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沈长泽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是作者“晴天白鹭”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姜舒沈长泽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是她先逼得我没活路的。”赵德柱咬牙,将罪责归咎于姜舒。姜舒回首,憎怒的望着死不悔改的赵德柱道:“你狼心狗肺,灭绝人性,做下种种禽兽不如的恶事,押交有司衙门已经是便宜你了。”“哼!”赵德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威胁道:“你若不放我一条生路,等到了公堂,我便说你已被我淫辱。让你声名尽毁,被靖安侯休弃,终身受人耻笑。”赵德柱放肆大笑,笃定姜舒不敢与......
《全章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为防止伤到姜舒,郁峥主动出击,将战场拉远,给姜舒留下一丈安全之地。
“铮铮锵锵!”郁峥与几人交锋时,他的两名贴身侍卫也赶到了,迅速加入战斗。
以三敌七,却半点不落下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赵德柱几人就落败了。
“你们是什么人?”赵德柱撑着受伤的身体后退,此时方感到后怕。
后怕下还有一丝不甘。
只差一点,他就能尝到姜舒的滋味了。
坏他好事这人眉目凌厉,气势逼人,从头到脚都透着尊贵,绝非普通人。
郁峥不屑回答,负剑转身朝姜舒走去。
姜舒一直紧张的站在悬崖边,此时危机解除,她忽然觉得双腿脱力,一抬脚腿抖的厉害,险些滑下悬崖。
“你别动,别动。”郁峥骇的墨眉紧拧,加快了脚步。
待走近了,郁峥伸出手,示意姜舒把手给他。
姜舒犹疑了一瞬,将手递给了他。
攸关生死,顾不得男女之防了。
郁峥紧紧握住,用力一拉,将姜舒带离了悬崖边缘。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郁峥改握手为扶臂,扶着腿打哆嗦的姜舒,走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
“多谢王爷相救。”死里逃生,姜舒的声音有些发虚。
郁峥仔细打量她,见她发丝凌乱,容色惊惶惨白无色,衣裙脏乱溅有血迹,便问:“可有受伤?”
姜舒摸着膝盖道:“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没有大碍。”
郁峥放了心,让她坐着歇息。
安顿好姜舒,郁峥望向赵德柱几人,眸光倏然变冷。
“胆敢冒犯侯府夫人,你们是活够了?”
“是她先逼得我没活路的。”赵德柱咬牙,将罪责归咎于姜舒。
姜舒回首,憎怒的望着死不悔改的赵德柱道:“你狼心狗肺,灭绝人性,做下种种禽兽不如的恶事,押交有司衙门已经是便宜你了。”
“哼!”赵德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威胁道:“你若不放我一条生路,等到了公堂,我便说你已被我淫辱。让你声名尽毁,被靖安侯休弃,终身受人耻笑。”
赵德柱放肆大笑,笃定姜舒不敢与他对簿公堂。
惊魂未定的姜舒听了这话的确被骇到,面白如纸。
“对簿公堂?你以为你能活到那个时候?”郁峥手执长剑,眼中杀气暗涌。
赵德柱心中一慌:“你什么意思?我朝律法,再十恶不赦之徒,也当由衙门审理定案,任何人不得擅自格杀。”
郁峥面寒如冰:“一群山匪拦路劫杀本王,打斗中被本王一剑毙命,合情合理。”
“不仅无人敢质问本王,本王倒还要责问他们失察之罪。”
话落,郁峥的剑已经横到了赵德柱肥硕的脖颈上。
感受到蚀骨冷意,赵德柱惊慌错乱,眼中满是恐惧,垂死挣扎道:“便是你杀了我,也还有其他人,只要他们透露一点口风……”
“那就都杀了,死人总不会胡说。”郁峥眸光一冷,手腕微动。
锋利的剑刃轻松割破赵德柱脖颈,血涌如柱,喷洒到草地树丛上。
赵德柱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不甘倒地。
其余几名山匪见赵德柱死了,意识到他们遇上了狠角,惊恐万分四散奔逃。
郁峥冷眼瞧着,沉声喊:“追云逐风。”
“主子。”追云逐风躬身而立,等待吩咐。
“一个不留。”郁峥声音平缓,却如冬日寒风般冷的惊心。
“是。”追云逐风得令,施展轻功追上山匪,动作利落的格杀干净。
亲眼目睹一群活人变成尸体,姜舒骇的杏眸轻颤。
“害怕就别看。”郁峥以身挡住她的视线。
听他如此说,沈母不再劝了。
她虽是内宅妇人,但也明白一臣不忠二主的道理。
从汀兰院出来,沈长泽命霍冲寻来常跟随姜舒出府的下人护卫,仔细问询。
“夫人甚少出府,大多是约见长公主或回姜府探望。偶尔上街看看饰物锦绸,买些糕点吃食。”
“除了长公主和姜府中人,可还与其他人会过面?”沈长泽问。
下人护卫努力回想,摇了摇头。
有一护卫道:“上次夫人同长公主从昭觉寺回京时,在城外遇上了璟王和郁世子。”
“发生了何事?”沈长泽立即追问,神情紧绷。
护卫道:“就寻常的行礼,说了几句话。”
“没别的了?”
“小的想起来了,夫人向郁世子要了一只兔子。”
郁源?
沈长泽懵了,怎么又扯上那个混世魔王了。
沈长泽脑子绕的打结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暂且作罢。
菘蓝院里,徐令仪频频望向门口,等的饭菜都快凉了,沈长泽才姗姗回来。
用饭时,沈长泽心不在焉,挑着碗里的白饭不夹菜。
徐令仪一瞧便知他有心事,但她懂事的不去问,只夹了菜放到他碗里。
正因为徐令仪懂事体贴,沈长泽同她在一起时才会觉得身心放松,才愿意来菘蓝苑。
饭后,徐令仪侍候沈长泽沐浴。
滑腻的柔荑在光裸的胸膛上游走,引的沈长泽闷哼不断,伸手欲将始作俑者拉下水。
“侯爷,不可。”徐令仪红着脸制止。
“怎么了?”沈长泽声音低哑,已然意动。
徐令仪娇羞道:“方医女说有孕不宜行房。”
“那它怎么办?”沈长泽憋的脸红脖子粗。
徐令仪伸手探入水下,媚眼如丝的看着沈长泽道:“妾身换个法子侍候侯爷可行?”
他能说不行吗?
沈长泽闭上眼,任由徐令仪侍弄。
望着沈长泽英俊的面庞,精壮的身躯,徐令仪的眼亮晶晶的,满是爱慕。
这是她一眼倾心,苦等多年费尽心思才得到的男人。
便是有孕在身,她也不会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靖安侯府可以有两位夫人,但只能有她一个妾室。
做不了正妻,能独享宠爱也是赢家。
七月十六下了场雨,天气一下子凉爽下来。
正好姜舒的膝盖好的差不多了,已能下地走动。
养了几日她闷坏了,迫不及待下楼活动。
“夫人。”檀玉在院子里透气,坐在椅子上问礼。
姜舒走过去问她:“你的脚还疼吗?”
檀玉撒谎道:“不疼了,再养几天就能侍候夫人了。”
姜舒一眼看穿她的拙劣谎言,俏脸沉凝道:“我有人侍候,你安心养伤。有任何不适立即同方医女说,不要怕麻烦,也不要怕花银子,只管捡好药用,你家夫人我有的是银子。”
“夫人对奴婢太好了。”檀玉感动的抽鼻子。
姜舒道:“你要是哭我可就从你月钱里扣了。”
檀玉立即将泪意憋了回去。
好女有泪不轻弹!
第四十六章 刁难
姜舒被檀玉逗乐,心情甚好的在院里散步。
转了几圈舒活了筋骨后,姜舒拿着菜叶逗弄不白。
“不白,你又圆润了。”
不白听不懂她的话,蠕动着三瓣嘴飞快的嚼菜叶。
妥妥一吃货。
“的确,这体型都够下锅了。”钟越拿了根黄瓜站在廊下,一边啃一边盘算着兔肉怎么做好吃。
檀玉听的心惊胆战:“你可别打它的主意。”
“难道你不想吃吗?爆炒兔丁,可美味了。”钟越凑到檀玉耳边低声诱惑。
他悄声走进屋内,瞧见程锦初在缝制幼儿新衣。
沈长泽心有触动,温声道:“这些事自有绣娘做,你别累坏了眼睛。”
程锦初抬头,看着他柔和一笑:“可我想为孩子做点什么。”
沈长泽在程锦初旁边坐下,宽大的手掌轻抚上她的腹部。
“还不到三个月,感受不到。”程锦初的手覆上他的手,温暖热烈。
沈长泽反握住,将她揽入怀中道:“辛苦你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带你出府游玩透气。”
程锦初靠在他胸膛吃吃的笑:“夫君莫不是傻了,生完孩子得坐月子,不能四处跑。”
“那就等坐完月子再去,总归得好好弥补你。”沈长泽心生疼惜。
毕竟同床共枕六年之久,又为他生养了子女,情深意厚无法言喻。
“好,夫君可要说话算话。”程锦初环抱住沈长泽的腰,闭上眼感受这一刻的温情脉脉。
她相信沈长泽是爱她的,只是他的爱不只给她,也分给了别人。
“可累了要休息了?”沈长泽抚着她的背问。
程锦初摇头:“白日睡了太多,不困。”
末了似明白过来,程锦初体贴道:“夫君可是有事要忙?”
“嗯,要去书房处理些文书。”
“我陪着夫君吧,给夫君研墨。”
想着研墨也累不着她,沈长泽便同意了,两人一道去了书房。
他专心看写公文,她安静研墨,气氛融洽宁和。
长夜寂寂,程锦初托腮看沈长泽处理公务,回想起两人在边关生死相依的日子,竟有一丝怀念。
可过去终究是过去,人总要向前看。
烛火跳动中时间缓缓流逝,有孕在身的程锦初极易犯困,以手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会神看文书的沈长泽听见了,扭头道:“困了就回去睡吧。”
说着就要唤秋霜送她回去。
情急之下,程锦初伸手捂住沈长泽的嘴,撒娇道:“我想陪着夫君,等夫君一同安歇。”
唇上传来的温润触感,以及耳中听到的绵柔之音,令沈长泽心头一软,合上文书道:“走吧,我陪你回去安歇。”
“可夫君不是还没处理完吗?”
“无碍,不是什么要紧事,明日再看也行。”沈长泽扶着她起身。
程锦初眉欢眼笑,同他回了主屋歇息。
秋霜看在眼里,一颗心落回了肚里。
前几日两人大吵一架,沈长泽搬出了主屋,又接连几日宿在菘蓝苑,秋霜还以为程锦初失宠了。
如今看来她的担心实属多余,夫人自有手段。
雨滴滴嗒嗒落下时,碧桃前去关窗。
听到雨声徐令仪如梦初醒,自言自语道:“侯爷不会来了。”
无所谓,今日她也觉得有些乏累,往后还有的是机会。
想到傍晚沐浴时沈长泽失控与她缠绵,徐令仪勾唇媚笑。
既已抓住了沈长泽的身体,抓住他的心不过早晚的事。
雨噼里啪啦的下了一夜,到次日还未停。
姜舒在廊下听雨,拿着胡萝卜喂不白。
因食物充足,短短一个多月,不白长大了几圈,抱在怀里同一只猫差不多。
寻常的野物都带有野性,轻易不肯与人亲近。但不白对人却毫无防备,任谁都能捉到。
“又蠢又贪吃,你先前怎么活下来的。”姜舒垂首抚摸不白柔顺光滑的皮毛。
纯黑的野兔很少见,若落入旁人手里,定要将它剥皮吃肉,拿它的皮毛做物什。
遇到她,算它长命。
沈长泽撑着伞走入廊下,睨着姜舒腿上的不白道:“这兔子倒是个有福的。”
一尺见方的洞,足够五岁的孩子钻出去。
沈长泽用轻功翻过墙头,霍冲也跟了过去。
墙下有尘土,也有爬行过的痕迹。
霍冲检查后道:“少爷很聪明,从洞中出来后把砖石回填,很难发现。”
只可惜,他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沈长泽冷沉着脸,抬眼观察四周,猜测晏阳会去哪儿。
此处是几条巷子的交叉口,两条通往大街,一条通向后山。
沈长泽抬脚往通往后山的巷子走去。
“来呀来呀,快来追我呀。”
“我抓到鱼了……”
山脚缓缓流淌的小河中,一群孩童正在玩水嬉闹。
沈长泽打眼一扫,在一片树荫下瞧见了晏阳。
他不会水,不敢往水深的地方去,坐在浅水区艳羡的看着游水抓鱼的孩子。
“少爷。”霍冲唤了一声。
晏阳回头,看见沈长泽的瞬间满脸惊慌,下意识的往河中跑。
“晏阳。”沈长泽一边喝止,一边往河边奔去。
然晏阳此时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兽,一个劲的往河中游,很快就到了深水区。
但他不会水,扑腾几下后沉了下去。
“少爷!”霍冲惊出一身冷汗,以最快的速度跃入河中,将晏阳捞了起来。
“咳咳……”晏阳呛了水,咳的小脸通红。
沈长泽面色铁青,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回府。”
晏阳回头,看着仍在河中自由戏水的孩童,流下绝望的泪水。
沈长泽将晏阳带回府,本想教训一顿不惊动程锦初,但任凭他如何训斥,晏阳也拒不上学。
沈长泽气极,用家法将晏阳屁股打开了花。
“读不读书?”沈长泽打一下问一句。
晏阳屁股已经被打的见了红,但他仍死死抱着木凳,倔强咬牙:“不读。”
“啪!”沈长泽扬手又是一下。
二指宽的竹板,打在光屁股上疼的人直哆嗦。
晏阳疼的满脸涨红,哭的声嘶力竭。
“住手,住手!”
闻讯赶来的沈老夫人和沈母,尚在厅外瞧见沈长泽又扬起了手,急忙喝止。
“祖母,母亲,你们怎么来了。”沈长泽俊脸紧绷,盛怒难消。
两人没有理会他,第一时间查看晏阳的伤势。
待看见晏阳的屁股被打开了花,疼的浑身颤抖冷汗不断,沈老夫人心疼的老眼通红,气的指着沈长泽骂:“你是要打死他吗?他可是你的嫡长子!”
嫡长子是什么?是侯府的未来!
“正因为他是嫡长子,我才要严加管教,不能让他长成个庸才。”沈长泽疾言厉色,寸步不让。
沈母抱着晏阳抹着眼泪道:“他不听话是该管教,可你也不能太心急。真要把他打出个好歹,悔之晚矣。”
“晏阳,快给你父亲认个错,告诉他你会好好读书的。”沈母哄劝晏阳。
晏阳疼的牙齿打颤,却犟的很:“不,我不要读书,祖母,我不读书。”
听到这话,沈母和沈老夫人噎的说不出话。
她们心疼孙子没错,可堂堂侯府嫡子,怎么能不读书呢?
“祖母,母亲,你们也听见了,他毫不知错,可该管教?”沈长泽握家法的手收紧,气的胸膛起伏不定。
沈老夫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妥协道:“他已经被你打伤了,便是要罚,也该换个不伤身的法子。”
“依祖母之见该如何?”沈长泽将家法递给了霍冲。
沈老夫人思忖道:“让他先跪着,把锦初和舒儿叫来一同商议。”
“锦初她情绪不稳,若让她知晓,怕是会动胎气。”沈母有些担忧。
沈老夫人瞪她一眼,道:“闹成这样,你以为还能瞒得住?”
第七十七章 坑害
这种低劣伎俩虽不新鲜也不高明,但却极其有效。
毕竟吃进肚子的东西,谁也不敢大意。
“快找找我们的菜里有没有。”
“呵,这是什么?菜青虫?”
又有人在菜里扒拉出一条绿色的虫子。
这一下如同油锅滴水,‘呲啦’一下沸腾起来。
二楼和三楼雅间的客人听到动静,也都站到栏杆处观看。
郁源回到楼下时,已经完全乱了套,食客吵嚷不停,掌柜有口难辩。
后堂的姜舒听到小二禀报,匆匆赶来却并没有出面,只站在人群后方观望。
一点小事,她相信郁源和掌柜能处理好。
“谁再吵本世子把他丢出去!”郁源一声大喝,大堂暂时安静下来。
所有食客都看向郁源,半是畏惧半是气愤。
郁源扫了他们一眼,道:“一个一个说,怎么回事?”
一精瘦男子走出人群,用筷子夹着一根灰色的细长尾巴,愤怒控诉:“这是方才在爆炒兔丁中吃出来的,拿耗子肉充当兔肉,翠云楼成黑店了!”
郁源紧盯着那条尾巴问:“你说是从爆炒兔丁里吃出来的,那它经过爆炒定然是熟的,对吧?”
郁源转头吩咐小二:“去拿刀来剁开看看是生是熟。”
小二很快拿来了刀,从精瘦男子手里拿来尾巴放到桌上,当众剁开。
如郁源所料,是生的。
“大家伙都看看,这条尾巴是生的,根本没有入锅爆炒过。”郁源目光犀利的看向精瘦男子。
精瘦男子有些心虚,强行狡辩道:“谁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掉进菜里的,或许是炒熟后才掉进去的。”
“再则,这也并不能证明你们用的不是老鼠肉。”
郁源闻言冷笑:“你的意思是,厨子将菜炒好出锅装盘后,故意放了条耗子尾巴进菜里,等着你来发现?”
可能吗?
厨子得了什么大病才会这么干?
“翠云楼今日卖出了几十份爆炒兔丁,依你所言得抓多少老鼠才够用?你这么能耐,你去抓几只老鼠本世子瞧瞧。”
“我我……”精瘦男子支支吾吾,被问的哑口无言。
“还是说这尾巴是你带来,趁人不注意放进菜里,故意坑害翠云楼!”
郁源声音陡然加重,面色阴沉,骇的精瘦男子恐慌的猛吞口水。
“我……我没有。”精瘦男子想到什么,指向吃出菜青虫的食客道:“他们也从菜里吃出了虫子,总不能也是巧合吧?”
郁源看向吃出虫子的大汉,不屑的问:“说吧,你的虫子是怎么回事?”
“就从炒青菜里吃出来的,你剁开让大伙瞧瞧,这虫子可熟透了。”大汉有恃无恐。
当时怕虫子跑了不好看管,他随手用沸水烫死,不想弄拙成巧,刚好能圆谎。
“你怎么知道它熟透了?你尝过了?”郁源反向提出质疑。
大汉一愣,恶心道:“谁会吃这玩意儿,我猜的。它一动不动身体发硬,肯定熟了。”
郁源不置可否的嗤笑了声,转而看向掌柜道:“你来处理。”
翠云楼不养闲人,他和姜舒也不可能时时盯着,掌柜必须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是。”掌柜拱手应声上前,低声吩咐了小二一句。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掌柜高声道:“如今已是数九寒天,各类菜虫都躲起来避寒了,想要捉一只菜虫实属不易,想必这位客官费了不少功夫吧?”
“你胡说八道,有何证据。”大汉心中‘咯噔’一声,色厉内荏的质问。
掌柜不慌不忙,待小二取来他要的菜筐后,他才老神在在的开口。
“这是今早送来还未摘洗的青菜,还带着泥呢,各位客官可来仔细翻看,找找这菜里可有虫子。”
有心存怀疑者,当真上前去菜筐翻看。
可任凭他们如何翻找,也没见着一只虫影。
“咦,真的没虫子。”
“掌柜说的没错,我以前种过菜,一到寒冬虫子都消失了,得来年春天暖和了才出来祸害庄稼。”
大汉有些慌了神,硬着头皮咬牙道:“这菜是从翠云楼厨房拿出来的,定是他们提前将虫子都抖掉了。”
这话同方才精瘦男子的狡辩如出一辙,根本站不住脚。
眼见事情败露,精瘦男子和其同伙,想要趁众人都盯着大汉时悄无声息的离开。
可他们刚挪到门口,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踏出去,门外走来几名精壮护院堵住了门。
三楼的栏杆处,目睹全程的郁峥同一旁的中年男子道:“何大人,你可都看见听清了?”
“是是。”何大人赶紧拱手应声,终于明白璟王为何突然请他吃饭了。
郁峥望着楼下,声音冷冽如霜:“既如此何大人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抓人回去审问。”
“是,下官这就去。”何大人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快步下楼一声令下。
“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带回衙门审问。敢坑害诬陷翠云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穿上常服伪装成食客的衙差立时走出人群,将大汉和精瘦男子及其同伙抓了起来。
“何大人,本世子开张第一天就触这样的霉头,你可得尽心查清楚,还翠云楼清白。”郁源冷声提醒。
何大人拱着手连连应声:“是是,下官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严惩不贷给世子一个交代。”
临走前何大人还冲众食客道:“大家放心吃,本官方才也吃了,翠云楼的菜干净的很,没有任何问题。”
岂止他吃了,璟王和太子殿下也吃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看着胆大包天抹黑翠云楼的几人,何大人又气又恼。
几个狗贼,害得他饭只吃了一半就要回去,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一场闹剧就此揭过,众食客虽打消了疑虑,但吃饭的心情大受影响,对翠云楼的好感也有所下降。
姜舒看出这一点,叫了郁源和掌柜过去商议对策。
片刻后掌柜宣布,为表歉意给每桌客人送一份菜,一壶热酒。
意外之喜和白得的东西总是让人兴奋,众食客渐渐打消了心中的不愉快,有说有笑起来。
纵观全程的郁承,看着重新热闹起来的翠云楼,赞赏道:“郁源也算找了点正经事儿,王叔知道该欣慰了。”
郁峥瞥了一眼下方得意神气的郁源,缓声道:“皇兄,热闹看完了,我们回去继续喝酒吧。”
“嗯,叫郁源也上来喝两杯。”郁承转身进了雅间。
郁峥跟着进去时,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敏锐的扫了过去。
四目隔空相对,方明绪笑着拱手见礼。
姜舒起身,看着上首满面威严的庄老夫人,抿唇道:“我想求庄老夫人撤回控告,放过沈晏阳。”
庄老夫人冷哼道:“放过他?我平西将军府的公子,岂是他想打就能打的。”
“既然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这事儿没得商量。”
“母亲。”郁澜起身道:“其实韫儿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脑袋,也不会影响读书。”
庄老夫人一听,拍桌震怒:“你是韫儿的母亲,竟然为了帮外人,连这种诓骗的话都说得出口,良心何安!”
郁澜神色讪讪,硬着头皮道:“我没有骗您,韫儿当真只是皮外伤,您若不信可亲自去瞧瞧问问。”
庄老夫人自然不信。
事关庄韫,庄老夫人半点不敢马虎大意,一定要亲自验证。
于是三人一道去了庄韫院里。
“韫儿。”庄老夫人踏进屋子,看见庄韫坐在榻上玩九连环。
那是姜舒方送给他的,庄韫新奇的很。
陈太医在一旁整理药品,准备给庄韫换药。
“祖母。”庄韫声音明亮的唤了一声,精气神十足。
庄老夫人走过去问他:“你头可晕可疼?”
庄韫摇头:“不晕,也不怎么疼了。”
庄老夫人还是不放心,又问陈太医。
陈太医看了一眼郁澜,见郁澜点头便如实相告。
“小公子只伤及表皮,伤口不深也未碰伤脑袋,不会有任何影响,老夫人放心。”
正巧要换药,陈太医索性拆开庄韫头上的棉布,让庄老夫人亲自查看。
庄韫本就只是皮外伤,陈太医又用了宫中最好的药,两天时间就已结痂。
从结痂大小可以看出,伤口不深也不长,用不了多久便能恢复如初。
庄老夫人放了心,愠怒的责问郁澜之前为何要骗她,害她担忧痛心,还去宫里告御状。
郁澜清咳道:“母亲,让陈太医给韫儿换药,我们换个地方说。”
“哼!”庄老夫人甩袖,走在前头回了她的院子。
郁澜和姜舒赶忙跟上。
第六十五章 大礼
听郁澜说明前因后果,庄老夫人目光深沉的看了姜舒一眼,不悦道:“就为了助她和离,你就敢诓骗我去告御状,也太胡作非为了些!”
郁澜讨好道:“母亲别恼,我父皇母妃也蒙在鼓里呢,且我不打算告诉他们,就让他们一直蒙着。”
庄老夫人听完更气了:“你可知这是欺君。”
欺君之罪,可祸连全族。
郁澜点头,满不在乎道:“父皇要治我的罪,那他自己也得一起。”
庄老夫人和姜舒,被郁澜大逆不道的言语惊到了。
郁澜笑了笑,朝姜舒递了个眼色。
姜舒会意,将锦盒捧到庄老夫人面前打开。
“这是白玉观音像,请老夫人看在观音大士慈悲为怀的份上消消气。”
庄老夫人睇了眼锦盒里的白玉观音,冷哼道:“你们以为送尊观音像,就能打发我了?”
庄老夫人曾跟着庄将军征战数十年,沉淀出一身肃杀之气,发起怒来吓人的很。
姜舒捧着盒子,大气都不敢出。
郁澜绷着头皮道:“您若还生气,那我将我这对东珠耳坠也给您?”
郁澜说着从袖中掏出姜舒给她的东珠耳坠,煞有介事的送到庄老夫人跟前。
庄老夫人被她气的哭笑不得,气骂道:“我一个老婆子,要它做什么。”
“那母亲就别恼了。”郁澜温声笑哄。
庄老夫人沉叹:“我前日才去以死相逼告御状,今日又去求圣上收回旨意,这话怎么说得出口,你当圣旨是儿戏吗。”
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姜舒。”沈长泽再次拉住了她。
“侯爷是要包庇她吗?”姜舒红着眼问。
沈长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一切,什么解释的话都显得苍白虚伪。
“你也觉得一只兔子而已,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咬伤了人就该死?”
姜舒语气讥讽,看沈长泽的眼中全是失望和愤恨。
沈长泽被刺痛,硬着头皮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不白已经死了,你便是打死清容也无济于事。”
“所以就要放过凶手,什么也不做?”姜舒心寒如冰,身子止不住的轻颤。
“沈长泽,你这般大度,怎么不去庙里立地成佛呢?”
这是姜舒第一次直呼其名,显然对沈长泽失望到了极点。
沈长泽心头一颤,直觉将要彻底失去什么。
“对不住,我替清容给你道歉,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沈长泽愧疚道。
一边是明媒正娶的夫人,一边是一母同胞的妹妹,他实在为难,不忍她们任何一方受伤害。
“你要敢打我大哥,族中耆老定不会放过你。”沈清容气焰嚣张,全然没把姜舒放在眼里。
第五十三章 打脸
沈长泽和沈清容互相维护,兄妹情深到令人作呕。
“啪!”陆鸣珂实在忍不下去了,转身给了沈清容一巴掌。
在平阳时,沈清容做错了事,呵斥一两句就会立即收敛悔改。
如今回了上京,有母亲兄长庇护,她跋扈张狂到让陆鸣珂惊愕。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将几人都打懵了。
姜舒怎么也没想到,替她主持公道教训沈清容的人,竟然会是陆鸣珂。
她忽然就后悔当年阻止规劝沈清容了。
骄横恶劣的沈清容,根本就配不上雅正端方的陆鸣珂。
沈清容捂着被打歪的脸,满目震惊的看着陆鸣珂:“夫君,你打我?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打我?”
成婚四年,这是陆鸣珂第一次动手打她,沈清容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
沈长泽见了心疼不已,责备陆鸣珂道:“她是你的妻,你怎可打她?”
“正因为她是我的妻,父母兄长管教不好她,我才要管束。侯府不在乎礼教规矩,我陆家在乎。”
陆鸣珂这话说的已是极重,不仅打了沈清容的脸,也打了沈长泽的脸。
沈长泽眉头紧拧,面色很是难堪,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在自知理亏的情境下更是无话可说。
可他如珠如宝疼宠长大的妹妹,自己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旁的男人却当着他的面打她,委实心疼。
长吸一口气平稳心绪,沈长泽语重心长道:“清容便是有错,也该言辞说教,何至于动手。她毕竟是侯府嫡女,又是你的正妻,如此损她颜面,叫她往后如何见人。”
陆鸣珂还未开口,姜舒嗤讽着道:“侯爷心眼不好,耳朵也不好了?方才规劝的话侯爷一个字也没听见?”
沈长泽被怼的哑口无言。
沈清容气疯了,目眦欲裂的盯着姜舒恨声道:“都怪你,为了一只卑贱野兔,闹的家宅不宁,夫妻不睦,你就是个祸害!”
听到沈清容的谩骂,姜舒面色平静,杏眸冷凝的看着沈清容恶毒且毫不知悔的嘴脸,别有深意道:“沈清容,我的兔子不会白死。”
留下这句话,姜舒折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清容心中一咯噔,生出巨大恐慌。
姜舒什么意思?是要告诉陆鸣珂当年的事吗?
不,不行,不可以。
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第十六章 妒忌
姜舒浑浑噩噩睡了一日,到傍晚才恢复几丝精神。
勉强用了半碗饭后,她神色恹恹的靠在软榻上看窗外的竹林。
暮色沉沉,竹林被即将到来的黑夜笼罩,看不清模样,只听得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
“方医女说夫人不能见风。”檀玉上前关了窗户。
姜舒幽怨道:“我都闷了一日了,不让下楼也不让吹风,我会被闷死的。”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夫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噗——”姜舒被逗笑,心情好了些许。
楮玉端着刚熬好的药进屋:“夫人,该喝药了。”
看着满满一大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姜舒痛苦的蹙起了眉。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用喝药了。”
“好没好得方医女说了算。”楮玉端着药寸步不让。
姜舒撇嘴,可怜巴巴的说好话:“好楮玉,你去找方医女拿点药丸,我一定乖乖吃。”
楮玉不为所动:“方医女说了,药丸的效果不及汤药一半,夫人要想好的快,就得喝汤药。”
从早上到现在,姜舒就喝了一遍药,还是趁她迷糊不清时半哄半灌下去的。
现如今姜舒清醒着,想让她喝药怕是不容易。
正僵持着,沈长泽同程锦初来了。
“这是在做什么?”
见楮玉端着药,檀玉拿着蜜饯,而姜舒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沈长泽感到纳闷。
程锦初也面露不解,好奇的望向姜舒。
姜舒身着荔枝色散花水雾缎寝衣,慵懒的倚在降香黄檀软榻上,青丝披散仅用一根白玉簪挽了一半,未施脂粉的脸上显露出病态,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反倒增添了几分弱柳扶风我见犹怜之感。
便是程锦初一个女子见了,也心生怜惜,更遑论沈长泽了。
果然,程锦初扭头,瞧见沈长泽一双眼都看直了,几乎粘在了姜舒身上。
“夫人不肯喝药,侯爷快劝劝夫人吧。”楮玉机敏求助。
沈长泽缓步走过去,接过楮玉手中的药碗,在软榻前坐下道:“我喂你喝。”
姜舒摇头:“太苦了,喝不下去。”
“良药苦口,喝完吃颗蜜饯就不苦了。”沈长泽耐着性子哄。
姜舒抿紧了嘴巴,不说话也不喝药。
沈长泽愕然,没料到姜舒生病竟如此孩子气,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被忽略的程锦初环顾屋内,见罗床壁橱、妆台桌椅皆是梨木黄檀,窗纱床帐全是绫罗锦绸,茶壶杯盘都是羊脂玉瓷……处处都透着精致奢雅。
她知道姜舒富有,却不知她竟富有到这种地步。
程锦初又惊又妒,还有几分羡慕。
姜舒注意到程锦初的神色,唇角微扬。
程锦初打量完,视线落到沈长泽手中的药碗上,幽声开口。
“我小时侯也怕喝药,每次我娘总要哄我很久。可后来,我娘走了,再也没有人耐心哄我喝药。”
“没娘的孩子像野草,我忽然就不怕苦了,再苦的药也能一口气喝完。”
“妹妹到如今还不肯喝药,是一直都有人哄吧。”程锦初说完,露出艳羡又落寞的笑容。
在边关的六年,她也曾受伤生病,每次喝药时她都端着碗一口气喝下。沈长泽从不曾哄过她,喂过她。
她不明白,什么都不做的姜舒,为何总能轻而易举的拥有一切。
尊贵富有的身份,疼爱她的爹娘,怜惜她的夫君……
她什么都不做,却什么都有。
姜舒眨了眨眼,被程锦初的话触到。
的确,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有人哄才敢闹脾气。
“给我吧。”姜舒从沈长泽手中接过药碗,闭着眼一饮而尽。
“好苦!”姜舒吐舌,将空碗递给楮玉,张嘴含住檀玉送来的蜜饯。
带着果香的甜意在口中化开,逐渐盖过汤药的苦涩,姜舒的眉头舒展开来。
瞧见她这一系列的变脸,沈长泽忍俊不禁,觉得分外可爱。
程锦初看着他们,心口酸涩难当。
“妹妹还病着,应当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程锦初提示沈长泽该走了。
凳子刚坐热,沈长泽有些不舍。
“好好养病,我明日再来看你。”
姜舒目送他们离开,心绪复杂。
精心调养了几日后,姜舒的病好了。
这日她在院中散步,门房送来一张帖子。
姜舒打开一瞧,乐了。
“谁的帖子让夫人这般高兴?”檀玉好奇的把脑袋凑过去。
“长公主约夫人后日去昭觉寺礼佛。”檀玉看完也笑了。
这位长公主可是个妙人。
姜舒没什么闺中好友,高嫁侯府又为人所不耻,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都不屑与她来往。
唯有平西将军府的长公主,不论出身与姜舒交好。
“去准备吧。”姜舒将帖子递给檀玉,心情大好,晚上多吃了半碗饭。
一墙之隔的揽云院,沈长泽却被气的食不下咽。
今日他忙完公务顺道去接晏阳下学,夫子将晏阳这段时间的表现都告诉了他。
“上课睡觉,还带着族中子弟扰乱学堂捉弄夫子,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晏阳跪在地上,被沈长泽的冷肃严厉吓哭了。
往日爹爹从不曾这般凶过他,自从回了上京,爹爹已经凶过他好几次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叫别人母亲,为什么一定要读书。
他不喜欢那个母亲,也不喜欢读书。
“回去跪着背弟子规,背不会不准起来。”沈长泽挥袖,让小厮带走晏阳。
“爹爹,我错了……”晏阳惶恐的哭喊。
他方入学不足一月,大字都不识几个,哪里会背什么弟子规。
上次夫子罚他背弟子规,他勉强背会了几句。现下让他全都背会,比登天还难。
瞧见晏阳被责罚痛哭,程锦初分外心疼。可沈长泽动了真怒,她也不敢驳逆。
只得温声劝道:“夫君别恼,我爹说调皮的孩子才聪明,等过些时日晏阳适应了,定能好好读书。”
听她这么说,沈长泽稍稍消了气,捏着眉目头道:“但愿吧!你别光顾着酿酒,有空多管教晏阳。”
“我会的。”程锦初给他按头放松。
沈长泽舒适的闭上眼:“酿酒进行的可还顺利?”
“嗯,半月后酒坊就能开张了。”程锦初胸有成竹。
听她如此说,沈长泽放了心,
第十四章 酥糖
每月初一十五,侯府主子一道在寿永堂用晚膳,以表孝意。
饭后,下人奉上茶水,沈老夫人抱着晏阳问起他读书的事。
原本眉欢眼笑的晏阳一听,立时便敛了笑脸。
沈老夫人见了眉头一皱,关心追问:“怎么了?可是读书不顺?还是有人欺负你?”
晏阳刚要说话,被程锦初抢先了。
“劳祖母挂心,晏阳初入学堂难免有些不适,过些日子就好了。”
沈老夫人不悦的看了程锦初一眼,转而慈祥的问晏阳:“是这样吗?”
“嗯。”晏阳闷闷的应了一声。
娘不让他说,他只能不说。
“好孩子,读书是顶重要的事,你一定要用心。像你二叔,就凭自己的本事考中了进士,光宗耀祖。”
说起沈长淮,沈老夫人面上露出自豪的神情,与有荣焉。
沈长泽十分认同,趁机叮嘱:“记住曾祖母的话,用功读书,考取功名。”
晏阳抬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嘴不说话。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抑,姜舒缓和道:“上次答应给晏欢的头面,我命人打好了,顺带买了套笔墨纸砚给晏阳。”
楮玉檀玉呈上礼物,给晏阳的是文房四宝和一株葵花,给晏欢的是一套宝石头面。
“葵花寓意夺葵,将来晏阳定能一举夺魁。”沈母瞧着那株葵花格外喜爱。
现下才五月,还不到葵花开放的时节,这株葵花姜舒定然费了大力气才寻得。
至于那红宝石头面莹润生辉,一瞧便价值不菲,等晏欢长大了戴上,定然十分有面。
“晏阳晏欢,还不快谢过你们母亲。”沈母提醒两个孩子。
“谢母亲。”晏欢欢喜道谢,晏阳却有些不情愿。
原因无他,他不喜欢这份礼物。
但沈长泽却很满意,甚至因此打消了对姜舒的怨愤。
在他眼里,姜舒此举不仅是识大体顾大局,也是在向他示好。
“妹妹有心了。”程锦初看着那红的刺眼的宝石头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这个做娘的,从未给过孩子如此贵重的东西,而姜舒,她随随便便就送了,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从寿永堂出来,姜舒与沈长泽几人同路。
夜浓如墨,下人提着两盏灯笼在前方引路,程锦初领着两个孩子走在前面,姜舒和沈长泽跟在后面。
穿过回廊进入花园,经过一处转角时,姜舒被径边的石头绊到,陷些跌倒。
一条坚实有力的臂膀横空而来,及时扶住了她。
“谢侯爷。”站稳后姜舒心惊道谢。
“你该唤我夫君。”沈长泽握住她的手,深情凝视。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朦胧身姿,清洌梅香混着女子独有的馨香涌入鼻间,令人心神荡漾想入非非。
“夫人。”沈长泽有些动情,拉着姜舒往他怀里靠。
男子的手掌宽大温热,烫的姜舒心尖一颤,低哑的声音更是听的她起了鸡皮疙瘩。
她不适的退后一步抽出手道:“在外面呢,让人瞧见该说闲话了。”
“好,我们回去再说。”沈长泽心情大好,喉间溢出愉悦的低笑。
姜舒可笑不出来。
他把她当什么?不高兴了就晾着,高兴了就宠幸?
姜舒心中气恼,想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却见前方的程锦初屡屡回头偷瞧他们。
瞬间,她改了主意。
便是只争一口气,今夜沈长泽也得宿在听竹楼。
哪怕不与她同榻。
行至分叉路口,程锦初不死心的停下等沈长泽。
“时侯不早了,你们回去早些歇息。”留下这句话,沈长泽抬脚往听竹楼走。
程锦初看着他的背影,面色僵白。
“娘,我困了。”晏欢揉着眼喊她。
程锦初回神,牵着两个孩子进了揽云院。
洗漱后晏欢恢复了几分精神,缠着程锦初讲故事。
程锦初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跳动的烛火。
白烛淌泪,犹如她的心。
“娘讲的故事没有爹爹好,我要爹爹讲。”晏欢不满的控诉。
程锦初眸光微闪:“你想要爹爹?”
“嗯。”晏欢点头。
“那你就听娘的话……”
程锦初唤来银环,吩咐了她几句。
银环诧异,不敢置信的看着程锦初,犹疑不决。
“一仆不忠二主,你想清楚。”程锦初不悦的警告。
银环头皮一紧,心中天人交战。
夫人温良谦和,从不为难下人,她不该坑害她。
可如今侯府是锦夫人掌家,侯爷也明显偏爱锦夫人,加之子女傍身,锦夫人的地位无可撼动。
便是夫人往后生下子女,锦夫人的孩子也是嫡长子嫡长女……
她根本别无选择。
听竹楼。
姜舒与沈长泽在对弈,檀玉忽然进屋,满脸不快。
“侯爷,银环求见,说有要紧事。”
“何事?”沈长泽手捏黑子盯着棋局思索,不以为意。
得到允许的银环进屋,心急如焚的禀报:“侯爷,小姐肚子疼的厉害,吵着要见你。”
“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沈长泽丢了棋子快速起身。
“快去请方医女。”姜舒吩咐檀玉。
末了她迟疑了一瞬,决定跟去看看。
但沈长泽走的很快,将她远远甩在后面。
“晏欢怎么了?”一进屋子,沈长泽就急切询问。
程锦初守在床边,晏欢躺在床上捂着鼓胀的肚子直叫唤。
“爹爹,我肚子好痛,好痛……”
沈长泽听的眉头紧蹙,心揪成一团,坐在床前缓声轻哄:“晏欢乖,方医女马上就来了。”
姜舒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扰。
银环偷瞟了一眼颦眉担忧的姜舒,愧疚的低下了头。
没一会儿檀玉带着方医女来了,姜舒制止了她们见礼,让方医女赶紧进去给晏欢诊治。
方医女先摸了摸晏欢的肚子,又探了探脉。
“何故?”沈长泽一直注视着方医女,见她收回诊脉的手立即追问。
方医女回道:“小姐是吃多了,积食不化引起腹痛。”
“怎么会积食,晚膳时我瞧她吃的并不多。”闻讯赶来的沈母觉得奇怪。
姜舒也颇为纳罕。
所有人都看向程锦初。
她是晏欢的娘,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众目睽睽之下,程锦初抿唇道:“我问过了,晏欢说她回来吃了半包酥糖。”
酥糖?
听到这两个字,姜舒敏锐的感觉到一丝不妙。
第十八章 积德
徐令萱是文渊阁大学士嫡女,而被她当众欺辱的绿衣姑娘是她的庶姐,徐令仪。
“见过长公主。”孙宜君等人见礼。
郁澜看向缩在人群后方,红肿着半边脸满脸泪痕的徐令仪,几分同情几分怜悯。
孙宜君徐令萱等人看姜舒的目光极其古怪,令姜舒浑身不适。
“宜君说的没错,这里是佛寺,杀生辱生会被佛祖怪罪,当谨言慎行。”
郁澜说完,又对徐令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宜君救了你,便不要再想不开了。”
徐令仪不说话,拿眼偷偷打量姜舒。
姜舒被她盯的发毛,满心疑虑。
她努力回想,确认自己不认识徐令仪,也从未与她有过交集,自然也不可能结怨。
“都散了吧。”郁澜说完,同姜舒转身离开。
然刚走了没两步,姜舒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夫人,求你救救我,给我一条生路。”徐令仪冲到姜舒面前,一脸绝望。
姜舒一怔,不明白她此话何意。
郁澜叹气,心知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让徐令仪随她们回了寺中禅院。
关上门坐下来后,徐令仪跪到姜舒面前,把姜舒吓了一跳。
“徐小姐,你这是做何?快起来。”姜舒不明所以,伸手扶她。
但徐令仪却坚持不肯起身,哭求道:“夫人今日瞧见了,我实在没活路了,求夫人收了我,便是侍妾我也甘愿。”
侍妾是低等贱妾,以徐令仪的身份何至于此?
她虽是庶出,但其父官拜五品,完全可以寻个良人做正妻,又何苦如此?
姜舒满头问号,怔愣失神。
“你当真不知?”郁澜诧异。
姜舒一脸迷茫:“我该知道什么?”
郁澜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说起了一段往事。
七年前牡丹宴上,沈长泽酒后撞倒了一位闺秀,身形不稳的他整个人都扑到了闺秀身上,悄巧被人瞧见引得众人围观,导致那位闺秀失了清誉。
“此事当年传遍上京,靖安侯也因此四处求娶碰壁,你怎会一无所知?”郁澜觉得不可思议。
姜舒满面惊愕,喃喃低语:“我不知。”
她若知晓,定不会嫁入侯府。
“那位闺秀是徐小姐。”姜舒看向面前的徐令仪,终于明了。
徐令仪含泪点头,再次哀求:“求夫人给我一条活路。”
看着绝望无助又羞辱难当的徐令仪,姜舒心生怜悯:“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你且安心回去等着。”
今日此事闹开,侯府若不给徐令仪一个身份,怕是她当真活不下去了。
回京的路上,姜舒一直蹙眉不展。一半因为徐令仪,一半因为那支签。
檀玉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忧。
“驾!驾!”后方有人驾马越过了她们的马车,然后,马车停下了。
“怎么了?”姜舒不解询问。
车夫回道:“夫人,有人拦住了长公主的车驾。”
何人敢拦长公主车驾?
姜舒纳闷,示意檀玉打开车门瞧瞧。
“是璟王殿下。”檀玉小声惊呼。
闻言,姜舒眸光闪了闪,下车见礼。
此处是京郊,人迹稀少,姜舒便没有戴帷帽。
但走过去才发现,除了璟王还有荣王府世子郁源。
两人并肩而立,璟王一身霁蓝色劲装,玉冠高束丰神俊朗。
郁源着雪青色劲装,金冠束发风流倜傥。
“见过王爷,郁世子。”姜舒福身行礼。
沈长泽颔首示意,郁源只是瞟了她一眼。
郁澜站在马车旁同两人说话。
“这么多猎物,收获颇丰啊。”
“阿姐喜欢吃什么,我让人送去将军府。”
璟王同长公主是一母所出,两人是嫡亲姐弟。
姜舒扫了一眼他们的马,瞧见两侧挂满了猎物,才明白他们是打猎方归,正好遇上了。
“韫儿说想养一只鹰,今日恰好捉了一只,阿姐带回去给他吧。”沈长泽将关着幼鹰的铁笼递给车夫。
车夫接过小心放到车上。
郁澜嗔道:“你就纵着他吧。”
沈长泽牵唇:“没办法,谁让我是他舅舅。”
他们说话的功夫,姜舒瞥见一匹黑马上挂着一只铁笼,里面关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它动了动,姜舒才勉强看出那是只幼兔。
“这么小的兔子也能吃?”姜舒感到惊讶。
“怎么不能。”郁源接话道:“抹上蜂蜜用碳火炙烤,肥美鲜嫩,人间美味。”
“可它这么小,能有多少肉?世子不如将它放了。”姜舒不忍求情。
那只幼兔,不过巴掌大小,根本不到食用的时候。
郁源嗤道:“这兔子蠢的很,放了它它也会被别人抓住,不被人抓住也会被野兽吃掉,总归都是死,不如让本世子吃掉。”
姜舒杏眸一转,道:“它既是个蠢的,吃了定会影响世子的聪明,可否将它给我养着?”
郁源愣了一下:“我费尽心机抓的,凭什么给你?”
也对。
姜舒思索用什么东西跟他换,一旁的沈长泽开口了。
“我拿鹿跟你换如何?”
“此话当真?”郁源挥手让侍从取来兔子,又将沈长泽猎到的鹿放到了他的马上。
生怕晚了一瞬沈长泽就反悔了。
姜舒看的瞠目结舌。
“夫人拿好。”沈长泽将兔子递给她。
姜舒怔怔接过:“王爷想要什么做为交换。”
他那只鹿,定然费了许多力气才猎到。
“一只兔子而已,不用跟他客气。”郁澜避重就轻。
沈长泽轻笑:“阿姐说的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夫人将它养着也算是为我积德了。”
姜舒懵了,郁源也懵了。
他若真想积德,又缘何去打猎?
郁澜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长泽,转身上了马车。
姜舒也回到车上。
檀玉抱着笼子问姜舒:“蠢兔子吃了真会影响聪明吗?”
“噗!”姜舒戳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年年都吃猪肉,影响聪明了吗?”
檀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瞧她这副模样,姜舒若有所思:“好像还真影响到了。”
“才没有!”
檀玉终于明白过来,恼红了脸,惹的姜舒一阵开怀。
回到侯府,姜舒打开铁笼将兔子放了出来。
楮玉睁大眼睛,看着黑漆漆一团满院子乱蹿的小东西,讶异道:“这是从哪儿来的?”
檀玉刚要开口,姜舒抢先道:“从猎户手里买的。”
她不是要瞒着楮玉,而是院中还有其他下人,不能落人口舌。
“呀,这是花,不能吃。”打理花草的婢女惊呼。
姜舒笑着吩咐楮玉:“去厨房弄点菜叶给它。”
楮玉很快拿来了菜叶,身后还跟着厨娘钟越。
钟越手里拿着菜刀,熟练的拎起兔子比划了一番:“还么小,都不够一盘菜。”
檀玉一听吓坏了,赶忙将兔子抢了过来:“这可不是吃的。”
璟王殿下要是知道这兔子被吃了,那后果……檀玉不敢想。
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