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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宫风华惊天下:娘娘万福全文

文若纷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福宁宫正殿内,钟太后安坐高位。在她身侧,初时挑选袁修月入宫的贤王妃轩辕棠一脸恬笑,正与钟太后低声寒暄着。听闻太监唱报,她轻笑了下,自高位退下,于左下方落座。须臾,南宫灏凌携袁修月进殿。因是皇后初次觐见,今日钟太后妆容甚隆。南宫灏凌的俊美容貌,皆都承自钟太后,虽说钟太后已过四旬,但因保养得宜,从其此时容貌,便可窥见年轻时她芳华如何。进殿之后,袁修月与太后行跪拜大礼。与南宫灏凌的冷不同,在见到袁修月时,钟太后性情慈爱,加之有贤王妃在旁,让袁修月原本忐忑的心,稍稍安定几分。进膳之时,钟太后偶尔与她闲谈几句,每每听她回话,她老人家都满脸欢喜。但每每此时,南宫灏凌看向袁修月的眼神,都会冷上几分。席间,多次与他四目相交,袁修月都只不着痕迹的将视...

主角:袁修月许久   更新:2025-03-16 1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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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袁修月许久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宫风华惊天下:娘娘万福全文》,由网络作家“文若纷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福宁宫正殿内,钟太后安坐高位。在她身侧,初时挑选袁修月入宫的贤王妃轩辕棠一脸恬笑,正与钟太后低声寒暄着。听闻太监唱报,她轻笑了下,自高位退下,于左下方落座。须臾,南宫灏凌携袁修月进殿。因是皇后初次觐见,今日钟太后妆容甚隆。南宫灏凌的俊美容貌,皆都承自钟太后,虽说钟太后已过四旬,但因保养得宜,从其此时容貌,便可窥见年轻时她芳华如何。进殿之后,袁修月与太后行跪拜大礼。与南宫灏凌的冷不同,在见到袁修月时,钟太后性情慈爱,加之有贤王妃在旁,让袁修月原本忐忑的心,稍稍安定几分。进膳之时,钟太后偶尔与她闲谈几句,每每听她回话,她老人家都满脸欢喜。但每每此时,南宫灏凌看向袁修月的眼神,都会冷上几分。席间,多次与他四目相交,袁修月都只不着痕迹的将视...

《离宫风华惊天下:娘娘万福全文》精彩片段


福宁宫正殿内,钟太后安坐高位。

在她身侧,初时挑选袁修月入宫的贤王妃轩辕棠一脸恬笑,正与钟太后低声寒暄着。

听闻太监唱报,她轻笑了下,自高位退下,于左下方落座。

须臾,南宫灏凌携袁修月进殿。

因是皇后初次觐见,今日钟太后妆容甚隆。

南宫灏凌的俊美容貌,皆都承自钟太后,虽说钟太后已过四旬,但因保养得宜,从其此时容貌,便可窥见年轻时她芳华如何。

进殿之后,袁修月与太后行跪拜大礼。

与南宫灏凌的冷不同,在见到袁修月时,钟太后性情慈爱,加之有贤王妃在旁,让袁修月原本忐忑的心,稍稍安定几分。

进膳之时,钟太后偶尔与她闲谈几句,每每听她回话,她老人家都满脸欢喜。

但每每此时,南宫灏凌看向袁修月的眼神,都会冷上几分。

席间,多次与他四目相交,袁修月都只不着痕迹的将视线移开。

她知道,而今太后越是喜欢她,他心里就越是厌恶她!

只是世上之事,甚难两全,他对她的偏见,早已根深蒂固,而人与人之间的偏见,往往是最难改观的,是以,她既得不到他的欢心,便只得退而求其次与太后亲近了。

最起码,如此一来,日后在这深宫之中,即便她失宠,却还是有所倚仗的!

早膳过后,南宫灏凌与袁修月双双起身辞别太后。

甫一离开福宁宫,南宫灏凌的周身便瞬间泛起丝丝冷意。

对他的怒气,丝毫不觉意外,袁修月微撇了撇嘴,十分识相的跟在他身后,缓缓步下台阶,行至御辇前。

“皇上,请!”

十分恭谨的弯着身子,姬恒轻轻的掀起辇车帘帐。

不曾登上御辇,只于辇前站定片刻,南宫灏凌倏然转身,冷冷的看向袁修月。

“皇上……”眸华微抬,迎向他冰冷的视线,袁修月唇齿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作罢!

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会是错的。

“朕今日不乘辇!”自己的手将头顶上的朝冠取下,南宫灏凌没有多少温度的声音在袁修月耳边徐徐响起:“朕想跟皇后两个人一起散散步!赏赏雨!”

“这……”

不等姬恒应声,不曾撑伞,南宫灏凌已然双手背负,大步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挺拔身影,袁修月心底叫苦不迭!

可既是他说要两个人一起,她便只能屏退左右,在汀兰满是忧虑的目光中手执一把油纸伞跟了上去。

南宫灏凌的步子很大,一点都没有要等袁修月的意思,累的她只得拼命加快步伐才能不被落下。

竭力追上南宫灏凌的步子,将伞撑在两人头顶,伸手拂去脸上的雨水,袁修月气喘吁吁的咕哝一声:“皇上这是散步么?根本就是在跑的!”

每一次,她好不容易跟上,他却又故意加快步伐。

这明摆着是在拿她出气,可悲哀的是,到头来她能做的不是兴师问罪,却仍要替他撑着伞!

于南宫灏凌,自他登上皇位以来,从没有女人跟他抱怨过。可此刻袁修月说话的语气,却明显是在抱怨!想到方才在福宁宫时,她与太后和贤王妃相处时的热络模样,他心中的怒气,便不由更盛几分!

陡然回首,南宫灏凌本想斥责袁修月,却因她满脸花猫似的妆容,而蓦地一怔,而后哈哈大笑……


在南宫灏凌的大掌禁锢下,袁修月檀口大张,想要喘息,却不能成行,失去了呼吸后,她的脸色,从白色,到青白,最终胀成了酱紫色!

明亮的瞳眸,紧紧注视着南宫灏凌的眼,她紧蹙着眉,却不曾有过一丝挣扎!

当了两年皇后的她,自然知道皇上深谙武功!

如今,她的小命就捏在他的手里,若他真的有心杀她,大可一下拧断她的脖子,可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夺走了她的呼吸,要让她尝尝濒临死亡的感觉!

是以,她比谁都清楚,此时此刻,做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

她要做的,便是等!

等他觉得解气了再松手!

心跳,越来越快!

随着时间流逝,她只觉自己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就在她眸光黯淡的瞬间,南宫灏凌却冷哼一声,猛地松开了手掌。

“咳咳……”

一连轻咳几声,贪婪的大口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袁修月喘息着抚上自己被掐痛的颈项,如见到鬼魅一般,一脸惊恐的望着身前的南宫灏凌。

“怕了?”

唇齿间,泄出一抹讥讽的笑,南宫灏凌眸色冷冽的伸手勾起袁修月的下颔,沉声警告道:“朕让你留在宫中,已是格外开恩,别再妄想挑战朕的底线,否则无论有谁给你撑腰,你都会死的很难看!”

“皇上!臣妾知罪!”

晶莹的泪滴,自眼中夺眶而出,在南宫灏凌冰冷的视线下,袁修月娇弱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下,一身狼狈的跪坐在南宫灏凌身前,她泪流满面的伸手紧紧拽住他的袍襟,颤声求饶:“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求皇上饶了臣妾这回!”

方才在福寿宫的时候,袁修月便是一脸委屈示于人前,眼下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南宫灏凌脸色一变,眸中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

不顾形象的伸手以袖摆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渍,袁修月直接无视他眼底的嫌恶,嘤嘤泣泣道:“臣妾想要皇上称心,也想要姐姐好……”

闻言,南宫灏凌俊挺的眉宇不由一皱!

垂眸之间,瞥见袁修月哭花了妆的脸,他心底的厌恶瞬间达到顶点!

“让人恶心的丑女人!”

啪的一声!

伸手毫不客气的打掉她紧拽着自己的手,他抽了抽唇角,冷嗤着转身向外唤了姬恒!

须臾,姬恒自殿外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

冷冷的,看了眼袁修月,南宫灏凌对姬恒道:“传朕旨意,自今日起,皇后撤去随扈,迁往冷宫常住!”

“皇上?!”

袁修月全身一震,忙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欲要伸手扯住南宫灏凌的袍襟:“皇上,不要啊——”

“你不是一心求朕废后吗?”冷冷的嗤笑一声,南宫灏凌打掉她的手,低蔑哂道:“朕不废你,却如你所愿,让你过过废后才能过的日子!”

语落,他旋步转身,一脸冷凝的拂袖而去!

汀兰进殿的时候,袁修月以手掩面,整个人都跪伏在地上。

“娘娘——”

看着袁修月双肩不停轻颤着,汀兰心下一疼,连忙红着眼眶上前欲要将她扶起:“皇上已经起驾了,再听不到娘娘的哭声了……”

“谁说我在哭了?”

扑哧一声,袁修月破涕为笑的坐起身来,伸手轻轻拂去眼角的泪滴:“虽然冷宫比不得外面,不过能够离开这座冷冰冰的皇后寝宫,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番折腾后,袁修月虽未被废后,却迁往冷宫常住,这对各宫宠妃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但于她来说,却只是将自己本就失宠的事实,从暗地里,转为人尽皆知罢了!

也许是久无人烟的关系,寒冬之中的冷宫,万木凋零,残垣断壁,到处都彰显着与它名字极为相符的萧然和冷清。

看着眼前的满院荒芜,被太后恩准跟随在袁修月身边的汀兰先到屋里转了一圈,然后苦着张脸,重新回到她身边不无抱怨道:“这屋子里四面透风,寒冬腊月的,娘娘怎受得了这份罪!”

“边关的风雪都受得,这点小罪就受不得了?”唇瓣微弯,袁修月无奈的看了汀兰一眼,轻轻一叹,她动作轻柔的拉过汀兰的手轻声说道:“这里纵有万般不好,也总有一样是好的,最起码在这里你我主仆可以活的自在一些,既来之则安之吧!”

“是啊!”

闷闷应了一声,汀兰轻轻点头:“娘娘过的开心自在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里,只有你我,你如以前一般称呼我便可,不许再唤娘娘!”对汀兰淡笑着叮嘱一声,袁修月微转过身,脚步轻快的朝着水井方向走去。

见袁修月在水井前伫足,汀兰忙出声问道:“娘娘……呃……二小姐要做什么?”

“和你一起收拾啊!”动作俐落的将木桶掷进井内,袁修月抬头笑看汀兰一眼,用力摇着井上的把手道:“你放心好了,最迟午后,贤王妃便会差人与我们送来炭火和日常补给!”

“小姐怎会知道?”

汀兰如是问着,举步上前帮袁修月摇着水井。

“猜的!”

对汀兰神秘一笑,袁修月的眸底,波光闪烁。

“呃……”

微滞了滞身子,汀兰隔开袁修月的身子,对她催促道:“二小姐先进屋歇着,这些力气活奴婢来做就好!”

“那我去拿抹布!”

对汀兰笑笑,不等她提出反对意见,袁修月转身向里,进入身后简陋的屋舍之中……

……

如袁修月所料,在她和汀兰将四面透风的房屋收拾干净后不久,轩辕棠便带了几名随从,出现在了冷宫之中。

甫一进院,看着袁修月一身布衣,怡然自乐的样子,轩辕棠先是愣了愣!

她听说,皇后在迁出凤鸾宫时,一路哭哭啼啼,好不伤心,这才一日不到,便匆匆赶了过来。

可……眼前的情形,却让她有些目瞪口呆!

思绪飞转,了然一切的蹙眉一笑,她缓步行至正在擦拭着庭院走廊的袁修月身边,一语便道破了她的心思:“看来今日在福寿宫里,皇后娘娘的委屈都是装出来的!”

“真正的委屈,怎么可能装的出来?”轻轻的勾起唇角,袁修月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哈被冻僵的双手,并故意伸到轩辕棠面前问道:“如果不是王妃求王爷帮我,如今我早已离开皇宫,何苦在这冷宫受着这些……王妃不觉我很委屈吗?”

看着面前被冻得发紫的纤手,轩辕棠紧蹙了下眉梢,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到屋里生火!”

“是!”

随从应声,忙不迭的进屋生火。

“我家王爷对皇上的事情,从来不过问,这次我知道你的心思,求了他好久他才答应保你,这会儿你却狗咬吕洞宾……”对袁修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轩辕棠伸手将她冰凉的双手揣进袖摆,拉着她快步进到屋里:“凤鸾宫的东西,皇上不让动,这里也不让随便进来,我可是偷偷来的……赶紧的,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一并差人去准备了送来!”

琴棋,典籍,袁修月索要的东西,只不过一日,轩辕棠差人送到了冷宫里,加之她命人将冷宫里里外外修葺一新,袁修月在冷宫里闲来弹弹琴,看看书,不但不苦,反倒出人意料的清闲自在。

所谓身在冷宫外,不问宫中事,

卸下了六宫重担的她,身心愉悦,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一晃眼,半月转瞬即过。

这一日,天气晴好,可袁修月的心情却是阴天。

因为,她的姐姐袁明月,以姐妹之情央求皇上,终于如愿来到了冷宫。

厅房内,一身素衣的袁修月正低头做着针线,看着她淡然怡情的样子,袁明月的嘴角不禁冷冷一勾:“妹妹的日子,过的好自在!”

闻声,袁修月握着绣针的手一抖,一朵血花自她指尖晕染而出。

眉心微颦,将手指含入口中,她微微抬眸,唇齿淡笑的看着袁明月:“姐姐此行是来嘲笑我的吗?”

“妹妹为了我的幸福,大义凛然,连皇后之位都不要了,我若敢嘲笑你,岂不成了狼心狗肺了?!”唇角轻轻一勾,袁明月明媚的大眼中,闪过一丝狠绝,紧皱了下眉,似是要极力隐忍下心中怨毒,她伸手从襟袋里取出一封书信,啪的一声甩到袁修月面前:“这是父亲大人给你的家书!”

恰在此时,汀兰从外面进来,见袁明月在,她顿时如临大敌!

“奴婢见过大小姐!”

对袁明月微微福身,汀兰蹲下身来拾起地上的书信,上前交到了袁修月的手里。

抬眸睨了袁明月一眼,袁修月紧蹙着眉头,自信封之中,取出信筏。

原本温柔如水的眸子,瞬间犀利如刃,双眸中狠意决绝,袁明月紧盯着袁修月,低声质问道:“自从你回京之后,我待你一直不薄,却不知为何你一再的要针对我?先是抢走了本属于我的皇后之位,现在为了不让我进宫,竟然胆敢自请废后,修月……你如此行事,将父母大人置于何地?又将家族利益置于何处?”

“父亲大人的心里,从来没有女儿,只有家族利益么?”唇角轻轻一勾,看着姐姐想要将自己撕裂的犀利眼神,袁修月哂然一笑,有些不是滋味的把手里的信筏随意抛掷一边。

这封家书,是她的父亲所书。

但字里行间,却只是斥责她不该嫉妒明月,擅作主张自请废后,险些赔上了安国侯府的锦绣前程,而不见一丝父女亲情!

“怎么?很失望吗?你的所作所为,让父亲大人,让整座安国侯府,都觉得失望透顶!”凝视着袁修月的神情,袁明月怜悯声道:“父亲大人说了,你若看到这封信,便该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莫要再让他失望!你一定记着,从小到大,被他们寄予厚望的人,是我!而你……只是一个多余的废子罢了!”

听了袁明月的话,袁修月只觉轰的一声,有一股怒气直冲脑海。

“姐姐手眼通天,人在宫外都能与皇上暗渡陈仓,你既是手段高明,父母大人又何必将这些寄托在我这个废子身上!”嘴角的笑,渐渐凝滞,她施然起身,面无表情的迎视着袁明月的眸子,斩钉截铁道:“你入宫一事,我不会改口,有本事你怀上龙嗣,风风光光的被皇上接进宫来!”


昌宁三年,三月初三,合年大喜。

世人皆知,这一日是离国皇帝南宫灏凌的大婚之日!

皇宫大内,红绸高挂,处处张灯结彩,整座皇城上空,更是烟火鼎盛,自四门处冲霄而上的烟花炫目璀璨,以龙凤成形的焰火照亮了整座皇城。

就在这一日,离国空悬三载的后位,终得佳主,安国侯次女荣登后位,离国上下普天同庆!

是夜,夜色妖娆,皇后寝宫所在的凤鸾宫寝殿之中,醒目的大红色,俨然已成主色,处处都洋溢着欢喜之气!

桌案上,龙凤喜烛交相辉映,烛心处跳跃的火焰,将整座寝殿照的恍如白日。

一身朱色凤袍,凤冠系首,离国的新任皇后袁修月静坐鸾榻,透过金光闪烁的凤冠流苏,凝望着桌案上早已垂泪的红烛,她原本轻抿的唇角,渐渐扬起一抹苦涩而又无奈的笑靥。

今日,是她与皇上的大喜之日,本该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但……吉时已过了许久,她仍旧独守空房,迟迟不见君来。

更声过三,将手里的丝绢攥起,她微动了下身子,轻抬皓腕,欲将头上略显沉重的凤冠取下。

“娘娘……”

察觉到袁修月的动作,她的陪嫁丫头汀兰不禁出声劝阻:“娘娘再稍等片刻,皇上就快到了。”

纤细而浓密的睫毛微颤了下,袁修月眸华微抬,盈盈视线落于汀兰清秀的脸庞之上。

迎着她的视线,汀兰微低着头,以贝齿轻咬朱唇轻声解释道:“今日是娘娘和皇上大婚之日,奴婢想……新婚之夜皇上一定会在凤鸾宫就寝!”

闻言,袁修月不禁施然一笑。

“三更已过,你觉得皇上今夜还会来本宫这里么?”

汀兰说的没错,大婚之日,皇上依照规矩,应该在凤鸾宫就寝。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今日在册封大典之上,他与她执手并肩而行,一路之上,她虽谨遵礼度不曾窥见君颜,却也知道,那个君临天下的男子,从不曾看她一眼。

这一切只因她并非他想娶的那个女人。

“皇上一定会来的!”语气里透着几分笃定,汀兰将唇瓣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可见过皇上么?何时懂得揣度皇上的心思了?”不知汀兰的笃定由何而来,袁修月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眉头微蹙着,她定定的,多看了汀兰一眼。

感觉到她灼灼的视线,汀兰的头低的更低了。

“汀兰……”

以自己对汀兰的了解,袁修月知道,她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许久之后,不见汀兰出声,她不禁轻哼一声,黛眉轻轻挑起。

身形轻轻的颤抖了下,汀兰偷瞄了眼袁修月,嗫嚅回道:“不久前奴婢替娘娘去取常衣之时,听当差的公公小声说话,他们说皇上他……早早的便在夜溪宫招了新进宫的几位美人侍寝。”

“是吗?”

唇角处泛起丝丝自嘲,袁修月轻喃一声:“既是如此,皇上今夜该是不会来了才对。”

大婚之夜,皇上不登凤鸾宫也就罢了,还在夜溪宫中临幸其她女子,他此举于她而言,可谓是彻头彻尾的羞辱,可此刻她的内心深处非但不怒,反倒透着几许莫名的轻松。

只是,她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就在下一刻,寝殿外便响起唱报之声!

“皇上驾到!”


人都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但现在太监还没急,太后倒是先急了。不过,这些并不是她最关心。她所关心的是如果南宫灏凌离宫,她的安稳日子,便可以过的更长久些。

是以,听了轩辕棠的话,她白里透红的面庞上,不禁浮上一抹浅笑:“皇上要微服出宫吗?”

“嗯!”

轻点着头放下粥碗,轩辕棠微微垂眸,含笑说道:“其实每年这个时候,皇上都会秘密出宫,今年应该也不会例外。”

闻言,袁修月微扬下颔,了然道:“原来如此!”

伸手拉过袁修月的手,轩辕棠眸光闪烁的笑问道:“如今太后的懿旨我已传达,皇后可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

淡笑着抽回手,袁修月低眉喝了口粥,无奈叹道:“皇上此行即便要带着谁,也该带他最宠之人,我与皇上,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对我连宠都算不上,何来最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凝着袁修月晶莹剔透的眸子,轩辕棠轻轻一笑:“臣妾怕的是,不只是流水无情,连那落花,也是无意的。”

微抬眸华,睇了轩辕棠一眼,袁修月低下头,笑嗔道:“既是心里知道,便莫要再来劝我,我与皇上,天生八字不合,如是遇着不是他厌弃我,就是我气着他,如今我过的挺好,犯不着自己去找罪受!”

“你啊!”

轻轻一叹,实在拿袁修月的不争没有办法,轩辕棠十分无奈的站起身来:“你心里该是明白的,皇上外冷内热,并非暴躁之人,如果真是那样,当年他也不会跳进河里去救你……如果你愿意,完全有机会成为他最宠的女人。”

她相信,以袁修月的聪慧,若想博得帝宠,不算难事。

但问题在于,她的心里,没有皇上。

既是没有,便不会在乎,因为不在乎,也就不会去争。

而偏偏这一点,是她所无法左右的。

外冷内热吗?

只对轩辕棠回以一笑,袁修月没有再说什么,低头喝了口粥,她的脑海里蓦地响起当年龙婆说过的话。

当年,在聚仙楼外,她初次见南宫灏凌,他便冷冰冰的。

那个时候,龙婆曾说,他这个人,其实外冷内热,并不是坏人。

只是可惜的是,就算他不是坏人,她的心,并不在他的身上,因为无心,所以……她的人,自然不会为他改变分毫。

福宁宫,苏合香燃的正炙。

轩辕棠甫一进殿,便见南宫灏凌正与太后同坐饮茶。

温和的笑,爬上嘴角,轩辕棠款步上前,分别对钟太后和南宫灏凌福了福身:“臣妾给皇上和太后请安!”

闻声,钟太后睨了眼身边的南宫灏凌,而后含笑看着轩辕棠:“可去过冷宫了?”

眉心轻皱,南宫灏凌看向轩辕棠:“皇嫂去冷宫作甚?”

“是哀家让她去的!”

不待轩辕棠应声,太后双眸一肃,有些不悦的看着南宫灏凌:“皇后住在冷宫也有些日子了,总不见皇上过去瞧瞧,哀家寻思着,你这次出宫,该把她一并带了去!”

南宫灏凌脸色一黯,不悦道:“儿子何时说过要带她了?”

将南宫灏凌的反应尽收眼底,轩辕棠心下灵光一闪,旋即计上心头:“皇上不必生气,皇后娘娘说了,就算您让她随驾,她也不稀罕去呢!”

轩辕棠话语刚落,便见钟太后脸色有些难看的嗔了她一眼。

迎着钟太后的视线,她心下暗笑,却只能讨好的朝着钟太后笑着,不能言语什么。

“皇后果真是这么说的?”望着轩辕棠,南宫灏凌轻转手中茶盏,眼眸深处波光微闪,深不可测。

“是!”

轩辕棠郑重点头,淡笑怡然的脸上不见一丝心虚:“皇后娘娘说了,她现在过的挺好,犯不着到皇上跟前找罪受!”

“是吗?”

微翘的唇角,透着几许薄凉,南宫灏凌邪肆一笑,将茶盏放下,起身对太后恭身:“儿子明日要离宫,尚有许多政事要处理,先行告退!”

轻轻一叹,钟太后叮嘱道:“哀家知道,劝不住你,出门在外,切记照顾好自己。”

“儿子明白!”

轻点了点头,南宫灏凌淡淡一礼,转身离开大殿。

目送他离开的挺拔身影,钟太后不禁摇头一叹:“皇后这孩子也真是……”

见状,轩辕棠轻轻一笑,启唇说道:“母后不必担心,皇上这次跑不掉的。”

虽说君心难测,不过轩辕棠却敢笃定,听了她方才的话,南宫灏凌表面上虽不会表现出来,但袁修月的平静日子,却已经过到头了。

钟太后看了轩辕棠一眼,眼含忧色:“哀家不是怕她跑了,是担心她不知进退,又跟皇上弄的不欢而散!”

“儿孙自有儿孙福,母后不必担心太多!”

淡淡一笑,轩辕棠含笑上前,伸手替钟太后揉着肩膀。

是夜,落了一天的雪,丝毫不见停势,反而越下越大,站在窗前向外眺望,但凡入目之处,皆已是一片雪白之色。

将屋里的炭火烧到最炙,袁修月取了药膏,坐在床前细细的替汀兰涂抹着。

经过一段时日的调养,汀兰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触目惊心的殷红之后,那一条条狰狞的伤口,渐渐化作了一道道粉色的疤痕,密密麻麻的爬满汀兰原本白皙光洁的背脊之上。

“咯咯……”

因袁修月手指的碰触,汀兰的身子不住的轻抖着:“二小姐,痒!”

“痒,就代表快好了!”

手下动作不停,另一只手扶住汀兰光裸的肩头,袁修月嘴角微翘着替她往后背上涂抹着药膏:“你该感谢贤王妃给的这个舒痕的药膏管用,你这背上不会落下疤痕。倘若落了疤,你还指不定怎么哭呢!”

“奴婢最该谢的,是二小姐!”知道因为自己的事情,袁修月打了韩妃,又砸了太医院,汀兰心下滋味莫名,眼眶微红,她转头对袁修月道:“天色不早了,二小姐替奴婢涂了药膏,便去歇息吧!”

轻轻一笑,没有作声,袁修月低头认真的将药膏涂抹在一条条粉红色的伤痕上。

给汀兰涂好了药,荷儿早已备好了安神茶,等在袁修月的寝室里。

见袁修月进屋,她连忙端了茶,上前伺候着她喝下。

接过茶盏浅啜了口茶,袁修月眉心微颦着问着荷儿:“这是什么茶?怎么味道怪怪的?”

“呃……”

荷儿滞了滞,低眉小声回道:“奴婢寻思着今儿天冷,便往安神茶里多放了些姜叶。”

“是吗?”

淡淡的瞥了荷儿一眼,袁修月只多喝了一口,便将茶盏递给她,上床歇下了。

半睡半醒间,忽然有一股浓郁的花香味入鼻。

微微纵鼻,袁修月动了动眼皮,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

袁修月再次转醒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午后。

眉心处,隐隐泛着一丝痛楚,她紧蹙着眉,伸手捏着自己的眉心。

这一觉,她睡的虽沉,却一点都不觉轻松,她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冗长的梦,在梦里她被人下了迷~药,然后扛出了冷宫……

捏着眉心的手倏而一僵,恍然之间,想起昨夜种种,她心底蓦然一惊,霍然睁开双眸:“嘶——”

倒抽口气,吃痛的揉着太阳穴,她蹙眉打量着自己身处的环境,随着眼前景象的清晰呈现,知自己正坐在一辆马车里,她眸色微黯,脸上神情阴晴不定。

“醒了?朕的皇后!”满含戏谑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居高临下的看着袁修月,南宫灏凌眉梢微挑,脸上的笑时隐时现。

仰望着上方被无限放大的俊脸,袁修月心绪微滞,眉心忍不住轻颦了下,她缓缓的,勾起一抹浅笑,语气里尽是抱怨的无奈叹道:“皇上想带臣妾出宫,这是好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呵——”

讪然一笑,南宫灏凌声音低沉道:“你不是不稀罕跟朕出来吗?”

“谁说的?”双眸微怔,袁修月眨了眨眼。

南宫灏凌双臂抱胸,好整以暇道:“皇嫂说的!”

闻言,袁修月暗暗在心里把轩辕棠骂了二百五十遍。

抬眼看着南宫灏凌,她干笑了下:“能跟皇上出宫,是天大的好事,但凡宫里的女人,无不盼得皇上垂青……皇上觉得臣妾会说那样的话吗?”

“会!”

嘴角轻轻一扯,南宫灏凌冷笑着点头。

别人或许不会,但她一定会!

眉脚轻跳,袁修月瘪了瘪嘴:“臣妾敢与她当面对质!”

“晚了!”

云淡风轻的睨了袁修月一眼,南宫灏凌轻道:“如今我们早已出了京城!”

“不是吧?”

微微蹙眉,袁修月打开车窗。

凉飒的风自窗口灌入,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下,但即便如此,却见她仍旧探出头去,看着车外连绵的群山,感慨连连:“睽违两年,还是宫外的空气更新鲜些!”

听她这么说,南宫灏凌脸色一黑,冷冷道出一个字:“冷!”

闻言,袁修月回头望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泛黑,她微翘着嘴角,反手将车窗关上。

觉得她脸上的笑格外刺目,南宫灏凌俊朗的眉微微拢起,冷笑道:“在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被人掳掠了,还能笑的出来,你就不能正常一些吗?”

“皇上觉得臣妾现在该怎样反应才算正常?这样吗?”将锦被拉下,袁修月扶着车厢坐起身来,与近在咫尺的南宫灏凌四目相对,脸色一苦,她眸中瞬间蕴起氤氲,哀婉声道:“皇上喜欢姐姐,既是要带人出宫,也该带着她才是,何必要带着臣妾?”

再怎么强势,她到底是个女子。

方才初醒时,她也会怕,但当她听到他的声音时,心里的紧张感,却在瞬间烟消云散了。

反正,他不会杀她!

如今既是回不去,她大可好好的呼吸下自由的空气,让自己过的开心一点。

当然,她若开心了,也许有人会不高兴了,比如眼前这个男人……

因袁修月的突然坐起,她与南宫灏凌之间的距离,便只有寸许。

温热的鼻息中,蕴着清香的薰衣草的味道,轻轻拂在南宫灏凌脸上,让他原本平静的心潮,不经意间荡起丝丝涟漪,但这丝涟漪在看到袁修月泪漩于睫的瞬间,却被厌恶所取代。

“伶牙俐齿!”

眸中丝毫不掩厌恶之色,南宫灏凌冷冷的将脸别开,有些头疼的揉着鬓角。

“皇上又夸臣妾了!”把他的话当好话听着,袁修月似笑非笑的应了声,见南宫灏凌的俊脸顿时黑了下来,她眉梢一挑,一脸悻悻的看向一边……


砰地一声!

有些猝不及防的滚落在岸边的草地上,袁修月吃痛的轻抚着手臂,龇牙咧嘴的皱了皱眉。抬眸之间,见南宫灏凌正目光阴鹜的盯着自己,她抽了抽嘴角,就势仰躺在比河水多少有些温度的地面上。

一会儿蠢,一会儿笨,他对她的不假颜色,已然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过,谁让人家救了她,她该心存感激才是!

他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她是真的没力气再去争辩什么了。

忍着浑身疼痛仰躺在微凉的地面上,袁修月知道南宫灏凌一直在看着自己,也深知自己此刻到底有多狼狈,但她还是不管不顾的闭上眼睛,久久都不曾起身。

方才,她与死,只有一线之隔,就如三年前的那次一般……

忆起在水下时致命的窒息感,她本就抖个不停的身子,不禁剧烈瑟缩了下。

“难得,你还知道怕!”凉讽之意毫不吝啬的浮上嘴角,呼吸稍匀,南宫灏凌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俯瞰下方狼狈不堪的袁修月,冷声问道:“你是白痴吗?不知雨天路滑,近河边便有失足的危险吗?”

他的这位皇后,姿色不佳,脾气倒还不小,除了是定安侯袁茂清次女这个还不算差的出身以外,大约可以算是一无是处了。

可……方才在他见她落水的时候,他竟想都不想就跟着跳了下去!

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眼前的她,面色惨白,发髻散乱,浑身上下皆已湿透,哪里还有身为皇后该有的端庄和威严!

“皇上这是在关心臣妾吗?”轻轻蠕动的嘴唇,袁修月自嘲一笑,悠悠的睁开双眸,她视线所及,头顶上方的那张俊脸,乍看到南宫灏凌的样貌,她的心跳,不禁漏跳几拍。

南宫灏凌身上,原本的明黄色调,因被河水浸湿,早已变做阴色,此刻,在他的额际,几绺湿发从髻团中散开,不规则的垂落两侧,将他的五官衬得柔和雅致。

毫无疑问,这样的男子,足以让任何女子着迷。

看到这样的他,即便是一向自持如她,也微微有些失神。

“少在那里自作多情!”冷哼一声,看着躺在地上不停哆嗦的袁修月,南宫灏凌薄唇轻勾,笑的高深莫测道:“蠢笨不说,还没有自知之明,朕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死了的猎物,对于狩猎者来说,便失去了原有的吸引力,朕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嘴角微扯,袁修月心下不怒反笑:“皇上的意思,是恕了臣妾方才的忤逆死罪么?”

南宫灏凌闻言,猛地一皱眉头!

抬眸之间,对上南宫灏凌灼热的目光,她心神微敛,气若游丝的叹声说道:“臣妾明白自己眼下有多狼狈,也知是皇上宽宏大量救了臣妾……臣妾是蠢,是笨,也确实没有自知之明,这样吧,皇上若是想要嘲讽臣妾,此刻便一次讽刺个够,也省的怒气郁结,伤了龙体……”

南宫灏凌的脾气,她还摸不透!

但她却知道,她越是让他不顺心,他就越会找她麻烦,既是如此,她此刻有意夸他,而贬低自己,以退为进,就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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