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
他看着苏婉娘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外，才走过来，牵起我的手。
“月微，方用晚膳，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芙蓉鸡片。”
屋里灯火通明，桌上已摆好了几样精致小菜。
芙蓉鸡片，糟溜鱼片，还有一碗清淡的碧粳粥。
确实都是我平日喜欢的口味。
顾晏辞为我盛了碗粥，体贴地试了试温度才递到我面前。
“先前是我疏忽，未曾与你细商便允了那高昂的预算。”
“但若说我与苏姑娘之间有何私情，却是绝无可能，不过是碍于情面，又想着能让你早日得一处合心意的园子……她家境不易，想借此机会得些名声，我亦有几分恻隐之心……当然，最主要的是想让你高兴，觉得为你花费多少都是值得的。”
“而且你看，她已知错，不仅退还了银两，还要自掏腰包赔付损失。”
“为夫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她既已知难而退，我们便不必再咄咄逼人。”
“此事就此作罢，园子的事，我另寻妥帖之人来办，可好？”
我默默地用着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喝了口茶，还在试图解释：“为夫承认，此事处理得不够周全，让你受了委屈。”
“但天地良心，我对苏姑娘，绝无半分男女之情。
年少慕艾之事，于我而言，早已是过眼云烟。
你莫要多思多虑。”
我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成婚一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与我说话。
可是却让我连安安静静用顿饭都做不到。
他一直在说，一直在说，语气近乎恳求。
我看向他，心里茫然地想着，他这般伏低做小，到底是真心悔过，还是在为苏婉娘开脱？
然而不过短短几息，我便了然了。
他说来说去，无非是想将此事轻轻揭过，保全苏婉娘的颜面，也保全他自己“怜贫惜弱”的名声。
那么爱惜羽毛的一个人，宁愿自己承担些损失，也不愿让人觉得他刻薄寡恩。
说到底，那高昂的预算，那些“夫人会喜欢”的富丽堂皇，到底是为谁？
那份“怜贫惜弱”的心，又掺杂了几分真，几分假？
我烦躁地放下玉箸，起身回了内室。
顾晏辞跟进来，从身后轻轻环住我，温热的气息拂在我耳畔：“别气了，月微，是我错了，以后再不会了。”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