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说着,手上却没停,一个熟客在喊“老板娘加个煎蛋”,她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去忙了。
陈建斌灌了一大口冰水,勉强压下口腔里的灼痛,狼狈地擦着眼泪鼻涕。
他坐在角落里,看着苏玉玲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在狭小的店铺里忙碌。
点餐、烫粉、收钱、收拾碗筷……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一个食客递钱时不小心碰翻了桌角的醋瓶,她眼疾手快地扶住,手上却被溅出的滚烫汤汁烫了一下。
她只是眉头微皱,飞快地把手伸到水龙头下冲了冲凉水,然后随手从旁边的窗台上拿起一支牙膏,挤出一点抹在烫红的地方,又立刻投入到忙碌中。
眼前的苏玉玲,与他记忆里、与古城酒店里那个慵懒、娇气、甚至有些无助的女人,判若两人!
那个在火灾时还惦记着收拾半瓶廉价化妆水的女人……陈建斌看着她在狭窄空间里闪转腾挪的身影,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后背,看着她被烫红的手背,心底那点曾经嫌弃她“小气”、“俗气”的优越感,此刻显得如此浅薄可笑。
她的每一分钱,都是这样一分一毫、浸透着汗水,甚至带着烫伤挣来的。
趁着苏玉玲暂时空闲的片刻,陈建斌起身去了街对面的小药店。
他买了一支烫伤膏回来,走到她身边,脸上努力堆砌出关切和温柔,声音也放得格外柔和:“玉玲,给。
烫着了抹点这个,别感染了,留疤……不好看。”
他想极力讨好她,弥补刚才的失态,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自己这趟千里迢迢的“投奔”白来。
苏玉玲正在数零钱,闻言抬头,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不在意地笑了笑,接过药膏:“哎呀,不碍事的,这点小伤算什么。”
她随手就把药膏塞进了围裙宽大的口袋里,显然没放在心上。
“你这里……生意真不错。”
陈建斌环顾着拥挤的小店,试图找话题,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居高临下的评价感。
“唉,凑合吧,”苏玉玲一边飞快地整理着调料台,一边随口应道,语气平淡,“也就混个温饱,饿不死。
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像个老妈子,”她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沾着油渍的围裙,“以前我也是正儿八经坐办公室的白领呢。”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