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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蔚陆浔言

岑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四周漆黑,岑蔚极度恐惧,感觉门把手转了转。心一横,她解了锁,开门奋力抡劈。“岑蔚——”男人不明所以,握住杆子,“是我!”她像一只受惊的麋鹿,嘴唇没半点血色,“周宸?”男人打开手电筒,“出什么事了。”

主角:岑蔚陆浔言   更新:2023-05-22 23: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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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蔚陆浔言的其他类型小说《岑蔚陆浔言》,由网络作家“岑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四周漆黑,岑蔚极度恐惧,感觉门把手转了转。心一横,她解了锁,开门奋力抡劈。“岑蔚——”男人不明所以,握住杆子,“是我!”她像一只受惊的麋鹿,嘴唇没半点血色,“周宸?”男人打开手电筒,“出什么事了。”

《岑蔚陆浔言》精彩片段

四周漆黑,岑蔚极度恐惧,感觉门把手转了转。


心一横,她解了锁,开门奋力抡劈。


“岑蔚——”男人不明所以,握住杆子,“是我!”


她像一只受惊的麋鹿,嘴唇没半点血色,“周宸?”


男人打开手电筒,“出什么事了。”


仿佛抽干了所有力气,岑蔚瘫在地上,“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我跟你车过来的。”周宸坦白,“崔曼丽的金主坐过牢,不知什么缘故投靠了陆家的二公子,我怕她嫉恨你,对你下手。”


岑蔚抱膝,浑身抽搐不停。


“先进屋吧。”周宸试图安抚她,“有我在。”


她扶着墙站起,“我去住酒店,他还会再来。”


周宸问,“崔曼丽真派了人?”


岑蔚没有说话。


继父有多么可恶,多么下作,她心里清楚。


不搞到钱,不会罢休的。


假如报警惹恼了他,她妈妈的日子不好过。


岑蔚在酒店开了一间房,暂时落脚,又委托中介找剧院周围的房源,周宸让她和自己住同一个小区,紧邻派出所,治安好,而且有他在,总能安全些,岑蔚婉拒了。


既然不喜欢,没必要吊着他。


市舞剧院的女首席,同时交往了初恋和富二代,被富二代泼了硫酸,花容月貌烧成了焦炭,寻死觅活的。


周宸不是那么偏激的人,岑蔚更没那么缺德。


......


岑蔚最后一次换药碰上黎珍胎检,她做的人工试管,精子来自一名内衣男模,正宗的高白帅基因。


黎珍的老公有死精症,没法生育,为了掩盖缺陷,必须有个孩子,她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好在没白费,成功怀孕后,她老公对她和前任藕断丝连也既往不咎了。


岑蔚陪她在一楼排队取报告,对面的特殊通道忽然涌出一拨人。


中间的男人步伐极快,被几名保镖严密拥护住,阵仗不小,又碍于身份刻意低调,岑蔚不由多瞟了两眼。


男人三十五六岁,眉宇清隽,气度沉着,瓷白的肤色,发茬和胡茬打理得规规整整。


如此温润儒雅,实在少有。


黎珍发现岑蔚魂不守舍的,用胳膊捅她,“看什么呢?”


她愣神,“那个男人有点熟悉。”


“是香槟色西服的男人吗?”黎珍张望,“身材蛮挺拔的,去男科...好像是妇科?”


上流阶层本就糜乱,打胎的,治花柳病的,太平常。


她拖走黎珍,装没看见。


“真庆幸我老公不行。”黎珍相当轻松,“只要守得住活寡,我的婚姻高枕无忧。”


她掰手指数,“这世道哪个富太太不是斗小三,灭小四,抓小五,男人犯贱管不住裤裆,一不留神啊,外面养个私生子。这下好了,我老公生不出来,他的家产全是我孩子的。”


电梯门这时敞开,护士一溜小跑追上男人,“陆总!您的皮夹落在护士站了。”


陆总。


难怪熟悉,原来是陆迟徽。


这是岑蔚初次见他,陆延章大寿那日他在外地签项目,没到场。陆迟徽是出名的风流,公开的情人有四五位,不过他品性不错,虽不给名分,但没脚踏两只船,上一个解决利索了,再谈下一个,堪称权富圈的清流。


据说最不近女色的是原配所生的大公子,陆璟。


陆家这辈排行从迟,长子陆迟璟,次子陆迟徽,幼子陆迟深。陆璟和亲爹不睦,擅自改了名,陆延章将他“流放”到国外,现在陆璟地位显赫,是驻外大使馆的秘书长,连陆延章也得敬称他一声陆秘。


黎珍风风火火挤出人群,塞在包里的化验单掉了,不偏不倚滑进陆迟徽的鞋底。


岑蔚提醒她,她没入耳,兴高采烈和老公视频,“很健康的,保证是白白胖胖的儿子!”


“先生,您踩了我的药单。”岑蔚拦住陆迟徽,刚想蹲下,男人俯身,先一秒捡起,递到她面前。


她道了谢,陆迟徽站定,审视她,“岑小姐。”


岑蔚问,“您见过我?”


男人含笑,“我弟弟的女朋友,对吗。”


她尴尬,“已经不是了。”


陆迟徽稍有诧异,随即敛去,“抱歉,是我冒昧。”


他回头,咨询护士,“诊断结果是什么。”


“卵巢癌。”


岑蔚越过他肩膀,望向妇科诊室,大门紧闭。


男人神情肃穆,“能治愈吗?”


护士为难,“是末期了,建议保守治疗。”


“先瞒住她。”陆迟徽在通知书上签了字,衬衫袖上移,手腕上佩戴了一款定制铂金表,深蓝色的表盘,内敛昂贵,大气磅礴。


陆家的男人品味不俗,传统世家子弟和暴发户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非常绅士朝岑蔚点了下头,迅速撤离。


不像传言那样风流薄情。


对自己的女人真不真心是一码事,娶不娶又是一码事,至少还算负责。


岑蔚从门诊部出来,去停车坪,黎珍懒洋洋翘着二郎腿,“你深藏不露啊。”


“他姓陆。”


黎珍恍然大悟,“我老公告诉我,陆延章年轻时候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政界人物的独生女也和他相好过,爱他如痴如醉的,果然他生的儿子这么出众。”


她顿了顿,“你认识陆璟吗?”


岑蔚上网搜过,关于他的介绍寥寥无几,大多数的高门显贵,对长子和长孙保护得很好,生怕被绑架或是被竞争对手暗害,千方百计杜绝曝光,不过陆璟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他职务的机密性。


他驻外的那个国家暴乱频发,作为秘书长,维和镇压的任务繁重,是暴力分子的眼中钉,除了召开记者会,他的行踪极为保密。


岑蔚说,“不认识,连陆迟徽也很少见。”


“这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呢,普通人轻易见不着他们。”


与此同时,陆迟徽坐进后座,无意扫了一眼后视镜,岑蔚恰好背过身。


演话剧的女人,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七分韵,三分形。


媚而不妖。


台词功底很讲究,南方女人是吴侬软语,北方女人是字正腔圆的京味。


岑蔚是本地人,但骨架小,白皙清丽,音色细细的,更有江南水乡的情致。


陆迟徽手搭在膝上,嘴角闲闲的笑意。


“陆总,纪席兰又买壮阳药了。”司机落下遮阳帘,隔绝了外界,“越买越频繁,陆董这把年纪...”


司机没说下去。


保养得好,老当益壮,也吃不消夜夜做新郎。


男人松了松领口,“纪席兰多大了。”


“四十九岁,超高龄产妇了。”


“她倒豁得出冒险。”


司机鄙夷,“陆浔言之前手头有实权,您让他三分,可他退下来了,现在陆董的三位公子属他最弱势。纪席兰多生一胎无论是男是女,按人头分配家产,她不亏。”


陆延章渴盼长孙,扬言哪一房先有孙辈,奖励十亿的信托基金,真金白银的蛊惑下,纪席兰活泛了心眼。


指望不上陆浔言生孙子,她干脆亲自上阵,添个一儿半女照样金贵。


“既然父亲允许,不必干预。”后座的人淡漠,嗓音也淡,“回去。”


黎珍目送那辆车,蹦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假设你钓上陆二公子...”


“你太抬举我了。”岑蔚系安全带,“我不是那块材料。”


这种家底的男人再浪荡,总归要服从家族安排收心结婚,女人赌他们的良知和情分,会输得很惨。


......


傍晚剧院组织庆功宴,崔曼丽的新戏《霸王别姬》卖座率很火爆,刷新了剧院的票房记录,这场庆功宴就是为她举办的。


到餐厅后,那鲜肉也在,卸了妆岑蔚都没认出是他,估计玩多伤身了,一脸菜色,硕大的黑眼圈萎靡不振的。


曼丽指着鲜肉左边的空位,“蔚姐坐啊,我可要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针对我,我还捞不到这出戏呢。”


岑蔚二话不说扭头,曼丽截住她,“不赏我脸啊?”


“他来干什么?”


“我男人和他的公司老板是发小。”曼丽扬下巴,“你误会他了,他在台上投入是敬业,稍微失分寸呢,你得见谅。”


鲜肉端着酒杯靠近,张嘴骚里骚气,“你对我的偏见太大了。”他揉岑蔚的手,“我懂女人的敏感点,跟我的体验比其他男人爽,知道出轨的影后女星吗?她很迷恋我的功夫,每周都约我。”


岑蔚嫌恶撇开他,“崔曼丽,他顶替周宸和我搭戏是你的主意?”


“嗬,发威了啊?我晓得周宸是你男人,你胆子多肥啊,睡陆先生不够,再睡一个情夫,时间管理实大师啊,我向你学习。”


那次“捉奸”,岑蔚怀疑过是她设计自己,掐着点引陆浔言去房间,她今天不打自招了。


岑蔚抄起酒瓶子,对准她头顶泼下,“所以你布局陷害我,你贱不贱?”


“我胸比你大,脸蛋比你美,凭什么你处处压我一头!”曼丽张牙舞爪,反手扼住岑蔚,“你和周宸清清白白,陆先生会不要你?给他戴绿帽子,你活腻了?”


“丽丽!”副院长制止她,重新给岑蔚倒酒,笑呵呵圆场,“小蔚,卖我个面子,你岁数小,却是剧院的元老了,丽丽浮躁气盛,哪里不周到你多担待她。”


岑蔚对副院长挺感恩的,当初她一炮而红,有老板邀请参加酒局,名为邀请,实则强迫,是副院长帮她挡了。


她平复心情接过酒杯,鲜肉也趁机敬她,三杯过后,岑蔚开始招架不住。


“蔚姐,没事吧?”小姑娘凑到旁边,搀扶她坐下,神秘兮兮眨眼,“有大资本方投资剧院了,比曼丽的后台豪横得多,她风光到头了,新人要冒尖了。”


岑蔚并没当回事,“谁投资的?”


“陆家的二公子。”


她不可思议,“陆迟徽?”


小姑娘兴奋拍手,“他肯定是为捧人,捧谁呢?一点风声没透。”


“有钱烧得呗。”男同事搂着小姑娘,“这些老板找乐子,不图回报,有个公子哥在酒吧开酒,一瓶十二万的罗曼尼康帝,足足开了六十六瓶,当喷泉浇着玩。”


小姑娘偷瞄岑蔚,“那陆先生呢?”


同事打趣,“他什么癖好,咱们台柱子最清楚啊。”


岑蔚搅着碗里的粥,模棱两可附和,直至散席。


接到男人的电话,她正和小姑娘告别,那头先开口,“在哪。”


她躲到大堂的旋梯后,“聚餐。”


“清平路吗。”


她怔住,男人补了一句,“朋友的餐厅。”


岑蔚没言语。


“我在街口。”


他说完,挂断。


川流不息的车海尽头,黑色的红旗靠边泊住。


岑蔚拢了拢衣襟,出酒楼往右转。


道旁的沟渠在施工,路灯也暗,陆浔言迎向她挪行了数米,打双闪照明。


“你出院了?”


“嗯。”


他叼着烟,风口空旷,吹得岑蔚哆哆嗦嗦。


“上车。”


岑蔚没动作,“护照呢?”


陆浔言喷出一口烟,戳灭烟头,“回我那取。”


她脑子短暂空白了一下,“不方便吧。”


其实,朋友都以为他和宋禾同居了,那女人明摆着高攀他,私下跟得很紧,几乎二十四小时黏着他,睡一起是迟早的事。


陆浔言住院那晚确实在南海湾,是应酬完酒局过去的,当时头痛得厉害,又发着烧,宋禾吓得打了120。


南海湾有3栋高楼,全是精奢大平层,十多万一平米,一多半是男人出资租的“爱巢”,一少半是网红模特的住处,聚集了各种青春时髦的美女,名声毁誉参半。


深夜一男一女坐上救护车,挺轰动小区的,有网红拍了视频,文案是“太劲爆了”,上传到平台博眼球,程洵警告了那人,又出高价买断了视频。


宋禾本来要去医院陪护陆浔言,他没让。


论起照顾人,还是岑蔚照顾得舒坦。


僵持片刻,陆浔言从车里下来,一手拽岑蔚,一手开副驾门,“取东西而已,她不介意。”


岑蔚顿时如鲠在喉。


宋禾若是不介意,岑必那般宣誓主权。


“你们好多久了?”


他调头,驶出路口,“没多久。”


明知答案,岑蔚依然不甘心,“如果我不提分开,你也计划结束了,对吗?”


陆浔言下颌紧绷,似有千言万语,却静默到极点。


岑蔚牵强一笑,别开头。


途经金水大桥,放在中控台的手机屏幕亮了,他摁下接通。


“陆璟驻外的任期满了。”纪席兰非常急躁,“你父亲希望他接管陆氏集团,他的意思是继续留任。”


岑蔚盯着玻璃上的投影,男人侧脸淹没在迷离的霓虹中。


这里的一切皆是他的气息,清新的洗衣粉和夹杂着尼古丁的体味。


陆浔言不喜喷香水,他的味道永远符合他这个人,独特,深刻,醇厚。


“我心里有数。”他耐着性子。


“陆璟和陆迟徽一个比一个有手腕,你到底争不争了?”纪席兰拔高了音量,“你现在被陆氏集团边缘化,你父亲宠你,但没交给你实权,你只配给他们垫脚。”


男人没应声。


“姓宋的狐狸精是不是打着母凭子贵的主意呢?我可不容她。”


提及宋禾,陆浔言的情绪不太稳,“五年前您差点逼死她,还要再逼一回吗?”


岑蔚听着不是滋味,压下车窗,江边的夜风冻得她发抖,车窗毫无征兆又升起,陆浔言手臂绕到后面,拿一条薄毯裹住她。


“你记住,没有实权在陆家就没有根基,陆延章的资产我们母子能捞多少就捞多少。”纪席兰话锋一转,“那戏子呢?”


岑蔚一僵。


他心烦,掏打火机点烟,“分了。”


机盖折射凛冽的银光,映出男人深不可测的锐气。


纪席兰缓和了些,“那最好,你明白父亲的心意——”


“您早休息。”陆浔言打断她,关机扔回原处。


烟雾漫过他脸,男人没头没尾的,“在剧院受委屈了。”


岑蔚鼻头发涩,微微耷下眼睑。


好半晌,陆浔言侧目,她眼里渍渍的水光,胸口一阵闷堵,“怨我。”


这圈子要么一直单枪匹马,有金主护着,又抛弃了,处境大不同,纷纷骑在头上排挤泄愤。


男人牙根发力,鬓角的骨廓鼓了鼓,“我替你解决。”


“你管不了一辈子,我以后不会麻烦你。”


陆浔言左手握拳,抵在唇鼻间,车速愈发猛。


回到金悦府,岑蔚坐在客厅,斜对的房门没关,陆浔言向上一扯脱掉毛衣,宽阔的背肌胀起,在抻动间又凹陷,腰线匀称,沉重的蜜腊色。


酒劲上涌,她昏昏倦倦移开视线,刚起身又不可控制地栽倒。


陆浔言换了一套浅色的居家服走出卧室,岑蔚已经蜷缩在沙发睡着了。


他凝视她许久,直奔书房。


程洵半小时后赶到别墅,带了一摞加急的文件。


陆浔言翻了翻内容,“陆家的动静你仔细留意,另外,剧院有一个叫崔曼丽手脚不干净,在她酒里下了药。”


程洵说,“我调查那个鲜肉了,姓李,是胡姐养得小男友,经常用下三滥的手段骗女人,有群演曝光和他的聊天记录,也是胡姐摆平的。他打算故技重施对岑小姐下手。”


陆浔言平静得过头,“我知道。”


程洵打量他,他仓促出院,竟然是为这事。


从鲜肉的魔爪下救人。


“是崔曼丽导致她受伤。”陆浔言掸了掸烟灰,“你掂量办。”


程洵了然于心,“我会给她教训。”


......


岑蔚醒来是在朦朦胧胧的浴室里。


陆浔言湿漉漉的短发捋向脑后,梳成锃光发亮的背头,她在他怀里,绵软无力贴着他心跳。


“你吐了一夜,折腾到天亮才睡,我没吵你。”男人胳膊横过她腋下,固定在水池台,擦拭她发梢和锁骨的污秽,室温潮冷,他的每一寸却炙热,肌肤相触激起一层颤栗。


尽管什么没发生,岑蔚神色也不自然,“你的衣服呢。”


他低头清理,“蹭脏了。”


对面的镜子内,男人脊背弓起,朝前倾轧,顶住她的胸膛坚硬如铁。


岑蔚脑海不自觉浮现他们以前亲密的画面,陆浔言需求极其旺盛,跟他去外地出差,每个午后他都在落地窗前同她嘶吼纠缠,大汗淋漓。


汗液泻在她背部,犹如蜡油一般,浓稠又烫。


她夺过毛巾,“我自己擦。”


“我出去等你。”男人面不改色拉开距离,关上门。


角落堆积的沙发垫和床单染了一大滩呕吐物,呛鼻的酒味,她和陆浔言的衣裤也卷在其中。


真是折腾得够狼狈。


岑蔚酒量小,鲜肉敬她的那杯酒又烈性,难受得神志不清。


她拾起来,掀开洗衣机盖,滚筒里泡着一件没剪吊牌的女士睡裙。


细肩带,半透视的蕾丝深V,高开衩,是那种热血沸腾的火辣。


清纯系的宋禾,也有这样奔放风骚的一面。


陆浔言倚在墙角抽完一支烟,返回敲门,“洗好了吗。”


岑蔚回过神,“洗好了。”


从浴室出来,她抻了抻衣角,“借你的衬衫穿,明天还你。”


男人也穿了白色系的高领毛衣,高挺饱满的额头在焦黄的晨光中泛着瓷釉的光泽。


“明天没空。”他声音是烟熏后的沙哑,“下周。”


明天是12月16号。


宋禾的生日。


岑蔚想到这,不禁隐隐作痛。


岑蔚定了定神,进病房。


辛欣这时也从墙角的洗手间出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猖狂,“岑小姐,陆先生有话问您。”


她指了指病床上的女人,“那是宋小姐。”


岑蔚没出声。


“您见过他们吗?”辛欣手里多了两张男人的照片,横眉冷目的杀气,不是好人的面相。


“我没见过。”


辛欣继续,“他们绑架欺负宋小姐,还打昏了保姆,幸好保镖及时出手,才没有得逞。”


陆浔言坐得端正,铁铮铮的神色冷峻又淡漠。


岑蔚眼皮狠狠一跳,“你们怀疑我?”


辛欣笑,“因为他们亲口指认是被您花钱收买。”


她大脑一片空白,呆愣着。


“岑小姐自从跟了陆先生之后,再也没参加外地的巡演。”辛欣特意在关键处顿了顿,意味深长,“您昨晚恰巧不在本市,是为了宋小姐出事好脱身吗?”


岑蔚要辩驳,可张嘴嘶哑得没有一点声息。


“据说省话剧院最漂亮的几个女演员人脉很广,岑小姐雇这种人办事,不稀奇。”辛欣提醒陆浔言,“他们交待是岑小姐指使。”


男人侧身朝门口,看不清表情,“你承认吗。”


岑蔚反应过来,音色都变了,“我没做过为什么承认?”


辛欣在一旁煽风点火,“除了你,谁有理由害宋小姐呢。”


宋小姐忽然情绪波动,死死地抓住陆浔言手臂,男人轻抚她头顶,自始至终没看岑蔚。


他每一秒的沉默,岑蔚都心灰意冷,她后背不知不觉垮塌下去,险些站不住。


两个女人不可能和谐共存,既然互不相让,早晚会交手。


可太突发了,打得岑蔚措手不及。


她情急,“我不认识他们!”


男人的眼睛又黑又深,无声审视她。


岑蔚像是吞了刀片,硌得心脏抽痛,“不是我。”她缓了一会儿,走到男人面前,“我真没做。”


距离拉近,她终于看清陆浔言的表情。


他皱着眉,分辨不出是心疼宋小姐,还是气恼她。


岑蔚胸腔积压了一口脓血,仿佛要冲破而出,她和男人对视许久,眼底的光覆灭了。


面对那个女人的伤痕和哭诉,他全是怜惜,什么也顾不得了。


“我没有害过她,你再问多少遍也是这个答案。”


岑蔚推开堵门的辛欣,头也不回走出病房。


辛欣伸手要扣住她,陆浔言淡声吩咐,“随她去。”


“陆先生!她是主谋。”辛欣不太甘心这么放过岑蔚。


男人眼眸凉浸浸的,不紧不慢掠过她,“报警吧。”


“不要报警...”宋小姐面色惨白,“如果陆家知道了,会认定我已经脏了,不配在你身边。”


陆浔言叹了声气,轻拍她肩膀安抚,“你脏不脏我清楚,外人没权利干涉。”


宋小姐在他怀里颤抖,她哭起来晶莹剔透,比所有女人都美,陆浔言看中的没有一个不是极致的美人,即使是岑蔚脸蛋不及宋小姐漂亮,身段韵味也勾魂得很。


......


午后外面阳光温暖,岑蔚却感觉彻骨的寒意。


陆浔言最厌恶女人的阴谋诡计,策划这场闹剧的黑手是踩住了他的七寸,也踩住了岑蔚的七寸。


黎珍说旧爱一哭,新欢必输,岑蔚是领教了。


她私下也参加一些酒局给剧院拉投资,接触过不少上流阶级的男人,一半浪子,一半情种,而且比普男更情种,炙热,自律,洁癖。


陆浔言算是洁身自好,生理需求基本固定和她,场面上的风流韵事也有定力,所以辛欣之外,岑蔚没为其他女人费过精神。


可这回,强敌出场了。


陆浔言陪宋小姐吃完午餐,接到程洵的电话,告诉他省里有急事。


辛欣送他进电梯,又回来给宋小姐削了一个苹果,“岑蔚的段位不是您的对手。”


“那要多谢你出谋划策了。”女人没接苹果,皮笑肉不笑,“你似乎很讨厌她,她得罪你了?”


辛欣面不改色,“她非常有心机,抱大腿,傍男人,没有她不干的,我当然要阻止她迷惑陆先生。”


“言哥也不是很喜欢她,三言两语就厌烦她了。”宋小姐不好糊弄,对辛信的解释五分猜疑,五分相信,“我看你比她得宠。”


辛欣一怔,“我是陆先生的下属,和她——”


“下属勾搭上司也挺多的。”宋小姐笑里藏刀,下了逐客令,“我累了,要休息了。”


辛欣半晌没动,本以为是个傻白甜,没想到失算了,碰上个扮猪吃虎的腹黑级。


她强颜欢笑,“那我明天再来探望您。”


......


四十分钟后,陆浔言在办公室点了根烟。


窗户对面是灰白色的市检大楼,程洵将省里下达的公文递给他,他没心思看,仰头靠着椅背。


程洵问,“怎么处置?”


男人中指弹了一下,烟灰掉在文件夹上,烧得焦黑。


“你不必通知辛欣,直接把人带来。”


程洵顿时明白陆浔言的用意了。


他要亲自审那俩人,瞒着辛欣是防止串供。


“给她账号打一百万。”陆浔言注视着泛滥的烟雾,“现在这套房也过户她名下。”


“岑小姐?”


程洵又搞不懂了。


混到他这地位城府都极深,眼毒,心毒,难骗。


女人的片面之词,他信是情分,不信是本分。如今岑蔚和宋小姐水火不容,肯定要掐断一方。


只是万万没料到,他选择断了岑蔚这头。


程洵站在走廊联系岑蔚,没联系上,又回去,“岑小姐关机了。”


陆浔言面容古井无波,兀自坐了片刻,起身往家赶。


陆浔言回到家,主卧里乱糟糟的,几扇柜门全部敞开,他推门进屋,“因为什么关机了?”


岑蔚拽过充电器,晃了晃黑屏的手机,“没电了。”


分明是故意和他赌气,陆浔言识破没戳破。


她脚边堆着三个大号行李箱,衣服铺了一床,他随手翻了翻,“又要巡演?”


“年后马来西亚有演出,最近剧院彩排多。”


男人坐下,看着她安安静静收拾,要多乖有多乖,眼角上吊,是非常魅惑的狐相,单论契合度,岑蔚确实很符合他的需求。


她带给他的是灵与肉的狂欢。


不可替代的高-潮。


陆浔言活泛着手腕,腕表是宋小姐买的,表带稍紧,他摩挲那一圈勒痕,“这套房过户给你。”


岑蔚胳膊一沉,垂在箱子边缘抬不起来。


“还用1770的卡吗。”


那张银行卡,男人一共汇入了两笔钱,一笔是刚同居,数额很大,另一笔是岑蔚的生日。


她没刷过,陆浔言也知情,他了解岑蔚当初跟自己并不是图钱,他本身膈应目的性太强的捞女,虽然图钱好拿捏,各取所需不耗精力,但谈情没意思了,像嫖。


岑蔚有些恍恍惚惚的,“我没用过那卡。”


“是你应得的。”


他起身,脊背遮住了窗外明亮的光线,也许是对陆浔言的职业滤镜,岑蔚觉得他结实伟岸,风华耀眼。她在想,能拥有他成熟睿智的现在,也拥有他意气风发的曾经,那位宋小姐当真好福气。


“我准备搬出去住。”她故作轻松合上拉链。


陆浔言皱了下眉。


“这套房我不要,你送我的项链耳环也一样不少锁在抽屉里。”岑蔚自顾自关住衣柜门,“你喝完酒会头痛,止疼药在床头柜,这一周要穿的衬衣已经熨帖好,你一夜没睡胃口应该不舒服,我煮了粥。”


他神情晦暗不明,没有出声。


岑蔚拖着行李箱要走,男人突然问,“手怎么弄伤的。”


她停住,指腹触摸那块红肿,“煲粥不小心烫的。”


陆浔言过去拉她手,吃舞台这碗饭,年轻无瑕是本钱,岑蔚最拿人的就是羊脂玉一般清透饱满的肌肤,蹭破皮都可惜,岑况烫个疤。


“涂药了吗?”


他温厚的大掌包裹住她,岑蔚攥得五指发麻,“涂过了。”


陆浔言静默数秒,松了手,“你岑苦这样。”


“我没害她。”岑蔚澄清得既坚决,又委屈。


偌大的房间骤然死寂下来。


男人盯着她,目光幽深像锋利的钩子。


即使宋小姐在这场风波中毫发无损,陆浔言的天平也倾向了那头。


岑蔚不知道,更不敢猜,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出事了,他会怎样。


......


她离开得干净,甚至连一件男人买的衣服也没带走,陆浔言属实没想到。


岑蔚倔,也有心眼儿。


正常来讲,是精明隐忍那一挂的,轻易“甩”不掉。


为了和平分手,起码扒一层皮。


陆浔言的预期其实远不止一套房和七位数的补偿,可以再商量,只要她开出的价码不太离谱。


他在卧室一直待到傍晚,开车去了一趟省会议厅。


大会堂的台阶上人来人往,中午才从外地赶回来的年轻男子正陪着他父亲,游刃有余应酬着在职的大佬们,脱胎换骨似的西装革履,还系了个庄重的领结。


陆浔言喊了一声,“坤子。”


周坤转过头,春风满面的迈下台阶,“难得你迟到啊,温香软玉抱在怀里下不来床了?”


“有事耽误了。”男人顺手递出一支烟。


“忘了?”周坤提醒他,“这里禁烟。”


他气定神闲又塞回盒里。


“我父亲在会场说这一辈里你最有前途,他们打算撮合自己女儿和你吃顿饭。”


男人淡笑,没接茬,“什么时候办婚礼。”


“春节吧。”


“定了?”


“定了。”周坤无所谓,“完成任务,和谁结婚没区别。”


击剑场的大波浪是他喜欢的,能在他身边浪一阵,很不简单了。


跟他们风花雪月有不了结果,女孩也心知肚明,聚的一刻,就想好日后散了。


“她挺不错的。”周坤招了招手,车慢慢开过来,“我给她介绍了一个朋友,离异生意人,成不成看她造化了。”


但凡聪明点的,要人脉资源,不要分手费。


钱会花完,而资源会生钱。


不过男人不愿意牵线,嫌麻烦,愿意的可见对女孩心存愧疚。


陆浔言脑海蓦地闪现过岑蔚的影子。


他是亏欠她的。


迄今为止,他没遇到过像岑蔚那么令人心软的。


伶俐,有情趣,一双眼浓情蜜意的。


他出差的周期再短,也得捎上她,她有一股纯天然的柔媚感,很迷心窍。


陆浔言在后面的办公楼约见了一个人,等坐上车,乏得捏了捏眉骨。


会堂周围亮起了橘色的灯光,整片天乌云涌动,飘着雪花。


风吹得清醒了些,也更空虚了。


车后方传来催促的鸣笛,他揭过后视镜,发现一辆牌照A00001的公务轿车,是头号人物的专车。


陆浔言摇下玻璃,笑着颔首,那人也回了他一笑。


驶出大院,沿着国道行驶至西郊富人区,他在一栋毛坯房门口下车。


程洵迎上去,语气为难,“会不会是夫人收买的?栽赃岑小姐,铲除宋小姐,一箭双雕清理掉她们。”


陆浔言没应声,走到地库门口丢下一句,“别跟进来。”


......


被五花大绑的两人此时躺在毯子上,一个国字脸,一个小平头,都是二十多岁。


陆浔言撩起风衣下摆,坐在椅子上,他面冷,眼神戾气,激得他们一哆嗦。


他什么也没问。


磨性子。


越磨对方越不安,再死咬的牙关也撬开了。


陆浔言接连抽了几根烟,那两人倚着墙喘粗气,心理防线扛不住了。


“认识我吗。”男人鼻孔呼出烟气,音量不高不低,“我姓陆。”


国字脸下意识咬后槽牙,小平头也一愣。


陆延章有三个儿子,陆浔言排老三,和陆家有私交的一律称呼他“陆三公子”。


陆延章原配去世早,续弦的二房也离了,现任夫人是第三房,19岁生下陆浔言,当年阔太们押注,陆延章“爱尝鲜”,会不会娶第四房夫人,然而纪席兰稳居正室位置三十年,把丈夫吃得死死地,“陆纪情深”在权富圈传为佳话。


这三位公子个顶个有头脸,尤其陆浔言,明眼人一清二楚,他前途光明势力在手,将来的地位惹不得。


“我们收了五十万,去搞南海湾那女人。”国字脸很识相,先开口了,“我没得手,这算未遂吧?”


陆浔言斜叼着烟,甩出一张相片,“收买你们的人是她吗。”


小平头膝盖朝前挪了半米,照片上是一名雍容华贵的中年贵妇,“不是。”


男人冷言冷语,“仔细看。”


“是一个三十岁左右个子高挑的女人。”


陆浔言从手机邮箱又调出辛欣的工作照,小平头仍旧否认,“也不是。”


“我接过电话,电话里和见面的女人声音不同,”国字脸补充,“是南方的口音,像苏州。”


陆浔言搁在椅背的右手放平,骨节底下的青筋鼓鼓胀胀,表面却不显露半分。


“汇款方姓什么。”


小平头怕了,“给了五十万现金,我们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男人熄灭烟头,拉门出来。


程洵从他的脸上窥探出了答案,幕后主使不是纪席兰和辛欣之中的任何一人。


但程洵笃定,也绝不是岑蔚。


“查吗?”


陆浔言坐进后座,这片地界偏僻,路灯却五颜六色,他英俊削瘦的面庞在光影变幻中,平静如水。


“不查,到此为止。”


陆浔言很多年没有亲自出面审讯了。


而且只带了程洵去,似是对辛欣产生了隔阂。


她预感不太好,打电话约宋小姐出来,那个女人很精,借口不舒服没赴约。


“我们商量过的,你布局,我配合,你善后。”


“程洵私自截人,我没来得及善后!”辛欣慌得六神无主,“我怕陆先生起疑心了,我是为您办事,您得帮我。”


“辛小姐啊。”那个女人腔调茶里茶气,“你可要掂量清楚,过河拆桥是拆你自己的桥,你如果拉我下水,他是信我还是信你呢?”


辛欣瞳孔猛地一缩,“你反咬我?”


“是提醒你不要自乱阵脚,那两人根本没见过你,你担忧什么。”


她将一条半透视的睡裙挂在阳台最显眼的位置,想象着夜色降临,暧昧丛生,陆浔言会如岑的怦然心动。


这回她受了惊吓,男人很迁就她,忙里抽闲也会来看她,弥补另一个女人造下的孽。


辛欣咬着牙自知上当了,陆浔言真要刨根究底,她洗不白,而宋小姐坐收渔利,撇得干干净净,一点浑水没蹚。


玩了一辈子的鹰,阴沟里翻船,碰上狠茬子了。


......


岑蔚回到市区的老房子,这套复式是她爸岑晋平的遗产,她妈六年前卖掉改嫁初恋,今年陆浔言重新买下了。继父得知岑蔚傍了一位贵人,怂恿她妈来骗钱,起初她也给,可填不满无底洞,渐渐地断了联系。


黎珍知道她回西城,下午过来找她,捂着脸痛哭流涕,“我老公提离婚,我和前男友泡温泉被他抓包了。”


黎珍的前任是丧偶男教授,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她说那种故事感的熟男非常有吸引力。


岑蔚觉得,论性魅力,没有男人胜过陆浔言,他只站在那,轻而易举勾起女人的欲望。


不管是情场老手的女人,亦或青涩的女孩,都难逃一劫。


黎珍哭诉完,问岑蔚,“陆浔言给你多少补偿?”


“这套房是他买的,别的我没要。”


“舍弃物质换来男人的愧疚。”黎珍一语道破,“等他怀念起你,后悔错过这么纯粹又省事的女人。这招以退为进,比那些狮子大开口的女人高明。”


理是这理。


这年头分手和离婚,躲不掉伤筋动骨,“伤财动产”。


人各有志,有贪钱的,图感情的,图搭伙过日子的。


除了上回头脑一热没吃药,岑蔚爱他也算规矩坦荡。


她不愿毁了这段。


那几日岑蔚浑浑噩噩地缓不过神,无论做什么,眼前都会浮现陆浔言的模样。


笑或不笑,严肃或缠绵。


像中了他的毒。


她走得太急,误拿了他的剃须刀,无数个早晨,他清洌的须后水味道,粘稠潮湿的激吻,陆浔言对她身体很上瘾,喜欢将她抱在水池台,一边忘情吻她,一边抚摸臀后的胎记。


她也沉溺于他挑逗自己的那一刻,循序渐进,却又一浪高过一浪。


岑蔚五天后复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天都变了。


崔曼丽趁虚而入成为台柱子,一名神秘富豪投资八百万博她一笑,从岑蔚手里撬了压轴的A角。


据说她的新男人比药业大亨有实力,具体是岑方神圣,藏得很深。


剧院的同事议论是陆浔言那圈子的,权贵派,背景不小。


这些内幕,来自一个做替身的小姑娘口中。


之前岑蔚陪陆浔言出差,将上台的机会留给她了,她也知恩图报,有一次公演曼丽在盒饭里掺了胡椒粉,想害岑蔚过敏出丑,就是小姑娘揭穿的。


这行有个潜规则,一旦让位二番,再拿一番可难了,类似于娱乐圈的女明星过气。


其实岑蔚也明白,院里同意崔曼丽取代自己,不是没缘故的。


她失宠了,没靠山了,而曼丽倚仗金主风头正盛,自然风水轮流转。


剧院的压轴是《上海滩》,曼丽抢了冯程程的角色,岑蔚也迫不得已接了《色戒》的王佳芝。她挺抵触这戏的,因为剧院想要卖票,保留了影版大量的亲密戏,在舞美气氛的衬托下,情-色味尤其突出,曼丽为了红,很豁得出,岑蔚比较保守。


演职表公示之后,原定的男主忽然换成了流量鲜肉,院长告诉岑蔚,这个鲜肉的上位史很牛逼,一丝不挂敲女导演房门,和富婆在露营帐篷里大战两天三夜,如今的金主是胡润榜大佬的夫人,捧他演话剧是镀金,后面混电影圈。


岑蔚有耳闻,鲜肉经常搞剧组夫妻,在横店甚至玩过“厕所门”,背后的资本特硬,几乎横着走。


正式演出当天,鲜肉临开场才到,长得油头粉面,竟是个咸猪手,趁着拥抱的场景,摸进岑蔚的裙底,暗示性地掐了她一把。


她快速挣脱,往台前走,视线恰好晃过第一排,瞬间动弹不得。


陆浔言坐在观众席中间,穿着灰蓝色的毛衣和西裤,清俊又斯文,眉目一股阴郁的野劲儿,相当压人。


他椅背上的羊绒大衣是岑蔚逛了大半座城挑选的生日礼物,鲸鱼纽扣更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缝上的。


针脚烂,他倒是没嫌弃。


彼时男人也注视她,那一刹,周遭的喧嚣静止了,岑蔚肉体深处的血管跳动起来,一切都消失了,唯余她和他。


陆浔言同桌是一个弃政从商的老总,有求于陆浔言,拜托他开个绿灯,这会儿意犹未尽看着岑蔚,“年纪不大,真有韵味。”他吩咐一旁的保镖,“去打听,她出不出饭局。”


陆浔言不露声色整理西裤,没开腔。


她的戏服越来越放肆了,太刺激男人的眼球。


前胸后背大开衩,身上的肉全长在戳男人心窝的地方了。


岑蔚讲话有鼻音,为此,当年差点没考上表演学院,乍一听,八分的软糯,两分的嗔,仿佛在邀请谁共赴一场巫山云雨。


男人误会了,骨头也酥了。


保镖问完价码,回来汇报,“吃饭十万,喝酒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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