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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符甜疯了,勾京圈大佬直播热吻结局+番外

凤栀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下意识停住步子,诧异昂头。屋里的男人静了静,沉闷嗓音没有起伏:“我一介粗人,实在担不起殷总一声岳父。更何况,殷总的岳父,是凤家家主。这些年来我是有心把栀栀当做亲女儿,可栀栀到底是有生父生母的。”不知为何,我松了口气。抬脚迈进厨房,我找刀给栗子破个口,好奇问长烬:“你们在聊什么呢?”长烬洗好青菜放在锅边,“在聊,想给自己找个岳父,感觉二叔就行。这样以后便能光明正大地来奶奶这蹭饭了。”我忍不住夸他:“聪明!然后每年过年还能多领一个大红包,我觉得可行。”长烬擦干净手,挑眉开玩笑:“可二叔好像不太乐意,他嫌我。”“怎么可能!”我立马给他撑腰,跑过去拉二叔胳膊:“二叔,我给你当女儿你不开心吗?你认我当闺女我还能买一送一,附带一个女婿!”二叔...

主角:凤栀栀殷长烬   更新:2024-12-20 14: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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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凤栀栀殷长烬的其他类型小说《画符甜疯了,勾京圈大佬直播热吻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凤栀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下意识停住步子,诧异昂头。屋里的男人静了静,沉闷嗓音没有起伏:“我一介粗人,实在担不起殷总一声岳父。更何况,殷总的岳父,是凤家家主。这些年来我是有心把栀栀当做亲女儿,可栀栀到底是有生父生母的。”不知为何,我松了口气。抬脚迈进厨房,我找刀给栗子破个口,好奇问长烬:“你们在聊什么呢?”长烬洗好青菜放在锅边,“在聊,想给自己找个岳父,感觉二叔就行。这样以后便能光明正大地来奶奶这蹭饭了。”我忍不住夸他:“聪明!然后每年过年还能多领一个大红包,我觉得可行。”长烬擦干净手,挑眉开玩笑:“可二叔好像不太乐意,他嫌我。”“怎么可能!”我立马给他撑腰,跑过去拉二叔胳膊:“二叔,我给你当女儿你不开心吗?你认我当闺女我还能买一送一,附带一个女婿!”二叔...

《画符甜疯了,勾京圈大佬直播热吻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下意识停住步子,诧异昂头。

屋里的男人静了静,沉闷嗓音没有起伏:

“我一介粗人,实在担不起殷总一声岳父。更何况,殷总的岳父,是凤家家主。

这些年来我是有心把栀栀当做亲女儿,可栀栀到底是有生父生母的。”

不知为何,我松了口气。

抬脚迈进厨房,我找刀给栗子破个口,好奇问长烬:“你们在聊什么呢?”

长烬洗好青菜放在锅边,“在聊,想给自己找个岳父,感觉二叔就行。这样以后便能光明正大地来奶奶这蹭饭了。”

我忍不住夸他:“聪明!然后每年过年还能多领一个大红包,我觉得可行。”

长烬擦干净手,挑眉开玩笑:“可二叔好像不太乐意,他嫌我。”

“怎么可能!”我立马给他撑腰,跑过去拉二叔胳膊:“二叔,我给你当女儿你不开心吗?你认我当闺女我还能买一送一,附带一个女婿!”

二叔擀好面皮,掂菜刀切面条,无奈将我推远些,慈爱道:“当心别伤着,你给我做女儿我当然求之不得,只是二叔没本事,怕委屈了栀栀。”

“这有什么委屈的,昨天长烬新女婿上门二叔你给的本来就是新女婿红包,说明你已经打心底认同长烬和我是女婿女儿了。”

我粘上去抱住二叔胳膊:“二叔,你就别嘴硬了,我知道你也想让我给你当闺女。”

“长烬这身份,有个流浪汉岳父,对你名声不好。”二叔犹豫道。

我不当回事的嗤之以鼻:“我还有名声吗?我的名声早就被凤家给糟践臭了。”

“栀栀和我在一起,不需要畏惧这些。”长烬帮我说话。

我放开二叔,嘴馋地跑到砂锅前掀开锅盖,猛吸一口排骨汤的清香,找勺子和碗匀了一些出来。

我舀起一勺汤汁送到嘴边吹吹,等凉得差不多了才给长烬喂过去:“张嘴。”

长烬听话抿了一勺。

“多喝点,补补身体。”我一勺连一勺地给长烬送过去。

二叔见我俩关系好,嘴角扯出了一抹欣慰笑容。

“我果然,没有算错。”

我听见二叔的小声嘀咕,好奇问:“什么没算错?”

二叔切好面条笑着兀自喃喃:“嫁给他,你不会受委屈。”

委屈……是肯定不会受的。

谁让我们家首富大人生性和善,人好还温柔呢。

吃完晚饭,我拿着二叔做的月饼和长烬坐在门口赏月。

奶奶和二叔吃完饭就睡下了,连电视台的中秋节晚会都没看。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二老都上岁数了,年纪大的人熬不得夜。

我啃着二叔做的小兔子草莓月饼,歪头靠在他身上看皎洁的圆月。

“殷芷那边有消息传来了,说是,为保她的小命,医生摘除了她的子宫,她这辈子都无法再当母亲了。”

我轻轻挽住他胳膊:“那是她咎由自取。”

他抬手给我撩开耳边的长发:“老婆说得对,这是她的报应。李浩的事我已经让人报警了,他此时应该在看守所里吃月饼。”

我吃完拍拍手,弯腰往他腿上一躺,不顾形象地趴他怀里睡觉:“善恶到头终有报,老公你干得没错!”

他抱着我,以免我从他怀里摔出去:“这两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夫人要不要给我讲讲?”

“关于我的?”

“嗯。”

我闭上眼睛,躺在他膝上吹风:“这两年我没经历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事,就是上学,开算命馆,偶尔回五阳观看望师兄们。”

“听着简单,只是两年时间,其实很漫长。”

“只要无忧无虑的过,就是弹指一挥间。你呢,这两年你在干什么?”

“在工作,夜以继日地工作。”

“还真是个工作狂。”我从他怀里爬起来,双臂搭在他的肩上往他身上攀,低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心涟荡漾:“殷长烬。”

他扶住我的腰:“嗯?”

我厚颜无耻地贴贴他:“你长得真好看。”

他唇角有了弧度,深眸温情游弋:“今晚也没喝酒啊。”

“我清醒着呢。”我认真地和他说:“我没有脑子一热,就是单纯的想、想……”

他眼中噙笑,昂头看着我:“想什么?”

我没回答他,而是捧住他的俊脸用行动回应他:“想吻你。”

话音落,我将自己的唇贴到了他的薄唇上,趴在他肩头主动探出舌尖诱惑他。

他配合地张开唇齿,软舌与我交缠,大手捂住我的后脑勺,将我往他怀里抱紧些。

我尽情地同他交流感情,指尖不安分地摸向他胸口,穿进他的衬衣,抚上那紧实坚硬的胸肌。

指尖在他心口摩挲,他呼吸渐急促,抱住我拼命啃噬。

许久后,他才松开面红微喘的我,笑眼盈盈地握住我手,好脾气问我:“好摸吗?”

我臭不要脸地为他认证:“身材真好。”

“夫人的,也不错。”他故意逗我。

我耳根发烫地往他肩上趴:“不正经……”

“在夫人面前,太正经勾不动夫人。”

我想了想,突然坏心大起:“你抬头。”

“嗯?”

趁他乖乖昂头,我抬手就搭在了他喉间那处凸起上,肆意把玩。

单摸还不够,我凑上去吻住。

他一怔,喉间滚动,气息发烫。

我悄悄伸出舌尖舔了下。

他顿时一身烫意,受不了的把我按坐回去,低头报复性的狠狠亲了我一口,气喘吁吁地红着眼眸向我诉苦:“别勾,会忍不住。”

我见他一派狼狈,没良心地抱住他笑笑:“那就不忍呗。”

“不行。”

“我们都结婚了。”

他箍着我的腰把我往腿上放,哑着嗓音压抑道:“家里的屋子,不隔音。”

我脸上一红,羞涩地往他胸口埋埋。

“十年后的中秋,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在一起过吗?”

“会的。”

“那二十年后呢?”

“也会……”

“三十年?”

“无论百年,千年,万年,我们都会这样在一起过。”

我没忍住笑出声:“我们哪有百年千年万年,到时候估计骨头都钙化成灰了。我们俩,一生一世就是永恒了。”

他握住我的手,“一生一世,太短了。”

我逗他:“那你下辈子轮回之前记得别喝孟婆汤,你来找我。”

他沉默一阵,忽然问我:“如果,我们也能有千年万年的寿命,栀栀,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闭上眼睛:“都嫁给你了,你不嫌弃,就拎着我呗。”

“我如今才觉得,娶了你是件多么明智的事。”

我叹气:“你爹这辈子也就只干过这一件好事了。”

他亲了亲我额头:“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以后对他从轻发落。”

天上月光皎皎,人间秋风瑟瑟。

我趴在他怀里睡着了过去,过了很久,他抱起我回屋睡觉。

刚挨到床,我就本能地去找他。

他刚躺下来就被我手脚并用地给绑住了。

觉得这个睡姿不太舒服,我迷迷糊糊地继续往他身上压。

双腿挪动间,不小心蹭到了他。

好热。

我好不容易才换了个舒服的位置,抱住他脖子接着睡。

夜里我睡觉不太老实,总觉得他压着没有往常舒服,有点别扭。

尤其是他的腰带,硌得我腿疼。

快天亮那会子我又醒了,枕着他胳膊喃喃抱怨:“阿烬,明晚睡觉把衣服脱了吧。”

他哽了哽,顺从地拍拍我肩膀,语调微颤:“好。”

我浑浑噩噩又睡死了过去。

好在这一觉睡得比较踏实,直到中午十一点才睡醒过来。

回殷家前,奶奶把一兜青菜白菜,一大盒月饼,还有她亲手做的两瓶酱全都填进了长烬的后备箱。

后面甚至还想把家里的葱姜蒜也装袋给我们拎上。

我有点无奈地拉住奶奶,“这些东西你留着吧,长烬家里什么都有,葱姜蒜这些冰箱从来都不缺。”

奶奶根本不听我的话,接着使唤长烬给她撑大塑料袋,把二叔手工做的两盒面条塞进去,上面又放了层粉丝:

“我知道你们家里有钱,什么都不缺,但是现在外面卖的东西多不安全啊,还是自家种的菜比较放心!

葱姜蒜都是我们家自己栽的,这粉丝是我昨天去菜市场买的,纯正红薯粉,你们带上平时下个汤水很方便的,我记得你打小就爱吃炖粉条,在外面买的我担心你吃不惯。

还有这两盒手工面,是你二叔给小殷的,这比外面卖的面条新鲜多了!

这大豆酱啊,拿回去拌饭拌面,等会儿我让你二叔拎两袋大米过来,你们一起带上,省得再出去买了。”

我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奶奶你这整的,像我们俩家里闹饥荒来你这搬粮食似的。”

“这不还是为了你们两个的身体健康吗?外人我可不稀罕管她!”

说着,奶奶又扭头冲长烬叮嘱道:“我家栀栀算是交给你了,你要是把我的栀栀饿瘦了,我饶不了你!”

长烬倒是十分乐意地接受奶奶所有馈赠,温言细语地保证:“不会,奶奶你放心,我能养好栀栀。”

直到杂七杂八的东西塞满了后备箱,奶奶才肯拍拍手放我们走:

“行了,你们两个记得常回家看看,什么时候回来提前给她二叔打电话,我好在家等你们。”

长烬牵着我的手,眼含笑意的一口答应。

我心累的上车,等长烬把车开到大道上才颓废地感慨:

“从小到大我但凡离家,奶奶都像是以为我在外面没饭吃,把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塞。”

“老太太岁数大了,心疼孩子不懂得怎么表达,只能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全给孩子带上,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孩子的爱了。”长烬心情不错地说。

我点头:“嗯,回去得麻烦刘姨把这些食物收起来了。”

“奶奶说得对,自家种的菜的确比外面吃得安心。”

我凑上去问:“你不介意?”

他摸摸我脑袋:“介意什么?我挺喜欢从奶奶家拿东西的。”

我松口气,亲密的往他胳膊上蹭蹭:“长烬最好了。”

话刚说完,没忍住打个哈欠。

他稍开窗,让风灌进来给我醒神:“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我小声咕哝:“没有,睡得挺好,就是你身上的东西总硌我,我压着你睡没有以前舒服,今晚还是得调整一下睡姿才行。”

他正开着车,听我说完脸上莫名浮上两片红云:“我、身上的东西?”

我重重点头,“对啊,你腰上的皮带扣。”

他喉结滚了滚,脸上绯红氤氲,安静良久,才说:“我昨晚,睡前把皮带解下来了。”

我迷茫:“啊?那是什么东西,硌得我腿疼。”

他呛咳了声,神情异样地一把抓住我手转移话题:“今晚带你出去玩?”

“你今天又旷工了。”

“没有旷工,这几天公司的事忙得差不多了,不用每天都过去。”

我想了想:“嗯,甚好!那晚上我们出去吃火锅。”

“听你的。”

下车时,他靠过来给我解安全带,我本来想趁机使坏搂他一把的,谁晓得却无意碰到了他的……

熟悉的异样感顺着指尖直抵心头,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好像全都明白了。

昨夜的谜团瞬间有了解释。

不过,他这样……不会憋坏吧!

视线捕捉到我脸上的绯色,他松开安全带突然压着我狠狠亲了口。

呼吸急促地捉着我手,让我的手掌按在他砰砰跳动极快的胸口。

深眸迷离的恋恋不舍松开我,嗓音沙哑,“无碍,我还能忍。”

我心跳加快得脸红耳烫,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得一阵心疼。

再次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亲亲,我不好意思地瓮声道:“晚点吧,在车里……不好。”

他愣了下,随即眼中坚毅光芒温软下来,勾唇有意调戏我:“谁说要在车里了?”

打开车门,直接捞住我的身子将我打横抱下车,赶在保镖过来接手车子前,薄唇凑在我耳边压低声蛊惑勾魂:“在车里,不好发挥。”

我呛住,脸烫得更厉害了,欲哭无泪地往他胸膛上埋埋,羞涩嗔怪:“你又来!”

正午时分。

范大哥和白大哥这对活宝来找长烬签几份文件。

这次的文件与以往的不太相同,黑色文件夹,里面不是普通的A4纸,而是黄色纸张红色小字。

两人递过去以后,长烬也看得比往日其他文件更仔细。

“忘川……下面的那东西又不老实了?”长烬面色凝重地问。

白大哥点头如捣蒜:“它不听话,辜负了老板的好意,老板给过它机会,它还蠢蠢欲动。”

“那就处理掉吧。”

“遵……呃尊重老板选择!”

范大哥特意提醒:

“造、咳咳咳,那个老太太啊脾气古怪的很,躲在外面不肯回来,还说自己早就传位给自己的闺女了,老板你当年忽悠了她闺女,没有信守承诺和她闺女……呃合作。

如今好了,她闺女跑了,她外孙女也不见踪迹,现在有那神通的是她外孙女,说您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干着急吧,求她也没用。”

“这老太太也太不讲武德了,当年与老板有婚约、啊约定的是她爹,她爹本来是让她和老板合作的。

结果她没干,把合作的重任交给了她闺女,她闺女还没见着老板呢,就和别人私奔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老板处理,老板还没追究她们违约的过错呢,她倒先耍赖怪起老板了。

再说,她这些年一直咬定自家闺女临终前已经怀孕了,且算日子她的外孙女应该在她闺女去世前就出生了,偏说她外孙女在老家找不到,肯定在阳间。

我们老板这都找几年了,还是连她外孙女的一个影子都没找着。她该不会是老糊涂了,算错了吧。”

“你忘记她老本行是干啥的了?就算老糊涂了,她自家血脉她肯定清楚是生是死……找不到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机缘未到。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就是记恨咱们老板当年没有拦住她闺女私奔……忽悠咱们老板的。”

“啧,以前只有咱们老板忽悠别人的份,如今要真是被她忽悠到了……老板脸面尽失啊!”

长烬没好气地签了一份:“你俩再胡说八道,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范大哥:“……我闭嘴!”

白大哥:“那我们换个话题。”

“望乡、台子重修?”

“这不是老板你下的命令么?要那个文旅的老家伙宣传我们的特色。”

长烬合上文件夹丢给白大哥:

“不行,重修可以,方案不行,让他打造著名景点宣传本地特色,不是让他破坏文物古建筑。”

白大哥接住文件夹扁扁嘴:“我也是这么说的来着,可那老顽固非说它是危楼,影响我们阴、殷家集团的地容地貌!”

“让他滚,分明就是他自己想偷懒!告诉他,能干干,不能干让副的来!”

“哦……”

“老板还有这个,这家伙太坏了,出去总搞事,要你签字批准四位老大人那里才能去拿人。”

“嗯。”

“还有分部那里递来的名单,请您审批。”

我趴在沙发上玩完手机,看见两位大哥突然想起有件事还没落实。

赶紧去厨房端几份水果摆在桌子上,又从柜子里翻出香炉与蜡烛,东西全部规矩摆好,我抬手用法术化出三炷长香。

左手化符,念了几句诀,符纸瞬间迅速自燃。

“对了白大哥你们刚才说要找人?有生辰八字吗?她家人的生辰八字也行,我找人最拿手了。”

符火点燃长香,白大哥分神扭头回我:

“啊?不不不、不用了,她姥姥的生辰八字我也不知道,她和别人不太一样,玄门术法可能找不到她。她、情况特殊!”

“这样么?”我半信半疑:“那好吧,有需要我的时候再喊我。”

“可以!”

三炷香插进香炉,白大哥突然打了个喷嚏:“哎?栀栀你这是在给谁上香呢?”

我用道家方式给香炉弯腰作揖,恭敬礼拜:

“昨天我救殷芷的时候召了黑白无常两位阴帅上来帮忙,今天给他们上香呢!这是我师兄特制的供神香,听说神仙最喜欢这种香火。”

白大哥揉揉鼻子:“哦,东西是挺好,就是香味有点呛人。”

“啊?有吗?”我凑近闻了闻,皱眉喃喃:“不呛人啊,只是淡淡的檀香味。是不是白大哥你不经常用熏香,所以才不习惯这个味啊?”

“也、也许吧。”白大哥依旧在不舒服地揉鼻子,没两分钟打了五六个喷嚏。

这不是不习惯香火味,是感冒了吧?

长烬被白大哥的喷嚏声吵得眉头直皱,“你昨天,见到黑白无常了?”

我办完事回到沙发上窝着:

“对啊,不过我没瞧到两位阴帅的正脸,他们说我是生人,见了他们的脸会倒霉。

但是那两位阴帅的说话声音和范大哥白大哥特别像,我听声差点以为那黑白无常是范大哥白大哥假扮的呢!”

范大哥背上一僵,疯狂咳嗽:“咳咳,有、有吗?怎么可能!我们俩怎么可能和黑白无常有关系,我们是人又不是鬼!”

白大哥也默默往长烬身后挪了又挪,讪笑着附和:“就、就是嘛!我们俩要是黑白无常……我们老板不就成阎王爷了!”

长烬笔下一顿,冷冷剜了他一眼。

我趴在沙发上叹息:“我当然知道你们是人不是鬼啦,不过范大哥白大哥你俩真的好有缘分,连名字都和黑白无常一样。”

范大哥端起枸杞保温杯,“咳,是啊!我也觉得很神奇,在公司那些秘书小姑娘们也经常戏称我们是创宏的黑白双煞来着。”

喝了一大口,枸杞都闷嘴里了。

我好心提醒他:“范大哥你喝到枸杞了,你年纪轻轻怎么也开始喝这个了?”

范大哥不知为何,表情有点像生无可恋,干笑两声果断回答:“我、养生要从年轻时做起嘛!”

“哦……不过说起这个,还有一件事也挺让我意外的!”我说着,从沙发上爬下来,直奔长烬而去。

长烬眼疾手快地合上了手里文件夹,我跑过去蹲在他身边趴在他腿上精神抖擞地和他分享八卦:

“昨天我发现了黑白无常一个秘密!”

长烬提起兴致:“嗯?什么秘密?”

白大哥也凑过来:“啥?”

我瞥了眼正燃着的三炷香,浅声与他们说:

“传说中黑白无常是对好兄弟,可见过后才发现,黑白无常是……弯的!”

长烬脸上神色微变,下意识抬头看白大哥,白大哥也没有意料之中的激动亢奋,只是表情颇为僵硬的抽了抽嘴角。

而抱着保温玻璃杯喝枸杞的范大哥,枸杞都顺着嘴角漏出来了……

他们竟然这么安静,想来是因为这个秘密实在太匪夷所思,被惊得一时半会脑子转不过弯了吧……

我趴在长烬腿上继续八卦:“还有啊,黑无常是攻,白无常是受!”

啪嗒……

文件夹从长烬手里掉了下去,范大哥手上一抖,一杯枸杞水全盖脸上了……

他们的反应让我摸不着头脑,我晃了晃长烬胳膊:“嗳?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范大哥双目无神、一脸悲痛地盖上保温杯盖,抹了把脸,像只落汤鸡似的转身告别:“老板,我出去透透气,屋里闷得慌。”

白大哥见状也拔腿跟上:“我也去!”拉了拉范大哥袖子:“哥,等我!”

范大哥不知为何似有些闹情绪:“滚一边去!别碰我。”

白大哥:“哎呀,哥——”

“别叫我哥,下次我叫你哥!”

“……”

我愈发看不懂眼前是啥情况了,趴在长烬腿上望着两位大哥出客厅的背影不理解地问长烬:“范大哥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长烬捡起地上掉落的文件夹,白皙修长的大手握住我胳膊,扶我站起来:“咳,别管他们,小黑最近、确实有点虚。”

我:“……”

他见我过来,便合上钢笔不再批文件了。

我趁机爬进他怀里跨坐在他腿上,抱住他和他亲近:“我游戏又打不过关了。”

他揽住我的腰,大度温柔道:“拿过来我给你打。”

我明知故问:“可你不还要处理文件吗?”

他鼻尖溢出一声闷笑:“夫人这样,我还能清心寡欲地处理文件吗?”

我目的达到,开心往他脸上亲了口,看了眼被我丢在沙发上的手机,不想下去拿。

转身把桌上他的手机拿过来,“用你手机登我的号,我不想动了。”

他脾气甚好地嗯了声。

本来是要他先指纹解锁的,但没想到我的手指头刚碰到手机屏幕,他的手机就自动解锁亮了屏。

我惊讶不已:“为什么我的指纹也能解你手机的锁?”

我明明没有在他手机上录过指纹啊!

他搂着我的腰,没轻没重的往腿上一按。

我手上一颤,差点没拿稳手机。

面红耳赤的低头不敢看他,我心慌意外的羞恼责怪:“你再这样,我下去了!”

他赶忙擒住我腰,装作无事发生的温润说:“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帮你录过指纹。”

我呼吸变紧:“哦……”

勉强保持镇定地在他手机上输入我的游戏账号,登陆完,把打不过去那关甩给他:“就是这个,我一直闯不过去。”

可能是刚才被他吓到,这会子语气有些发软。

他痴痴凝视着我的容颜,接过手机,轻声怜爱:“夫人怎么,软糯糯的。”

我又羞又气地往他心口擂了一拳,气势不足的咕哝:“别过分!”

他心满意足地舒展笑颜,怕真把我惹火了,这才老实地抱着我帮我打游戏。

“这关是不好打,晚上我们联机,我带你上分。”

“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打游戏啊?这操作也太熟练了。”

“也没有经常打,看小黑小白打过。”

“就是对面这只熊,揍他!使劲揍他!他害我死了三次!”

“好,我帮你报仇。”

一关打完,他顺手把这个副本剩下的几个关卡都给我打了。

刚开始我趴在他怀里还能看得热血沸腾,偶尔给他提个建议支个招,可打到第三关时我就有些困了,加上他怀里实在太暖和,我就趁他专心致志帮我杀怪之际,偷懒趴在他身上合上了眼睛,睡着了过去……

“老板,前两天你让我们查栀栀当年车祸的事,我们查到了……如您所料,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撞人的是那个女人的哥哥,当年他因为肇事逃逸,被判了七年,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

“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把她害成这样。”

“这也怪不得老板,当年您回去一直认为栀栀到死都不肯原谅你,不肯见你,你不敢再出现惹她难过,才错过了这些消息。

后来若不是尊主她告知了您真相,您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只可惜等您再找到栀栀的时候,栀栀却被那些玄门人士给抓走折磨得奄奄一息了,您与她好不容易再相见,她却灵魂遭受重创什么都忘记了……”

“忘记了也好,若是想起来,怕不肯再这么乖的留在我身边。”

“还有一事,颇为蹊跷,王上……前两天冥殿浮屠镜突显异象,镜内金光翻涌,以往只有您出事,浮屠镜才会有反应,可您和栀栀前两天都好好的啊!难道是镜子坏了?”

“浮屠镜是上古神物,不会轻易显示异象,除了我的法力能影响浮屠镜,便是我身边的人能令浮屠镜生出感应……我身边的人,无非是妻儿,我和栀栀还没有孩子,那问题应该就出在栀栀身上。前两天,或许,是因为那三道天雷。”

“她不会真是、哪里下来的人物吧?天上的?”

“还不确定。”

……

傍晚,长烬被一个电话给临时召回了公司开会,我自个儿吃了晚饭,下楼在殷家的大宅子里溜达。

殷芷在住院,殷志国两口子和锦书都在医院里陪护,殷立疆两口子也去公司办事了,这偌大一个宅子,今晚只有我和奶奶,还有殷河书在。

殷河书向来不爱在家里闲逛,奶奶上了年岁又被殷芷的事刺激到,也是天刚擦黑就关门休息了。

我把殷家的大宅子转了一遍,顺道抱着学习的心态欣赏了一番家里的风水局。

殷立疆请的风水大师的确本事很强,家里原本几处风水极差的地方经他用花草树木及水源这么一改,顿时就呈现了风水生财之景象,委实妙哉。

我摸到花园,正借着月光研究花园里的风水暗局,一道阴风陡然袭来,吹得我登时头脑清醒,迅速提起警惕!

我慌忙从花圃里站起身,下一秒一团蓝色鬼火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鬼火着急冲我抖擞着身上火苗,浮躁不安地想接近我,往我身后躲……

“赵俭!”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不给我多加思考的机会,我就又瞧见墙头上立着两抹黑影,黑影手里拿着勾魂刀,纵身一跃便要追过来。

我皱眉无奈道:“你竟然把鬼差给我引过来了!真是一点都不省心!”

责备归责备,我还是当即抬手化出一道黄符,以最快的速度举起空白符纸把赵俭的鬼魂收了进来,再把符纸折好放进口袋。

刚做完这一切,鬼差就飘身落到了我面前,左边那只黑脸鬼差开口怒喝:“你竟敢包庇在逃鬼犯!好大的胆子!”

右边鬼差举刀威胁:“我劝你速速把人交出来,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阻挠阴差办案乃是折损阳寿的重罪,你要是不想让我们连你一起抓,现在交出鬼犯还来得及!”

我惴惴不安的诚恳向两名鬼差解释:

“差爷容禀,这名小鬼滞留人间也是有苦衷的,他妻子刚生完宝宝,现在正是身体羸弱的时候,没有他在身边,他妻子怕是会撑不住。

他在人间并没有伤人,也没有扰乱阴阳两界秩序,还望两位差爷行行好再容他几天……”

话没说完右边鬼差就急性子的提刀劈过来:

“老子是鬼差又不是做慈善的,管不了他老婆生没生孩子,只要滞留人间迟迟不肯归地府就是扰乱阴阳两界秩序,坏了冥府规矩,我将你也提下去丢进判官殿判一判!”

我侧身躲过刀锋,险些被鬼差的刀劈了脑袋。另一名黑脸鬼差见状也扑过来,两人联手挥刀砍我。

鬼差的刀是离魂刀,生人被砍魂魄立时便会出体,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这刀的厉害,勉强躲过鬼差两招,焦急的抬指画符,用黄符凝聚法力抵抗两位鬼差。

只是两位鬼差虽被黄符逼退了几步,但回过神后,攻势仍旧猛烈的很。

我迫不得已默念口诀放大招,指尖灵符瞬间以一化百,齐齐朝两名鬼差飞去——

翻飞泛红的灵符将鬼差团团包围住,我以为好歹能困住鬼差片刻,可不想今晚来的这两个鬼差不是普通阴差,显然是有些道行在身的,竟双双举刀一劈,直接将我的灵符法阵给劈碎了!

而我也被鬼差劈法阵时的刀气震飞了出去,脑子发昏的狠狠摔在花圃地里……

“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鬼差凶煞的话音刚落,一条铁链就飞来捆住了我……

准确来说,是捆住了我的魂……

黑脸鬼差用力一扯,我瞬间脑子空白,魂魄离体——

但危机关头,竟有另一道力量缠上我的腰,霸道的又把我魂魄扯了回去。

铁链哗哗啦啦从我腰上抽离。

我轻盈的魂魄被匆匆赶来的黑影用法术压回了肉身……

“放肆!何人胆敢阻挠阴差执法……冥、冥王殿下!”


老爷子抓着我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深吸一口气,感叹道:

“缘分啊,章先生之前就和我提起过紫阳道长,只是我去了天行山三趟,都没能见到紫阳道长。没想到,现在竟然遇见了紫阳道长的小师妹。”

老爷子赶紧给身后人使眼色:“这花我送你了,还请小道长一定要救救我老伴!”

看在花的面子上,我掐指算了下:

“您老伴去年拜过中岳庙,路上乱拜了一座山头,山头里镇压的都是些孤魂野鬼,现在那些孤魂野鬼来找您老伴索要供奉呢。

您老伴最近总觉得心脏不适,睡觉的时候喘不过气,是因为有东西压在您老伴的胸口。

您家挂的桃木剑、开过光的铜葫芦用处不是很大,您回去以后,去楼顶,把盖在顶层遮雨的那层防水布扯掉,砖头拿走。

然后把家里的花全部搬到卧室窗台上,这样奶奶就不会觉得胸口闷了。至于桃木剑,可以挪到客厅悬挂。”

随手化出一道灵符,交给老爷子:

“这张符压在奶奶枕头下,可以让奶奶睡个好觉,身体好起来。明天我有别的事要忙,后天,你派人来接我,我去你家里,帮奶奶治病。”

老爷子惴惴不安地接过符纸,连连点头:“好、好。对了,还没请问小道长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呢?”

我把花从保镖怀里抱过来:“我叫凤栀栀,我家在……”

还没想好要不要让他们去算命馆接我呢,谁知老爷子却先惊讶反问:“你是长烬的媳妇?”

长烬?

我愣愣点头:“对、对啊。”

熟人?

老爷子松口气,好笑道:“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我和长烬熟着呢!没想到啊,长烬竟然有福气娶到了你。”

说完,老爷子抬手拍拍我的肩,心情大好:“我后天派人去殷家接你。”

果然是老熟人,首富的老熟人……是大官也正常嘛。

我高高兴兴地搂着花回到烤鱼店,殷锦书已经独自面对一大盘烤鱼无聊到怀疑人生了。

“嫂子你去买花啦?再不回来鱼丸都要被我吃光了。”殷锦书见我落座,热情地帮我捞了一勺小配菜。

我把通明花稳稳当当地摆在桌子里侧,防止被油烟溅到,“是啊,路过花店看见这盆花,觉得比较少见就买了。”

殷锦书凑过去欣赏了一会儿:“你和大哥一样,大哥也喜欢种这些稀奇古怪的花,大哥在京郊的宅子里,卧室有两盆一年四季花开不败的彼岸花。也不嫌那花阴气重。”

我拿筷子夹鱼肉放进嘴里,“彼岸花虽然阴气重,但并不是什么晦气的花,彼岸花在佛家经典与道家传说里,都是寓意吉祥的天花。”

“我不懂这些,只是听二哥说,那是坟头花。”

殷锦书好心给我夹了块鱼腹肉,我欣然接受:

“这就是世俗偏见,人们忌讳死亡,不敢正视死亡,就连带着忌讳一切与死亡相关的东西。

我师父说过,人活一世,只是生死轮回中的短暂一幕。

死亡有时候带来的并不全是痛苦恐惧,死亡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人清除这一世的不愉快与不甘心。

就像电脑系统,用久了垃圾太多也是需要重装系统才能正常使用。”

“嫂子你的观点,倒是和大哥不谋而合,大哥以前也经常劝我看淡生死直面世事无常来着。”殷锦书埋头大快朵颐。

我拿着筷子沉默一阵,“你大哥,可能是经历太多,看透了。”

“可不是么,嫂子我和你说啊,我大哥以前的性格可孤僻了!也许是大哥的亲妈走得早,爸又不喜欢大哥,所以大哥的性情比较偏执……甚至还有点凶狠。

家里还没欠债的时候,大哥因为佣人没按他的要求给他泡茶,就一杯子砸破了佣人的脑袋,爸一怒之下就把大哥赶出了家门。

不久家里老宅就抵出去了,爸也消失了,妈为了躲债带着二哥回了外公家,奶奶也被四叔四婶接走了。我在私下也找过大哥,但都杳无音讯,过了好几年,大哥再次出现,整个人都变了。”

我认真听殷锦书讲述殷长烬的过去,“整个人变了?”

殷锦书重重点头:

“对,我小时候,其实很怕大哥,但大哥消失几年后再出现,就变得很稳重,喜怒不形于色,办事雷厉风行。

虽然在外人面前还是那么冷漠,但对我却很照顾,很有耐心。我知道,大哥那些年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委屈才变成这样的。”

从殷长烬的八字上看,他少年时期确实受过很多折磨,而且身体也不太好。

他本来身体就差,接手殷家这些年更是耗尽了精神,熬干了心血。

半个月前又被殷立疆那么一算计,没死在车祸中已经算是老天爷开恩了。

所以我才要通明草养着他,虽然现在说不准他还能再活多久,但有通明草在,至少能为他多续上几年寿命。

“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好你大哥的。”我拍拍殷锦书的手背,坚定承诺。

殷锦书顺势握住我的手,报以一笑:“堂姐说你是骗子,是为了钱才嫁给大哥的,我不信。大哥说他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还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

我给她夹菜:“快吃吧,等会鱼都烤得不好吃了。”

殷锦书露出甜甜笑容,拿起筷子吃得贼香。

我看她吃东西,自己都越来越有食欲了。

十来分钟后,她突然不好意思地用期待眼神盯着我,脸红问道:“嫂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一个人的面相?”

“看相啊,可以。”我不假思索地答应。

她磨磨蹭蹭地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年轻男人的照片,送给我看:“这个。”

我抿了口果汁,视线落在五官还算周正的男人脸上,定睛一看……猛地被呛得咳嗽起来。

“这人不是……”

不是我在洗手间门口遇见的那个渣男吗?!

殷锦书傻兮兮地问我:“不是什么?嫂子你见过他?”

我抽了抽嘴角,反问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殷锦书羞红了耳根,低头忸怩道:“恋爱关系……不过我们是地下恋,我妈嫌他家太穷,学历低,不许我们交往。”

我赶紧吞口凉果汁压压惊:“咳,锦书啊,要听妈妈的话。”

殷锦书失落放下手机:“我们、是高中同学,高二在一起的,到现在都六年了。是我追的他,我不在意他家庭条件不好,也不在意他学历低,只要他对我好就够了。”

我干笑笑,是啊,对你好只是看中你的家世,对你好现在正和自己的前女友约会,算计着怎么用你家的钱去养他的心头好。

我扶额为难的敷衍:“那个,看相需要静心,回去我再给你细说。”

殷锦书天真的没多想,哦了声,继续埋头吃美食。

晚上八点半,我们俩吃饱喝足地离开烤鱼店。

殷锦书看着手机聊天界面的那个亲吻表情红着脸提起精神,兴奋地挽着我胳膊要带我去逛商场。

我掐指算了下那渣男的大致方位,正巧,就在附近。

为人看了这么多年命盘,我比谁都清楚恋爱脑有多难带,说一万遍,比不上亲眼瞧一次。

虽然解决方式过于简单粗暴,太残忍,但却是最有效的法子。

于是我趁殷锦书在店铺外看人做美甲的机会,指尖化出一张符纸,迅速贴在她的后背上……

下一秒,她就神使鬼差地失去意识,木讷往东头走去。

三分钟后,殷锦书和渣男迎面撞上。

此刻,渣男的手还搂在怀孕的前女友腰上。

殷锦书僵了两秒,双眼一红,拎着包转身就回来。

渣男见状赶紧收回不安分的爪子,心急地撵上殷锦书,拉住殷锦书胳膊,试图狡辩:“锦书,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殷锦书脆弱地湿了眼眶,甩开渣男的手,委屈哭诉:“我都看见了,还是误会?”

渣男不死心的理直气壮道:“我只是、拿她当普通朋友?”

殷锦书生气反问:“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今晚加班?你来见普通朋友,为什么不敢带上我?她回来了,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和我说?”

渣男嘴硬道:“我也是刚知道,我骗你是我不对,可我不是害怕你多想吗?锦书,我知道你没安全感,我是不想让你焦虑害怕!”

“够了!你真是让我恶心!”殷锦书拿包砸退渣男,气鼓鼓地朝我大步流星赶过来,拉住我的手恼怒道:“嫂子,我们回家!”

这样,应该能让殷锦书看清渣男的真面目了吧。

被渣男这么一刺激,殷锦书没了逛街的兴致,拉我上车后,一路催促着司机开快点,回到殷家就直奔自己的住处憋屈痛哭去了。

我无奈抱着通明花按电梯上楼,去殷长烬的卧室。

电梯门一打开,正好撞见出来拿文件的吴特助。

“夫人你回来了。”吴特助欣喜和我打招呼,“在哪买的花,这么好看!我帮你搬。”

不等我回话吴特助就把我怀里的花盆接了过去,好心帮忙把通明花送进房间。

我跟上吴特助的脚步小声问:“还没开完会呢?”

吴特助道:“这才哪到哪,第二场会议刚开始。后面还有两场会,大约得开到凌晨两三点才能结束,所以老板才决定今晚睡书房,就是不想让夫人熬夜干等着。”

“他以前经常开会到半夜吗?”我放轻声。

吴特助撇撇嘴:“不能说经常,一个月,总有两三次吧。这些年来老板一个人撑着殷家的企业公司很不容易,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回家还得处理一些加急文件,睡眠不足都是常态。”

这么折腾,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当首富,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吴特助帮我把花盆放在了卧室阳台上,拍拍手里的文件夹好脾气和我说:

“没什么事我先去对面会议室了,最近天气转凉,夫人你晚上早点休息。”

我点头应了声好。

吴特助离开时还特意帮我带上了卧室门。

我回到阳台,看着花开正好的一大盆通明草,伸手摸摸那紫茵茵的花瓣。

留着再欣赏几天吧,用不了多久,这些花草都得被我炼成丹药。

十点钟,我打着哈欠回到床上进被窝睡觉。

关灯,刚进入梦乡,就又感觉到丝丝凉意钻得骨头缝疼……

明明已经把窗户关上了,还是觉得冷。

每次老毛病复发我都有种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的感觉……睡得迷迷糊糊时,我不自觉地往外侧挤……

直到差点摔下床,我才猛地想起来,那个人今晚住书房,没回卧室。

身上的疼痛不适折磨得我手脚冰凉,无论我怎么往身上贴暖宝宝都压不住骨缝深处的寒意。

莫名开始怀念、昨晚的那个温暖怀抱。

煎熬了整整一夜,天刚亮,我就迫不及待地窝着一肚子火,气冲冲给青阳师兄打电话。

驱寒丹,我需要他的驱寒丹!他再不出手救我我就要疼死在外面了。

青阳师兄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按照惯例,我每次有急事找他,得给他打三遍电话才能成功联系上他,这回当然也不例外。

第三遍电话拨打出去,手机那头长响半分钟等待铃声后,青阳师兄才兴致勃勃地激动接听:“小栀栀,有事?”

我垂头丧气的一腔怨气道:“师兄,我冷。”

青阳师兄静了静,“风湿病犯了?地址给我,我把东西寄给你。”

我眼前一亮,精神起来:“好啊,记得发次日达,越快越好!师兄你不晓得,我都疼得一夜没睡着觉了……”

电话那头的青阳师兄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紫阳师兄插话打断,“寄什么寄,你忘记了吗,最近观里不能开炉炼丹!”

青阳师兄:“啊?”

紫阳师兄贼兮兮地提醒道:“你师侄昨天没通知你?今天要清洗炼丹炉,至少一个星期观里不能开炉炼药了。”

青阳师兄还是一头雾水:“没有啊,我没听说啊,炼丹炉还要清洗吗?”

紫阳师兄接连咳嗽好几声,怪里怪气地咕哝一句:

“你还年轻,有许多事不懂,总之最近观里炼不成药了。”

我顿时心如死灰,快要哭出来的隔着手机委屈质问:“那我呢!我怎么办,我要疼死了啊——”

“丫头别哭别哭。”

紫阳师兄为老不尊的连忙安慰:

“倒是,还有一个现成的法子。丫头啊,其实有件事你师父骗了你,你还记不记得,你这毛病是什么时候有的?”

我努力回想了下,说:“被师父救了以后,突然就有了。”

紫阳师兄镇定道:“是也!当年玄门的邪术师想取你精魂修炼,是你师父正好路过,顺手救下了你,你这个老毛病,也是在那时候落下病根的。

如今你每逢天气转凉就会全身疼痛,倍感冰冷,你以为是风湿病,实则不然,真相是你中了寒毒。

当年那些邪术师把你泡在冰池里,你被冻了太久,寒气浸体形成了毒,才会每次发作都让你这么难受,辗转难眠。

你师父害怕吓着你,才告诉你,你这毛病只是普通的风湿。”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啊?”

紫阳师兄接着说:

“你身上的寒毒普通丹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想根治,你得去找八字阳中带阴的男人,待在他身边,离他越近,你身上的寒毒化解得越快!

不然,你的寒毒会越来越严重,再过两年你可能会疼到瘫痪,丧失生活自理能力!”

“啊?!”

我再次发出惊恐尖叫,被紫阳师兄的话吓得头皮发紧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声音打颤追问:

“那就没以后别的办法可以解毒了吗?这一时半会的让我去哪找八字阳中带阴的、男人啊!”

青阳师兄在电话那头小声质疑:“寒毒?我怎么没听师伯说过?”

紫阳师兄给了青阳师兄一拂尘棒子,敲得青阳师兄嗷嗷乱叫,“你师伯嫌你是大嘴巴子,不想告诉你!”

青阳师兄顿时委屈起来:“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人身攻击呢!”

紫阳师兄懒得搭理他,续上话题:

“我记得,长烬兄就是阳中带阴的八字,他就是我说的,现成的法子。你现在不是就住在他家吗?没事多往他身边蹭蹭,你的寒毒自然而然就会被压制下去了。”

他的长烬兄……我想起来了,确实是阳中带阴的八字!

原来他可以帮我压制化解寒毒,怪不得前天晚上我睡在他怀里,身上就不冷不疼了……

敢情他是我的解毒良药啊!


所以,他说的与他试一试,现在开始谈恋爱,只是为了和我进行正常的豪门夫妇生活流程……

先确定我是不是有病,再让我沦为生育机器?

我猛地捂住胸口,痛苦到站不稳。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大不了一拍两散,谁爱给他生孩子谁生,逼急了老娘不伺候了!

我快要被憋死过去了,但幸好范大哥和白大哥及时赶过来一把扶住了我。

“栀栀,你怎么了!”

“栀栀你心脏不舒服?医生呢!”

我颤声阻止他们喊人:“没事,我没事……”

办公室里的人也被两位大哥这么一喊吸引了出来,只是他们拉开门跑到我跟前时,我已经用针刺进自己右手虎口穴位,让自己缓上一口气了。

“栀栀。”殷长烬捞住我的手满眼担忧,“自己能解决吗?”

我忍下想甩开他的冲动,硬着头皮颔首:“我没事。”

白大哥扶着我胳膊着急嘟囔:“这还叫没事啊,都疼出汗了,正好赵教授在这让他给你检查检查……”

我没好气地拒绝:“我有没有病我自己清楚,我可以医好我自己,不用麻烦你们了。”

说完,我扔下他们自顾自的头晕眼花往拆线的地方去。

“你惹她了?”

“你说什么呢老黑,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啊,今天都没见过她!”

“那,老板你惹她了?”

“我、不知道……”

他后来还是放心不下地快步追上了我,陪我一起去拆了线。

医生把我脑袋后的黑线拆掉,又给我的伤口涂了药水,细心叮嘱:“还需要大约一个星期才能完全愈合,期间不能吃辛辣刺激食物,也不要洗头。”

我恹恹回应:“哦。”

反正不洗头熏得也不是我自己。

“殷总,夫人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可以出院了。”医生恭敬与他交差。

他点点头,等医生走后才拿过我手里的发簪,亲手给我挽起长发,耐心问我:“怎么了?刚才是在生什么气,我哪里做错了么?为什么突然不开心?”

我心里呵呵。

虚情假意!

“没有,我开心,开心死了。”我不冷不热地回应。

他眼神迷茫地怔住,过了一阵,牵起我的手温声哄我:“好了夫人,我哪里做错了,回家你告诉我。早上没吃饭应该饿了吧,回去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有了饥饿感。

算了,回家,回家就和他说清楚,得和他签份协议,三年!三年一过必须放我走,不然我现在就离开殷家,我就不信他还能一路打上五阳观找我!

我憋着怒气站起身,甩开他要走,他忽叫住我:“栀栀。”

我烦躁地顿下步伐,但他竟脱下自己的外衣从后给我围住了腰。

浅声贴在我耳边提醒:“栀栀,你那个来了。”

那个、姨妈……

完了完了我早上起床瞥了眼手机上的记录软件,是提示今天会来那个……但我转头就忘记了!

什么都没带……

我怂包的紧张兮兮,“啊?我、我是不是弄裙子上了……你别把衣服给我,会弄脏的……我、我怎么出门啊,怎么回去啊,我、我包里忘记带了。”

我急得想哭,不知所措的在他怀里念叨。

他温柔搂住我,“小事。”

随后长臂一捞,霸气地把我直接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双脚离体那一刹我心头猛一跳,条件反射地猛一把抱住殷长烬脖子……

直到他抱着我快步走出科室,我才慢慢回过神。

“殷长烬你干嘛……”我吞了口口水。

他光明正大抱着我迎接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有良心道:“抱你回去,就不会被人发现了。车就在楼下,别紧张。”

我张口欲言又止,考虑到实际情况,默默放弃了反抗。

他抱我从电梯下楼,上了范大哥的车,我待在车里有点坐立难安,总怕弄脏了车里座椅。

这种豪车清洗起来也不便宜吧……

路上他竟看出了我的顾虑不自在,冷不防地把我拉进他怀里,托着我的腰将我放在了他腿上……

我登时吓得脸颊滚烫话都说不利索了:“殷长烬你你、你别这样……”

会弄脏你衣服的!

他倒一点不介意,剑眉微挑,凤眸深深,“别怕,你是我老婆,怎样都没关系。”

我对上他那双深情的眉眼,本来还气到梗塞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怎么长得这么……合我眼缘呢。

剑眉凤目,鼻梁高挺,五官立体且精致,连轻抿的两片薄唇都这么性感……

视线往下,优美的下颌线,领口松开了一颗扣子,正好能让人看见那颗凸出诱人的喉结……

完了,想摸,手已经不听话地伸过去了!

他扫见我越伸越近的那只手,唇角上扬,不给我反悔的机会,抓住我的手就往他喉结上按!

指腹触碰到那处硬硬的东西,他亦略显紧张地哽了下,喉结不自觉滚动……

异样的手感疯狂刺激着我的中枢神经,我头皮发麻绷直脊背,心脏突突猛跳!

震惊之余,还想再摸摸……

完啦,杀人啦……哪有这么色诱人的啊!

他人长得这么好又这么有钱,挑媳妇标准高点应该没毛病吧……

再说他也没有向别人透露出我身体不好,就要换了我的信息啊。

这么好的男人,就算一拍两散也得先亵渎几次才好回本……

一时间无数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嘈杂喧哗发表意见,我咕咚咽了口口水,厚颜无耻地又摸摸……突然回神!

不安分的爪子赶紧收回来,我脸烫得厉害,丢人的别过头不敢再看他。

呸,我真该死啊,怎么才发现我也是个好色的人呢!

他见我这样,眼底的柔光沉寂几分,静了静,突然搂着我的腰,直接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脑袋,又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老天爷啊,让我死吧……

做人怎么可以无赖到这个地步呢!

而他竟然就这么搂着我,枕着我心口,坐了一路。

直到下车,我才终于脱离了苦海……

白大哥把车门打开,我麻溜地从他身上滚下去,岂料跳下车时腿一软差点当场给白大哥跪了。

白大哥抽了抽眼角:“栀栀你晕车?脸怎么这么红?”

我心虚拒绝白大哥要伸过来扶我的手,脑子空白地胡言乱语:“没、没事,我醉氧!”

白大哥:“……啊?”

魂不守舍地跑回卧室,我沐浴完才想起来以前没用完的东西都在算命馆那边的卧室里,当初来殷家来得急,换洗衣服都没带何况是那东西。

完了,这下又得麻烦了。

我无奈换上干净衣服,想着也许能去找家里的佣人或锦书借一包。

然而卫生间门打开,我却看见门口的板凳上放了一包新的……

难道,是他?

我没时间多想,拿走东西躲回卫生间。

把自己收拾好,才磨磨蹭蹭地再出去。

我穿着睡衣回卧室,他已换好干净衣服,且帮我冲好了一杯红糖水。

“我让刘姨给你炖了燕窝,得等半个小时,先把这杯红糖水喝了。”他将水杯送进我手里,我脸红喃喃:“我不喜欢喝红糖姜茶……”

行吧,我承认我挑食,不吃葱姜蒜还有香菜。

他拉起我另一只手,握在温暖掌心帮我取暖:“没有姜丝,纯红糖水。手一到这时候就这么凉,等会我把空调打开。”

我哽了哽:“那个、白天不冷,开空调热。”

他考虑一下,说:“那我留下来陪你。”

我惊讶:“不是说下午还要过去吗?”

又旷工。

他道:“我留在家里陪你休息,你比工作重要。”

我被他堵得没话说,只能闷头喝红糖水掩饰心乱。

中午他让刘姨做了一桌子的菜,可惜我没什么胃口,只简单吃了点就回房间睡觉了。

我的身体从前受了寒,这种时候也会比正常女孩更难受,不但痛经还身上发冷。

好在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疼的时候就多睡觉,睡个两三天便算熬过去了……

以前都是我一个人硬扛,现在竟然有人陪了。

头一天身体总是会比其他时候更难受,我趴在床上疼得睡不着,搂着小毛熊郁闷到怀疑人生。

他从后捞住我的腰,温柔帮我揉小腹:“很疼?”

我蹭蹭小毛熊点头,闷闷发声:“嗯。”

“肚子有点凉。”

“我体寒……”

“没事。”他将我按进怀里,从后紧紧抱住我,把自己的胳膊贡献出来给我当枕头:“我帮你取暖。”

说实话,这种被他严实包裹着的感觉,很有安全感。

“腰酸背痛的,睡不着。”

“要不然,我让小白去给你拿点止痛药?”

“不了,止痛药会让我失眠。”

“那我给你多揉揉。”

“嗯。”

我都这样了,也懒得和他计较赌气了。

一下午都在睡,晚上我不想下床,他就让人把晚饭端上来,好说歹说哄着我多吃了几口。

夜里,天一冷我就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

睡得迷迷糊糊那会子,我忽然感觉到唇上一软……竟被他偷亲了。

我浑浑噩噩不高兴推开他,生气哼哼:“你别亲我,你这个渣男。”

他噎住,拍着我的肩膀问我:“我怎么、成渣男了?”

我神志不清地委屈说:“你骗我,你根本不喜欢我。”

他着急争辩:“我喜欢,谁说我不喜欢你。”

“那你发誓。”

“我发誓,我很喜欢你,很爱……”

我扶住沉重的脑袋,他炙热的吐息扫得我脸颊痒痒的,“殷长烬。”

“嗯。”

“你别玩我……”

“没……”

不等他话说完,我就烦躁地昂头用唇堵住了他的嘴……

本能的搂住他脖子,脑子里乱糟糟的,张唇熟练地啃咬、压着他贪婪索取……

肆意与他亲近的行为,仿佛早已在梦中做过千百次。

——

生理期头两天我几乎都在卧室里睡大觉,至于殷长烬,也打着照顾老婆的幌子光明正大不去公司躲我身边偷懒。

急得他手下那位段总监深更半夜给他发信息写小作文骂他。

他看完,顺手把信息删了。

屏幕那头的段总监:“???”

第三天我总算是好些了,能蹦能跳了,他也恋恋不舍地穿好正装,上车去公司收拾烂摊子了……

虽说这三天里我无数次想起和他重新正式地签一份结婚协议的事,可每每看见他那样体贴入微的照顾我,我的想法都没能成功说出口……

会不会,是我误会他了?

可亲耳所听,他还不让赵教授把我的体检结果告诉我,又怎么解释。

我越想越惆怅,只能蹲在门口的花圃里无聊挖坑。

范大哥和白大哥瞧我这模样,跑过来陪我。

“栀栀,你怎么了?最近这几天为什么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

“小栀栀,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们俩说啊!闷在心里多难受!”

我闷头挖坑,想了很久,才歪脑袋试探他们:

“范大哥白大哥,你说殷芷她怀着孕嫁给周玉池,等结婚后周家才发现真相,那周家的脸不得丢尽了啊?”

白大哥陪我一起蹲在花丛边上,点点头:“肯定啊,周玉池刚结婚头就绿了,别说他自己了,整个周家都得抑郁。”

范大哥淡定地发表不同意见:“也不一定会出事,只要殷芷结婚前把孩子打掉,周家就永远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我双手托腮:“可过几天殷芷就要和周玉池订婚了。”

“听老板说,殷芷与周玉池的婚期定在腊月初八。过几天只是订婚仪式,订婚又不需要领证。”

范大哥斟酌着说:“何况现在离腊月初八还有三个多月,殷芷如果不去做流产手术,到时候肚子也该大了,这事想瞒也瞒不住。”

我唔了声,“那周家还算走运,婚期订的迟,完美避免了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喜当爹的悲剧。要是早两个月,那可就难说了。”

白大哥摇头啧啧感慨:

“届时丢人的就不止周家喽,还有殷家。首富家千金与钟表大亨周家的大公子联姻,在外人眼里看来,这本是一桩强强联手的商业好姻缘。

但婚后不久就爆出首富千金未婚先孕怀上野种,周家大公子天降横祸头上发绿喜当爹,这新闻的炸裂程度都能载入世界商圈史册了!”

“不,以周家与殷家在京城及整个商圈的地位,出了这种事就算周家发现了,为了自家未来的发展与大家族的脸面,周家多半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暗中找殷志国算账,不逼得殷志国割块肉,周家不会善罢甘休。这种极度丢脸的事,大概率是会选择私了。”

范大哥心思缜密地预判:

“除了前面这个可能,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殷周两家根本不会成功联姻。如果周玉池与殷芷真的早两个月结婚,而殷芷又没在婚前解决掉肚子里的这个野货,也许,连婚前检查这一关都过不了。”

总算是说到重点上了,我立即追问:“婚前检查?豪门结婚,还要查身体健康?”


“你表妹身体健康,在哪里生都可以,可你偏偏要抢王大小姐的病房,你这是草菅人命!”我压着嗓音不敢高呼,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凤微雪双手抱胸理直气壮地冲我笑说:

“姐姐,你说错了,这生孩子么,在哪里生可是有大讲究大学问的,别以为只有你懂给人看八字,八字八字,争的就是个天时地利人和!

时辰与出生地二者有一个拖后腿,就会影响人的一辈子。

这间病房是财福二气聚集之地,今天下午两点半,是这一整个月内最好的时辰,而这三零二病房也是这三天之内,整个京城风水最好的吉地。

周夫人外甥媳妇的孩子在娘胎里受过惊发育不好,如果顺其自然以后就是劳碌穷苦命,要是今天在这间房里出生,赶在两点半左右生下来,这孩子以后绝对无病无灾荣华富贵!

怪只怪你们来得太迟了,这华康医院是殷家的产业,只要小芷开口,谁能抢的过?”

“凤微雪!你这是在害人!”我生气斥责。

凤微雪挑挑细眉继续挑衅我:“我就是要跟你抢,我就是要坏你好事,凤栀栀,我劝你还是放弃那个孩子吧,它本就不该来到世上!”

“你休想!”

我厉声反驳,凤微雪眼底划过一抹讥讽,信心满满道:

“你觉得王家,得罪得起周家吗?就算有殷长烬给王家撑腰,现在周家也不会放弃这间病房,而且,王大小姐怕是等不到两点半了,很快,她就会生下一个……死胎。”

说完,她肆无忌惮地低声笑了起来。

是她在背后搞鬼,给王大小姐设法催产,让王大小姐现在就发作……

提前了两点半的时辰,就算王大小姐挪回了这间房,也于事无补。

她不该为了对付我,害了王大小姐一条命!

殷芷见我没再说话,心情大好的还要羞辱我:“我劝你,别不自量力……”

然而没等她话说完,长烬就出现在我身后,硬生生将殷芷吓得闭了嘴。

“大、大哥……”殷芷胆怯后退。

长烬剜了她与变了脸色的凤微雪一眼,厌恶命令:“滚!”

两人立马识趣的灰溜溜赶紧滚了。

愣在走廊的王总良久才回过神。

他来得巧,刚才凤微雪挑衅我的那些话,他全听见了。

王总失魂落魄地迎上来,红着眼眶哽咽问我:“我妹妹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吗?”

的确,如果不能在我选的吉时生子,提前生产,只能生下一个死胎……

我抓住长烬的胳膊嘱咐:“阿烬你别进去了,对了,你能不能给我找一张医院与住院部所有房间的分布图?”

长烬深深瞧了我一眼,拍拍我手背给我心安:“好。”

我点点头,转身赶紧往三零三病房去。

推开病房门,里面已经围满了王大小姐的家属,王总的老父亲与后妈站在病床边抹眼泪,王大小姐公婆一家子则趴在床头哭得死去活来。

中间还有个白褂子医生在给王大小姐扎针输液。

“孩子啊,你可不能有个好歹啊!医生,医生你救救我家儿媳妇啊!”

“产科的大夫怎么还没来!殷家的亲戚是人,我闺女就不是人了吗!早知道我就不该听他们的话让我闺女转院!我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放过你们!”

路过的护士怯怯探进头传话:“那个,李医生,周夫人让咱们这病房小声些……她们生孩子是喜事,咱们别像哭丧似的……晦气。”

王总的老父亲听罢险些两眼一翻气晕过去。

我烦躁皱眉,拨开人群挤到王小姐床前。

正在忙碌的男医生看到我,惊讶问道:“你是?”

我伸手搭上王小姐的脉,冷静地自报家门:“凤栀栀,我老公是殷长烬,你们董事长。”

男医生倒吸一口气:“董事长夫人!”

我挥挥手示意他靠边站,余下那些家属也都被王总挡在一边,尽量不让他们打扰到我。

我看着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王大小姐,又将指腹贴在她的脖颈上,继续探她的脉象。

情况的确很不好,凤微雪那个害人精用了邪术给她催产,我顶多只能再拖一个小时。

我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女人身下的床褥已经被羊水浸透了一大片……

放开王小姐的手腕,我从包里拿出针包,取出一根银针,扎进她的天灵盖。

王总气喘吁吁地挤过来问:“栀栀,我妹妹怎么样了,还有救吗!栀栀,我们不要孩子了,求你救救我妹妹,我要我妹妹活着!”

躺在床上疼得胡乱翻身的王大小姐闻言顿时激动了起来,又哭又喊的虚弱反抗:“不行,不能拿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

王总父亲急得老泪纵横:“闺女!你怎么能分不清轻重呢!”

王大小姐态度坚决地痛苦大喊:“爸!我求你,我已经失去了他,我不能失去我们的孩子啊……”

痛彻心扉的哭喊间,我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花瓶动了下……

我严肃打断道:“现在先别考虑旁的,我既然答应你们会保她母子,就不会食言。”

王总重拾希望喜极而泣:“那就是还有救?!”

我道:“等阿烬把分布图给我,我再赌一把!”

话音刚落,一名小护士就颤巍巍地把医院分布图纸送了进来:“夫、夫人,这是董事长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立刻接过图纸展开细看,看罢医院的格局,掐指卜算。

最终指尖落在图纸的右上方:“东北方向,六层,六零二,住院部四号楼。”

我凝声吩咐身边的医生:“你去悄悄喊几个护士,别声张。过来把孕妇转移到四号楼去!”

“四号楼?”李医生有些犹豫:“可是夫人,咱们这里是一号楼,四号楼离一号楼之间有将近一公里的距离,我怕途中孕妇受了风,或者坚持不住……”

他的顾虑不无道理,但我们现在只有这一条后路了。

我抬手化出几张黄符,给在场的所有人分发下去,“不转移过去,王小姐母子俩都凶多吉少!听我的,出什么事后果我担着!”

李医生想了想,点头答应:“好,我这就去找人!”

王总悬着心拉住我胳膊,“栀栀妹子,是不是有救我妹妹的办法了?”

我颔首,冷静把选中的新吉地指给他看:

“这里也有胎神保佑,只不过搬进这间病房,我们就必须要保证王大小姐在十二点四十分到五十分生下孩子,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机会,一旦错过这个时辰,在这里出生的孩子会残疾。

但如果我们卡着时间赌成功了,大小姐和孩子就会母子平安,这一劫就算是顺利渡过了。”

王总的老父亲擦干眼泪不解问道:“这样能行吗?不是说整个医院只有隔壁病房才是最好的吉地吗?”

我耐心解释:

“隔壁病房的确是本月本日风水最好的病房,在那间病房里出生的孩子非富即贵,如果能在下午两点半到三点之间出生,那孩子注定一生一世不愁吃喝,身体康健,人生一帆风顺。

隔壁病房走的是正财运,而我新选的这间病房虽然风水气运都不如隔壁,但在离现在最近的时间里,会有十分钟走官运,胎神娘娘会在这十分钟内路过那间屋子。

只要胎神娘娘见到大小姐,大小姐腹中的孩子就有救了,孩子长大以后不会从商,会选择从政。”

“不管从商从政,我们都只想要妹妹和孩子平平安安,别无他求!”王总认真道。

“我儿子说得对,只要我闺女和外孙母子平安,就算这孩子长大一事无成,我们王家也是能养得起他一辈子的!”王总父亲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孩子出生的时辰还有这么多学问。”

“四柱八字可定人一生命格,就算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孩子,一生的命运也大不相同,哪怕是双胞胎,人生轨迹也不会完全重合。”

我说完,李医生已经带着几名护士匆匆赶进来了。

我退后招呼李医生与护士们推病床出门,之后催促王总他们跟上。

等人走完后,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二点零五分。

还有半个小时。

离开前,我抬手化出一张符纸,点燃往屋内一扔,病房里瞬间又出现了王总等人的身影。

只不过现在的他们都是障眼法,一道幻象罢了。

迈出病房,长烬迎上来找我:“安排好了?”

我点点头:

“嗯,选了个新吉地,凤微雪用邪术给王小姐催产,现在就算王家和周家打起来把病房抢过来,王小姐也等不了了,与其在这里空耗,不如另寻生路。

他们去四号楼了,我只有十分钟的机会,胜败全看这十分钟了。”

“有信心么?”他牵住我的手问。

我犹豫一阵,打起精神:“嗯,有!”

他抱住我,摸摸我的脑袋鼓励道:“我信你。”

我怔住,愣了很久才抬胳膊抱住他,有点感动:“从小到大,你是除了师父以外第一个无论我做什么都说信我的人……我要是把事办砸了,你就跟我一起丢人吧。”

他弯唇轻笑,温柔得令人沉溺:“没关系,你还有我,搞砸了我替你托底。”

哎,这可是人命,你怎么能帮我托底呢……

不过,还是很开心。

赶到住院部四号楼,王总心急如焚地在六层等我。

看我和长烬从电梯里出来,紧张兮兮地迎上来请教:“我妹妹已经顺利住进六零二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郑重安排:“把所有人都清出病房,你们先去会客厅等待,剩下的交给我。十二点五十一过,你们就可以去产房看望孕妇了。”

王总犹豫确认:“所有人都要离开吗?可我妹妹现在是在生孩子……”

我颔首,不容置喙:

“所有人必须离开,我要施法为你妹妹催产。期间可能会看见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如果你们在,一会泄露天机,二如果你们遭了惊吓,会冲撞到产妇。

你们只需要等半个小时,记得提前把婴儿与产妇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王总虽然不太放心把妹妹单独交给我,但在听见病房里王大小姐那撕心裂肺的痛叫声后,还是咬牙点头答应了:“好!栀栀妹子,我妹妹和外甥的性命交给你了!”

我淡淡嗯了声,“去吧。”

没过几分钟,王总就说服了那些家属离开王大小姐病房,去前面的会客厅等待了。

病房内只剩下王大小姐一个人在床上疼得泪流满面。

我慢步走到病房门口,隔着门上的玻璃看了眼生不如死的可怜姑娘,随手化出符纸,默念口诀——

屋内的姑娘突然疼得尖叫起来,双手死死抓着身下床单,身上白色睡衣顷刻被血染得猩红……

“要撑住啊。”我担忧低吟,接着为她焚符催产。

床上的姑娘满头大汗的凄惨嘶叫,哭喊声传遍了整个六层。

王总的父亲坐不住地拉开会客厅大门:“闺女!”

我聚精会神地施法给王小姐催产,就知道王总不靠谱,腾出手在空中画了道封闭灵符,一掌朝会客厅大门打过去。

王总老泪纵横的父亲瞬间就被强力推回了会客厅,下一秒,会客厅两扇高大的朱门就砰地一声严丝合缝的封闭上了。

我接着又翻手在掌心化出了另一种符纸,余光瞥进病房,念诀焚符。

符纸被风卷离我的手掌,带着盈盈火光,翻飞向走廊尽头。

最后,落在一名身穿染血制服的男人脚下……

不,准确来说,他不是人。

年轻男人脑袋上还挂着淋淋血痕,半条胳膊都被血浸得发黑,发觉自己总算能在阳界显形了,双眼含泪一脸憔悴地紧忙朝我迈来。

步伐落在光滑的白瓷地板上方,地板倒映不出他的身影,他的双脚也无法真实踩在地板上。

男人手里托着自己的警帽,肩头警衔与胸口警号已被人摘了去,满身脏血与泥泞,看起来颇显狼狈……

“快去吧,我已经帮你挡住了捉拿你的鬼差。你要劝她打起精神,她现在已经没有求生的欲望了,她很疼,也很想见到你。”我望着他凝声郑重道。

他眼眶一热,流下两行清泪,感激地冲我弯腰鞠躬,旋即迫不及待地进入王小姐病房。

两秒钟后,病房里女人的惨叫变成了委屈颤抖的呜咽……

“老公……我这是要死了吗?真好,总算是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啊,白天晚上都在想,很快,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团圆了。”

王小姐含泪笑着朝蹲在自己床前的男人伸手,奄奄一息的虚弱用指腹帮他擦拭额角血色,心疼哽咽:“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果然还是离不开我,看看你……现在多丑。”

男人抱住王小姐,将头埋在自家妻子的胸口,启唇沙哑出声:“我没事,依兰,你要撑住,我陪着你,你是不是很疼……老婆,我对不起你。”

“赵俭。”王小姐哭着搂紧男人,嘴角却扬起了幸福的弧度:“你个浑蛋!说好了要陪我一辈子呢,你又食言!和你结婚这么多年,你就没有说话算话过。不是说好了出完任务就带我去新开的游乐园玩吗!骗子,你个大骗子。”

“老婆,我对不起你,只能陪你这一回了。我也很舍不得你,如果有可能……下辈子,我再补偿你。”

“赵俭你个浑蛋,我不要下辈子,我要你这辈子就补偿我,我要你回来,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来!”

姑娘死死抱紧他哭得梨花带雨,他心疼扶住姑娘的脑袋,苍凉一笑:

“好,我补偿你,老婆,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一定把欠你的都补回来。老婆,你还年轻,要听话。这个孩子我盼了很久,我很想知道我们的孩子究竟是个闺女还是个儿子……老婆,你辛苦了。”

“别再走了好不好,留在我身边。”

“好,但你要听话,活下来。到了那边,人是要喝孟婆汤的,我就没办法记得你了……所以你活下来,我陪你在阳间,我还要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还要伺候你过月子,你是我们赵家的大功臣,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姑娘抽泣着笑出声:“不许骗我。”

男人诚恳点头,万分疼惜地吻了吻妻子唇角:“不骗你……”

有了赵俭的陪伴,我这才放心的继续加大法力帮她催产。

一定要保证孩子在十二点四十到五十之间降世,不然我们之前做的这些努力就全白费了!

“你为他违反了冥界律令。”守在我身旁的长烬突然开口。

我没精力多想旁的,一边努力施法一边和他说:

“法外留情嘛,他跟在王小姐身后这么久了,总要让他们夫妻见上一面。何况有他陪在王小姐身边,对王小姐生产有益!”

“你不怕,鬼差过来找你算账?”此时的他,神色严肃。

我捏着时辰接着掐诀施法:“逆天改命的事都干了还怕什么鬼差。”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阵,没再说话。

距离十二点四十分越来越近了,而我捏诀的手也因灵力透支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行,我一定要撑下去,不能掉以轻心!

“我后悔了,当初师父教我那么多有用的术法灵咒我都不好好学,现在可好,连给人催产都这么费劲!”我自责地疯狂抽取体内灵力维持指尖法术。

“没关系,栀栀已经很厉害了。”他柔声安慰。

我咬紧牙关,额上冒出了冷汗,“我要是把这事办砸了,你就真得跟着我一起丢人了。”

他安静片刻,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气定神闲:“不是说了么,你办砸了还有我给你兜底,不用怕。”

我心下一软,分神昂头看他,对上他那双幽若古井的眸子,心里蛮不是滋味地坚定道:“好,我不怕,我一定不会给你丢人的!”

话说完,我感应到时辰已经到了。

立马换道灵符焚烧,口中默念咒语,加大指尖法力。

闭上双目,我安心施法催产,身子周围徐徐凝出一层淡淡的金光护罩。

病房里的女人痛苦嘶叫的厉害,赵俭陪在她身边,深情握住她的手心疼流泪:“老婆,我知道你很疼,忍一忍,很快就好了。老婆,我是浑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老婆!”

“赵俭,赵俭你别丢下我,赵、赵俭……”女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他名字,他哭着回应:“我在,我没有丢下你,没有……老婆,你看看我,我就在你身边!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怀孕,不该让你为我生孩子为我疼,我不是东西!”

“老公,我们下辈子还在一起,啊——”

随着女人一声喊破嗓子的惨叫,我挥手扔出冒着火星的灵符,灵符在半空中瞬间化作一道金光穿透病房的房门,径直飞进王小姐高高隆起的腹部——

下一秒,婴儿呱呱落地,新生儿的哭声传遍整层病房……

会客厅的封闭符自行消散,王家人与赵家人火急火燎地开门冲了出来。

“生了,我闺女总算生了!”

“我有大孙子了!儿子啊,你的在天之灵看见了吗?我们老赵家有后了,你当爸爸了!”

“快去准备红包,医生呢,快喊医生过来给我闺女打营养液,我闺女受苦了,我闺女总算撑过来了!”

赵家添丁的大喜事我没去凑热闹,因为我知道,雷罚就要来了。

我收了法术,伸手拽住长烬就往电梯里跑。

我不能留在这里,会把雷罚和鬼差都引来的。

出了住院部四号楼,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后我才拍拍胸口猛松一口气……

看了眼外面晴空万里的天,也不知道雷罚什么时候降下来。

“我逆天而行可能会遭雷劈,医院里有没有空敞人少的地方?我去躲一躲,免得误伤到别人。”我问殷长烬。

长烬思索片刻,不慌不忙地拉我往出医院的方向走:“医院人多眼杂,康华医院附近都是荒地,我先开车带你出去。”

我又瞧了眼平静无澜的天空,一时半会,雷罚应该不会出现吧。

长烬考虑得对,医院里面哪有外面安全。

我点头答应,跟着他一起去停车场找车。

医院的停车场建得偏,在一片绿化花园尽头,我跟在长烬身后刚找到车打算开门进去,天空突然响起了异样的闷雷声……

我一惊,昂头觅声看过去,只见透着银光的云层迅速被片片乌云遮藏在深处,一道闪电骤然亮起,晃得人眼前一花。

紧接着就是一道霹雳从天而降,直直朝我砸下来。

我慌忙连连后退数步,拉开与长烬之间的距离,唯恐雷罚落下他离我太近误伤到他。

然就在我做好准备迎接雷劈时,本已落到我头顶的雷光竟突然被两道赤色外力给击散了……

我都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胳膊就已被长烬抓住,很快整个人都被长烬按进了车里。

长烬快速上车帮我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极速带我离开华康医院。

出了医院大门,车子上了门口大道,长烬继续踩油门加速,车子被他开的几乎要飞起来……

我歪头靠在他肩上,搂住他一条胳膊有点害怕:“长烬你慢点,我没坐过这么快的车,有点晕。”

他闻言立马减速,体贴问我:“这样有没有好些?”

我拍拍胸口深呼吸:“嗯……刚才你有没有看到我头顶有两道红光?”

他面不改色地腾出手和我十指相扣:“没有。”

我迷茫点头:“哦。”

是我被雷晃眼花了,还是长烬肉眼看不见那些东西?

但,到底是谁会这么好心对我出手相救呢。

车子一路疾行到一片很大的湖泊旁,湖边种着网红粉黛草,风景秀丽空气清新,他停下车,说要带我缓口气。

我开心跑到粉黛草旁,想着刚才的雷罚应该已经过去了,我也就稍稍出格了一小次,老天爷不至于要劈我第二回,现在可以安心缓口气了,就掏出手机打算拍个照。

然而鬼知道我手机刚拿出来,天黑了……

下一刻,一道惊雷霹雳从天而降,我诧异昂头,眼睁睁看着雷光径直朝我头顶劈下来……

还真来第二回啊!

我拿上手机站起来就跑,本意是想把雷引远些保证长烬的安全,但谁知道我就扭头往后看了眼的功夫,再回头整个人却撞进了长烬的怀里!

什么情况,长烬什么时候拦在我前面了!

他单手搂住我,用力把我按进怀里护住,我惊慌失措着急推他:“阿烬你别离我这么近会被误伤到的!”

可话才说完,我就听见头顶传来了一声爆炸巨响,我诧异抬头,正见一团金光强行轰炸了劈我的雷……

我:“……”

这又是谁啊!

我趴在他身上大口喘气,脑子里嗡嗡的。

他见我呆愣着,温柔摸摸我脑袋:“没事了,雷消失了。”

我总觉得,今天我撞见的这些事,很怪……

我晃了晃脑瓜子从他怀里出来,恹恹道:“阿烬,我们还是回家吧,我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静了静,好脾气地答应:“好。”

我扶着脑袋也不顾上透气吹风赏美景了,生着闷气往大道上走。

“这雷劈得也太放飞自我了吧,真是有毒。”

正说着,我再次听见轰的一声——

“啊卧槽!”

电光火石间,一道天雷猛地劈进了我的脊梁骨,我腿上一软,脸朝下摔进了草地里……

故意的吧!

“栀栀!”

我被他从草地上抱起来时,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后背的骨头里好像有电流在窜……

还是高压的那种!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兄弟俩明明已经驱散了第一道天道,怎么还有第二道!”

“老黑你不识数吗,这是第三道!第二道天雷是老板炸掉的,只是谁能想到连老板出手都没能挡下这道雷罚。”

“不至于吧,那赵俭生前是有功德的人,死后是可以进地府当公务员的,为他老婆保个胎而已,就算是逆天而行,也不至于追着劈栀栀吧。”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老黑你说到重点了……那雷就是追着栀栀劈的!连我们老板的面子都不给!”

抱着我的男人冷冷下令:“去把今日降雷的浑蛋给我带下来!”

“遵令。”

不多时,又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耳边朦胧响起:“你别扒拉我啊小白,我席还没搂完呢。”

“忍忍吧,我们老板要见你。”

“你老板,哪个老板?不对……酆都大帝?!我没惹他吧!”

“不是那个,是我们的亲老板。”

“亲老板……哎呀我的妈呀!冥、冥……我、我没干啥坏事怎么把我带到他跟前来了,他比酆都大帝还过分啊!”

“你冷静点,别腿软啊,就是找你下来问两句话的……”

“什么话不能发信息非得当面来啊,妈妈啊,我不想死啊!”

“不想死你还乱劈人……”

男人心疼撩开我鬓角的碎发,威仪质问:“她犯什么错了,为何要追着她劈。”

“啊?我今天没劈人啊!”

“今日你当职,不是你降的雷,还能是谁?”

“大佬你明鉴啊,我今天在昆仑山吃席呢,而且我也没收到降雷的指示啊,您知道的,我们天庭办事都是按照严格的规章制度来搞,我想降雷得先打申请,上头批准了我才能没事咔嚓几声。

如果是上面派发的任务,我们干完是要交工作总结的,你看我今天像是接到过任务的样子吗?”

“我瞧着也不像,老板,我和老黑的确是在昆仑山逮着的他。”

“那可还有别的雷神接到任务下界降雷了?”

“那我得查查,您先等等,我看一下我们的工作群……没有啊,今天只有几名同事被派去协助司雨府的雨神们降雨了,上面没派发任何劈人的任务。”

“刚才的三道雷……难不成是……不可能,栀栀只是个普通人类,就算和老板结婚了也不至于被上苍用那种方式对待。”

“咳咳,允我说两句,我可以确定我们震雷府没劈过这个女孩……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它干的?放眼天地间,能被因果牵动降雷劈人的,除了我们就是它。这个女孩受的应该不是雷罚,是天罚。”

“怎么可能!天罚可是专门惩罚犯错的神、”

“小白!咱们先送他回去吧。”

“哦……”

“天罚……不可能是天罚,你若是……我不可能察觉不出。”

……

我觉得我可能被天雷给劈废了。

再次清醒过来时,我已经在长烬的车里了。

“醒了?”他关切握住我的手,我低头检查一遍自己的身体,很好,没有缺胳膊少腿。

“你没被误伤到吧!”我下意识担忧他。

他一只手掌着方向盘,愣了愣,随即猛踩刹车在路边停住,动作娴熟麻利地解开腰间安全带,猛地侧身朝我压过来,一只大手托住我的脑袋,低头霸道吻住我的唇。

我一惊,瞪大双目出乎意料地盯着咫尺之间那张俊美清隽的容颜,那双柔情百般的眉眼……

心跳声砰砰如鼓,我一动不动地缩着身体乖乖留在他怀里,视线克制不住地停留在那两片微微颤动的浓密睫毛上……

呼吸交缠,体温相融,我缩在胸口的手情不自禁往他腰上缠去,鼻尖喘息愈发急促。

他长得,真好看。

与人接吻也好会亲!


记得那时候,紫阳师兄与青阳师兄常蹲在石头上念叨我师父,说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肯收个徒弟,不严格训练,把我培养成师门的骄傲,反而事事顺着我,把我当朵娇花儿捂在掌心里护着。

而我本就天生玩性大,再纵着我不束缚我,我估摸得当一辈子的废材,以后出门光会给师父丢人。

可师父却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两位师兄念叨这些话的同时他还不忘剥菱角喂进我嘴里。

师父说:她不需要为师门争光,成为玄门翘楚,只要她开心,怎样都好。她也无需什么都会,我活一日,便能护她一日周全。

不过,话说回来,师父那么厉害的一位大佬,养出了我这么一个蠢兮兮的徒弟,我确实很给他丢脸。

首富大佬要是再小气点,估摸就要把我退货掉了……

如司机大哥所说,车子刚驶近集团办公大楼就被一堆扛着设备的娱记给团团围住,追着车拍摄大喊——

“这是殷总的车!”

“殷总,身为商业史上最年轻的首富,您说两句吧。”

“殷总,听说您和您夫人感情一般,请问您真的是被骗婚了吗?”

“殷总,您夫人确定是凤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吗?您夫人有和凤总做过亲子鉴定吗,你确定您这位来历不明的夫人是凤家的真千金?”

“殷总,听说上个月您遭遇车祸,情况很不乐观,更有小道消息说您已经过世了,请问殷总,车祸原因是什么,您具体是什么时候苏醒过来的,您遭遇车祸身体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殷总,殷总!”

我无奈扶额,真不愧是娱乐记者,采访的问题就是刁钻。

公司的保镖们赶忙过来开道挡下那些记者,司机大哥这才勉强提速艰难往前行驶。

“殷总,对于您妹妹前两天被爆裸照的事,您怎么看!”

“殷总,听说你暗恋凤微雪小姐,请问殷总最近有没有离婚的打算?”

记者们洪水猛兽般拼命往车窗旁边挤,我歪头靠在他肩上故意阴阳怪气问:“殷总,你原来还暗恋过凤微雪啊!”

殷长烬一愣,皱眉当即否认:“夫人明鉴,他们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噗嗤笑出声。

殷锦书也侧身瘫靠在我身上,无力道:“我哥都没见过凤微雪两回,还暗恋。嫂子,你爸妈真不是个东西,为了捧凤微雪这样欺负你!”

我意味深长地拍拍她脑袋:“彼此彼此啦。”

她:“呜,你扎我心!”

车子停下熄火,保镖们快速赶来开车门接人。

“都让让,我们总裁不接受采访!”

“让让,往后退!”

车门打开,锦书和长烬先下了车,只不过让我没料到的是——凤微雪也太脸皮厚了吧,竟然守在办公大楼门口等殷长烬!

她俩很熟吗?

“大哥,你终于到了。”殷芷假模假样地挽着凤微雪胳膊走向殷长烬,有意助攻:“我和微雪在这等你好久了,走吧大哥,我们进去。”

旁边的媒体记者们抓到机会立马疯狂按相机快门,其中一男记者有心扯嗓子带节奏:

“微雪小姐,听说原本你才是殷总的未婚妻,是你姐姐抢了你的婚事,微雪小姐,你和殷总还有机会在一起吗?”

凤微雪小脸羞红地抬手撩头发别至耳后,模棱两可地笑着答话:“联姻的事,是父辈们做主。我,的确很欣赏殷总。”

殷芷厚颜无耻地帮衬道:“凤家和我们殷家是世交,我和微雪是多年的好闺蜜,微雪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总喜欢为别人考虑,照顾别人的感受。”

这番话说的,旁边那些记者们两眼都放光了,纷纷举着话筒喊话采访:“微雪小姐,你恨你的姐姐吗?”

“微雪小姐,听说凤家家主与夫人为了你不肯认亲生女儿是真的吗?”

“微雪小姐,你喜欢殷总吗?”

凤微雪惺惺作态的柔弱回应:

“请各位不要议论我姐姐,我姐姐人很好,只是小时候受了太多委屈吃了太多苦。爸妈只是这么多年没见,心里有落差,姐姐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总有一天会接受姐姐的。

各位,我是玄门中人,信缘分,有缘自会相知相守,无缘……也是命中注定。”

她说最后那句话时,还特意用娇羞的目光深情凝望着殷长烬……

为了傍上首富,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绝了!

“你胡说什么呢!凤家叔叔婶子明明是被你蛊惑才不肯认自己的亲生女儿,凤微雪,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侃侃而谈装圣母,得了便宜还卖乖!”

锦书仗义地冲过去怼凤微雪,只可惜没等记者们反应过来,那先前带头起哄的男记者就把攻击目标转向了锦书:“殷大小姐,您能说说前几天床照的事吗?”

下一秒无数个记者跟风转移了矛头:“大小姐,听说你私下私生活混乱,请问你与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殷小姐,听说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殷家嫌他穷所以不肯同意你们在一起,于是你们就背着长辈地下恋,是真的吗?”

“殷小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会嫁给那个穷小子吗?”

锦书说到底也是个年轻小姑娘,被这么多人追问隐私终究还是脸面挂不住,害怕地直往殷长烬身后躲。

“大、大哥……”

殷芷见状虚伪地一把挽住殷长烬胳膊,企图把殷长烬从锦书身边抢过去:“大哥,先进去吧,微雪姐姐等了你很久呢!”

然而,殷长烬却是嫌弃地抽回胳膊,不悦整理袖口,冷声道:“我和她很熟么?凤微雪,你身为凤家的养女,为了争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凤微雪顿时如遭晴空霹雳,愣在原地脸霜白,茶里茶气地装无辜,委屈勉强笑问:“殷、殷总,您在说什么。”

殷长烬眸光森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后朝待在车里吃瓜的我伸手,温柔喊醒我:“夫人,过来。”

安静观战的我迟钝了几秒,把手搭上去,揽住裙子立即下车。

双脚踏实地踩在地面那一刻,周围的闪光灯快门声都消停了不少。

我牵着殷长烬的手,老实当个工具人站到殷长烬身边。

殷长烬默默握紧我,接着转身向那些记者们介绍:

“我夫人,凤栀栀。我与我夫人是一见钟情,从头到尾,我想娶的都是栀栀,而不是其她无关紧要的人。我家夫人温柔懂事,体贴善良,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抢婚的恶毒女人。”

四下记者们被殷长烬难看的脸色吓得安静下来,殷芷尴尬笑着阻止:“大哥,你别这样,大家也都是关心你,说笑的……”

“我讨厌这种玩笑,更不希望那些无稽之谈伤到我夫人。”

他回头将清冷目光落在凤微雪身上,眯了眯冷冽凤目,威压感极强地质问:

“我夫人回门那天,你联手凤夫人逼着我夫人退婚,再由你顶上,我夫人不答应,凤夫人先出手打伤我夫人,凤小姐随后又在别墅失火时,将我夫人锁在房间内,企图烧死我夫人。

我夫人侥幸破门逃出去,你们三人同时被困楼顶,而凤夫人为了给你留条生路,抢走我夫人手里的绳子,并且用棍子打破我夫人脑袋,逼得我夫人跳楼逃生才捡回一条命。

你是觉得,我没脑子,才会看上你这种狠毒心肠的女人?”

也许是没料到殷长烬竟直接把真相说出来了,凤微雪措手不及地连连后退,心虚摇头:“我、我没有。”

旁边吃瓜的记者们默默打开了摄像机。

殷芷气呼呼地替凤微雪打抱不平:

“哥!你怎么能这样冤枉微雪呢,你怎么对得起微雪的一片痴心。是不是她又在中间挑拨离间,是不是她告微雪黑状!”

殷芷怒不可遏地抬手指着我睁眼说瞎话,凤微雪委屈巴巴的壮着胆子走近殷长烬两步,泪眼盈盈地昂头望着殷长烬:“殷总,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这么说我……”

话锋一转,她扭头脸不红心不跳地来内涵我:“姐姐,我知道爸妈的态度伤了你的心,可我一直希望爸妈能够接纳你,我喜欢你这个姐姐,姐姐,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我:“你给我什么了?你不会是想说,长烬是你让给我的吧。凤微雪,我手里可是有你爹和我签的协议,需要我公布出来吗?

你爸疼你,舍不得让闺女到殷家受委屈,就把我找了回来。凤微雪,四年前你们一家是怎么不认我,把我轰出门的,你忘记了吗?

当初你们又是怎么威胁我替你嫁过来的,你们都忘干净了?”

凤微雪眼一红,“姐姐……”

我逼近她一步,厌恶道:“凤微雪,或许你真应该去和凤南天沈碧珠做个亲子鉴定,我感觉你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凤微雪,凤家千金的身份,我不稀罕!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贪图荣华富贵,身为凤南天的亲生女儿,他们为了你不肯认我,又为了你被迫认回我。

你到处暗示别人,我在凤家的日子过得有多好,可我,从未在你们凤家过过夜,待过一天。

既然我是那个心狠手辣,人品恶劣,欺负非亲生妹妹的狠毒姐姐,为什么凤南天的公司,你手里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什么都没有呢,为什么你们家,连我的房间,我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凤微雪回答不上憋得脸通红。

“连股份都不肯给,明显是根本没打算认回嫂子,嫂子出嫁,凤家没有出一分钱的陪嫁,嫂子身上穿的龙凤嫁衣也是我们殷家送的!

嫂子回门当天就进了医院,倒是你,凤微雪,你一边霸占着凤家大小姐的身份,心安理得地拥有凤家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一边在网上刷存在感,说嫂子嫉妒你,嫂子贪图荣华富贵抢你姻缘,你扪心自问,我哥什么时候暗恋过你?你和我哥从前见过几回面?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种梦都敢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啊,凤家是把你当独生女养了,你哪来的脸面说,我嫂子想要的你让给她了?

我嫂子想要爸妈的关心,你让了吗?你上次不还在网上说,如果嫂子实在接受不了你,你愿意放弃凤家小姐的身份,可到现在这么久,也没见你离开凤家啊。

你是个养女,就算你再怎么编排嫂子,都改变不了嫂子是凤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的事实!嫂子不屑和你计较,不代表我们殷家不会和你计较!”

殷锦书冷静的替我打抱不平,殷芷恼怒地攥紧拳头呵斥:“锦书,你到底是跟谁一家的!”

殷锦书哼了声,凑到我身边挽住我胳膊:“我和哥哥嫂子是一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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