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琮许枝俏的其他类型小说《诱捕小乖宝,野痞太子爷强势攻陷周琮许枝俏全局》,由网络作家“爱吃炖肉的东华七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巷子狭窄逼仄,弥漫着长年潮湿的霉味。搞不懂这事跟纪淮洛有什么关系,周琮俊眉拧着:“之前咱们怎么说的,是不是不改口了?”“你让我喊我哥哥是哥,”许枝俏十分无语,“我哥哥让我喊你哥,要不你俩打一架决定吧。”她个夹心饼干忒受气了。周琮睫毛簌簌,极为荒唐:“你哥,让你,喊我,哥?”“啊。”“他有病?”“可能看你不顺眼。”“......”许枝俏继续往前走。周琮定在原地几秒,快步追上:“你们俩在家是不是会一块讲我坏话?”“没有,”许枝俏觉得他自恋,“我们最多说二德,不会提你。”“...我连二德都不如?”“......”许枝俏加快脚步,“周琮哥,你回去吧,你跟着我做什么?”周琮双手插兜,经过头顶一排垂落的被单时,还要弯腰低头:“请你吃饭。”许枝俏...
《诱捕小乖宝,野痞太子爷强势攻陷周琮许枝俏全局》精彩片段
巷子狭窄逼仄,弥漫着长年潮湿的霉味。
搞不懂这事跟纪淮洛有什么关系,周琮俊眉拧着:“之前咱们怎么说的,是不是不改口了?”
“你让我喊我哥哥是哥,”许枝俏十分无语,“我哥哥让我喊你哥,要不你俩打一架决定吧。”
她个夹心饼干忒受气了。
周琮睫毛簌簌,极为荒唐:“你哥,让你,喊我,哥?”
“啊。”
“他有病?”
“可能看你不顺眼。”
“......”
许枝俏继续往前走。
周琮定在原地几秒,快步追上:“你们俩在家是不是会一块讲我坏话?”
“没有,”许枝俏觉得他自恋,“我们最多说二德,不会提你。”
“...我连二德都不如?”
“......”许枝俏加快脚步,“周琮哥,你回去吧,你跟着我做什么?”
周琮双手插兜,经过头顶一排垂落的被单时,还要弯腰低头:“请你吃饭。”
许枝俏:“不要。”
“你不吃午饭?”
“我自己会吃。”
“那正好,”周琮笑了下,“这边我不熟,我跟着你。”
“......”
他一定是在胡扯。
他在深城长大...
也不对,或许真不熟。
这边是旧改区,还没动工,到处都破破烂烂的,周琮这种只出入高档和私密场合的贵公子,应该真没来过。
银行已经近在眼前。
因存的不多,许枝俏不用去柜台,在自助存款机上就能操作。
存款机在后门,跟这条巷子一样破旧,门把手银漆斑驳,还挂着不明的黑色脏污。
周琮嫌弃的啧了下,拍开她想开门的手:“脏。”
“......”许枝俏昂头,“那你表演一个穿墙遁地。”
听出她的讽意,周琮舌尖舔唇,浪里浪气的:“有纸没,哥哥真下不了手。”
许枝俏快火了:“又不用你碰!”
“你碰也不行,”周琮说,“那不如我碰。”
“......”
去你|妈|的。
那这不是成了死局?
许枝俏烦死他了,恼着脾气拉开背包,她记得里面有小包抽纸和消毒湿巾。
然而拉链拉开后,不知看见什么,许枝俏动作顿了顿,表情突如其来的慌了。
周琮敛了不正经,肃色:“怎么了?”
许枝俏蹲了下去,把背包口朝下,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钱没了...”她在一堆杂物中翻找,声音不自觉地带着颤栗,“我明明放包里的,那么厚一匝...”
怎么会不见了呢。
整整一万。
崭新崭新的。
连钞条都还在。
它怎么就不见了呢。
“别慌,”周琮跟着蹲下,大掌抓住她乱翻的手,用另只手拎起她包,淡然,“你确定放进包里了?”
许枝俏脑子浑乱,只知道跟着他的思绪走:“我确定。”
周琮烟灰般淡薄的眸子望住她:“包中间开过吗?”
“没有,”许枝俏鼻尖红了点,“我把钱放包里就去坐了公交,到店里有顾客在,包就扔进了柜子,全程没打开过。”
周琮:“柜子别人能开吗?”
“......”许枝俏顿了下,“不可能,就算能开别人也不会开的,早上只有李哥和我带的家教学生在,他们不缺钱,而且他们...”
“许枝俏,”周琮嗓音凉薄,“在没定性前,不要盲目相信任何人。”
许枝俏发热的头脑渐渐沉静,她咽了咽喉咙:“绝不会是他们。”
“......”
“只可能是被我弄丢了,”许枝俏低头,把手抽开,将地面上沾了灰尘泥土的杂物一件一件扔进包里,“你不要胡乱怀疑我的朋友...”
周琮皱眉:“我不是怀疑他们,只是在排除可能。”
许枝俏瞳光清灵灵的:“疑心起,罪名立,我在心里把他们过滤了一遍,跟曾经把他们当成贼有什么区别。”
“......”周琮心尖被刺了下,“你在骂我?”
他不容易相信人,不会将信任一股脑托出,不论对谁。
可世道就是这样,他在尔虞我诈的圈子,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对手、是敌人。
周家未来继承人的底,是永远不能让人探到的。
许枝俏垂着脑袋,将最后一团耳机线攥进手心,眼泪一颗一颗砸到地面。
“一万块...我才赚了六百...就先丢了一万...呜呜...”
“......”周琮眉心直抽,“这多大的事?哥哥给你补上,双倍,一百倍,行不?”
许枝俏抬头,眼睫挂着泪珠,要掉不掉的:“你要给我一百万?”
周琮手指发痒,想帮她拂掉那颗眼泪:“不是大事,就哥哥一顿酒钱。”
“......”许枝俏停了半秒,随后哭的更伤心了,“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钱都丢了,你还在这里炫富。”
周琮:“......”
地面灰色的泥土都被她眼泪砸深了,周琮又气又想笑,蹲在她面前,低低的声:“祖宗,小祖宗,咱们先吃个饭,我帮你找,行不?”
许枝俏哽咽:“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你都确定装包里了,又确定跟店里的人无关,”周琮耐心道,“那说不定在公交车上遇贼了,对不对?”
“......”
周琮:“我帮你调公车交监控,咱们先吃饭,行不?”
许枝俏认为他的推理很有道理。
她用手背抹掉眼泪:“好。”
女孩眼睛发红,黑白分明的眼珠湿濡,脸蛋苹果肌和鼻尖跟上过桃花妆似的,粉白,又难得乖巧应他。
周琮一颗心化成烂泥,屈着指腹蹭掉她眼尾湿痕。
“多大事儿啊,这还不如妹宝按时吃饭重要,你哥是不会转账吗...”
许枝俏拍掉他唐突的手:“你别说他。”
“......”周琮气的舔唇,“打算在这儿扎根?”
许枝俏吸吸鼻子,拎包起身。
周琮又嫌弃的轻啧,抬手把她包拽了过来。
背包在地上滚了一圈,囫囵个的沾上了灰尘。
周琮用手拍了两把,掸掉的尘土扬到空中,将这条破旧的后巷裹上老沉的荒凉。
他低下眼,看着灰扑扑的鞋和裤筒,还有带着沙尘感的手。
唉。
算了。
什么洁癖不洁癖。
哪有这丫头磨人。
她不能。
她似乎,接受不了这种割裂的关系。
纪淮洛:“咱们自以为是的尊重,却处处都透着纡尊降贵,兄弟们就别装了哈,大哥不说二弟。”
“......”
全场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
周琮嗓子微哑:“那你想我们怎么样?”
他眼睛冷涔:“她在纪家待不下去,你想让我们跟你一块欺负她,让她在深城待不下去?”
事情急速往另一个方向发展,病房清苦的药水被硝烟味取代。
华庆阳皱眉:“差不多行了,兄弟们别自己闹起来。”
“是啊是啊,”甄创跟着说,“不就是一个小姑娘,咱们老爷们心思不在这里,这就是说急眼了。”
纪淮洛站着,后背将光挡住,情绪不明地看着病床方向。
“我呢,跟她是兄妹,只要我爸她妈不离,这兄妹就得当,”纪淮洛不疾不徐,“我虚情假意是不得不为,你们偏要跳出来数落我虚情假意,这虚情假意的人,不知道究竟是谁了。”
周琮躺着,原该被压弱的气场却不见分毫,反而有种上位者运筹帷幄的威压。
“二德还我。”他四个字。
“......”纪淮洛嘴角一抽,“你多大了,还玩这一套。”
周琮静静的:“还吧。”
纪淮洛瞬间跳脚:“不还!”
周琮:“收养退役军犬条件之一,家中成员没有过敏症。”
“......”纪淮洛牙根咬紧,“你装什么,二德给我之前你不是就知道她过敏了?给都给了,你不觉得晚了吗?”
周琮:“不晚。”
周琮扯了下苍白的唇:“能恶心到你,我很快乐。”
“......”
日。
-
许枝俏东西不多,而且许姝要求她每周都要回纪家,更不需要带太多行李。
床边的皮箱一直放着,几件必需品装进去,拉链一拉便收拾妥当。
许姝坐在床边,兀自沉默。
“妈妈,你开心点呀,”许枝俏跟她撒娇,“我是超级开心可以搬去宿舍啦。”
许姝叹气:“当时我以为淮洛大了,你是个姑娘,不会跟他抢财产,不至于让他产生威胁,家庭关系不会存在太多问题才答应你纪叔的。”
谁成想,关系还是不和谐。
倒不如不领证,各自带着孩子过自己的生活好了。
“您说什么呢,”许枝俏鼓腮,“您都把我养到18了才谈恋爱,反正我想自己过的啊,我要上大学、要自己赚钱、自己交朋友,您可别成为我的拖累,让我|干这些时还得担心您自己会不会孤单。”
长大是自由二字。
她离开妈妈的照顾,可以跌跌撞撞掌控自己的船舵啦。
有人陪伴和照顾许姝,她才能安心的前行。
许姝揉了把她脑袋,将一枚钥匙放进她手心:“公寓钥匙,离深大就五公里,除了周末回这边,其它时间不想住宿舍了就去公寓。”
“好的妈妈~”
又絮絮叨叨交待了许多琐事,许姝不放心地下了楼。
许枝俏把必备药扔进箱子,琢磨了下,又放了一瓶在包里。
门被从外敲了两下,以为许姝去而复返,许枝俏拖着嗲嗲的调:“药我装了,保证不跑步、不接触过敏源...”
最后一个字卡在唇边。
门被人打开,纪淮洛倚在那里。
“......”许枝俏默了默,“哥哥晚上好。”
“一间宿舍四个人,”纪淮洛莫名其妙开口,“你跟我一个人都处不好,确定跟她们能处好?”
许枝俏:“......”
神经病。
纪淮洛双手抱臂:“学校没人照顾你。”
“......”许枝俏唇动了动,针对他上一句,咕哝,“哥哥,咱俩处不好,我认为...是你的问题。”
纪淮洛:“......”
许枝俏认真道:“所以,你这个我跟你处不好,等于我跟舍友处不好的等量代换,是不成立的。”
纪家别墅是下沉式玄关,许枝俏爱坐在玄关的台阶上慢悠悠地脱鞋、换鞋,再把换下的鞋子顺手用湿巾擦一擦。
李姐哄道:“放这我给你刷吧。”
“不用,”许枝俏笑盈盈的,“我就坐这儿放空一会。”
坐玄关和擦鞋子不是主要的,她只是习惯了回家时消磨几分钟时间。
“先吃点东西,”李姐劝道,“淮洛特地打电话回来,叫准备丰盛点...”
许枝俏心知肚明:“李姐,我不会跟叔叔告状的。”
“......”
纪寿对纪淮洛的教育一向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终极杀手锏是断粮断钱断腿子,也难怪纪淮洛都已经大学毕业了,还能被威胁到。
纪淮洛是李姐一手带大,毋庸置疑的会帮他讲话。
许枝俏鸠占鹊巢,平时也愿意让一让他,在纪淮洛让她背黑锅时,乖乖巧巧地背了。
“对了,”李姐尴尬地转了话题,“怎么是周公子送回来的?”
许枝俏:“哥哥拜托的。”
“这样啊,”李姐感叹,“那还真不像他呢。”
许枝俏顺嘴:“可能怕我告状吧。”
“......”发现她误会了,李姐笑,“我说周公子,送人可不像周公子的作风。”
许枝俏想安静放空的打算怕是要泡汤,见李姐兴致勃勃,她干脆把鞋摆到鞋柜,起身:“您多说说,我正好下饭。”
餐厅吸顶轨道灯明亮,几碟精致的小菜围着一锅暖粥,左侧摆了两三样甜品,右边是一盘宣软的流沙小馒头。
这个家难得有人听自己说话,李姐格外热情,边伺候她用饭,边絮叨。
“周公子有洁癖,淮洛他们这些发小都知道,一块出去时,谁都不敢坐他车,”李姐说,“生怕落了根头发被他找麻烦呢。”
许枝俏咬馒头的动作顿住,傻傻的抬头。
那完了。
她今天不仅坐了周琮的车,下车时还报复性地踢了他车门。
灰白色的鞋印明晃晃的留着呢。
“李姐,”许枝俏讷讷问,“他...报复心,强吗?”
话一出口,许枝俏忽然想起他要用领带勒死蒋滨那一幕。
“谁敢得罪他啊,”没注意到她的走神,李姐说,“周公子打一出生就被周老爷子亲自带在身边,老爷子可是上过战场的,周公子性子随他,说一不二的。”
说到这里,李姐想起件趣事:“听说,老爷子很不喜欢现在的风气,认为男人就该阳刚、果断、雷厉风行...”
许枝俏眉眼一颤。
果断?
雷厉风行?
那他真够言行合一。
上来就要跟她谈一段。
“为了锻炼这种性格,”李姐说,“老爷子特地带周公子练过,比如说,让周公子在一百只宠物里,在规定的时间选出最喜欢的那一只,过时就一只都没有了。”
许枝俏:“要是选的不喜欢呢?后悔了呢?”
“听说这是为了培养他懂得取舍,快速择定目标,别把时间浪费在犹豫上,”李姐越讲越兴奋,“而且他们家有试错成本,没什么可后悔的。”
许枝俏慢吞吞喝了口粥。
李姐:“周公子十岁就被扔进公司,很多事老爷子就让他决定,有一年,周公子做下的决策差点掀翻整个周氏,老爷子没在怕的,当着周家众位长辈的面,告诉他,想做大事,就要学会承受失败。”
“......”许枝俏哽住,觉得李姐是讲上头,开始加煽情戏了。
果不其然,李姐摁摁眼角,心疼的口吻:“因这事,你哥还被先生揍了一顿。”
许枝俏黑人问号脸。
关纪淮洛什么事。
“因为自那以后,周公子性格变得更加严谨细腻了,”李姐叹道,“先生就骂你哥,说你哥人生的失败都能养活一家砖场,除了把他的脸皮筑成城墙,其它什么作用都没有。”
“......”
-
带着对纪淮洛的同情,许枝俏回了二楼。
纪寿和许姝的卧室在一楼,二楼中间是采光极好的客厅,两侧就是许枝俏和纪淮洛的卧室。
睡前,许枝俏收到了许姝的信息,提醒她别玩太晚,别吃太多,不然胃要不舒服,还要跟纪淮洛一块回家,别乱跑之类的。
许枝俏回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表情包。
结束跟许姝的聊天,退出对话框后,许枝俏看见通讯录那一栏有新好友的请求。
头像是只银灰色耳麦,名字就两个字母:ZC。
许枝俏再傻也知道是谁。
以周琮这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吊炸天的性格,恨不得把自我介绍摁她眼睛里。
许枝俏直接忽略。
若点了拒绝,等于告诉他她看见了这条好友请求。
-
翌日,许枝俏按照生物钟起床,洗漱完下楼时,恰好跟刚回家的纪淮洛撞上。
客厅飘着一股酒味,李姐正忙着开窗、开通风系统,嘴里念叨:“怎么喝这么多,先生知道了又要发火。”
“别提他,”纪淮洛不耐,“我上楼睡一会。”
“好。”
许枝俏快速让开上楼的通道。
经过她身边时,纪淮洛眼风扫她:“我要养狗。”
“...哦。”
纪淮洛:“这是我家。”
“...嗯。”
“你是木头吗?”
“......”被嫌弃的许枝俏默了默,开口说,“开学我就走,你想养什么就养什么,不用管我的,哥...”哥。
不知为何。
喊完第一个“哥”字,许枝俏脑海中竟然浮出周琮的话。
大概哥哥这个称呼确实很黏腻。
于是,许枝俏嘴巴急急刹车,将另一个“哥”字咽了回去。
纪淮洛手抓着扶梯,等了两秒,眼眶因为熬夜发红:“哥什么?”
“没什么,”许枝俏贴心道,“哥,你快上楼补觉吧。”
“......”
哥?
纪淮洛被酒精泡到迷糊的脑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哥?
怎么跟狗缺了尾巴似的。
少了一截。
他无法清晰思考。
念着睡觉,纪淮洛没再停留,一步一步踩着楼梯。
“那个...”他头也不回,晕糊糊地报了串数字,“这是你周琮哥哥的手机号码,你加一下,不然,他今天要过来坐客。”
“......”
“......”
纪淮洛和华庆阳已经私底下笑疯了,把甄创的私人消息都顶到99+了。
闹轰轰一阵后。
似乎注意到群名称,郑莹莹发了条:咦,群名谁起的呀,能不能把我也除了?
许枝俏:“......”
周琮唇一勾,掌控一切的淡然:“改吧。”
许枝俏垂下脑袋,再一次明白,她压根玩不过这个男人。
群名被改为了“花开富贵”。
一群人:“......”
纪淮洛:见谅见谅,我们家孩儿年纪小,正是中二的时候,虽然矫情又傻|逼,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
下一秒,纪淮洛被踢出了群。
许枝俏关掉手机,拿着筷子开始吃饭。
中途纪淮洛的电话打了进来,不用脑袋猜都知道,一定是破口大骂。
见她这边不接,纪淮洛又打去了周琮那边。
周琮倒是接了,淡淡的:“嗯。”
“管不了,你妹你自己管。”
“你怕她揍你,就不怕她揍我?”
那边似乎是不相信。
周琮呵笑,目光定在低头吃东西的女孩身上:“你自己管。”
他管不了。
不敢管。
她一瞪眼,他腿有点软。
-
回到纪宅时间还早,周琮把车靠院外停了,眼疾手快地拽住某个想下车的女孩。
“唱歌,怎么不邀请我?”
许枝俏递了个“你自己说呢”的眼神给他。
周琮无奈,借着车顶灯的光看她:“我究竟是哪里不行?”
这个问题他问过多次了。
“你跟我哥哥一样,”许枝俏再次认真回道,“当哥哥可以,当男朋友不行。”
“......”周琮拧眉,“哪里不行?”
许枝俏都累了,她思忖片刻,问:“商场那天,你是在跟那位姐姐相亲吗?”
提到这个,周琮眼神竟然回收,鬼使神差的心虚。
就好像背着女朋友出轨,结果还被抓了个现形。
“那个姐姐不好吗?”许枝俏问。
“......”
“周琮哥哥,”许枝俏又问,“你能明白我的感受了吗?”
“......”
活到这么大,他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教训了。
周琮舔了舔犬牙,抬眼时,方才的心虚与退让尽数消失,强势与霸道重新占了上风。
“没爱是吧?”
“其实做做就有了。”
许枝俏被这话轰到毛细血管倏地炸开。
逼仄密闭的空间内,她差点把车顶盖掀开:“你有病!老流氓!!”
“嗯,我承认,”周琮幽幽道,“一见你,我就想耍流氓。”
“......”许枝俏傻眼,手攥紧门把,却拧不开,“你开门!你去找别人...那个,我不跟你...”
她都讲不出那个字!!
周琮:“可我不想跟别人。”
许枝俏:“我不跟你!你死了心吧老色狼!!”
男人忽然探身,许枝俏的空间瞬时被挤压,身体紧紧贴住车门,惊恐地看着他:“你干嘛?”
两人体型差明显,周琮一个简单的动作,上半身完全把她覆盖住。
光线昏昧,喘息凌乱。
女孩受惊不浅,周琮捏住她软软的耳垂,似哄非哄:“要不,我照着刘德华去整个形?”
“......”许枝俏呼吸都是他身上沉香的清凉味,“不是脸的问题...”
周琮歪歪脑袋,漆眸在暗中显得无辜:“那怎么办?”
他指尖从她额头,滑到脸颊,又点她鼻尖:“你周琮哥哥还是张白纸,你喜欢什么样的,不愿意亲手养一养吗?”
许枝俏快哭了,被他碰过的皮肤灼烧,烫意一层一层叠加。
“哥哥,”她颤着声,“其实你跟我哥更配,要不我帮你们牵个线,好不好?”
纪淮洛完全不知道他已经被卖了。
他瞄了好几眼墙上的时钟,不耐烦:“这臭丫头有没有规矩了,都七点了还不回来。”
“才七点啊,”李姐说,“还早。”
“我爸她妈不在,她就归我管,”纪淮洛说,“我的门禁就是七点之前!”
华庆阳一夜之间成了香饽饽。
“草!!!!”他爆笑到拍桌子,“你问我怎么带的妹妹??”
纪淮洛脸臭得很,一个苹果砸了过去:“你特么爱说不说!!
华庆阳精准地接住苹果,啊呜咬了一大口:“我总怪我妈让我失了独生子女的身份,没想到,还有翻身的一天!”
纪淮洛烦躁,手搓着后颈:“你说不说吧!”
“你让我歇歇,”华庆阳又咬了口苹果,“昨晚阿琮让我讲了一夜,我这嗓子都疼了。”
“......”纪淮洛顿了顿,“阿琮让你讲什么?”
华庆阳瞥他,笑的别有深意:“问我怎么带小孩。”
纪淮洛:“他要带谁?”
“我妹,”华庆阳含糊道,“我带一个暑假了,叫他帮我带半天...”
纪淮洛:“明天我给你带。”
“......”
华庆阳差点喷了。
他没好气:“平时也没见你们这么好心!”
纪淮洛连吃带拿:“你把跟他说的,再跟我说一遍,明天我带你妹要用。”
“...你饶了我吧,”华庆阳哀嚎,“我这嗓子疼呢。”
纪淮洛打量他:“你是讲了一夜,还是叫了一夜。”
“你妈!”华庆阳鹞子翻身,跟他扑打成一团,“有本事你当着阿琮面说。”
-
华庆阳的妹妹叫华妞妞,才四岁。
周琮先把她带回了周家,引得一群长辈过来围观。
“和正,”有人促狭,“阿琮这是催你和首芳再给他生个妹妹呢。”
周和正没眼看:“又搞什么混主意,把妞妞都带来了。”
周琮双腿交叠,仔细瞪着那短腿女娃。
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想养的,不是小的。
而是又小又好看的。
长得跟某个差点气死他的女孩一样的。
周老爷子不放心:“赶紧给华家送回去,人家可就这么一个小公主。”
“我再玩会,”周琮混不吝的腔调,“下午送。”
周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怎么能用‘玩’这个字,把你平时那一套收起来。”
“......”
他哪一套。
怕把这小鬼吓哭,他跟孙子差不多了。
“这混小子独惯了,”周老爷子跟儿子说,“也没跟女生相处过,粗手粗脚的,再把妞妞吓哭。”
周和正恭敬道:“是,我跟首芳再教教。”
周琮:“......”
“喂,”周琮凉凉道,“要喝奶茶吗?”
华妞妞眼睛一亮:“要!”
“喝什么奶茶,她还小,”周老爷子训道,“只能喝牛奶。”
“......”周琮默了默,“那要玩娃娃机吗?”
华妞妞眼睛更亮了:“要!”
这个长辈们倒是没反对:“那去吧,怎么带出去的,就怎么带回来,知道吗?”
周琮懒得听这些教导,弯下腰,单手拽住华妞妞衣领,提着就往外走。
周老爷子一声怒喝:“要牵!!你这拎狗呢!!”
周和正劝他别生气,再慢慢教。
直到身后嘈杂渐远,周琮将华妞妞扔进车子后排,警告:“脚别乱踢,也别把口水流我车里。”
安全座椅他绑的不熟,华妞妞自己倒是吭哧吭哧的系好了。
周琮一脚油门,车子在刺目的夏日里穿行,绕过几条主街,又拐进宁静的大学城。
最后,停在了深大门口那棵树下。
与车内清凉的温度对比,外面空气都热变了形。
隔着锃亮的车窗,周琮看着奶茶店人影虚晃,眼神恍了一会。
这个点奶茶店不忙,许枝俏跟一个姑娘头抵头坐在角落沙发,手里还握了根笔,似乎在纸上写着什么。
周琮那口窝住的气散去几分,开门、下车,又开后门。
想把华妞妞拎出来时,他眼睛扫到驾驶位座椅的后背,上面明显两只脏鞋印。
周琮闭了闭眼,忍了。
-
许枝俏放下笔,指着试卷上的错题,耐心道:“你别装,我知道你是故意做错的。”
李奇摇头晃脑过来,劈手拍那姑娘脑袋上:“钱还想不想要了,我就落两成,还得分你一成,你不好好学,毛都没有。”
“......”许枝俏语塞,还有这样哄人来上家教课的。
门铃叮叮当当,有客人上门,许枝俏起身:“欢迎光...”临。
她视线下移,先是落到那个只有约一米高的小姑娘身上,又移到后面高大的男人脸上,热情的招呼戛然止在唇边。
眼里的笑也没了。
捕捉到她反应,周琮扯唇冷笑:“点单!”
许枝俏没说话,走到收银台:“要喝什么?”
周琮:“牛奶。”
“...没有。”
“奶茶店没有牛奶?”
“对,都是奶加茶。”
“你少哄我,”周琮眼帘垂着,“那我不要茶,就要奶。”
“不卖。”
“......”
眼见点单台硝烟味渐浓,李奇连忙过去:“是这样的,纯牛奶不单卖...”
周琮深了几度的目光看他:“店卖不卖?”
“......”
许枝俏啪嗒扔掉点单机,不避不让地:“你...”
一句尖酸刻薄的回怼,在看见他手里的华妞妞时变成了:“你怎么这样拎着她,她都要喘不上气了!”
说着,她从收银台跑出来,惊慌失措的把华妞妞从他手里解救到怀里。
小姑娘张着嘴咳了几声,下巴被纽扣摁出两个浅印。
许枝俏炸了:“你会不会带啊!”
“......”周琮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哪有这么脆弱?”
许枝俏仔细检查着小姑娘的状况,手揉她下巴颏:“妹妹,你是他家小孩吗?”
周琮倏地气笑了:“这总不能是我拐来的吧?”
“差不多吧,”许枝俏没什么好脸色,“你不就爱集邮小东西吗?”
“......”
恶贯满盈,似乎不大好翻身啊。
“这华庆阳妹妹,”周琮不温不火的,“我做好人好事还错了?”
许枝俏压根不信:“什么好人好事?”
周琮面不改色:“她又尿她哥床上了,华庆阳就把她扔了,我看不过,就带她出来买奶喝。”
“......”
华妞妞奶声奶调的:“姐姐,哥哥他撒谎。”
周琮淡定的表情裂开缝隙,嘴巴张了张,憋了句:“...你能说这么长的句子?”
女孩身上果然像他想象的一样香,还带着莫名的甜味,垂下的发尖不小心挠他皮肤。
周琮喉结轻滚了一圈。
坐稳后,许枝俏立刻离开,那股香甜也跟着远去。
周琮差点条件反射的给她拽回来。
还好收敛住了。
沉默须臾。
周琮下巴朝左扬:“糖、水果,自己拿。”
“不用不用,”许枝俏拘谨得很,“我就来看看您,您没事我就回去了。”
周琮:“把这个‘您’下面的心装你肚子里,一颗不够我再去器官移植那里给你排个号。”
“......”
周琮盯着她:“有没有心啊?”
许枝俏抠着那根康乃馨的枝茎:“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海鲜...”
“许枝俏。”周琮拧眉。
“......”
周琮:“抬头看着我。”
女孩整个人明显绷住。
周琮啧了下,放软了调:“给我的花,你还给不给了?”
“......”许枝俏紧张兮兮的反应过来,连忙把花给他,“谢谢。”
周琮肩膀一颤:“合着我得给你说对不起?”
病号服柔软,他肩膀宽,但瘦,肩胛骨嶙峋突出,手臂一层肌肉,又不夸张。
属于女生眼里的薄肌天菜。
“你跟你哥都能大小声,”周琮不满,“跟你周琮哥哥怎么这么小心。”
许枝俏轻抿唇,老实道:“他其实就是嘴上厉害。”
“......”感觉这话怪怪的,周琮眼帘耷拉,“哦,我不仅嘴上厉害,还很恶毒?”
许枝俏觑他:“不是,就是,您比他...言行合一。”
比如说,他威胁她要铲平奶茶店,许枝俏相信他会说到做到。
“......”
这不一个意思吗。
许枝俏想走了,在这里她喘不上气。"
纪淮洛回到纪宅时不到九点。
过生日的主人公跑了,他新工作还在适应期,人也疲累得紧,稍微玩了两把就回了。
走到门口时,敞开的门内传来聊天声。
纪淮洛忽然不想进去,倚在墙边,从口袋里磕了根烟,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
屋子里聊天声继续。
是许姝和李姐。
许姝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念叨:“俏俏怎么还不回来。”
“估计在路上了,”李姐弯腰收拾客厅,“您先别急。”
许姝:“我说去接,她偏不让。”
李姐将沙发上的抱枕摆整齐:“俏俏懂事呢,想让您休息。”
她顺手一掏,将沙发缝隙里的糖掏了出来,忍不住笑:“太太,您说俏俏怎么老爱往缝里塞东西啊。”
“......”许姝先是笑,随后又沉默下去,停了会,才说,“我跟她爸离婚时,没争到她的抚养权。”
李姐站直身子。
许姝语气难过:“有一次我去看她,才一米四的个,握着比她还高的拖把在拖地,她那个后妈还在骂她,说她若是改不了偷藏零食的习惯,就把所有家务给她。”
李姐嘴巴开合。
“我悄悄问了,”许姝自己说下去,“俏俏说她总是吃不饱,多夹两筷子后妈就要瞪眼,饿的半夜起来喝水,就把学校发的牛奶零食,还有我寄过去的,偷偷藏下一些。”
许姝低头垂泪:“她爸儿子爱看熊出没,俏俏拖地时就会故意慢一些,想跟着看两眼,结果那小崽子跟他爸妈一样坏,一见俏俏在,就故意把电视关掉。”
“......”李姐瞠目结舌,“这、这...她爸,争取她干嘛啊?”
“他争的不是俏俏,”许姝起了恨意,“是拿捏我的资格。”
李姐:“那、那您是怎么把俏俏抢回来的?”
说到这,许姝心里酸得很:“那年春天,柳絮异常得多,那女的让俏俏带她儿子出去玩,结果俏俏哮喘发作,差点死掉。”
当时她工作刚刚稳定,已经在着手收集证据。
因这件事,还有以前那些生活中的忽视与虐待,许姝轻而易举抢回了许枝俏的抚养权。
“可我总觉得,这事是俏俏故意的,”许姝落泪,“她故意帮我制造证据,她想回我身边。”
“......”李姐跟着难受,“您别太伤心,我瞧俏俏被您养得很好。”
许姝抹了抹眼泪:“她很乖,跟她爸时受了不少责骂,很怕别人大声吼她...”
李姐神色一凛,冷不丁想起纪淮洛每次吼人的样子。
许枝俏好像,确实,都是僵在原地的。
“我把她接回来时,”许姝说,“她都没什么情绪了,精心养了好几年才知道哭哭笑笑,李姐你不知道,她第一次跟我哭时,我都高兴的哭了。”
李姐叹息,陪着她一块难受。
里面的人兀自说着,墙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定住,烟都快烧到手了也没察觉。
夜深人静,草丛虫鸣,声音传出来时,带着几分无人察觉的伶仃。
纪淮洛喉咙咽了下,能调动神经的尼古丁不仅失了作用,整个嘴巴里都是苦的。
明明是抽惯了的烟。
居然又苦又涩,难以下咽。
宁静的氛围中,一道窸窣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直到院子铁门被推开,那道纤薄的身影背着包进来。
纪淮洛站直,鬼使神差的把烟掐灭。
许枝俏走近了些才看见他,两人在夜色中互视半秒,许枝俏讷讷道:“哥哥。”
纪淮洛依然不耐:“你这破活能不能别干了?”
“......”许枝俏觑他,小声,还有点掩不住的欢快,“我发工资啦,虽然才做了一周,但老板说我来得巧,赶上发工资的时候,七天,加上替别人的班,有600块。”
纪淮洛沉默的诡异。
600块。
他随便一只打火机就要上千。
还只是消耗品。
大概听见外面的动静,许姝和李姐一块走了出来。
许枝俏开心得紧,三两步蹦上台阶,从包里掏出六张红票:“妈妈,李姐,你们看,我特地让老板发的现金。”
这是她第一次赚钱。
“那你留着,”许姝揉她脑袋,“都存起来。”
许枝俏摇头,刷刷抽了两张:“李姐,这给你。”
“......”
许枝俏把两百塞进她口袋,又抽了两张,笑盈盈的:“妈妈,这给您。”
“妈妈不要,”许姝差点落泪,“宝宝留着买零食。”
许枝俏:“我还有两百,我还会再赚。”
话落,她指尖捏着的两张钞票倏地被抽走一张,纪淮洛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等她惊到看过来时,冷冷哼了声:“见一面分一半,道上的规矩。”
“......”许枝俏瞬间跳脚,“不给你,没有你的份。”
纪淮洛直接跨过台阶,大步越过她:“你不给试试。”
许枝俏崩了,拽住他衣角不松:“还我!这是我血汗钱!”
两人一个走一个拽,拖车式的进了客厅。
许姝哑口无言。
倒是李姐笑了:“这还真像亲兄妹。”
因给自己留的两百被纪淮洛抢走一张,许枝俏气的晚上做了噩梦,第二天清晨都还恼着。
早饭吃到一半,纪淮洛顶着鸡窝头,打着呵欠下了楼。
许枝俏快速把面包塞进嘴里,不想跟他同处一个空间。
纪淮洛趿着拖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砰的扔了捆粉色的毛爷爷到餐桌。
许枝俏和许姝都愣住。
“见一面分一半,”他困倦道,“昨儿我也发工资了,两万,分你一半。”
桌上正好是一万。
许枝俏怔住。
见她没动,纪淮洛没耐心,又开始火了:“不相信问你妈,我工资只有两万,你当我有多少。”
许姝轻咳:“是,他目前只有两万。”
“你那破活能别干了吗,”纪淮洛一脸嫌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纪淮洛养不起一个妹妹。”
“......”许枝俏结结巴巴,“哥哥...”
“还有,”纪淮洛暴躁,“以后喊我哥哥,喊周琮哥,我都把工资分你了,他凭什么跟我一个待遇啊?”
“......”
这是。
回旋镖。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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