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侧脸。
王氏和李氏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苏瓷看完了。
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清凌凌的杏眼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褪去,只剩下冰封般的讥诮。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暖阁里一张张或期待、或艳羡、或等着看热闹的脸,最后落回手中的信笺上。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她双手捏住信笺的两端——“嗤啦——!”
一声极其清晰、刺耳的裂帛声,骤然响起!
那封洒金金笺、写满“情意”的信,被她干净利落地、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啊!”
碧桃失声惊呼。
“瓷丫头!
你疯了!”
王氏尖叫起来,脸都白了。
苏瓷恍若未闻,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两半变四片,四片变八片……她白皙纤细的手指翻飞着,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韵律感,将那封价值不菲的信笺,连同上面华丽的辞藻和“世子爷”的深情,撕成了满手纷纷扬扬的碎屑!
“你…你……”李氏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
苏瓷终于停了手。
她摊开掌心,看着那一小堆细碎的纸屑,如同看着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她抬步,走向暖阁中央烧得正旺的炭盆。
通红的炭块散发着灼人的热浪。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她手腕一翻,将那捧纸屑,尽数倾入了熊熊燃烧的炭火之中!
“呼——!”
火舌猛地窜起老高,贪婪地吞噬着那些带着墨香的碎片。
眨眼间,炽烈的红焰便将那所谓的“情意”焚为灰烬,只余下几缕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股焦糊的气味。
暖阁里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格外刺耳。
女眷们个个面无人色,如同见了鬼。
苏瓷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转身,目光清亮如寒潭,一一扫过那些呆滞的脸,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砸落玉盘:“墨迹浮于纸面,未能透入肌理,边缘清晰锐利,显是昨日新写,急就之章,墨尚未能沉纸。”
“信中‘思卿’二字,‘卿’字下‘即’部,笔力虚浮,结构松散,竟似误写为‘亲’字起笔,涂改遮掩而成,代笔的穷酸秀才,怕不是饿着肚子赶工,连润笔的铜板都还没拿到手?”
“至于这簪子,”她瞥了一眼盒子里那支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