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澜叶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江澜叶宝珠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拖延症掌门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开口的正是叶宝珠,她坐客车居然才到家。进屋以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向家里汇报她的婚事。“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选了宋承志。”孙凤英一听就急了,“不行!为啥不选姓黄的,我刚才都看见他了,人长得高大英俊,还有军衔,能挣钱,条件多好哇!”叶宝珠撒娇,“妈,这回你听我的,以后我保你和我爸一世的荣华富贵,吃不了用不尽的!”叶家有两个儿子,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因为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从小就被娇生惯养,如今主意正得很。见她对一个坐过牢的男人如此的死心塌地,孙凤英都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给下降头了。平时挺尖挺灵个人,到了关键时刻咋这么缺心眼儿呢?急得她对叶宝珠是又捶又掐的,“你个小瘪犊子,是不是想气死我啊?有那黄灿灿的麻花你不挑,专捡那没人要的臭狗屎,看你...
《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江澜叶宝珠完结文》精彩片段
开口的正是叶宝珠,她坐客车居然才到家。
进屋以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向家里汇报她的婚事。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选了宋承志。”
孙凤英一听就急了,“不行!为啥不选姓黄的,我刚才都看见他了,人长得高大英俊,还有军衔,能挣钱,条件多好哇!”
叶宝珠撒娇,“妈,这回你听我的,以后我保你和我爸一世的荣华富贵,吃不了用不尽的!”
叶家有两个儿子,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因为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从小就被娇生惯养,如今主意正得很。
见她对一个坐过牢的男人如此的死心塌地,孙凤英都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给下降头了。
平时挺尖挺灵个人,到了关键时刻咋这么缺心眼儿呢?
急得她对叶宝珠是又捶又掐的,“你个小瘪犊子,是不是想气死我啊?有那黄灿灿的麻花你不挑,专捡那没人要的臭狗屎,看你爸下班回来还不把你的腿打折,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说完,两脚就把叶宝珠踹进了屋里,自己则端起一盆洗衣服的脏水朝门口哗啦一泼。
“哎哟,我说凤英,啥事这么大火啊?”
孙凤英回头看到是周素芹,有些爱搭不理的,“你没事闲的,在我家门口站着干啥?”
周素芹正等她问呢,连忙把江澜找了个军官的事情又讲了一遍,说得那是唾沫横飞,也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
她本来就想气气孙凤英,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凤英,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呢,要不是我家二澜慷慨相让,把姓宋的小子让给你家宝珠,你能有这么好的女婿吗?”
这么好,给你你要么?
傻子都能听出来,她说的竟是反话。
像宋承志那种条件还用让?
反而是军官黄景行,被江澜捡了个大漏。
这会周素芹得了便宜还卖乖,孙凤英能给她好脸色才怪!
“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倒是你家二澜,好不容易弄来个好女婿,可得好好捧着,别叫别人给抢了去!”
讽刺完两句,孙凤英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周素芹掩嘴笑了笑,美滋滋地回家去了。
江澜嫁军官的事够她吹一阵的,接下来她可有得忙呢。
叶宝珠在屋里收拾自己的衣物,一回头就看见孙凤英在灶台处淌眼抹泪的。
“妈,你哭啥啊,是不是舍不得我嫁人啊?”
灶台处传来叮当乱响,铝水瓢都被孙凤英给摔变了形。
“我舍不得你?我只恨当初生下你的时候没直接掐死,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说先知会一下家里,你还是想想,等下咋跟你爸交待吧!”
无缘无故挨骂,叶宝珠还怪委屈的,“谁惹了你就找谁算账,干啥拿我撒邪火啊!”
好好的一盆花,精心呵护了23年,结果却被一个坐过牢的王八犊子直接给连盆都端走了。
孙凤英一想到这,顿时悲从心来,咣的一声把水瓢摔到飞起,冲进屋里就开始骂人。
“还不都怪你,放着好的不挑,非捡那没人要的破烂货,不然我能被人家堵在家门口笑话吗?”
“谁笑话你了?”
“除了二澜她妈还能有谁!”
叶宝珠翻了个大白眼,梗着脖子嗤笑了一声。
“真逗,她还有闲心来笑话你?等着瞧吧,以后有她哭的。”
这样的话,刚才她在院子里就说过好几次。
当时由于情绪激动,孙凤英也没腾出空来问。
眼下冷静下来了,她打算问个清楚。
“宝珠,你跟妈说实话,为啥放着军官不要,偏选这个姓宋的烂菜叶子?他到底哪里好?不会是你俩已经那啥了吧?”
这都哪跟哪啊。
叶宝珠被问烦了,干脆一挥手,“别看姓黄的眼下条件好,可他是个短命鬼,顶多再活半年!”
啊?
孙凤英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别胡诌,生死大事谁说得算呐,你以为你是阎王爷啊?这鬼话都是打哪听来的?”
“算命瞎子说的。”
趁着家里没别人,叶宝珠便把前世的经历如实地讲了一遍。
我滴个妈呀。
这不阎王爷贴告示,鬼话连篇嘛。
孙凤英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怀疑女儿是下象棋把棋子吃了,一脑袋的炮。
这算命瞎子的话哪有准啊?
他们还不是为了钱,顺嘴地胡嘞嘞,用他们的话来决定婚姻大事。
“你个缺心眼儿的东西,干脆气死我算了!”
叶宝珠很不高兴。
她之所以没说自己重生,就是怕吓着老娘,如今变了个法子告诉她真相,她居然不相信自己。
“妈,你先别急着生气,如果不信的话,过两天你可以去江家打听打听,黄景行从农村接来的养女是不是超级难伺候。还有,那孩子在家作天作地,连夜里都不消停,我敢担保,江澜一个礼拜之内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叶宝珠说的都是自己上辈子的经历。
她相信,换成江澜嫁过去也是一样。
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孙凤英开始变得将信将疑,“这......也是算命瞎子说的?”
在得到叶宝珠的肯定回答后,她再也不淡定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黄景行可是万万不能嫁的。
至于宋承志,刚才送女儿回来时瞧过一眼,长得其貌不扬,身子骨弱不禁风,就他这德性,将来真能成富豪?
唉,脑瓜子嗡嗡的。
——
军区的招待所条件就是好,不仅室内带有独立的卫生间,还配有淋浴,虽说和后世比起来略显简陋,但这已经是当下最好的了。
趁着黄景行不在,小魔女也还没醒,江澜赶紧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澡,就在她刚穿好衣服出来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怎么这么快就......”
正在擦头发的江澜动作一时顿住,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黄景行。
对方二十岁出头,一身军装,看着她的两只眼睛都直了。
想不到黄副营长的媳妇儿长得这么好看!
“请问你是?”
“哦,”对方连忙回神,朝她敬了个礼,“嫂子,我是军需官杨飞,副营长去销假了,一时回不来。他怕您和孩子饿,就让我先把午饭给你们送来。”
江澜接过四个饭盒,抿嘴一笑,“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香味。
她回屋刚把饭盒盖打开,水妞就腾一下地坐起来,还用小鼻子猛嗅。
“你如果不把身上的泥洗掉,藏在它们当中的细菌就会越繁殖越多,到时候你满身都是虫子,说不定哪天就死翘翘了。你死了,我就和黄景行重新再生一个,大家很快就会把你给忘了,好吃的也再没有你的份了。”
应该是被她的话给吓到了,水妞的蓝眼睛叽哩骨碌转了两下,抿着小嘴思考了几秒,慢慢地下了床。
进了卫生间,江澜要帮她脱衣服,可水妞却死活不干。
“俺要自己洗!”
“你连水阀开关都够不着,你怎么自己洗?”
招待所按装的淋浴是几十年后家庭淋浴的雏形,除了花洒很小之外,水箱也小,装不了多少水。
所以江澜打开水阀就出去,这招也不行。
“俺不管,不管,你出去!!”
“要不是看在你这么脏,怕虫子也爬过来咬我,你以为我想给你洗吗?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说着,江澜一把就将她抱上了洗手池。
坏女人,说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自己?
水妞瞪了江澜一眼,然后无意地看向镜子,顿时吓了一跳。
单看她那吃惊的表情,似乎不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江澜强忍住不笑,也不再征询她的意见,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给脱了,将人拎到水箱下面,拿着花洒对着她就开始冲。
水妞就像个从泥坑里捡出来的瓷娃娃一样,开始逐渐露出了她本来的模样,江澜没想到她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这简直和村口往车上扔泥巴的娃子判若两人。
小脸蛋粉嘟嘟的,皮肤嫩得像刚剥了壳的鸡蛋,金黄色的头发,睫毛又长又密,眨眼睛的时候忽闪忽闪的,两颗蓝眼珠宛如深邃的海洋,藏着无尽的秘密。
凭谁看到这样好看又萌的幼崽都会母爱泛烂。
江澜也不例外,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rua一把。
但她忍住了,等洗完之后,用招待所给准备的浴巾将她裹起来,抱到另一张床上,还把包袱里的衣服也一同扔了过去。
“暂时先穿这个,等安顿好了再说。”
说完,江澜就把她刚睡过的床单撤了下来,抱着出去了。
盯着她的背影,水妞小小的脑袋里全是问号。
她把床单弄得那么脏,这个坏女人居然都没打她,连骂都没骂一句,难道她比婶婶的脾气要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奶奶说了,后妈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就像二黑他后娘,刚过门时天天给他做饭洗衣服,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就连他生病也不管了。
这个坏女人肯定也装不了多久,她一定得尽快逃离这里才行!
压下不成熟的想法,水妞穿好衣服,将手边的搪瓷茶缸直接扒拉到地上。
咣当。
茶缸刚一落地,走廊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坏女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水妞闭紧双眼,双手抱头,坐在床上等着挨打。
然而——
捏在她脸蛋上的手却十分温柔,和奶奶平时摸她时一样。
“我的小祖宗,你又作什么?”
水妞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坏女人就站在床边,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是焦急和关怀。
她怎么还不动手?
只要江澜打了她,那就说明她也是个恶毒后妈!
见她愣愣地不说话,江澜也没多想,把印有“梅江军区”四个红字的大号茶缸捡起来放回桌上,又清洁了地面,暗道幸亏是搪瓷的,这要是玻璃的,碎渣很容易扎坏手。
由于地面铺得是水磨石块,沾水会打滑,江澜用拖把反复拖了两三遍,还嘱咐她要等彻底干了以后才能下地。
转头再看她的破布鞋,脏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两个大脚趾头还顶出了好大的洞,一看就是因为鞋小的缘故。
江澜心里有点难受,烈士子女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
她毫不犹豫地把鞋给扔了,然后从值班室借来一台半导体,本来想找找有没有适合小孩子听的,结果调来调去却只有评书《三国演义》。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水妞却听得津津有味。
难得消停了整整一下午,这份专注力也挺令人吃惊的。
到了傍晚,黄景行还是没回来。
晚饭仍然是杨飞送过来的。
江澜带着水妞吃完饭,也倚也在床上跟着一起听半导体,这个时间段放得都是一些红歌。
眼看到了九点钟,仍然未见黄景行的身影。
标间都是两张床,江澜和水妞挤在一起,把另一张留给他。
次日一早,她是被一阵起床号给吵醒的。
看着身旁的洋娃娃依然睡得很香,江澜起身下床洗漱,这才发现另一张床还是空空如也。
“狗男人,新婚第一晚就夜不归宿。”
就在江澜梳头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很轻的敲门声。
她打开房门,终于看到了黄景行。
“昨晚睡得好吗?水妞没捣蛋吧?”
“凑合吧,你去哪了,怎么消失这么久?”
黄景行挽起袖子,走进卫生间里就开始洗漱。
“我看你不大喜欢住招待所,就带了几个人连夜把房子收拾出来了,等会水妞醒了,吃完早饭,我就送你们回家。”
连夜?
江澜这才注意到,他的白眼球上泛着红血丝。
其实她昨天就是随口一问,想不到还让他误会了。
既然这样,这份情总得领。
“辛苦你了,不过你能不能把早饭打回来?我昨天把水妞的鞋给扔了,她现在只能光脚。”
“那好办,我这就去。”
昨天的饭盒已经被江澜刷干净,当她递过去给黄景行时,对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舍不得挪开眼。
自从昨天杨飞送饭回去,关于黄副营长媳妇儿的长相,就在全军区都传开了。
说她长得清秀可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跟黑葡萄似的,还说身段也苗条,头发乌黑浓密,都夸黄副营长好福气呢。
盯着她看几秒。
黄景行忽然抱起江澜,向前几步就将她抵在墙上。
用刚刚才接触过凉水的手,紧紧地搂住她的纤腰。
江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更因为那股凉意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刚想开口问怎么了,黄景行的吻便像暴雨一样落了下来。
江澜清了下嗓子,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大队长,既然叶知青对这位宋同志情有独衷,那我也乐得成人之美,就选这位黄副营长吧。”
大队长哼了一声,“你看看人家这觉悟!”
叶宝珠满脸都是失而复得的惊喜,“说话算话,不许反悔!”
江澜点点头,“反悔得是万年老王八,背上全是藤壶。”
大队长办事干脆利落,“好,那就这样,江知青以随军的名义,叶知青是接到了木材厂的通知,等下你们俩先把回城手续办了,他们明早就过来接人。”
“虽然就剩最后一天,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站好最后一班岗。叶知青,今天出粪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叶宝珠兴奋地跑了。
“江知青,那你就负责推粪吧。”
“大队长,我可能中暑了,感觉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脾胃虚弱,气短咳嗽......”
江澜把药盒上能想到的词都说了一遍,还倚靠在桌子上扮起了林黛玉,惹得对方当场翻脸。
“哼,才夸了你一句,你的尾巴就翘上天了。我看你还是别走了,就留在这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吧!”
啊?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咳,”江澜慢慢坐直,“那什么,大队长,跟您聊了这么几句,我突然觉得好多了,应该是您对革命的热情深深地影响了我。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再见。”
为了将来更好的生活,推粪就推粪吧。
反正最后一回,忍忍也就过去了,就当是给知青生活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正当江澜自我安慰之际,叶宝珠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
“刚才是你推得我吧?”
“听不懂你说什么。”
江澜当然不会承认,否则叶宝珠告到生产队,她可就再也别想回城了,就一直在这推粪推到79年吧。
那是全国最后一批知青的回城时间。
崴泥的事她见多了,往往在临门一脚时更要注意。
不过叶宝珠也不在意,她拦住江澜实则另有目的。
“我猜你做梦都想嫁个军官吧?”
“呃,反正没梦到过嫁给劳改释放犯。”
“你别高兴得太早,当兵的危险,小心将来当寡妇!”
“谢谢提醒,不过我宁可当烈士的家属,也不想当劳改犯的家属。哦对了,大队长让我转告你,出粪的速度快点,晚了粪臭味洗不掉,小心宋劳改嫌弃你。”
江澜说完扭着细腰就走了。
留下叶宝珠独自站在原地,气到头顶冒青烟。
其实从她蹦高高要选择宋承志的那一刻开始,江澜就觉察出她不对劲,再加上她刚才提到寡妇,江澜就更加肯定她重生了。
既能先知,她当然不想再重蹈覆辙。
这才跳着脚地要选宋承志,为的就是想逆天改命当阔太。
至于寡妇嘛,就留给江澜当好了!
一阵微风抚过,小河的水面上叠起了层层波纹。
江澜看着远方发呆,“不就是执行秘密任务牺牲吗?我既然选择了黄景行,就一定能帮他避开灾祸,哪怕是为了我自己。”
像宋承志那种大渣男,叶宝珠喜欢就牵走喽。
只希望她将来别哭得太惨。
捋顺好思绪,江澜只身投入了伟大的推粪革命事业当中。
作为标准的00后,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能亲身体验插队生活。
她思想乐观,又格外卖力,赢得了社员们的一致好评。
这让负责出粪的叶宝珠想趁机歇歇都捞不到机会,只能气得干瞪眼,还被社员们批评说她只图享乐,缺乏吃苦耐劳的精神。
第二天早上八点,江澜和叶宝珠都被叫去了队房子。
先到的是宋承志,他进屋以后看到叶宝珠,眼睛顿时亮了。
本人比照片上的还要好看,让他非常满意。
叶宝珠也对宋承志很满意。
因为预见了他的辉煌未来,哪怕他长得再其貌不扬,现在在她眼里也如同镀了一层金子般闪闪发光。
妇女大队长引荐完就让他们先走了,因为莫尔嘎村通往梅江的客车每天就一趟,错过了只能再等明天。
他俩前脚刚走,黄景行开着BJ212绿色吉普车后脚就到了。
一米八五的大高个,身姿挺拔,五官深邃,强健的肌肉在单薄的衣料下隐隐若现,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阳刚硬汉的荷尔蒙气息。
哇哦,难道这就叫小说照进现实?
像这样罕见的细糠也是她能享受的?
就在江澜暗自发誓,黄副营长本人绝对比照片要帅上一百倍不止的时候,对方也在悄悄地打量着她。
女人是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皙,杏眼弯眉,睫毛又长又密,眨眼时忽闪忽闪的,像两把小刷子,眼睛里也像是蒙了一层雾气,比他们军区大院里种得迎春花还要俏丽好看。
看来大队长没说假话,江澜和叶宝珠果然是整个东方红公社的两朵金花,想和她俩搞对象的村民和知青能从这一直排到首都。
奈何她俩心高,一个也瞧不上。
若不是想借着结婚的机会回城,凭啥同意给人当后妈?
原本黄景行还对这种行为挺抵触的,可是看着即将要成为他新婚妻子的漂亮姑娘,他瞬间也就释怀了。
要是他也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儿,肯定也会舍不得让她一直在乡下和粪打交道。
心里这么想着,他把江澜带上车。
绿色的吉普行驶在蜿蜒的公路上,凡是它的所经之处,都会卷起一片尘土。
黄景行一边小心开车,一边语气温和的对着江澜开口。
“等下进了梅江,我们先去拜访你的父母,如果他们同意的话,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然后再去接孩子,这样安排你看可以吗?”
领证好,领完证就能洞房了!
江澜坐在副驾驶上,眼珠子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驾驶座。
男人穿得是军绿色的老式翻领衬衫,肩膀上没有肩章,应该怕外出不方便摘掉了,下面穿得是军装裤子,衬衣下摆扎在裤腰里,腰间系着黑色皮带,典型的七十年代军人穿着。
不过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完美身材。
宽肩,窄腰,大长腿。
江澜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彩礼,考虑一下吗?”
“啊!~”
正当树上的大喇叭里放着热情洋溢的歌曲时,女知青宿舍院里突然传出叶宝珠尖锐地叫骂声。
“是哪个缺大德的,把我推进这枯井里?”
话音刚落,一车马粪又从天而降。
她被熏得捂着鼻子干呕,“江澜,是不是你?有种你就给我亮相,不然被我抓到,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呕......”
小样,想坑我?
必须让你尝尝什么叫自食恶果!
江澜朝井里努了努嘴,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队房子。
今天是她穿书的第二天。
她原本是一名医学生,因舍友写网文借用了她的名字,导致她一觉醒来,就成了1976年正在莫尔嘎村插队的女知青。
这是一本七零年代的甜宠文,集齐了对照组、换嫁、军婚、养崽和后妈等诸多元素,而江澜则是幸福一生的甜宠文女主——表面上的。
原书中,在妇女大队长给原主和叶宝珠介绍对象时,叶宝珠设计原主,抢先嫁给了前途一片光明的副营长黄景行,而原主则只能被迫嫁给二婚还坐过牢的宋承志。
不料,叶宝珠才嫁给副营长半年,副营长就死在了边境,失去生活来源的叶宝珠再嫁不顺,磋磨养女,老了老了,被养女扔到地窖里自生自灭,后来等她被发现时,尸臭迎风飘三里。
她的尸体也已经被老鼠和蛆虫啃食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
再看江澜,二人婚后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不仅又生了一儿一女,还抓住了改革开放的浪潮,挣到了第一桶金,成为了全国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当了富豪太太的江澜,住着大别墅,开着小汽车,家里每层楼都有一个保姆,什么家务都不用做,整天最累的活就是享福。
但其实这都是外人看到的表相。
宋承志之所以能成为千万富豪,那可都是原主的功劳,是她先瞅准了时机,然后又硬拖着他南下做生意的。
否则就凭遇事爱逃避的他,恐怕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而且他的人品不也好,妈宝男先不提,有钱以后就开始找小三小四,原主好面子不离婚,选择一个人硬扛,还对外营造出一种十分幸福的假象。
这也导致她常期思想压力大,才48岁就把自己憋屈死了。
江澜既然知道剧情,自然不会受这个窝囊气。
于是,她直接将计就计。
先在枯井旁边徘徊并尖叫,让叶宝珠以为她自己掉下去了。
等她兴冲冲地从外面跑过来瞧时,江澜再从柱子后面出来,把她推下去,还顺手给了她一车马粪加餐。
不用谢。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都成小说女主了,不得给点儿光环嘛。
扫清那个害人精,江澜悠哉悠哉地来到队房子,才刚一坐下,就看到妇女大队长的桌上摆着两张照片。
“咦,咋你一个人来的,叶知青她人呢?”
“哦,她刚才不小心撞翻了马粪车,正在收拾呢。我让她先到这来,她说介绍对象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有觉悟低的人才成天张罗这个。”
“她这是在说我喽?”
妇女大队长是个火爆脾气,“孟子曰,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她究竟知不知道,家乃国之基,国乃天下之本啊?”
江澜表情僵了。
是谁说生产队里都是大老粗的,这不也有文化人嘛。
她怕再唠下去会露怯,赶紧笑着往回圆。
“大队长,像我们这批从城里来的知青思想觉悟还不够,尤其在搞生产建设方面,那股热忱远远不及您,怪不得组织上选您来当这个大队长,这正是为了在我们身边树立最好的学习榜样啊......所以,我可以先看看照片吗?”
江澜眨着大眼睛,一副又乖又讨巧的样子。
大队长很吃她的彩虹屁,毫不犹豫地将两张照片推至她跟前。
“他叫黄景行,个子高长得俊,今年才26岁就已经是梅江军区最年轻的副营长了。部队吃住一条龙全管,津贴也比普通工人多,你嫁过去就能安排工作,从此吃穿不愁,衣食无忧。”
“但唯有一点,他虽然现在还没结过婚,但婚后需要领养他战友的遗孤,之所以着急领结婚证也是为了办理领养手续。不过那丫头才五岁,还不记事呢,你从小就放在身边养着,将来就和亲生的一样!”
这些介绍书里都有,但流程还是要走。
江澜装作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指向另一张照片。
“那他呢?”
“他叫宋承志,二十八岁,家庭条件也不错,父亲是梅江木材厂的副厂长,他也是正经的高中生,毕业后在木材厂当了几年出纳,有眼红的就议论他是靠关系,年轻人气盛,他一拳就把人家的鼻梁骨给打塌了,判了个故意伤害,上个月才放出来,前妻也为这事跟他闹了离婚,扔下儿子自己走了。”
江澜来回打量着两张照片。
虽说都是给人当后妈,可黄景行这边是养女,家里其他成员也都在外市,人口简单,嫁过去可以自己当家做主。
宋承志是二婚,孩子的亲妈还在,轻易养不熟,而且家里上有公婆,中有小姑子,下有继子,纯纯的三头受累老妈子。
再说外形,宋承志看上去也就一米七。
虽然黑白照片看不出来,但书中描写他皮肤很黑,单眼皮,戴个又老又古板的黑框眼镜,脸上还有痘坑,比起高大威猛的黄景行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知道该怎么选啊。
正当江澜想要开口时,一身粪臭的叶宝珠突然冲了进来。
“大队长,我不管,我要选宋承志!”
“来晚了还那么横,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你的模样长得还不错,像这么难得机会哪会轮到你?你居然还不懂得珍惜。”
“是是是,我错了,我要选宋承志,我一定要选宋承志!”
大队长没说话,心想麻花面前,还真有人会选臭狗屎。
“先来后到,自古的规矩,理应让江知青先挑。”
叶宝珠急得直跺脚,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香,真香!
只是闻不出来是什么菜。
因为王家的生活条件差,除了不分季节的白菜炖土豆子之外,一年到头也难见着一点荤腥。
就算是有,前面还有五张嘴等着,哪能轮得到水妞。
江澜觉得这或许是和她建立沟通的一个好机会,于是便扯出一抹自认为善意的微笑,“你醒啦?”
然而在水妞看来,她的笑容简直跟老妖婆没什么区别。
江澜在穿书之前单身23年,连恋爱都没谈过,就更别提养孩子了,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面对养女的激进,她本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精神,走过去坐在床边,笑着对她说道。
“正式介绍一下,我姓江,以后我们就要生活在一起了。你可以叫我妈妈,实在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澜姐。”
阿姨就算了,她又不是保姆。
水妞闭上眼又躺下了,还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明显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小孩子嘛,总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江澜也不勉强,回到桌旁用饭盒盖将红烧肉、小白菜炒香菇、鸡蛋羹每种都单独拨出来一点,再配上一巴掌大的米饭,端过去给她搁在床头柜上。
“水妞,饿了吧,快转过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小家伙还真就起来了。
江澜把饭盒盖又端起来,特意放低,以便她能看到里面的红烧肉,结果呢,水妞一抬手就将饭盒盖给掀翻了。
四四方方的红烧肉在洁白的床单上滚了两滚,弄得满处都是酱油汁以后,最终“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还有软软糯糯的鸡蛋羹也是,在地上由一坨分裂成了好几坨。
江澜错愕地看着养女,发现她居然在笑,还是那种小人得逞后的胜利笑容。
江澜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这熊孩子按那狠狠地揍一顿,可是一想到原书里叶宝珠的惨烈下场,想想还是忍住了。
谁让这个养女是个狠人儿呢。
“你可以不吃,但你为什么要把它打翻?远了不说,光你们穷棒子村里,就有多少人吃不上饭?浪费粮食可耻,知道吗?”
回应她的是水妞的鬼脸,“略略略。”
好像在说,我就是故意的,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江澜无奈地点点头,“好,每个人的饭量都是固定的,既然你的打翻了,那就没得吃了,饿着吧。”
说完,她将地上的红烧肉又捡回饭盒盖里,到外面借来打扫工具,将地面清理干净,然后又回到桌旁自顾自地吃起来,再也没看水妞一眼。
水妞盯着江澜,心里很是纳闷。
她故意打翻了那么好的饭菜,那个女人居然没有动手打她。
如果换成婶婶,早就一顿胖揍,然后把她扔到外面去罚站了。
自从奶奶去世以后,她挨打挨骂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还有,和叔叔家的饭相比,眼前这个女人做的饭也太香了吧?
她不知道这是军区食堂的菜,还以为是江澜自己做的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反而被红烧肉的香味馋得不行。
水妞咬着下嘴唇悻悻地又躺下了。
哼,睡觉,睡着了就不馋了。
她躺在床上,把眼睛闭得是登登紧。
江澜性格开朗不记仇,在吃饱喝足以后更是什么气都消了。
她好歹也是女主了,哪能跟一个五岁小孩计较呢。
她重新往饭盒盖里又拨了些米饭,端上红烧肉和小白菜再次来到她的床前。
听见脚步声,水妞腾一下又坐起来,眼神里面满是警惕。
“这里是部队,吃饭是有时间的,这些如果你再打翻,可就真没得吃了。我放这了哈,你要不吃就算了,饿死了也别怪我。”
说完,她拿着之前被水妞弄脏的衣服去卫生间里洗。
水妞直勾勾地盯着床头柜上的红烧肉。
色泽红亮诱人,仿佛夕阳余晖下的琥珀,每一块都裹着浓郁的酱汁,闻起来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直觉告诉她,这个肯定好吃。
还有在村里几个月都吃不上一次的白米饭,晶莹软烂,冒着淡淡的热气,一股米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咕噜。
一番纠结后,水妞到底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用小脏手拿起一块红烧肉就放进嘴里。
油而不腻,肥瘦相间,入口即化,每一口都是满满的幸福感。
呜呜呜。
好吃哭了!
看到水妞狼吞虎咽的吃相,躲在墙角处的江澜窃笑不已。
小样儿,姐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还能搞不定你一个小屁孩?
至于掉在地上的红烧肉脏不脏嘛......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怎么说也没她的小黑手脏啊。
看来接下来首先要改变的,就是她的卫生问题。
等江澜洗好了衣服,又用衣挂晾到招待所外面,估摸着这会水妞也该吃好了,于是便回到了房间。
屋里并没有小家伙的身影,但被子却隆起了一个包。
江澜上前一把掀开被子,小家伙正躲在里面徒手抓白米饭吃呢,两个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像个小仓鼠一样。
突然看见江澜出现在眼前,她的两只蓝眼睛瞪得老大,表情更是窘迫到不行。
“是谁教你躲在被子里吃东西的,不脏吗?”
“要你管!”
被江澜居高临下地看着,水妞的小脸涨得通红。
“哼,你以为我想管你?这里是招待所,弄脏了床单是要洗的,以后不许在床上吃饭,否则就罚你自己洗!”
水妞委屈巴巴地瘪着小嘴瞪她。
这个坏女人,果然和她婶婶一样,不是真心给她好东西吃,目的就是想骗她干活。
她才五岁,连毛巾都拧不动,怎么洗得动这么大的床单。
江澜也没多想,打开包袱想给她找件干净衣服,结果发现里面就一件衣服,一条裤子,还是男款的。
想来应该是小壮的几个儿子穿剩下的,至于内裤和袜子则一概没有。
她叹了口气,回想小壮媳妇儿那张脸。
也不知道这水妞是真没有衣服,还是故意不给拿,就等着让她和黄景行给买呢。
“起来洗澡。”
“快点。”
见水妞依旧赖在床上一动不动,蓝宝石一样的眼珠就那么一直盯着她,擦过的小脸蛋还是灰扑扑的,愣是哭出了两条垄沟印,真是可爱死了。
江澜忍不住地想要逗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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