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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重生入宫勾帝心,首辅大人急疯了!湘兰楚清音

竹淼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前世她为贵妃,一心都扑在裴元凌身上,压根没怎么注意过陆知珩。现在这般近距离的面对面,楚清音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不负探花郎的美名。只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想她楚国公府曾经是何等的显赫辉煌,都拜这个男人一封奏疏,让她楚家一夜之间失去所有。而他呢,从小小翰林,摇身一变成了当朝首辅。这叫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楚清音面上不显,袖笼下的手指却是悄悄掐紧,低声行了个礼:“陆大人。”陆知珩在看到楚清音面容的刹那,有些微诧。没想到那为了个穷书生寻死觅活的草包千金,竟生得这样一张好皮囊。雪肤花貌,明眸皓齿不说,最叫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她额心那一点殷红的朱砂痣,愈发显得一双眼眸妩媚灵动。只是这模样,为何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作为外男,...

主角:湘兰楚清音   更新:2025-01-18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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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湘兰楚清音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重生入宫勾帝心,首辅大人急疯了!湘兰楚清音》,由网络作家“竹淼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前世她为贵妃,一心都扑在裴元凌身上,压根没怎么注意过陆知珩。现在这般近距离的面对面,楚清音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不负探花郎的美名。只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想她楚国公府曾经是何等的显赫辉煌,都拜这个男人一封奏疏,让她楚家一夜之间失去所有。而他呢,从小小翰林,摇身一变成了当朝首辅。这叫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楚清音面上不显,袖笼下的手指却是悄悄掐紧,低声行了个礼:“陆大人。”陆知珩在看到楚清音面容的刹那,有些微诧。没想到那为了个穷书生寻死觅活的草包千金,竟生得这样一张好皮囊。雪肤花貌,明眸皓齿不说,最叫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她额心那一点殷红的朱砂痣,愈发显得一双眼眸妩媚灵动。只是这模样,为何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作为外男,...

《结局+番外重生入宫勾帝心,首辅大人急疯了!湘兰楚清音》精彩片段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前世她为贵妃,一心都扑在裴元凌身上,压根没怎么注意过陆知珩。
现在这般近距离的面对面,楚清音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不负探花郎的美名。
只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想她楚国公府曾经是何等的显赫辉煌,都拜这个男人一封奏疏,让她楚家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而他呢,从小小翰林,摇身一变成了当朝首辅。
这叫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楚清音面上不显,袖笼下的手指却是悄悄掐紧,低声行了个礼:“陆大人。”
陆知珩在看到楚清音面容的刹那,有些微诧。
没想到那为了个穷书生寻死觅活的草包千金,竟生得这样一张好皮囊。
雪肤花貌,明眸皓齿不说,最叫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她额心那一点殷红的朱砂痣,愈发显得一双眼眸妩媚灵动。
只是这模样,为何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作为外男,陆知珩也不好久盯着她看,淡淡地移开目光,他回了个礼:“乔大姑娘。”
楚清音却盯着他道:“我不知陆大人与父亲在议事,若有打扰,还请陆大人莫要介意。”
陆知珩道:“大姑娘客气,我与乔尚书已谈完了。”
“那就好。”楚清音故作天真笑了笑。
陆知珩看着她这笑靥,不动声色皱了下眉。
却也没有多说,只朝她拱了拱手,“陆某先告辞。”
他大步离去。
楚清音并未立刻走进书房,而是死死地盯着那道高大修长的背影。
如果眼神能杀人,她都要将陆知珩捅成筛子了。
陆知珩似有所觉,转头看了一眼。
楚清音立刻垂下眼睑,装作在看庭院里的经冬不凋的翠绿松柏。
陆知珩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位乔大姑娘方才那个眼神里带着一丝怨恨。
转念一想,自己与她素未谋面,她为何怨恨他?
“陆大人,这边。”小厮引着陆知珩往外走。
“嗯。”
陆知珩敛眸,大概是错觉吧。
书房门口,楚清音也收回视线。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便往书房走去。
“爹爹。”她推开门,脸上挂着甜美笑容。
乔公权刚与陆知珩谈完朝中要事,见女儿进来,还有些诧异:“音音怎么来了?”
“女儿这些日子在府中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楚清音撒娇道,“爹爹能否应允?”
乔公权毫不犹豫拒绝:“你风寒才好,安心在家待着,别再乱跑。”
楚清音早就猜到是这么个反应,连忙咬唇认错,“爹爹,女儿知错了,以前是女儿被奸人挑唆,猪油蒙了心,才干出那等傻事......”
她低下头,语气诚恳,“女儿与您保证,以后再不与林岳来往了。”
乔公权听她话中的“奸人挑唆”,眸光动了动。
再看她大病初愈的憔悴模样,终究是不忍心责备:“你真的知道错了?”
楚清音眸光一亮:“真的,爹爹若是不信,女儿可以发誓!”
她说着就举起手指,对着天道:“若我还与那林岳来往,就叫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呸呸呸,大正月里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信你便是。”
到底是发妻留下来的唯一孩子,乔公权叹口气,道:“也罢,你出去逛逛散散心也好,多带些下人。”
“多谢爹爹。”
楚清音展开笑颜,行了礼,转身离开。
待坐上马车,她毫不犹豫直奔刑部衙门。
一路上,回想着前世的种种,她心思愈发沉凝。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刑部衙门外。
湘兰使了点碎银子让皂隶通禀,不多时,一个身着蓝色官袍,英俊年轻的男子快步走出来。
看到楚清音时,崔明浩愣住了,“表妹,你怎么来了?”
“表哥,”楚清音眼圈微红,袅袅婷婷行了个礼,“冒昧上门,实在是有事相求。”
这下崔明浩更加惊讶了。
毕竟自从五年前姑母去世后,这位表妹在蒋姨娘的撺掇下,就极少和崔家来往了。
但到底是嫡亲的表妹,见她身形单薄、面色憔悴,崔明浩还是将人请进了衙门。
楚清音今日前来,主打一个卖惨。
屏退下人后,她先是哭哭啼啼做了一番忏悔,哭诉之前被姨娘和庶妹蒙蔽,才做出种种傻事,这次落水后才幡然醒悟。
末了,她抹着眼泪,哽噎道,“表哥,许是前阵子落水受惊,我这些日子总做噩梦。我听人说牢里犯人怨气重,若能给他们送些吃食,有消灾解难的效用,所以今日觍颜上门,也是想请你帮忙,带我去趟刑部大牢,布施一二。”
崔明浩皱眉:“刑部大牢哪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表哥。”楚清音拉住他的袖子,眼中含泪,“求求你了,我真的睡不好,整日惊惶,你让我送些东西给他们吧。”
崔明浩看着表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想到她方才哭诉的那些遭遇,到底心软了下来。
“罢了。”
他叹了口气:“你且等着,我去安排。”
“多谢表兄。”
看着崔明浩离去的背影,楚清音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泪,心下也暗暗松口气。
还好原主的舅家都厚道人,不然还真不好糊弄。
-
天色昏冥,刑部大门外的街上。
“主子,那辆马车好似是乔尚书府上的。”
赶车的侍卫凌霄忽然出声。
少倾,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宝蓝色车帘,车内端坐的陆知珩淡淡朝外瞥去一眼。
果见刑部门口停着一辆挂着“乔”字灯笼的马车。
陆知珩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去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他低声吩咐。
凌霄领命而去,陆知珩则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静静等待。
不多时,凌霄匆匆跑回,低声禀报:“回大人,那辆马车是乔大姑娘的。”
陆知珩闻言,脑中浮现不久前在乔府书房见到的那张娇媚的雪白面容。
一个大病初愈的深闺女子,来刑部衙门作甚?
长指轻轻敲了木质窗棂,他面无表情道:“马车靠边,且看看她要作甚。”

乔公权脸色微僵,却又无法反驳。
楚清音见状,开口道:“父亲,陆大人说得对。这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影响到我们乔家的声誉,也会妨碍女儿选秀之事。不如就让陆大人留下来,也好有个公证。”
乔公权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同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蒋姨娘和乔清灵匆匆赶到,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之色。
蒋姨娘一进门就开口道:“老爷,我听说门外闹事的人已经被抓住了?”
乔公权还没来得及回答,楚清音就冷冷地开口:“姨娘来得正好。我正要问问你,为什么要指使旁人来我们府上闹事?”
蒋姨娘脸色一变,强作镇定道:“大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楚清音冷哼:“姨娘不必装傻,这林岳已经全都招了,说是你指使他来的,还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蒋姨娘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慌乱地看向乔公权,磕磕巴巴:“老爷,你别听清音胡说。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乔公权沉着脸,没有说话。
楚清音继续道:“不仅如此,林书生还说,之前也是你多次安排他与我偶遇,甚至连私奔的主意,也是你给他提的。姨娘,我年幼丧母,原以为你是真心待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私通外男,蓄意毁掉我的清誉?”
说到这,她眼眶微红,转身朝乔公权一拜,“父亲,你可千万要为女儿做主啊!”
蒋姨娘面色大变,一旁的乔清灵也褪了血色:“姐姐,你怎可听一个外人的片面之词,就怀疑姨娘呢?”
蒋姨娘也连连点头:“对,大姑娘你别冤枉我,分明就是那个书生故意污蔑我,想要挑拨我与大姑娘之间的关系!”
眼见蒋氏母女毫不犹豫地污水都泼向了自己,跪在地上的林岳也忍不住了,面红耳赤地抬起脸,“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找的我,说是你家大姑娘虽出身高贵,却是个脑子拎不清的蠢货,很是好骗,让我多多接近她,没准还能当尚书府的东床快婿。”
他一边细数着蒋姨娘之前是如何联络他,又给了他多少银钱,最后看着乔公权,声嘶力竭地请罪:“还请尚书大人明鉴,草民真的是一时蒙了心,才被这蛇蝎妇人怂恿着做下那种种恶行,草民真的知错了!”
事已至此,人证物证俱在,正厅内的气氛一时无比压抑沉重。
楚清音冷眼看着这一出狗咬狗的戏码唱的差不多了,抬袖假装拭泪,呜咽着添上了最后一把柴:“父亲,原来这一切都是姨娘的算计!若是真叫姨娘的奸计得逞了,那女儿此刻哪还有脸活啊?”
“若是父亲今日不为女儿做主,那女儿清誉尽毁,倒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她抬步就要朝一侧的柱子撞去。
“音音!”
“大姑娘!”
湘兰赶紧上前去拦,楚清音当然不会真撞,假意被拦住,嘴里一直嘤嘤哭着。
“够了!”
乔公权面色铁青,死死盯着蒋姨娘:“我竟不知,我府上竟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毒妇!”
蒋姨娘见大势已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老爷饶命!妾身…妾身也是一时糊涂啊!”
乔公权怒不可遏,大声喝道:“来人!把蒋氏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老爷,求求您,求求您看在妾身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了妾身吧——”
侍卫们立刻上前,拖走了哭喊不止的蒋姨娘。
乔清灵见状,悲恸喊了一声“母亲”,而后腰肢一软,便弱柳扶风地晕倒在地。
乔清灵的丫鬟立刻上前:“二姑娘!”
一时间,正厅里乱成一团。
楚清音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却没有丝毫快意。
她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早已注定的结局,何况......
真正的乔大姑娘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再也回不来了。
不远处,陆知珩始终端坐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静静看着这一幕。
当看到那位乔大姑娘垂着眼睫一脸沉静的模样,他眸色微动了动。
大仇得报,她竟如此镇定?
稀奇,实在是稀奇。
许是男人审视的目光停留的太久,楚清音回过脸,刚好与那道目光对上。
她皱了皱眉,狗男人,看什么看。
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的林岳自有乔公权处理,她也准备离开。
只是在她与乔公权告退之前,陆知珩突然开口:“乔大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楚清音蹙眉,在乔公权的示意下,还是随着陆知珩一道走出正厅。
一出门,她毫不客气道,“陆大人还有什么指教?”
陆知珩微微一笑:“乔大姑娘这一招一石二鸟,同时除掉两枚眼中钉,实在是高明。”
楚清音面色微凝,再次掀眸,乌眸平静:“陆大人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陆知珩:“是真的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楚清音见他又在套她的话,心下一凛,垂下眼道:“陆大人实在高看我了,我不过一个内宅女子罢了。”
说着,她稍微欠了欠身,再不停留半步,转身离去。
陆知珩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道:“乔大姑娘,常在河边走,迟早有湿鞋的一日。”
楚清音停下脚步,回头瞥了陆知珩一眼,语带讽刺:“这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毕竟朝堂可比后宅变幻诡谲得多。”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陆知珩又在心里细细咀嚼了她最后那句话,浓密的黑睫轻垂。
半晌,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又很快敛起,仿佛只是一瞬的错觉。
--
这日夜里,月明星稀。
楚清音沐浴过后,躺在床上,却是没有半点困意。
她脑中不断重复着白日的场景,以及陆知珩与她说过的那些话。
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静下来想想,那陆知珩来的也未免太巧合了——
先是“恰巧”来到府上撞见她弹琴,而后又“恰巧”撞见这场闹剧......
这接二连三的恰巧,是真的巧合?还是陆知珩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怀疑,手中并无实质性的证据。但若真的是陆知珩在操纵,那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想到再过几日,就要进宫面对裴元凌以及更多的敌人,楚清音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若不是还有兄长和楚国公府的清誉牵绊,她真的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再不去那钩心斗角的漩涡里蹚浑水。
至于现在——
只能打起精神,咬紧牙关,再与他们痛痛快快斗上一回!
转眼间,二月初八,选秀之日到了。

铺子里众人皆是一怔。
楚清音也愣了愣,循声看去,美眸中掠过一抹诧色。
只见陆知珩不知何时出现在店门口,他身形挺拔,玄袍革带,负手而立,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沉稳的气场。
待到大步入内,他的目光在楚清音脸上停留了片刻,又很快转向陆明珠:“你在胡闹什么。”
“堂兄!”陆明珠见是陆知珩,娇美小脸变了又变,“你怎么来了?”
陆知珩淡淡道:“路过听见你在这闹事,所以进来看看。”
他转向楚清音,“乔大姑娘,抱歉,家中小妹不懂事,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楚清音知道陆知珩这人,向来面子功夫做的还是不错的,于是微微颔首:“陆大人客气了。不过是一匹缎子罢,不值得计较。”
陆知珩目光扫过那匹烟紫色的流光缎,再看楚清音和陆明珠的神态,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掌柜的,这匹缎子包起来。”陆知珩吩咐着。
陆明珠一听这话,面露喜色:“堂兄,我就知道你对我......”
话还没说完,便见陆知珩看着楚清音道:“乔大姑娘,这匹缎子算是小妹冲撞你的赔罪,还望你收下。”
“堂兄!!”陆明珠惊愕。
陆知珩只清清冷冷瞥她一眼,并未说话。
可那一眼包含的浓浓威严,便叫陆明珠心下发颤,再不敢反驳。
待看到掌柜的真的把那匹缎子包起来,递给了楚清音身后的湘兰,陆明珠气得一张脸都红了,再也待不下去,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姑娘——”陆明珠的丫鬟也急急跟了上去。
陆知珩却没有立即离开,反而静静地看着楚清音。
楚清音被他这眼神瞧得奇怪,蹙眉提醒道:“陆大人,你堂妹气跑了,你不去追一追?”
陆知珩一脸不以为意,“是她有错在先,何须我去追。”
稍顿,他看向楚清音,“不知乔大姑娘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楚清音下意识皱了下眉,但看面前的男人目光灼灼盯着她,还是跟着他一起走到旁侧的走廊。
眼见周围没了外人,楚清音仰起一张清艳小脸,“不知陆大人有何指教?”
她语气虽然平静淡然,但陆知珩分明看出她对他总透着一阵说不出的敌意。
难道是因为上次茶楼之事,叫她心生芥蒂?
陆知珩拧了下浓眉,稍定心神,才垂眼道,“听说乔大姑娘也要参加此次选秀?”
把她叫到一边,竟是问这事?
楚清音道:“是,我也参加。”
稍等,她嗤笑一声,“怎么,难道陆大人也觉得奇怪?”
楚清音看着他,目光清澈,“毕竟我对那个林岳爱得要死要活,是吗?”
陆知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乔大姑娘这话说得......有趣。”
“有趣?”
楚清音忽然上前一步,盯着男人狭长的眼睛,红唇微勾,“我看陆大人才是有趣,又是送我缎子,又是问我选秀之事,莫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不愿见我进宫了?”
少女陡然靠近,行动间隐约传来的淡雅清香直直袭入鼻尖。
再对上面前这双似乎带着几分挑衅的眼眸,陆知珩眉心微动,一贯清冷的面庞也闪过一抹不自在。
他脚步往后退去,沉声道:“乔大姑娘,你误会了。”
“哦?真的是我误会了吗。”
楚清音自然没错过陆知珩那一闪而过的窘迫,心下不禁哼笑,没想到这卑鄙伪君子也知道尴尬?
正好,他越不自在,她越是快活。
“陆大人几次三番对我这般关注,我还当陆大人对我有意呢。不过既是误会,那便最好了。”
楚清音抬手虚虚扶了下耳边云鬓,眉眼间泛起一抹狡黠又妩媚的笑意,斜乜了面前的男人一眼:“毕竟秀女名单已经交了上去,便是尊贵如首辅,怕是也没胆子和皇帝抢女人吧。”
陆知珩被她那眼波流转间的风情所摄住般,蓦得有些语塞。
待反应过来,他堂堂八尺男人被个闺阁女子给调戏了,楚清音已然拧着细腰,笑语盈盈地离开了。
看着那抹如柳款摆的纤细身影,陆知珩呼吸不禁沉下。
乔公权那老古板,如何养了个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儿。
-
楚清音的心情很好。
不仅仅是买到了心仪的缎子,更重要的是,看到陆知珩吃瘪。
当真是美好的一天呢。
回尚书府的路上,她嘴里都不禁哼起轻快的小曲儿。
待回到府里,她让丫鬟将那匹华贵绚烂的烟紫色流光锦小心地铺在桌案上。
纤长手指细细抚摸着缎面,柔滑的触感让她想起前世。
紫色,便是裴元凌最喜欢的颜色。
他一直喜爱紫色的奢华贵气,爱屋及乌,她最喜欢的颜色也渐渐从红色变成了紫色,衣橱里最多的也是各种紫色的衣裙披帛......
“去针线房请绣娘来。”楚清音抬起眼,对湘兰吩咐道。
湘兰领命退下,不一会儿,绣娘便来到了楚清音的院子。
楚清音将缎子展开,指着上面道:“我打算在这上面绣一对大雁,旁边配上并蒂莲。”
“大雁和并蒂莲?”绣娘略显惊讶,“这倒是少见的搭配。”
楚清音懒洋洋倒在美人榻上,轻声解释:“大雁是忠贞之鸟,一生只认一个伴侣。而并蒂莲则象征着并蒂同心,寓意吉祥。”
“都是很好的绣样呢。”
绣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颔首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将这条裙子绣得栩栩如生,叫您满意。”
“嗯,务必要在二月初八入宫选秀那日绣成,若绣得好,我必有重赏。”
“是,姑娘放心。”
送走绣娘后,楚清音坐在窗边,端起茶杯浅啜。
心下揣测着,进宫那日,也不知裴元凌看着她穿着这样一身衣裙,会作何感想。
他曾说过,他最喜欢大雁的忠贞不二,但他却是三宫六院,选秀不断。
他还曾说过,只想与她花开并蒂,一生一世,可她已惨死冷宫,他枕边女人却怕是不曾少过。
男人这张嘴啊,当真是骗人的鬼。
她正兀自感叹着,湘兰急匆匆地进来禀报:“姑娘,蒋姨娘和二姑娘来了。”
最近事多,倒是将这一对母女给忘了。
楚清音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请她们进来吧。”

楚清音猛地回头,只见一袭青色锦袍的陆知珩正从亭子外缓步而入,又从袖中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怎么又是这个讨厌鬼?
楚清音心下腹诽,面上却是不显,淡淡道:“陆大人,怎么在这?”
陆知珩见她不接手帕,手指却还在流血,眉头轻挑:“若想知道,先接帕子。”
楚清音:“......”
莫名其妙的。
腹诽归腹诽,她还是接过那方手帕,轻轻按在受伤的手指上,淡然道了句:“多谢。”
陆知珩倒也不计较她这态度,淡声道:“我来找令尊大人商议公务,恰好听到琴声,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乔大姑娘的琴艺竟这般精湛,实在叫人刮目相看。”
楚清音扯扯嘴角,垂下眼:“陆大人谬赞了。”
陆知珩看着她:“只是那琴音虽动听,却有些心神不宁。乔大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楚清音皱了皱眉,从前也没觉着陆知珩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啊,怎么这几次见面,他的话这样多?
思来想去,她只能归结于这男人八成还在为上次去刑部的事怀疑她,时时刻刻想着套她的话呢。
想到这,楚清音忽地抬眼看向陆知珩,露出一个妩媚撩人的笑容:“陆大人猜的没错,我确实有心事,你要不要听听?”
陆知珩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这笑容,实在是太不矜持。
敛下心中鄙夷,他垂眸道:“如果乔大姑娘愿意倾诉,在下洗耳恭听。”
楚清音轻笑一声,而后双手撑着石桌站了起来,慢悠悠凑近陆知珩。
陆知珩下意识要往后退,楚清音眉梢一挑:“不是要听我的心事吗,陆大人躲什么?难道这大庭广众之下,我个弱女子能吃了你不成?”
陆知珩:“......”
袍袖下的手拢了拢紧,他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楚清音走到他面前站定,才仰起脸,一脸笑意地望着他道:“我在想,陆大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关心我呢?难道是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陆知珩面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微微后退一步,淡然道:“乔大姑娘说笑了,在下不过是出于礼貌关心一下罢了。”
见男人不吃这一套,楚清音也收起了妩媚的表情,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劳陆大人费心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话音刚落,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僵持起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湘兰慌慌张张地跑进亭子,气喘吁吁道:“大、大姑娘,不好了!”
楚清音皱眉:“怎么了?”
湘兰犹豫地看了眼一旁的陆知珩,支支吾吾。
照理说,这种情况,但凡懂些礼数的人都知道避嫌。
可这陆知珩偏偏不为所动,似是看好戏般,浓眉轻挑地站在一旁。
楚清音心里暗骂一声卑鄙,便看向湘兰:“说罢,什么事。”
湘兰咬唇道:“那个林书生来了,咋咋呼呼地闹腾,喊着说要见您!”
楚清音的脸色蓦地一变。
之前听说原主这个老相好已经被乔公权打出去了,她便没再注意这一号人,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知死活,主动找上门了?
一时间也不知是怪乔公权处理得不干净,还是怪原主眼光差,楚清音攥紧了手中的手帕,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在哪里?”
湘兰答道:“在府门外,已经被门房拦住了,但他一直在大声嚷嚷,说非要见您不可。”
楚清音整理了一下衣裙:“我知道了。你先去告诉门房,就说我马上就到。”
湘兰应声而去。
楚清音转身看向陆知珩,淡淡地说:“陆大人,恕我失陪了。”
陆知珩垂下黑眸,薄唇微勾,“看来乔大姑娘的风流债还真不少。”
楚清音脚步一顿,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陆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知珩道:“字面上的意思,乔大姑娘莫要多虑。”
楚清音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嘲讽,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她掀眸上上下下打量了陆知珩一番,冷笑道:“那也比陆大人强,整天板着一张脸,二十好几的男人,身边连朵花都不开。也不知是不好女色,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陆知珩闻言,脸色微变。
这哪里是个闺阁女子能说出来的话?简直是毫无羞耻。
他还要开口,楚清音却是懒得与她耗着,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陆知珩见状,上前一步:“等等,我随你一起去看看。”
楚清音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不必了,陆大人。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朝府门走去,留下陆知珩独自站在原地。
看着那道快步远去的窈窕背影,陆知珩轻轻摩挲着粗粝的指腹,狭长黑眸眯了眯。
他与这位乔大姑娘并无什么过节,为何她每次见着他,就像个浑身竖起尖刺的小刺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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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风和畅,楚清音快步走向府门,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
皇家选秀的消息天下皆知,那个林岳但凡在外头稍微打听一下,便知她也在选秀名单之上。可这个时候,他非但不远远躲开,反而主动上门闹事,实在蹊跷。
这种情况,只要两种可能——
一,这个姓林的书生有脑疾。
二,有人在背后搞鬼,想要搞臭她的名声。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死过一次的楚清音来说,都没什么好怕的。
她沉着面色来到府门,只见一个身着淡雅蓝衫的书生,正在门外大声嚷嚷。
“快去请你们的大姑娘出来!你们府上今日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不走了!”
“大姑娘,您可算来了。”门房见状,急忙趋步上前,神色间满是苦楚与无奈:“这家伙实在是太难缠了!说是不见到您就不肯走。”
楚清音深吸一口气,略略整理衣襟,然后示意门房:“开门吧,我去会会他。”

这一日,阳光明媚,春意盎然,宫中早已为殿选做好了准备,华丽的大殿内金碧辉煌,龙凤呈祥。
皇帝裴元凌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无上威严的龙椅之上,他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目光犹如寒潭般幽深冰冷。
王太后一身华服,雍容华贵地坐在一侧,身旁坐着她的侄女王皇后。
王皇后妆容精致,仪态端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皇帝。
其他妃嫔们也都各自按照位份排列整齐,或低头垂眸,或偷眼观瞧,每个人的神情都各不相同,然而空气中弥漫着的那种紧张而又庄重的气氛却是如此一致。
“传此次秀女——”伴随着太监那尖细而又悠长的声音响起,殿选正式拉开帷幕。
只见一位位秀女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依次袅袅娜娜地上前,向着上首的帝后盈盈拜倒,行三跪九叩之礼。
起身后,再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后和皇后提出的几个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的问题。
然而从始至终,皇帝那张俊美的脸庞都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淡漠如水,让人难以窥探到帝王内心丝毫的情绪波动。
秀女们绞尽脑汁想要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却极少有人能够真正引起这位帝王的兴趣,最终只能带着满脸的失落与沮丧,黯然退下。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殿选将会平淡收场之时,终于轮到了楚清音。
当她轻移莲步,缓缓走上前来的时候,整个大殿竟好似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兵部尚书之女乔清音,年十六,京城人士。”
太监念出这名字时,殿中众人更是惊愕。
外人或许不知,可在场的帝后和高位妃嫔们都知道那位逝去贵妃的名讳,正是清音二字。
楚清音也能感受到来自四周注视的目光,她心里毫无波澜,只照着规矩,袅袅婷婷一拜:“臣女乔氏清音,拜见陛下,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声音清灵悦耳,宛若山涧清泉潺潺流淌,又似深谷黄鹂婉转悠扬。
裴元凌也紧紧地盯着下首那位身着烟紫色流光锦缎的女子,她云鬓高挽,身姿妖娆,如同一朵盛开在春风里的牡丹花,国色天香,撩人心怀。
一时间,皇帝的眸光深沉,攥着龙椅扶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力道之大,使得青筋都微微凸起。
半晌之后,他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道:“乔氏,抬起头来。”
听到皇帝的命令,楚清音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就在这一瞬间,裴元凌脸上的表情像是定格一般,完全凝固。
他的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盯着楚清音的脸。
那张脸,那双眼睛,还有那抬眸流转间的神态,一切都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让他的心瞬间揪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音音?”裴元凌情不自禁地失声。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整个宫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皇帝深深凝视着面前的女子,仿佛害怕眼前人会消失一般,又唤了一声:“音音?”
这一回,太后和皇后也都变了脸色,其他妃嫔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个是楚清音,一个乔清音,都是音音。
楚清音假装羞赧,红着脸道,“陛下如何知道臣女的小名唤作音音?”
裴元凌没出声,只盯着眼前这张靡丽酡红的脸,视线又在她额心那抹牡丹花钿上扫过,黑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下一刻,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下台阶,来到楚清音面前。
楚清音未曾想他会走过来,心下一惊,下意识要跪:“陛下......”
还没等她跪,手肘便被男人的宽厚有力的大掌牢牢托住。
“抬起头来。”裴元凌命令道,声音透着急切的喑哑。
楚清音深吸口气,缓缓抬起头,平静地迎上皇帝的目光。
裴元凌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张过分年轻娇嫩的脸。
不是她。
不是他的音音。
虽乍一看有七分像,但近处瞧,这个乔清音眉眼间还残留几分少女的青涩,双颊边还有点娇嫩的婴儿肥。
更像是未嫁之前的贵妃。
人死不能复生,时光也不可能倒流,是他着相了。
裴元凌眸光黯淡下来。
这时,上座的太后也开口了:“陛下,这位乔大姑娘确实与先贵妃长得极为相似。不过,人有相似,这并不奇怪。”
皇后也附和道:“是啊,陛下。虽然相貌相似,但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
裴元凌长长吐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转身走回龙椅,重新坐下。
“乔清音。”裴元凌的声音恢复了威严:“朕问你,你可愿意留在宫中?”
这问一出,殿中之人都面面相觑。
从来都是皇帝选秀女,哪还轮到秀女愿不愿意的。
楚清音也觉得裴元凌这话问的奇怪了,但还是佯装出一副娇羞欣喜的模样,眼含笑意朝上首男人投去一眼,而后乖顺垂下白嫩的颈子,柔声道,“回陛下,臣女愿意留在宫中,为陛下分忧。”
裴元凌想到她方才那娇媚的一眼,心绪纷杂。
当年他为不受宠的皇子,问那风华绝代的楚国公嫡女是否愿意为他侧妃时,她也是这般欣喜娇羞地望着他道:“我愿意的,六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是否为正妻不重要。”
他当时就在心里立誓,待到日后大权在握,一定要倾尽全力对她好,给她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只可惜,不等他足够的势力扳倒世家,扳倒王氏,他的音音就死在了冷宫里。
她那样一个爱美骄傲的人,却服了毒,死时七窍流血,想来定是对他失望透顶了......
“陛下,陛下?”王皇后连着唤了两声。
裴元凌从旧忆里回过神,待对上王皇后那张端庄温婉的脸时,神色微冷,不过也就一瞬,他重新将视线投向了殿下那道窈窕艳丽的身影。
“既然你愿意,那朕封你为正五品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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