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城市的港口,有八成货船都是他家的。
显赫的家世,雄厚的资本,他出生就含着金汤匙。
我在泥泞里仰望他,也早已做好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他的准备。
但命运就是这样地多情,赐予我和他重逢的机会。
04
广播被调到那个频道,一个男声响起:“……兹定于上海结婚,婚仪简单,敬谨璧谢,如亲友厚爱不弃,即请于十月二日往金门饭店同聚,不再柬请,式布区区,惟希公鉴……”
“怎么在这个台播报结婚消息?”女伴蹙着眉去拧收音机的旋钮,“还是又调错台了……”
我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我再去睡一会儿。”
她在背后笑骂我:“偎灶猫!”
我转头做了个鬼脸,进了屋子。
十月二日,金门饭店,是说行动地点;婚仪简单,不要送礼,是叮嘱小心行事不要暴露,说明附近可能有巡捕房的便衣;不再柬请,是警告即日起不要发报,一定是巡捕房又在抓电台了。
我看了眼月份牌,十月二日,不就是明天?可金门饭店是洋人经营的,我一个舞小姐又怎么进得去?
压下心中的疑惑,我只有今晚去舞厅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碰巧套得一位洋客,明天能混进去。
“今早哪没话讲,侬身体哪能啦?”女伴问我。
“没有。”我心不在焉地从坤包里拿出镜子补粉。黄包车停在百乐门大门口,我们下车相携走进去。刚进大门我就被经理拉走了,将一领皮草披肩搭在了我肩上:“怎么才来!”
我脚下差点一崴,把着他的手臂被带往池座,听见他在一片“嘣嚓嚓”里刻意压低的声音:“金门饭店,任务紧急,组织给你分配了一位搭档,表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