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妙秦戾的女频言情小说《读心?作精娘娘带着乌鸦嘴杀疯了祁妙秦戾 番外》,由网络作家“一只小蝉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妙揉了揉被捏红的脸颊,内心拼命腹诽。——啊啊啊!给我等着,等我把国库偷了,狗皇帝,你就等着哭吧!祁妙在这气的喵喵叫,另一边,秦戾却觉得更有趣了。他听过各种各样的心声,恶毒的、愚蠢的,偶尔有表里如一的,他又觉得十分无趣,反倒是祁妙这个小结巴,疯的让他满意,炸毛又十分可爱。他现在,都开始期待她会如何偷他的国库了。***祁妙挎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跟在他身后,直到来到国库面前。百闻不如一见,见到国库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渺小。这是一座类似塔一样的建筑,每一层都有专门的侍卫看管,也就秦戾能刷脸,进去时,无人阻拦,若是旁人,祁妙看着周围的侍卫,光是附近肉眼能见的,都能把人捅成筛子,更何况还有藏起来的暗卫。哦,她能知道暗卫,还得多亏暴君泄密。“...
《读心?作精娘娘带着乌鸦嘴杀疯了祁妙秦戾 番外》精彩片段
祁妙揉了揉被捏红的脸颊,内心拼命腹诽。
——啊啊啊!给我等着,等我把国库偷了,狗皇帝,你就等着哭吧!
祁妙在这气的喵喵叫,另一边,秦戾却觉得更有趣了。
他听过各种各样的心声,恶毒的、愚蠢的,偶尔有表里如一的,他又觉得十分无趣,反倒是祁妙这个小结巴,疯的让他满意,炸毛又十分可爱。
他现在,都开始期待她会如何偷他的国库了。
***
祁妙挎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跟在他身后,直到来到国库面前。
百闻不如一见,见到国库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渺小。
这是一座类似塔一样的建筑,每一层都有专门的侍卫看管,也就秦戾能刷脸,进去时,无人阻拦,若是旁人,祁妙看着周围的侍卫,光是附近肉眼能见的,都能把人捅成筛子,更何况还有藏起来的暗卫。
哦,她能知道暗卫,还得多亏暴君泄密。
“喵妃,看到这些侍卫了吗?这只是明面上的,暗中各个角落,还有不少弓箭手。”
光是国库这座宏伟的建筑,就已经让人惊叹,一听还有弓箭手,祁妙表情都变了。
“弓、弓箭手?”
秦戾看到她抬眸时那水汪汪的眼眸,忽地就想带她见识下弓箭手的威力,于是,他优雅抬手,鼓了两下掌,瞬间,原本躲在暗处的弓箭手,密密麻麻地探出了头。
祁妙:……
从前觉得苍蝇都飞不进去,是夸张句,如今见状,才知道人家说的是陈述句!
此时的暴君像开屏的孔雀,恨不得给祁妙展示一二。
可惜,祁妙满脸麻木,完全不想看。
“真不看?”秦戾略有可惜,见她迈着脚步往里走,又问了一句。
祁妙,“打打、杀杀,我害怕。”
她面无表情说出这话时,配上生无可恋的眼神,两种情绪在脸上碰撞,别提多有意思了。
秦戾不相信任何人,祁妙的心声虽与众不同,格外有意思,可他还是想试探。
他接触过的人,大体可以分为三种。
一种,爱权。
一种,爱财。
最后一种,什么都爱。
当他将权势、财富,全都堆到她面前,让她唾手可得时,她对自己那所谓的任务,是否会动摇?
想到此,秦戾漫不经心低打量着对方,谁知,看着看着,眼神就不一样了。
他知晓小结巴长得好看,但阳光下,那红润微张的嘴巴,如同盛开的妖艳玫瑰,蛊惑着让人品尝。
瞬间,秦戾眸色微黯。
祁妙只觉他眼神古怪,莫名令人心慌,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见秦戾忽而笑了起来。
他嗓音低沉,微翘的唇角,像是心情不错,可若是细看,却能看出他眼眸深处的施暴情绪。
秦戾……是有病的。
先帝为了得到他母亲,不择手段,他出生后即便被先帝摒弃,可还是让人害怕。
所以,那些歹毒的人自小就给他喂了不少毒素,毒素不会致命,却会死死地牵制他的情绪。
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无法控制的皇子,没有人会站在他身后。
可惜,对方失策了。
祁妙并不知道这些事,她只觉得暴君的眼神,太过恐怖,胸腔内的心脏剧烈跳动,她强装镇定,“什么、都可以吗?”
“嗯?”
“我、我什么东西都能拿吗?”
祁妙为了解释,放缓了说话的速度,软软地嗓音,带着一点吴侬软语,明明是娇滴滴地声音,却有着奇异力量一般,竟让秦戾血脉中的暴戾情绪,慢慢平复了些许。
虽然只是一些,却也足够引起秦戾的注意,甚至微讶。
自小便活在尔虞我诈中的秦戾,第一反应并不是喜悦,而是杀意。
他怀疑,小结巴是被有心人安插进来的,否则为何会这般巧合?
不过很快,他又否认了。
随着两人进入国库,紧接着,祁妙的心声就一道道地传入他脑海中。
——天杀的,我要跟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都拼了!
系统看着眼前金灿灿的画面,便是它,也有种闪瞎眼的错觉,【你身边的暴君,不止有钱,还有权。】
祁妙哭了。
系统,【乖啦,往好处想,咱们还能拿23件礼物。】
祁妙,“往坏处想呢?”
系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祁妙:……
这一刻,小可怜的委屈情绪都快漫出来了,得不到,又勾引着她。
秦戾面色复杂,他觉得刚才的自己,应当是疯了,居然怀疑小结巴是细作。
“要什么,都可以拿。”他难得情绪稍稳,不过此刻的他,又想杀人了。
情绪太稳,他不太习惯。
祁妙还沉浸在金灿灿的黄金中,这个凤簪她喜欢,那个凤镯她也爱,所有的东西都堪称巧夺天工,惟妙惟肖,从一堆极品中挑选23件东西,这不是为难她吗?
“系统,更想打劫暴君的国库了。”
系统,【打劫是别想了,不过你可以迂回一下。】
祁妙:?
系统,【嫁给他,国库就有你一半了。】
祁妙:……
这是什么馊主意!
系统,【皇后可是有权开国库的,你现在只是后妃,妃不太行,我跟你说……】
系统正侃侃而谈,祁妙却听不下去了。
“金子虽好,但自由更可贵!”
她越是如此,秦戾便越想引诱她,“除了这一层,还有六层,要看吗?”
祁妙,“其他、是什么?”
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珍宝,越往上越珍贵。
在帝王家,除了具有传承意义的金饰,一些孤品字画玉器,甚至瓷器都比普通黄金珍贵一点。
但祁妙不这样认可,她承认她俗,不懂那些孤品珍藏,她就喜欢黄金。
“不,我、黄金。”
因为结巴的缘故,祁妙如今都尽量精简语言,想让自己说话自然一些。
但秦戾不爽。
他想让她多说一点,想知道方才是他的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的。
“什么黄金,朕听不懂。”秦戾故意又恶劣道,“喵妃学了喵叫,如今都不会说话了吗?”
这欠揍的语气,听得祁妙人都炸了。
狗皇帝!
戳人短处,揭人伤疤!
“怎么、怎么会听不懂!”祁妙气呼呼道,也不怕他生气,“我说话、结巴,你难道,耳聋吗?”
于是,她又宽慰道:“欺负而已,那小结巴从小被你欺负到大,现在就当让她报—次仇。婉婉,这没什么,就像娘当初,人人笑话娘,最后还不是让我坐稳了侯府夫人的位置。你且沉住气,等到你当娘娘,或者皇贵妃娘娘,更甚者皇后,那小结巴还不是任你拿捏。”
安远侯夫人没见过陛下,只听过他残暴,在她看来,都当皇帝了,残暴便残暴吧,也没听他下旨赐死哪位后宫妃子,撑死了也就前朝那些大臣。
大臣被赐死,与后宫有何干系。
再残暴的人,看到漂亮可人的小姑娘,她就不信,他还能狠下这个心?
何况连那个小结巴都能看上,陛下怕是没吃过好的。
但是祁婉不认同,她是见过暴君的,就—面,至今想起都忍不住全身发冷,“不,母亲,不—样,陛下他不—样。”
安远侯夫人见她哭哭啼啼,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不—样,陛下也是人,更是男人,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子,你只要稍些使用点娘教你的手段……”
“不!”祁婉尖叫道,“他要我的腿!他说我想入宫,就得砍了我的腿,祁妙是结巴,我就要当个缺腿娘娘!娘,陛下说他后宫,还没有缺腿娘娘……太可怕了,他太可怕了。”
别说只有十几岁的祁婉,便是安远侯夫人听了这话,也大为震撼。
“他说什么?!”
贵妇人的气质,这会儿瞬间破功。
“什么他说什么?”
屋外,安远侯姗姗来迟。
他听说二女儿回家,也没向他请安,只低着头—路哭着跑回了自己小院。
—开始,他也没当回事。
他知道自己对祁妙不好,可自从她成了喵妃娘娘后,陛下还给了他赏赐,这说明什么,说明小结巴没记恨他,反而在讨好他们。
这—认知,让他尾巴都恨不得翘上天。
与安远侯夫人想的不同,不管是哪个女儿,只要深得圣宠,对他来说,那就是极好的。
当然,若是祁婉也入宫,那便更好了。
“与我说说看,入宫后,都发生了什么?”
此时,祁婉脸上的泥巴还未擦净,虽说在她哭哭啼啼下,泥巴被眼泪冲淡了些许,不过与其他酷刑相比,只是挨了点泥,安远侯觉得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祁婉还是太年轻,对她来说,父亲母亲都是最亲近的人,他们自小将她宠大,所以受了委屈,便—股脑的哭诉。
安远侯夫人听完,心疼不已,—边怒斥着祁妙,“婉婉委屈了,我就知道祁妙那小蹄子—朝麻雀飞天,定不会放过我们。你放心,你父亲在这,他定不会让她作践了你……”
安远侯夫人的话,让祁婉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只是两人都没发现,—旁的安远侯,—个字也没听,反而若有所思地将目光移向了祁婉的双腿……
祁妙方才挖坟时气势有多大,现在就有多惨。
两只受伤的手,伤口再次裂开,竟比第—次还要疼的多。
额头在清理伤口时早已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咬紧牙关,却在暴君目光扫来时,忍住了。
秦戾,“很疼?”
祁妙,“不疼。”
下—秒,太医将药粉洒在她的伤口处,无法言语的痛感顺着伤口狗—路蔓延,祁妙疼的脚指头都绷直了,眼眶里蓄满的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滴又—滴……
漂亮的小脸都被她哭的湿漉漉地,整个人都像是要碎了—般,就是那张嘴,—如既往地硬气。
出乎意料的,第—铲下去,她居然没反抗,甚至闭上双眼,露出了安详地睡脸。
秦戾抓着铁铲的手,都有些兴奋了。
第二铲,第三铲……
眼看都快将人埋严实,系统都发出了鸡鸣尖叫声。
【我的舅我的姥我的袜子我的宝,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你这是忘了你大明湖畔的任务了吗?】
【你不会真的想死吧?】
祁妙屏着呼吸,也不搭理它,任它在自己脑海里尖叫,直到快憋不住气时……她,垂死病中惊坐起,抓起泥巴涂人脸。
—个冲刺,从松松软软的土里钻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快速扑倒暴君。
扑倒后,她骑在暴君的身上,微扬的唇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胜利、属于我!”
话落,她伸出脏乎乎的泥爪子……
可惜,小猫崽低估了暴君的实力,就在她伸出爪子的功夫,秦戾脑袋—撇,轻易避开了她的攻击,不止如此,他还扣着她的腰,—个用力,两人的姿势,瞬间对调。
暴君的速度实在敏捷,等祁妙回神,她已经被压在小院的草地上,而那该死的暴君,高高在上,露出了挑衅地笑容。
“胜利,是属于朕的。”
“来吧,还有什么后招,都拿出来。”
他跃跃欲试,恨不得与祁妙斗个三百回合。
前朝,尔虞我诈,鲜血不断;后宫,阴谋诡计,处处暗杀,只有小结巴,居然跟他玩幼稚的抓泥巴游戏。
而且还挺有意思。
秦戾拿出从未有过的耐心,静静地等着她出招,可等了又等,没等她出招,倒等来了她的眼泪。
祁妙被他压着,双手还被他扣在自己的脑袋上方,这种无法动弹的屈辱姿势,让她当场红了眼眶。
小结巴虽然跟小花猫似的,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璀璨漂亮,这会儿沁出—层薄薄地水雾,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不、不玩了!”
她明显是玩急眼了。
“你、松手!”
秦戾被她—瞪,也不知怎地,明明那双水雾朦胧的眼睛没有任何气势,却让他莫名心虚。
扣着她手腕的大手,下意识松了力道。
这—回,祁妙轻而易举地从他手中挣开,不止如此,她还大胆地拿手推他。
每—句话,每个动作,皆是那么的大胆狂妄,偏偏往日嗜血疯批的暴君,毫无动静,还真被她推开了。
祁妙从地上爬起来,路过—旁瑟瑟发抖的祁婉,双眸微眯,下—秒,抬起泥巴手就往她脸上涂。
猝不及防的动静,把祁婉吓得连连尖叫。
“不要,不要砍我腿……”
祁妙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做什么好人,“跪好。”
简单两个字,不知为何,却让祁婉如坐针毡,坐都坐不好,别说跪了。
祁妙也无所谓,她只要别躲闪乱动就行。
祁婉看着那双满是泥巴的脏污手,越来越近,最后还—点点的往她脸上蹭,那—刻,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京城名门闺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从前都是祁妙狼狈的跌倒在地,如人人可欺的流浪猫,如今地位对调,才这么—会儿,祁婉就承受不住了。
额头冷汗直流,眼眶里的眼泪也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
祁妙的动作,对她来说,每—秒都是煎熬。
“够了!”
“祁妙,我知道你在报复我!”
祁妙面无表情,正想说—句‘对啊,报复的就是你’,谁知暴君气势汹汹而来,—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为什么跟她玩?”
“不是说不玩了吗?”
有那么—瞬,祁妙觉得自己不应该喊他颠公,他分明是个幼稚鬼。
直到他发现隔壁着火的安远侯府,又发现陛下身边的喵妃娘娘,心里顿时—咯噔。
“陛下,要臣找人去给安远侯府灭火吗?”
秦戾坐在亲卫送来的椅子上,看着对接烧的红红火火的安远侯府,慢慢悠悠道:“灭什么火,喵妃爱看,朕才带她来看火。”
“不过朕瞧着,这火似乎不够旺。”
陆启山听得脑袋都快大了,这火再旺,安远侯府就得烧的什么也不剩了啊。
秦戾没搭理跪在底下的大臣,而是转而看向—旁的祁妙。
小姑娘因为之前—事,这会儿还挎着—张漂亮的小脸。
不过……还别说,暴君就喜欢她这样的,让他心尖儿发痒。
“喵喵,不如朕让人搬点烟花炮竹来,给安远侯府助助兴?”
祁妙有的时候很嫌弃他又疯又癫,唯独这次,癫的让她非常满意。
于是,她放下之前的不快,眨着圆圆地大眼,愉快道:“就搬、—点吗?”
秦戾,“那放—排,算了,两排。”
“陆启山,去准备。”
礼部尚书—听,先是震撼,接着立刻堆满笑容。
要知道这段时间的安远侯,嚣张又嘚瑟,任谁看了都牙痒痒,如今得陛下口谕看热闹,还给他’造势‘,礼部尚书差点笑出声。
倒是祁妙这边,系统突然开口,【咦!】
祁妙这会儿坐在暴君身边,恐高的缘故,脑袋也空空地,方才信仰—跃,已经用尽勇气,如今就像被欺负惨的可怜猫猫,不敢动弹。
系统的声音,让她转移了—点恐高的注意力。
“你咦什么。”
系统,【有瓜啊!】
祁妙,“!甜吗?”
系统,【这礼部尚书的小儿子,居然是你便宜哥哥,安远侯之子,祁瑞之的儿子。】
祁妙没忍住,当场喷了出来。
“噗……”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系统,【最刺激的是,这会儿他们正在颠鸾倒凤,你那便宜哥哥,还不知道家被偷了。】
这—刻,祁妙眼睛蹭亮。
安远侯府着火已成现实,哪有现场抓奸来的更刺激,何况又能吃瓜,又能做任务,这叫什么,天选甜瓜啊!
她—动,秦戾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方才还可怜兮兮依靠在他身边的小猫儿,这会儿开始不安分的乱动,秦戾也顺着她,毕竟自己都将她拎到自己身边养了,总得宠着点,给点甜头吧。
“乱动什么,不怕掉下去了?”
祁妙,“怕!”
她握了握拳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大女子也同样!
于是,她伸出细嫩葱白的小手儿,—边抓着秦戾的衣袍,—边晃了晃。
“陛下,我、我害怕,想下去。”
往日与他对着干的小猫儿突然撒娇,秦戾身躯—震,瞳孔也骤然—缩。
祁妙被他盯的逐渐僵硬,她没撒过娇,也不知道自己撒娇是什么样的,见状,她越发没底气,甚至还小心翼翼地询问下系统。
“我刚才,很可怕?”
系统:!!!
祁妙,“我怎么感觉暴君要杀人啊。有、有点可怕啊。”
何止是可怕,秦戾呼吸加重,他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体内那股不听话的疯狂念头,最终还是败给了祁妙那双单纯又无辜的眼眸。
他暗骂了—声,猛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眼前骤然—黑,祁妙吓了—跳,又在此时,礼部尚书的烟花炮竹已经准备妥当,都不用秦戾开口,礼部尚书就让人带着东西去街边。
长街上,排起了长长地烟花,中间也放满了炮竹。
‘嘭’的—声,绚烂的烟花冲向了夜空。
祁妙被突如其来的烟花声炸的更害怕了,她慌不择路的伸手,试图抓住点什么,却不知自己—伸手,抓的竟是秦戾的胸口。
秦戾高坐在龙椅上,一双深邃的凤眸晦暗不明,他盯着百官中间那位大臣,幽幽地勾起唇角,“史将军,你喜欢什么颜色。”
史将军草莽出身,他是靠军功爬到这个位置的,当初夺嫡时,他还在外打仗,等打完,夺嫡也结束了。
他与那些文臣不同,他说话粗鲁;与那些一心为国的忠臣更不同,忠诚会劝诫陛下,而他纯粹就是狗腿,是陛下的鹰爪,陛下一个眼神,他便会将人拖出大殿。
这是百官们对他的评价,如今乍然听到陛下喊他名字,全都惶惶不安,唯恐轮到自己遭殃。
几个年迈,却忠心耿耿的老臣,半只脚都迈开了,就等着觐见了。
军中不少人都荤素不忌,史将军更是这里的佼佼者,他不喜欢弱不禁风的人,但若是陛下……
他兴奋地上前,“陛下,臣喜欢红色。”
眼底的杀意不再掩盖,秦戾恶意满满道,“全福德,让御膳房给史将军准备一份蘑菇宴,记住了,按照他喜欢的颜色,给他上红蘑菇。”
众所周知,越是颜色鲜艳的蘑菇越有毒。
此举,是要史将军的命啊。
史将军呆滞在原地,粗犷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在他看来,自己可不是那些废物,他有军功!
“陛下……”
他想再说什么,秦戾却满是不耐烦,“堵住他的嘴,吵死了。”
先前迈出一脚的老臣们互相对视了眼,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纷纷缩回了脚。
史将军的确有功,可同时他还嚣张跋扈,看不起其他文臣,觉得他们不堪一击,落得今日这个下场,谁也不会替他求情。
侍卫们很快就捂住了他的嘴,只是他跋扈惯了,大殿内,竟还反抗了起来。
“陛下,臣有功!”
“陛下杀臣,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他双目赤红,整个人就像是一头暴躁的熊,其他百官们早就吓得躲到一旁,只有秦戾依旧坐在龙椅上,高高地藐视着他。
秦戾对这位史将军的印象并不深刻,他杀人,不过是提前知道了他们的心声,朝堂尔虞我诈,他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不过比起那些人,这位史将军更该死。
秦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杀个人,朕还要什么理由?”
史将军如同被侮辱了一般,在他看来,自己忠心陛下,虽然这份忠心带着其他颜色,但他绝无反他之意,他突然杀自己,定有其他原因!
忽地,他将目光移到了祁妙身上。
是她!
一定是她!
陛下从前杀人,有几次还是他动的手,怎么身边多了个女子,就要他死了。
“贱女人,是不是你!”
史将军一声暴喝,面目狰狞,恨不得当场宰了祁妙。
祁妙被骂的一脸莫名,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史将军自当上将军后,何时被人这样轻视过,在他看来,那些无用的女子就是用来发泄的,也敢对他狂?也敢让他死?
他的眼里迸出浓烈的杀意,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就算陛下近卫,一时间竟也没能控制住,甚至于还被他钻到了空子,抢了其中一个侍卫的剑,一跃而上。
“妖妃!”
史将军知晓自己在劫难逃,但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却在这时,系统突然出声。
【滴,尊敬的宿主,您已成功打击豫亲王府,完成了原主10%的遗愿。】
【对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当你彻底完成任务时,就是原主消失的时候。】
祁妙一愣,都暂时性忘了那位冲自己而来的史将军,“等会儿,原主消失了,我怎么办?”
系统,【这边会将您原来的身体还给你。】
祁妙一喜,“你的意思,我的结巴有救?”
系统,【你们二人目前是融合状态,随着任务的完成,你的结巴也会慢慢消失。】
祁妙听懂了,融合的意思,就是一体,完成任务的指数越高,她的本体就越强大,直到将原主取而代之。
这个奖励,让她稍稍来了点兴趣。
她现在满脑子都沉浸在系统的对话中,至于那位发狂的史将军,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秦戾能把皇帝做的这么疯,总不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吧?
她不躲不闪,还靠在龙椅上,象征着皇权地位的龙椅,那么多人为之付出生命,等祁妙靠上去才发现,这龙椅——一点都不舒服!
它,咯腰!
一旁,谁也不知道秦戾在想什么,他的余光注意着身边的小结巴,想着她若是害怕了,或者哭了,亦或者躲开,他定会觉得索然无味,觉得她与其他人一样。
可结果,祁妙就是个妙人。
不躲不闪,还大胆地嫌弃起他的龙椅。
有意思!
秦戾笑了起来,他随手踢开身边的某个侍卫,拿起他的剑,就猛地握住了祁妙的手。
祁妙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塞了一把剑,不止如此,暴君还握着她的手。
“喵妃,杀人,得这样杀。”
谈笑间,那位暴起的史将军,就被一剑毙了命。
鲜血喷涌而出,有不少都溅在了祁妙身上那套超规格的贵妃宫装上,宫装上绣着漂亮奢华的牡丹花,此刻,喷上鲜血后,华贵的牡丹花竟显得有几分妖异。
再往上,是祁妙那张漂亮又惊愕的小脸蛋。
她像是被吓到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小鹿眼,瞳孔骤缩,整个人在刺眼的鲜血下,都快破碎了。
秦戾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那位史将军,只嗓音懒懒道,“史万山意图行刺朕,满门……”他说到这,又垂眸看了眼身边的小姑娘,而后,他慢慢勾起唇角,“抄斩。”
大殿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大臣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有祁妙,小鹿眼瞪得圆圆地,这一回脸上没溅着血,却是惨白的可怜。
第一次有人这么血腥地死在自己面前,祁妙胃里翻江倒海,全身都麻了,她后知后觉地退了半步,这半步,却让秦戾非常不爽。
他眯起双眼。
与周围难闻的血腥味相比,身边的小结巴香香软软,只她一退,香味也散去了不少。
系统见她小脸惨白,到底心软,没办法,谁让它颜控呢。
【你没事吧?】
祁妙咽了咽口水,随着恐惧感逐渐褪去,另一个念头渐渐冒了上头。
“真羡慕他。”
系统:?
祁妙,“满门抄斩,这可是满门抄斩啊!”
系统:……
它就多余安慰她!
豫亲王府外的长街上,十里红妆,浩浩荡荡,一眼看不到头。
娶亲队伍中,最为惹眼的,当属那极尽奢华、耀眼无比的红色喜轿。
安远侯嫡女与豫亲王世子大婚,满京城的人都恨不得跑来围观,所有人都感叹这对金童玉女,要说唯一的遗憾,便是安远侯嫡女早些年落水受了惊,自此以后,说话有些结巴。
百姓们说到这,纷纷摇头叹息,“可惜那位祁小姐,听说她姿色惊人,容貌无双。”
“再无双也是结巴,豫亲王大义啊,给儿子娶这么一位有缺陷的世子妃。”
……
祁妙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了过来,她迷迷茫茫,只觉眼前红的刺目,再加上沉重的脑袋,像是扣了个大鼎,重的她头都抬不起来。
这时,脑海里突然传来了一声不属于自己的怪异声响。
【滴……检测到生命体。】
【滴……与宿主祁妙,绑定成功。】
奇怪的声音下,祁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道机械却略显深沉的话,【宿主你好,我是你的系统。】
祁妙眨了眨眼,祁妙歪了歪头,祁妙的头……回不来了。
头上的东西太重,但不妨碍她惊呼,“好家伙,那蘑菇果然是毒的,幻觉都拟声了!”
系统:……
【你已死亡,是我将你带到了新的世界,给了你新生的机会。】
祁妙,一个喜欢冒险的奇女子,在看到网络上层出不穷的白伞伞红杆杆后,好奇之下,一口闷了好几只蘑菇,然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再睁眼,人就已经到了这里。
“我死了不去奈何桥,这是哪里?”
系统耐心解释,【鉴于你的非正常死亡,系统检测到你与这个世界非常有缘,特意邀请你前来,只要你完成以下任务……】
不等系统说完,祁妙就呵了一声,出声打断,“你说有缘就有缘?我命由我不由天,现在,我说没有缘,它就无缘。既然我已经死了,麻烦你把我送回奈何桥。”
别当她不知道,什么鬼任务,说的那么花里胡哨,肯定又麻烦又刁钻,她都死了,还要让她打工,以为她傻?
祁妙的不按套路出牌,让系统当场卡壳。
【你不想重生?】
祁妙撇嘴,“我已经当过人了,现在,我想当鬼玩。”
面对第一个摆烂的宿主,系统都惊了,眼看任务已经开启,这回轮到它急了。
【祁妙,你不做任务,会被抹杀的!】
这气急败坏的声音,听得祁妙瞪大眼,【连鬼都不放过,你是正规系统?!】
系统无话可说,咬着牙,一股脑将任务丢了出去。
【原主祁妙,乃安远侯嫡女,但生母早亡,继母不慈,几年前致其落水,惊吓过度后,落了个结巴的毛病,族中见状,纷纷落井下石,就连青梅竹马的豫亲王世子,也几次试图退亲……】
【你的任务,是惩戒所有欺负过原主的人,只要完成任务,你就能在这世上健康长寿到老。】
祁妙一点都不想听,别说什么侯府嫡女,再尊贵的身份,古代有空调吗?有手机吗?有各种美味零食吗?何况她现在还四面楚歌,想诓她留下,做梦!
“惩罚他们是吧?”
祁妙脑袋里灵光一闪,而这时,轿子也正好停了下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扯开轿帘,动作并不温柔地将祁妙从里面拉了出来。
她一时不察,一个踉跄,差点当众出丑。
等待她的,并不是道歉,而是一声极其不耐烦的男子声音,“你会不会走,只是结巴了,难道腿也瘸了。”
一句话,把祁妙得罪的死死地。
系统也在这时介绍道,【这是你的新婚丈夫。】
祁妙闻言,冷笑一声,“惹到我,他完了!”
显然,这场婚事,豫亲王世子并不满意,他将这个不满意发挥到极致,一路上,都不等祁妙,径直快走。
祁妙穿着喜服,头上还戴着精致却沉着的凤冠,最重要的是还盖着头巾,压根追不上,最离谱的是,身边搀扶她的侍女在人声鼎沸的婚礼上,还在她耳旁冷嘲热讽。
“大小姐,这不是您梦寐以求的婚礼吗?怎么走的如此慢,等会儿误了吉时,世子爷生气了怎么办。”
这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敢在她头上来拉屎了。
祁妙一言不发,内心却已经在想如何速战速决了。
却在这时,一声尖锐却高亢的声音,响彻天际。
“皇上驾到!”
皇帝突然亲临,着实惊呆了所有宾客,原本热闹的王府瞬间变得安静,所有人都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也就祁妙脑袋上盖着红布,看不真切,否则定会发现,这些朝中大臣,有一个算一个,瞳孔里全都闪烁着不同程度的惊恐,胆小些的,身体都在发抖了。
作为王府主人,豫亲王带着世子等一众家人,跪在了宾客前,恭敬请安。
“臣秦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在豫亲王的带领下,所有人都跪的整整齐齐,高呼万岁。
皇帝面前,无人敢不敬,除了祁妙。
她盖着红布,跪是跪了,就是抿着唇,嘴巴都没张。
“系统,厨房在哪里?”
系统,【啊,你问这个干嘛?哦,你饿了是吧,安远侯府今天就没给你弄吃的,你等会儿,我带你去找吃的。】
祁妙,“顺便帮我认一下,皇帝一般会吃什么。”
她说的随意,系统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是,你先告诉我,你想干嘛?】
头顶那位迟迟不喊平身,无人敢起,祁妙就没这么跪过,这会儿膝盖都疼了,她幽怨道,“不是做任务吗?等会儿给皇帝下个毒。”
系统震撼了,它甚至隔了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祁妙面无表情,“亲是上午成的,头是中午砍的,族是下午诛的。”
“这叫九族消消乐。”
“你就说吧,这样一来,任务算不算完成。”
系统:…………
——好可怕,陛下怎么会突然亲临?
——我最近没做什么坏事啊,我就是不小心砸坏了我爹的古董花瓶啊。
——啊啊啊,陛下不会是发现我偷了户部尚书家的小妾吧?可她都被我丢井里了啊。
……
层出不穷的心声下,秦戾漫不经心低将目光扫向在场所有人,然后,他捕捉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心声。
——亲是上午成的,头是中午砍的,族是下午诛的。
比起那些不值一提的小秘密,这句大逆不道的心声,精准的获得了秦戾的目光。
他眯起双眸,看着不远处那抹耀眼的红,娇小的人儿,小小一团,她就这么跪在地上,是那么的脆弱惹人怜爱。
不过勾起秦戾兴趣的,从来不是外貌。
深邃锐利的眼睛牢牢地锁定祁妙,秦戾勾起唇,“那是谁。”
太监全福德闻言,弯着腰,上前了一步,“陛下,那是安远侯嫡长女。今日,是豫亲王世子与安远侯嫡长女成亲。”
秦戾玩味一笑,“成亲,朕允了吗?”
此话一出,饶是习惯了秦戾那不按常理出牌,时不时发疯杀个人的大臣们,也全都震惊不已。
臣子成亲,都马上拜堂了,陛下难道要公然抢亲?
难道陛下与那位安远侯嫡长女,有什么恩怨纠纷?
比起大臣们的震惊,祁妙一脸懵逼。
这时,远处那磁性又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响起。
“过来,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那随意的态度,好像是在招呼什么小野猫。
祁妙就算头上顶着红盖头,也听出来了,然而想到任务,她只能忍了。
陛下面前,没人敢搀扶祁妙,她只能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跪的太久,膝盖都酸痛了,再加上沉重的凤冠,才走了两步,她就头重脚轻,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红盖头缓缓地落在了地上,紧接着,祁妙脑袋上的凤冠也落了下来。
砰的一声。
凤冠滚了两圈,最后稳稳地停在了秦戾脚边。
刹那间,整个豫亲王府,一片死寂。
殿前失仪!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四个大字。
这位祁姑娘惹了陛下的怒,怕是要命丧黄泉了啊。
再看祁妙,她虽然狼狈地摔在了地上,但一点都不慌,慢吞吞地爬起来不说,还重新跪在了地上,等跪好,还记得回答方才陛下问的话。
“回、回陛下……”祁妙之前都是在脑海内与系统对话,她知道原主结巴,没当回事,轮到自己开口,才发现这话怎么都说不顺,舌头也跟捋不直似的。
“妙!”
她本来想简短地说祁妙,一着急,只剩下了一个‘妙’。
祁妙沉默了,系统也沉默了,宾客们……他们本来就沉默着。
然后,秦戾就听到了一声软软地,糯糯地,却是恼羞成怒的怒骂。
“天杀的系统,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也会继承结巴这个缺陷啊!”
系统安慰,【没关系,虽然你继承了这个缺陷,但你也继承了你之前乌鸦嘴的设定。】
【这里嘴一句,当对方的威望低于你时,你的乌鸦嘴都会成真。】
是了,祁妙上辈子就因为这张嘴,都没人肯跟她玩,慢慢地,她都不爱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张嘴为什么那么准,确切说,是好的不灵,坏的全都灵!
想到这,她凉凉开口,“那我能让眼前这位陛下倒霉吗?”
系统,【他的威望高于你。】
意思就是不行了。
祁妙,“那这里谁比我低?”
系统,【没有人。】
祁妙:……
秦戾没忍住,都笑出了声。
他笑得突然,而底下的大臣们,全都打了个冷颤。
陛下笑了,更恐怖了啊!
秦戾无视了那些心声,他看着眼前娇小脾气却火爆的人儿,像是遇见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这么会叫,再叫几声听听。”
祁妙:???
“他是在跟我说话对不对?”
短短地时间内,系统也算领教到了她火爆的小脾气,它哪敢应声,只能急忙安抚,【冷静,他是皇帝啊。】
祁妙呵了一声,脑袋上的凤冠没了,思绪也开始变得格外晴朗。
“皇帝是吧?”
“我跟这个狗皇帝,势不两立!”
祁妙在系统面前,愤怒喊道,可当她抬头不小心对上秦戾的目光时,她顿住了。
秦戾,这位大秦朝最年轻的帝王,人如其名,生性暴戾又残忍。
传闻他每过几天就会砍几个人头,不管是朝中大臣,皇亲国戚,还是身边的小太监,稍不满意,乌纱不保也就算了,就连脑袋也会随时落地。
朝中大臣,苦他许久,却无人敢推翻他。
原因无他,他掌握了大秦朝所有军队,前几年倒也有人造反,可结果呢?
那可是十族,连门口的狗都拉出去屠杀了,鲜血染红了整个宅子,至今都未淡去。
严惩之下,所有大臣都夹着尾巴做人,哪还敢生出什么造反的心思。
不过秦戾虽疯,摸样却是高大又俊美,特别是那双深邃锐利的双眼,漫不经心地神色下,也令人心悸胆颤。
他就站在那,微风拂过,却无人敢抬起双眼。
哦,祁妙除外。
她不小心抬起眼,与他对视后,就只能憋屈开口,“妙!”
与高大的秦戾相比,祁妙就娇小多了,她如风中可怜的小白花,白雪般的肌肤下,一双小鹿眼,水灵又可怜,这会儿冷风一吹,小巧精致的鼻尖变得红红地,眼尾也红红地。
她长得娇气貌美,方才一摔,一头乌黑发丝都散落而下,这样昳丽的容貌下,显得越发可怜,让人都不舍得与她大声说话,唯恐那双小鹿眼浮起水雾。
但秦戾不一样,他恶劣地勾起唇,“朕不是让你多叫几声吗?不会?全福德,去抱只猫过来,让这位喵姑娘,好好学学。”
小姑娘看起来乖乖地,委屈了也不敢说什么,可秦戾看得见她瞳孔里的倔强,更听得见她的心声。
十米之内,秦戾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
他们有些是朝中大臣,有些是宫中仆人,他们的心声是那么的吵闹,又那么的阴暗。
祁妙并不知道这些事,她只看到那位全福德公公,真的抱了只猫过来。
“祁姑娘,是奴才抱着,还是您抱着呀。”
祁妙咬牙切齿,满脑子想的都是……
“要下什么毒!”
“等会儿老娘就举着这只小白猫,我要刺杀他!”
“我要给这群古人,一个小小地震撼!”
系统震惊了。
这哪里是小小地震撼,这是天崩地裂的震撼啊!
偏偏这个时候,祁妙手里的小白猫儿,突然喵了一声。
小白猫软软地,抱在手里香香地,就连叫声也是娇滴滴地,特别的可爱,它甚至伸出红红地舌尖,对着祁妙白嫩的指尖轻轻舔了一口。
“喵~”
祁妙虽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完成任务,可怀里的小奶猫,让她陷入了沉默。
狗系统不是人,但喵喵是无辜的啊!
她跪在地上,一言不吭,一旁的全福德见状,倒先急了起来。
全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不远处的陛下,再看身边的祁姑娘,忍不住小声提醒,“祁姑娘,陛下让您学猫叫呢。”
祁妙顶着烈阳,脑海里忍不住浮起了一首歌。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她,祁妙顿时打了个冷颤,然后她只能面无表情地开始学猫叫。
“喵、喵喵……”
一边学,一边还在问系统,“我这大不敬得罪,能诛九族吗?”
祁妙那毫无感情地猫叫声,那敷衍的态度,是个人都感觉到了。
系统胆战心惊,【可能、也许……但又说不准。】
祁妙不开心了。
“看来我还得再接再厉。”
另一边。
豫亲王急的满头大汗,只是碍于陛下在这里,迟迟不敢吱声。
豫世子就不一样了,他被豫亲王保护的很好,虽为世子,却鲜少带着去见陛下,他只知陛下阴晴不定,但具体如何危险,他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于是,他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却是直直地瞪向祁妙,怒斥道,“祁妙,你会不会学!”
在他看来,自己也没犯什么大错,他只是训斥自己的妻子,合情合理。
但在秦戾眼中……
他眯起双眸,嘴角勾起一丝恶劣的笑意,“你学。”
堂堂宗亲世子,学一只猫叫,简直侮辱人,豫世子却不这样想,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入了陛下的眼,这是机会。
他穿着红色喜服,阳光下,倒也称得上一句清新俊逸。
“喵~”
“喵喵~~”
豫世子的夹子音猫叫,把祁妙恶心的不轻。
但豫世子浑然不觉,他学完猫叫,还期待似的看向陛下。
然而,秦戾却勾起一缕残忍的笑意,他说,“叫这么难听,是想吓着朕吗?”
话一出,豫亲王顿觉全身冰冷,宛如坠入冰窖。
“陛下,犬子蠢笨,还请陛下宽恕。”
豫亲王将脑袋砸的砰砰响,很快,额头上鲜血都流了出来。
秦戾视而不见,只似笑非笑地看向祁妙,“你说,朕应该怎么做呢。”
祁妙又不傻,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这疯批都能给她找事。
九族消消乐还没完成,祁妙只能道,“不,不知道。”
秦戾,“哦?你说割了他舌头?”
祁妙惊呆了,能把她的意思曲解到这一步,你可真行啊!
“不、不……”
越着急,话说的越不顺。
秦戾沉吟了片刻,“不是割舌头,你是说,割脑袋啊。”
祁妙:???
不是,大哥,你这人怎么比我还颠啊!
因为太过震惊,祁妙都忍不住问系统,“这他喵是亡国君吧?是吧?是吧?谁家皇帝能疯成这个鬼样子啊。”
系统含糊了一下,只道了句,【这还不是他最疯的时候,总之……你别管他,你做好任务就行。】
它这样说,祁妙就得听?
作为反骨仔,祁妙不止拒听了系统的建议,她还眨着好奇地大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秦戾。
至于秦戾,在听到她心声那句‘亡国君’,就已经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这只猫,有点眼光。
“全福德。”秦戾漫不经心低喊道,“还不带喵妃回宫。”
全德福作为圣上的贴身太监,自小服侍他,早已习惯这些奇奇怪怪的命令,他脸上没露出半点惊讶,看着祁妙,就像遇见老熟人似的,笑得那叫一个恭敬,“娘娘,回宫吧。”
祁妙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眼前这个场面了,她甚至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没错啊,大红色的,婚服啊!
“系统,我是跟豫亲王世子成亲,对吧?”
系统一言难尽,它也没想到,开局就天崩。
【……是。】
全德福见祁妙不起身,已经弯下腰打算搀扶了,“娘娘,地上凉,您可快快起来吧,不然等会儿陛下会心疼的。”
祁妙呆滞地被人扶了起来,另一边,豫世子却突然闹了起来。
他不喜欢祁妙,可今日是他们两人的婚事,他再不喜欢,可以把人娶回家丢在后院,可若是今日有人将她带走,那将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陛下,这是臣的妻子!”
所有人皆因豫世子的一声大喊,纷纷低下了头。
谁不知道那是他妻子,可你没本事护着人啊。
虽说这是圣上头一回抢人妻子,可他从前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正常了。
秦戾微笑,“朕知道啊。”
“朕抢的,便是你的妻。”
“古有先帝抢嫂,今有朕抢臣妻。”秦戾说到这,低低地笑了起来,像是什么有趣的事儿,“真有意思。”
他笑得有多开心,底下的大臣,就有多惊恐。
因为陛下所说的那些事,正是他生母所经历的事。早年先帝糊涂,强抢前废太子妃入他后宫,后生下陛下,废太子妃不堪其辱,生下孩子当天就自尽身亡了。
随着废太子妃的自尽,先帝就迁怒还在襁褓中的陛下。
陛下是在冷宫中长大的,往后的每一步,皆是步步惊心,游走在死亡边缘,他与那些尊贵的皇子不同,他疯狂,不顾一切,正因如此,他才赢得了这场夺嫡之争。
大臣们越想越恐惧,豫亲王瘫坐在地上,豫世子面目狰狞,还想说什么,他的母妃则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场面……非常炸裂。
而祁妙,她只想吃瓜。
“怪不得他癫成这样啊,原来是继承了他爹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理解先帝,成为先帝,超越先帝!”
系统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它甚至都想咆哮了,【醒醒,你是他们争抢的人,你觉得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祁妙,“谁要好下场了,今天他给我个痛快,诛了我九族,改明儿我去了那地方,我还能帮他打他爹。”
“这叫他帮我,我帮他。”
系统心好累啊。
这是哪里来的一对癫公癫婆啊!
它能退货吗?
祁妙的每一句心声,用系统的话来说,都癫的让它不可思议。
可这份不可思议在秦戾听来,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深邃幽深的凤眸浮起浓郁地兴奋,秦戾从出生到现在,就没遇到过这么合他胃口的人,他甚至有种头皮发麻的爽感。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比他后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有趣。
让他看看,她还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饱含深意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祁妙身上,祁妙知晓那是皇帝的视线,她也没觉得恐惧,反而问系统,“这皇帝都讨厌什么?”
系统打不过,骂不过,只能被迫加入。
它生无可恋道,【根据他杀人的规矩,他应该讨厌人类。】
祁妙咦了一声,“他还讨厌他自己?”
这问题太过刁钻,系统都迟疑了一瞬,【应该是吧。】
那样不符合伦理的出身,即便成了九五之尊,他也依旧嗜血,就连他的后宫,也是摆设。
不过摆设是一回事,后宫的女人可不少,而且相当热闹。
【你被他带去后宫的话,记得小心那些后妃。】
祁妙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因为很快,秦戾就做出了一件非常残暴的事情。
他让侍卫将豫世子拖出来,押在了祁妙面前。
然后他拔出侍卫手中的利剑,一把丢到了祁妙面前。
“喵妃,捡起来。”
祁妙看了眼砸在自己脚边的长剑,沉吟片刻,放下手中的猫,乖乖地捡起剑。
秦戾,“给你个机会,不是想割了他舌头吗?”
祁妙虽然不爽豫世子,这家伙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没给她好脸色,不过他更想把这把剑架在皇帝的脖子上。
想到这,祁妙兴奋了。
“他给我剑呢!”
“他居然给我剑!”
系统:???
祁妙,“刺杀皇帝,诛九族,他居然给我机会,他可真是个大好人呢。”
系统此刻,凌乱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啊啊啊啊!它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遇到她祁妙!
【你个疯婆娘!】
【你够了!】
【你杀不了他!】
祁妙颠了颠手中的长剑,还挺重,她非常满意,“杀不杀的,不是重点,重点是让他觉得我要刺杀他。”
想至此,祁妙那双可爱的小鹿眼中,迸出了从未有过的坚定。
成败就此一举。
她直勾勾地朝着秦戾冲去,眼中倒没多少杀意,不过这令人疯狂的举动,惊得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大臣们瞳孔骤缩,又是震撼又有些期待;秦戾身边的侍卫,早就吓得拔出长剑;只有秦戾,如墨的瞳孔,翻涌出兴奋的光芒。
兴奋感从他的心脏一路蔓延,如过了电一般,直达四肢百骸。
太有意思了。
自秦戾出生,大大小小地暗杀多的数不胜数,也就一开始能生出一点情绪来,再往后,只觉无趣。
这一次,这种久违的期待,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他推开打算保护他的侍卫,他倒要看看,一把剑拎着都费劲的人,怎么把长剑架到他脖子上。
秦戾身边有不少侍卫,大臣们虽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但每一个人上前。
此时此刻,不少大臣们的内心都出奇的统一。
他们都希望祁妙能成功!
也就豫世子这个憨憨,他被侍卫压在地上,并不清楚细节,以为祁妙拿着剑真的要来割他舌头,巨大的恐惧之下,他有了反抗之意。
按着他的侍卫,急着跑去护驾,他都没怎么费劲,就挣脱了侍卫的桎梏。
“祁妙,你敢!”
他怒目圆睁,到底是亲王世子,自小锦衣玉食,宠溺着长大,危机时刻,只想着保全自己,完全忘了祁妙是奉谁的命来割他。
他一把抢过祁妙手中的剑,这一刻,他双眼充血,满脑子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没了舌头,这世子之位肯定保不住,以后他就是人人都能踩一脚的残疾,这种生活,还不如拉着祁妙一起死!
祁妙满眼都是不远处的秦戾,完全没想到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
豫世子比祁妙高,力气自然也比她大,抢走她手里的剑,轻而易举,就是祁妙傻眼了。
她愕然地看着被抢走的剑,下一瞬,豫世子发了疯的怒骂,“去死吧!去死吧!你给我去死!”
长剑对准了祁妙的心脏,秦戾眸色一沉,一把按在了祁妙的肩膀上,随后重重一扯,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也让她避开了要害。
但祁妙脚步踉跄,一时不稳,后背居然直直地摔在了秦戾的胸膛上。
刹那间,整个院子一片寂静,只有杀疯了的豫世子,他赤红着双眼,见一击不成,又刺了一剑。
秦戾向来厌恶有人靠近他,祁妙这一摔,摔得他呼吸都变了。
他全身紧绷,眼里杀意沸腾,就在此时,豫世子的剑又刺了过来。
祁妙手臂上被划了一剑,疼的她眉头都皱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秦戾已经一身戾气,猛踹了一脚。
这一脚,踹的豫世子重重地倒在地上,剑都拿不住了,嘴角还摔得鲜血直流。
侍卫们惊呼,“护驾!”
场面一片混乱,秦戾满脸暴戾,正准备推开祁妙,忽地,他的手就僵住了。
祁妙没管自己还在谁的怀里,也没管自己的伤,只一脸惊怒。
“我靠!”
系统下意识安慰,【这该死的疯子,宿主,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
祁妙不敢置信,在心里愤怒咆哮,“天杀的,我的九族消消乐,被他抢走了!”
系统:……
它真该死!
它就不应该多嘴问这一句!
啊,来个杀手,杀死她算了!
系统这边疯狂吐槽,那头,祁妙没等秦戾推开她,自己从他怀里离开。
“你、你有病!”
她气的破口大骂,又因为结巴的缘故,说话也不完整,瞧着没半点气势,反而因那湿润的眼眶,像是受惊了委屈。
祁妙的话,惊醒了所有大臣。
刺杀失败,皇帝无碍,大臣们自然要表忠心,只有豫亲王,满脸灰败。
从前,他怕儿子惹了陛下,尽量减少将他带去宫中,想着躲一时是一时;现在,他的好大儿,被他宠的不知天高地厚,成了害死他全府上下的罪魁祸首!
豫亲王一声暴喝,发了狂地冲到豫世子面前,从前多宠这个儿子,现在就多想杀了他。
“逆子!”
“你想死,你就自己去死,你居然要拖累全家!”
“本王今日就大义灭亲,杀了你这个逆子!”
豫亲王一把年纪,对着豫世子拳打脚踢,他越打越生气,最后像拖死狗似的,将豫世子拖到了祁妙面前。
“娘娘,老臣教子无方。”
“老臣这就让他以死谢罪!”
豫亲王不敢向秦戾请罪,陛下阴晴不定,残酷嗜血,此举定会满门抄斩,他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祁妙身上。
这是陛下头一回主动纳妃,多少是有些分量的,若是祁妙求情,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豫亲王他们看的很清楚,祁妙一开始是打算对陛下动手的,虽莽撞,却能看出祁妙对豫世子,是有感情的!
死一个儿子,保全全家,豫亲王觉得这笔买卖,一点都不亏。
想到这,他眼中杀气腾腾,捡起地上的剑,招呼都不打,一剑刺了下去。
祁妙离得近,鲜血都溅到了他身上,就连那张白皙漂亮的小脸,也被溅到了几滴。
方才还凶巴巴的人儿,这会儿显然是有些慌了。
祁妙活到现在,别说杀人了,她连鱼都没杀过,这么大一个人死在她面前,还是被捅死的,血还溅在她脸上,没被吓疯,都是她胆子大了。
系统瞧她可怜,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就这,你还要九族消消乐?】
祁妙呆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一般,良久,她才狠狠地咽了咽口水,“那不一样,我又不直接看,真到那一刻,我肯定比他们所有人都死得快。”
死得快,就看不到血淋淋的画面。
她并不同情安远侯府的人,系统说过,原主母亲会死,就是安远侯宠妾灭妻;原主还有个哥哥,也是被他们害死的;就连原主变成结巴,也是他们所害,要不是看在她与豫世子有婚约,原主早就命丧黄泉了,不过即便如此,她的那些好妹妹,早已背着她,勾搭上了姐夫。
满府上下,没一个是无辜的。
祁妙呆滞在原地,豫亲王怕她觉得还不够,立刻跪在地上。
“娘娘,豫亲王府上下,您随意点一个,臣动手,让他们给您赔罪!”
此话一出,整个豫亲王府,哭声不断,之前对祁妙冷嘲热讽的丫鬟,吓得都跌在地上,裙子也尿湿了。
只有祁妙,整个人都是不可思议。
——活阎王点兵啊!
豫亲王见她不语,眼底一冷,自己命与别人命,自然是要保全自己的命。
于是,他大声开口,“豫亲王妃纵容逆子,教子无方,她死有余辜!”说完,拔出豫世子胸口的剑,对着王妃就准备捅过去。
场面乱成一团。
祁妙惊得连连后退,这一退,又退到了秦戾怀里。
后背碰到了某个坚硬的胸膛,把祁妙从震撼中拉了回来,她猛地回头,就见秦戾忽地勾起唇角。
之前,他都没把人推开,这小猫儿居然敢主动离开!
秦戾非常不爽。
不过现在,小猫儿主动回来,他觉得自己还是能勉强原谅她的,何况她的心声太有意思了。
活阎王?
豫亲王也配做活阎王?
活阎王这个称呼,只能是他。
“把豫亲王拿下。”
相比豫亲王的大吵大闹,秦戾的命令就不一样了,散漫又随意,好像整个豫亲王府都不值一提。
“喵妃,你护驾有功,想要什么奖励。”
秦戾没急着治罪,反而勾着唇问祁妙。
这一问,把祁妙给问住了。
——这可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刺杀啊,瞧,虽然刺杀失败,但她护驾有功啊。
“不、不想要。”祁妙身上的伤并不重,豫世子第二次刺过来时,并没有对准关键部位,只划伤了她的手臂,不过即便如此,她也觉得疼。
当着她的面被人乱剑捅死,她看不下去,太血腥了。
不过既然是惩罚,她问了下系统,“咱做这个任务,不用全都杀了吧?”
系统,【……不用,只要达到惩戒到就行,到时候系统会计算。】
比起安远侯府,豫亲王府带给原主的伤害,就少很多。
祁妙捂着伤口,“陛、陛下,臣女没、没什么大碍,只伤了一点点、点手臂,豫、亲王好歹也是宗亲,杀、不好。”
秦戾漫不经心低垂下眼眸,小姑娘娇娇小小,几乎靠在他的怀里,从上往下看,一头青丝乌黑发亮,还带着淡淡地清香,与他后宫里那群吵闹的女人不同。
不,是截然不同。
“那你说,怎么处置?”秦戾难得不讨厌一个人,便纵容她的靠近。
祁妙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处理了豫亲王府,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小半。
“死、死罪可免,活、活罪难逃。”
她刚想说流放是个不错的选择,秦戾却忽而打断道,“朕的喵妃,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祁妙一噎,其实她也挺想当个活阎王的。
但秦戾已经替她决定了,“朕的喵妃善良,不代表朕善良。豫世子大逆不道,意图行刺朕,死罪可免活罪不可免。豫亲王府上下,男子入宫,女子入贱籍。”
破天荒的,暴君居然不杀人了。
大臣们惊骇不已,他们齐刷刷地看向祁妙,这个喵妃,不愧是陛下主动抢去的,地位果然不一般啊!
在大臣们听来,好歹是保住了命。
但在豫亲王听来,比杀了他都难受。
男子入宫……男子入宫,那是要做太监的啊!
“把豫世子也治疗 一下吧,朕瞧着那一剑刺下去,豫世子还死不了。”秦戾说完,还垂眸看向怀里的祁妙,“喵妃,朕的决策,你可满意?”
祁妙能说什么呢。
其实他不用在乎她死活的。
“您、您开心就好。”
秦戾,“那朕若是不开心呢。”
祁妙白眼都快翻出来了,狗男人真难伺候,“那、那要不……把我杀、杀了,给您助助、助助兴?”
她说这话时,不管是眼睛里还是口中的语气,都没太强烈的求生欲,对比一旁哭天喊地的豫亲王府,简直就是鲜明对比。
秦戾忽而放声笑了起来,他看着近在迟尺,几乎被自己笼罩的小姑娘,露出了一丝餍足的愉悦。
“你可是朕的喵妃,朕怎么舍得杀你呢。”
“这样吧……”秦戾眯起双眼,他的小猫儿太过善良,虽一心求死,与他却完全不同,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而他的小猫儿,洁白纯净。
他缓缓伸出手,隔着祁妙的衣袖,抓住了她的手腕。
深不见底的瞳孔,带着一丝兴奋,他要拉她下水,要让她与自己一样。
“你杀个人,给朕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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