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远处。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静止。
沉入冰冷黑暗的海水前,我的视线穿过涌动的波涛,最后一次看向他。
我看见,被他紧紧揽在怀里的苏清荷,正偏过头,对着挣扎下沉的我,无声地比出了一个口型。
她说:你的孩子,注定见不得光。
原来如此。
原来,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我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坠入那片无光的海底。
5 墓碑上的重生我以为自己死了。
冰冷的海水是我的棺椁,无边的黑暗是我的葬礼。
但意识回笼的瞬间,消毒水的味道,不,是消毒水冰冷的“感觉”,刺入我空洞的鼻腔。
我睁开眼,看见一片纯白的天花板。
“你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了谢屿安。
他是我父亲的世交之子,一个沉迷于用镜头捕捉真相的摄影师,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他清瘦了许多,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我在那片海域试拍,无意中录下了一切。”
他没有多余的问候,直接将一台平板电脑递到我面前,按下播放键。
屏幕上,是游艇,是翻涌的海水。
是我,也是傅谨言。
我看到了他毫不犹豫地游向苏清荷。
我看到了他游到我身边,那双我曾亲吻过无数次的手,用力地,将那个橙色的救生圈,推向了更远的地方。
镜头拉近,我甚至看清了他怀中,苏清荷对我无声比出的那个恶毒口型。
——你的孩子,注定见不得光。
“孩子……”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小腹,那里已经一片平坦。
谢屿安的眼神黯淡下去,声音低得像耳语:“对不起,晚星。
你被救上来时,已经……孩子没保住。”
我没有哭。
眼泪在被灌下那碗药剂时,似乎就和我的嗅觉一起被蒸发了。
我的心脏像一块被冻在冰库里的石头,感觉不到痛,只有一种麻木的、彻骨的冷。
我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像一株被拔掉根的植物,拒绝一切营养和交流。
活着干什么呢?
我的世界已经没有了气味,没有了孩子,没有了爱。
直到谢屿安再一次推门进来,将一叠文件摔在我的床头柜上。
“你要死,可以。
但你死之前,看看这些东西!”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怒气,“苏清荷的手,三年前就康复了!
她一直在用特制的肌理贴和局部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