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还能仗着自己年纪小，现在她不敢了。
怕闹翻了她连顾万宁最宠爱的小侄女的身份都保不住了。
说不清为什么，温寻寻的态度让顾万宁莫名不舒服，“你可真乖巧懂事。”
顾万宁话落，翻了个身装睡去，不再言语。
温寻寻在顾家待过几年，深知秦思意的性格，昨天老夫人摁着没让温寻寻做家务肯定让她非常窝火。
早上温寻寻特地早起和佣人一起准备了早餐。
饶是这样秦思意见到她语气依然不太好。
“可了不得，怎么能让二太太做早餐呢？”秦思意明着训佣人，暗着用余光瞟温寻寻，“二太太如今可是老夫人的心尖肉，老夫人知道了不罚死你们。”
佣人唯唯诺诺地躬身道歉，“是温……不，二太太抢着做的。”
“她是做惯了一时改不了，但你得记得她现在二太太的身份”训完佣人，秦思意侧身要拉温寻寻，被温寻寻借故摘围裙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秦思意也没觉得尴尬，想重新拉上去，温寻寻退了一步，微微点头，“我去叫小叔叔起床。”
有钱人越是周末交际应酬越多，匆匆吃了早饭就忙着要出门。
顾万宁听说是温寻寻做的早饭，把家里的阿姨挨个罚了一遍，秦思意想借机酸两句都被他瞪了回去。
温寻寻刚处理好工作的事，顾万宁的定位就发过来了。
吃饭的地方是家隐于郊区的私人会所，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窗前有远松屋后有翠竹，庭院的池塘里还养着各色锦鲤。
一看风格就知道是沈夏选的地方。
温寻寻手伸了伸还是没勇气推开包厢门，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沈夏。
不想面对的别人会推着你面对，高助理贴心地推开了门。
顾万宁歪着身子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白衬衫的扣子解了三颗，收紧的下颌线连着脖颈进入领口坚实的肌肉线条，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性感得不像话。
沈夏一见到温寻寻就拉着温寻寻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温柔地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两年没见，诗宁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温寻寻生硬地点头，默默抽出手，“沈夏姐才是真的漂亮。”
温寻寻并不擅长夸人，加上语气淡然，听来有些敷衍。
却是发自内心的话，十年前第一次见沈夏时她就这么想。
沈夏长的温婉知性，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这两年多亏了你在荣轩身边，姐姐敬你一杯。”
“……”
温寻寻心说这两年陪在顾万宁身边的人不是你吗？
沈夏仰着白净的脖子灌了一杯红酒，温寻寻手抚上小腹位置，抿唇看着面前的酒，正想着该怎么拒绝，酒杯被伸过来的大手拿了去。
“她还要开车，这杯我喝。”
沈夏表情短暂僵了一下又笑起来，“是我不对。”
说着给温寻寻倒了杯果汁，“听荣轩说你在电视台做主持人，还习惯吗？”
温寻寻道：“嗯！习惯的。”
“你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你们还有联系吗？”
喜欢很多年的男人……
温寻寻愣了一秒后终于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上高中的时候温寻寻发现喜欢上了顾万宁，那时候顾万宁工作刚刚稳定，准备跟沈夏谈恋爱。
温寻寻想表白又没有勇气，在孟梦这个二货姐妹的撺掇下喝酒壮胆，晚上回家跟顾万宁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就是没说名字。
酒醒后被顾万宁掐着脖子训了一顿，温寻寻一气之下说，‘凭什么你能谈恋爱而我不能’。
顾万宁说她未成年不能谈恋爱，温寻寻仗着顾万宁疼她，不讲理地提出‘除非你陪着我不谈恋爱，不然我就要早恋’。
就这样，温寻寻把顾万宁包装成用莫须有的男人，成功拆散顾万宁和沈夏一回。
时过境迁现在已经没有了说谎的必要，温寻寻抿了口果汁，释然道：“我那时候就是单纯的不想你跟小叔叔在一起，就随便编了个胡话骗小叔叔。”
温寻寻放下果汁杯，唇角弯出抹浅浅的笑，“没想到小叔叔还当真了。”
“……”顾万宁脸上的笑渐渐僵住。
心说我信了你个鬼。
温寻寻那天晚上哭得有多痴情只有顾万宁知道，当时温寻寻要不是未成年，他一定会把那个男人查出来，绑起来扔到她床上。
想到这儿顾万宁再没了味口，大口灌了杯酒以后心里并没有觉得好过多少。
“我们诗宁这么漂亮，还这么善良，在学校应该有很多帅哥追吧？”沈夏笑着给温寻寻夹了块鱼。
顾万宁修长的手指掐着杯子摇晃着里面的酒，唇角挂着嗤笑，“要不是我管得严，这小东西不知道会被男人骗成什么样。”
“荣轩，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诗宁呢！”沈夏嗔怪地瞥了顾万宁一眼，转眸看向温寻寻，“别听你小叔叔的，他这是老父亲上身，见不得你谈恋爱。”
小叔叔？
老父亲？
短短一句话就将她跟顾万宁的关系盖棺定论。
温寻寻不禁有些好笑手指掐杯口，看着杯壁的水雾凝结成水滴坠下去。
温寻寻不想成为两人调笑的谈资，破罐子破摔道：“小叔叔不是什么老父亲，他是我的合法丈夫。”
来啊！互相伤害啊！
沈夏夹菜的动作一顿，旋即恢复正常看向温寻寻笑得温柔好看，“我们诗宁是不是喜欢上小叔叔了？”
温寻寻方才只想着怼一句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根本没考虑后续情况，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荣轩这么优秀的男人，诗宁喜欢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