手。”我大喊一声。

我爸是她男人,就算再怎么窝囊,也不能这么对他,这是我第一次反抗。

后妈听到我的喊声,停下手,腿从凳子上下来,恶狠狠的说:“怎么,白天你没打够,晚上还想来,行,今天老娘就敞开了来,你给我跪下。”

我给她跪?我白光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她算什么东西。

反正已经闹翻了,我硬着脖子说:“我怎么惹你了,我爸怎么惹你了,这些年在这个家你还没打够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后妈:“你小子长大了,想反抗了?你爸还不敢,你就敢说这样的话。”说着她拿着棍子就上来了。

我爸忙转身吼着我:“小光,快给你妈跪下,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

我妈?我亲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失踪了,她是后妈。

就在后妈要打我的时候,突然我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白雪冲了进来,一下把我后妈按到在地,她呲着牙,瞪着愤怒的眼睛“汪汪”直叫。

不过我后妈也不是善茬,她竟然一个翻身把白雪压倒在地,我都看呆了。我和白雪经常玩闹,我的力气都没有她大,她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爸大喊:“小光,你还不拉住你那条狗。”

就在这时,突然没电了,四周一片漆黑,我听到白雪“汪汪”的叫声,还有后妈“啊”的一声。

突然,我又看到那个穿红衣红裤的女人,仍然看不清她的脸,可我感到她身上的红衣红裤在夜色中看着比平常都要红,红得就要冒火了。

“小光,你愣着干什么,快叫住那畜生,千万别伤着你妈。”我爸又大喊。

后妈这么对他,可他还是护着她,我才不叫,让白雪给她一个下马威也好。

这时一股手电的强光刺过来,红衣红裤女人瞬间消失了。

我爸拿着手电,重新推上电闸,屋里又亮了。

我顺势叫了声:“白雪,过来。”

白雪呲着牙,不情愿的来到我跟前,对着我摇了摇尾巴。

我爸赶忙到后妈跟前,扶着她关切的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看到她的头发散了,衣服也破了,胸前有两道轻微的抓痕,她看到那两道抓痕时,“哇”的一声就哭着大喊:“我的老天爷呀,这畜生都欺负到我身上了,我可没法活了呀!”

我爸忙安慰她:“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红,没破皮,没出血,没事的。”

可后妈仍然不依不饶:“没事?你没看都红了吗,你们现在是一家了,连条狗都跟你们一起姓白,还起个人名,我是外姓人,那我走!”

我爸忙拉着她又是一番哄劝,好不容易把她哄好,又对我大吼:“还不去把赤脚医生请来。”

她身上就是红了点,根本就没事,大不了拿肥皂水洗洗就行,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可是看到我爸生气的样子,我无奈的拉着白雪出了门,反正我也不想在屋里看着她哭天喊地。

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村里人都睡了,我上哪找人?想到刚才后妈把白雪按在地下的架势,白雪不会有事吧?我忙借着月光检查她的身体。

突然我发现,白雪雪白的肚子上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她真的受伤了,她的肚子上有一个洞,像是牙咬的。

可是谁有这么锋利的牙齿,能咬破她的皮?我摸着她的肚子急切的问:“疼吗?都怪我,让你受了伤。”

白雪呜呜的叫着,摇着尾巴,好像在告诉我,她没事,我脱下衣服帮她包扎了伤口。

抱着她在外面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她肚子上的伤,一夜之间竟然愈合了,只是留下个小小的疤痕。虽然感到奇怪,可我还是抱着白雪高兴的说:“太好了,你没事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的时候,就见家里炕上坐满了人,都是村里的女人,刚进院子,就听到后妈的声音:“哎呀,你是不知道呀,昨天这个白光竟然和他养的那条狗一起来欺负我,你说我辛辛苦苦从小把他拉扯大,他竟然不识好歹。”

坐着的那些女人纷纷说:“是呀,你这个后妈不好当呀。”

“这小子,肯定是仗着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懂规矩了,一定要让他给你赔礼道歉。”说话的是我五婶,她和我后妈关系最好,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打扮,说东家长西家短。

我不识好歹?我看是她不识好歹,白雪是伤了她,可就是两道轻伤,说不定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白雪还受伤了呢。

“小光,你一晚上都去哪了?快进来给你妈赔礼道歉。”我爸应该是听到我的声音了。

他的话音刚落,炕上的几个女人,就齐刷刷的透过窗户往外看,她们肯定是等着看一场,后妈和后儿子的好戏。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到狗窝拿了几件衣服,就带着白雪出门了。这个家我再也不想呆了,后妈这样,我爸这样,连村里那些女人也这样,我注定没人疼没人爱。

走着走着,我竟然来到后山的那片坟地,这里种了很多核桃树,可从来没结过果,十里八村的人死了都埋在这。

大一点的时候,听人说我妈失踪的事情,村里人都说,这些年我妈一点音讯都没有,肯定是已经死了。

我看的那本书上说,人找不到尸体,可以找到一件生前穿过的衣服替死者下葬,这也叫衣冠冢。

我是她儿子,不能看着我妈不管,就偷偷给她挖了这个坟,随着下葬的还有我的一双鞋。她生前没有见过我,死后也不至于一个人孤孤单单,以后每次走路,能有我这个儿子的一双鞋陪着。

坐在坟前,白雪也乖乖和我坐下了,虽然是白天,还有白雪的陪伴,可是这地方出奇的静,听到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我还是感到后脊梁发凉。

抱着白雪,我想到我亲妈,眼眶瞬间红了,从小到大,一有委屈我就会到这哭两声。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可我连这脚底下的草都不如,草还有个生根发芽的地方,现在我已经无处可去。

哭着哭着,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一个披麻戴孝的男人拉住我的脚,不让我走。

他的脸尖尖的,眼睛圆圆的,嘴角还有几颗长长的粗壮的胡须,一上一下抖动着。

挣扎着费力想挣脱开他的手,低头一看,我脚上的根本就不是手,而是一双锋利的爪子,爪子上十个指甲,像十把锋利的尖刀。


我拼命抖动我的腿,就在这时,我看到白布下男人的胳膊,胳膊上竟然长着灰色的毛,毛上布满了刚出生肉红色的小老鼠,还没有睁眼,一个个密密麻麻,随着我的挣扎,抖动着身子。

我吓得更是拼了命的挣扎,大声的喊叫,可是怎么喊都喊不出声。

突然,那些肉红色的小老鼠爬了上来,渐渐布满我的双脚,越来越多……

我猛得睁开了眼睛,大汗淋漓,周围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

刚才我睡着了,原来是个梦,还好只是个梦,我长舒一口,擦了擦汗。看到白雪不在我身边,她去哪了,会不会回家了?我跌跌撞撞回到村里。

还没进家,就听到一阵呼喊声,我家门口围了好多人,这些人有的捂着嘴小声议论,有的张望着想往屋里看,可就是没有敢进去的。

看到我回来了,自动让出一条路,我开门进了里屋,就见炕上的被子褥子,都被撕得粉碎,地下满是摔碎的东西,家里不像样子了,只见后妈披散着头发,像疯了一样四处乱摔,乱咬东西。

她胸前有两个爪印一样的血窟窿赫然在目,这两个窟窿穿过肉和骨头,都能看到里面的心脏蹦蹦直跳。

血顺着那两个窟窿,咕噜咕噜往外流,把她整个身子都染红了。

这是怎么了?我吓得站在那不敢动。

她的脸上露出惊恐、痛苦的表情,看到家里没有东西可咬可摔,就用嘴咬自己的胳膊、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还不时“汪汪”叫几声。

胳膊上是一排排牙印,头发被一绺绺拽下来,连同拽下来的还有血淋淋的头皮。整个头上都快没头发了,可她还是不停手,现在她就像一个血淋淋的僵尸,和之前描眉画眼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爸看我站在那,大喊:“小光,快和我一起拉住她。”

我刚要上前,突然“咣当”一声她倒在地上,身体直打颤,瞪大眼睛不断的喊:“埋了我,一刻也别停,现在就埋了我,埋了我……”

说完就口吐白沫,又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后妈死了。

我爸“嗷”的大喊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痛哭,我看到后妈身上瞬间像被抽干了血,脸色铁青,身体冰凉,还有一股恶臭味。

人刚死,怎么这么快就冰凉发臭了?

外面的人听到我爸的喊声都进来了,我本家的叔叔婶婶也来了,他们看到地上一摊血水和后妈的死状都吓了一大跳,五婶撞着胆子在地下捡了一块布盖在她脸上。

本家这些叔叔,我爸是老三,五叔家和我们走得最近。

五叔问我爸:“三哥,这人怎么突然就疯了,还死得这么惨?”

这时我爸瞪着通红的眼珠,看着我愤怒的问:“你那条狗呢,你妈一直好好的,为什么被狗抓伤后,就像发了疯一样,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扯到白雪身上了?我还奇怪呢,怎么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说:“关她什么事,她就是条狗,而且一直和我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那现在在哪?是条狗?我看她不是一般的畜生,你爷爷当年从外面捡回来,我就看她不顺眼。她和你一样大,按狗的年纪都快死了,她怎么越活越欢实?她就是条祸害。你后妈身上的这两个血窟窿,分明就是她的爪印。”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人群中又是一阵议论,我心中一慌,一直以来她都是和我形影不离,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白雪一直恨她虐待我,想想后妈死前的样子,就像发了疯的疯狗一般,还有她胸前的血窟窿,那爪印确实像狗的。

不,我不想相信,就算她恨后妈,也不可能杀她。

“三哥,人现在怎么办?按规矩,要在家停尸三天,拆门板吧!”五叔问我爸。

我爸这才把眼睛从我身上移开,哑着嗓子说:“现在就埋了,这是翠红临死前交代的,她一直爱漂亮,肯定不想被人看到她这幅模样,咱们尽快让她入土为安吧。”

我爸这十几年来一直对她的话惟命是从,最后这件事,肯定也会听她的。

听了他的话,本家人就开始忙活起来,搬尸体的时候,我闻到后妈身上那股恶臭味越来越大。

可是看到帮着她梳洗打扮的那些女人,一个个却很正常,难道她们闻不到吗?我试探着问五婶:“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恶臭味?”

五婶瞪了我一眼说:“小光,你胡说什么,哪有什么味?我可告诉你,你后妈是白雪害死的,她没儿没女,你要给她打幡摔盆。”

怎么就认定白雪是凶手了?我亲妈我还没给她打幡摔盆呢,凭什么给一个从小虐待我的人干这些?

不过,看到我爸痛不欲生的样子,我还是点头答应了,毕竟死者为大。

大杆号的哀乐一起,丧葬开始了,黑木棺材停在院子中间,一阵嘤嘤的哭声,白色的纸钱散的满天都是。村里掌事的指挥着我摔盆,按死者的性别,男左女右,我右手接盆,举过头顶。

突然刮来一阵阴风,院子里的人都被吹迷了眼,我揉着眼睛,突然看到了坟前梦里那个披麻戴孝的男人。

他在后妈的黑木棺材旁,瞪着阴森森的眼睛看着我,还时不时用手摆弄着他嘴角的几颗胡须。

我又看到他手上密密麻麻肉红色没毛的小老鼠,它们睁眼了,都瞪着血红色的眼睛,伸着头,张着嘴,随时准备要往我身上爬,我吓得“哇”的一声。

盆掉在地下,不过没有碎。

我揉了揉眼睛,棺材旁的男人突然不见了,村里人小声的议论纷纷,我爸瞪了我一眼,抬棺的男人忙上来,把地下的盆用脚踩了个粉碎。

这盆也叫“阴阳盆”,取其碎碎平安、岁岁平安之意,盆摔得又碎又响,可以为死者活人挡灾。还没喊“摔盆”,盆就掉下来了,还没有碎,这是非常不吉利的。而且摔过一次,就不能摔第二次,只能由抬棺之人踩碎。

就听掌事的大喊一声“起灵”,五婶把我推到最前面打幡,这幡是招魂幡,是让死者的魂魄得以安息,她在我耳边小声说:“你老实点,不要再出乱子了。”

是我不老实吗?明明是刚才……

埋葬了后妈,眼看天就要黑了,大家在坟前哭了一会,拉起我爸就回来了,一天没有看到白雪,我心里有些担心她。

回到家里,先到我们住的狗窝看了,可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又围着院子、家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她的任何踪影。

“小光,你干什么呢?是不是在找那条狗,我告诉你,本家的人都说,你妈就是她害死的。我告诉你,以后离她远点,别让我再看到她,再看到,我就剥她的皮抽她的筋。”我爸说完就摔门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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