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脸上顿了顿,认出这是周侍郎的心腹之一,常年隐于暗处。
他挑眉看向沈青梧:“相府嫡女,竟认得这些‘野狗’的来历?”
沈青梧扯了扯被划破的衣袖,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上面有一道浅浅的划痕。
她不在意地用帕子擦了擦:“家里养的狗,咬起主人来才最狠。
王爷不是外人,想必懂这个道理。”
三日前,她故意在沈玉娇面前提起,说生母生前曾在护国寺寄存了一箱遗物,明日要亲自去取。
她算准了周氏一定会趁机下手。
前世,周氏就是用这一招,在她去护国寺的路上安排了一场“意外”,让她从马背上摔下来,断了腿,躺了整整三个月,错过了与外祖父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但这一世,沈青梧提前布局。
她利用前世的记忆,找到了这个暗卫头领贪财好色的把柄,又用一笔重金和一个无法拒绝的承诺,策反了他的副手。
刚才那场“惊马”,看似凶险,实则是她与副手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引这个头领亲自现身。
“你想让本王做什么?”
萧绝看出了她的意图,这个传闻中懦弱无能、胆小怕事的相府嫡女,眼底燃烧的不是惊慌,而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业火。
“太子赵珩在西郊马场私藏了一批私炼的兵器,还有一本记录他与边关将领勾结的账册。”
沈青梧将沾血的帕子丢进旁边的山涧,帕子很快被湍急的水流卷走。
“我知道账册藏在哪里。”
萧绝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私炼兵器,勾结边将,这可是足以颠覆东宫的大罪。
他与太子赵珩素来不和,赵珩视他为眼中钉,多次设计陷害,若能拿到这份证据,足以让赵珩万劫不复。
“条件?”
他开门见山。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沈青梧,显然知道他最想要什么。
“我外祖父镇国公一家,十年前被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沈青梧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刻骨的恨意。
“我要你帮我查清真相,还他们一个清白。”
镇国公沈家,是她的母族。
当年外祖父手握重兵,镇守北疆,是太子登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才被罗织罪名,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这是她心中最深的痛,也是她重生的执念之一。
狂风突然卷起,吹得桃林沙沙作响,粉色的花瓣漫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