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儿一根手指——”他话音戛然而止。
我扶着池壁艰难起身，殷红正顺着苍白的小腿蜿蜒而下，在瓷砖上滴成断续的红线。
我全然不顾，指尖抚过画框右下角褪色的‘CA’署名，夹层突然掉出半张泛黄信笺。
钢笔字被水渍晕染得模糊不清，唯有最后那句话“挚爱玫瑰。”
让我心颤。
08.9 晨安绝笔记忆在滴答的水声中愈发清晰。
病情恶化那天，晨安约我在玫瑰花廊见面。
他肩头落满花瓣，笑着说要去意大利进修美术。
我抱着他送给我的画又哭又笑，说等他回来要当第一个看画展的人。
“以玫要每天给我发照片。”
他冰凉的指尖拭去我眼泪，“这样我在佛罗伦萨的夜里，就能看着星星想你。”
那时我怎会想到，《玫瑰与小王子》成为了他最后的绝笔。
就像我永远不会知道，男孩在异国医院的最后时刻，是如何攥着我们的合照，在止痛泵的嗡鸣声中一遍遍描摹我眉眼。
09.10 手术真相手术室的无影灯还烙在视网膜上，我盯着点滴管里坠落的药水。
“你是不是从来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顾砚之的皮鞋碾过地上半截棉签，定制西装沾着手术室走廊的消毒水味道。
我没说话，摸索着去按呼叫铃的手被他一把握住。
“这是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掐着我肩膀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
“宋以玫，你到底有没有...”暴怒的质问突然哽住，化作气音擦过我耳畔：“...爱过我？”
“顾总现在问这个，是打算给孩子立碑时多个悼词素材？”
我抬手抚上他的眉眼。
“年纪越长，越不像他了，发脾气的时候最不像。”
一开始，我没想找替身，但顾砚之的出现确实给我带来不小的慰藉。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意识到，两人间的天壤之别。
曾经因相似而产生的眷恋，也在现实的消磨下渐渐消散。
当我发现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喜悦并未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内疚。
我望着镜子中有些陌生的女人，背叛了那个在年少时光里，与晨安许下无数美好诺言的自己。
这种罪恶感如影随形，每一个夜晚，在痛苦与自责中挣扎，难以入眠。
我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11 离婚之痛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