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胜者王侯败者寇,如今我败在了将军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将我囚困在此,然后又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徐瑾语气冰冷,丝毫没有给李阙留面子。
“徐将军误会了,我对你并无恶意。”
李阙见徐瑾软硬不吃,心中也有些不悦,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将你囚禁于此,并非是要羞辱你,而是……”
李阙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徐瑾见状,冷笑道:
“而是为何?难道是想将我囚禁至死,以泄心头之恨吗?”
李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说出真正的目的,恐怕今日就难以善了了。
“我敬重徐将军的为人,更欣赏将军的才能!”
李阙目光如炬,直视着徐瑾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徐将军的忠义,李阙钦佩!”
李阙直起身,走到徐瑾面前,语气诚恳,
“但明珠蒙尘,良禽择木而栖,将军何必为了一个昏庸无能的夏侯寒,而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和才华?”
徐瑾闻言,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看着李阙,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
李阙微微一笑,“我敬重将军的为人,更欣赏将军的才能,我希望将军能够弃暗投明,助我一臂之力,共创大业!”
徐瑾沉默了,李阙的话,无疑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徐瑾戎马半生,为凉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到头来,却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的才华就这样被埋没,也不甘心自己的一腔热血就这样付诸东流。
“将军的好意,徐瑾心领了。”
徐瑾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但是,我徐瑾虽然算不上什么忠义之士,但也知道忠义二字的分量。
我既然已经归顺了夏侯氏,便不会再背叛他,即使他是昏君,我也要尽到自己作为一个臣子的本分。”
“这么说,将军是拒绝我了?”
李阙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了徐瑾会拒绝。
“不错。”
徐瑾点点头,“将军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
李阙没有再说话,他走到桌边,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将军可知,我为何要留着你,不像董袭、董猛兄弟一番,直接砍了?”
李阙放下酒杯,看着徐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为何?”
徐瑾问道。
“因为将军与众不同,心里有个大秘密。”
李阙走到徐瑾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说起来,徐将军身处凉州多年,却始终保持着中原人的习惯,不知是何缘故?”
徐瑾瞳孔一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强装镇定,冷笑道:
“将军说笑了,我徐瑾乃是凉州人士,为何会与旁人不同?”
李阙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徐瑾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凉国地处偏远,民风彪悍,与中原大不相同。
徐将军能在凉州军中做到如今的高位,想来是付出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吧?”
徐瑾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将军说笑了,瑾只是尽忠职守罢了。”
“是吗?”
李阙嘴角微扬,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可据我观察,徐将军似乎并不像凉国之人,反而……”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地盯着徐瑾,一字一句地说道:
“反而来自中原,甚至……与珈蓝草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说的可对?”
徐瑾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
“你怎么知道?”
地牢内,徐瑾的惊呼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李阙却只是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