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荆棘华服傅氏集团的年度庆典,是我的审判日。
水晶灯的光芒织成一张网,将台下数百位名流的面孔照得清晰又模糊。
而我,站在舞台中央,站在我丈夫傅谨言的身边,感受着那张网一寸寸收紧。
“各位来宾。”
傅谨言握住话筒,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
关于我的妻子,顾晚星。”
全场安静下来。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钉在我身上,好奇、探究、幸灾乐祸。
“因其蓄意制造车祸,导致苏清荷小姐钢琴生涯终结。
经董事会决议,即刻起,剥夺顾晚星在傅氏集团的一切股份与职务。”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车祸是意外,我解释过无数遍。
可他不信。
他信的,是坐在台下第一排轮椅上的苏清荷。
此刻,她正用一张混合着悲伤与宽容的脸看着我。
“谨言,不要这样……”苏清荷开口,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见,“晚星她不是故意的,我相信她。”
傅谨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动作,然后转向我。
“去,换上我为你准备的礼服。”
他命令。
助理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上面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露背礼服。
真丝的质感,在灯光下流动着昂贵的光泽。
我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我不换。”
我开口,声音干涩。
“换上它。”
傅谨言重复,没有一丝情绪,“这是你的忏悔。”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
他知道我对天然漆树汁液严重过敏,只要接触,皮肤就会在短时间内红肿、起疱,带来堪比灼烧的剧痛。
这是我们之间最私密的禁忌,是他曾经小心翼翼保护的秘密。
现在,他要将它公之于众。
“傅谨言,你疯了?”
我质问。
“是你先疯的。”
他往前一步,凑到我耳边,“你用你那双调香的手,去碰方向盘,毁了清荷一辈子。
现在,我只是想看看,你这身漂亮的皮囊之下,到底有多肮脏。”
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天啊,原来车祸是真的……傅总这是要公开处置她?”
“活该,最毒妇人心。”
我被两个保镖架着进了后台。
那件冰冷的、浸满毒液的礼服贴上我后背的瞬间,细密的刺痛感便开始蔓延。
我被推回台上。
背后的皮肤开始发烫,针刺般的痒痛感从脊椎处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