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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杀猪养家,养的竟是当朝太子热门小说沈云霆四月

素弦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王三两说这话时并没有察觉到,鲁大全的左手朝腰间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摸了去。就在那东西即将抽出来之际,床上的沈云霆突然咳嗽了两声,随后嘴角噙笑,虚弱的说道。“这位壮士,麻烦帮忙把我送出去吧。”“爹他老人家说得对,我留在这里就是个麻烦。”鲁大全的手停留在腰间,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但片刻过后,他还是顺从的应了一声。随后蹲到床边,低声道。“主......麻烦你委屈一下,趴到我的背上吧。”沈云霆勉强的支撑起身体,软绵绵的趴在了他的后背上。鲁大全不顾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口,用仅剩的一只手,牢牢将身后的沈云霆箍住,生怕他会掉下来。王三两站在门口叮嘱道。“春草家的,记得把人扔远一些,免得招惹麻烦。”“回头大叔请你喝酒。”鲁大全低低的应了一声,似在克制着什么...

主角:沈云霆四月   更新:2025-07-07 1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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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霆四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古代杀猪养家,养的竟是当朝太子热门小说沈云霆四月》,由网络作家“素弦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三两说这话时并没有察觉到,鲁大全的左手朝腰间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摸了去。就在那东西即将抽出来之际,床上的沈云霆突然咳嗽了两声,随后嘴角噙笑,虚弱的说道。“这位壮士,麻烦帮忙把我送出去吧。”“爹他老人家说得对,我留在这里就是个麻烦。”鲁大全的手停留在腰间,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但片刻过后,他还是顺从的应了一声。随后蹲到床边,低声道。“主......麻烦你委屈一下,趴到我的背上吧。”沈云霆勉强的支撑起身体,软绵绵的趴在了他的后背上。鲁大全不顾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口,用仅剩的一只手,牢牢将身后的沈云霆箍住,生怕他会掉下来。王三两站在门口叮嘱道。“春草家的,记得把人扔远一些,免得招惹麻烦。”“回头大叔请你喝酒。”鲁大全低低的应了一声,似在克制着什么...

《我在古代杀猪养家,养的竟是当朝太子热门小说沈云霆四月》精彩片段

王三两说这话时并没有察觉到,鲁大全的左手朝腰间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摸了去。
就在那东西即将抽出来之际,床上的沈云霆突然咳嗽了两声,随后嘴角噙笑,虚弱的说道。
“这位壮士,麻烦帮忙把我送出去吧。”
“爹他老人家说得对,我留在这里就是个麻烦。”
鲁大全的手停留在腰间,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但片刻过后,他还是顺从的应了一声。
随后蹲到床边,低声道。
“主......麻烦你委屈一下,趴到我的背上吧。”
沈云霆勉强的支撑起身体,软绵绵的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鲁大全不顾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口,用仅剩的一只手,牢牢将身后的沈云霆箍住,生怕他会掉下来。
王三两站在门口叮嘱道。
“春草家的,记得把人扔远一些,免得招惹麻烦。”
“回头大叔请你喝酒。”
鲁大全低低的应了一声,似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沈云霆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对王三两也看不出有半分的怨恨。
“爹,谢谢你昨日的照顾。”
“小婿我终身不忘。”
明明是客气话,可王三两怎么听怎么像是威胁。
“行了行了,快走吧!”
见鲁大全背着人出了院门,王三两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丧门星走了,这下终于能安心过日子了。
鲁大全走出去一段路,见四下无人,这才敢小心的开口。
“主子,这家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属下愿意回去将那老头斩杀,为主子出气。”
听到鲁大全在为自己抱不平,沈云霆倒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而是低声问道。
“杀完之后呢?”
这话把鲁大全给问住了。
想了想,才开口道。
“大不了属下带你离开这里就是了。”
“就凭县衙里的那些废物,找不到咱们的。”
鲁大全是沈云霆的贴身护卫,忠心是不容置疑的,只是这脑子有时候不太够用。
“咱们两个重伤之人,根本不用那些差役追,自己都会死在半路上。”
“更何况京城那边如果发现尸体是假的,肯定会加大搜查力度。”
“如今咱们最好的选择便是躲在这里低调养伤。”
但凡有别的选择,沈云霆也不会选择隐藏身份寄人篱下。
冷静下来的鲁大全忿忿不平道。
“难倒还要回去低三下四的求那个老头收留吗?”
沈云霆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平息他的怒气。
“不用咱们回去求,他会亲自来求我回去的。”
“啊?”
鲁大全虽然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会这么有自信,但并没有多问。
“主子,不行咱们就换一家吧。”
“我看村东头有个小寡妇,那人看着挺和善的,话也不多,要不我把你送过去。”
这话说的鲁大全都小心翼翼,总感觉自家主子成了被人抛弃的下堂妇,自己在迫不及待的帮他找下家。
沈云霆摇摇头:“我哪都不去。”
王三两跟四月这对父女身上一定藏着秘密。
再加上四月的天生神力,让沈云霆真的很有兴趣。
鲁大全搞不懂自己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死心眼了?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只能听命行事。
沈云霆让他把自己放到村口河边的大树下。
“好了,你快回去吧。”
“不然出来太久,会被人怀疑的。”
鲁大全哪里放心将自家主子放在这荒郊野外。
别说遇到敌人或者豺狼了,就是随便来个小孩,都能把他给欺负了。
“主子,我躲在石头后面守着你,不会被人发现的。”
身体虚弱的沈云霆懒得跟他废话,他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自己靠着大树,开始闭目养神。
昨天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精气神,今天被这么一折腾又没有了。
沈云霆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随时都能昏过去。
但他不敢昏,暗自咬着自己舌头,让头脑随时保持清醒状态。
他估摸着四月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可没想到日头都落下山了,也不见这个小丫头的踪影。
其实这不能怪四月腿脚慢。
主要是因为她如果赶着两牛车的粮食回村的话,实在是太扎眼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四月在附近村子里买了些稻草,将车上的粮食盖住。
打算等天黑以后再回去。
省的被人看到。
不过四月也没有傻等,她将牛车赶到树林子深处藏好,然后就去附近勘察地形。
四月的腿脚快,一下午的时间,就把县城附近的地形摸了个七七八八。
见天色已晚,村子里的人应该已经吃完饭休息了,四月这才赶着牛车往回走。
柳泉村前有条河横着在那里,挡住进村的道路。
河水从山上留下来,途径柳泉村,最后汇入桃花河。
旱季时,河水浅薄,卷起裤腿就能过河。
雨季时,河水就深了很多,据说还淹死过人,进出村子只能靠摆渡船,或者绕很远的山路。
前几年里长张罗大家伙儿凑钱,在河面上修了座简易的木桥。
让村民进出村子方便了许多。
四月赶着牛车刚过了桥,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下面影影绰绰的像是有个人坐在那里。
她一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她扬起皮鞭,刚要加快速度,就听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走到近前才看清,树下的人居然是沈云霆。
惨白的月光下,男人摇摇欲坠,好似一个随时会破碎的瓷娃娃。
看见她,嘴角扬起一抹虚弱又凄婉的笑容。

沈云霆看似单薄的身体,实则暗藏着紧实的肌肉线条。
流畅的线条从肩膀一路延伸至腹部,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地隆起。
即使在病弱的状态下,那隐约可见的肌肉轮廓依然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他的皮肤泛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温润。
这苍白与他身上那紧实的肌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极致的美感,仿佛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然而,他身上那多处纵横交错的刀伤,却像是在这完美艺术品上留下的瑕疵,刺眼的很。
让四月只觉得一阵心疼。
这些杀千刀的,居然忍心对这么好看的人下手,真是该死!
“这要是留下疤可怎么办呀?”
见四月眼里满是疼爱怜惜,男人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就算留疤也不碍的,我一个大男人不在乎。”
沈云霆哪里知道四月心疼的不是他,而是他这副难得的好皮囊。
四月心中暗想,要尽快做出消痕膏。
不过药膏里有两味药材这山里没有,看来要尽快去县城一趟了。
王三两瘸着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四月将巾帕沾湿,小心的擦拭着沈云霆的每一寸肌肤。
“疼不疼?”
看着敷衍处理的伤口,有的地方都已经化脓了,四月就知道自己问的这句话很多余。
男人紧闭着眼睛,抿着毫无血色的双唇,轻轻的摇了摇头。
“娘子放心弄吧,为夫一点都不疼。”
四月取出一根银针,在火上烧了烧,然后挑破沈云霆伤口上的结痂,将里面的脓水挤出来。
“嗯!”
男人闷哼一声,四月明显感觉到他的身躯在颤抖,额头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忍一忍。”
“如果脓水不放出来的话,过不了两日,你就会发热,然后一命呜呼。”
这个后果不用四月说,沈云霆也是知道的。
当时看到负责治伤的郎中连伤口都没清洗,直接就撒了一层药粉,然后包扎上时,沈云霆觉得自己的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如今终于遇到一个肯耐心为他处理伤口的人,他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喊疼呢?
沈云霆的伤口主要集中在胸口和大腿。
四月换了三盆水,才算把他的伤口处理干净。
刚采来的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又找来干净的棉布包扎好。
等做完这一切,屋里都点起了煤油灯。
沈云霆也早已因剧烈疼痛昏了过去。
四月站起身来,将盆里的污水端出去泼在了院子里。
“你什么时候学会治病救人的?”
“我怎么不知道?”
王三两的声音在寂静的小院里突兀的响起,吓了四月一跳。
不过好在她心里素质强大,面色无波的随便找了个借口。
“之前我给村子里的郎中送了二斤猪肉,他教给我的。”
“也算是个安生立命的本事。”
“我总不能帮别人杀一辈子的猪吧。”
四月力气大,为了挣钱,她经常帮县里的杀猪匠干活。
虽然累点,但给的钱多。
王三两也觉得一个姑娘家杀猪不是长久之计。
没想到不用自己操心,她自己就找了出路。
“这是好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呀?”
四月:“我跟你说,你能帮我什么?”
“只要不缺你一天三顿酒,我的事你少管。”
王三两被四月噎得一滞,脸上露出几分尴尬。
见她进了屋,王三两立即高声问道。
“我煮了粥,你吃不吃?”
四月平日里忙着赚钱养家,王三两就负责一日三餐。
本来王三两是不愿意围着灶台转的。
可奈何四月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无可奈何的他只能当起了伙夫。
现在是盛夏时节,天热没胃口。
王三两就把米粥晾凉,又从地里摘了点青菜回来,用水焯一下,然后伴着酱油醋蒜泥一起吃。
开胃又舒坦。
四月刚拿起碗筷,就看到自己爹端上一盘炒鸡蛋。
“家里攒的鸡蛋不是都被你昨天换酒喝了吗?”
“这是哪来的?”
王三两从腰间把自己的宝贝葫芦拿了出来,打开塞子猛灌了一口酒,才满足的说道。
“这不是鸡蛋,是你捡回来的鸟蛋。”
说着,就把筷子递了过去。
只不过筷子还没碰到盘子,炒鸟蛋就被四月眼疾手快的给端走了。
“谁说这是给你吃的?”
“这是我留着给沈云霆补身子用的。”
听到这话,王三两委屈的撇撇嘴。
“真是有了男人忘了爹。”
“一盘子鸟蛋,我吃一口怎么了?”
闻言,四月瞟了他一眼,随即嗤笑一声。
“想吃炒蛋还不简单,用你的酒把昨天的鸡蛋赎回来,到时候让你吃个痛快。”
一听要动他的酒,王三两立即将酒葫芦宝贝似的抱进了怀里。
“不管是鸡蛋还是鸟蛋,都太腥了,不好吃。”
说完,又仰头喝了一大口。
四月也没搭理他,低头把自己的饭吃完,然后端着那盘子炒鸟蛋和一碗粥进屋去了。
躺在床上的沈云霆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他眉头紧皱,鬓角的碎发被冒出来的冷汗浸湿。
包扎着的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的起伏着。
四月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巾帕想将他的冷汗擦掉。
结果她的手刚靠过去,就被沈云霆迅速的给攥住了。
男人的手劲儿出奇的大,饶是四月这种习武之人一时也没能挣脱开。
许是感觉到了异样,男人猛地睁开了双眼。
深邃的眸底盛满了杀意。
不过在他看清面前人之后,脸上的警惕之色立即烟消云散。
方才还满是杀意的双眸,此刻湿漉漉的望着四月,像只等待主人给疗伤的小狗。
“娘子,我刚才做噩梦了。”
男人将四月的手轻轻捧起,放在自己的脸颊处轻轻的摩挲着。
“战场上好多人,他们都举着大刀要杀我。”
“我......我好害怕!”
他的声音很小,还带着哭腔,让人忍不住的心颤。
四月想不通能上战场的官兵不都应该是硬汉吗?
怎么这个搞得跟绿茶似的?
不过她现在不管绿不绿茶,反正沈云霆这一套是把她吃的死死的。
四月抬起另一只手,温柔的摸了摸男人的头。
“不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有我在,没人会再伤害你了。”
前世,都是那些帅哥猛男来哄自己,四月哪里哄过人。
怕自己说的话力度不够,四月干脆俯身下去,在男人潮湿的眼尾处轻轻落下一吻......

城门口人们来来往往,守城的差役照例挨个排查询问,倒是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看来丰裕粮行的事情还没传到这里。
可即使如此,四月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握紧了手里用来赶车的皮鞭。
她赶着牛车来到近前,满满两车的粮食立即引起了守城差役的注意。
“你是哪家的奴才?”
“哪来这么多粮食?”
“带着这么多粮食出城,你要干什么?”
这几年战乱,粮食比金子还要贵重。
向来都是往城里运,哪里见过往外运的?
况且还是满满两大牛车。
面对守城差役的盘问,四月冷着一张脸,厉声喝道。
“一群不长眼的东西,丰裕粮行的车也敢拦,要是误了大事,小心丢了吃饭的家伙儿。”
她这一嗓子还真把前来盘问的差役给震住了。
四月见状,急忙挥动鞭子,想快点赶着牛车出城。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等一下!”
四月转头望着,就见一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身着差役服,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了过来。
男人脸上的线条刚硬,眼神深邃,彷佛能看穿一切。
古铜色的肌肤配上玄色皂衣,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的凤眸微挑,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是给对方的审判。
四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还挺符合自己得审美。
他与沈云霆那种破碎柔弱得美完全不一样。
这个男人是属于荷尔蒙爆棚得那种。
“丰裕粮行的车?”
“我怎么没听说丰裕粮行有这么大的订单往外运呢?”
“把你们粮行的文书还有衙门的路条拿出来给我看看。”
四月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好好听,低沉又富有磁性,都能去当声优了。
见眼前这个小姑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也不回话,男人的脸色瞬间又冷了三分。
“粮行文书,衙门路条,拿出来给我看看。”
四月被他提高的嗓门给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身处险境,对方随时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真是美色误我呀!
四月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两句不争气后,随即摆出一副比他更臭的脸。
“我是上面派下来到丰裕粮行运粮食的,文书和路条是你这种人能轻易看的吗?”
“好狗不挡道,给我闪开。”
四月看着男人俊朗的一张脸,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扬起手里的皮鞭就朝他抽了过去。
“啪!”
男人可能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娇小小的姑娘居然会动手袭击官差。
等他捂着发疼的脸颊反应过来的时候,四月早赶着牛车跑远了。
“头儿,要不要去追?”
男人还没做出决定,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丰裕粮行出事了!”
“快关城门,严格搜查,不许一粒粮食运出去!”
听到这话,守城的差役立即上前,想要禀报刚才的情况。
不想却被那个男人给拦下了。
“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被他这样一提醒,那几位差役也觉得这事不能说。
如果被县太爷知道那贼人已经逃出了城,自己和这帮兄弟挨顿板子事小,丢了吃饭的营生,事可就大了。
于是几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后,转身将城门关闭。
四月赶着牛车一路狂奔,直到进了树林子才将速度慢下来。
“怎么样?你还好吧?”
四月将牛车停下,跑去后面查看女人的情况。
那女人依旧如同座雕塑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只呆呆的抱着怀里早已冰冷的孩子。
“孩子已经不在了,你要想开一点。”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说着,四月把手里的鞭子塞到了女人的手里。
“两车粮食,咱俩一人一车。”
“把孩子安葬好,找个地方跟家人好好生活吧。”
不知刚才的哪句话触动了这个女人。
已经麻木的神情,突然流下泪来。
“这粮食我不要。”
四月见她终于开口了,以为她想开了点,于是继续劝慰道。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这粮食虽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总能让你和你的家人好过一段时间。”
女人摇摇头,哽咽道。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娘家丢下我逃难去了,公婆病死了,丈夫被抓去前线,死在了路上,如今孩子也没了,我彻底没了牵挂。”
说着,女人毫无生气的双眼看向四月。
“妹妹,谢谢你的出手相助。”
意识到这个女人接下来的举动,四月急忙上前劝阻。
“姐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只好活着,一切还是有希望的。”
女人苦笑一声。
“妹妹,我不是想不开,我是想开了。”
“我活着没有希望,只有死了才会有希望。”
“妹妹,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要再劝我了。”
“因为让我活下去就是在作恶。”
说完,女人温声细语的对怀里的孩子说道。
“乖宝,不要走那么急,等等娘。”
“路上黑,牵着娘的手一起走就不怕了。”
这次四月没有再劝说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抱着孩子下了车,然后一步步的登上那不远处的悬崖......
可能允许别人放弃,也是一种善行。
......
柳泉村
王三两直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的起床。
里里外外转了一圈,连鸡窝都掏了,什么能吃的东西都没找出来。
他揉着“咕噜噜”叫的肚子来到的西屋,看到沈云霆安静的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王三两倚靠着门框冲他喊道。
“嘿,你早上吃没吃东西?”
沈云霆缓缓睁开眼睛,脸色挂着得体的笑容,温声道。
“爹,我不饿,你先吃吧,我想等四月回来一起吃。”
话落,王三两立即呸了一声。
“谁喊你吃饭了?”
“我是问你早饭吃没吃?”
“家里怎么连口吃的都没有呀?”
知道这个老头饿着肚子,心情不顺。
沈云霆笑容不减的说道。
“爹,可能是早上四月走的匆忙,来不及准备,你忍一忍,她很快就回来了。”
沈云霆怕这老头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哪里敢说背着他已经吃过早饭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再小心翼翼,王三两还是找了个理由把他轰出了家门......

听到这个一脚已经踏进阎王殿的男人居然有人要,几个差役忙不迭的让文书登记在册,免得四月反悔。
当初他们接手到这个男人时,见他伤的就还剩一口气,就觉得头大。
如果没人要的话,他们衙门就要负责养着,还要找郎中为他治伤看病。
如今大麻烦出去了,他们当然高兴了。
这时里长走了过来,看了看四月,又看了看木板车上的男人,叹了口气。
“四月,你确定要选他?他伤得这么重,万一......”
伤兵如果出现意外,衙门可是要追究责任的。
有着野外求生经验的四月,对于这个男人的伤还是有信心的。
“里长,我确定要他。”
见她态度坚决,里长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想好了就行。”
衙门需要登记在册,免得日后军队找不到人,按逃兵处置。
登记名字的时候,四月才知道这个男人叫沈云霆。
云中的雷霆,还怪好听的。
在登记册上签完字,四月走到沈云霆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扣住他腰身,轻而易举的就将他给提了起来。
稳稳的放到自己的肩上。
随后掂了掂,喃喃自语道。
“分量还行,不算重,看来得好好的补一补了。”
沈云霆被她的举动给惊呆了,像个死猪似的趴在四月的肩膀上,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他没想到看似瘦瘦小小的姑娘,居然有这般神力。
同样被吓傻的还有一旁的其他伤兵们。
而在场的其他人,包括那些差役在内,全都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惊讶。
似乎已经习惯了瘦小的四月力大如牛这件事。
“春草,你慢慢挑,我先回去了。”
“一会儿再回来帮你扛男人。”
春草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得挑个自己能走的。”
既然如此,四月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扛着沈云霆径直出了里长家的院子。
路遇村子里的媒婆刘巧嘴,见她扛着个男人往回走,便打趣道。
“四月,你这眼光不行呀,怎么挑的男人看着这么不中用呢?”
四月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中不中用要试过才知道。”
“你既然那么好奇,不如就让给你。”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刘巧嘴的男人虽然活着回来了,但伤了要害。
四月的这番话直接戳中了她的痛处。
为了挽回面子,刘巧嘴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还嘴硬呢,我看你就是挑花眼了,挑了个病秧子回去,到时候生不出娃,可别后悔。”
说完这话,刘巧嘴许是怕被报复,挎着篮子就跑了。
四月也懒得跟她这种人争辩,刚要继续往家赶,就听到身上的男人突然开了口。
“娘子,能不能换个姿势。”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难受了。”
本来身上就有伤,如今又大头朝下的被她扛着。
沈云霆恍惚间彷佛已经看到了来索命的厉鬼。
再说了,这种姿势被扛着在大街上走,实在是太丢人了。
听到他的称呼,四月笑了。
“你倒挺识时务,这么快就改了口。”
男人虚弱的说道:“既然你要了我,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
“喊声娘子不为过吧。”
对于他的乖巧,四月还是很受用的。
“再走两步就到家了,将就一下吧。”
说完,就朝男人的屁股调戏般的拍了两巴掌。
“你......”
沈云霆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四月并没有在意他的尴尬和窘迫,自顾自地说道。
“只要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知道嘛?”
男人将脸埋在她的后背,闷闷的应了一声。
见他不再多言,四月扛着他继续往前走。
小院里,王三两正打着酒嗝,蹲在鸡窝前训话。
“你们都给我站好,谁再乱动我今晚就炖了谁。”
“我看你敢炖谁?”
听到女儿愠怒的声音,王三两的脑子立即清醒了大半。
“四月啊,你回来啦!这......这是你挑的男人?”
王三两凑到近前看了一眼毫无血色,浑身是伤的沈云霆,当即垂足顿胸。
“你个死丫头,临走前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只顾着看脸,要选身板硬朗的。”
“可你......”
原主虽是个古人,但她暗地里喜欢看俊俏郎君这件事王三两倒是了解的。
所以如今看到扛回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病秧子,王三两并没有怀疑。
四月一眼瞪过去,王三两立即识相的闭了嘴。
“我选的男人当然要看着舒心了,不然怎么过日子?”
“至于他身子骨的事,没关系,慢慢调养就是了。”
说完,就把沈云霆扛进了房间。
简陋的土坯房只有三间,中间是堂屋,东西两边是卧房。
四月住在西边的房间。
一张木床,上面挂着打着补丁的帷帐,墙角摆着一个挂着锁的大木箱子,窗前放着一张垫着半块砖头的桌子。
桌子上没有胭脂水粉,只有一把梳子一个账本和一盆生命力旺盛但叫不上名的野花。
四月将男人轻轻放在床上,动作虽不算温柔,但也没有让他感到不适。
她转身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床干净的被子,随手抖开,盖在沈云霆身上。
“你先休息,我去山里采点药给你治伤。”
前段时间村子里唯一的郎中为了躲兵役,连夜跑去了外乡。
如今村民看病只能靠天意了。
但这对于特战队员的四月来说并不是难事。
她转身出了房间。
不过临走前还是斜睨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王三两。
“去烧锅热水,给他擦洗干净。”
这个家都是靠四月在养,王三两自然是满脸堆笑的应下。
送走了四月,王三两转身回到房间,似笑非笑的盯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沈云霆感觉到他不善的眼神,费力扯出一抹笑意。
“爹,你看我做什么?”
“爹?你叫的倒顺口。”
王三两冷哼一声,撩开他身上的被子,然后在他身上那件已经被砍烂的盔甲上翻了翻。
方才还朦胧的醉眼,此时清明无比。
他打量着沈云霆的那张脸,低声质问道。
“盔甲上的砍痕与你身上的伤不符,说明这件盔甲根本就不是你的。”
“说,你到底是谁?”

王三两看出了沈云霆的谨慎和讨好。
但他还是没有客气,冷笑道。
“让长辈饿肚子忍着,这就是忤逆不孝。”
“如此不孝的女婿我要你干什么?”
说着,王三两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床前。
弯腰就要抱起床上的男人,沈云霆惊呼道。
“爹,你要干什......”
“么”字还没出口,就听“咚”的一声,王三两直接摔了下去。
“奶奶的,你看着也不胖呀?怎么死沉死沉的?”
王三两一边揉着老腰,一边扶着床沿吃力的站了起来。
“这个死丫头,怎么不挑个轻点的回来呀?”
沈云霆勉强坐起来,靠在床头,垂首低眸也不敢说话,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王三两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别整这死出,这招对我家那个花痴管用,对我没用。”
不管他说什么,沈云霆依旧没有生气,好脾气的问道。
“爹,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惹你生这么大的气,想要将我赶出去?”
王三两坐在床边,双手揉着腰,冷声说道。
“你哪里做错了,自己心里没数吗?”
“也就是我家那个死丫头被你这副皮囊迷了眼,分不出好赖人。”
“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
说到这里,王三两停顿了一下,凑到沈云霆的近前,压低着声音问道。
“你是不是太子......”
“太子”两字一出口,沈云霆的眼里当即露出了一抹杀意。
藏在被子里的手瞬间握紧,全身肌肉紧绷,脑海里闪现出一百种毁尸灭迹的方法。
王三两并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继续将最后两个字“的人”说了出来。
沈云霆愣了一下。
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于是王三两得意的笑道。
“看,让我猜准了吧,你就是太子的人。”
听到这话,沈云霆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立即低声细语的承认。
“爹,你可真是火眼金睛,我确实是太子的人。”
“可是太子他已经战死了,如果我被押回京城,必定是死路一条。”
“为了保住我这条小命,实在没办法才从死人身上扒了件衣服换上。”
“我也是有苦衷的,不是有意要隐瞒身份,你老别生气。”
“以后我肯定跟四月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好好孝顺你。”
对于他的承诺,王三两嗤之以鼻。
“人心隔肚皮,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危难时许下的诺言。”
“你的身份毕竟是个隐患,与其夜长梦多,不如快刀斩乱麻。”
“给你个机会自己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见他是铁了心要赶自己走,沈云霆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爹,你说的在理,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只是我是四月亲自扛回来的夫君,在官府里是有备案的。”
“就算是走,也总要等四月回来说一声吧。”
“不然她找不到我会着急的,到时候牵连到爹你,就不大好了。”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王三两笑道。
“少拿四月压我。”
“我好歹是她爹,大不了断我几顿酒就是了。”
“喝不到酒总好过到时候受你牵连身首异处的好。”
见王三两不怕四月,沈云霆当即又虚弱的说道。
“爹,我也想离开,可是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
“不如你背我出去吧。”
“随便将我扔到路边或者荒山,让我自生自灭就是了。”
话落,王三两揉着酸疼的后腰,气笑了。
“老子要是搬得动你,何至于跟你废这么多的话?”
听到这话,沈云霆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自己动不了,爹你又没力气挪动我。”
“实在没办法就只能等四月回来了。”
王三两被沈云霆的话噎得一时语塞,瞪着眼珠子骂骂咧咧道。
“你个小兔崽子,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滚,不然老子现在就去衙门举报你。”
见这个王三两油盐不进,沈云霆决定先顺着他,等四月回来再想办法收拾他。
“好,我离开。”
说着,沈云霆费力的支起身体,还没下床,就一副摇摇欲坠,随时会昏过去的样子。
这倒不是沈云霆他演戏,实在是因为伤势太重,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王三两终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他转身出去,打算在村子里找个人帮忙。
只是没想到刚走出院门,就遇到一个黑黝黝的大汉,在自己家门前转悠。
那人长得五大三粗,左侧脸颊还有一道长长得伤疤。
腹部用粗布裹着,上面有几块早就干涸得血迹。
右边得袖子空荡荡得,看着特别吓人。
“你是谁呀?”
“站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那人可能也没想到王三两会突然出现,糙黑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惊慌,仅有的左手不停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大叔好,我叫鲁大全,是村子里刚来的伤兵,出来散步结果迷了路,这才在你家门口多站了一会儿。”
听到这话,王三两就猜到他应该也是上面发下来的。
“你是谁家的男人?”
鲁大全老实的回答道:“春草家的。”
他这话刚说完,王三两高兴的一拍大腿。
“原来是春草的男人。”
“春草和我家四月关系可好了,跟一家人似的。”
“以后有空常来,大叔就喜欢跟你们年轻人说话。”
闻言,鲁大全笑着连连点头应下。
王三两拍了拍他的肩膀,硬梆梆的,全是坚实的肌肉。
不由得心里暗自腹诽道,人家春草挑男人的眼光就是比自家丫头强。
“既然是一家人,大叔现在有个事,不知你能不能帮下忙。”
鲁大全忙道:“大叔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忙。”
话落,王三两便招呼鲁大全进了屋。
然后撩开西屋的门帘,指着床上的沈云霆说道。
“帮我把这个人扛出去,扔出村子,越远越好。”
听到这话,鲁大全的脸色出现了短暂的错愕,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大叔,这......不太好吧?”
“到时候要是衙门里问起来......”
王三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怕什么?”
“衙门要是问起来,就说他伤势太重死掉了,不会有事的。”
可能是怕鲁大全不肯帮忙,王三两神神秘秘的凑到他的身侧,耳语道。
“这个人有问题,早晚会把咱们整个村子都连累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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