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鹿宝儿秦北也的现代都市小说《她靠算命称霸豪门鹿宝儿秦北也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易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她靠算命称霸豪门》是由作者“易升”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鹿宝儿秦北也,其中内容简介:遵从外婆的遗愿,找上未婚夫的家门。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乡下丫头,无依无靠。却不知,她才是真正的大佬。...
《她靠算命称霸豪门鹿宝儿秦北也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做完这些,鹿宝儿下楼去。
在楼梯口碰到了老太太,礼貌地低头打招呼,“奶奶,我要出门去了。”
“好,好好!让北也陪你一起,我在家和保姆一起煮点儿好吃的,等你们回来。”老太太今天高兴地红光满面。
鹿宝儿微微一笑道:“秦先生有事去忙了,让司机带我去就行。”
老太太薄唇动了动,没多说,立即把司机找来。
司机得了命令,载着鹿宝儿出门了。
汽车刚出秦家大门,鹿宝儿看向司机,“麻烦你带我去卖古董的地方,我有些东西想要转手出卖。”
司机点头微笑道:“好。”
老太太对她格外照顾,他也不敢丝毫怠慢。
古宝斋有各个朝代的古玩字画,出卖古董,也收购古董。
司机选了这家最出名的店,带着鹿宝儿进去。
古宝斋装修的古香古色,里面摆满各种古玩字画,一股浓厚的神秘气息扑面而来。
一般人都不敢进来,所以店里此刻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秦北也的司机来了,上前笑呵呵道:“秦先生让你来可是需要什么东西?”
司机转身面对鹿宝儿道:“是这位鹿姑娘有事,秦先生最近忙着没空。”
鹿宝儿冲着老板微微点头,温声细语道:“我手中有几个物件想要脱手。”
老板把人请进接待贵客的里屋,见她穿着普通,并未露出不屑之色,相反比对任何人都要恭敬。
毕竟是秦北也的司机带来的人,他也怠慢不起。
“这位姑娘,有什么好东西出手?”
鹿宝儿大方地从包里掏出三样东西。
一个巴掌大的青铜麒麟兽,一沓印有1951的连号纸币,一个黑不溜秋的首饰盒,但上面镶嵌着红蓝绿黑宝石各四颗。
老板扫了一眼东西,眼眸一缩,立即满脸认真地拿出白手套戴上。
他先拿起黑色的首饰盒看了眼,随后拿在鼻尖上闻了闻,再用灯光照着,细细地观察。
片刻后,他紧张地抬头看了鹿宝儿一眼,之后轻轻地放下盒子,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无数倍道:“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鹿。”鹿宝儿温声道。
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鹿姑娘先坐下喝杯茶,我去请专家过来。”
她在茶几前坐下,这时候一个穿着素白复古长裙的女人出来,给她泡茶。
*
连云港外滩的公路上,秦北也傲然屹立,面前站着一排黑衣人,各个身材高大,龙精虎猛。
“老大,我用性命担保,这批货物肯定能准时送到。”黑狼一双黝黑的眼睛凶悍无比,左脸一条刀疤显得整个人更加可怕。
秦北也点点头,海风吹过,声音透着几分暗哑,“活着回来。”
简单一句话,各位都低下头,红着眼睛离开。
夕阳如血,染红了男人冷硬的鬓角。
“嘀嘀嘀……”电话在兜里一直响个不停。
秦北也掏出来接听。
老太太略微严肃的声音传来,“北也,宝儿刚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若是有空多陪陪她。奶奶知道你对这婚事有意见,但你不能对宝儿有意见。我们那个时候,结婚前连对方面都没见着,这婚后生活不是一样很幸福?”
秦北也抿着薄唇,语气透着无奈,“奶奶”
“我告诉你,若是你没把宝儿照顾好,让她寒了心,有了离开你的打算,这辈子你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女孩。”老太太声音犀利,说这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我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关系到多少人性命,我要你护她,就像是保护奶奶一样。”
夕阳彻底坠落,天边红的像是大火燃烧了云朵。
秦北也放下电话,打给司机。
*
鹿宝儿等了一个小时,专家才匆匆赶来。
来的专家是个光头的老者,他步履匆匆,因为天热满头大汗。进门后经老板介绍,和鹿宝儿打了声招呼,才去鉴宝。
老者反复看了半个小时,始终眉头紧锁,和老板商量了几声,又去打电话了。
鹿宝儿全程坐着,耐心等待。
司机都感觉有点儿不耐烦了,他站起身,眼尖地看到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秦北也进门前,把烟头按灭,丢在旁边的垃圾桶。
老板眼尖看到他,立即上前,垂着脑袋,恭敬地弯下腰,“秦少,您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快里面请。”
秦北也朝他冷漠地点了下头,径直往鹿宝儿走去。
鹿宝儿站起身,冲着他点头,等秦北也坐下后,她才在身边坐下。
这时候,古宝斋又来了三位专家。
经过一番坚定。
老板抹着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对鹿宝儿道:“鹿姑娘,可否赏光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等会儿还有事,如果这些东西你们能吃下,把钱给我,我就要回去了。”鹿宝儿直接婉拒。
老板讪笑一声,不是他想结交她,而是京城四位顶级鉴宝专家中的刘先生想要邀请她共进晚餐。
她竟然眼都不眨地拒绝了。
“东西刚才鉴定过了,都是好东西,且价值不菲。除了一百张1951的第一套钱币,剩下的我们一下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可否等明天,我们上门付款?”
“可以。”鹿宝儿眉眼清秀,声音温暖如春,这种姑娘尽管年龄小,可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气度,很难让人不喜欢。
秦北也双手交叠,斜靠在雕花木椅上,眯着一双邪肆的眸子。纵然一句话没说,在场众人,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老板匆匆转身和四位专家谈话。
不一会儿,老板领着一个膀大腰圆的老者过来,介绍道:“鹿小姐,跟您介绍一下,这是刘先生。”
鹿宝儿站起身,礼貌道:“刘先生好。”
刘志国打量了鹿宝儿一眼,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用麻绳缀着的水晶吊坠上,水晶吊坠像是一只人眼,若是聚精会神的观看,会让人产生眩晕感。
就这一眼,刘志国连忙低头,恭恭敬敬道:“鹿小姐,您可是徐文秀的后人。”
“徐文秀是我外婆。”鹿宝儿实话实说。
古宝斋老板见刘志国对鹿宝儿如此客气,不由地感到震惊。
刘志国妻子是书香门第出身,他在鉴宝行业里赫赫有名,两人算不上名人,却是京城的显贵家庭,对人极其傲慢,从来不会对谁恭恭敬敬。
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对鹿宝儿这个乡下来的小丫头称呼“您”
他还未惊讶结束,就见刘志国“噗通”一声跪下,道:“鹿姑娘,刘某有一事相求,只要您答应,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说。”鹿宝儿轻轻弯腰,把刘志国虚扶起来。
刘志国抬眸偷看鹿宝儿一眼,面露难色道:“见您这气质,肯定是得了外婆的真传,我想让你给我算上一算。”
“算什么?”鹿宝儿面色平静。
“寿命!”
这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寿命还能算?
让一个小丫头算?
古宝斋老板半信半疑,转身去将一百张连号钱币算成钱,且把另外两件,用锦盒收好。
刘志国这一跪,把同伴剩下三位老者也吸引来了。
众人都好奇地望着才年仅十八岁的小丫头,有的皱眉,有得摇头,有的觉得好玩儿,看热闹。
秦北也视线落在几人身上,也不言不语,似是在欣赏一部戏曲,眼神中透着几分轻慢。
鹿宝儿端坐着,悠闲静谧,仿佛有她在,其他人都不该大声喧哗。
事实上,她身边围了些许人,也的确寂静的鸦雀无声。
“算寿命,乃是有违天道,泄露天机,是会遭受天谴。”鹿宝儿声音慢悠悠,想要委婉拒绝。
刘志国却急忙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鹿宝儿抿了下唇,面露为难。
“是”刘志国回答斩钉截铁。
鹿宝儿垂眸,思虑片刻。
刘志国继续道:“鹿姑娘,不管算到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坦然接受。”
鹿宝儿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给你算上一算。”
这次到村里非常顺利。
村长早就带着一群管事的迎接,刘志国的兄弟亲戚都提前到场,一时间敲锣打鼓哭声混杂在一起,气氛悲痛到极致。
刘宇轩和刘潇潇哪有时间管鹿宝儿,一个抱着骨灰,一个搀扶着刘太太,进了刘家的宅院大门。
刘家修建的非常气派,四层大楼,还有一个敞亮的院子。
灵堂就设在屋中央,刘太太多次哭晕过去。
刘家大门口。
鹿宝儿看向秦北也,问道:“你见过农村的丧葬吗?”
“没有。”秦北也参加过葬礼,都是匆匆走过,并不知道农村竟然会把丧礼办的如此隆重。
骨灰盒卡进棺木,二十多个身穿道袍的老者围着棺材唱歌,至于唱的啥,一句没听懂。
鹿宝儿解释道:“这个叫道士超度,给死者开路。人死后,灵魂会在人间停留七日,道士的歌既向他传达上路的规矩,又引导他们放下执念,好好和亲人告别。这种法事,在农村一般会做五到七天。至善之人,会歌颂他的丰功伟绩,让地府知道他是个好人,下去的路上要善待他。”
秦北也点点头,道:“今晚住哪?”
鹿宝儿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恐怕刘家也顾不上我们,我们去村里找个农家住。”
“找得到吗?”秦北也语气冷冰冰。
人生地不熟,哪能轻易借到宿。
鹿宝儿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出了刘家,鹿宝儿掏出天眼,只要稍微动用意念,天眼散出光芒。
秦北也一直沉冷的眸子,难得露出一丝惊讶。
整个村庄上空,都飘着浓淡不一的金色云朵。
有的家门上,飘了厚重的一朵金色祥云,有的家门上只飘着淡淡的一层薄云,有的甚至什么都没有。
“金色的云,代表了这家人的福运。福运是靠善心一点一点儿积累起来的,别看有的人家家里穷,可他家福运旺盛,儿女必然会有大出息。”鹿宝儿带着秦北也,一边走一边说。
他们最终停在一家破旧的土胚房门前。
秦北也打量着面前的房屋,房子破败不堪,外面的墙皮坑坑洼洼,一贯冷酷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
这和刘家的豪宅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你别小看这样的人家,福泽深厚的人,发达只是时间问题。往往高门望族,会被利益蒙蔽,为了守住富贵,做了太多腌臜事,家族就会落败。”
秦北也看了眼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第一次来农村,倒是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鹿宝儿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她望着鹿宝儿和秦北也满脸好奇道:“你们有事吗?”
“婶子,可否给我们借宿一晚。”鹿宝儿规规矩矩地站着,身上自有一股亲和力。
妇人疑惑道:“你们是谁?”
“我是刘家请回来的风水先生,这才刚到,他们没空管我,我便自己来寻一处住处,还请婶子允许我们借宿几晚。”
妇人瞅了鹿宝儿几眼,最后把视线停在秦北也身上。
两人穿着华贵,气质出众,俊男美女,不像是坏人。
她打开门,心里还在嘀咕,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请的算命先生,颜值都高。
“丫头,我这里条件有限,房子又破,不嫌弃就进来。”妇人利索地给鹿宝儿和秦北也倒了两杯水,好奇道:“你们这是什么关系?”
不等秦北也开口,鹿宝儿率先道:“我是他未婚妻!”
“哦!既然你们还没结婚,那你晚上跟我女儿睡,他就睡我儿子那屋。”女人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姑娘,按理说村里有钱户不少,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家借宿?”
鹿宝儿也不隐瞒,道:“你们家是风水宝地,家门上祥云聚集。”
妇人听后,很是一惊,道:“这是什么意思?”
鹿宝儿道:“就是后人必会发达。”
“哎呀!”妇人听后,当场就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连忙去收拾房间去了。
她把家里的闺女从睡梦中赶起来,换了干净晒过的被褥,又拿来新的床单,脸上满是喜悦。
乔小溪迷迷糊糊从屋里出来,看到鹿宝儿和秦北也,立即礼貌地打招呼。
鹿宝儿冲她笑了笑道:“抱歉,我打扰到你睡觉了。”
“没关系!”乔小溪大咧咧地打了个哈欠道:“听说你是刘家请来的风水先生,还说我们家福泽深厚,可有什么依据?”
“青龙之地,必会出大才。”鹿宝儿说。
乔小溪哈哈大笑道:“妹妹真会说笑,不过我告诉你,我哥可是京城最高学府毕业的博士,将来是要进入科研基地工作的。为了供他,家里只能住的破旧,不过我哥说,等他毕业了,就给我们在京城买大房子。”
乔小溪二十岁,今年上大二,在学校成绩一直突出。
鹿宝儿笑道:“那我提前恭喜你们!”
“害!这也没啥,我哥让我低调,可我难得遇到夸我们家的人,难免激动,就多嘴了些。”
这时候妇人从屋里出来,道:“小溪,带宝儿妹妹去洗漱,可以休息了。”
鹿宝儿朝她微微行礼。
秦北也就睡在鹿宝儿的隔壁,虽然家里只有土胚房,可到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被褥晒过,还有诱人的阳光香气。
他倒是意外,这种地方,能有这种环境,已经实属不易。
农村的晚上,皓月当空,闪闪的星星,就格外多。
秦北也透过窗户看到星海,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宁静。
这些天他的所见都超出了他以前的认知,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有很多奥秘,不是用科学就能解释的。
鹿宝儿带着他,认识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望着星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鹿宝儿和乔小溪睡在一起,她像个好奇宝宝,一会儿问这问那,鹿宝儿都耐心地替他讲解。
次日一早。
鹿宝儿准时起床,乔夫人给她打了洗脸水,乐呵呵道:“姑娘昨晚睡得可还习惯?”
“习惯,谢谢婶子收留我们。”鹿宝儿刚出门,就看到秦北也也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秦北也依旧冷冰冰的不苟言笑。
乔夫人看出了他的性格,也不计较,打好了水,就去做早饭了。
鹿宝儿走到秦北也面前,道:“昨晚睡得可好?”
“还行!”秦北也以为换了地方会睡不着,可昨晚出奇的怪异,他睡的甚是香甜。就连早上起来,精神也比往日好多了。
鹿宝儿只是笑而不语。
他能睡好,是因为佛珠有静心凝神的功效,配合乡下不一样的风水环境,加上他本来就三天没睡好,多方面原因让他有了不错的睡眠。
等过了今晚,他怕是又会陷入失眠。
这必须依靠药物治疗。
吃早餐的时候,乔小溪拉着鹿宝儿的手道:“宝儿妹妹,你等会儿看风水的时候,能不能带着我,我对你的职业非常好奇。”
“你要是有兴趣就一起吧!”
刚说到这里,刘宇轩就进门了。
他对乔夫人点了点头,直接走向鹿宝儿,眉头紧锁道:“你赶快跟我走一趟,家里出事了。”
秦北也此次要去一趟南美,到时候恐怕有一场恶战。
他习惯了我行我素,本想跟鹿宝儿说一声,可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口。
在他觉得,他说了她也不一定懂。
九点多的时候,余柘给鹿宝儿送了份点心上来。
鹿宝儿放下绣花针,接过点心道:“这个点来,是有事吗?”
余柘低头道:“秦总去了南美,因为钻石计划,来回三天时间。墨霆川也去了,还有其他的势力蠢蠢欲动,这次怕是有危险。”
鹿宝儿抿唇,垂眸的时候漆黑的长睫遮住眼底的落寞。
他刚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了!”鹿宝儿温声说道。
余柘低头,恭顺地退出去。
白雪跳到鹿宝儿怀里撒娇。
鹿宝儿抱住它,举起它的小爪子,一脸忧郁道:“男人的心思怎么那么难猜,他是不是觉得,我不适合当他的未婚妻。”
白雪喵呜叫了两声,似是在安慰她不要难过。
鹿宝儿揉了揉它的脑袋,从包里摸出她很久未拿出来的破旧手机。
依旧是很多条信息,她选择忽略,只打开了电话薄,找到了一串七位数的电话号码。
算算时间,有十年没有打过这个电话,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通。
电话拨过去,竟然响了。
鹿宝儿耐心等待着。
国外某军事基地。
“翼神,你的电话。”下属把手机递给正在利用卫星定位搜索犯人的指挥官。
男子年龄不大,约十八岁左右,右脸有一条恐怖的疤痕,皮肤是久经沙场留下的古铜色,身材并不健硕,但在这里,没人敢轻易得罪他。
凌翼拿过手机,立即接听,就听对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少爷,电话响了!就在刚才一直响!”
老者激动地语无伦次,他帮少爷守着电话十年,为了等电话响。
害怕电话坏掉,他还经常自己拨通了测试,这一次电话终于响了,不是他拨通的。
凌翼听言,激动地握紧手中的手机,另一只手上的活动电子密匙都掉在了地上。
好半天,他才哑着声音,蹭地一声站起身道:“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用电脑连接电话,我要和她通话。”
鹿宝儿等了许久,就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掉的时候,对面传来一阵电流的声音,很快便响起一个男人哑的如砂纸打磨过的声音。
“姐!”
鹿宝儿听着完全变样的音质,倒是对这声“姐”的称呼很熟悉。
“凌翼吗?”
“昂!”凌翼咬着牙,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激动的这个姿势坐不住很快又站起来。
死丫头,十年了才知道打电话给他。
这件事想起来就扎心,她眼里只有秦家那大叔,他都快酸死了。
鹿宝儿温柔一笑道:“当年你走的时候,当着我的面发誓要当将军,小子你当上了吗?”
凌翼呲牙,握着话筒的手都出汗了。
她竟然还记得,所以纯粹就是不想跟他联系,现在主动找来,肯定是有事了呗!
“这种事情怎么能难倒我,快了,再过两年,我肯定是将军。”凌翼从来没骗过鹿宝儿,这话也是实话。
鹿宝儿听后,顿时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我找你有事。”
“说吧!”凌翼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秦北也去了南美,为了钻石计划,你方便代替我照顾他的安全吗。”
凌翼磨牙,他早猜到了,能让她主动开口的只有秦北也。
这该死的命运,姓秦的大叔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可以,不过有件事你得答应我。”凌翼语气严肃。
鹿宝儿点头,道:“你说!”
“姐,我的好姐姐。你换个手机吧,记住我的新手机号,学着打长途。你的那个什么袋子,能屏蔽所有信号,手机装进去以后就是块无用的石头,你以后别把手机往里面装。”
他打一百个电话,有一百个无信号。
鹿宝儿:……
她扫了眼房间,心里直打鼓道:“小子,你是不是在我身边装了监控,我怎么感觉,你对我的事情那么清楚。”
“呵!”凌翼嘲笑道:“用得着?十年没见,你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行了,你把电话挂了,打给我的新号,到时候你的事情,我帮你搞定。”
别说保护一个秦北野,就算是踏平一座城也只是时间问题。
鹿宝儿没觉得自己的手机有什么不好,换了新的号码以后,就更好用了。
可现在已经不止一个人吐槽她的手机。
挂了电话,她回拨了凌翼的新号。
凌翼给她发了条信息,道:“有时间再打给你,记住我的话。”
鹿宝儿看完信息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她不屏蔽信号,会有很多很多电话,太打扰她的生活了。
可她答应了凌翼,总不能刚求人办事,转瞬间就爽约。
手机被鹿宝儿丢在桌子上,如今有了凌翼的照顾,秦北也那里她便不担心了。
她拿起糕点咬了一口,或许是心情不错的原因,显得糕点都比平时甜。
她拿了一块给白雪,白雪享受地一口气吃完了,舔着嘴撒娇,一副还要的样子。
鹿宝儿又给了它一块道:“你不能吃太多,到时候积食了不好消化。”
白雪晃了晃尾巴,抗议,它可是八尾的猫,把鹿宝儿吃穷,它也不可能积食。
鹿宝儿看了眼时间,刚好十点,她得下楼迎接客人了。
她刚走,身后的电话便响了。
只是一直响,没人接听。
安吉山脚下,这里种植着大片的桑叶,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一条蜿蜒的溪流自山里延伸出来,清澈的泉水养育着两岸的生物。
“爸爸,鹿姐姐的电话打通了,可她没接。”小男孩失落的声音格外令人揪心。
刑天云望着儿子笑得失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也不用急着找她。”
“怎么不急啊,她给我们的蚕宝宝,从十只变成了现在的十万只,等下半年就能变成二十万只,三十万只,昨天我还发现了一只蚕宝宝吐出了银丝。刘伯说了,这有可能是银蚕,吸收了天地灵气,又是新的变异品种,若是能继续培育,将来咱们会得到新的蚕丝品种。”
“不是已经将它隔离养殖吗,等咱们再多培育几只再给你鹿姐姐看不就行了。”
刑云浩要被老爹气死了,他能不能不要抬杠。
不懂就不要说话。
鹿宝儿给杨阳写了两张药方,“这张是内服,每日中晚两次。另一张药方是泡浴,每天两小时,一个月后皮肤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杨阳露齿一笑,因为皮肤黑,一口大白牙显得格外明亮,“谢谢鹿姑娘!”
秦北也开口道:“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就给那边的剧组打个电话。至于你的签约就直接签在秦家,我给你成立个人工作室。未来的路,你能走多远,全凭自己了。”
鹿宝儿还不忘嘱咐道:“我送你六句话:法不轻传,师不顺路,道不贱卖,医不扣门,千金不传无义子,万财不渡忘恩人。”
杨阳抬头挺胸,朝鹿宝儿行了个军礼,这是世间最高的礼仪。
他懂她的意思,鹿宝儿是想告诉他,凡事要靠自己,只有努力争取,才有光明未来。
她说的忘恩人,不是提醒他要记住她的恩情。
而是要告诉他,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唯有重情重义,懂得感恩的人,才能有回报。
鹿宝儿和秦北也这种地位的人,要什么没有,岂会在乎他记住的这点儿恩情。
她只是希望他往后发达,莫要落井下石罢了。
鹿宝儿望着杨阳,道:“去休息吧,明天就离开秦家,做你想做的事情。”
杨阳转身大步离开,余柘立即跟上前去。
他看着杨阳,仿佛看到了未来非常具有影响力的大明星,他得提前拉点儿关系,要点儿签名合照。
秦北也看着杨阳远去的背影,轻笑道:“还别说,仔细一看,他的模样还真是耐看。”
五官很有辨识度,容貌精致又不失刚毅,微笑的时候,眼尾上扬一双大眼睛像是藏着星河,能瞬间勾住人的视线。
杨阳的每个特点仿佛都长在了年轻女孩的审美上。
“他适合镜头,以后进入演艺圈也会如鱼得水。”鹿宝儿转身看向秦北也道:“秦先生不愧是商人,你立即签下他,为他成立工作室,往后他不会给你少赚钱。”
秦北也一把搂住鹿宝儿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相信老婆的眼光。”
鹿宝儿能在后院的一群糙汉子里发现这样一个宝藏,就说明她真的会看相识人。
跟着她的脚步准没错。
……
秦北也做梦也没想到,他这一个小小的决定,为秦氏进军娱乐圈扶摇直上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鹿宝儿小脸蛋一阵发热,抓住他的胳膊,紧张道:“我自己可以走!”
“我想抱你上楼。”
很快两人来到来鹿宝儿的房间门口。
秦北也依依不舍地将她放下,道:“你等我一下,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鹿宝儿站在门口,秦北也进屋后,很快又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包装非常精美的礼盒。
“送给你的!”秦北也拉过她的手,将东西放在她手心。
鹿宝儿感觉盒子沉甸甸的,满脸好奇道:“什么呀?”
“先保密,等会自己回去拆开看。”秦北也眼里含笑。
鹿宝儿拿着盒子,冲他笑了笑道:“谢谢!”
“不用客气!”秦北也话落,低眸看向鹿宝儿,目光灼灼道:“突然发现眼睛有点儿不舒服,你要不要给我看看。”
鹿宝儿抬头,担心道:“怎么了?”
秦北也弯腰把脸伸到她面前。
她伸手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睛,瞳孔黝黑,眼球上虽然有不少红血丝,但也属于正常现象,更未见到红肿和受伤。
她刚准备收回手,发现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就连他温热的呼吸都喷在了她的脸颊上。
她还来不及后退,一个温柔细腻的吻落了下来!
鹿宝儿:……
+_+!
被骗了!
次日一早鹿宝儿和秦老太太逛花园。
杨阳和她打过招呼以后,就离开了秦家。
余柘跟在鹿宝儿身后,满脸愁容道:“鹿姑娘,您能安排的时间越来越少,需要看相算命人的越来越多。我这儿好多人送礼,让我给他们安排早点儿的时间,都拒绝了无数次,还有人要威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鹿宝儿沉默了片刻,道:“你也看到了,我每天有很多事情,每次根据所求之人的条件不同,我需要的时间也不同。从最开始的一天一算,到现在三天一算,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人多不好安排,那就抽签吧!”
做一桶竹签,每个月一号开始约,抽中一到十的号码,就能约上,这样也公平。
“好!”余柘懂了意思,立即去做。
秦老太太望着满园子花,再看看鹿宝儿。
人比花娇,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笑道:“你做事越来越沉稳,奶奶已经开始筹备你们订婚的事情,从乡下回来,咱们再商量邀请哪些人来。”
“好!”鹿宝儿牵着老太太漫步道:“奶奶也别太操劳!”
“奶奶现在操劳一点儿也不会觉得累,等把你娶进门,你就是正儿八经的秦太太,我也就真的能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了。这是我们秦家的福气,只是以后要辛苦宝儿了。”
“奶奶太客气了!就算我不嫁人,我还是得为自己的人生操心。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怎会辛苦。”
大白远远地看到鹿宝儿,冲过来高兴地咬住她的裙子角撒欢。
秦老太太见此大笑出声,“这家伙还真是顽皮!”
整个秦家的院子沐浴在一片金色的晨曦中,笑声给这个早晨增添了无数生机。
昨晚秦北也送给鹿宝儿一部智能手机。
不仅如此,他还帮她注册了微聊。
为了能随时收到他的信息,她专门在自己手提袋旁边缝制了一个小口袋。
用这个小口袋专门装手机,这样手机信号就不会被屏蔽。
她打开手机,就看到秦北也发来的信息。
老婆抱抱:【手机还喜欢吗?】
鹿宝儿盯着他的昵称,胳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差点儿没把手机给丢出去。
她都怀疑这人不是秦先生。
关键这也不像是秦北也的风格啊……男人!
鹿宝儿回了条信息道:【喜欢,谢谢!】
秦北也望着手机昵称为老公mua发来的信息,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
这个昵称是他绞尽脑汁帮她填的。
钱多多刚进门就看到秦总大清早露出一个满足又骚气的笑,忍不住挑眉道:“秦总,你是遇到啥好事了吗,说出来让我们大家都乐呵乐呵。”
秦北也嘴角上的笑意顿时僵硬住,咳嗽一声,脸色迅速恢复到以往的冷若冰霜,不近人情道:“准备开会!”
钱多多看了眼手表,才七点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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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下起了小雨。
鹿宝儿坐在窗户前,望着玻璃窗上的水珠发呆。
余柘前来敲门,小声禀报道:“鹿姑娘,是郭先生来了。”
鹿宝儿回神,把手中的针线放下,起身道:“你先下去招待,我稍后就来。”
“是!”
她站在镜子前,拍了拍脸颊,唇红齿白,脸颊上的气色像是红透的番茄一样好。
一想到秦北也。
鹿宝儿便感觉脑壳痛,那种奇怪的情感让人欢喜,又让人忧愁。
接待室。
鹿宝儿看到郭西羽,迈着莲步,笑盈盈地上前行礼。
郭西羽非常隆重地还了她一个绅士礼,发现跟这种极有教养的女孩在一起,真的能改变自己身上以前留下来的粗蛮劲。
鹿宝儿问:“你这时候过来,是有事吗?”
“给你送酬金呀!”郭西羽招手叫来助理。
助理端着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百两黄金,一共五十根金条,每根一百克。
鹿宝儿让余柘将东西收了,道:“找人送来即可,何必亲自跑一趟。”
“应该的。”郭西羽打量了眼房间,道:“这才过去几天,你这儿变得不一样了。”
鹿宝儿见他不想走,便拿来茶具道:“郭先生既然有闲心,那我给你泡茶喝吧。”
泡茶是一门技术,鹿宝儿不仅会泡一手好茶,还会点茶。
郭西羽笑道:“我长这么大,遇到过无数女孩,只觉得和你在一起最舒服。”
这是一种能让人感到心理安静,精神放松畅快的感觉。
“郭先生谬赞了,来请喝茶。”鹿宝儿将点好的茶递给郭西羽。
郭西羽尝过以后,笑着道:“闻着就清心怡神,喝着更是回味无穷。”
“你喜欢就好。”鹿宝儿浅笑,葱白的手指捏着茶碗,温柔娴静的样子,像是从壁画走出来的妙人儿。
郭西羽放下茶杯,真心诚意道:“谢谢你看中我,往后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只要是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定当鼎力相助。”
“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你把我当朋友,我自会保你往后安稳。将来若是遇到什么大事,可来我这里算上一卦。不敢保证让你事事顺心,但最少可以平步青云,后福绵长。”鹿宝儿端起茶,以茶代酒和郭西羽碰了一下茶杯。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朋友间的默契,都很看重对方的才华和品性,就不必多言。
客厅灯光明亮,两人有说有笑,气氛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静谧。
“鹿姑娘,你这手机,怕是十几年前的吧。”郭西羽看着放在茶台上的老古董,满脸惊奇。
这种手机,现在这社会,老年人都把它淘汰掉了。
鹿宝儿笑了笑解释道:“平时也用不上,就没换。这个质量好,用了十几年,也没坏。”
郭西羽佩服的不行,她算一卦一百金,竟然还用十几年前的老古董手机。
“明天我让人给你送一部新的智能手机。”
“无功不受禄,郭先生就别为难我了。”鹿宝儿直接拒绝了。
她对手机这种东西没有追求,再好的东西,不就是打电话用的吗。
……
余柘站在门口,与秦北也对视。
沉默在雨夜蔓延,伴着雨滴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余柘感觉秦北也气场不对,主动替鹿宝儿解释道:“郭先生只是来送酬金,鹿姑娘正在请他喝茶。”
冷夜搭配细雨,秦北也好看的发丝上沾染了密集的水珠,就连睫毛上都是,温柔的光落在上面,水珠色彩斑斓,有种说不出的妖娆。
他定定地望着茶几边坐着的女人,巧笑盼兮,有种似水般的柔,笑的时候似是蜜糖一样甜。
她爱笑,但不是对谁都笑得这么真诚,没有城府。
就在余柘以为秦北也会扭头转身大步离去的时候,他迈步进了接待室。
鹿宝儿看到他走来,立即站起身,脸色略显尴尬道:“你回来了。”
“夜宵做了吗?”
秦北也放下手中的公文包,脸色一贯的冷。
鹿宝儿眼皮掀开,眼尾扫到他的左眼,虽然过去了一天,可细看仍旧能看到眼窝处的淤青。
她心里愧疚万分,连忙低头道:“我这就去做。”
鹿宝儿回头对郭羽西道:“我还有事,恐怕不能招待你了。”
“那行,我和秦先生聊一聊,你先去忙。”郭西羽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看秦北也的态度,他怕是早就对他找鹿宝儿有意见了。
若是不能解释清楚,恐怕以后来秦家,连门都进不了。
“秦先生!”郭西羽指着一杯鹿宝儿刚刚点好的茶,道:“这杯刚刚好,还没喝过,你要不要尝尝,秦太太手艺很好。”
他故意把秦太太三个字咬的特别重,不然下一秒,秦北也又得找他要茶钱了。
果然,在他说到秦太太三个字的时候,秦北也上前,在鹿宝儿刚才坐过的位置坐下。
走近了,难免会看到他眼角的淤青,郭西羽顿时满脸疑惑道:“你这脸怎么弄得?”
“摔的!”
“那你下次可要小心点儿,让秦太太看到了,肯定会心疼。”
会心疼吗?
她一副躲他都来不及的样子。
郭西羽光想着和秦北也套近乎,做梦也没想到,他又说错话了。
秦北也喝了杯子的茶,纤长的手指转动着茶杯,冷冷地抬头盯着郭西羽,“你喝了几杯?”
“一杯。”郭羽西莫名其妙。
秦北也从公文包里掏出二维码道:“这一杯五千块,加上那天喝的一起六千,结帐了我让余柘送你出去。”
不知道哪句话说错的郭西羽:……
秦总,你这脾气也太阴晴不定了。
这样会一辈子没朋友的。
余柘见情况不妙,对郭西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鹿宝儿心情忐忑了一天,这会儿做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保姆看她明显心情不佳,担心地拿过她手中的刀,道:“姑娘,我来切菜,你只要吩咐我做就好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鹿宝儿抢回刀,不小心划伤了手背。
保姆看到后,顿时愧疚极了,“哎呀,姑娘,我就说我来做就好了。您这伤到了手,该如何是好,我去拿药箱。”
保姆吓得急匆匆地跑了。
鹿宝儿看着手背上的一条刀口,伤的不重,只是一小条血痕,伤口却是火辣辣的疼。
她低头看去,才发现她刚才切的是辣椒,还是用作凉拌的小米辣。
她转身想去水龙头冲洗,却不想一头扎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秦爷,等会儿帮忙约一下,我要去你老婆那求张平安符。她那边预约都要等到十天后,这时间也太长了,我等不了,你给我开个后门。”
白逸上前在秦北也面前坐下,望着他大白天戴着墨镜,的确有些蹊跷。
秦北也放下手中的笔,墨镜后面的冷眸凝视着白逸,“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了!”白逸摊开手道:“我明天要出发,想要张平安符,你不是说这平安符很有用吗?”
“没其他事,快滚,别影响我工作。”
秦北也就叫保安来赶人。
白逸见他一副不愿意提起鹿宝儿的样子,摸了摸下巴,心想着,嘴巴却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该不会真被老婆打了吧?”
秦北也刚刚低下去的头,再次抬起。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你说啥?”
空气中杀气四溢,白逸感觉小命不保。
他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刚才钱多多说你戴墨镜,肯定是被老婆打了。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他猜对了。”
门外偷听的钱多多:……
完了!
白逸,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这么就把他给出卖了。
秦北也握紧了手中的钢笔,骨节泛白。
他冷笑道:“他倒是挺有经验。”
“可不是嘛!”白逸嘿嘿一笑,转移了话题道:“我想要平安符的事情?”
“不关我事,你要,自己去找她。”秦北也没心情看文件,起身去倒水。
白逸靠在椅子上,翘着腿笑,“她是你老婆嘛,我这儿没有预约,走的是你的后门,自然要跟你说一声。”
秦北也懒得搭理他。
他感觉眼睛痒,抬手揉的时候碰到墨镜,人愣了一瞬,咬牙对白逸道:“没其他事快滚,别影响我工作。”
“好,我滚!”
白逸站起身,温润的脸上露出几丝窃笑,临出门前,还不忘打趣道:“看不出来,我们的秦大魔王,竟然还惧内。”
秦北也瞪他一眼,抬手一个白色的瓷杯朝白逸丢过去。
白逸火速抬手稳稳地接住瓷杯。
他望着秦北也,目光澄明,弯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笑哈哈地出门去了。
他发现这鹿姑娘真有意思,她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打的秦北也。
让他吃了亏,还悄悄的憋着。
白逸走后,钱多多颤抖着肩膀,吓得双腿发软。
他感觉不仅工作不保,极有可能小脑瓜子也要挨上几下。
秦北也见钱多多低眉顺眼地进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也懒得装了,摘下墨镜露出一只乌黑的熊猫眼。
钱多多感叹,秦总都这样了,颜值都没能被拉低,简直是上帝的宠儿。
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却不想秦北也并未大发雷霆,而是冷酷开口道:“你说你有经验,你告诉我,在什么情况下,你老婆会打你?”
钱多多反应过来,都快感动哭了,连忙想办法弥补过错道:“自然是她生气的时候,女人在生气的时候,智商为零,她就会出手打你,不计后果。”
秦北也皱眉,灯光落在鼻翼,显得整张脸都冷峻迷人。
好半天,他抬眸问道:“那又为什么生气?”
“那要看你做了什么,如果是让她不喜欢的事情或者是令她非常愤怒的事情,她就会出手,还像个泼妇一样撒泼。”钱多多绞尽脑汁,知无不言。
秦北也眯了眯眼,浓眉下,眼神宛若寒冰。
所以,她是不喜欢,才出手打他?
……
鹿宝儿回去的时候,带了好多小吃。
老太太陪她一起吃,两人有说有笑。
就在这时候,余柘上前禀报道:“是白逸先生来了。”
老太太笑呵呵道:“请他进来。”
鹿宝儿记得上次那个带她入秦家的男人,当时不信她算卦,被秦莜莜一茶碗砸的当场晕了过去。
“奶奶!”白逸进门,先朝老太太恭敬一拜,再看向鹿宝儿道:“鹿姑娘好!”
老太太指着旁边的沙发道:“快坐!”
白逸笑着道:“谢谢奶奶!”
“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啥事?”老太太将鹿宝儿带回来的点心分给白逸两块。
白逸接过,笑道:“我明天要去接爷爷回来,临走之前,想来求一张平安符。”
老太太听言看向鹿宝儿。
白家和秦家是世交,老爷子既然要回来,到时候接风洗尘宴,他们都得去。
鹿宝儿望着白逸,微微低头道:“白先生,何不算一卦。平安符我有,可以给你两张。”
看在他带她进秦家大门的份上,她可以不收钱。
“那正好,因为我这儿没有预约,怕坏了鹿姑娘的规矩就不好了。”
“无碍!你是秦家的朋友,朋友之间,就无需遵守这些。”鹿宝儿站起身道:“你跟我去隔壁。”
接待室。
鹿宝儿拿来竹筒递给白逸,道:“抽一支。”
白逸抽出签,递给鹿宝儿。
签上写着凶,灾!
白逸心下一沉,不等解签,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鹿宝儿放下签道:“凶乃是你此次出门,会遇到阻碍。灾乃是有性命之忧,需要诸事小心。”
白逸还是不太理解,道:“什么是阻碍?”
“有人想坏你的事,拖延你的时间。如果你不能准时出门,后面必有血光大灾。”鹿宝儿脸色严肃道:“是生死攸关的大灾,不是出点儿血就完事了。”
“可有解决的办法?”白逸感觉心口像是梗着棉花。
“你可以在家,不出门。”
“这不行,我大哥住院,接爷爷回来,我必须去。”白逸态度坚决。
鹿宝儿见他激动,递给他一杯水道:“你大凶,大灾,不宜出门。我看你头上并无白孝,所以这次你爷爷不会有事。”
“真的?”白逸激动。
鹿宝儿点头道:“与其你去,把灾难带给他,还不如留在家里。你可以派人过去接他,也可以找人帮忙去接,或者让他自己回来。不过这时辰,我得给你推算一番,保你爷爷一路顺畅。”
“那就有劳鹿姑娘了。”白逸静下心来一想,还真是那么个理。
爷爷的行踪,别人是不知道的,只有盯着他,他们才能找到爷爷。
既然有人不希望他去,那他就将计就计,不去了。
他可以让家里其它不扎眼的兄弟去。
“此行之人,最好属鼠,需要卯时出发。”鹿宝儿看着罗盘,继续道:“路上不可停留,折返的时候,最好正午出发,次日黄昏前回家即可。”
白逸心下一喜,他家弟弟正好属鼠。
推演结束,她收起罗盘,拿出两张平安符道:“一张你自己拿着,记住最近不要出门,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出去。另一张,给前去接送之人拿着,可保平安。”
“好!”白逸站起身,感激不尽。
他以前不信鹿宝儿的话,后来刘志国死了,高家破产。如今他担心爷爷安危,不可能拿爷爷的命开玩笑,不信都不行。
若是真能一切顺遂,他定当厚礼酬谢。
车门被人拉开,秦北也坐在鹿宝儿身边,轻靠在后座冷酷道:“开车!”
鹿宝儿惊讶地张了张嘴,反应过来,抿着嘴笑。
他的意思是要和她一起吗?
秦北也见她一脸心花怒放,冷冰冰地泼了一盆凉水给她,“别犯花痴,我只是睡不着,那些药又太难喝。”
鹿宝儿僵硬地张了张嘴,原来他跟她走,是为了躲避喝中药。
她有些哭笑不得。
刘家那边安排有车,余柘把两人送到指定地点,有一辆非常奢华的商务车就停在路边。
刘太太面色憔悴,哭得眼睛通红,看到鹿宝儿的时候,非常恭敬道:“请上车,这一路麻烦鹿姑娘了。”
“不麻烦。”鹿宝儿带着秦北也上车。
刘太太带着儿子女儿抱着骨灰盒,坐在前面那辆黑色轿车上。
车子启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鹿宝儿见秦北也靠在座椅上,半睡半醒,眉心拧成川字,车子一路颠簸,他睡眠本来就浅,根本睡不好。
默了片刻,终是没办法当做看不到,她把肩膀递过去,道:“你可以靠着我睡。”
秦北也根本没搭理她,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仍旧闭着眼。
鹿宝儿抿唇,当自己没说。
车子在路上飞速行驶了四个小时,快要到小山村的时候,车子停在路边让大家下车休息一下。
司机下车去小解。
鹿宝儿见秦北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尽管是闭着眼,仍旧眉眼紧皱,骨节分明的手指睡着的时候都紧握着。
她叹了口气,悄悄地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
她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这是她老公,她的胆子便大了起来。
不一会儿司机回来了,对鹿宝儿道:“刘太太说,再有二十分钟就要到了。”
“好!”
车子启动后,又陡然颠簸了一下。
乡下的路并不好走,她急忙朝秦北也看去。
他竟然离奇的没有醒来,只是受了惊反握住了她的手。
她心下一喜,往他身边依靠了些许。
自从她握住他的手,他便睡得更加沉稳了些,一直拧起来的眉心也舒展开。
半小时后,鹿宝儿抬头看向司机道:“还没到吗?”
司机一直在开车,听到鹿宝儿的声音,没有回答。
鹿宝儿挑眉,提高了声音,“不是说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了,怎么还没到?”
司机依旧没有回答。
鹿宝儿偏头朝外面看去,前面的车辆正稳稳地前行,外面的道路一片荒凉,别说村庄了,连路都坑坑洼洼,不像是经常行人的路。
天空黑漆漆一片,连月亮的影子都看不到,更别说星星。
糟了!
莫不是碰到了鬼引路?
她急速从包里掏出纸符点燃,用力拍向司机的后背。
司机一个激灵,方向盘失控,直接撞向路边的一棵大树干上。
幸亏这里路不好走,他的车速很慢,撞击让大家都醒了过来。
秦北也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打量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两人紧握的十指上。
鹿宝儿讪笑一声,急忙松开道:“遇到些麻烦,我下去看看。”
她心虚地下车,掌心还有一丝余温。
下车后她发现,旁边的林子安静的诡异。
她从手提包里摸出一把手电筒。
四周照了照,她发现前面刘太太坐的车早已消失不见。
这时候司机也下来了,揉着脑袋,满脸凝重道:“真是奇怪,刚才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做梦,真是撞邪了,怎么撞的车我都不记得了。”
鹿宝儿担心道:“你快看看车还能开不,刘太太的车在前面,咱们要赶快追上去拦住他们,别出事了。”
司机试了下车,只是撞了一下,开起来还没问题。
他按照鹿宝儿的指引,继续往前开。
此刻刘宇轩抱着父亲的骨灰盒,也发现了问题。
周围黑漆漆的,车行走的路颠簸的更厉害。
他忍不住回头对刘太太道:“妈,这是咱们老家的路吗?”
刘太太皱眉,外面什么都看不到,“要不停车看看吧!”
刘宇轩叫司机,可不管怎么叫,司机都不搭理他。
他感觉情况不对,着急了,立即伸手去拍司机的肩膀。
司机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继续匀速开车。
刘宇轩这下心慌的厉害,抓住司机的胳膊怒吼道:“赵叔,你干嘛呢,快停车。”
司机依旧纹丝不动。
刘宇轩见情况不对,把骨灰盒放下,抬起手狠狠地给了司机一巴掌。
按理说,这一巴掌够狠,司机应该立即停车才对。
可车没停,司机慢慢回头,用一双翻白的眼球看了他们一眼,再回头继续开车前行。
刘太太吓得肝胆俱裂,双手颤抖道:“完了,我们可能碰到了鬼。”
刘潇潇立即摇头,道:“不可能,这世界上哪来的鬼。妈,你别胡说,赵叔肯定是发病了。哥,你把车抢过来。”
刘宇轩也不相信有鬼,更相信家里的司机突然生病,才会眼球翻白。
他上前,想把赵叔从驾驶位拉开,可不管怎么用力,他都纹丝不动。
他咬牙挤到驾驶位,踩刹车,仍旧无济于事。
“妈的,这刹车也失灵了,谁买的车,这么中看不中用。”刘宇轩咬牙切齿。
就在三人急得冒汗的时候,车子陡然停下,明晃晃的车灯打开,照着一块黑漆漆的墓碑。
刘宇轩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拉开车门下车。
就在这时候,司机突然晕了过去。
刘太太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抱着骨灰盒,拉着刘潇潇,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老刘,你可不能吓唬我。”
刘潇潇吞了吞口水,周围寂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乡下她来的少,但不代表没来过,以前郊游的地方都是荒郊野岭,晚上各种虫鸣声吵得人烦死了。
可如今,别说是虫鸣声,周围连一丝风都没有。
“啊!”突然车外刘宇轩发出一声尖叫,道:“我我……我看到爸了!”
“你胡说什么?”刘潇潇壮着胆子,安慰母亲,冲着车窗外的刘宇轩吼道:“别吓唬人。”
刘宇轩双眼爆睁,望着不远处浑身泛青,眼神呆滞的父亲,他正被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骑在肩膀上。
那女鬼嘴裂到耳朵后,眼球全是白色,看着甚是恐怖。
幻觉幻觉!
刘宇轩不停地安慰自己,结果还是被吓得“嗷呜”一声晕了过去。
刘潇潇气急败坏,现在司机晕了,哥哥也晕了,就剩下她们母女俩。
她硬着头皮下车查看,发现四周什么都没有。
她站在刘宇轩面前,踹了他一脚,怒道:“真是个胆小鬼。”
刘潇潇望着车灯照着的墓碑皱了皱眉,道:“什么鬼地方,真是晦气。”
她话刚落,一股阴风吹过,寒气直逼脊背骨。
刘潇潇揉了揉胳膊,心里开始发毛。
高家大宅,庭院门口种植着大片松柏,几株桂花开得甚是喜人,靠近院落高墙的地方还种着一片翠竹,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院子不是很大,倒是布置的极为雅观。
走进院落大门,一股寒冷之意扑面而来。
尽管炎炎夏日,大家都出了薄汗,这寒气袭来之时,仍让所有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秦北也锐利的凤眸扫过庭院,看似一切如常,只是这寒气的确冷得诡异,比开了空调还要沁心。
余柘揉了揉胳膊,心下不由地拧成一团,情不自禁地上前往鹿宝儿身边靠了点。
鹿宝儿皱眉,低头在余柘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他就立即出门在外面等。
高老太太和高家老爷子似是也感觉到了这股不寻常的寒意,回头对鹿宝儿道:“平时倒是不觉得,今日从寺庙回来,感觉这股寒意更甚,莫不是家里的空调一直开着,佣人忘了关门窗。”
话虽如此,可大家都知道,就算不关门窗,这寒气也不会从别墅飘到这偌大的庭院。
高老爷子手心出了一层汗,紧张地看向鹿宝儿道:“姑娘可看出什么蹊跷?”
鹿宝儿面色如常,道:“这里阴阳失衡,的确有问题。之前你不觉得,是因为你长久居住在此,身上沾染了阴寒之气。今日寺庙之行,你沐浴佛光,驱散了身上的阴寒,这一回来,便感觉异常明显。”
老太太吓得双腿打颤,拉着鹿宝儿的手,悔不当初,“都是我的错,教子无方,酿成大祸。鹿姑娘,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鹿宝儿面对老太太的请求,稳如青松道:“我有三不帮,伤天害理者不帮,违背道德者不帮,咎由自取者不帮。我既然有这术法,自然不会让鬼祟之物乱了阴阳,这是我该做的,你不用感念我的好。”
高家二老走在前面,迎面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
鹿宝儿观他面相,只是默默别开视线,这是个命苦的主,往后恐怕落不到好。
亲生母亲早亡,父亲不仁,面上福薄,手掌无肉,骨节细弱,身材纤瘦弱不禁风,这是大半生拼搏仍旧穷困潦倒之相。
“爷爷,奶奶!”高律眼神阴郁,气质消沉。
老太太拉着他的手,介绍道:“这是我孙子高律。”
鹿宝儿朝他点点头道:“带我去你父亲房间看看。”
高家两老被安排在客厅坐着。
鹿宝儿看向秦北也,想让他跟在一起。
秦北也挺直脊背,长而卷翘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冷,对她那双眼睛,完全没有抵抗力。
他抬脚跟着她随高律上楼。
楼梯口,鹿宝儿悄悄把手伸到他的手边,小指头调皮地勾了勾他的手背。
秦北也回头,就见她眨着一双黑曜曜的大眼睛,眼底有几分怯生生的惧意。
她的表情,眼神,动作仿佛在说,‘我怕怕,要牵手手!’
秦北也一时间愣住了,脑子里尽是她平时一副端庄礼貌客气的样子。
如今她这般调皮的小动作,他是第一次见。
竟然没有丝毫厌恶。
他冰冷的嘴角抿紧,最终在她亮晶晶的眼神中轻轻地勾了勾,顺势握住她的小爪子,放在掌心捏了捏,好软!
鹿宝儿高兴地想跳起来,吧唧一口老公。
可她不敢,但她相信,将来他们的关系会越来越好。
两人之间甜蜜的冒泡,突然楼梯口,一只黑猫窜出来,朝着鹿宝儿的脸伸长了爪子。
鹿宝儿还沉浸在小幸福中,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眼看着猫爪子就要落到她脸上,秦北也将她用力一拽,紧紧地护在怀里。
“喵呜!”
黑猫尖叫一声,急匆匆地窜出去老远,站在栏杆上炸着毛,用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鹿宝儿。
鹿宝儿躲过一劫,急忙抓过秦北也的胳膊一看,四条尖细的血痕足足有十寸长,横在胳膊上不停地渗血珠子。
她顿时脸色难看,从兜里掏出纸符和一柄十寸长的桃木小剑。
“邪祟,竟然敢伤人,我要你好看。”鹿宝儿真的怒了。
她推开秦北也,脚尖踩着栏杆扶手,一个翻身就上了二楼。
她动作潇洒干练,像极了电影里的武林高手。
黑猫转身逃窜,她指尖夹着符纸燃起一簇火光,光芒中一个大大的金色符印放出光芒,黑猫吓得一哆嗦,一头撞在墙上。
鹿宝儿眼疾手快,手中的桃木短剑飞出去,直接刺穿了猫的身子,一滩黑色的血水顺着楼梯流了出来,恶臭味随之扑鼻而来。
秦北也捂着胳膊,一时间看傻眼了?
刚才一副‘我怕怕,要牵手手!’的人,如今差点儿就能飞檐走壁,杀出个血流成河。
高律来不及震惊,捂着嘴当场就吐了。
这臭味就是死尸的味道,这猫是……死猫!!!
那他后妈,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寒意袭来,整个楼梯间都冷风瑟瑟。
鹿宝儿看向高律和秦北也,道:“你们小心点儿,我先上去看看。”
她原本以为,只是高人善误杀的前妻鬼魂作祟,如今来看,这鬼魂怕是成了恶鬼。
随着黑猫死掉,二楼铺天盖地的冷气窜出来。
鹿宝儿又拿了一张纸符出来,对秦北也道:“你到我身后来。”
秦北也感觉到凉意,可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高律有些怕,也躲到鹿宝儿身后,三人一起慢慢向二楼走去。
楼梯口左边一点就是主卧,房门紧闭,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有猫的惨叫声。
鹿宝儿回头看向高律道:“你去开门。”
高律吓得腿软道:“我……害怕……”
“怕什么,里面的可是你妈,她不会伤害你。”鹿宝儿言辞肯定。
高律不懂鹿宝儿的意思,道:“你别误会,是后妈。”
鹿宝儿转身,一脚踹向高律的屁股,直接将人给踹到大门上,解释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后妈早死了。如今这里面的后妈,就是你亲妈的魂魄附身。”
啥?
高律一阵头皮发麻,想转身跑,奈何双腿发软,根本一步都挪不动。
恰巧此刻太阳落山,阴阳交替之时,鹿宝儿脸色大变,从兜里掏出一串佛珠递给秦北也道:“你拿着,若是有东西朝你扑来,就用它抽它。”
“好!”
秦北也感觉到空气中的冷意,这是阴沉沉的死亡气息,让人浑身情不自禁地颤栗,无从挣扎。
鹿宝儿记得自己没有秦北也的电话,她亲自找奶奶要了号码。
奶奶可高兴坏了,前天她还听保姆说,他们在厨房亲亲手!
照这样往下发展,秦家一切都会更好。
鹿宝儿坐在窗户前,非常隆重地拨打秦北也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鹿宝儿放下手机,大手托腮,望着外面的黑夜发呆。
秦北也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凌翼也一起遇到了麻烦?
一个是鼎鼎大名的秦家掌权人,一个是向她保证要当将军的人。
这样的两人都失联了,会不会出了什么大事。
“咚咚咚!”保姆站在门口一边敲门,一边说道:“鹿姑娘,秦先生从国外打电话回来了,你快来。”
鹿宝儿站起身,急匆匆地跟着保姆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奶奶拿着手机乐呵呵道:“刚才宝儿吃饭都心不在焉,她还找我要你的电话……什么你们那边下暴雨,手机信号弱只能用有线电话。那你还好吧,我和宝儿都担心死了,这都过去了三天,你还不回来。过几天白家要举办接风宴,你得赶回来。”
刚走到路口就听到了奶奶关切的声音,鹿宝儿逐渐放慢脚步。
她稳住心神,就有点儿想不通,不就是他打了电话来了嘛,她怎么能乱了方寸?
秦老太太见鹿宝儿来,立即把手机给她道:“我让宝儿和你说!”
她把手机强硬地塞进鹿宝儿手中。
鹿宝儿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只听到对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好!”
秦北也愣了一瞬,声音偏暗哑,“听说你担心我!”
“嗯!”鹿宝儿看了眼旁边的奶奶,见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她害羞地拿起起电话离开。
“给你的平安符用完了没有?”
“没准时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大概什么时候能回?”
鹿宝儿其实和他并没有更多的言语,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沉默。
秦北也也不善言辞,冒着雨站在一家小卖部前,衣服和头发上都沾染了很多小水珠,他却浑然不知。
红狐不知道他和鹿宝儿说了什么,就觉得他打电话时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挂掉电话,秦北也从兜里掏出零钱给小卖部的老板。
红狐上前将雨伞递给秦北也道:“天气预报说,半夜会天晴,但这洪水最少也要三天才能退掉。”
“那就派直升机过来,两天后我得赶回去。”秦北也交代。
别人家的宴会,他可以不管,但白家老爷子接风宴,他必须去。
鹿宝儿把手机还给奶奶,道:“奶奶早些休息,我回房间去了。”
老太太见她小脸蛋红扑扑的甚是可人,连连点头道:“好,早些休息!”
鹿宝儿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敲门声。
她打开门,见余柘低头,手中拿着托盘,托盘上盖着红布。
他低声解释道:“鹿姑娘,孙家那边差人送来金子和点心,说是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鹿宝儿接过托盘道:“孙家的人还有说什么吗?”
“这是孙先生亲自送来的,刚才人已经走了。他说孙玄墨在姑姑家和小侄子抢玩具车,从楼梯口摔下去,如今在医院。他和您的赌约输了,孙家准备给他改名字。”
“我知道了。”
当初鹿宝儿算他会出小车祸,可没说是交通事故,这玩具车就是小车祸事,这一跤摔下去,双腿都骨裂,他得在床上躺三个月。
孙家老太太当即让人把这一百金送到秦家,还准备了一些精致的点心,作为答谢。
鹿宝儿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掀开红布,白雪看到一大包点心,立即抬起白团子似的脑袋,双眼放光。
它还不能动,伤口已经结痂,但它失血过多,必须得慢慢补。
鹿宝儿给它吃了一颗人参,每天差人给他煮好吃的,这才恢复了不少精神气。
她把点心拿给白雪,小家伙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鹿宝儿摇了摇头,将金条收进随身的手袋里。
她这个手袋是外婆留下的传家宝,里面类似于一个乾坤袋,可以容纳五百立方米的东西。
她之所以收黄金,是因为不管时代怎么变,黄金都可以流通。
对于她来说,黄金比银行卡上的数字更有安全感。
外婆以前给人算命,收的都是古董。
她嫌弃古董太麻烦,干脆就储存黄金,总要想办法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行。
把黄金收进里面的储物箱子里,空间里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鹿宝儿从乡下走的时候拿过来的。
唯一可惜的是,里面不能放活物。
次日。
一大早余柘前来禀报,说是有位叫越先生的老者找她。
鹿宝儿来到客厅,越三山立即站起身,看着鹿宝儿笑道:“你就是鹿姑娘对吧,好些年不见,长大了。”
“越先生!”鹿宝儿请他坐下。
越先生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是这样的,你师父临终前,在做一项中医药研究,他突然去世,这研究项目就停了下来。我们几个老头子这半年来没有丝毫进展,就是想邀请你一起加入我们的项目。”
鹿宝儿面露为难道:“我这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恐怕……”
“不要求鹿姑娘长期去实验室,您只要一星期去个两三次,随便想留多久都行。你是刘板板的徒弟,又得他真传,我相信你肯定能帮助我们突破实验瓶颈。”
鹿宝儿站起身道:“承蒙各位抬爱,我能帮上忙,自然不会推辞,待我有空,一定去。”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那我先回去。今日就不多打扰,这是实验室的地址和我的电话,鹿姑娘有时间就过来。”
越三山来得快,走的也快。
等他走后,秦老太太望着鹿宝儿道:“你会不会太忙了,又要给人算命,还得去帮他们做研究,都没时间休息。”
“越先生说了,我时间自由安排。”鹿宝儿抱住奶奶的肩膀道:“大部分时间,我还是会在家陪您。”
“哈哈哈!”
别墅里传出老人开怀的笑声。
两天后,余柘接了电话,匆匆对鹿宝儿道:“秦先生回来了,不过好像回程的时候出了点儿事,他受伤了。”
鹿宝儿匆忙站起身,心下一惊,“他走的时候拿了两张平安符,还受伤了,严重吗?”
“不清楚,不过红狐打电话过来说一会儿就到家了,让大家勿要大惊小怪。”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的时候,视线与秦北也的眼神交汇,心里莫名地开始乱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从昨晚开始,她对秦北也有种想见却又害怕见到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
秦北也拉过她受伤的手,发现伤口周围都红了。
“疼吗?”
“疼!刀切过辣椒。”鹿宝儿觉得这气氛简直太磨人了。
她尴尬的想变出翅膀立即飞走。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秦北也拉起她的手背,低头轻轻地吹了吹,道:“这样好点儿了吗?”
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或许是关心她,再冷的声音,在她听来,也能听出柔情的味道。
看着他的脸,什么疼痛她早忘了。
鹿宝儿呆呆地点头,又用力摇头。
秦北也皱眉,见她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低头就含住了她带血的伤口。
辣椒刺激着味蕾,夹杂着鲜血的腥甜,秦北也皱了下眉,似是很嫌弃,却没有松开,还轻轻地抿了抿。
灯光流泻下来,他高挑的身影像极了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优雅高贵,谦逊绅士,帅的让人不敢直视。
鹿宝儿整个人都僵硬着,连呼吸都忘记了。
只是片刻的时间,她感觉脸颊红的像是能烧起来。
秦北也感觉嘴里的辣味减缓了。
他放开鹿宝儿的手,“现在好了吗?”
低沉的嗓音能瞬间让人感官失灵。
鹿宝儿咬唇,低眸眼珠子转了转,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这时候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外婆说,秦北也是个人,他没理由因为有了未婚妻就要爱,就要护着,就要捧着。
只有真心喜欢,他才会担心你是否快乐,是否健康。
门口保姆拿着药箱看到厨房里的这一幕,忍不住偷笑一声,默默地把药箱放了回去。
秦北也见她像鸵鸟一样低着头,满脸泪痕,伸手替她擦干眼泪道:“哭什么,我弄疼你了?”
鹿宝儿摇头,怪自己不争气。
她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把抱住秦北也,双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腰,头埋进他的胸口,开始啜泣。
她长这么大,第二次没出息的哭。
第一次是外婆去世的时候,这一次,她只是觉得自己也有人疼,也有人关心。
哪怕只是很小的伤口,都有人替她吹吹,问她疼不疼。
秦北也深邃的眼里满是凝重,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动不动就哭。
不就是让她做个夜宵,划破了手,至于这么娇气哭得好像他怎么欺负了她似的。
被鹿宝儿这一哭,夜宵自然不能让她做了。
秦北也将她直接抱起来,丢到卧室门口道:“去休息吧,夜宵不用你做了。”
鹿宝儿终于平静了不少,开口道:“我还没做完,今天准备给你做凉拌木耳和红烧肉。”
她切的小米椒是用来做凉拌。
秦北也见她哭得眼睛红肿,小脸蛋成了大包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阿姨已经在做了。”
“对不起!昨晚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鹿宝儿心里愧疚,昨晚的事情,她真的只是太激动了。
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她六神无主。
秦北也勾唇,难得露出一丝浅笑,“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是我轻浮了。”
他早就到了成熟的年纪,而她刚刚成年,他们想得自然不一样。
是他考虑不周,吓到了她。
“去休息吧,我还有事。”秦北也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鹿宝儿握紧双手,狠狠地拍了拍拳头,看吧!一时激动,没忍住,刚刚进步的一点儿关系,就这么被打没了。
晚上,秦北也吃了夜宵,保姆又给他端来一碗熬好的中药。
他实在是讨厌这个味道,但还是喝了下去。
在乡下的晚上,鹿宝儿会给他扎针,回来后坚持喝药,睡眠明显好转。
次日一早。
秦北也打开门,见鹿宝儿在门口站着。
他微微凝眉道:“等我?”
鹿宝儿小脸蛋红扑扑的点头,“我准备给你做套衣裳,想量一下你的尺寸。”
秦北也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
他拉开门道:“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
“二十分钟足够了。”鹿宝儿高兴地点头,立即从房间拿来尺子和笔记本。
秦北也的卧室,装修是浅灰色,家具也是冷色调,里面放置的东西也和他一样简洁,但每一样都精致且价格不菲。
鹿宝儿没找到桌子,把笔记本放在床上,对秦北也道:“你要脱掉外套。”
秦北也解开西装的扣子,把外套脱掉。
他的个头实在太高,给他测量腰围,腿围,臀围,胸围,臂围的时候还好。
等测量肩宽和颈围的时候,鹿宝儿得踮着脚尖,昂着脖子才勉强看得到。
秦北也见她的样子实在辛苦,双手一用力直接将她放在床上站着道:“速度快点儿。”
鹿宝儿感激不尽,量完肩宽立即坐在床上,拿笔记在本子上。
她今天穿的是那套枯草色的长衫,颜色鲜艳亮眼,蹲下的时候,一条又白又细的腿无意间露了出来。虽然是夏天,秦北也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除了手、脖子、脸以外的皮肤。
她的皮肤本就白,腿更白,细长的美腿,像是工匠大师用白玉精心雕琢出来的精品,不见一丝多余的赘肉,脚的线条比例让人忍不住想把它当藏品给珍藏起来。
她本就漂亮,毫无防备地坐在他的床上,那诱惑力就好像是罂、,粟中毒,让人理智全无。
秦北也变了脸色,偏过头干脆不看。
这该死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出现在男人面前,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幸好,她在外面,不管什么时候都裹得严严实实。
鹿宝儿记完笔记,站起身,道:“最后量身高,腿长,上身长。”
秦北也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神更是黑得发亮。
鹿宝儿量完这些,刚准备收手,突然抬头道:“等下,还有颈围。”
做西装和衬衣,这个是一定要有的。
秦北也站着不动,像是木头一样,只是呼吸有些乱了节奏。
鹿宝儿站在床上,高度才能与他平视着。
她拿着量尺,绕过他的颈部,尺子摩擦着皮肤,她冰凉的小手总会无意间碰到他的颈脖。
秦北也全程都在忍耐着,或许是脖子太过敏感。
她碰到的时候,他只感觉浑身沉睡了无数年的细胞正在被激活。
他口干舌燥,吞了下口水,喉结突然滑动了一下。
鹿宝儿正在看绳子上的数据,男人性感的喉结挑动了一下。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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