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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断亲书,国公府全家哭断肠全文小说宋清浅燕重云最新章节

昭昭暮暮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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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萍,我、我有些不舒服......”宋清浅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软了下去。春萍连忙上前搀扶,见她面色发白呼吸粗重,露出的手腕和脖颈上,更是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啊!”春萍三魂去了七魄,赶忙扶着宋清浅回床上躺下。见她呼吸费力,便把她的衣带松开。只稍稍缓解了症状,却还是仍旧十分难受的样子。春萍看着这套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连忙把衣服脱下来。“小姐,你且先等等,我去叫府医过来。”说完,她看了一眼宋清浅,跑着去叫府医过来。孙大夫一路被春萍带着跑过来,还没喘匀气,就见宋清浅躺在床上,胳膊上的皮肉已经被她抓挠的有些破皮。春萍上前,按住宋清浅的手,急的就要哭了。“孙大夫,你救救我家小姐吧!”孙大夫平复了下气息,便上前诊脉。片...

主角:宋清浅燕重云   更新:2025-02-13 1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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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浅燕重云的其他类型小说《一纸断亲书,国公府全家哭断肠全文小说宋清浅燕重云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昭昭暮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春萍,我、我有些不舒服......”宋清浅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软了下去。春萍连忙上前搀扶,见她面色发白呼吸粗重,露出的手腕和脖颈上,更是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啊!”春萍三魂去了七魄,赶忙扶着宋清浅回床上躺下。见她呼吸费力,便把她的衣带松开。只稍稍缓解了症状,却还是仍旧十分难受的样子。春萍看着这套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连忙把衣服脱下来。“小姐,你且先等等,我去叫府医过来。”说完,她看了一眼宋清浅,跑着去叫府医过来。孙大夫一路被春萍带着跑过来,还没喘匀气,就见宋清浅躺在床上,胳膊上的皮肉已经被她抓挠的有些破皮。春萍上前,按住宋清浅的手,急的就要哭了。“孙大夫,你救救我家小姐吧!”孙大夫平复了下气息,便上前诊脉。片...

《一纸断亲书,国公府全家哭断肠全文小说宋清浅燕重云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春萍,我、我有些不舒服......”宋清浅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软了下去。
春萍连忙上前搀扶,见她面色发白呼吸粗重,露出的手腕和脖颈上,更是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啊!”春萍三魂去了七魄,赶忙扶着宋清浅回床上躺下。
见她呼吸费力,便把她的衣带松开。
只稍稍缓解了症状,却还是仍旧十分难受的样子。
春萍看着这套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连忙把衣服脱下来。
“小姐,你且先等等,我去叫府医过来。”说完,她看了一眼宋清浅,跑着去叫府医过来。
孙大夫一路被春萍带着跑过来,还没喘匀气,就见宋清浅躺在床上,胳膊上的皮肉已经被她抓挠的有些破皮。
春萍上前,按住宋清浅的手,急的就要哭了。
“孙大夫,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孙大夫平复了下气息,便上前诊脉。
片刻之后,孙大夫皱着眉头,拿出银针,刺在宋清浅的穴位上。
很快,宋清浅的呼吸就缓和了起来,只是仍旧想要抓挠身上瘙痒的地方。
孙大夫叹了口气,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让春萍给宋清浅喂了两粒。
不多时,宋清浅平缓了下来。
慢慢从有些迷蒙的状态中缓了过来。
“小姐,这是不服之症,”孙大夫也算是看着宋清浅长大的,她的身体如何自然是清楚的,“以前您就对兰草气味敏 感,接触之后不仅会呼吸不畅,身上也会起风疹。”
随后,孙大夫拿出刚才的小瓷瓶:“这还是之前为您制的,现下也算是用用处了。”
提及过去,宋清浅心中有些怅然。
她对兰草气味敏 感这件事,还是柳氏发现的。
当时当今陛下赏赐了一株兰草给宋国公,带回家之后,她喜欢的不行,便时时要过去看。
只是每次看过之后,身上都会起风疹,让柳氏探查之后,才发现是她对兰草的气息敏 感。
柳氏心疼她,又不忍心让她看不到兰草,竟是重金求了个琉璃罩子,她要看的时候,便着人罩起兰草。
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记不得她的不服之症了。
“小姐!”春萍惊叫一声,赶忙把一边的宋清浅换下来的衣裳拿过来,“肯定是这衣裳的缘故!”
孙大夫上前查看,拿起衣袖仔细嗅闻。
许久之后才开口:“这衣裳熏香味道十分重,只是里面隐隐有兰草气息,小姐对这气味敏 感,自然......”
孙大夫没有说完,两人却明白了。
这熏香,恐怕是为了掩盖兰草气味的。
“明珠小姐一定是故意的!”春萍眼泪汪汪的控诉,“要不然为什么要熏这么浓重的香味,还不是为了遮掩......”
“好了春萍!”宋清浅打断春萍的话,“不要在无辜攀扯了!”
说完,宋清浅对着府医歉意一笑:“孙大夫,让你看笑话了。”
孙大夫表情有些复杂:“无妨,这都是老朽应该做的。”
“今日之事......”宋清浅咬了咬嘴唇,开口,“清浅求孙大夫不要声张。”
孙大夫蹙眉,有些不解。
“我只是寄人篱下,”宋清浅苦涩一笑,“不好因我的缘故多生事端......”
孙大夫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小姐放心,老朽定然守口如瓶。”
等孙大夫离开之后,春萍还在生气。
“小姐,您为什么要忍气吞声?明明这是宋明珠有意要害你!”房中没有外人,春萍连一句小姐都不愿意称呼宋明珠了。
“春萍,我跟大夫说的,你当真没有听懂吗?”宋清浅拉着春萍在床边坐下,语重心长的开口,“我以为你懂我的。”
“小姐,春萍只是替小姐不值!”春萍愤愤不平,“奴婢五岁就跟着您,看的真真的,明明以前老爷夫人还有大少爷,他们都那么疼您,为何,为何现在您受了这样的委屈,却要独自吞苦水!”
“而且以前那些事,分明不是小姐做的,为什么他们不相信您!明明、明明只要查一查,就知道那些药不是您......”
“春萍啊,宋明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你所说的那一切,本应都是她的,是我占据了她的身份,是我抢了她十几年的富贵生活......”
“可是小姐,这一切的原因都不在于您啊!又不是您自己想被换的!”
“但是我真真实实的得到了好处,不是吗?”
宋清浅拉着春萍的手:“春萍,我只想安静的生活,不想再起波澜了,算我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好吗?”
听她这么说,春萍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浅浅,你怎么样了?”门外传来老夫人的声音。
随后,就见老夫人急匆匆的进来,身后还跟着李嬷嬷。
春萍赶忙给老夫人让位置。
老夫人坐在宋清浅床边:“我听李嬷嬷说春萍叫了府医过来,你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
“已经没事了,祖母。”宋清浅浅笑着开口,“可能天气寒凉有些冻着了,没什么大事。”
“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老夫人担忧的开口,“你可要好好保养身体,我老婆子还等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说着,老夫人看到了放在一旁还没收拾起来的衣裳。
“宋明珠来过了?”老夫人一看到,就认出来这是宋明珠的。
宋清浅没法否认,只能点点头。
“祖母已经让针线房给你做新衣裳穿了,你不必委屈自己。”
宋清浅明白,祖母这是知道这些衣服都是宋明珠穿剩下的了。
“祖母,明珠到底是一番好意,我这么......”宋清浅垂下眼眸,“而且这些衣服都是好料子,若是我不穿,就浪费了......”
老夫人看着宋清浅这样,又是一阵心疼。
“好了,你不用说了,这件事都由祖母做主!”老夫人拍拍宋清浅的手,“就算不花用国公府的,我老婆子也养得起你!”
宋清浅十分感动,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房门猛地从外面被踹开。
宋彦风气势汹汹的直奔内间,还没进来,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他声音中是熊熊怒意:“宋清浅!你到底什么意思!”

宋清浅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她颤抖着解开自己的衣裙,缓缓的进入浴桶之中。
温热的水却让她身子颤抖,冰冷麻木的身子冷不丁接触到这样的暖意,泛着密密麻麻的痛。
若是有人在的话便能发现,宋清浅身上的皮肉几乎没有一块好的,新伤叠着旧伤,青紫一片,有些位置还生了冻疮。
宋清浅一点点的清洗着自己的身子,她动作缓慢,并非是她有意拖延,而是实在有些无力了。
良久之后,她才终于梳洗完毕。
她看了一眼春萍拿过来的衣物,只是比了一下便看得出来,这些衣服的尺寸根本不合适。
大了太多。
宋清浅苦笑一声。
她麻木的将衣物套在自己的身上,哪怕大了不少,穿着松松垮垮的很是奇怪,她却也乖乖的穿好。
毕竟之前的衣物太过狼狈,已经穿不了了。
宋清浅有些惶恐的捏紧了衣角,拖着衣摆走了出去,门外的春萍见到她之后 ,顿时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大小姐......”
这个身形瘦弱,衣着明显不合身,还有些畏畏缩缩的女孩子,真的是他们国公府曾经的大小姐吗?
春萍眼睛一热,险些哭出来,声音中却已经带了哭腔:“大小姐,这衣服您穿着太大了。”
从前宋清浅的衣物都是要量身定做的,大了一点或者小了一点,哪怕宋清浅不在意,国公爷和小公爷他们,也都是在意的。
她的尺寸,他们了然于心。
可现在,这衣服又宽又大,穿在宋清浅的身上,显得分外的滑稽,更有些......凄惨。
宋清浅抿了抿唇。
是啊,太大了。
毕竟她在奴隶营受了两年的苦,如今这身子已经瘦弱得太多了,衣服都撑不起来了。
“无碍,我们先去见过祖母吧。”
宋清浅轻声道。
春萍强忍着泪意,带着宋清浅赶向老夫人的院子,不过春萍却看得到,宋清浅的身子都在颤抖,走路也有些颤巍巍的。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春萍立刻询问出声。
宋清浅摇摇头,额头上已经出了冷汗,却还是道:“没事。”
先去见祖母,才是要紧事。
也不知两年过去了,如今祖母的身体状况如何?
从前,祖母可是最疼她的,她被罚去奴隶营时,祖母恰好不在家中,后来宋清浅便一直未见过祖母了。
想到那个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宋清浅的心中也多出了几分期待。
春萍很快带着宋清浅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刚进去,宋清浅便听到一声怒喝:“你还知道要过来给祖母请安?来得这么迟,莫不是心中还有对我们国公府的怨念?”
声音的主人,正是小公爷宋彦风。
宋清浅身子哆嗦了一下,刚惶恐的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听一个娇俏清脆的女声响起:“兄长,你别这么说姐姐,姐姐或许只是有事耽搁了。”
听到那个声音,宋清浅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院落内,宋彦风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鹅黄色袄裙的娇俏少女,少女明媚可爱,脸上笑盈盈的。
正是宋家真正的千金小姐,宋明珠。
比起宋明珠的明媚娇俏,她宋清浅就像是一块烂泥一般,狼狈不堪。
宋清浅垂下眼眸,走入室内,恭敬的跪了下去:“浅浅拜见祖母,拜见国公爷、国公夫人、小公爷、小小姐。”
“浅浅快起来,让祖母看看!”
正中央主位上,那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慈祥又心疼的看着宋清浅,冲着她招着手。
宋清浅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往前走去。
她努力控制着脚步,但脚下还是有些踉跄。
两条腿依旧痛得要命,哪怕是泡了热水,却也没能缓解,反倒是更痛了。
看着宋清浅不合身的衣服和踉跄的步伐,老太太心疼坏了,立刻对着宋国公怒目而视:“你们不是说浅浅很好吗?看看浅浅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这衣服又是谁给浅浅找的?”
宋国公被母亲这么一说,脸色亦是阴沉了下来。
而宋彦风却不满的开口:“祖母!您可别被宋清浅的样子给蒙骗了,她就是在故意装可怜博同情,想和明珠争宠!”
“宋清浅,你还装到祖母面前了是吧?你觉得只有祖母能给你撑腰吗?”
宋彦风眼神中透着厌恶,说话更是毫不客气。
宋清浅无措的咬着下唇,解释道:“我没有......”
宋明珠这时紧跟着开口了:“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你一定是误会姐姐了,姐姐怎么会装可怜争宠呢?”
“姐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呀,是在奴隶营里面,没好好吃饭吗?再怎么样,你也不能饿着自己呀......”
宋明珠眼神中满是担忧。
但是宋清浅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得意。
宋彦风听到宋明珠这么说,立刻道:“奴隶营的人都知道你是国公府的小姐,怎么会真的让你做下人的活计?宋清浅,你什么时候心机这么深沉了?为了让我们同情你,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是吧!”
他说着,便愤怒的走到宋清浅的身边,猛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我警告你,不要再耍什么手段了!”
手腕蓦地被攥住,宋清浅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她完全是不受控制的尖叫一声,用力的甩开了宋彦风的手。
又因为用力过猛,让自己狼狈的摔在地上。
宋彦风没想到宋清浅的反应会这么大,直接被她甩得后退了两步,对着她怒目而视:“宋清浅,你到底想干什么?”
“够了!”
老夫人的怒斥声,打断了宋彦风和宋清浅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而宋清浅惶恐的看着宋彦风,猛地又跪了下去,声音颤抖的开口求饶:“我、我不是有意甩开小公爷的手的,对不起,对不起,求求小公爷原谅我吧!”
她这番动作和话语,瞬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宋彦风看着跪在地上不断哀求的宋清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宋清浅,你还真是一身的贱骨头,动不动就下跪!”
之前和明珠争宠的手段不行,现在改成装可怜争宠了吗?
心机,还真是够深沉的!

燕重云上了马车后,才发现宋清浅并没有坐在软垫上,反而是在马车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垂着眼眸,似是极力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燕重云莫名的有些烦躁,他皱了皱眉头:“为何要缩在那里?”
搞得好像他欺负她了似的!
宋清浅低垂着头,讷讷道:“我身上脏......”
说完后,她又有些局促的绞着衣角,唇瓣也被她咬得泛白。
她在奴隶营中过得并不好,嬷嬷总会变着法子的惩罚她,也会被其他的奴隶打,床铺常年是湿的,吃的东西常年是馊的、冷的,衣裳也是破旧的脏的。谁让她......是个心机恶毒的女人呢?
整个奴隶营都知道,她是国公府的假千金,因为下毒谋害真千金,才被国公府丢到了奴隶营来,让她学学规矩,磨磨性子。
所以那些人,发了狠的折磨她。
一想到那些日子,宋清浅就恐惧得颤抖。
燕重云张了张嘴,心中似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闷闷的很难受。
一路沉默中,马车终于到了国公府。
宋彦风的马车已经到了,此刻宋彦风满脸不耐的站在门口,对着爹娘道:“我看奴隶营两年,还是没磨平宋清浅的性子!去接她的时候,还和我使小性子呢。”
“一提到明珠,她的脸就拉下来,看她的样子我就烦!装什么可怜呢?被她差点害死的明珠就不可怜了?”
宋清浅还没下马车,便听到了宋彦风不耐又厌恶的声音。
她心中顿时一慌,顾不上别的,惊慌失措的从马车上跳下来,又因为双腿无力狼狈摔在地上,她却也顾不上起身,而是跪着往前挪动,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我、我没有!”
宋清浅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正愤怒说话的宋彦风止住了话头,宋国公和妻子柳氏循声看去,便看到宋清浅跪着挪过来,朝着他们深深叩首:“奴儿没有使小性子,奴儿知错了,奴儿真的知错了!”
她的声音慌乱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
一下子,便让宋国公他们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眼底里,更是闪过不满与嫌恶。
她自称自己什么?
奴儿?
在奴隶营呆了两年,还真当自己是那些贱奴了?忘了自己,是国公府的小姐了?
虽说宋清浅并非是国公府的亲生女儿,但是国公府却也没有把她赶出门去,还认她是国公府的千金。
但是这宋清浅——
居然自甘堕落,愿意与那些贱奴为伍!
宋彦风看着宋清浅这幅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宋清浅,你非要在国公府大门前,上演一出苦肉计吗?你真是让人恶心!”
就连柳氏也泪眼朦胧的看着宋清浅,不住的摇着头。
好歹也是她养出来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这幅伏低做小、自甘下贱的模样了?
宋清浅茫然的听着宋彦风的话,嘴里还在解释:“我没有,我不是......”
“闭嘴吧!”
宋彦风不耐的打断宋清浅的话,对她已经是失望至极。
宋清浅从前是什么性情?分明是个明媚张扬的大小姐,总是落落大方的,还会娇憨的和他们撒娇,也有些小任性。
再看看现在的她,自甘下贱,畏畏缩缩的模样,怕是她故意装出来,让他们怜爱的!
想到这里,宋彦风继续冰冷开口:“宋清浅,你不必作践你自己给我们看,你什么性情,我们还不知道了?争宠争不过明珠,还要用这种见不得光的龌龊手段,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博得我们的怜爱吗?”
宋国公也不悦的看着跪伏在地的宋清浅,声音漠然:“浅浅,你不必惺惺作态,如今你这样做,反倒是让为父觉得失望至极!你为何事事都要与明珠争个高下?”
宋清浅只觉得浑身发冷,那些话一字字的,犹如一柄柄刀子刺入心脏,可她却似乎是痛到麻木了,竟是并不觉得痛了。
“行了,少在这里演戏了,明珠和祖母还在等你呢。”
宋彦风冰冷的丢下一句话,又朝着宋国公和柳氏走了过去:“爹,娘,我们去见祖母,看我们不在这里,她这出戏还演给谁看!”
说罢之后,宋彦风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神色复杂的燕重云:“燕小将军,明珠可盼着你来呢。”
燕重云淡声应了一句:“好。”
而后他也迈开步子往里面走,又回头看着宋清浅,嗓音轻淡:“你爹娘和哥哥已经走了,你不必演戏了。”
宋清浅的身子猛地一僵,脸上露出一个惨笑。
演戏......
他们,都觉得她是在演戏?
宋清浅想哭,但泪水已经掉不下来了,她踉跄着站起身来,又险些因为无力的腿摔在地上,还是一个小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才让宋清浅不至于五体投地的再次摔下去。
“大小姐,您小心些......”
小丫鬟小心的扶着宋清浅往里面走。
宋清浅抿了抿唇,没说话。
而小丫鬟还在自顾自的道:“大小姐,您瘦了好多啊,奴婢春萍,先带您去梳洗一下,换一身衣服吧。”
“二小姐和老夫人,都在等着您呢。”
宋清浅没说话,只是麻木的往前走,被春萍带着,进了说是为她准备好的院落。
春萍又吩咐人去打水来。
在春萍伸出手,想要帮宋清浅宽衣的时候,宋清浅却猛地尖叫一声:“别碰我!”
她突如其来的高音调,吓了春萍一跳,春萍茫然的看着宋清浅,解释道:“大小姐,奴婢是想帮您梳洗一下。”
宋清浅攥紧了自己的领口,勉强的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道:“不必伺候,我自己来吧。”
春萍看她似是惊吓过度的模样,倒也没吭声,将衣物放在旁边,恭声道:“大小姐需要伺候的话,喊春萍一声便好,春萍在外面候着。”
等到春萍出去之后,宋清浅紧绷的情绪才缓和了几分。
她慢吞吞的松开了自己的领口,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远。
一年前。
在一个冷到极致的冬夜,奴隶营内有几个男人,趁着夜色爬上了她的床,伸手扒她的衣服,她拼死反抗、尖叫,才引来了嬷嬷。
虽说她身在奴隶营,但毕竟是国公府的小姐。
桂嬷嬷惩罚了那几个男人,从此后宋清浅再也没见过他们。
但是......那件事也带给了她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

宋彦风听到李嬷嬷的话,看向宋清浅的目光更加恼怒了几分。
也不知宋清浅用了什么招数,不光祖母,就连祖母身边用老了的嬷嬷都被她蒙蔽了。
“李嬷嬷,我不知你缘何故会如此偏向宋清浅,但是对她,还是要留个心眼的好!”宋彦风不想跟祖母身边的嬷嬷起冲突,话说的语重心长。
李嬷嬷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心累:“大少爷,老奴都知道了,您还是先离开吧。”
宋彦风见她油盐不进,火气也上来了:“不识好人心!日后若是出了事,看你有几条命赔!”
“是是是,”李嬷嬷不愿再应付他,伸手比着送客的姿势,“您说的老奴都记下了,您还是回去温书吧。”
宋彦风被她态度激怒,甩袖就要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向宋清浅,怒视着她开口:“你那些下作手段收着些,别以为谁都看不懂!祖母若是有什么闪失,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赔!”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宋彦风离开之后,李嬷嬷叹了口气,爱怜心疼的看着宋清浅:“那些话您别放在心上,大少爷......算了,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想到宋清浅身上交错纵横的伤痕:“本来身子就还没好,别在受了凉......”
宋清浅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便沉默着离开了。
躺在松软的床上,她心中五味杂陈。
今日宋彦风疾言厉色的模样,属实是让她心中难受。
明明,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说自己是他的心肝肉,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每次从外面归家,都会给自己带东西,不是喜欢的甜汤点心,就是小女儿家喜欢的朱钗首饰。
就连母亲偶尔都会说他,这么偏疼自己妹妹,日后成亲了,娘子恐怕要嫉妒。
宋清浅还记得当时宋彦风的样子。
他洋洋得意的说:“我妹妹就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合该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一切,我的媳妇若是不跟我一起宠爱我的妹妹,我还不娶呢!”
只是这一切在宋明珠被找回来之后就变了。
在宋明珠身体一次次不舒服之后,宋彦风看向她的眼神愈发冰冷。
到如今,就连她为疼爱她的祖母熬药,都会怀疑她居心叵测,给祖母下毒。
宋清浅咬住自己的手指,手指传来的疼痛让她心中好受了些。
她不敢怨恨,也不敢有丝毫不悦。
毕竟她并不是国公府真正的小姐,终归是寄人篱下,若是被赶了出去......
她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祖母了。
不知不觉间,宋清浅竟是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春萍正心急的在床边看着她。
见她醒来,春萍才松了口气:“小姐,您终于醒了!”
“我......”出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干涩,春萍连忙递上一杯水,喝过之后才稍稍缓解,“我睡着了,是有什么事?”
“没有没有,”春萍连连否认,“啊,李嬷嬷过来说,今日老夫人叫了您一块用早膳。”
宋清浅点点头,春萍上前要服侍她穿衣,被宋清浅拒绝了。
看着春萍欲言又止,宋清浅没有说什么,只跟着春萍一块去了正房。
到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坐在桌边了。
宋清浅赶忙告罪:“是清浅的错,让祖母久等了。”
“没事,你身子虚弱,多休息休息也是好的。”老夫人拉着宋清浅落座,“在自己家里,不用这么拘谨。”
宋清浅听后,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随后点头应是。
老夫人见状,心中一痛,随即开口:“我听李嬷嬷说,你昨日早起去给我煎药了?”
宋清浅点点头:“祖母,我......”
“好孩子,祖母都明白。”老夫人在宋清浅手上拍了拍,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浅浅,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在祖母心中,还是以前那个浅浅,还是我的孙女,是国公府的小姐。”
闻言,宋清浅眼眶有些热。
她回来之后,只有祖母待她一如往昔。
只是祖母心善,她却不能这么没有分寸。
“祖母,您能愿意不计前嫌,让我侍奉左右已经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了,我不是国公爷的亲生女儿,之前......之前十几年,终归是占了明珠的位置......”
“我说你是你就是!”老夫人不等宋清浅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身上的粗布衣裳,不悦的开口,“李嬷嬷,等会儿用完早膳,叫针线房的过来,给浅浅量体裁衣。”
“十几岁的小丫头,穿的比我个老婆子还素净!”说着,伸手虚空点了点宋清浅的额头,“长者赐,不可辞!”
宋清浅心中感动,没再说出别的来。
用完早膳,李嬷嬷这边刚去针线房叫人,就被同样过来的春桃知道了。
春桃顾不得拿东西,忙不迭的跑回去告诉宋明珠。
知道这个消息,宋明珠恨得咬牙切齿。
心中暗骂,这瞎眼的老不死,放着亲孙女不疼,竟是去疼个心思歹毒的假千金!
良久,她才慢慢平复下心情,开口:“祖母年纪大了,不好让她老人家太过费心,春桃,去把箱子里的衣裳拿两件出来,等会儿我们去给姐姐送衣裳。”
春桃自然明白宋明珠的意思。
箱子里的衣裳,是她不喜欢的。
两主仆收拾了几件衣裳,便相携去往老夫人的院子。
一路上碰到人,春桃便上前说是去给宋清浅送衣裳。
阖府上下,没有不称赞宋明珠不计前嫌,姊妹情深的。
见宋明珠带着衣服过来,宋清浅诚惶诚恐的起身。
“小、小姐来了......”
“听闻祖母要给你做衣裳,我这个做孙女的,自然要为她老人家分忧。”说着,宋明珠让春桃把衣裳放下。
“是、是吗?”宋清浅没想到宋明珠会给她送衣服,心中十分感激,“那就多谢小姐了!”
见她这样,宋明珠轻笑一声开口:“喜欢的话,就去换上看看。”
宋清浅微微一愣,就想拒绝。
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宋明珠打断了,她一脸委屈的开口:“莫不是你嫌弃我,不喜欢我送的衣裳?”
宋清浅无法拒绝,只能起身:“那、那我去换......”
宋明珠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看了眼房中摆设,嫌恶的蹙了蹙眉。
不多时,宋清浅从帘后出来。
衣服并不合身。
宋明珠没有宋清浅高,衣裳自然也短了一截。
只是看着她有些滑稽的样子,宋明珠心中满意。
没想到不过两年磋磨,宋清浅居然眼皮子变得这么浅了,她心中不屑,表面上自然也带了出来。
“很合适,”说着,宋明珠上下扫视了一遍宋清浅,眼神仿佛在说宋清浅不配,“你穿着好,就别在去麻烦祖母了,毕竟,你......”
她话没说完,在场的人却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打算在这多呆,说完便带着春桃离开了。
只是她刚离开不久,宋清浅就察觉呼吸有些不畅,身上各处还有些瘙痒。

听到祖母的斥责,宋彦风皱了皱眉。
只是老人到底开口了,他也不好违逆,只能跟父母妹妹悻悻的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宋彦风心中愈发不忿,转头就看到宋清浅靠在老夫人怀中,双眸垂泪的样子。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刺眼,宋彦风站定,不悦的开口:“宋清浅,让你呆在祖母这里,并非认同你的作为,你最好安分一点,少用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
“若是气坏了祖母,我国公府可是留不得你!”
“你这孽障!”纵使老夫人多年养气功夫,现下听到孙子这么说,心中顿时怒意翻腾。
在宋清浅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伸手指着宋彦风:“我宋家怎么生出你这样不通四六的孽障!你给我滚!快滚!”
“祖母!”闻言,宋彦风一脸不认同。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宋国公拽着袖子离开了。
走出老夫人院落,宋国公才松开抓着长子的手。
“爹,您为何不让我说完?”宋彦风整了整衣服,有些不满的开口。
“让你说完好气死你祖母?”宋国公摆摆手,让妻女先离开。
“爹!”宋彦风皱眉,“那就容宋清浅蒙骗祖母?”
“清浅原本便同你祖母亲近,现在性子虽说有些变,但是到底也不会对你祖母怎么样的。”
听宋国公这么说,宋彦风也没法反驳,行了个礼就下去了。
院内。
“我的儿,你这是受了多少苦啊!”
老夫人被宋清浅扶着进到内堂,刚一坐下,就忙不迭的拉开她衣裳查看伤势。
看着她身上新旧不一的伤口,老夫人心疼的老泪纵横。
她伸手想要摸摸,却停在伤口上方不敢下落,仿佛早已结痂的伤疤此时还会疼痛一般。
“没事的祖母,已经不疼了。”看老夫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宋清浅心中一阵酥酥 麻麻。
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旁人的关怀了?
好像自从宋明珠来到宋国公府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了。
想到宋明珠的名字,宋清浅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是她抢了宋明珠的富贵生活,她怎么敢把原因再归咎到她身上......
见她大寒颤,老夫人还以为她冷,连忙把拉下来的衣服给她拉上。
动作太快,触碰到了宋清浅还未愈合的鞭痕上。
宋清浅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老夫人又把衣服拉下来。
看着隐隐有些发炎的伤口,老夫人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帮畜生!知道国公府要接你回来,竟然还敢这么折辱你!”老夫人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祖母,已经不疼了。”宋清浅拉起衣襟,挤了个笑出来,“您不用太过担忧,不过是些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
是啊,现在好歹是回了国公府,就算只做个丫鬟,也不用像在奴隶营中那样,起早贪黑的做活。
不用担心做活晚了没有饭吃,也不用担心被恶心的人欺辱。
宋清浅闭了闭眼睛,仿佛是想把过去两年的辛酸统统忘掉。
“好孩子,”老夫人温暖的手包裹住宋清浅满是冻疮的手,心疼的开口,“都怪那你老子不跟我这老太婆说!”
“他们同我说的好听,是因着你不听话,想要挫挫你的锐气,”老夫人浑浊的眼中满是泪水,“谁知道竟是这般折辱你!”
“想必没一个跟奴隶营打过招呼!若是早知道你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我也要让人把你接回来!”
听着祖母的话,宋清浅眼眶一热。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惦记自己的......
哪怕以为毒是她下的,祖母也不愿意让她受苦。
“祖母......”
宋清浅趴进老夫人的怀里,小声啜泣起来。
老夫人知晓她背上有伤未愈,也不敢拍她后背,只能抚摸着宋清浅的脑袋,轻声哄着:“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
小半晌,宋清浅才从老夫人怀中出来。
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和鼻尖,老夫人只觉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她轻轻拍着宋清浅的手:“孩子,你放心,日后有你祖母在,哪个也别想再把你送进那劳什子奴隶营!”
“多谢祖母!”宋清浅连忙道谢,心中十分动容。
祖母说出这话,并没有什么“你日后乖乖听话,不要再惹事端”之类,就只是有她在,就不会再把她送回去。
这份偏爱,让宋清浅原本干涸心,一瞬间有些复苏。
祖孙俩又说了一小会儿,宋清浅见她面露疲态,心中不免生出些愧疚。
祖母年岁已高,本就精力欠佳,前几年又生了场重病,需要静养。
今日围着她的事,已经接连生了好几次气。
“祖母,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不妨事,你今日刚回来,祖母还想同你多说说话。”老夫人拉着宋清浅的手不舍得放开,“之前你住的那个院子就别回去了,往后跟祖母住在一个院子里,祖母护着你。”
宋清浅之前的院子跟宋明珠临近,本来还想回去之后要怎么跟她相处,现下听到老夫人这么说,也算是让她少了些为难。
“这......可以吗?”宋清浅迟疑开口,“会不会太麻烦祖母了?”
“有什么麻烦的!”老夫人提高了些声音,“我老婆子这点主还是做得了的!要是有谁不乐意,就让他来找我说!”
还不等宋清浅开口再说些什么,老夫人就吩咐一边的嬷嬷:“李嬷嬷,你去跟国公爷和柳氏说,我一个人住寂寞,日后浅浅就跟着我老婆子住了!他们要是不愿意,就让他们过来找我!”
见李嬷嬷要离开,宋清浅赶忙起身:“祖母,时候不早了,我服侍您先歇息吧......”
老夫人想着她应该也累了,也不打算继续留下宋清浅,由着她扶着自己躺下,才让她跟着嬷嬷出去。
李嬷嬷带着宋清浅一同去了正院。
正院中,不止宋国公和柳氏在,宋彦风和宋明珠也都在这里。
李嬷嬷给众人行了个礼,随后不卑不亢的开口:“老夫人说了,她膝下空空着实寂寞,日后清浅小姐就陪着她,住在她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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