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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酒香丑女倾城

文铱作者 著

武侠仙侠连载

现代人牧七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穿越到古代的一个穷山沟里,穿成了一个又丑又作的农家妇女。更加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拖油瓶,以及一个凶巴巴的教书先生老公。既来之,则安之吧!牧七一路逆袭,发家致富,成为首富酒娘子。小日子混得风生水起时,她发现家里教书先生夫君的真实身份,居然是隐世的大理寺卿……

主角:牧七,江霄陌   更新:2022-07-16 0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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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牧七,江霄陌的武侠仙侠小说《田园酒香丑女倾城》,由网络作家“文铱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人牧七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穿越到古代的一个穷山沟里,穿成了一个又丑又作的农家妇女。更加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拖油瓶,以及一个凶巴巴的教书先生老公。既来之,则安之吧!牧七一路逆袭,发家致富,成为首富酒娘子。小日子混得风生水起时,她发现家里教书先生夫君的真实身份,居然是隐世的大理寺卿……

《田园酒香丑女倾城》精彩片段

寒天催日短。

夕阳下的望夫崖披着层艳丽的血红色,几点春梅凌寒独绽。

脚边滑落的石块惊起聒噪的老鸦。

牧七甫一回神,怀里便多了个肉敦敦的小团子。

“七娘!你放下孩子!”

一个面色阴鸷的男人紧张地出声呼喊。

牧七闻声回头,只见男人周身的气息冷硬,宽肩窄腰,挺拔如松,灰褐色的长袍临风轻动,脚下的灰色布鞋踟蹰,身侧的拳头爆起青筋,灿如星辰的长眸瞥出慑人的目光,让人胆寒。

牧七看着眼前刺激的一幕大脑短暂的宕机了,她不是刚刚升任为P&L分店店长,因为连续三个日夜马不停蹄盘点,晕倒在货架边吗?

这是怎么回事?

忽而一阵尖锐的头疼,一段陌生的记忆涌现在脑海中,牧七才惊恐的意识到,她,穿越了!

还穿成了古代一个山沟沟里和她同名同姓的、又丑又没品的农家女,而眼前的男人正是原主的丈夫,江霄陌。

原主本是牧铁匠的独女,三年前救起伤重的教书先生江霄陌,因为馋他的脸和身子,便仗着救命之恩胁迫江霄陌娶了她。哪知,江霄陌是个禁欲系,原主趁其不注意设计了他成功睡到,给他诞下一子,取名修竹,也就是此刻她怀里的小团子。

但自此后江霄陌便厌恶了原主再没碰她,原主这个坑货不甘寂寞,时常撒气在幼子身上,还对村里的壮男放电,最后居然还要学人家富婆去买个伶倌回来,于是偷拿了江霄陌的那把用兽皮裹着压箱底的宝刀,一个教书先生要什么宝刀,原主得瑟的拿去换了三两二钱银子,钻进县城里唯一的春霄院。

哪成想,那是家黑店,原主付了银子,却被老鸨用柳鞭打得滚到当街,没了脸的原主只能抱头逃回江家。

偷卖宝刀事小,被丈夫休妻事大!这个时代,被休的女人会被所有人唾弃孤立,包括家人,基本只有等死的份。

这货脑门一热就抱着孩子跑到了望夫崖的最陡峭处,上演一出携子跳崖,然后她牧七就来了。

西北风,挺冷。

牧七打了个寒颤,后背凛出冷汗,向前半步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后槽牙咯咯相撞,让她无法平静。

刚下过雨雪,脚下的草梗带着水珠打滑,牧七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地向悬崖边滑去。

救命。

她不想死。

“江大哥,你快去救七娘,她怀里还抱着修竹,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七娘,别再往前走啦!都是月妹妹不好,只顾着下地干活,也没去给你看伤敷药。我让江大哥不休你你快过来。”

一个女人紧张又动情地扯住江霄陌的衣袖,半块破棉布缝制的帕子触在眼角,抹掉并不存在的眼泪。

牧七凤眸微眯,望向说话的女人,脑海里浮现一个名字:沈明月?!

此人是原主邻居家俊俏的小寡妇,及笄后尚未同房,丈夫沈各安便奔赴战场为国捐躯了。她与原主是手帕交,虽说走得比较近,二人的性情却大相径庭。原主嚣张,她温和。原主跋扈,她柔弱。原主懒怠,她勤快!

而此时,她居然说她让江霄陌不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分明有点茶言茶语。

牧七瞥了眼腾起雾霭的悬崖,整颗心都提在嗓子眼儿里,抱紧怀里正在啜泣的小肉敦子,狠狠一闭眼。

管他三七二十一,她牧七只想活命。

默念“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一咬牙脚跟一蹭,借着反作用力向身后倒坐下去,她脚下的崖边石跟着哗啦一声坠入无尽深渊。

身体触碰到实地的瞬间,一道身影闪过,江霄陌劈手夺过她怀里的孩子,转身就走。牧七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死死地抱紧江霄陌的小腿,被带动着往回爬了半米多。

好险!感谢初中物理老师的谆谆教诲。

可眼前这有点骚臭味的小水坑里,倒映出的阴阳脸是谁?!

只见这脸左脸还算白净清秀,右眼周围却有一大片黑色印记几乎蔓延半张脸,倒让清秀的瓜子脸看起来又丑陋又狰狞。

这,这居然是自己?牧七不可置信的惊叫出声。

想她在现代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可好歹也还眉清目秀,如今竟这副尊容,这身体曾经还见天的作死还包养小白脸,天啊,原主这是什么迷之操作。

站在不远处的沈明月,杏眼微转,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随即便向前跑了两小步。

“江大哥,我来抱修竹。”江霄陌还未站稳,沈明月便迎面摔倒在落雪的草地上。

江霄陌抱着修竹往回走,沈明月努力爬将起来,手臂刚好扒住江霄陌的衣角,男人并未推拒,倒是让她借势站了起来。

“江大哥,你莫生气,七娘也是一时头脑糊涂。”

“我来抱孩子吧。”

“江大哥,七娘还在后面,我们等等她吧!”

“江大哥你慢点走!”

牧七被扔在悬崖边上,她拼了命往回爬出两米多,冷汗涔涔,惊魂未定。

风如刀割,思绪混乱。

半晌后,缓过神的牧七才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打定了主意还是先活下去,脸什么的以后再说。

拍掉裙上的泥土,便顺着记忆独自往山下走。

古桐村并不大,村里百十来户人家。

一条大河沿东边山脚穿过村子,江家的小草房依山临水而建,与村子里的沈家隔河相望。

牧七伤到了左脚踝,找来根木棍做支撑,狼狈地回到江家时,发现左脚踝肿得老高,浑身钝疼,腿肚子还在打颤转筋,不过所幸捡回一条小命。

而此时江家院子里,沈明月正坐在木墩子上,江霄陌负手而立。

“江大哥,我没事。你还是回去看看七娘吧,天色晚了,山里野兽多。”沈明月声线甜美,带着些姑娘家的娇羞。

江霄陌闻言拧眉,沉默地向村路上望了一眼,清冷的目光看见牧七浑身泥脏。

目光相接,江霄陌目光冷得让人打寒战。

原主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账还得算在她头上,牧七毫无情绪地别开眼。

这时,修竹嘶心裂肺的哭声打断尴尬。

三个人同时向屋里望去。


沈明月温贤地微笑道:“江大哥,修竹醒了,我去看看。”

方才坐在木墩上的沈明月,起身时柔弱无力地向江霄陌栽斜去,男人坚实的手臂扶上来。

牧七:......

寒风的冷意让牧七身上的伤痛模糊,她跛着左脚径直走进里屋。

一岁半的修竹受到惊吓,半天没吃什么东西,哭得正厉害,牧七把修竹抱在怀里安抚。

“七娘,你可别打他,修竹还......小。”

沈明月习惯性地冲进来阻拦,却只看见,牧七亲昵地抱起修竹,贴着他的小脸蹭蹭,轻柔地抚着修竹的发顶,嘴里不停地哄道:“宝宝乖,不哭啦。”

小家伙熟悉牧七身上的味道,刚才嚎啕的哭声收敛,变成只是瘪着小嘴,轻声啜泣。

可怜的娃。

江霄陌听到沈明月刚才劝阻的声音,以为牧七又要拿孩子出气,目光阴鸷地怵在门口,却见牧七正抱着孩子轻声哄着。

室内冰冷的静默悄然变化,气氛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江大哥、七娘,家里清锅冷灶的,我这就回去给修竹拿点吃的。”沈明月的好心肠毋庸置疑。

男人站在门口,背对着夕阳的余晕,看不清表情。

牧七自己也饿得前心贴后背,总得先做点吃的。

回来的路上,她接受了原主全部记忆,意外地发现原主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了解,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

二人成婚三年,几乎形同陌路。

现在,原主做出那等不耻之事,看样子很快她就会被休退回娘家。

牧七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避开利刃似的目光,无论怎么样先吃饱再说。

穷教书先生的日子并不好过。

朝廷颁布了休渔、禁山令,一年当中有五个月的时间无法进山打猎,村民没什么好法子讨生活。江霄陌教着村子里的十几个孩子,那点束脩更少的可怜。因此,家中的存粮只够糊口,日子过得苦巴巴。

她在漆黑脏乱的厨房里瞧了一圈,发现柜面上的旧布袋里有些玉米面,房梁上挂着条腊肉,泥盆里还有半把打了蔫的野菜。

牧七背起修竹,找了件旧衣服充当背带,开始烧火做饭。

腊肉膘厚,细细地砌成肉丁,野菜洗净切成小段。

脏黑的锅台上连个油坛子也没有,牧七只好在热锅里把肥肉丁煸香,炒出的油脂嗞嗞地冒着香气,再把野菜切成碎末倒进去,翻炒几下,然后加点盐巴舀上半瓢水。

水开后,把化开的玉米面倒进去,不停地搅动。没一会儿,香气四溢的杂菜粥就做好了。

沈明月端着半碗玉米面粥进门时,杏眸微转,顾盼生辉中,她软声朝着里屋大声地说:“小修竹,月娘来喂你吃饭啦。”

谁知刚进里屋,眼前的一幕让她愣在当场。

灶房里,牧七竟然破天荒的把孩子抱在膝上喂饭,一脸的宠溺,小家伙长得很是挺结实,不挑食,饿得狠了,大口大口吞吃,小碗里的粥很快见了底。

沈明月摆好的笑容生生僵在脸上,这个蠢货不是应该混吃等死,并且压根不管孩子吃不吃吗?

牧七瞥了眼,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黑碗里只盛着半碗稀得能见底的玉米面粥,还是冷的,孩子这么小能受的住这样吃?

而且,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是故意喊给谁听的吧?

牧七回想从悬崖那开始一直到现在,这沈明月看起来好像是在处处帮原主,实际上却处处在提醒江霄陌看到原主无理取闹,不关心孩子,好吃懒做。

这分明是绵里针,绿茶实锤了!

原主没脑子猪油蒙了心,她牧七可不傻。

小修竹缠在牧七怀里,见沈明月走近又用力地往牧七的怀里钻了钻,指着大铁锅里还在冒着泡的肉菜粥,“娘亲,好吃,还要,可以吗?”

牧七心里蓦地一酸,孩子会这样,原主这个娘做的还真是失败。

起身又盛了小半碗,细细地吹了热气继续喂修竹,“竹宝,乖乖慢点吃,以后娘亲都给竹宝做好吃的。”

沈明月端着大黑碗,杏眼精明地盯着灶上的大铁锅,青菜粥里有腊肉末,肉香猛地勾出她的馋虫,一时间她口舌生津。

“哟,这粥真香。”表面是夸这粥香,实则是想讨要。

牧七不吭声,沈明月低声软语地道:“七娘,我来抱孩子吧,我带来两把野菜。”

牧七这才注意到,门口放着两把不认识的野菜,怎么看怎么像喂猪野草。

牧七垂着眼继续不吭声,只看手里的汤匙和修竹的小嘴巴,这孩子真是被饿到了,半碗粥又很快吃完。

江霄陌从里间出来,取了只大黑碗走到灶前,打算盛粥。

牧七放下已经吃饱的修竹,抬眼看向沈明月,白中透粉的肌肤嫩如凝脂,明眸善睐,乌黑的长发扎成麻花辫,虽只穿着打了补丁的布衣,可站在门里,却让昏暗的厨房跟着都明亮了几分,倒也显出几分仙气。

果不其然,沈明月见江霄陌进来,这才仔细地把手里的半碗冷粥,放到厨房的案板上,颇为关切地向着江霄陌说:“腊肉这么精贵......江大哥,这半碗粥你吃吧。”

言下之意,那么精贵的腊肉,都掺在粥锅里炖着吃了?真是糟尽粮食。

牧七依旧不吭声,江霄陌轻皱眉头沉默着。

沈明月笑容干净,善解人意的微笑看着江霄陌:“江大哥?这半碗粥是我的口粮,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吃了吧。”

牧七又扒拉两口粥,吃吧,快吃吧,把人家的涮锅水当成灵丹妙药吃下去。

“江大哥,七娘难得下厨,手里没有分寸,玉米面不够吃就来我家拿,要不,明天还是我过来做饭吧。”

听到这,牧七终于被这满室的百年老陈茶熏得实在忍无可忍,干脆利落的放下碗筷,缓缓开口:

“你家住大海边吗,管这么宽?我吃我家的饭,我男人都没说什么呢你着什么急?”

“山上的茶叶都如此出众了吗?迫不及待的散发绿茶清香让人泡?”

“妹妹知道西湖龙井啥味道吗,就是你这样的。”

“妹妹今日忘了打腮红,要不要姐姐用巴掌给你补补?”

“绿茶年年有,莲花朵朵开,只要姐姐在,妹妹永远是备胎。”......

牧七落满补丁的旧衣上沾着泥块,头发乱蓬蓬,满脸脏兮兮,但此刻舌灿莲花、眉目清明、精神奕奕的样子,竟无端中多了份异样的神采,哪里还有往日那半分蠢笨如猪的模样。

沈明月硬生生被她怼哭,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再转黑,捂着脸落荒而逃。

牧七看着狼狈跑远的身影,轻笑着撇了嘴角,喝下杂菜粥,肚子里暖了不少,长舒一口气浑身舒坦,额头上细细地冒出一层汗,刚才在冷风里吹得发抖,现在才暖和过来。

活着真好。


牧七喝完最后一口粥,温热涌遍全身,疼痛开始消散,她这才想起了娘家爹牧铁匠。

按说,原主想买伶倌儿那件事情,除了沈明月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可前日她受了伤回来,沿路撞见几个村民对着她指指点点,到底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算江霄陌这会不提休妻的事,可谁保证不会东窗事发。

牧七心里不踏实,当天傍晚她就抱着修竹打算回娘家的铁匠铺看看,江霄陌不在她也乐得自在。

她才在铺子门口站稳,矮胖的王氏便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半笸箩冒着热乎气儿的白面馒头,见来人是牧七,王氏忙把馒头护到身后。

像躲鬼似的,径直往对面小巷里跑去。

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人!自从原主娘去了后,她老爹就和王寡妇重组家庭了,王寡妇还把两个儿子儿媳一起带了过来。

“爹?”牧七进门时,牧铁匠正坐在炕桌边吃饭,一块两掺面的大饼,面前摆着个水煮黄豆和炒青菜,清汤寡水的,半点油星儿也没有。

刚才看到的白面馒头呢?

牧七掰了半块黄面饼子,塞到修竹手里,小家伙低着头捧起饼子大口吃。

牧铁匠从牧七进门,都没正眼瞧她。二尺长的铜烟袋就放在炕沿边,冒着森然的肃杀气。

牧七见老爹没开口赶人,便要开口。

王氏笑咧着大嘴岔地从外面进来,假笑带动满脸的皱纹,“七娘呀,也不早说你回娘家来,婶子给你卧几个荷包蛋去!”

头发花白牧铁匠,冰冷的眉眼撩起半边,摆手让王氏做到他对面:“愣着干什么,桂兰你坐下吃饭,七娘到底是嫁出去的姑娘。”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土炕分明是热的,牧七还是感觉周身都泛着冷意。

牧七摸摸怀里出门前割的腊肉,没掏出来,抱紧吃完半块饼子的修竹往外走。

亲爹变成后爹,娘家不是家。

王氏追到大门口,假惺惺地给她塞了两枚鸡蛋,牧七看着王氏施舍的两枚鸡蛋,心情复杂。

要,凭什么不要。

她接过鸡蛋,在夜风里抱紧孩子往回走,身后传来不高不低的叫骂声。

没有可以投奔的娘家,只能回江家。

古桐村四面环山,入了夜能听得见野狼、鬣狗的嗥叫,牧七抱着孩子走在村路上,越走越害怕,四野里到处是黑影,怪瘆人的。

暗夜无光,她抱着孩子走不快,草丛里又传来窸窣的声音。

朝廷封山禁山以来,野兽横行,夜里常有从山中下来的狼狐。她下意识加快步子,直愣愣地就撞到了一堵“墙”上。

牧七被吓得不轻,惊叫着差点倒坐下去。可她还本能地抱紧修竹,即便自己摔倒在地,也没让孩子磕到。

再抬眼时,木头桩子似的江霄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人吓人,吓死人!”

按说一个教书先生理当文弱些,可眼前的江霄陌怎么结实得像堵城墙,怪不得原主非得嫁给他,敢情不止馋他那张绝世倾城的脸,更馋他的身子!

牧七腹诽着,胡乱爬起来,抱紧已经昏昏欲睡的修竹,“乌漆麻黑的,你站在这干嘛!”

顾不得伤肿的脚踝,牧七才站稳,怀里的孩子被两只大手接过去。

她不敢向四处瞧,缩了脖子紧紧跟上江霄陌。

江霄陌的步伐沉稳,远处又是一声狼嗥,把牧七吓得脚下乱了节奏,紧张地扯住身边男人的衣襟。

注意到牧七的动作,江霄陌脚下迟滞片刻,侧眸扫了眼那只发着抖的手,这才缓下脚步继续向前。

进了院,牧七回头拴紧木板门,后背寒毛直立地快步往屋里跑。

进了门,热气扑面。灶上烧着火,大铁锅里正在煮着什么,味道很香,一闻就是炖着什么肉。

牧七想到刚才离家时,江霄陌并不在。

难不成,他跟着村里的猎户偷猎去了?

这可是重罪。

肉再香,肚子再饿,也不能吃!

吃了,就成了共犯。

事实证明,牧七想多了。

江霄陌炖上的是家里养的一只老母鸡,唯一的一只。

理由是,沈明月说他们一家觉得江霄陌一个男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为了上山采些野菜给江家帮衬下,没想到从坡上摔了下来,江霄陌不愿欠着别家,于是就有了今天这杀鸡送过去的事了。

好家伙,沈明月被怼的一时半会不好上门来,就搞事情把人弄过去。

“知道你是感恩,但给你提个醒,寡妇门前是非多。”

江霄陌闻言手一顿,目光带着探究看向她,似乎有点诧异。

随后他轻轻“嗯”了一声,给修竹留下一只鸡腿半碗汤,剩下的连锅都端走,牧七眼巴巴地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摸了摸衣袋里的两枚鸡蛋。

鸡蛋是母鸡下的,四舍五入也算鸡肉吧。

明早煮鸡蛋吃!

修竹睡得香,她把修竹放到炕上,给孩子铺盖好被褥。里屋一铺土炕被竹篾分隔成了两半,地上一张木桌,两把木凳。

怪不得原主出去作,守着江霄陌不能同床共枕,也难怪。

牧七把修竹放在炕上,又把自己的被褥铺好,缩在炕角沉沉地睡着了。

夜里,她感觉伤过的脚踝发疼发痒。

鸡叫过三遍。

牧七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她向炕头看了眼,江霄陌的被褥整齐地叠放着。

人不在。

消了肿的脚踝上有青绿色草汁的痕迹,牧七又看了眼窗外,也听不见人声。

伤得那么重不可能自愈,难道是江霄陌给她上的草药?

牧七摇摇头。

没有娘家能依靠,要想活下去,必须靠自己。

原主去春霄院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但一直没有发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跳崖的原因。但要不了多久,江霄陌就会发现压箱底的宝刀被卖掉了。

想到迟早会被赶出去,牧七下决心要赚出吃喝,最好能有单独的住处。

早上烧火做饭时,牧七把昨晚江霄陌留下的半碗鸡肉和鸡汤一并倒在锅里,添了水和野菜煮成半锅碎米粥。又把两枚鸡蛋卧在里面。

想着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占用了江霄陌的柴草和玉米面,牧七给他留下满满一大黑碗碎米粥,上面卧着颗亮锃锃的荷包蛋。

修竹吃的是鸡肉碎米粥加荷包蛋,牧七则只吃了带着点鸡汤味的碎米粥。

说到自食其力,牧七打量了当前家里的东西,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就在牧七犯愁时,忽然想到昨天看到山路边的东西,顿时打定主意去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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