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染宴岑舟的现代都市小说《小月亮!野痞太子爷深度沦陷小说》,由网络作家“金游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小月亮!野痞太子爷深度沦陷》,是作者“金游游”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慕染宴岑舟,小说详细内容介绍:【男主争又抢\/男二火葬场\/双洁he】七岁时,后爸给慕染找了个有钱后妈,带她入赘港城顶级世家。口音、阶级差,“死北妹”、“巴黎小姐”……港嘴里吐不出象牙,却吐得出难听话。雨夜,少年翩然而至,找到被遗落在暗巷里的她。“别怕,舅舅带你回家。”往后十年,慕染满眼都是他。谢珺疼她、宠她、教养她,让最贫瘠的土地开满鲜花。可惜花因他开也因他败,被赶出谢家那天,慕染只看到再也回不去的未来。*十七岁盛夏,宴岑舟在维港的榕树下遇到被围攻的月亮。从此以后朝思暮想。港城到京州,六年又四年,一场庆功宴,酒阑人散,唇液相缠,全身而褪。慕染...
《小月亮!野痞太子爷深度沦陷小说》精彩片段
放在桌下的双手穿插交握在一起,慕染尽可能的语调轻松。
“晕染的染。”
唇角轻勾,宴岑舟的目光中满是玩味,“也是传染的染?”
“…是。”
“感染的染?”
“……是。”
“污染的染?”
“………”你爹。
慕染觉得沈惜瓷说的对,只有把脏话吐出去了,内在才能变得干净。
她已经不怀疑了,这波小学生三年级的组词就是冲她来的。
晕染很有美术意境,而他的那些染只会让人联想到有病有病有病。
宴岑舟是不是知道她在那晚之后去过疾控中心,所以故意拿话刺她?
大可不必。
她守的又不是妇道,而是妇科。
事情过去那么久都没动静,俨然属于轻拿轻放了,还没见过谁秋后算账是真的要等秋天过后的。
周围全是行业里的人精,其他人的介绍都没给回应,轮到年轻漂亮小姑娘就“染”来“染”去了。
大人物明摆着是来选妃的!
“慕编剧小小年纪,才华横溢,没想到人还长得这么漂亮。”
“来之前陈导跟我说小慕还没毕业,却尽职尽责,剧版大爆她功劳最大!”
“还没毕业?现在的大学生可比咱们那会儿厉害多了啊!”
周围人开始活络起来,慕染不语。
全是情绪,没有价值,她的厌人症都要犯了。
墨眸凝着女孩粉嫩的面庞,宴岑舟的目光顺着鬓边垂下的发丝滑落到那对小巧的锁骨上,突然就想起它们曼妙的口感。
那晚……
就该将她那里给啃下来才对。
顾及她是初次,他几乎透支了所有的怜惜,她倒好,起来就跑,早知道就不忍了,让她起不来才对。
宴岑舟的视线并不遮掩,从女孩被半扎高马尾包裹的小脸,落实到装扮。
月白色的针织开衫和墨绿色的丝绒连衣裙,轻熟稠丽,像一颗八分甜两分酸的青提,成熟度是奇佳口感,果肉柔软、汁水丰沛……
啧,真甜。
慕染想装作不在服务区,无奈男人的目光侵略感太强,记忆不受控的回到那个混乱的晚上。
他身上的酒气很浓,她和他吻在一起时,身体直晃,站都站不稳。
应该是醉的,至于醉后断不断片……
不管如何,他们就像两条线,在短暂的十字相交后,理当奔赴不同的象限。
这才是正确的!
“抱歉,失陪。”
慕染打断周围人的魔法吟唱,拿着包进了洗手间。
编剧是个比较神奇的工种,不那么怕得罪人,导演和演员一定程度还得听她的。
当然,她更大的依仗是生活已有保障,完全不需要委曲求全看人脸色行事。
包房里的洗手间是三进式,外间摆了一个很大的陶土花瓶,插着长长的雪柳枝桠,中间是洗手台,里间做了私密性设计。
地面的大理石光可鉴人,空气中飘浮着清新的香氛。
慕染换了条安睡裤,将那条沉甸甸的卷起塞进拆开的包装袋里,扔进垃圾桶里。
学校到水云间车程不到一小时,居然这么大量,她靠吃桂圆和大枣能补回来吗?
快点结束吧。
好想去买盒止痛药吃上,然后回宿舍躺到地老天荒。
按下冲水键,慕染从包里拿出酒精湿巾擦手,然后隔着酒精湿巾包住门把手。
解锁,扭开。
她走出里间,目光寻找着垃圾桶,却冷不防撞上一道修长的人影。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看到宴岑舟,不是惊讶,而是惊吓。
尤其是他倚着墙,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浑身萦绕着闲适的气息,却透着疏离的冷意,几乎和那晚在走廊里看到的画面重叠了。
慕染反应还算平静,若无其事地颔首,将酒精湿巾扔到洗手台边的垃圾桶里。
她习惯在消毒后再洗一次手,但情况明显不太允许,多停留一秒钟就多一分钟的不自在。
脚步路过时,男人漫不经心的开口。
“女主是你指定的,她是你什么人?”
慕染停下脚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女朋友。”
闻言,宴岑舟站直身体,似笑非笑地俯首逼近。
一瞬间,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的五官形态浓烈,眉骨突出,眼眸狭长,尽管面部线条流畅度很强,也难免显得有些锋利,好在长了一张标准的微笑唇。
唇片薄厚适中,唇珠明显,堪称完美的中和掉眉眼带来的锐不可当的攻击性。
不笑时冷艳高贵,笑时又邪魅勾人。
是天生好颜色。
近距离的美颜暴击令慕染心惊肉跳,直觉不好。
宴岑舟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孩清澈却满是防备的双眸,脑海中闪现的却是它们沁着泪微微发红的样子。
让人怜惜。
也让人更想要欺负。
喉结滚动,男人顶了顶腮,唇边漾起一抹邪气的笑。
“你女朋友知道你出轨了吗?”
“……”
天塌了!
好在曾预想过最坏的可能,慕染告诫自己不要慌,努力粉饰着太平。
“我听不懂宴总的意思。”
“那天晚上,不是你吗?”
慕染垂眸。
她又告诫自己,只要不承认,他也拿她没有办法。
“宴总可能是认错人了。”
宴岑舟哂笑。
背德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悔恨,要么兴奋,而他俨然属于后者。
“是么,谢冉。”
慕染浑身一震,血液逆流。
已经很久。
很久。
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
久到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谢冉。
宴岑舟记得那晚,也记得……她。
五年来刻意维持稳定的情绪被打破,迎来全面反扑,演变成雪上加霜的痛经。
慕染来不及复盘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已然先疼弯了腰。
绞痛来得猛烈又野蛮,好像特意等待着这个时机趁虚而入,犹如无数把尖刀扎进肉里,并同时进行着旋转。
无法精确的用言语形容,但之前所有的痛加起来也不及此刻。
慕染捂住小腹,眼前直发黑。
冷汗如潮涌,她无法完整的呼吸,只能一小截一小截的吸气和呼气,依然难以抗衡。
世界好像静音了一样,除了疼痛导致的耳鸣,就只有刀尖翻搅血肉的声音。
摇摇欲坠间,天旋地转。
慕染恍惚闻到淡淡的冷香,被灯光刺得模糊的双眼隐约看到一抹轮廓。
舅舅……
你终于,要带我回家了吗。
酒桌上的人还没开始推杯换盏,就见男人抱着女孩大步而出,面色冷寒,雷厉风行。
“哥,怎么了这是?”周崇吓了一跳。
宴岑舟森凉的目光落到曹宁脸上,“去医院!”
曹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快速开门让宴岑舟抱着人通过。
众人茫然。
沈惜瓷反应过来,急忙抓起包追了出去。
一路进了电梯,出了水云间。
曹宁火速打开车门,宴岑舟小心翼翼的护住女孩的脑袋坐进后座。
沈惜瓷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曹宁见宴岑舟没有赶人,发动车子直奔医院。
慕染迟钝的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没骨气了,滑稽的像个小学生。
她掀开被子,开始穿鞋。
“你睡你的,我保证你看不到光。”
这总行了吧!
刚起身,脚还没走出去,腰就被男人长臂一揽,冷幽幽的淡香窜入鼻间,慕染恍惚了一瞬。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像是在高原烧水,无法沸腾,也像是0度以下却还在流动的水,无法结冰。
两头都沾不着,不上不下的卡在中间,承受着来自两个阈值反射的攻击。
而今压抑了整个晚上,终于触底爆发。
“宴岑舟,你放开我!”
男人将女孩细软的腰肢扣进怀里,眸光半明半灭,低沉的声线中掺着丝丝鼻音,“不睡觉是想我哄你?”
“……”
“行,哄你。”
“……”
好不容才有点状态,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慕染的愤怒不是被误解玩手机,而是好不容易进入工作状态。
都一个月了,她就是放寒暑假都没懒散成这样!
嘴上肯定洒脱,说什么大不了转行,可这是她喜欢的行业和事业,是她的舒适圈,想在里面呆一辈子不出来的那种。
可是很突然的,她被舒适圈一脚给踢了出来。
连个原因也没有。
换成谁,谁能甘心?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文言文里早就告诉她了。
“我不想睡觉,你走开!”
慕染的手无意识的挣扎推拒,男人藏蓝色的真丝睡袍领口被扯的越来越大。
“啪”的一声,她被这一声震到了,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指尖火辣。
她向来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像这般忘却个体力量差距发生的不体面撕扯……
不应该的。
为什么,会失控?
目光所及之处是白花花的胸膛,颈侧靠近锁骨的位置被打出一道红手印,在昏黄的落地灯光线中,显眼刺目。
女孩僵住。
“你究竟是想打我,还是想脱我衣服?”调笑的嗓音响起,宴岑舟歪头看了眼锁骨上的红痕。
长得倒是瘦瘦小小的,力气倒挺大。
慕染:“……”
“好摸吗?”
慕染:“……”
“要摸到什么时候才肯乖乖睡觉?”
慕染:“……”
“站着挺累的,要不让你躺着摸?”
慕染:“……”
宴岑舟垂下脸,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遮挡住喉结,眼睫滑落,灼灼气息环绕,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将人困的严严实实。
他看着女孩的睫毛尖尖,呼吸不自觉的放轻。
这个距离,怕给吹乱。
掌心的腰不足三掌,太细。
那晚他甚至不敢用力,就怕把它弄折了。
距离太近透出危险的气息,慕染吓得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掌正撑在男人左侧的胸肌上,浑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仿佛变成了一块霉豆腐。
有力的心跳敲击着掌心,有什么小小的一粒,圆圆的,鼓鼓的。
她发麻的脑仁宛若被菌丝包裹住时,闪过一个问题:人的皮肤好奇怪,怎么还会像衣服一样起球呢。
火仿佛从耳垂向上燃烧,心脏像是蹦起了迪斯科,女孩弹开手掌,投降似的举着。
“我睡觉,马上!”
你,可以,放开了。
“嗯。”男人应了一声,鼻音浓重。
没有动。
慕染微微将身体后仰,拉开距离。
她不敢催促,贴在后腰的掌心像是块烙铁,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是滚烫的热度。
冷幽幽的淡香无孔不入,脉搏开始张牙舞爪。
听不到时间流淌的声音,只有失序的心跳声声回响,中央空调可能是坏了,绝对不是令人舒适的26度。
慕染不想再等下去,乌溜溜地抬眼看去,却对上男人朦胧的眼眸。
像是月下最深的海域。
漆黑宽广却无光,暗流中藏着无数个陷阱似的漩涡,如果一不小心被吸扯进去,感受到的将会是毁灭的力量。
病房里的空气好似变得粘稠起来,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了洗生间外的那个长廊,指尖连心,忍不住发烫。
当时,就是这样的目光。
吸引着她的脚步,不自觉的,向着他靠近。
“宴岑舟……”
“嗯。”
“你、放开我。”
“嗯。”
还是没有动作。
空气好似增加了密度,变得浓厚,出格的暧昧。
这是不对的!
慕染硬着头皮将手绕后,费力的扒拉男人的手背。
甚至用上了扣和挠。
可惜她不留长指甲,就有些使不上劲儿。
宴岑舟沉甸甸的眸光落在那两粒红似石榴的耳垂上,那种轻轻一吮就能吮出甜蜜汁液的美好记忆重新降临。
又润。
又解渴。
喉结滚了滚,男人顺着女孩推拒的力量放开了手。
怀抱解锁,慕染麻利地钻进被窝,整个人都钻到了被子下面。
深夜的海里涌起失落的浪潮,指腹上残留着细软腰肢的柔嫩触感,似怕它溜走,宴岑舟揉碾大鱼际,仿佛那样就能守住。
真娇啊。
想亲。
想的骨头疼。
“把脸露出来睡。”
“有光!!!”女孩不满的声音透过被子传了出来。
很大声。
宴岑舟笑了。
学的倒是快。
缱绻的目光落在被子下隆起的那一小团,他定了定神,长腿绕回到两米之外,熄灭落地灯光。
“好了。”
他又说,“没了。”
黑暗中安静极了,几秒后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宴岑舟已然适应了,依稀看到女孩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
动作幅度不大,不容易辨认,他只是,看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柔和光芒,像躲在云层后的月亮。
为什么没像那晚一样。
亲上来。
体内燥热的混乱和黑暗里始终无法闭上的双眼,都成了答案。
宴岑舟:“……”
不用喊,他是龙的传人,不是聋的传人。
“所有的事我都能做好,没人能仗着跟我睡了一觉就可以拿捏我,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宴岑舟:“……”
谁说不是,要不然他何必费那么大劲儿,兜那么大圈儿。
“口口声声说我是公主,你又是什么?心里没点b数的霸道总裁!太闲就多做点买卖,少和人做爱!你懂什么是爱吗?还做爱,我看你做人都费劲!”
宴岑舟:“……”
嗯,有点爽。
硬控一波的感觉实在畅快,慕染没想到自己也能做到。
想叉腰狂笑!
人吧,一旦太得意,就忍不住飘逸。
尤其是当慕染发现男人不气不怒,唇边甚至还挂着淡淡笑意。
是的,是笑意。
好像那种听到笑话似的愉悦。
她不明白自己说的哪个字能让他感到好笑,反倒被激发了恼火。
“宴岑舟,你为什么想跟我做爱?”
男人沉默。
刚才还避讳,“做爱”两个字说出来跟烫嘴似的,这会儿又不烫了,一口一个的。
哪有为什么。
就是想,控制不住的想。
过去的两个晚上,隔着两米的距离还是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已经把他给想疯了。
忍的,挺疼的。
慕染大胆猜测,“难道我长得像你的前女友、白月光?”
“连这你都知道?”男人露出似是而非的表情,目光意味深长。
慕染分辨不清,也并未放在心上。
“你说哪像,我去整!”整到不像总行了吧。
宴岑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然勾唇,“哪都像。”
慕染:“……”
这是想整死她啊。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给人当替身,万一正主回来了,又是要换眼角膜,又是要换肾的……挖我的眼角膜和肾可不行!心肝脾肺都不行!动我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慕染越说越气。
她连给人当正主都不稀罕,更何况是替身。
这两天实在是憋屈的太狠了,她需要发泄,尽情的发泄!
“我警告你不准再用看替身的目光看我,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宴岑舟眨了眨眼,目光里的笑意收了好几次才被彻底收起。
他怎么就,看上个瞎的。
这会儿话倒是多了起来,跟个小机关枪似的。
“小公主,你是不是忘了,那天晚上,是你主动吻我的。”
病房里的安静被这句话炸了个干净,慕染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差点没能站稳。
他、他知道!
宴岑舟:“既然睡了我,就得负责。”
“……”
宴岑舟:“不是你想与不想,而是必须。”
“……”
不久前的胜利就像是一叶小舟,被巨浪猛地一拍,直接就碎了,慕染僵硬地离开餐桌,回到病床上开始挺尸。
听不到。
她聋了。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但是有效。
宴岑舟跟了过去,但却坐到属于他的那张病床上,长腿随意的敞开,姿态慵懒闲散。
“刚刚话不是挺多的,怎么不说了?”
慕染:“……”
“用你的嘴,去赎回你的心了?”
慕染:“……”
“懂了,这就是你刚才说的以不辩应万辩是吧。”
慕染:“……”
“行,帮你找个嘴替,相信你舅舅应该很乐意。”
眼珠滚动,慕染终于有了反应。
宴岑舟翻着通讯录,找出谢珺的号码。
“听说他最近忙着订婚,别是没空管你吧。”
慕染慌忙起身,从两床相邻的那侧下了地,鞋也没穿就扑了过去,试图抢走手机。
“你不准找他!”
“穿鞋。”
两个人的话撞到了一起。
宴岑舟将拿着手机的胳膊高举,尽管是坐着的,身高差却还是毫无压力。
慕染双手并用,去掰男人的手指。
慕染时常觉得自己很幸运。
一般版权购买方的动作不会太快,很多版权买回去后压个三五年是常有的事,加上改编、拍摄等周期,往往很多作品播出时,已经不被当初的受众群体所喜爱了。
市场瞬息万变。
然而维多利亚娱乐的动作很快,前脚买下她的IP,后脚邀请她担任剧版编剧,紧接着进入筹拍流程。
从组织班底、选角、开拍、杀青、后期制作、审核、播出,整个周期就像加了倍速,只用了不到一年。
最终网播小爆!
事实证明维多利亚娱乐的选择很明智,不仅成了伯乐,还成就了很多千里马。
导演、演员,全员上桌,多方共赢,而且已经在最有影响力之一的某地方台定档上星播出了。
对慕染来说,这是行业首秀,意义非凡。
所以当伯乐再次找上来时,她对二搭很有信心。
这是个机会,而且不只是她的!
但是——
慕染没想到自己说可以放弃酬劳,对方竟然连着沈惜瓷那份也帮着一起放弃了。
女主0片酬是不是太过分了?
果然,资本家最擅长敲骨吸髓!
一搭时,慕染多次来往维多利亚娱乐公司,负责接洽的只是主管级的员工。
二搭从昨天开始洽谈,紧锣密鼓的,今天上午沈惜瓷试镜,下午换了办公室继续洽谈,如今临门一脚,却突然由高层接管,这让她多少有些意外。
总经理周崇。
慕染没见过但听说过,是造星的一把好手。
没想到,是个白嫖哥。
周崇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女孩,表面稳如老狗,内心已然迷失在两朵花的芬芳中。
一朵清冷昳丽如纯白茉莉,一朵美艳明媚如烈焰玫瑰。
天然雕琢的五官,气质顶好,星光环绕!
娱乐圈从不缺美人,但张爱玲笔下的白月光和朱砂痣能同时具象化,实在惊艳。
不知道他哥看上的是哪个。
“慕编剧,导演组很满意沈小姐,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周崇冲沈惜瓷伸手。
沈惜瓷和慕染诧异对视,同时笑了。
人在无语时,真的会笑。
以为这次是来了个大的,没想到也拉了个大的。
说了半天,他居然连她们俩谁是谁都没搞清楚,慕染也是服了。
闹出这种乌龙,尊不尊重人就不上纲上线了,倒是挺让她不爽的。
痛经本来就烦,还要当大傻春paly的一环。
“看来只是导演组满意,周总并不满意。”
周崇诧然,“沈小姐何出此言,您形象气质俱佳,是天选女主。”
慕染继续扮演沈小姐,“那是我会错意了,原来周总不是不满意,只是单纯的吝啬、小气、抠门。”
周崇:“……”
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世上竟有如此恶毒的形容词,而她居然能一下子想到三个!
怪不得专业课成绩第一,形象又逆天,却连个网剧都没演过,肯定是因为嘴巴太坏得罪人了,所以才没办法出头。
哎,是他哥让省钱,他能有什么办法,肯定是要往死里压榨啊。
等一下,他哥怎么这样?
追女人哪能吝啬、小气、抠门,得大方!大方!大方!
周崇难得吃瘪,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恶,她好美,明明那么刻薄,却让他觉得那么有韵味!
慕染和沈惜瓷再次对视。
撤?
撤!
“合同就不必准备了,告辞。”
慕染起身,牵着沈惜瓷离开。
“沈小姐是个新人,能抓住机会出头不容易,没必要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放弃未来的泼天富贵,慕编剧要不再劝劝?”
周崇冲沈惜瓷挤眉弄眼。
沈惜瓷似笑非笑,“周总,我不姓慕,但我听姓慕的。”
“……”周崇傻眼。
草。
搞错了!
*
远山集团。
曹宁接到电话,眉头皱得恨不得夹死自己。
“周总,是让您省钱,不是让您抢劫。”
周崇:“谁能想到啊,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睛!没错,两只!她们谁都没放过我!”
曹宁:“……”
分不清大小王,怎么没把你啄死。
周崇:“我哥到底怎么回事?去年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又是签IP又是签人的,今年又这样,你实话实说,他究竟看上哪个了,姓慕还是姓沈?”
曹宁:“周总,宴总的私事不是我能随意讨论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周崇:“两个都有?”
曹宁:“……”
这就是传说中的顶级理解?
周崇:“还得是我哥啊,玩的真花。”
曹宁:“……”
毁灭吧,宴总的风评。
*
路上,慕染开始复盘。
“第一,底牌暴露过早。”
“不应该放弃酬劳,应该反向利用破窗效应,那样或许就不会连累你也被白嫖。是我谈判时没发挥好,否则你多少也能拿到片酬,即便没有七位数,六位数应该是有的。”
“第二,白嫖哥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劣势,就是你一直被针对的问题。”
“他能讲出来就说明并没有把那些问题放在眼里,他能解决,单看这一点,合作的含金量仍在上涨。”
“第三,高手看利益,低手看情绪。”
“当时觉得他将我们的身份混淆,虽然有点膈应,却也不是不能忽略。睁一只眼闭一眼的事,我们应该忍的,也应该认的,毕竟没涉及原则……”
人机闺蜜突然上线是一种什么体验?
沈惜瓷只觉得可爱爆了。
又是想把闺蜜生出来的一天!
同住的大部分时间里,慕染都极为安静。
就连高兴,都是静音的。
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在为人生留白。
沈惜瓷不懂,但是尊重。
毕竟能将人机形容的这么别致,也挺厉害的,就像慕染曾在逛街等奶茶时突然会问:时间的参照物是什么。
有很多问题,都像是冷不丁扇来一耳光,挺发人深省的。
沈惜瓷到现在都没思考出那些答案。
超纲了。
今天的事她并不在意,试镜机会是慕染用编剧酬劳换来的,世上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的,有且只有慕染。
可是她能感觉到慕染在后悔,认为错失了她的良机。
她的,不是她自己的。
可她明明毫无损失,却因为事关她,在慕染眼里就成了错亿。
沈惜瓷时常觉得她们在上演《麦琪的礼物》,相互忍痛割爱,只因为相爱。
这种爱,是比友情、爱情、亲情更加宏观的情感和力量。
“别第四了。”沈惜瓷笑着打断。
她上扬的眼尾中满是暖意,目光中更是温情,“慕染,能与你相交,是我命好。”
慕染一秒熄火。
怎么突然,煽情,让她变得,像是个哑炮。
明明是,她更命好。
“想吃什么?姐们安排你。”
慕染没说话。
“火锅还是串串?”沈惜瓷又问。
“串串!”
大四生很多都提前离校了,大部分已经上班,仍住校的多是补考重修、毕论、答辩之类没过的,再就是省房租的。
就像她们俩。
新房那边三月份装完修,四月份做的开荒保洁,这个月刚找了专业的除甲醛团队,用的是高温加高湿的密集处理方法,比通风效果更快,不然她们现在也早就离校了。
庄南心是本地人,富N代,毕业后会进入家族企业,大小姐不想沾上班味,所以留在学校故意拖延。
“咱家Lucky是甜甜的小蛋糕,谁看了不想舔一口,大小姐能舔到是她三生有幸好吧!”
默契就是这样,两个女孩早已习惯让彼此感到更多的是轻松,而不是紧绷。
慕染轻捏沈惜瓷的手指,打趣,“人家又不是黄毛了,成大小姐了?”
“有钱的黄毛不叫黄毛,叫金毛!不信你品,细品。”
慕染忍俊不禁,“好像,有点道理。”
“那你看看,Lucky就喜欢跟金毛玩,要不然怎么能跟果果成最好的朋友呢。”
这一晚上鸡飞狗跳的,终于能独处,却是分别时,沈惜瓷有很多话想问,却都先咽回肚子。
不方便。
沈惜瓷不信宴岑舟,但相信慕染,慕染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因为闺蜜是她见过的,最有大智慧的宝藏女孩,没有之一。
“我回去也行,正好明天帮你拿些换洗衣物之类的。”
沈惜瓷看了两个保镖一眼,低声问,“用不用帮你把电锯拿过来?”
慕染沉默。
“你犹豫了?!”沈惜瓷觉得稀奇。
“他有点贵,我砍不起。”慕染郁闷的转移了话题,“你到宿舍了发微信告诉我。”
“好。进去吧。”
慕染没动,目送沈惜瓷离开。
心情突然空荡了起来,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宴岑舟……他想干什么?
她发了会呆,慢吞吞地回到病房。
“4分53秒,你超时了。”
男人的声音中满是不悦,慕染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那你报警吧。”
宴岑舟:“……”
挺横啊。
男人的目光变得耐人寻味,也有些跃跃欲试。
能确定的是,这一刻,他们彼此好像都不准备再装了。
慕染看到宴岑舟出其不意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给怼爽了。
心里不由暗骂,有病。
“过来,吃饭。”
慕染已经走到病床边,加快速度脱鞋,直接躺平不动。
用实际行动表示:她很厌人。
“不过来是想让我过去喂你?”
请问你是吃了多少油才能这么腻?慕染忍住怼人的冲动。
宴岑舟这种大少爷她见过太多了,出身凌驾在旁人遥不可及的高度,多年金尊玉贵的生活养成的性格有多刁钻自不必说。
她不想人身攻击,但跟七岁八岁讨狗嫌没有区别,那是一种毫无理由、没有逻辑的绝顶荒唐。
按照风险评估,她和他不该有后续的。
善其后者慎其先。
慕染当时权衡过,尽管用时非常短暂,却也是得出可行性才莽上去的。
真的没必要把她放在眼里,她和环绕在他身边的异性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个孔。
“我已经吃饱了。”慕染坚决摆明态度。
“那正好,过来看我吃。”宴岑舟也坚决摆明态度。
慕染:“……”
你礼貌吗?
大少爷将需要人陪表达的毫无障碍,一点不内耗,是真自信啊,她要是能像他那么自信就好了。
宴岑舟走到病床前,看着女孩平静温软的脸,感到好笑。
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会骂人啊?
骂的那么脏,长得却是全世界最清纯干净的模样,真想让她照照镜子。
“累了怎么不早说,又不是抱不动你。”
男人作势俯身。
慕染吓得匆匆起身穿鞋,走到餐桌旁规矩的坐好。
别说是服从性高到天花板了,全世界的囊恐怕都叫她一个人窝了,就当是陪狗玩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只不过这狗的名字不叫Lucky,就叫他……不Lucky吧。
女孩顶着鼓囊囊的腮匆匆经过时,并没有注意那两道视线如影随形,宛若痴缠疯长的藤蔓。
宴岑舟不紧不慢地踱到对面坐下,将一个装着汤的玻璃保鲜盒缓缓推向女孩。
“喝。”
慕染不想喝,“喝不了。”
“你是喝不了,还是喝不了?”男人单边挑眉。
慕染发现了,宴岑舟这人的脑回路……挺崎岖的。
全怪汉字博大精深。
“喝不了就剩着,喝多少是多少。”宴岑舟又说。
慕染闷闷地捏着衣摆,别开脸,润生生的眼里流淌着不耐,“没有勺子。”
宴岑舟在桌面上看了眼,确实没拿勺子。
“哪来的公主,这么娇气。”
“……”
分不清是戏谑还是嘲讽,慕染不语,只是一味的冷暴力。
“没有勺子还没有嘴吗。”
慕染:“……”
“直接用嘴喝不犯法。”
慕染:“……”
“你要是没有嘴,我的可以暂时借你。”
慕染:“……”
你不仅有嘴,你嘴还有毒。
女孩绷着俏脸,一直不给出回应,宴岑舟的变本加厉越发游刃有余。
“不说话?嘴捐了?”
慕染:“……”
“公主真大方。”
慕染:“……”
“捐给谁了?”
慕染:“……”
这才是机关枪吧。
她一边在恨恨的心想,鲨了她吧,痛快点,十八年后又是一枝好花。
一边又在狠狠的挣扎,坚持就是胜利,只要她一直冷暴力,他也拿她没办法!
宴岑舟能感觉到女孩身上透露出的抗拒气息,一双清泠泠的眼里写满了“我跟你拼了”,可缩着肩膀的样子却像个小鹌鹑似的。
这么点小胆儿,还敢睡他,果然是个成大事的。
男人哂笑着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他用餐随性优雅又自得,硬是把病房吃出了宫廷风。
慕染如坐针毡,衣摆都要捏烂了,可忍无可忍的成就达成后又会自动解锁继续再忍的成就目标。
这像是一种在过往生活中提炼堆积的肌肉记忆,是她面对危险的本能举措。
本来不想喝,但这汤就算是放了鹤顶红,她现在也要给干了。
早知道不久前就不喝那杯水了……
一个月后。
立夏的天气最舒适,慕染回宿舍时,路边的草丛突然窜出来三个男生,其中一个手里捧着玫瑰花。
草丛、三个……
“学姐,我喜欢你!”
声很大,慕染吓得差点将打包的螺蛳粉扔过去。
就算烫不死也要臭死!
“请做我女朋友吧!”
慕染默默握紧打包袋,发现如果从外形气质判断,前边这个晃晃哒哒的表白者有点像安其拉,左边像王昭君,右边像妲己。
作为一颗卤蛋,她最讨厌就是这三个英雄。
慕染想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可惜草丛三兄弟的阵仗搞得跟蹲点抓人似的。
安其拉还有点眼熟,能确定见过,但不记得叫什么名字。
无所谓,她会拒绝。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安其拉懵了。
慕染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快步进了宿舍楼。
她怕自己摆学姐的谱,忍不住教育对方:表白是表明心意,而非索要关系。
安其拉:“女朋什么?”
王昭君:“女什么友?”
妲己:“什么朋友?”
路过的女生都在讨论。
“果然同性才是天菜,异性只是意外~”
“好像是IP卖出八位数的富婆学姐!最近那个热播剧就是她创作的!我明年的毕导片要是能请到她帮我写本子该多好啊!”
“大招加闪现,好飒~”
路过的男生也在讨论。
“我记得她,21届编剧系的纯白茉莉花,长得又纯又欲,没想到是个蕾丝!”
“经常看她和表演系那个霸王花形影不离,还以为她俩是闺蜜,原来是…那种关系。”
“咱们学校的妹纸太抢手了,既要跟男人争,又要跟美人争。哎,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周围的讨论声还在继续,草丛三兄弟却懵逼在原地。
……
沈惜瓷是在宿舍熄灯前回来的,慕染正抱着热水袋躺在上铺看悬疑剧。
碎尸、连环杀人……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凶手,在犯案后战战兢兢的躲避警察找上门。
就是说,她没有因为一夜情出现PTSD,但却出现了犯罪心理,同时又在与之对抗。
好消息是,没怀孕没染病没被找上门,生理期推迟半个多月也终于来了。
坏消息是,痛经。
慕染之前是个无痛战士,不知痛经为何物。
现在,有点要命。
她在网上看到不少过来人说事后药会引起痛经,还说只要不严重就不用担心。
没有经验,慕染无从判断程度。
不是持续痛,只是偶尔绞痛,伴随着坠感,能忍住,不需要吃止痛药,应该不算严重。
“给你买了红枣桂圆黑米粥,还热着,下来喝呀。”
慕染关了悬疑剧,打开音乐软件,随机播放歌单。
“你咋这么好哇,女朋友。”
沈惜瓷默契地get到重点,“今天百合花又开了?”
慕染将被表白的事说了一下,备个案,免得之后不小心自乱拆穿。
以往沈惜瓷遇到表白拿她当幌子时也会跟她对齐颗粒度,为的就是互相配合,完美补刀。
“多吃点,把气血补得足足的。”
“好。”
黑米稠糯甘甜,热乎乎的窝心,慕染不由的想起刚入学时。
她报到晚,编剧系的宿舍已经分完了,就余出她一个。
沈惜瓷则是跟原宿舍干了一架,另外三人吃了亏不占理却嚷的凶,校方为了息事宁人就把她们安排到了一起。
这姐们是个生理期时能跑3000米并破纪录的神人,雌性中雌性!
火象星座、目标明确、执行力超绝、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儿,自律的像是有什么复仇计划。
再加上东北人骨子里的大气敞亮,buff叠满。
其实自带幽默感的东北话一开腔,就已经足够把慕染给迷得不要不要的了。
她们俩纵享四人宿舍多年,从陌生到亲昵,整个大学时期的回忆都交织在一起,未来也会继续。
“你今天试镜怎么样?”慕染关切的问。
沈惜瓷摇头,反问,“你今天码字怎么样?”
慕染也摇头。
大一时,她开始连载网络小说,去年开春第三本《玫瑰星云》的版权卖出2000万的价格。
目前在写第四本。
电脑从早开到晚,宿舍、图书馆、咖啡厅,不论在哪,她脑子里密密麻麻全是字,却一个都码不出来。
已经持续快一个月了。
以往慕染也经历过创作瓶颈期,但这么难缠的程度,还是第一次。
很突然,也很离奇。
感觉就像主客观分离了,自己和自己断崖式分手了。
慕染无法理解。
在大纲严谨、细纲清晰的前提下,仍旧写不出来……这对一个成熟的文字工作者来说,相当于毁灭性的打击。
她对文字的要求并没有多苛刻,只是不想敷衍读者。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项工作无法依靠经验、技巧以及肌肉记忆进行下去。
慕染怀疑自己江郎才尽了,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
不支棱这种事……
应该算是职业ED吧。
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问题既然已经出现了,总得解决才行。
“别有压力,搞创作没灵感才是常态。”沈惜瓷安慰。
“实在不行我带你回东北,搓个大澡、炖个大鹅、整个杀猪菜,再来个你最爱的扒肘子,说不定吃饱喝足就能找回热爱!”
“这些事冬天做才有意思。”
“那就吃烧烤,烧烤应季!”
慕染含笑,心里清楚自己早已不止一次战胜过命运。
少年迷茫时有人引她回正途,青年叛逆时有人爱她三五年,不远千里兑现她一句随口戏言。
除去六亲全无,慕染觉得自己几乎算得上是人生赢家。
何况她银行卡里有足够多的存款,就算以后吃不了文字这碗饭,直接躺平也够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所以很多事,她都不需要强求。
“放心吧,我不会放任不良情绪欺负自己。”
女孩温声细语,嗓音软嫩,态度柔顺,皮肤白的跟牛奶似的,眸光澄澈如水。
沈惜瓷忍不住雌性大发。
“宝宝你好乖啊,乖到我好想把你生出来啊~”
女孩纤细白嫩的手指轻捏着餐勺,卷翘的睫毛轻轻抬起,赞许又认真的看着她,“那你肯定会是个很好的妈妈。”
沈惜瓷微怔,想起和慕染的初见。
新室友是南方人,有一双堪称美好的眼睛。
明眸善睐。
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讲过的成语在那一刻形成教育闭环,沈惜瓷感觉非常神奇。
那双眼睛水润明亮,像是会说话一样,说的还都是好话。
谁会不爱听好话呢。
不止,新室友人娇声软,坦诚温和、情绪稳定,不事逼不雌竞,举手投足很是轻盈,一看就是出身特别好的家庭。
然而相处中的无数个瞬间都在告诉沈惜瓷,如果一个女孩子拥有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神韵,那就一定也拥有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不幸。
后来才知道,慕染没有家。
“相比成为很好的妈妈,我更希望成为很有钱的妈妈。”
沈惜瓷冲窗外扬了扬下巴。
慕染顺势看向楼下,发现宿舍正对门口的路边停了一辆超跑。
京州影视学院的宿舍区经常有豪车出现,要么学生家里有钱,要么追求者有钱,并不稀奇。
但豪成这样的,倒是特例。
柯尼塞格雪地幽灵,全黑配色。
Jesko absolut,3800万,价格足够让校园论坛破防。
慕染不懂车,却也知道这种价格惊险的超跑是只属于顶层阶级的玩具。
出生时有就有,没有也就没有了。
“龟蜜,你说我从9楼跳下去跟幽灵哥要微信,能不能成功?”
她焦急不已,又不是小孩子,做错事还要找家长!
不曾想,争夺中号码不仅拨了出去,还开了免提。
“岑舟?”
日思夜想的声线时隔多年再次响起,慕染仿佛被雷击。
下一刻,红了眼眶。
控制不住的酸涩,她就像掉进了柠檬榨出来的海洋里,又像是江南的梅雨季住进了眼睛里。
慕染的崩溃,也是安静的。
别人可能会选择砸东西,或者破口大骂,她不会表达出那种癫狂感,但这并不代表心理承受能力强。
相反,她崩溃起来悄无声息,一点迹象都没有,目空一切好像进入了荒芜世界,看起来像在发呆,其实是在想死了。
宴岑舟将女孩的手臂一只一只地拉了下来,攥在手里,目光落到只穿了袜子的双脚上。
敞开的膝盖轻拐她的腿弯,拿着手机的手臂顺势揽住她的腰,他将人抱坐到腿上。
慕染下意识的挣扎,发现手动不了,双脚开始乱踢。
“老实点。”宴岑舟又说,“地上凉。”
环腰的手改成环颈,胳膊肘连带着整条手臂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肩上,正好方便他将手机话筒对准唇边。
也是她无比贴近着他的那只耳边。
“是我。”宴岑舟对电话那端的人说。
这个姿势看起来跟锁喉无异,慕染吓坏了,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发出声音。
她怕,怕谢珺听出是她。
如果被他知道她正跟宴岑舟在一起,那晚的事就不会再是秘密……
终于抱到了想抱的女孩,宴岑舟心情很好的解释。
“小公主闹着玩,不小心拨出去的。”
谢珺:“交女朋友了?”
宴岑舟:“遇到个渣女,睡过了,但不想对我负责。”
他的玄深的目光落到女孩脸上,女孩却像丢了魂儿一样。
刚刚还会闹腾,现在就又一动也不会动了。
谢珺:“还有这种事?”
宴岑舟:“无奇不有,正好让你赶上了,给你帮我做主的机会。”
谢珺含笑:“别欺负人。”
宴岑舟嗤笑。
他跟在她身后大半个晚上,最后眼瞅着她进宿舍,差点气成肺穿孔。
今天说来说去,又是睡模特明星,又是无中生有前女友、白月光,就差直说他不检点了,究竟是谁欺负谁?
“不帮就算了,怎么还污蔑,你们俩不愧是——”
慕染激动的揪住男人的领口,半威胁半祈求似的摇着头,湿气侵入眼眶。
不要说!
不要和他说!
一双眼儿又红又润,漂亮的紧。
宴岑舟轻捻着两只细嫩的腕骨,目光意有所指的落到她粉润的唇上,撇了撇嘴。
不说还不容易?
慕染咬唇,眸子垂落下去。
不可以。
除了这个。
除了这种,叫她做什么都可以!
黑眸频闪,宴岑舟失了耐心,手腕抵住女孩的后脑,将她的唇准确无误地压向自己。
舌尖随之磋碾,却发觉她闭紧了嘴巴,生怕他闯进去。
瞳中惊恐和抗拒像是刺一样,狠狠扎进他的眼底,想视而不见,可是很难。
电话那端迟迟等不到下文,谢珺主动发问:“不愧是什么?”
男人的唇退开。
慕染急忙别开脸,只觉得难堪不已。
双手挣脱的更激烈,却被牢牢掌控着,白净的皮肤上发了红,她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宴岑舟眼眸深了深,将没说完的话继续。
“不愧是一丘之貉。”
吃人前菜,替人消灾,那不然呢。
谢珺:“这好像不是褒义的成语,我只是事不关己,也惹到你了?”
“事不关己?”
宴岑舟看向慕染,目光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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