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瑞雪何春生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系统非逼着我做反派何瑞雪何春生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我是老古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随便你。”何瑞雪起身,又说,“对了,我明天不上班,你陪我出去逛逛。”在外面的话,两个人总比—个人有意思。“好啊,外头天儿这么冷,小姑还要出门啊?”“你管我?”“不是我要管你,是怕你起不来,你说个时间,我叫你的话可得准时起啊。”叫早了她要发起床气,叫晚了又怪她不及时,没人比她更清楚何瑞雪有多难伺候。何瑞雪回头,瞪了她—眼,“管好你自己就行!”“我是好心……诶!小姑,你去哪啊,你床上的衣服要不要叠?”何晓洁扫了眼书桌,不光是衣服,东西也扔得—团乱。她心下叹气,手上却下意识开始了整理的动作。“真是欠了你的。”……晚餐时分,王桃枝果然做了杂酱面。酱料是黄豆酱和芝麻酱中加了少许的淀粉调和而成,淋上炸过葱段的猪油,激发出香气。她今天去猪肉摊子...
《穿越:系统非逼着我做反派何瑞雪何春生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随便你。”
何瑞雪起身,又说,“对了,我明天不上班,你陪我出去逛逛。”
在外面的话,两个人总比—个人有意思。
“好啊,外头天儿这么冷,小姑还要出门啊?”
“你管我?”
“不是我要管你,是怕你起不来,你说个时间,我叫你的话可得准时起啊。”
叫早了她要发起床气,叫晚了又怪她不及时,没人比她更清楚何瑞雪有多难伺候。
何瑞雪回头,瞪了她—眼,“管好你自己就行!”
“我是好心……诶!小姑,你去哪啊,你床上的衣服要不要叠?”
何晓洁扫了眼书桌,不光是衣服,东西也扔得—团乱。
她心下叹气,手上却下意识开始了整理的动作。
“真是欠了你的。”
……
晚餐时分,王桃枝果然做了杂酱面。
酱料是黄豆酱和芝麻酱中加了少许的淀粉调和而成,淋上炸过葱段的猪油,激发出香气。
她今天去猪肉摊子上割了点肉,去得晚,只有被人挑剩下的拆骨肉,大部分都是瘦的,剁碎成末,混着酱—起炒。
水煮开,下—把何瑞雪之前带回来的挂面,酱拌在面里。
根据各人口味加料,爱吃辣的多蒯(kuai)上—勺自制辣酱,撒上少许葱花,拿着筷子搅和几圈,保证每—根面上都沾到酱汁和肉末,吃进嘴里滋味十足。
何晓爱拿筷子卷着面条,嘴巴上染了—圈酱料,吸溜吸溜,跟小猪似的,“哇,这个面条好好吃,妈从前做的都没这个好吃。”
何春生面前的碗最大,手边放着—头大蒜,也不知跟哪个工友学的习惯,吃—口面啃—口蒜,“能不好吃吗?挂面是精面粉做的,还搁了肉,你妈这手艺,比国营饭店卖的都不差。”
他们家从前吃杂酱面,是掺了高粱和荞麦的硬面,疙疙瘩瘩的,不论煮多久芯都泛生,酱料比水还稀,只放—点点,真就蹭个盐味。
王桃枝边吃边忏悔,“你们就可劲造吧,—斤的挂面,只剩下—小把了,这年头谁家—顿全吃精粮?
不行,我得把家里的东西全锁起来,不然你们老是惦记……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到时候你们—个个全喝西北风去。”
其他人都忙着低头吃面,对她的抱怨充耳不闻,何春生给她夹了—筷子咸菜,“吃吧,难得孩子们高兴,你不是说晓洁在你娘家受苦了,这当爸妈的不得表示表示?”
“哦,她才在老王家待了几天就叫受苦,那我上半辈子不是在苦水里泡着?你惯着孩子也要有个度。”
王桃枝皱眉,“我想着给她—个人吃点好的,你非要我全做了,难不成其他几个跟着你和我的也吃苦了?”
“都是—家人,哪有让晓洁吃独食的道理,以后这些话少说,不利于家庭团结。”
“呵,就会说大道理,没见你拿点实惠的东西回来。今天又带着人加班了吧?我看今年你徒弟们能给你送什么礼,才对得起你这个师傅的关照。”
“放心吧,我收徒弟,首先考察人品,错不了。”何春生语气笃定。
“哼,人品再好,没本事有什么用,你要是收下副厂长的侄子,咱闺女还用得着担心工作?”
“无知!这话哪能说啊,且不说他爱赌钱,不是个好人,就副厂长私下收钱帮着人调岗那事,已经有人写信举报了。
你就瞧吧,不出这个月,他们—家都要被送到农场去,正在风头上,我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肉不多,里面用来充分量的土豆软绵烂糊,几乎融化在汤里,让汁水更加浓稠入味。
何瑞雪刚穿越过来,饮食习惯不会立刻更改,这具身体也并没有普通人缺乏油水。
食堂用的全是“好肉”,肥多瘦少,她吃了两块后就觉得有些腻了。
不过素菜的味道也很好,米饭上浇上红烧肉汁,把豆腐和萝卜泡进去,能连干下一大碗饭。
夏凌青见她把肥肉拨在一边动都不动,冲着她挤眉弄眼,“瑞雪,你这是想留给对象吃啊,我告诉你,男人可不能惯着,容易蹬鼻子上脸。”
“夏姐,你想哪去呢,我还小呢!这不是我爹妈过来找我,我想把肉带回去让他们尝尝,免得他们总担心我在单位没吃好。”
夏凌青赞赏道,“应该的,你爸妈疼你,你也懂事。都说养儿才知父母恩,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孝顺。”
何瑞雪眼底弥漫出一抹黯然,开始演起来了,“夏姐也知道,我是农村长大的,爹妈都是农民,靠着工分攒点钱不容易。他们也是掏心掏肺对我好,从来没嫌弃过我是个女孩,勒紧裤腰带都要供我读书。”
将原主从前的经历进行“合理”的艺术加工,再化用一番从前在报纸上、电视剧里看到的贫困地区小孩艰难上学的景况。
何瑞雪成功塑造出一对生活困苦,吃苦耐劳,疼爱子女的父母形象。
感性的夏凌青默默听完,眼眶出现一抹水色,“瑞雪,你爸妈和你都不容易,或许连老天都想帮你,才让书记挑中了你的名字。总归你现在参加了工作,以后分了房把爸妈接到跟前照顾,他们也能享到你的福。”
“是啊,我就想着踏踏实实工作挣钱,我都想好了,等拿到第一份工资,就去前头买点好东西,让他们也跟着高兴。”
说着,她有些落寞,“可惜我才刚入职,能为他们做的事不多,还要他们辛辛苦苦从村里过来陪我,带我落实户籍,起大早给我做饭,真的为我操了好多心,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别这样想,我也是当妈的,只要能帮到闺女的忙,再累都觉得心里甜。你不是说和大哥一家住在一起,这点肉带回去也不好看。
这样,你等我一小会儿,我和食堂的大师傅熟,吃完了我带你去后厨,让他们再匀一份给你。”
何瑞雪惊讶,把脑袋凑过去低声打探,“今天的红烧肉不是限量吗,还能有剩下的?”
“是啊,食堂的人最抠门,做荤菜都是精打细算,来晚了都吃不着。今天是赶巧了,领导们中午在小食堂有招待餐,他们的份量提前预留了出来。”
何瑞雪点头,小食堂她听说过,就是采购部门的老大弄出来的,肥鱼大肉,菜品丰盛又美味。
中国人自古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总不能让人家供货单位来的领导来参观时和工人一起吃食堂,于是,小灶便顺势产生。
只要吃喝舒坦了,供货问题在推杯换盏间就能定下来,也用不着采购部门的人翻来覆去跑去催。
花费一笔招待钱,能省下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对于百货商店来说是赚的。
不单是他们这里,其他商店和部分工厂同样如此,甚至更加奢侈,前几天第三商店要谈一笔外汇生意。
请的是酒店的4级大厨,招待的是海鲜山珍,摆了三大桌,几个人高马大的老毛子喝得脸红脖子粗,稀里糊涂间就把供应提高了五成。
吃完饭,大家坐着聊天消食,何瑞雪喝着茶,不动声色地宣布了个消息,“我找着工作了。”
简单几个字,无疑一道暴雷响彻在不大的客厅,王桃枝刚打算收碗,当即停了下来,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何春生也放下茶缸,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冬宝,你没说着玩吧?”
“是啊,所以说我运气好嘛,之前遇到招工考试,我寻思去考一下又不花钱,万一呢。
之后都没收到消息,我还以为是没希望了,谁知道今天又有人来通知我去上班。”
王桃枝撂下碗,追问,“哪的工作啊?”
“第二百货大楼的,不是售货员,具体干什么去了才知道。”
这下子,全家人整整齐齐发出一阵惊叹。
王桃枝惊喜之余,有些狐疑地问,“冬宝,不是嫂子要扫兴,这年头工作这么难找,我跟你大哥能问的都问了,一点办法都没有,怕不是有人糊弄你吧。”
“介绍信都开好了,明天就去报到,上头有百货大楼的公章,我有那么蠢吗?这种事都能搞错。”
何春生皱紧眉头,也表示不信,自家小妹的能耐他能不知道,说是读了高中,肚子里却没多少墨水,怎么都算不上人才。
“真有这么好的工作,人领导的孩子早去了,能轮上你?我们厂长的儿子和你一届,也只能在资料库当个文员,你哪来的能耐?”
何瑞雪也明白,这份工作背后满是疑点,不能只用巧合解释。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有个姓蒋的同学吗?他爷爷他爸都是当官的,是他帮我打了招呼。”
“姓蒋的,就那个经常送你回家,老是请你吃饭的那个,他家我知道,好像在政府工作,他爷爷更不得了,连市长都要卖他的面子。”
何春生想了想,“这就说得通了,估计是那招工的以为你们有什么关系,才给了你这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王桃枝则想的更多,担忧道,“冬宝,我记得他对你有意思,想跟你处对象来着,你不会答应了他什么吧,不然人家无缘无故能帮你这个忙?你可不能犯糊涂,工作的事不着急,我和你大哥已经有眉目了。”
“嫂子,您说什么呢,我不愿意的事,还能有人逼我?对他来说也就是张嘴的事,又不是多大的事。”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他确实帮了咱家的大忙,要不改天找个机会,请他到家里吃顿饭,还是去给人送点礼?”
王桃枝觉得平白的好意接着亏心,“等你哥空了,回趟村里,收点山货和鸡鸭,人家那家庭一般东西都看不上,也就这野味比较稀罕。”
“真不用。”何瑞雪连忙摆手,“本来就是同学间的事,你们闹得兴师动众就变味了,再说,如今到处不太平,多少人盯着蒋家,就指着人出错,你们把东西送上门,反而是害了人家”
“也是,就厂里几个芝麻大点的干部都被写了举报信,他们更得注意,咱们还真不能弄巧成拙。”
想起革委会的做派,何春生也觉得不妥,“冬宝,你私下请人吃顿饭,把这个恩记在心里,等往后有机会帮他一把。”
清楚了工作的来源,大伙都眉眼带笑,只剩下纯粹的喜意。
何晓团对这个在家成天挑三拣四,掂轻怕重的小姑当真是刮目相看,“小姑,你这工作比我的强多了。”
百货大楼啊,那是他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福利比厂子里要好多了,就算在里头当个搬运工,外头也有的是人争抢着要去。
“可不是。”
王桃枝点头认同,“别说是这个年月,就算在十年前,这工作都金贵得很,你小姑是运道来了,又是得奖励又是找到工作的,往后就都不用愁了。”
何春生把煤炉底下烧成灰色的煤球夹出来,又添进去新的,老父亲一般叮嘱她,“冬宝,蒋同学帮了你大忙,你往后多少迁就一点,别又一开口得罪的人,都要工作了,你那脾气也要收敛,别人可不像咱自家人……”
这话原主肯定是不爱听的,何瑞雪甩了甩手,没好气道,“哎呀,大哥,你烦不烦啊!”
“行,我不说了。”
眼见着她跟个炮仗一样,何春生无奈闭上了嘴。
不得不说,他小妹确实有点运道在,从小被惯着长大,毕了业连好工作都送上门,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半点苦没吃谁不羡慕。
王桃枝盘算了下时间,习惯性精打细算,“眼瞅着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你现在入职,正好能拿到单位的年礼,就算比不上老员工,至少能拿一半,能拿多少好东西啊。”
像他们纺织厂,去年的效益还行,年礼是一斤肉和五斤大米,再加上一块五尺长的布,放在周边厂家算不错,但比起人家供销社之类的单位还是差了点。
更别说和市里的火车站、百货大楼、钢铁厂之类的大厂比。
何晓友已经懂点事了,惦记着百货大楼吃不完的糕点和奶糖,口水快淌出来,一门心思幻想着回学校怎么和同学炫耀。
二牛的妈妈在供销社,他的口袋里偶尔会出现饼干和糖块,就已经是班里最有本事的孩子了。
他小姑姑现在可比二牛的妈妈强多了。
何晓友平时对姑姑是敬而远之,今天大概是何瑞雪对他的态度还行,不仅没有和他抢吃食,还主动带着他吃了顿好的,让他有些想亲近。
于是凑到她跟前,殷切地说,“姑姑,以后我想要买玩具是不是能便宜点啊?”
“不能,我是去上班的,又不是去进货的。”
何晓爱见状,快步上前,抱着她的胳膊用脸蛋蹭啊蹭,一叠声地喊着“姑姑”,嗓音如蜜糖一般,“姑姑,我想吃糖。”
“少吃点糖吧,缺牙巴,小心虫子吃掉你的牙。”
何瑞雪点着她因为换牙缺掉的牙床,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用双手捂住嘴,鼓着脸气咻咻,像是一只小河豚。
“哼,小姑姑,你太讨厌了,老师说骂人不揭短。”
“不揭短叫什么骂人,软绵绵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行了,一边玩去,等你们俩长大了想吃啥都能自己买。”
两个小的气的够呛,嘀嘀咕咕说着小话,王桃枝摇头,把他们赶去洗漱。
家里没有水龙头,生活用水都要去院子里接。
何瑞雪带着何晓爱站在院子中间的水池附近刷牙,遇见了后院孙家的老三,还未重生的女主。
她的头发随意散落着,似乎没有精力去打理,透着长期营养不良的枯黄,长得很瘦,骨头上挂着一层单薄的皮,眼窝呈现出病态的凹陷。
这人周身萦绕着忧愁,总是低着脑袋,散落的头发把目光挡住,显得阴沉沉的。
她叫孙来娣,看名字就知道家庭情况,她大姐和二姐自然是招娣和迎娣,她重生后觉得名字太耻辱,自己改成了孙来仪。
有凤来仪,她希望自己能成为飞上枝头的凤凰。
见到是她,孙来娣下意识把脚跟往后收,把露出脚趾的破鞋藏了起来。
何瑞雪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就见她弯下腰,直接提着接好的半桶水离开了,后院隐约传来“懒驴上磨吃白食”的责骂声。
“他们要靠着你舅舅养老呢,人之常情,再说,到底是你姥姥姥爷,我有能力,总不能见死不救,不然我下半辈子能安生啊?”
“我看二舅他们就挺心安理得的,就因为有您兜底,所以他们做事才丧了良心。大舅妈倒是个好人,所以她过得苦,家里家外全归她收拾。
二舅妈整天啥也不干,说话贼讨厌,姥姥想靠她养老,还不如去做梦!等到大舅妈累死,他们被赶出家门,—定会来找你,到时候又是—摊子麻烦。”
王桃枝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样,失笑道,“放心,你妈心里有数,这些年,除了过年送去的东西,你看我给他们寄过钱没?”
或许也正因如此,她爹妈才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因为她这个住在城里的出息女儿,没有拉拔兄弟,给他们安排工作。
为人子女尽孝道是应该的,但这么多年,养育之恩早就还完了。
当初她要不是自己找到工作,早就被家里安排嫁给村里的混混换彩礼,所以对王家的感情真没多深。
能保证爹妈不遭罪,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头发擦得差不多了,何晓洁抬起头,正好撞见推着车的何瑞雪。
心头不禁涌现出几分别扭的情绪,埋怨和委屈交杂,但长期的压迫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她收敛不满,走上前乖乖叫人,“小姑姑。”
何瑞雪点头,“回来了?”
“是啊,小姑姑,听说你当上百货商店的干部了,真厉害。”
何晓洁对她的讨好完全是下意识的。
从小到大,同龄的两个女孩,辈分和待遇却都不同。
她—直在小姑姑下面讨生活,被奶奶耳提面命教育着要事事听从何瑞雪,从不服诅咒到漠然麻木,再到违心顺服,她早就学乖了。
何瑞雪娇纵跋扈脾气坏,但好哄得很,她只要闭着眼睛吹捧讨好,拍拍马屁,总能哄得她喜笑颜开。
凡是她不喜欢的零食和不想吃的肉,都会丢给她。
奶奶因为爱屋及乌对她另眼相看,作为女孩,她受到的关注是兄弟姐妹中最多的,不管是糖果还是新衣裳,她总有优先分配权。
有奶奶撑腰,就算是偶尔不听话,爸妈也不会过分苛责。
她的成绩其实不怎么样,爸妈只想供她上完初中,想让她早点进纺织厂工作赚钱,还是奶奶担心小姑姑—个人上学没意思,—锤定音,准许她陪着“公主”读书。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通过何瑞雪小跟班的人设,获得的利益着实不少。
何瑞雪生得跟花骨朵成精似的,从小到大追求她的人能组成个加强连,她不爱搭理,好些人就干脆另辟蹊径从她这里下手。
不管是打听喜好还是让她帮忙转交东西,少不了要给她送点东西,为此她着实捞到不少好处。
打不过就加入。
只要能得到实惠,当狗腿子没什么不好的。
再说,小姑姑好歹是她的长辈,本就该敬着些。
这样—想,她便能豁然许多。
何瑞雪大概了解她的想法,心里却没什么波澜,她从来不会为了别人犯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原主—直压制着何晓洁,让她习惯成自然,逢迎拍马,施行捧杀,纵得她更加无法无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俩属于—个愿打—个愿挨,什么锅配什么盖。
果然,人的社交都是向下兼容的,原主作为家里最大的极品,周围便全都是好人。
“妈,人吕兰也没办法啊,嫂子对我挺好的,昨天还给我做了件新褂子,你看好不好看。”
赵梅丫摸了摸衣裳的料子,勉强点头,“算她有心,这绿乎乎的啥玩意,也不给你弄个粉红色带花的,亏得你长得好撑得起衣服。”
何瑞雪对老人家的审美无法苟同,任性道,“我就喜欢这样的。”
“行,你喜欢的话以后让你嫂子都给你做这样的。”
“不用,妈,你看,我才刚入职,单位就发了四套衣裳,你瞧瞧……”
她把发下来的工作装拿出来,赵梅丫一件件往她身上比对,引以为豪,连嗓门都大了些,“真好,这衣服我只在城里干部身上见过,你穿上肯定比他们还有面儿。”
何大根想来摸一把,被她拍开手,“你那手糙得很,别给摸坏了。”
“哪就那么容易坏。”他有些不服气,到底收回了手。
赵梅丫是个细眉长眼,颧骨高瘪嘴老太,旁人一看就不好惹,但她对何瑞雪却是再慈祥不过,仔仔细细将衣服叠起来收好,看向她时,眼里的疼爱快要淌出来。
“冬宝,工作怎么样啊,你大哥糊里糊涂的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我跟你爹担心了一宿,要是下力气的活咱就甭干了,有爹娘在呢,我闺女可不能吃那个苦。”
听得周围的人直翻白眼。
这老货得了便宜还卖乖。
开玩笑,百货大楼的工作!
他们光是听到王桃枝提起来就觉得心热,恨不得以身代之,就算累死都不打紧。
果然是农村来的老太太,没见识,掂轻怕重的能有什么出息。
何瑞雪安慰她,“好着呢,妈,我被分到了采购部,不干重活。”
“采购员啊,我在村里见到过,那不是要成天在外面跑,你个姑娘家遇到危险怎么办?”
赵梅丫又有了新的担忧,如今的治安可比不上后世,采购员遇害的事件发生过多次。
“不是采购员,我是采购部的干事,坐办公室整理文件的,用不着往外跑,目前是八级办事员,等转正后提到七级,工资能涨到37块多呢。”
她没有隐瞒的意思,如今人们的工作和收入都是公开透明的,随随便便都能打听清楚,藏着掖着反而让人觉得有鬼。
老太太总算高兴了,眉头舒展,“坐办公室好,不冷不热,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就适合咱们冬宝。”
其实她不懂办事员的级别,也不在乎她赚多赚少,生怕她待遇不好吃苦。
邻居倒是有懂行的,比如钱家。
老钱有个朋友在采购部工作,他一听到干事两个字,有些惊讶地咧开嘴,“办事员不就是干部,瑞雪,你当上干部了?”
其他人一片哗然。
“真的?干部不是最低都要中专毕业,她何瑞雪能有那本事?”
“要不然人怎么能进百货大楼呢,之前一点口风都没有漏,也不知道防着谁。”
老李家的眼珠一转,“瑞雪,我们家多多和多福和你一块长大,你现在有出息了别忘了拉他们一把。”
“是啊,你消息灵通,有什么门路介绍一下,都是多少年的邻居,你真能看着不管?”
“这些往后再说,何家出了个干部,这是咱们院里的大事,不得摆两桌好的庆祝庆祝?”
看他们说得越来越不客气,何瑞雪扭头,懒得理会。
她没有说以工代干的事,说了这些人也讲不听。
老太太却不乐意了,眼神一厉,“嚯,我闺女工作是你们介绍的,还是你们帮着搭腔了,还有脸找我要酒吃!”
“看什么看?我闺女打小就有出息,能说会道,人家才选上她,就凭你们家那些歪货,天上掉下来的工作都接不住。
别说咱家没有门路,就算是有,我给村里的狗娃都不给你们!人家虽然是个傻子,好歹知道好坏能记恩呢,走,冬宝,咱们进屋说。”
她砰地一声关上门,邻居们被她怼的脸上无光,低声唾骂几句,“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指不定怎么弄到手的呢”,讨了个没趣,他们各自回家,心里却活动开了。
赵梅丫说话难听,但老何家这条线却不能放弃,不说从他们那里或许能打听到工作消息,就百货商店的那些瑕疵品,何瑞雪娇气看不上,他们可是求之不得。
回到屋里,老太太帮着她把东西放在桌上,拍了拍桌子,气咻咻地骂,“别以为我在村里听不到,他们背地里怎么编排我闺女的?
那次你大嫂带着全家回娘家,你放学后没饭吃,他们就眼睁睁看着你挨饿,也不说请你吃顿饭,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何瑞雪:“……”
这事其实真不怪他们,就原主挑三拣四的性子,对粗茶淡饭嫌弃得很,看桌上的菜宛若看乞丐的食物,就算邻居有善心都不想开这个口。
“妈,他们都这样,成天想着占便宜。”
院子里有“坏人”也有“好人”,说到底,他们都只是在过自己的日子,努力地让生活变得更好。
赵梅丫皱眉,觉得她有点傻,“冬宝,你往后放警醒些,不要被几句话一哄就帮着他们做事,咱老何家从来只有占别人便宜,没有被别人占便宜的道理!
你大哥就是个莽金刚,一根直肠子通到底,没学到我半分本事,你大嫂倒是不错,有我当年的一半,想当初……”
何瑞雪笑了笑,打算给她去倒茶,老太太连忙伸手拦下,“别动,冬宝的手嫩着呢,烫到了咋办?老头子,你就在这站着啊,还不去给姑娘倒杯水喝,等谁来伺候你呢!”
何大根被训了也不吱声,眼巴巴盯着何瑞雪瞧,心头浮现出家里女儿成凤的欣慰和自豪,憨笑着说,“我这不是想多看看咱闺女嘛,冬宝真能耐,都能自己找到工作了。”
和一般老农民不同,何大根身形壮硕,长期的劳作并没有压弯他的腰,反而将他锻炼得健壮结实。
将近六十,他身板依旧挺直,双臂有力,或许和他年轻时擅长“偷懒”有关。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爹妈可不是老实巴交埋头骨干的人,村里吃大锅饭那两年,他们两个可谓是把磨洋工发挥到极致。
饭一点没少吃,甚至藏了不少,活一点没多干,卡着村里的任务完成,滚刀肉怎么号召都不听。
也正因为他们的先见之明,才让一家人全须全尾地度过了后来的饥荒年月。
如今他们年纪大了,又有几个上班赚钱的子女,农村里开销不大,养老钱都花不完,女儿寄回来的吃的用的,他们都心安理得的享受,甚至主动写信让她给冬宝多寄点。
为了不落人口实,他们在村里依旧参与劳作,但休息起来也毫不含糊,两人一天下来加在起来干不到一个满工分,稍微有点头晕脑胀的就请假躲在家里睡大觉。
村里人嘀嘀咕咕觉得他们不为儿女考虑,但在暗地里无一不羡慕。
毕竟要是有的选,谁不愿意舒舒坦坦地养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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