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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洒于夜下小说霍斯年沈意浓完结版

霍斯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屋子里的气氛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沈意浓才听到霍斯年开口。“为什么?”他将灯打开,屋内明亮起来,终于看清楚沈意浓的脸。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淡漠。让霍斯年心里没由来地有些发慌。他长腿一跨,坐到沙发上,伸手想去触碰沈意浓。后者身形微微一偏,避开了他的动作。霍斯年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悬在了半空。沈意浓直直看进他的眼中,语气坚决:“因为我爸。”男人黑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便恢复镇定:“你都想起来了?”沈意浓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神情有些无奈:“我跟你解释过……”沈意浓情绪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打断他。“有什么好解释的?那可是我爸的命!都是因为你的见死不救我爸爸才会走的!”她眼眶微红,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恨意:“我不知道这一年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但...

主角:霍斯年沈意浓   更新:2025-02-25 17: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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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斯年沈意浓的其他类型小说《星光洒于夜下小说霍斯年沈意浓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霍斯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屋子里的气氛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沈意浓才听到霍斯年开口。“为什么?”他将灯打开,屋内明亮起来,终于看清楚沈意浓的脸。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淡漠。让霍斯年心里没由来地有些发慌。他长腿一跨,坐到沙发上,伸手想去触碰沈意浓。后者身形微微一偏,避开了他的动作。霍斯年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悬在了半空。沈意浓直直看进他的眼中,语气坚决:“因为我爸。”男人黑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便恢复镇定:“你都想起来了?”沈意浓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神情有些无奈:“我跟你解释过……”沈意浓情绪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打断他。“有什么好解释的?那可是我爸的命!都是因为你的见死不救我爸爸才会走的!”她眼眶微红,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恨意:“我不知道这一年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但...

《星光洒于夜下小说霍斯年沈意浓完结版》精彩片段


屋子里的气氛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沈意浓才听到霍斯年开口。

“为什么?”

他将灯打开,屋内明亮起来,终于看清楚沈意浓的脸。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淡漠。

让霍斯年心里没由来地有些发慌。

他长腿一跨,坐到沙发上,伸手想去触碰沈意浓。

后者身形微微一偏,避开了他的动作。

霍斯年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悬在了半空。

沈意浓直直看进他的眼中,语气坚决:“因为我爸。”

男人黑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便恢复镇定:“你都想起来了?”

沈意浓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神情有些无奈:“我跟你解释过……”

沈意浓情绪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打断他。

“有什么好解释的?那可是我爸的命!都是因为你的见死不救我爸爸才会走的!”

她眼眶微红,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恨意:“我不知道这一年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但你眼睁睁看着我爸不治身亡,还趁我失忆,哄骗着我当你和林小蔓的小三,你的良心能安宁吗?”

霍斯年神情疲惫地揉了揉眉头。

沈意浓见他不再说话,转身朝玄关走去。

开门时手被人从身后拉住:“去哪?”

“去没有你的地方。”

她嗓音沙哑。

男人用力将她拉回后,越过她去开门:“你在家,我走。”

霍斯年动作干净利落,沈意浓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已经在眼前缓缓合了起来。

满室空寂。

她在玄关站了好一会,才转身去洗漱。

明天还得上班,日子还得过。

睡衣也是情侣款,沈意浓收拾好,躺到床上,枕头、被子上全都是霍斯年身上那股雪松香。

仿佛霍斯年就躺在旁边一样。

沈意浓辗转反侧,好一会才睡着。

第二天上班时,她在医院里刻意地避着霍斯年。

整整一天下来,俩人一次照面都没打过。

下班的时候,预约的搬家公司就提前给沈意浓打了电话。

还好今天医院没有特殊情况,可以准时下班。

沈意浓急匆匆换了衣服赶回霍斯年的公寓,将自己的物品收拾出来打包好。

东西很多,不一会就摆了半个客厅。

和霍斯年是情侣款的那些东西她都没拿。

搬家公司动作很迅速,很快就把她连人带行李打包送到了她的家。

这是爸爸给她买的房子,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沈意浓请了保洁提前来打扫,她躺倒在熟悉的沙发上,才觉得心里安宁了许多。

霍斯年这几天很忙,外科接连不断来了很多急诊。

他几乎一上手术台一站就是一整天。

“霍主任,眼看沈主任这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累死累活的,帮她揽下这些活?”

同事们把霍斯年对沈意浓的关照都看在了眼里。

霍斯年眸色未动,专注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只敷衍地轻轻应了一声。

做完这台手术,他打算回家找沈意浓好好聊聊。

“缝合交给你了。”终于结束,霍斯年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走出手术室。

他很快回办公室换好衣服,驱车回家。

一开门,整个屋子都是黑洞洞的。

霍斯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他连鞋都来不及换,直接冲进卧室。

沈意浓不在,就连衣帽间里她的衣服也全部都消失。

他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沈意浓走了。


霍斯年穿着黑色风衣进了机场,他这次是作为访问学者出国交流。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社交活动,但是心中总是隐隐期待着,如果能遇到沈意浓就好了。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错过。

霍斯年形象气质、专业能力都拿得出手,他既然愿意,院长也乐得将这些事情交到他手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让霍斯年心跳突然滞了半拍。

他反应迅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前方人的手臂。

对方疑惑地转身,是个陌生的面孔。

霍斯年连忙道了声抱歉:“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忽略这位女士惊艳的目光,他失望地转了身。

背影实在是太像了,沈意浓,你到底在哪里。

此刻的沈意浓正抱着熟睡的沈朝朝坐上了回家的计程车。

沈朝朝用小肉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沈意浓:“妈咪,我们现在去哪里?”

沈意浓理了理他额前的乱发,声音温柔:“我们现在去妈咪从小长大的房子里。”

从小就听沈意浓讲她小时候的故事,小奶团子很高兴终于能够见到那个故事中的房子,他兴奋地欢呼:“好耶!”

沈意浓看他这可爱的模样,唇角扬起宠溺的微笑。

眼神却微微闪着担忧,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霍斯年,要是遇见了该怎么办。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和霍斯年扯上关系。

沈意浓带着沈朝朝,终于回到了这个有父亲味道的家来。

母子俩齐心协力,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沈朝朝指着桌上的黑白照片问:“妈咪,他们是谁。”

照片里,沈意浓的父母笑得慈爱。

沈意浓蹲下身,告诉沈朝朝:“朝朝,这是妈妈的爸爸妈妈。”

“他们不在家里,去哪了?”小朋友天真的声音让沈意浓心里一酸。

她忍着泪意,伸手往上指了指:“他们去了天上,妈咪过几天带朝朝去看他们好不好,见到他们,朝朝可得叫外公外婆哦。”

沈朝朝察觉到沈意浓的难过,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眼角,懂事的点了点头:“好的妈咪。”

沈意浓已经五年没有来给父母扫过坟了,父亲走后,她就把他葬在了母亲的旁边。

当沈意浓走到坟前时,被眼前的景象小小惊讶到。

二老的墓碑干干净净,前面整整齐齐摆着两束白菊。

是谁在她出国的这段时间,来替她探望父母的呢。

沈意浓将带来的祭品一一摆出,点上蜡烛和香。

带着沈朝朝拜了拜:“爸爸、妈妈,我带朝朝来看你们了。”

沈朝朝也跟着喊道:“外公外婆,朝朝来看你们啦。”

沈意浓絮絮叨叨和父母讲了许多这五年来的经历:“带朝朝的时候,我也没放弃学习,朝朝很乖很活泼可爱,没让我操过心。如果你们还在,一定也会很喜欢他……”

良久,她起身,带着沈朝朝去了大兴寺。

大兴寺没有多少变化,沈意浓闭着眼双手合十,没有注意到沈朝朝好奇地跑了出去。

小朋友看到庙里小僧人的光头,觉得好奇,跟着他跑到了槐树下。

“哎呀!”一不留神,小身影就撞上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霍斯年弯腰扶住他,在看到他的眼睛时,心中微微一震。


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我极力稳住情绪,和霍斯年对视着。

林升杨察觉到气氛诡异,干笑两声,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砰。”

门一关,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

我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当年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霍斯年却淡淡岔开话题:“找我什么事?”

又是这样,对那些过闭口不言。

以前,我开解自己都是误会,霍斯年什么都不知道,恨我不愿提很正常。

可现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我胸口急促起伏。

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才吃痛回神。

过去无法更改。

因果循环,这是我该受着的。

以后……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我将手术方案摆到他面前。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

霍斯年翻开,长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腹腔镜手术,你自己也能做。”

我语气诚恳:“患者年事已高,还有其他基础疾病,加上你,成功率会更高。”

闻言,霍斯年久久没说话。

沉默中,我惴惴难安。

直到他点头:“病例留下,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

我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

霍斯年主刀,我作为一助进行配合。

手术台上我们配合得极其默契。

一直到术后清查,我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霍斯年,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的实操课上,他们是固定搭档,每每有比赛,一定是第一。

而每次完成时,霍斯年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朝我露出笑容来。

但这次,别说笑了,除了必要的交流,霍斯年甚至没多看我一眼。

“清查无误,可以出去了。”

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霍斯年率先转身走出去。

我跟在他身后,视线黏在男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才出声。

“谢谢。”

霍斯年头也没回:“不必,也不是为了你。”

我脚步一滞,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

我其实很想问霍斯年:“有必要这样吗?”

但终究还是沉默。

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我:“主任找你了吗?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你去吗?”

我脑中闪过霍斯年冷漠的眼睛,点头:“去。”

也许看不到霍斯年,我才能静下心来,做出个决定。

医疗队明天才出发。

出发之前,我回家看了眼父亲。

得知我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父亲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我爱吃的菜。

饭桌上,父亲开口:“安安,我听人说姓霍的那小子回来了,还在你们医院?”

“你们两个……”

我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都过去了,现在就是同事。”

我咽了咽发苦的喉咙,岔开话题:“明天我就走了,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父亲见我不愿谈,也顺着话应了声说起别的。

这天,我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

……

时间一晃而过,出发这天是个阴天。

我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

我快步走上去,寻找着空位。

一抬头,身体瞬间僵住。

那个坐在后排靠窗的男人,正是我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霍斯年!


沈意浓把张笑笑拉到自己办公室。

“怎么了?今天奇奇怪怪的。”张笑笑一脸疑惑。

沈意浓神情严肃地看着她:“笑笑,我一年前坐的飞机失事,你还记得吗?”

张笑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记得啊。”

“我失去了从那时候到现在,这中间一年的记忆。”

张笑笑也正色起来:“那你想起来飞机失事之前的事情了?”

沈意浓点点头。

张笑笑脸上的神情复杂,她慢慢开口:“一年前,航班出事后,你就被送回到了咱们医院,主治医生是霍主任。”张笑笑顿了顿:“他花费了很多心力才让你林醒过来,但你醒过来之后,失去了之前好几年的记忆,心理医生说你这是创伤后的选择性遗忘,你潜意识选择了忘记那些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情。”

她没再接着说下去,只是眼神逐渐带了点怜惜。

沈意浓没有继续问,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霍斯年会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但她知道这种事情自己肯定说不出口。

张笑笑应该也不知道更多。

回办公室的路上,遇到霍斯年从对面走廊迎面而来。

沈意浓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可后者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就像是没看到她一样。

调转脚步,沈意浓从一旁的楼梯上了天台。

天台空无一人,与记忆中的一样。

她站到墙边,朝远方眺望。

远处的山还是被云雾围绕,朦胧不清的样子。

沈意浓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怎么解都解不开。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霍斯年朝她走来,他仍旧是一身白大褂,戴着那副金丝眼镜,但神情要柔和许多。

沈意浓转回头,不再看他。

身后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

男人身上的雪松香充斥着鼻腔,沈意浓用了点力气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霍斯年神情有些不解,低哄道:“生气了?不是你自己说在医院要装不熟的吗。”

她要求的?

沈意浓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霍斯年神色微变,正想开口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深深看了沈意浓一眼,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天台。

沈意浓看着他的背影在视线中慢慢消失。

夕阳渐渐下落,她眼中映出残阳的轮廓。

霍斯年有个紧急的手术,沈意浓独自回了她和霍斯年的“家”。

她将手指按到指纹识别区域。

“滴!已开锁。”

门咔嚓一声打开。

这给沈意浓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这真是两人的家似的。

但想到父亲、想到林小蔓,沈意浓便无法安心再把这日子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全都是与她相关,但她却毫无印象的痕迹。

屋内没开灯,沈意浓坐在客厅沙发上。

霍斯年做完手术,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换鞋的身形一顿,仿佛被吓了一跳。

接着他就听到沈意浓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霍斯年,我们到此为止吧。”


霍斯年今天刚回国,这些年,不定期来大兴寺走走,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霍斯年蹲下身子问。

或许是这小男孩的眼睛给了他一种太过熟悉的感觉,他生怕像平时那样太严肃了会吓到孩子,于是神色格外温柔。

沈朝朝抬手揉了揉吃痛的额头,龇牙咧嘴地回答:“我没有爸爸。”

霍斯年眸色微动,他的声音甚至都有些紧张:“那你的妈妈在哪里?”

沈朝朝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叔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有些激动。

他伸出小手,往大殿指了指:“妈咪在那里面。”

霍斯年抱起他起身,迫不及待往大殿走去。

里面空无一人。

沈意浓发现沈朝朝不见后,就立马跑出去找。

问遍了寺里的僧人,都没人见过。

就在她即将崩溃时,却看到霍斯年抱着沈朝朝站在大殿里。

沈意浓心里咯噔一下,弥漫出一丝丝恐慌,像霍家这样的家庭,绝对不会允许家族血脉流落在外。

他们要是知道沈朝朝的存在,一定会把他抢走。

她看着沈朝朝和霍斯年相似的小脸,觉得浑身寒冷。

霍斯年进殿发现没人,有些失望,但他并不气馁,放下沈朝朝:“没关系,我们在这里等一会。”

这等待十分漫长,沈朝朝等得无聊,缠着他给自己讲故事。

“你喜欢听什么样的故事?”霍斯年低头问脚边的小不点。

沈朝朝毫不犹豫:“我要听恐龙的故事!”

霍斯年打开手机,开始读搜索出来的内容:“恐龙(英文名:Dinosaur),是指三角龙、现代鸟类和梁龙最近的共同祖先及其所有后代……”

沈朝朝急急地打断他:“不是这个,是恐龙妈妈和恐龙宝宝的故事。”

霍斯年疑惑地继续搜索,找了好一会才找到沈朝朝要听的那个故事,他读得没有丝毫感情,但是沈朝朝却听得津津有味。

一连讲了好几个,霍斯年终于疑惑地问道:“你妈咪怎么还不来找你。”

沈朝朝也觉得奇怪,妈咪告诉他,如果走丢了让他要在原地等,说她一定会回来找他。

可都过了这么久,她都没来。

沈朝朝突然大哭起来:“哇呜呜呜,我妈咪是不是不要我了。”

霍斯年看着眼前的小团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手忙脚乱地在口袋找来找去,他拿起纸巾帮沈朝朝擦了擦脸,干巴巴地安慰道:“不会的,你这么可爱,你妈咪怎么会不要你。”

小朋友哭得满脸通红,打了个哭嗝问他:“真的吗。”

霍斯年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你妈咪一定是迷路了。”

哄了好一会,沈朝朝才终于停止了哭泣。

余光中有人走了进来,俩人齐刷刷地抬头,然后目露失望。

不是她。

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走上前亲昵地抱住沈朝朝:“宝宝,妈妈可算是找到你了。”

沈朝朝没有挣扎,任由她把自己抱起。

他看到这个陌生的阿姨穿着妈咪的外套,手上还戴着妈咪的手链,所以他知道,这一定是妈咪叫来的阿姨。

霍斯年再一次失望,在沈朝朝被抱走之前,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的声音脆生生的传来:“我叫沈朝朝。”


门外的沈意浓没想到,霍斯年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拒绝手术,心里混乱得几乎要站不稳,好在唐沐甜在一旁扶着她。

唐沐甜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她没想到就是来凑个热闹,居然意外知道了霍主任和沈主任之间这么大的事情。

现在她终于能明白,沈主任五年前为什么怀着孩子也要独自离开了。

霍主任也是,像没张嘴似的,搁谁谁能受得了。

沈意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办公室,她想起前些日子霍斯年想解释,却被自己打断的表情,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沈意浓回神,拿起来查看。

是沈朝朝幼稚园家校群的消息。

下周五是幼稚园的亲子活动日,请各位家长早上来园,和孩子们一起参加哦。

鬼使神差的,沈意浓将群内通知截图,发给了霍斯年。

朝朝幼稚园的亲子活动,你一起去吗?

霍斯年几乎是秒回:好。

沈意浓对他的态度变化很明显,霍斯年能够察觉,但他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很快就到了沈朝朝幼稚园的亲子日。

一家三口换上了沈朝朝强烈要求沈意浓买的亲子装。

霍斯年衣服上的可爱恐龙图案,和他的气质出奇违和,沈意浓看到的时候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

霍斯年见她笑得前仰后合,就转身想去把这一身换掉。

沈朝朝拦在他面前:“爸爸就穿这个嘛,别的小朋友都和爸爸妈咪穿亲子装的。”

扛不住小朋友的撒娇攻势,霍斯年最终只能选择了妥协。

幼稚园布置得氛围很温馨,沈朝朝左手牵着霍斯年,右手牵着沈意浓,蹦蹦跳跳往里面走。

一家人的颜值都极高,一进幼稚园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亲子活动日,也无非就是以家庭为单位,与其他各个家庭进行游戏,去争夺最后的大奖。

沈朝朝盯着一等奖的大恐龙,两眼都发光,拉着霍斯年和沈意浓兴奋得嗷嗷叫:“爸爸妈咪!朝朝要那个大恐龙。”

沈意浓无奈地和霍斯年对视一眼,俩人都明白,这场较量是非尽全力不可了。

其他小朋友也都很想要,每个家庭都在摩拳擦掌。

第一场游戏是两人三足,需要爸爸妈妈把一只脚绑在一起,穿越重重障碍之后,去解救对面的小朋友,最快抱着小朋友返回起点的家庭获胜。

这游戏最终考验的还是家长双方的默契,比赛的哨声吹响,各个家庭纷纷从起点出发,霍斯年腿长,配合着沈意浓的步子,走得略显局促。

沈朝朝蹲在对面的凳子上,拼命地为他们呐喊着:“爸爸!妈咪!加油!”

其他小朋友也不甘示弱,加油声瞬间响彻了整个操场。

沈意浓和霍斯年本来一路领先,但现在眼看着就要被身边的家庭超过,沈意浓不免有些慌张起来,暗自加快了脚步。

俩人的步调变得不一致,很快便摔作了一团。

霍斯年把沈意浓紧紧护在怀中,沈意浓懵懵地一抬头,就吻到了霍斯年的下巴。


霍斯年站在原地,身影显得有些萧瑟。

他看着沈意浓越走越远,直到从视线消失。

香炉中的红绸已经燃烧殆尽,像是在宣告着某些事情的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在医院,沈意浓也不再故意避开霍斯年。

只是表情总是冷漠。

霍斯年每天都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所以同事们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只是隐隐在猜测,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沈意浓没想到霍斯年有一天会来找自己。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方案,恍惚觉得回到了一年前,不过这次,两人之间的角色调转了过来

霍斯年来找她帮忙做手术。

病人是他的父亲,这台手术需要两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联手进行。

沈意浓抬眼看他:“当年你拒绝了救我父亲,凭什么觉得现在我会不计前嫌,来救你的父亲?”

霍斯年黑眸凝视着她,语气没有犹疑:“我相信你的专业态度。”他顿了顿,想解释些什么:“当年,我是有原因的……”

沈意浓伸手拿起桌上的方案翻看,不甚在乎地打断霍斯年:“我接。”她眼睛直直地望进霍斯年眸中:“你说得对,我不像某些人,会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到工作,你的父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已。”

霍斯年被打断,也没再将话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沈意浓的办公室。

手术排期很快,沈意浓和霍斯年在手术台上配合默契,但两人周身的气压低沉,整场手术下来,都没有人敢闲聊。

下了手术台,各岗位同事纷纷窃窃私语,称这是自己跟过最难熬的一台手术。

手术很顺利,霍斯年的父亲在ICU住了几天后,很快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这天,沈意浓查房时,被一个人叫住。

她转身,是霍斯年的父亲,他们父子俩长得很相似。

“你和斯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和他安心过日子。”

沈意浓考虑到他身体还没好全,受不得刺激,生生压下已经到了舌尖的嘲讽。

转而扯出个勉强的笑容来,敷衍地点了点头。

转身时就看到,霍斯年站在了病房门口。

她演戏演全套地朝霍斯年点了点头,忽略后者眼中的柔色,走出了门。

霍斯年跟了上去,却听到沈意浓冷淡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他脚步顿了顿,仍旧是拒绝的态度:“不去。”

沈意浓猛地回身,正想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她就看到霍斯年坐在她病床边。

见她睁眼,霍斯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神情欲言又止。

沈意浓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中的白色纸张。

“我病了?”沈意浓撑起身子问:“我得了什么病?”

她下意识伸手去拿单子。

霍斯年微不可见地将手中的单子往身后藏了藏,眸光闪烁。

沈意浓心中的疑问更甚,她用手紧紧攥着被子:“你实话实说吧。”

霍斯年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让沈意浓脑中轰然作响。

“安安,你怀孕了。”


沈意浓最先问:“去哪里?”

霍斯年说了一个国家名称,让沈意浓瞬间皱起了眉头:“那个国家一向不太平。”

霍斯年母亲听了这话也担忧道:“眼看着就快到你俩婚礼的日子了,就不能跟院长说一声,换个人去吗?”

霍斯年安抚地朝她们笑笑:“往年这类活动都是我去的,何况我已经答应了院长,你们放心,按照日程安排,我能回来赶得上婚礼的,时间绰绰有余。”

餐桌上这才没有人再提出反对意见。

沈意浓却突然觉得碗里的菜都不香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结。

沈朝朝小朋友黑色的大眼睛乌溜溜转了两圈:“爸爸,你快去快回。”

稚嫩的童声打破了沉默,霍斯年摸了摸他的头,笑得纵容:“好,爸爸很快就回来。”

时间安排也有些紧急,霍斯年明天就得出发。

在霍宅吃完饭,一家人晚上回了家,把沈朝朝哄睡后,沈意浓才有时间帮霍斯年整理起行李来。

霍斯年看着自己被她塞得鼓鼓囊囊的行李箱,笑得无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

沈意浓仍在一件件清点是否有遗漏的,她头也没回:“出门在外万一缺了什么,到时候还买不着多难受。”

霍斯年走上前从背后环住沈意浓的腰:“我很快就回来,正式地迎娶你。”

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根,让沈意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想到这人明天还得赶飞机,于是连忙推开他:“你快去洗漱。”

霍斯年看着她通红的耳根,闷声笑了笑,又吻了吻她的脸颊,这才走进了浴室。

第二天,沈意浓开车带着沈朝朝送霍斯年到了机场。

一家三口在机场入口依依惜别。

霍斯年哄完大的哄小的:“放心吧,一定平安回来。”

直到机场通知响起,他才终于一步三回头地往机场里面走去。

沈意浓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越走越远,心中总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

一直到回了医院,都还有些心神不宁,好在霍斯年落地后就马上给她发了信息。

安全到达。

之后的日子,两人每天都会互相发信息,每天都能得到霍斯年平安的消息,沈意浓这才安心了一些。

直到有一天,二人通电话时,沈意浓觉得电话那头霍斯年周围的环境有些怪异的响动。

她听到霍斯年抱歉的声音:“对不起安安,婚礼有可能得推迟了,我暂时有些回不去。”

沈意浓心里一沉,她知道若非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霍斯年不会这么轻易推迟婚期,她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霍斯年的声音有些沉重:“这里发生了大规模瘟疫,全城都被感染了。”

沈意浓脑中轰然一声。

霍斯年没听到她的答复,连忙宽慰道:“你放心,我住的地方有防护措施,我没事。”

“那你每天要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好。”霍斯年答应得很爽快。

沈意浓每天都得看到霍斯年的那句没有感染。才能安心入睡。

直到这天,已经过了十二点,她还是没收到霍斯年发来的信息。

沈意浓连忙打了个电话过去,一阵忙音响起……


想着或许是骤然变化的气压让宝宝有些不舒服。

沈意浓抬手轻轻抚摸腹部,试图给里面的小宝宝一些安慰。

京阳机场前的高速上,这突如其来的车祸吓了来往车辆一跳。

救援人员很快到达,从翻转的黑色轿车里,救出了奄奄一息的霍斯年。

医护人员是京阳第一医院的,同事们看到霍斯年的脸,面露惊讶:“是霍主任!”

很快,急救车在相关人员的护送下,顺利到达了医院。

霍斯年躺在手术台上,手术室里的气氛凝重,毕竟躺的是日夜相对的同事,并且他还伤得那么重。

“要是沈主任在就好了,这类手术她最擅长,可能霍主任就可以避免留下后遗症。”

有同事忍不住叹息。

他们其实都觉得两人很般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场总是不和,现在居然闹成现在这个场面。

沈主任离开了,霍主任去追没追到,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霍斯年手术结束时,沈意浓正好落地新西兰。

这里风景好,气候好,适合生活。

她在新西兰乡村租了一间小屋子,房东太太一家十分友善,看她一个人大着肚子,时常会照顾着点。

沈意浓生产时,最痛苦的时候,眼前莫名出现了霍斯年的脸。

同一时间的霍斯年,正在做着复健,车祸给他的左腿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医院的同事们看到他消瘦的背影,总是忍不住摇头叹气。

就连张笑笑都起了恻隐之心,她想联系沈意浓,告诉她霍斯年的事情,但电话拨出去却无法接通,沈意浓换掉了所有联系方式。

……

五年后。

房东太太依依不舍地牵着沈意浓的手:“安,你真的要回中国了吗?”

这几年下来,她眼看着这个坚强的小姑娘一边带孩子一边进修,早已经把沈意浓当做了女儿看待。

沈意浓微笑地看着她,然后伸手摸了摸身边小家伙的脑袋,回答:“是啊,我想让他回去看看自己的祖国。”

四岁半的沈朝朝小朋友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嗯嗯,看看祖国。”

他踮起脚,学着大人们的样子拍了拍房东太太的手背:“Mary奶奶,朝朝会给你打电话的。”

这是沈意浓教他的,如果想念一个人,就可以给他打电话。

他生得粉雕玉琢,大眼睛像葡萄似的忽闪忽闪。

这可爱的模样,将在场的大人们逗笑,离别的愁绪也散了许多。

房东太太捂着嘴笑完,神情认真地叮嘱沈意浓:“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沈意浓被她的模样感动得泪光闪烁,或许是当了妈妈,她比以前要感性许多。

“我会回来看你们的。”沈意浓轻轻抱了抱房东太太。

然后便在他们一家的注视下,带着沈朝朝坐上了开往机场的车。

沈朝朝长得像霍斯年,但是性格更像沈意浓,要更活泼一些。

沈意浓早早就教过他,在公众场所不能打扰到别人,所以即便第一次坐飞机耳朵难受,他也只是哼哼唧唧了一阵,并没有大哭大闹。

沈意浓看着,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飞机落地京阳时。

霍斯年的车在京阳机场停下。


亲手做的戒指,折的纸鹤,我们一起捏的泥塑……

我抱着箱子的手都在抖。

好一会儿才放下,拿起手机点开了霍斯年的微信。

他的聊天框被我置了顶,对话却空空荡荡。

我犹豫半刻,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一片空白。

霍斯年回国第一件事便是把这些东西还给我,摆明是想彻底断干净。

问又有什么意义?

我自嘲的牵起唇角,想退出时却误发了个句号过去。

我手忙脚乱想要撤回,屏幕里弹出一条提醒——

霍斯年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前方红色的感叹号,刺痛了眼睛。

霍斯年把我删了。

我怔怔看着,手脚冰凉,以为早就忘记的旧事又浮现脑海。

大二时,霍斯年收到了哈佛研究生保送通知,但因为我在京阳,他不打算去。

而霍斯年家里答应让他留下来的条件,就是拿到那年京阳外科大赛的冠军。

当时带他的老师得知这件事后,找到了我:“斯年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因为这点小情小爱把他束缚住,太自私了!”

之后,霍斯年的父母、室友又都一一来找我,指责我。

我也不想霍斯年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就拜托负责大赛的学长,撤回了他的参赛申请。

得知真相的那天,霍斯年来找我大吵了一架。

那也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从回忆里回神,我垂眸看了纸箱很久,默默把纸盒盖上、收好。

……

之后的日子里,我和霍斯年的气氛更加僵硬。

明明在同一科室,却形同陌路。

这天,我刚查完房出来,就看见护士台上摆满了下午茶。

“一定又是哪个病人送给沈主任的。”一个护士说。

沈意浓医术好,常常有病人家属匿名送来下午茶,众人早习以为常。

我像往常一样,让大家分着吃了。

同事们纷纷上前去拿。

这时,有人发现一张纸条:“拜托大家多多关照我家斯年,落款是……林小蔓,霍主任她是您未婚妻吗?”

“哇哦,霍主任未婚妻可真贴心!”

同事们纷纷夸赞,霍斯年脸上也罕见地有了些笑意。

我尴尬地立在原地,手里的奶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时,只听霍斯年开了口:“我来这么久了也没跟大家好好聚聚,今晚请大家吃个饭。”

我愣了愣,霍斯年这样天才般的存在,性子傲,向来不屑于将心思用于人际关系上。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劝过,但霍斯年从来不听。

现在却为未婚妻改变了这么多……

我苦笑着扯起唇角,觉得胸口实在发闷,便悄悄离开,去天台透气。

可待了没一会,就听到有人聊着天走过来。

“霍主任,您跟沈主任以前是不是认识?感觉你们之间气氛不太对劲。”

听到霍斯年的名字,我下意识躲了起来。

一阵沉默后,就听霍斯年清冽的嗓音响起:“不认识。”

心脏被砸了一下,手里的奶茶杯被捏得变了形。

明明是全糖的奶茶,却喝得我舌尖泛苦。

过了一会,四周安静下来,我以为他们走了,便走了出来。

却没想到霍斯年还在。

四目相对。

我笑容勉强:“有必要否认吗?”

“太麻烦。”

霍斯年冷漠的态度,哽得我说不出一句话。

可他们终归要在一处共事,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现在把话说开,免得影响工作。

我想着,鼓起勇气重新开口:“关于六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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