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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夕沈欲小说

虞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等虞夕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梳着双螺髻,身着绿色上襦、下配青碧缠枝灯笼裙,年约十三四古代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就凑到了眼前。“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脸蛋圆圆、眉眼弯弯的一个明显刚哭过,这才破涕为笑,双手合十,连连感叹。

主角:虞夕沈欲   更新:2022-09-06 22: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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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夕沈欲的其他类型小说《虞夕沈欲小说》,由网络作家“虞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等虞夕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梳着双螺髻,身着绿色上襦、下配青碧缠枝灯笼裙,年约十三四古代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就凑到了眼前。“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脸蛋圆圆、眉眼弯弯的一个明显刚哭过,这才破涕为笑,双手合十,连连感叹。

《虞夕沈欲小说》精彩片段

黑漆漆的云层像一块厚铁,逐渐下沉,几乎压到了地面上。

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犹如万鼓齐鸣般震耳欲聋。

虞夕只觉头痛欲裂,月牙儿似的秀眉紧紧皱起,心道肯定是因为最近工作太过劳累,她偏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缓了一会儿,觉得好受了些,虞夕睁开眼,打算把一份刚整理完的文件发给主编。

然而熟悉的电脑和办公桌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辆用昂贵丝绸装裹四周、内饰豪华的马车。

不等虞夕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梳着双螺髻,身着绿色上襦、下配青碧缠枝灯笼裙,年约十三四古代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就凑到了眼前。

“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脸蛋圆圆、眉眼弯弯的一个明显刚哭过,这才破涕为笑,双手合十,连连感叹。

“小姐不要难过、不要担心,即便小姐真的是被抱错的,并非定远侯亲生女儿,奴婢也会一直追随小姐,不离不弃!”

瓜子脸、杏儿眼,容貌更出挑的那个,却并不乐观,语气压抑又克制的呵斥了一句。

“都这个时候了,你和小姐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想让小姐回到那满是铜臭的低贱商户家?”

“我们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如何受得了那份儿罪,你是想逼死小姐吗?”

“金枝姐姐,我……我不是……”圆脸小丫鬟被斥得一慌,眼泪啪嗒啪嗒又落了下来,却笨嘴拙舌的解释不清。

金枝没去管她,而是双手紧紧扣住了虞夕细白的皓腕,杏目圆瞪道:“小姐你要振作起来,稍后见了老夫人和夫人,一定要想尽办法留在侯府!”

“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小姐毕竟被侯府养了十几年,比起那空有血缘没有感情的真千金显然更有优势。”

“而且那真千金自小养在商户,定是个尖酸刻薄、不通礼数小家子气的。纵然老夫人和夫人现在怜惜于她,只要时间一久,待她本质暴露,定会惹得侯府上下不喜。”

“小姐只要忍过这一时,就还是定远侯府最高贵识礼、最美丽动人的明珠!”

“小姐的年纪也快议亲了,难道小姐不想嫁给帝都风流倜傥的青年才俊,反而想嫁给街边摆摊的肮脏小贩,抛头露面蹉跎一生么……”

金枝舌灿莲花,呱唧呱唧说个不停。

虞夕却怔在当场,觉得头更疼了。

定远侯府、丫鬟金枝,还有抱错的情节,怎么这么像刚看过的一部准备漫改、名为《嫡女谋》的大女主爽文?

难道她这是……

虞夕暗暗掐了把大腿,痛得她直接飙了泪,终于断定自己是穿书无疑了。

而且看这情形,还是穿成了书中因被抱错而霸占了女主侯门贵女身份十几年,并在女主归家后处处针对陷害的恶毒女配!

捧着活不过五集的剧本,虞夕一脸的哔了狗。

轰隆隆……

恰在这时,惊雷乍起,夹杂着秋日冰冷雨水的寒风从马车门帘的边缘缝隙灌了进来,让处于混沌状态的虞夕头脑清醒了不少。

她穿来的这个时间节点,应该是书中的开头部分。

女主古雪澜凭借自己与定远侯夫人,也就是她亲生母亲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成功引起了侯夫人的注意。

侯夫人将此事禀报老夫人,老夫人经过一系列暗中调查,猜测儿媳当年生产时为了避祸藏身于一商户家,碰巧商户家中也有一产妇,可能是稳婆在忙乱之中抱错了孩子。

今日便由老夫人亲自做主,叫来了府中三位儿媳,以及女主古雪澜养父母家的二哥为见证人,在侯府滴血验亲。

侯府这边没有叫太多人旁观,是因为老夫人怕容貌相像只是凑巧,万一搞错了,深宅大院人多眼杂,传扬出去会有损两个女孩子的闺誉。

毕竟曾经被家族怀疑血统,哪怕最终证明是假,也足以被记作一生的污点。

女主养父母那边也是同理,他们在帝都并无亲人,贸然来访目标太大,容易引人碎嘴,便由在帝都书院读书的二子虞子溪代为出面。

而书中的女配虞夕,这段时间一直被侯夫人安排在娘家小住,直到今日滴血验亲结束后,才从侯府派来传信儿的嬷嬷口中知晓一切,正乘坐马车冒雨回府。

只可惜原身因为承受不住打击直接丢了魂儿,这才有了虞夕的到来。

虞夕暗暗叹了口气,按照原著剧情,女配听了丫鬟金枝的建议,回府后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终于避免了被送回商户的命运。

但她虽然死乞白赖留了下来,却因见虞子溪穿着寒酸,嫌贫爱富,口无遮拦,说了许多过分的话,令老夫人和侯夫人十分失望,多年相处的亲情几乎消耗殆尽。

更是把虽然现在清苦,日后却前途无量、平步青云的二哥得罪了一个透彻。

以至于女配日后因作恶多端,多次陷害女主,激怒了男主并被男主命人解决后,都没有家人肯为她收尸,落得个暴尸荒野的下场。

想到那可怖的结局,虞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过虞夕同时又觉得老天爷还是待她不薄的,毕竟她穿来的时间早,一切都来得及补救!

她才不稀罕什么劳什子的侯门贵女身份。

要钱,她一个现代都市女青年,可以凭本事赚;

要贵,她身为女配的亲人本就是潜力股,不需要赖在别人家不走。

虞夕捋顺了思路,一下子就淡定了。

“金枝、玉叶,不必多说了,我自有决断。”

说完,虞夕就双眼一阖,靠在马车后壁上闭目养神去了。

玉叶懵懂的眨了眨眼,怕吵醒小姐,什么都没说,只轻手轻脚的掖了掖漏风的马车门帘。

金枝张了张嘴,总觉得小姐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也不知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但该说的都说了,她认为小姐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最有利。

就这样,马车内一片平静,冒着风雨继续赶路。

一刻钟后,马车停了,定远侯府到了。




“小姐,侯府到了,咱们下车吧?”

玉叶见小姐都不慌,心也跟着定了,拿了织锦梅花纹斗篷披在虞夕身后。

金枝则掀开车帘,撑开伞,遮住了车外随风呼啸的大雨。

“恩。”虞夕睁开眼,轻应了一声,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踩着门房小厮早已放好的垫脚马扎下了车。

雨势太大,筛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砸下来,地面吸收雨水的速度远不及雨滴降落的速度,汇成了一汪汪水渍,打湿了虞夕脚上那双软底缎面珍珠绣鞋。

虞夕却浑不在意,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走进了定远侯府的大门。

后面一辆马车下来的两个给虞夕传信儿的嬷嬷见状,心下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还是那个刚刚得知身世,哭闹不止、几欲昏厥的二小姐吗?

两个嬷嬷活久了都成了人精,见状飞快对视一眼,复又迅速低头掩盖住了眼底的惊诧。

看来并不能因为夕小姐是被抱错的,就从此怠慢了去。

真小姐毕竟在商户人家养久了,各方各面很难比得上侯府里悉心教养的假小姐,日后谁的路能走得更远,当真不好说呢!

两个嬷嬷想到这里,越发恭敬的跟了上去。

虞夕眼角余光扫到了二人态度的变化,却非但没有被高看一眼的愉悦,反而是眸色一冷。

当初老夫人只是派二人接女配回府,然后亲自将抱错一事告知。

若非二人多嘴饶舌,恶意嘲讽,女配也不会气急攻心、一命呜呼。

不过既然穿书已成事实,这种贯会捧高踩低的人也着实太多,她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管得太宽。

反正她是不会继续留在侯府的,就让这些牛鬼蛇神们自己慢慢斗吧!

虞夕视线回转,专注于走自己的路。

因为风急雨大,侯府一众丫鬟小厮都忙着避雨去了,所以路上没什么人,虞夕一行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正厅外。

正厅四周都被老夫人的心腹丫鬟守着,以防闲杂人等偷听。

见到虞夕一行,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青碧简单福了福身,便要进屋通传。

可她刚转过身,却被虞夕制止了。

“青碧姐姐且慢,老夫人时隔多年终与失散已久的亲孙女团聚,此刻正是祖孙叙旧、共享天伦之时,我身为晚辈不敢打扰,待老夫人情绪稳定,我再进屋不迟。”

正厅侧面开着一扇窗,从青碧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内室的情形。

只见年过六旬,入秋后身体越发沉郁的老夫人,此时此刻竟然面色红润,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拉着嫡亲孙女也似有说不完的话。

这一幕温馨融洽,仿佛自成一个世界,着实让人不忍打扰。

青碧原本并不喜性格娇纵的二小姐,态度很是敷衍。

此刻却见二小姐仿佛一瞬间就长大了,宁可自己站在雨中枯等,也要留给老夫人与亲人足够的时间相处,不由得惭愧低下了头。

“还是二小姐想得周到,就依二小姐的意思,奴婢稍等些时候再进去通传,不过二小姐自己也要当心身体才是。”

“青碧姐姐太客气了,这都是我身为晚辈应该做的。”虞夕低头含笑,以掩饰自己过分理智的神色。

她刚刚穿越过来,对所谓亲人并没有多少归属感,不过是想在临走之前刷刷好感,洗白一下原身留下的娇纵名声,顺便多了解各个人物的性格特点。

毕竟书中的文字描写转换成活生生的人物,也不知会不会有出入?

虞夕从未觉得自己是穿越者,就能秒天秒地,站在云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要安稳生活,需时刻谨记‘少说多听’这条至理名言。

想到这里,虞夕敛下心神,专注于正厅的事态发展。

厅内人数不多,但最耀眼的当属长眉凤目、鼻巧唇红,即便穿着一身洗得发白,肘部、袖口还缝着补丁的粗布襦裙,也掩盖不了通身明艳端庄、贵气天成的女主。

古雪澜左手扶在老夫人膝头,右手与侯夫人紧紧交握,时不时说两句逗趣儿的话,将原本有些伤感的氛围渲染得温馨又轻松。

商户女的粗鄙不堪?低贱铜臭?

通通不存在!

女主就是女主,她就像那蒙尘的明珠,沙粒中的黄金,哪怕暂时被埋没,也终有霞光现世的一天。

就连因自家夫君断腿残废,没能继承侯府爵位,一直与二房不睦的大夫人刘氏见了,也忍不住好好恭喜一番。

“弟妹你该高兴才是,亲生女儿终能认祖归宗,还出落得这般大方,颇有嫡女风范,这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三夫人孙氏最喜欢挑事,那双精明世故的狐狸眼儿一眨,嘴皮子也动了起来。

“大嫂说得在理,二嫂这亲闺女识体明理,抱错了还能机缘巧合下母女团聚,真真儿是件大喜事!”

“可阿夕那孩子从小在侯府长大,虽不是亲生,多年的感情却做不得假。娇生惯养的小姐突然变成落魄商户女,怕是会想不开。”

“但如果继续养在侯府,锦衣玉食伺候着,不仅名不正言不顺,也难免对雪澜丫头不公平,这可如何是好呢?”

孙氏的话看似在询问老夫人和侯夫人的意思,实则意在为古雪澜出难题。

无论虞夕性情如何,毕竟被侯府养了十四年。

若古雪澜因为气不过嫡女身份被占,大气端庄的性格没绷住,坚决要求赶走虞夕。

她如今刚被认回,老夫人和侯夫人会包容她。

但古雪澜若一直自私自利,有朝一日那份愧疚被磨没了,定会惹得侯府上下失望厌烦。

若古雪澜聪明点儿,委曲求全为虞夕求情,以虞夕那掐尖要强的性子,却定不会轻易受了她的假好心。

无论事情朝那个方向发展,二房从此都会永无宁日,区别只在于古雪澜是选择报复一时爽,还是暂时忍辱、谋求长久安稳。

很快就有热闹看了,孙氏想想都觉得激动,不动声色的瞥了古雪澜一眼。

老夫人在后宅浸淫多年,哪里听不出孙氏话中的陷阱,当即脸色一沉。

这问题不好答!




老夫人怕古雪澜不懂这话术里的弯弯绕,警告性的瞪了孙氏一眼,便要将话题岔过去。

可还不等老夫人开口,古雪澜已然起身朝孙氏不卑不亢、且动作标准的行了个礼,“三婶此言差矣。”

“抱错这件事显然是当年稳婆忙中出错,最无辜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婴儿。”

“我绝不会怨怼未曾谋面的虞夕妹妹占了我的身份,相反,我还要感谢夕妹妹多年来代替我在祖母和爹娘身边尽孝,为他们带来诸多欢乐。”

“我只当这是我的命,命里该有这一劫,好在这一劫并不难过,我在商户人家没有吃过苦,父母兄长都很宠爱我。”

“现在身世大白,我与夕妹妹并不该争论孰去孰留的问题,难道我们不是比普通人更幸运,从此以后能够拥有双份的亲情吗?”

古雪澜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直怼得三夫人孙氏哑口无言。

不过这还没完,她紧接着话锋一转,语气由刚刚的直白凌厉转为柔和哀婉。

“其实初闻抱错这件事,我也是十分震惊,消化了好久才能接受。”

“夕妹妹养在深闺不经事,一朝身份跌落,由高高在上的侯门贵女变成平凡商户女,一时间接受不了,做出些出格的事、或说出些出格的话,都是情理之中。”

“我作为姐姐,更是身为定远侯唯一的嫡女,一定会包容她、爱护她,我相信早晚有一天,能够和夕妹妹做最好、最亲近的姐妹!”

“所以祖母、母亲……”古雪澜扭过头对二人微微一笑,恰到好处的露出红了一片的眼圈儿。

“让夕妹妹留下来吧,留在侯府陪雪澜做伴儿吧!”

“好孩子,好孩子……”老夫人感动不已,一把搂住古雪澜,松弛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古雪澜饱满光滑的额头,布满皱纹的手一下下轻抚着她乌黑柔顺的秀发。

侯夫人更是拉着女儿的手泣不成声,“澜儿你怎么这么懂事,这么懂事啊……”

老夫人身后的两名心腹嬷嬷,乃至于厅外值守的青碧等人,皆是偏开头默默拭泪,显然都是被古雪澜营造的氛围所感。

然而虞夕却是不由得勾唇冷笑。

古雪澜这话听起来似乎落落大方、心思坦荡,颇有侯门贵女的气度。

可仔细琢磨就能发现,这里面句句暗藏玄机!

虽然命里有劫的宿命论和双份亲情的说法,足够新鲜、足够有深度,也足够大气。

可偏偏她话里话外多次提及诸如‘占了身份’、‘代替尽孝’、‘养在深闺不经事’、‘身份跌落’、‘出格之事’等词,这就显得比较婊了。

古雪澜分明是在不着痕迹的强调自己沦为市井商户女时,商户女却锦衣玉食、受尽宠爱;

同时隐晦的表明,她之所以在听闻抱错的消息后很快就能接受良好,都是因为在市井见多了风浪,吃了不少苦,以此唤起家人的愧疚与疼爱。

此外,如果古雪澜在表现自己对养父母的敬重亲近前,没有故意穿一身带补丁的衣服来侯府,并且收了那不断抚摸袖口、肘部补丁的小动作,这话就显得可信多了。

之所以说古雪澜是故意的,是因为虞夕读过原著,知道古雪澜的养父母家并非在街边摆摊、无论严寒酷暑连个遮风挡雨地方都没有的穷苦摊贩。

相反,她家开着一生意不错的私房菜馆,家境殷实富足。

古雪澜平时穿的衣服,虽说比不上帝都的官家小姐,在所在县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水平。

想到这里,虞夕心头免不了又是一阵感慨。

她穿书之前之所以会劳累过度,就是因为忙了几个通宵和主编一起讨论,如何在保证剧情合理性以及尊重原著的基础上,在漫改过程中为女主人设进行适当修改。

因为作者当初为了贴近《嫡女谋》的文名,为了给女主立个‘善谋’的高大上人设,实在是有些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就写成了又做又立的绿茶婊。

结果修改报告还没来得及提交,就把自己搞穿书了,这闹得算什么事儿啊……

好在也不是所有人都当局者迷被古雪澜唬住了,像虞夕这种旁观者清的并不少。

比如虞子溪一直端坐在旁,虽然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让人看不出情绪,且从头到尾存在感极弱,但他在古雪澜被孙氏刁难都没说过一句维护之语,可见是个看得透彻的。

大夫人和三夫人也看得分明,古雪澜三言两语就将平日里精明果敢的老夫人唬住,是个厉害角色!

不过大夫人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并未多言。

三夫人就暗自琢磨开了,看情况,虞夕八成是要留在侯府了,那死丫头以前仗着模样娇俏,又是侯府嫡女的身份恃宠而骄,没少给她找不痛快。

如今凤凰变野鸡,又有古雪澜这么个厉害的对手,看她今后还如何嘚瑟!

这么想着,孙氏被古雪澜怼得哑口无言的郁闷也消散了,甚至勾起了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笑意。

“澜儿丫头这份儿大气的心性,真是让婶子自愧不如,婶子道歉,婶子刚才说错话了!”

“若夕丫头和澜儿一样懂事就好了,可惜她从小被惯坏了,婶子就怕她非但不领情,反而把澜儿怨上了,觉着是澜儿的出现才让她的地位一落千丈,名不正言不顺。”

“澜儿想和夕丫头做姐妹,怕是有得苦头吃哦……”

‘苦头’二字被孙氏刻意咬重,她边说还边在侯夫人周氏抬头的时候,朝古雪澜投去一抹同情的眼神。

周氏本就是个耳根子软没主见的,在古雪澜与孙氏的言语暗示下,满脑子都是虞夕儿时的娇纵不懂事。

以及澜儿夏天顶着太阳,晒得小脸通红,冬日冒着严寒,鼻涕一把泪一把,在街边帮养父母摆摊卖吃食,虞夕却吃着冰、窝在暖房享福,这种对比鲜明的场景。

再加上刚刚验证了女儿的身份,周氏情绪大起大落,头脑分辨力不足,当即就沉了脸色。

“胡说!我的宝贝澜儿绝不会吃苦头,多年的亏欠,我这个当娘的都会一一弥补。”

“至于虞夕,到底不是侯府血脉,且她父母健在,没理由让侯府养着,还是送走为好!”




听了周氏言辞激烈的保证,古雪澜埋在老夫人胸前的小脸上缓缓浮现一抹笑意。

不过她嘴上却是不依,吸了吸鼻子,为本就娇软的嗓音增添了一丝隐晦委屈的鼻音。

“娘,女儿知道娘心疼澜儿,可娘不必这般严厉,左不过是一碗饭的事儿,侯府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

“而且夕妹妹毕竟在侯府生活多年,不是亲生的就立刻被送走,外人知道了会如何想?若侯府被人误会不近人情,澜儿岂不是不该回来……”

瞧瞧,真是好一个虚伪做作、巧舌如簧的女主角!

还左不过一碗饭的事,这是在养猫养狗么?

对不起,没人稀罕你施舍的那点残羹剩饭!

偌大侯府的名声,也不是你一个未出阁小姑娘就能代表的。

说句不好听的,你在那儿窝窝头翻个,显什么大眼儿?

眼看着古雪澜又要搞拉踩艳压,为自己凹善良大度人设那一套,虞夕实在受不了了,当即朗声开了口。

“多谢雪澜姐姐好意,虞夕心领了,但得知身份后,我并不打算继续留在侯府。”

虞夕的嗓音清润爽朗,犹如冰雪初融般干净纯粹,直击人心。

她身边的丫鬟金枝霍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虞夕坚定的侧脸。

正厅内的众人也是纷纷一惊,齐齐循声望去。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虞子溪终于有了反应,纤长的睫毛微不可见的颤了颤,露出了那双睿智漂亮、又清冷疏离的眸子。

就连古雪澜都舍得从老夫人怀中挣了出来,匆匆扭过了头去。

只见一身着水芙色古烟纹百水裙,外罩织锦梅花纹斗篷的年轻女孩儿,微微提着裙摆,脚步轻盈,隔着雨水织就的重重帷幕款款而来。

一双清浅澄明的眸子如同脚下步伐一样,不疾不徐、沉稳淡定,不见一丝惊慌。

原来这就是虞夕!

古雪澜还泛着水色的眸子不由得微微一眯,这和传言中的定远侯府嫡女似乎不大一样呢……

不待古雪澜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做出反应,虞夕那干净纯粹的嗓音已再次响起。

“拜见老夫人、三位夫人,二哥、雪澜姐姐安好。”

虞夕一一向众人行礼后道:“回来的路上,阿夕已听传话的婆子细说了事情原委,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虽然穿书不是虞夕的本意,但毕竟占了原主的身体,这两个婆子理应为自己的碎嘴承担责任,所以虞夕不着痕迹的将此前情点了出来。

见老夫人闻言眸色一扩,虞夕知道她老人家上心了,便敛下心神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

“多年来能够在侯府生活,被老夫人、侯夫人等诸位亲人放在掌心疼爱,是阿夕的幸运,阿夕感恩这份温暖的亲情。”

“但诚如三夫人所说,名不正则言不顺,阿夕并非侯府亲女,且父母健在,有何理由继续留下?”

“阿夕平日里虽娇蛮任性了些,但也是被堂堂永定侯教导过的,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

语气严肃且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后,虞夕也现学现卖,学着女主的套路,放缓放柔了语气。

“而且雪澜姐姐与亲人失散多年,阿夕也是一样的啊!”

“父母亲情不能以门第高低论处,阿夕感谢雪澜姐替我尽孝,但阿夕却也想在余生亲自照顾父母兄长。”

“雪澜姐劝老夫人和侯夫人让我留下的好意,阿夕心领了,但阿夕真的不能留也不愿留,还望老夫人、侯夫人理解阿夕这片孝心。”

虞夕说着,微微提起被急雨打湿的裙摆,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双手抵在额前,饱含深情的磕了三个头。

“区区一礼无法还了多年养育之恩,若老夫人和侯夫人不嫌弃,阿夕归家后定会时常回来看望!”

其实最后一句是漂亮话,虞夕并不打算与女主家有过多牵扯,大概只会每年过年时回来看望一下老夫人而已。

但不得不说,虞夕这番表态有礼有节、情感饱满、进退有度,着实让人好感倍增。

大夫人刘氏惊讶于虞夕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涂了正红色胭脂的唇微微张开一个不小的角度。

三夫人孙氏只觉脸皮火辣辣的疼,她前脚刚数落过虞夕定会赖着不走,后脚就被打脸。

虞夕这死丫头专门和她作对的是不是?

侯夫人周氏更是心情无比复杂。

旁人许是没有留意,可她却听得分明,前些天还一口一个‘娘亲’叫得亲热的宝贝阿夕,转眼就把称呼变了。

侯夫人……多么生疏客套的称呼啊!

周氏耳根子软、心思善变,有着许多人都有的一个毛病,觉着谁弱谁有理,谁强谁活该。

之前满心满眼都是虞夕娇纵不省心的画面,觉着亲生女儿古雪澜受了天大的委屈。

如今见虞夕匆忙回府,宽边油纸伞都遮不住屋外的狂风暴雨,额前碎发、身前襦裙湿漉漉的,冷着冻着怎么办?

毕竟是宠了多年的女儿,哪里会不心疼?

周氏又想到,阿夕从来都是个脾气直爽,不会委曲求全的,这般干脆的要离开侯府,是不是听到她先前说要赶走阿夕的气话了?

周氏无比自责,偏性格又软,几次三番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倒是古雪澜已经重新调整好心态,收起了初见虞夕时的震惊与意外,飞快眨了眨眼,重新审视着这位假千金。

虞子溪也难得的挑了挑眉峰,冷淡的眸子闪过出场以来第一次情绪波动。

只不过很快又重新归于平静。

“哈哈哈……”还是老夫人朗声大笑,打破了正厅内诡异莫名的安静。

“好好好!阿夕不愧是我们永定侯府教导出来的孩子,关键时刻是个拎得清的!”

“阿夕说得没错,亲情不以门第论处,刚刚是我们狭隘了,阿夕也有自己的亲生父母需要孝顺。”

“既然如此,老身自然同意阿夕回家,但阿夕也一定要重信守诺言,经常回来看望祖母和你母亲,阿夕你永远是我们永定侯府的女儿!”

老夫人一锤定音,为滴血验亲一事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从老夫人那句‘阿夕永远是定远侯府的女儿’,虞夕感受到了这位原著中巾帼不让须眉的老夫人的肯定与喜爱,神色一暖,再次伏身一拜,“多谢老夫人。”

然而一旁的古雪澜眸中却划过一丝暗芒,第一次交锋,她居然输了!




滂沱大雨倏地收势,厚重如铁块般的黑云渐渐散去,雨后的天空澄明湛蓝,东方飘起一道绚烂的彩虹。

水洗过的空气散发着清爽的草木香气,深吸一口,让人倍感身心舒畅。

解决了穿书后的一个大难题,虞夕如释重负,一边身心轻快的站起来,一边扭头朝虞子溪微微一笑。

“刚刚都没来得及和二哥好好说说话,现在总算有机会了,小妹虞夕,拜见二哥!”

虞夕作为文中的重要女配,容貌自是不俗。

虽然与明艳大气走女强御姐范儿的女主不是同一个路子,却也独具特色。

一双又圆又亮的眼,仿若世间名贵的黑珍珠,被山涧冰泉洗过一般,不然一丝凡俗的尘垢。

笑起来时腮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端得是灵动俏皮,活泼可爱。

还没来得及照镜子的虞夕,不知道自己这一笑的杀伤力有多么强大,她正细细打量着这位书中重要男配,也就是她的二哥哥虞子溪。

之所以说虞子溪的戏份重要,一是因为他本身足够优秀,三岁识字、七岁成诗,心思缜密,颇善谋略。

二是因为他与书中男主私交甚笃,可以说是男主的重要谋士,是帮助男主走向人生巅峰的最强大脑。

而除了脑子聪明外,虞夕亲生父母家的基因也是相当不错的。

虽然只是十八岁的少年郎,但虞子溪已经发育得很好,身材清瘦颀长,穿着略显宽松的浅青色圆领学生袍,尽显文人风骨。

一头乌发用普通的木簪子高高束在发顶,将精致的五官完美的凸显了出来。

若非嘴唇略薄,眸色略冷,显得有些冷漠不可攀,这完全称得上一张标准的男主脸了!

虞夕看着看着,作为漫画家的职业病又犯了,一双眼仿佛自带x光效果,要将虞子溪连皮带骨的分析个透彻。

不过考虑到原剧情中虞子溪因对亲妹‘虞夕’失望透顶,而对其死讯不闻不问,虞夕并不敢盯着他看太久。

哪怕她并不打算和女主作对,但虞子溪和古雪澜毕竟有十几年的兄妹之情,再加上中间夹着个男主,虞子溪几乎是铁板钉钉的、早晚会与古雪澜站在同一阵线上。

虞夕并不想抢夺哥哥的疼爱,也不想搅和进那些尔虞我诈,只想平平安安过自己的小日子,因此对待虞子溪的态度敬重有余而亲近不足。

“初次见面,还请二哥多多关照,若小妹有何处做得不对,还望兄长不要嫌弃小妹愚钝!”

一边说着,虞夕一边再次朝虞子溪行了一礼。

又是给老夫人磕头,又是给兄长行礼,弯腰弯得虞夕都要怀疑人生了。

可谁让古代礼数就是这么麻烦,为了保护住穿越者的小马甲,她也只能入乡随俗。

“快快免礼。”虞子溪嘴角难得的勾起一抹弧度,伸手虚浮住虞夕的小臂。

“小妹不必如此拘谨,你我既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又失散多年才终得相认,二哥自会护妹妹周全。”

虞子溪这话说得很动听,不过虞夕望着他那张虽俊朗迷人、却城府极深的脸,不由得飞快眨了眨眼,并不敢尽信。

“多谢二哥,二哥真好!”在猜不透对方所思所想时,虞夕果断装憨傻笑,将这个话题岔过去。

而事情进展到这里,也到了该告辞离开的时候了。

虞夕望了望碧蓝如洗的天,含笑对老夫人道:“天气放晴,正好赶路。还望老夫人准阿夕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我很快就好。”

潜台词的意思是,她不会故意磨蹭时间。

“哪有什么准不准!”老夫人闻言不由得唬着脸道:“老身说过,阿夕永远是我们定远侯府的女儿,这里也是你的家。”

“如今阿夕你只是回生父家住一段时间,又不是被赶出侯府了,想带什么带什么,不够了随时回来取嘛!”

“对了,邢嬷嬷。”老夫人接着又对自己的心腹嬷嬷道:“去库房备一份厚礼,稍后你亲自将虞二公子和阿夕送回去。”

“感谢虞氏夫妇多年来对澜儿的养育之恩,也要让他们晓得老身的意思,以后两家就当亲戚相处,要多多走动。”

老夫人这是在用实际行动为虞夕做脸,是在告诉大家,那一句‘阿夕永远都是定远侯府的女儿’并非客套话。

正厅内外的丫鬟婆子们闻言,无一敢怠慢。

大夫人默默感叹虞夕这丫头蠢了这么多年,总算做了个聪明的决定。

三夫人神色讪讪,可即便心中不快,也不敢驳了老夫人的面子。

侯夫人许是从老夫人身上找到了弥补虞夕的办法,忙吩咐自己的心腹嬷嬷道:“没错,阿夕永远是我的女儿,侯府就是你的家。”

“桂嬷嬷,你去我的私库,也取一份厚礼让阿夕带回家去,千万不能让阿夕受了委屈。”

那么这个时候,女主角古雪澜能怎么办呢?

作为侯府的正经嫡女,又成功为自己树立了大度稳重形象的她,只能强颜欢笑的表示赞同呗。

与此同时,侯府拿出厚礼,认亲一事也进入尾声,虞子溪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不能继续做背景板。

他能够成为男主的左膀右臂,并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本就不是一个只会装逼的面瘫。

需要他出面时,能够瞬间变得亲切温和,却又不失文人该有的风骨,即便收了侯府的礼,也能做到不卑不亢,气度斐然。

虞夕见兄长与老夫人相谈甚欢,一边感叹二哥的厉害,一边打算悄声退下,趁这段时间赶快回后院收拾东西。

不想刚走出两步,玉叶突然‘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语气焦急却又异常坚定。

“小姐,奴婢早就说过,无论小姐何去何从,奴婢都将不离不弃。”

“小姐您带奴婢一起走吧,奴婢吃得很少,很好养的!”

虞夕望着脸蛋圆圆的玉叶,一本正经的说自己吃得少的样子,不由得挑眉一笑。

这丫头,果然和书中描写的一样忠心耿耿又傻得可爱!

虞夕还是挺喜欢玉叶的,家里也不是养不起一个丫鬟。

不过虞夕还是犹豫了,想到原著中玉叶的结局,也不知道带她离开侯府后,那件事儿会不会提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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