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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谢惜棠程淮番外笔趣阁

好多哒不溜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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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如今的他很不对劲,想法污浊难堪。可他难以控制自己混乱紊乱的理智,甚至期盼着她再重一些,让这份痛苦更深刻一些。谢惜棠难以分出心神去注意到谢星凛的不对劲,因为马车外的那道声音正是来源于季驰。冷淡的、散漫的,是季世子一贯以来的疏懒腔调。得益于谢惜棠对季驰的熟悉,才让她能在听到这个嗓音的第一瞬间做出反应,将谢星凛藏好。她当然不是出自心虚,也不是因为惧怕,单纯是不想给自己的攻略增加意料之外的麻烦。诚然,增加竞争者,让男人感受到压力也是一个推进进度的好方法,但她在季驰心里的分量还没有重到那个地步。以季世子的霸道个性和过强的自尊心,只会断然掐掉刚露出头的好感苗头,毫不犹豫地与她断掉联系。她不会冒失地去赌。男声再度响起,这一次距离她更近了些:...

主角:谢惜棠程淮   更新:2025-04-16 16: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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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惜棠程淮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谢惜棠程淮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好多哒不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知道如今的他很不对劲,想法污浊难堪。可他难以控制自己混乱紊乱的理智,甚至期盼着她再重一些,让这份痛苦更深刻一些。谢惜棠难以分出心神去注意到谢星凛的不对劲,因为马车外的那道声音正是来源于季驰。冷淡的、散漫的,是季世子一贯以来的疏懒腔调。得益于谢惜棠对季驰的熟悉,才让她能在听到这个嗓音的第一瞬间做出反应,将谢星凛藏好。她当然不是出自心虚,也不是因为惧怕,单纯是不想给自己的攻略增加意料之外的麻烦。诚然,增加竞争者,让男人感受到压力也是一个推进进度的好方法,但她在季驰心里的分量还没有重到那个地步。以季世子的霸道个性和过强的自尊心,只会断然掐掉刚露出头的好感苗头,毫不犹豫地与她断掉联系。她不会冒失地去赌。男声再度响起,这一次距离她更近了些:...

《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谢惜棠程淮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他知道如今的他很不对劲,想法污浊难堪。

可他难以控制自己混乱紊乱的理智,甚至期盼着她再重一些,让这份痛苦更深刻一些。

谢惜棠难以分出心神去注意到谢星凛的不对劲,因为马车外的那道声音正是来源于季驰。

冷淡的、散漫的,是季世子一贯以来的疏懒腔调。

得益于谢惜棠对季驰的熟悉,才让她能在听到这个嗓音的第一瞬间做出反应,将谢星凛藏好。

她当然不是出自心虚,也不是因为惧怕,单纯是不想给自己的攻略增加意料之外的麻烦。

诚然,增加竞争者,让男人感受到压力也是一个推进进度的好方法,但她在季驰心里的分量还没有重到那个地步。

以季世子的霸道个性和过强的自尊心,只会断然掐掉刚露出头的好感苗头,毫不犹豫地与她断掉联系。

她不会冒失地去赌。

男声再度响起,这一次距离她更近了些:“谢惜棠?”

少女定了定神,浅浅吐出一口气,脸上恰如其分地揉出一个温柔中带着娇羞的神色,手指撩开窗帘一角,眸光露出欣喜,语调都是上扬的:“季世子,好巧。”

季驰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薄薄的眼皮半压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说有事?怎么在街上闲逛。”

语调漫不经心,眸光却带着股审视的意味。

季驰并不好糊弄,拙劣的谎言在他面前毫无意义,但谢惜棠并不惊慌。

在决定好不与他见面时,她便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昨日她同季驰说和其余人提前有约是真的。

皇城下的贵小姐们喜社交抱团,三两日便寻个由头办诗会赏花园听戏曲。

谢惜棠身上有季驰未婚妻这一层身份,收到的帖子实在不少。

她挑了个应下来,又临时告知自己去不了。

“与几位交好的小姐约定去花梨苑听曲儿,有些疲乏便提前回来了。”

她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她一早便告知那群小姐临时有事,推了邀约。

万隆镖局与花梨苑是同一个方向。

就算季驰不信她,私下自己再去打探,也查不出什么不对劲。

她神色实在是坦然,任谁都猜不到她在撒谎。

得知她是真有约,不是骗自己,季驰眉眼间的冷凝散去了些许,只是嘴巴依旧不饶人:“你还有闲心听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等到了秋猎那日别说头名,别吊末尾都是运气好......”

他说话从来都是带着三分刺,以前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看到谢惜棠因为委屈而耷拉下来的眉眼时,他突然就不自在了一下。

更过分指责的话生生被他吞了回去。

季驰皱眉,硬邦邦道:“我说的是实话,学马术哪有那么容易,你要是生了退却之心便尽早认输,免得耽误彼此的时间。”

“我不,”谢惜棠立马回应,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倔强不服输的小鹿,声音却透着股细弱可怜,“你答应了我,不许中途反悔。”

毛毯下的少年忽然动了下。

谢惜棠心下一紧,她怕被季驰看出不对劲,于是两只手都扒在了马车窗沿上,帘布被她全然撩到了脑后,探出一张白生生带着粉意的脸。

双腿也因为这个姿势往前缩,彻底远离了谢星凛,毛毯下的二人之间拉出一块不小的空地。

少年心都空了一瞬。


闹了这么一通,秦氏如何不知晓她是被谢惜棠这小蹄子给摆了一道。

谋划落了空,她们母女二人还成了跳板,成全了谢惜棠的美名。

秦氏已然可以预见,待寺中的这些官眷回府后,她经营多年的声名会跌到一个怎样的地步。

思及此,秦氏看向谢映容的眼神难免带上了怨怼。

“若不是你信誓旦旦,再三保证那药物的效用,我何至于大意至此,形势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谢映容揉了揉额角:“娘亲怨怪我?那药物娘亲也知晓,是我从千机阁求的。千机阁势力遍布天下,网罗奇珍异宝无数,于丹药一途更是奇绝,能让千机阁拿出来卖的药,怎会有暇?”

她顿了顿,娇憨的面容上蒙上一层寒色:“只怕是那婢女为了脱罪,说了谎。”

“她人已死,再追究也挽回不了什么,”秦氏愁容满面,“一计不成,再起谋划便难了,那小蹄子也不是个蠢的,只怕早就猜到了我们在背后的谋划。”

“母亲莫慌,”谢映容安抚道,“要换婚约,这其中最关键的人本就不是长姐,而是世子季驰。只要抓住了他的心,何愁换不成?”

“季世子不是个好相与的,”秦氏叹了口气,“谢惜棠跟在他身后,讨好他那么多年,也没见季世子给她半分好脸色。”

“她是她,我是我,她做不成的事,我未必做不成,”谢映容从荷包中取出一颗珍珠,递到秦氏面前,“母亲你瞧。”

秦氏借着烛光细细打量,脸上浮现惊色:“这是南珠?只有贡珠才能有这等成色了。”

“的确是贡珠,”谢映容脸上是胜券在握的微笑,“这颗珠子是当今天子赐给长公主的,季驰将它赠与了我。”

秦氏心中大定,脸上满是喜色:“不愧是我的女儿!谢惜棠十几年来收的世子生辰礼,都没有你这颗珠子贵重!”

“所以母亲尽可把心放回肚子里,季世子如今对我颇有好感,等我们再进一步,届时我再提婚约一事,定然水到渠成。”

母女俩秉烛细谈了近一个时辰,秦氏唤来婢女,问询:“大小姐回来了吗?”

“还未呢,”婢女答,“说是伯爵夫人与大小姐相聊甚欢,颇为投缘,想带大小姐明日去伯爵府游玩一圈再护送回来。”

秦氏方才好转的情绪又跌落了下去。

她气恨地拍了下扶手:“她倒是会攀高枝儿!”

谢映容垂眸,不悦地抿紧了唇。

伯爵夫人是少有的、能和长公主说上话的人物了。

两人在闺中便是好友。

她今夜本就打算与伯爵夫人搭上线,前面都发展得好好的,谁料最后被谢惜棠搅了局。

谢映容紧紧攥住了手里的南珠。

既然迂回的方式都不行,那就只能牢牢抓住世子季驰了。

想起那英气勃勃的少年郎,谢映容的面颊浮上一层粉色。

在这男子三妻四妾习以为常的古代,季驰拥有这般贵重的身份,却能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怎能不叫她动心呢?

而另一边,伯爵夫人李氏的确与谢惜棠投缘。

她闺中时便与长公主交好,嫁了人之后,两人也时常书信往来。

对于好友的未来儿媳妇,李氏也有几分关注。

知晓谢惜棠容貌出众,礼仪周全,是个堪为主母的大家闺秀。

今夜深聊,却让她打从心眼里怜惜起了这个孩子。

李氏自幼失母,在继室手底下过活,受过不少软刀子排挤委屈。

如今看见谢惜棠,就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谢惜棠乖顺地涂着李氏给的药膏,眼神在膏盒纹样上顿了一瞬,又不着痕迹的移开,转而落在了李氏腕间佩戴的珠串上。

想起关于这位伯爵夫人的传闻,她心中明悟。

李氏单手支着额头,轻声叹息:“我知晓你是个好孩子,心思良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夜若不是镜明大师替你作保,任你有三张嘴,只怕也洗不清这污名了。”

谢惜棠故作懵懂,怯生生地抬起脸:“夫人这是何意?母亲疼爱我,我与她说清便是,定不会有误会。”

“痴儿!”

李氏点了点她的额头:“若真是疼爱你,又岂会大张旗鼓寻找?派人暗中搜寻便是。就算寻不到、人手不足,同住持说一声,这寺中几百名僧人,又熟门熟路,岂不比我们这些贵女宗妇的仆从来的有用?”

“豺虎之心,绵里藏针,”李氏微微叹息,“你这继母,是想要你的命啊。”

谢惜棠微垂下头,眼眶有些酸。

她扣了扣手指,低声道:“夫人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物伤其类,想起旧事罢了,”李氏道,“再者,你与我阿姊的孩子有婚约,我本该照拂你一二。”

谢惜棠抬眸,望进了一双沧桑温柔的眼里。

那样平和包容,仿佛能接纳世间所有的苦痛。

也不知怎的,一股酸意直冲鼻头。

今夜其他的眼泪都是装的,唯有此刻,谢惜棠是真的有些想哭。

但她不习惯在旁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掩饰性地偏过头,转移话题道:“夫人今日可是为了来求子?”

李氏眼中掠过错愕,脸色苍白了些许。

她没有计较谢惜棠的冒犯,而是低声道:“你是如何得知?”

她上香祷告的时候,身旁并没有人。

“夫人给我的药膏盒上刻的是葡萄,手上戴的是石榴珠,”谢惜棠抿了下唇,“衣裙上绣的是观音莲,这些都是寓意多子的样式。”

李氏苦笑,沉默许久才道:“老蚌妄图生珠,你也觉得我可笑吧。”

谢惜棠摇了摇头。

或许是这个孩子给她的感觉太过亲切,李氏缓缓道起了自己的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京中官员家眷,谁不曾听过伯爵府的旧闻?

李氏嫁入伯爵府近二十年,膝下无一儿半女。

安平伯的后院里足足有十二房妾室,都是李氏给操办的。

人人称颂李氏的贤良大度,可私底下免不了嘲笑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其实李氏早年是怀过孩子的。

将近七个月的时候孩子流产了,情况险恶,连李氏都是从鬼门关险险捡回一条命。

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怀上。

谢惜棠犹豫了一会儿,试探道:“夫人可愿让我替你诊脉?”


等季驰回去的时候,宴席已然快到尾声。

郁嘉端坐在桌案前,一眼就望到了他唇上的痕迹。

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即便还未通过人事,也已然对这种痕迹有数。

郁嘉手指蜷了蜷,想起那张白净明艳的脸,心中莫名不快。

即使搅起纷争的舞姬又坐回了他的边上,笑盈盈地喂他喝酒,也缓解不了他此刻的憋闷。

朝后望去,并没有看到谢惜棠跟上来的身影。

这算什么?郁嘉不由得想,哪有这般做人琴女的,主家还未走,她倒是先离去了。

虽说她之前是替他出了口气,可如今看来,他更像是二人之间打情骂俏的工具。

注意到季驰唇上咬痕的不止郁嘉一个人。

这群纨绔子弟里,有一小郡王与季驰走得较近,为人秉性风流,红颜知己无数。

他促狭地笑道:“还挺激烈。”

季驰本不欲搭理,但谢惜棠今夜的种种表现实在是怪异。

他琢磨不出来原因,场上又没有旁人比小郡王更懂女人,于是别别扭扭地问道:“这女子作风性情突然大变是为何?”

“你说的是谢大小姐?”

“......不是,”季驰板着脸,“是别人。”

小郡王心知肚明,笑笑没戳破,装作无知道:“这女子与你是何关系?她钦慕你?”

“......嗯。”

“那你呢,你倾慕她么?”

“自然没有,”季驰不假思索,皱眉,“我对她很厌烦。”

小郡王摇了摇扇子:“这男女之事最是简单,讲究的便是一个你拉我扯,那女子突然在你面前变了性情,自然是打着以退为进、欲擒故纵、改头换面的主意,引起你的关注。”

季驰凌厉的眉眼往下压了压,嘴唇紧抿:“投机取巧,故作聪明。”

“套路虽旧,但胜在有用,”小郡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瞧瞧,你如今不就因为她的变化上了心吗?”

季驰哽住了。

他还答应了莫名其妙的一月之约,要手把手地教谢惜棠马术。

小郡王说得没错,谢惜棠此举全然是为了创造两个人相处的机会,想要和自己多有亲密之举。

但很快,他的心又定了下来。

他不是那么好算计的人,既然赌注已定,他绝不会让她赖掉。

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仅凭一个月的相处,绝不可能让他心软改观,主动放弃赌约。

谢惜棠会为她的算计付出代价。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谢府这头好端端一个大小姐,说出去吹风便没了人影,急坏了一屋子的人。

虽说能上画舫的都非富即贵,绝无可能混入宵小之徒,但谢惜棠毕竟是个妙龄女儿家,突然不见了怎能不让人心焦。

侍从婢女都派出去寻了,好在谢惜棠她自己回来了。

谢恒脸色难看,秦氏在一旁劝慰,谢映容神色探寻:“长姐去了何处?怎的也不遣人告知一声,父亲母亲都担忧极了。”

谢惜棠告了罪,脸上少有地在谢恒面前露出了小女儿情态,娇嗔道:“父亲莫怪,女儿本来只是就近吹风醒神,不曾料到遇上了熟人,多聊了几句这才耽误了时间。”

“熟人?何人?”

“父亲可曾记得来时这画舫侍从说三层被贵客包下,没想到贵客竟然是季世子。”

谢恒脸上的不悦彻底散去,大喜道:“竟这般巧合!世子与你说了些什么?”

谢映容在听到‘季世子’三个字的时候慌了神,手指拧着帕子,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

谢惜棠娇羞一笑:“世子说秋猎在即,想起女儿马术不精,便想着亲自来教习我。届时他夺得男子组的头名,我取得女子组的头筹,不失为一段佳话,再般配不过了。”

谢恒畅快大笑,连说了几个好字。

他只觉得最近运势极佳,白日还在担忧两人感情不佳,晚上便有了转机。

谢映容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她强笑道:“长姐连骑马都不会,一个月便要夺得头筹,只怕是有些困难。”

她就不明白了,画舫家宴这件事在原书中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男女主怎么还能搅和到一块儿去?!

难不成这就是剧情的自我修复能力?不管她再怎么插手,这两个人就是会产生交集然后相爱?

这显然是谢映容没有办法接受的。

她必须得夺走这份姻缘,她才不想像原文中的谢映容一样,最终嫁给一个不求上进的庸碌男子,一辈子被谢惜棠踩在脚底下!

谢惜棠柔柔笑道:“是难了些,但我会努力的。”

谢恒摆了摆手:“尽力便是,明日让人给你做几身骑装。”

同是男人他看得明白,学马术是假,小年轻谈情说爱是真,学得精不精不要紧,重要的是得穿扮得漂亮。

谢惜棠自然不会把赌注一事告知谢恒,任由他误会下去。

归家时已然到了戌时末,谢惜棠舒舒服服地沐了个浴,询问道:“他睡了吗?”

流溪知道她问的是谢星凛,当即摇了摇头:“奴婢来时看见他屋内的烛火还亮着呢,小姐寻他有事?”

谢惜棠随意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在画舫上打包了些糕点带回来,你去给他送一盒,其余的由你做主,分给院里其他人。”

流溪面露喜色,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

画舫里的吃食精贵着呢,哪里是她们这些人能碰得到的。

“小姐对他真好,”流溪补了句,“当然了,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好。”

谢惜棠笑笑没反驳。

屋内烛火轻晃,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眉眼有些出神。

她好吗?

不是的。

谢惜棠知道,她并不纯粹,甚至算不上善良。

她关心谢星凛,只是因为他有利用的价值。

她想要这个少年为她所用,总得给点甜头,才能让他感念恩情,不愿离开。

十六岁的少年,即便满是防备,在感情上也浅得一眼能让人看透。

稍微触碰便会脸红,再亲密些,连背脊都抖得厉害。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也看得清他眼里小心翼翼的渴求。

给一些怜爱就能钓住他的话,那就给吧。

正如她一开始所说的,她早就不算个好人了。


京城物议沸然,就连谢府后院的丫鬟们都在私下讨论。

谢惜棠那时心灰意冷,浑浑噩噩,却也偶然间听了一耳朵。

说是郑国公最受宠爱的幺女在寿诞当天与人苟合被撞破,老夫人气急攻心骤然病倒,没过两天便撒手人寰。

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实在令人唏嘘感叹。

谢惜棠想,虽然有点缺德,但对她而言说不定是个机会。

在安平伯爵府用过午膳后,谢惜棠便再一次来到了范郎中所在的医馆。

她带着帷帽,装作医女学徒的模样,观察他诊脉治病了一个下午,看出了许多门道。

有些东西是再高天赋都弥补不了的,譬如经验。

范郎中能够从简单的几句对话中便判断出对方的病情,简单查看过舌苔眼皮后,迅速地写下对应的药方。

往往是谢惜棠还在琢磨这些症状符合哪些病症描述时,他就已经看诊完毕。

谢惜棠大为叹服,临走时她借走了许多医书。

虽说她想专注于妇科杂症,但对其余病症也不能一窍不通,多看些书总是没错的。

谢惜棠行事有分寸,借的都是些很常见的通用医书,范郎中也愿意卖安平伯爵府一个面子,特意取了他曾经批注过的,有了注释,理解起来无疑方便许多。

她让谢星凛先将书本放置在马车上,忍不住又转头询问道:“范大夫,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范大夫可否为我解惑?”

“小姐但说无妨。”

“范大夫可曾听说过,有人的血液可以解除药性?”

范郎中摸了摸胡子,沉吟了一会儿:“这倒是稀奇,某从医多年,从未见过这般奇特的体质,不过......”

他顿了顿,又道:“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某早年四处游医时也曾听过,传家较久的医门都会有不外传的秘法,延年益寿活至近一百三四十岁都有可能,想来血液解毒也不是不存在。”

谢惜棠心里装着事,上马车的时候瞥了一眼站在轿子旁边,微垂着头,神情恭敬的少年一眼。

她道:“上来。”

谢星凛手指蜷了蜷。

他板板正正地坐在离谢惜棠最远的位置,专注地望着地面,仿若那上头雕了什么让人目眩神迷的花样一般。

他脑子是空的,连呼吸都压抑着,黑色劲装下的躯体紧绷,抿着唇,似乎在等待着死刑的宣判。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他这样的贱种,又怎配沾染小姐。

月亮就该高高悬挂在天上。

谢惜棠支着额头:“怎么又不说话了?昨夜——”

她话还没说完,少年便猛地跪在了她面前,扑通的一声响吓得她心惊肉跳。

少年低垂着头,额发落在他清隽的眉眼上,唇色苍白:“属下......属下甘愿受罚,只求小姐别驱赶属下离开。”

“谁说要罚你了?抬起头。”

少年呼吸颤抖,视死如归般仰起脸,浓密的睫羽颤得厉害,眼尾泅出一抹红,眸底闪着破碎的水光。

这是谢星凛伤好以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他。

那双总是透着狼一样狠厉的眸子如今盈满了痛苦与脆弱。

褪去强装出来的凶悍后才发现,它其实是极为清澈的,漂亮得像是上好的冰种翡翠。

蒙着水雾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祈求她的原谅,惧怕她的抛弃,如同受了伤的雪白猫崽,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

谢惜棠手指在他眼尾按了按,湿漉漉的眼睫刷过她的指尖,留下细密密的痒。


他听着谢惜棠甜蜜轻软的声音,胸口涌上蚂蚁啃噬般的酸意。

她很在乎外面那个男人吧,所以才会这样讨好地撒娇,才会慌乱地掩盖他的痕迹,生怕引发误会。

那个男人的身份一定比他这样的贱奴要高得多,也更配与她站在一起。

谢星凛紧紧咬着下唇,嘴里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没有再靠近,垂着眼帘,安静得如同一尊石碑。

少女轻哄的声音如同一把刀子,隔着毛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明日一定好好跟你学马术,你别生我的气。”

“我回去便将那些诗会、赏花之类的邀约都推掉,你莫恼了好不好?”

少女的声音又轻又软,语调可怜极了,配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任谁都没办法再对她说重话。

季世子的不满被甜津津的嗓音熨得服服帖帖,受用极了,面上还强撑着摆出一副冷淡脸孔:“下不为例。”

少女眼睫还挂着泪珠,闻言立即笑开,眼眸弯弯,娇憨可爱。

季驰下意识便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同她更亲近些,可很快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狐疑道:“什么味道?”

谢惜棠的手指蜷了下,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

她大意了。

谢星凛身上带着那么重的伤,即便人能被毯子遮盖住,但气味却不行。

季驰脸色越来越冷:“怎么这么重的血腥气?”

来源还大概率在马车内。

这实在是太古怪了。

季驰伸手便要推开她去看马车内的景象,谢惜棠心脏砰砰跳动,那一瞬间脑子里转过许多个想法。

摊牌?绝不可能。

摊牌便意味着方才她所说的全是假话,季驰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种欺瞒。

转移注意不让他看?

太突兀了,阻挠只会让他觉得里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愈发想探清真相。

除非,有合适的理由。

合适的理由......

谢惜棠在季驰手伸过来的那一瞬突兀地抱住了他的手掌。

季驰人都僵了一瞬,头皮发麻,脸色通红,咬牙道:“你做什么!”

季驰试图将手拿回来,可夹住他的地方实在是过于尴尬,谢惜棠还明显用上了劲儿,他非但没能顺利逃脱,反倒起到了反效果。

谢惜棠的脸色比他还要红,纤长的睫羽颤动得厉害,乌润的眼睛蒙上雾气,她难堪地闭了闭眼睛,细声细气:“是那个。”

季驰脑子都是空的:“什、什么?”

谢惜棠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就是,就是女子每月的那个。”

季驰疑惑了一会儿,随后彻底想明白了,本就绯红的俊脸如今更是烫得能烧水。

他磕磕巴巴:“哦......哦。”

谢惜棠放开了他的手,像是羞恼极了,利落地放下帘布,连招呼都没跟季世子打,吩咐道:“回府吧。”

马车再次驶动,这一次季驰没再跟上来。

毛毯被人撤去,谢惜棠道:“可以出来了。”

少年余光朝她那边看,瞥见了一张瑰丽如云霞的面容。

眼角眉梢都盈着生动的娇态,像是青桃上那层薄薄的粉润,透着恰到好处的甘甜。

谢星凛一时看出了神,没防备被抓了个正着。

谢惜棠看他再度将自己的脸埋进衣衫里,有些疑惑:“你怕我?”

刚开始带回去的时候还凶得像匹小狼,怎么比个试回来性格都变了,难不成是把人打怕了?

按照她前世看到的,他也不像这般胆小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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