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
沈晚音没有抬头,继续批注方案。
“你准备怎么办?”
“该怎么就怎么。”
她语气温和,“他曾不珍惜我,现在他付出代价,天经地义。”
“你恨他吗?”
她沉默了一下。
“以前恨。
后来恨都懒得恨。”
宋哲川望着她,好半晌才道:“你知道你有多难得吗?
他要是现在才懂,代价不会只有一段婚姻。”
沈晚音笑了。
“他从来不是不懂。
他只是从不想懂。”
夜里快十一点,沈晚音下班后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陆知行靠在她公寓门口,手里提着一份热腾腾的粥。
“你工作太晚了。
我让阿姨熬了山药排骨粥。”
她没说话,用指纹开门。
“进去坐坐?”
她开门后顿了一下,还是转头问了句。
陆知行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这是她离婚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让他进门。
屋子不大,温馨有致。
茶几上摆着杂志和一杯刚喝了半口的蜂蜜水,阳台有风吹动白纱窗帘,带着一股安静又清新的味道。
她坐下,示意他自己拿碗。
陆知行像个做错事的学生,小心倒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
“晚音,我没想到你会真的离开。”
“是吗?”
她不咸不淡,“我倒是觉得,这一天该早点来的。”
他低头,手指收紧。
“那晚,我看到你和宋哲川站在一起……我承认,我嫉妒。”
“你嫉妒?”
她放下勺子,眼神平静,“你嫉妒什么?
他不过是坐在我身边,而你,却在我最痛的时候,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她语气不高,却像一根针,刺穿他的伪装。
“那年我流产,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病床上醒来,看着病房空无一人。
医生说最好有人陪着,我只能自己换衣服、自己下床、自己签字出院。”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回家走了三公里?”
陆知行猛地抬头,眼眶泛红。
“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
她笑了笑,眼中没有泪,只有彻骨的清明,“你有你的应酬,你有你的社交圈。
你从来不需要我,就像那场婚姻,从来不需要我。”
她站起身,走到阳台边,风吹起她的发丝,她转头看向他:“你现在说你后悔,可你要我怎么原谅?”
“我要怎么再相信,你不是一时的愧疚,不是因为我不再围着你转了?”
“我……我会用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