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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胆子也终于在熟悉之后,能像小时候一样。
开心了,会抱着我手臂撒娇,让我带她出去玩。
生气了,张牙舞爪追着我咬。
每次瞧着她脸上生动丰富的表情,我都很欢喜。
同时有一种叫作情愫的东西,也在不知不觉间,蔓延到了我们的心尖。
渐渐地,我们都能在彼此眼中,瞧见那份真挚到没有丝毫杂质的浓浓爱意。
可我们都心照不宣的不敢宣之于口。
因为我们清醒的知道。
我们是不可能的。
两个相隔百年的人,最寻常的朝朝暮暮都不可能,谈何白首?就算我命硬,活到她那个时代。
可到时白发苍苍的我怎配青春年华的她?我不敢奢望。
更不敢耽误她。
但还是自私的希望她不要忘记我。
5民国十三年,六月。
归家途中,偶遇一泼皮抵卖妻女,忽想起沈悦幼时遭其母捆绑手脚一事。
我怕她那父母亦是心狠之人。
思量许久,终难放心,决定为她做些什么。
于是便倾尽私财,买下了一处风景宜人之地,着匠人修建一座宅院,想为她留一处栖息之所。
甚至想待宅院建成,便多埋些金银进去留给她。
她知道后,笑说不必。
言道父母也算家财万贯,待她学业有成,亦能自力谋生。
有自力谋生之能自然是好的。
我也能放心许多。
但我还是攒下了几箱金银,悄悄藏于密室,只待宅院建成,便埋于其中。
想着,她若嫁人,便是嫁妆。
6民国十三年,十一月。
盘城渐乱。
父亲遭到暗杀,身死不足一日,大哥便联合外人攻占盘城。
骤夕间,城中陷入一片混乱。
我带着父亲的残部正面反击。
却没想到,混乱中,沈悦会忽然出现。
她站在硝烟未散的街道中央,四面枪林弹雨,原本高兴的笑容僵在唇边,神情不知所措。
我看到,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急忙冲过去,将她护在身后,想告诉她别怕,我在。
可我还没抓住她。
她就消失了。
而这一次的消失,成了我们之间的永别。
我们甚至连一字道别的语言都未曾说出口。
7民国十三年,十二月,大雪。
我重伤被俘,被关水牢二十七日,冻废了一双腿。
大哥念及兄弟一场,最终还是放过了我。
我没死,沈悦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搬去了那座新建的宅院。
一日复一日的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