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马车离开望月楼时,她又恋恋不舍地回眸,看向了那个方向……
果然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姜虞晚不再说话,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春桃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姜虞晚渐渐恢复的脸色。
就在方才那一瞬间,姜虞晚的面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春桃差点以为她下一秒就要乘风归去了。
好在,她的小姐没事了。
春桃总觉得短短几日的时间,姜虞晚似乎经历了很多很多,有的时候,她很心疼,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不求小姐能够攀上高枝给姜府带来荣耀,只求小姐能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无忧无虑。
“小姐,要不奴婢还是去找大夫给您瞧瞧吧?”缓了许久,春桃看到姜虞晚的脸色渐渐恢复,终是忍不住劝道。
姜虞晚觉得方才那阵没由来的心疼,可能是因为重生的缘故引起的。
子不语怪力乱神,她想好好活下去,便不能跟任何人解释这件事情,也不想节外生枝。
“无妨,方才只是一时岔气,不打紧的。”
远去的马车,渐渐消失的心悸。
男子许久不能回神,直到一袭黑衣的下属推门进来。
“阁主,春闱在即,谢公子该上路了。”
若是那位谢公子再不启程,只怕要赶不上春闱了,若是不能在此次的春闱中拔得头筹,那他们对他的暗中培养将会功亏一篑。
先前他们本该在谢公子母亲病重时施以援手,却不知何种原因,被阁主给制止了。
他们非但没有给予谢公子帮助,还暗中让胡家人按照最好的方子开药。
那谢公子一介穷书生,哪有那么多银子买药?
本以为阁主会在谢公子求助无门得情况下,雪中送炭,谁知他家阁主眼睁睁瞧着谢公子沦落到街头卖艺。
这才让姜家那位小娘子给抢了先机,帮助了谢公子度了眼前的难关。
下属不知道阁主心里想什么,更不知他每日像尊“望妻石”一样,盯着某处发呆,究竟在等什么?
面对属下的焦虑,男子毫不在意,他摸了摸腰侧被做成禁步的黄金手镯。
那只黄金镯子圈口小小的,约莫五六岁孩童佩戴的样子,上面本来悬挂着一对精巧的小铃铛,每次一碰就能发出清脆叮当的响声,而现在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素圈。
男子抚向金镯,清冷俊美的眉眼里蓄满了温柔:“去把谢衍之赴京参加春闱的消息透露给姜小姐。”
下属闻言,墨眉挑的老高:“阁主,您该不会对……”
话还没说完,就在男子不善的注视下安静地闭上了嘴巴。
下属告退后,男子又将那只小巧的黄金镯子拿出来轻轻摩挲起来。
与方才的清冷不同,此刻的他,眸底盛满了宠溺之色。
仿佛手中把玩的那只小巧的黄金镯子,不是镯子,而是个勾人心魄的女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