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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父亲决裂

婚前婚后故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和父亲决裂》是一部短篇小说,小说内刻画了周银银高斯等角色,这些角色的刻画都是极为入木三分,让读者的沉浸感和代入感更佳:高一那年,我爸外面有人了,逼着我妈净身出户,我妈竟乖乖同意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我妈没领证就跟了我爸,根本分不到钱。我妈病的时候,我爸还把房产证抢走了。

主角:周银银高斯   更新:2022-09-11 02: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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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银银高斯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和父亲决裂》,由网络作家“婚前婚后故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和父亲决裂》是一部短篇小说,小说内刻画了周银银高斯等角色,这些角色的刻画都是极为入木三分,让读者的沉浸感和代入感更佳:高一那年,我爸外面有人了,逼着我妈净身出户,我妈竟乖乖同意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我妈没领证就跟了我爸,根本分不到钱。我妈病的时候,我爸还把房产证抢走了。

《我和父亲决裂》精彩片段

我妈怀着我预产期快到的时候,市场上白银价格大涨,翻倍的价钱都有大批的买家等着接。

我爸笑疯了。

因为他那个快破产的工厂,每个设备都有大量的白银部件。

我出生的那天,他卖出了厂里最后一块儿白银,挣了一大笔钱,后来因为这笔钱,他做其他生意也风生水起。

我就被他封为了福星,还要给我起名「周永银」,我妈听了直喊救命。

「这哪里来的 50 后糟老头儿的名字?」

最后,在我妈坚持下,我的名字,就成了「周银银」。

周银银从小过着豪华奢侈的生活,住在三层别墅,坐着奔驰 S。

就在我以为,本大小姐这辈子就这么快乐下去的时候,我爸变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爸生意做大后,他就满心想生个儿子继承偌大的家产。

我觉得挺好。

以后弟弟养姐姐,我就躺平当个老公主,不失为一段佳话。

后来,如他所愿,儿子出生了。

只不过,不是我妈生的。

我很气,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喜新厌旧,怎么能如此对待我妈!?

我去找他,他却指着一个比我妈年纪还大的女人说。

「周银银如果你想过好日子,以后叫她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跟面前的大婶比起来,我妈简直貌美如花,她这么大岁数怎么生孩子?爸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可我爸并没被绑架,那女人是他妻子,领了证的那种。

我妈才是拿不出手的「外室」,我是外室生的野种。

正妻老蚌生珠,外室带着野种滚蛋。

那年我 15 岁,还没来得及叛逆,就众叛亲离。

母凭子贵这件事你们是从「甄嬛传」里知道的,我是亲身体验的。

那女人生了儿子后,说什么我爸都遵从,我拒绝了换个女人叫妈,我爸把曾经给予我和我妈的一切都收回了。

我从一个穿金戴银的大小姐,一下子变成了穷鬼。

我和我妈想反抗,可是失败了。

那时候我学会了两个新词,「婚姻存续期间」和「夫妻共同财产」。

原来,我和我妈是人家两个人「婚姻存续期间」用「夫妻共同财产」豢养的狗,主人不想要了,我俩就成了野狗。

我妈独自去和我爸面谈,她红着眼红着脸回来的,最后我们争取到了一套老城的老破小。

我妈拿着争来的房产证,拍着胸脯,「你放心,我一定供你上大学!」

我不太信,连现在这个房子都是我爸名下,你用什么供?

工作?创业?微商……

我还没想全她能干什么,她自己已经定了位:「给你找个后爸!」

这就是我妈的脑回路。

高一下学期,她告诉我,她给我找了个房子,在学校附近住,我爸给我俩的这个房子,离我学校一个小时,搬过去后每天上学 10 分钟。

我很错愕,「你会找房子?」

我妈挺起胸膛,「为了你能考个好大学,妈妈肯定要努力。」

我还是不太信,但我只是个高一学生,不信我也会听妈妈的话。

搬家那天,在我终于放下最后一个箱子后,一个男生出现了。

一个比我大两届、现在上高三的校友,满头自来卷、表情又冷又酷。

妈,我一个女孩子,你还给我安排了一个室友,还是男室友?

我妈跟我说,她是在一次家长会的时候,门口碰到了男孩的爸爸,一个有空房,一个要找房,平时房子里只有男孩一个人,俩人正好互相照顾。

所以一拍即合,让我住了进来。

他坐我对面,跟我讲了半天同住规则,可我望着他却出了神,满脑子闪过的都是挂在教室门外的那种大相框里的照片。

我兀自问了一句,「有人说你长得像牛顿吗?」

牛顿认为我是智障,并给予了人道主义回答。

「有病。」


母凭子贵这件事你们是从「甄嬛传」里知道的,我是亲身体验的。

那女人生了儿子后,说什么我爸都遵从,我拒绝了换个女人叫妈,我爸把曾经给予我和我妈的一切都收回了。

我从一个穿金戴银的大小姐,一下子变成了穷鬼。

我和我妈想反抗,可是失败了。

那时候我学会了两个新词,「婚姻存续期间」和「夫妻共同财产」。

原来,我和我妈是人家两个人「婚姻存续期间」用「夫妻共同财产」豢养的狗,主人不想要了,我俩就成了野狗。

我妈独自去和我爸面谈,她红着眼红着脸回来的,最后我们争取到了一套老城的老破小。

我妈拿着争来的房产证,拍着胸脯,「你放心,我一定供你上大学!」

我不太信,连现在这个房子都是我爸名下,你用什么供?

工作?创业?微商……

我还没想全她能干什么,她自己已经定了位:「给你找个后爸!」

这就是我妈的脑回路。

高一下学期,她告诉我,她给我找了个房子,在学校附近住,我爸给我俩的这个房子,离我学校一个小时,搬过去后每天上学 10 分钟。

我很错愕,「你会找房子?」

我妈挺起胸膛,「为了你能考个好大学,妈妈肯定要努力。」

我还是不太信,但我只是个高一学生,不信我也会听妈妈的话。

搬家那天,在我终于放下最后一个箱子后,一个男生出现了。

一个比我大两届、现在上高三的校友,满头自来卷、表情又冷又酷。

妈,我一个女孩子,你还给我安排了一个室友,还是男室友?

我妈跟我说,她是在一次家长会的时候,门口碰到了男孩的爸爸,一个有空房,一个要找房,平时房子里只有男孩一个人,俩人正好互相照顾。

所以一拍即合,让我住了进来。

他坐我对面,跟我讲了半天同住规则,可我望着他却出了神,满脑子闪过的都是挂在教室门外的那种大相框里的照片。

我兀自问了一句,「有人说你长得像牛顿吗?」

牛顿认为我是智障,并给予了人道主义回答。

「有病。」

「牛顿」不叫牛顿,他的真名叫高斯。

这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还不是个伟大的数学家。

高斯这个名字,让我一度怀疑他是理科学霸。

事实却是,高斯学习很烂,数学尤其差。

高斯不喜欢他爸,他爸让他好好学习,高斯懒得理,没两句俩人就会吵起来。

高斯爸爸:「你看看人家周银银,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学习?」

高斯:「那你让她当你孩子,看看人家愿意吗?」

无辜的我坐在书桌前,听着高斯爸爸摔门而去。

我走到客厅,对一脸怒气的男孩发出了疑问。

「高斯,高中生也会叛逆吗?」

他再次给了我相同的回答,「有病。」

高斯很贤惠,可是他爸爸没发现。

每天放学后开始做饭,他把土豆刮成薄薄的片,再一点一点地切成细丝,淡黄色的细丝在他手中慢慢变多,直到堆满整个案板。

我经常这样偷偷地看他,心里想着我爸以前在家切土豆丝的时候,也是这么专注。

谁又会想到,那个如此顾家的男人,撕破脸的时候,会是如此决绝。

没有人知道,我有多么想念我爸。

想到哭。

想到对着课本出神。

想到……找个圆规,在胳膊上扎个洞,再一点一点把血擦干净。

可我妈不知道,我爸……更不知道。

只有高斯发现了我的精神状况不佳,他曾经在深夜抓着我的胳膊睡着,因为他怕我会趁着他睡着,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其实我不会的。

我只是想转一下疼痛。

转天高斯去班主任办公室,帮我请了假。

「周银银来了大姨妈,这周先不来上课了。」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就爱对某些事情上纲上线,而且毫不掩饰。

我遭到了面对面嘲笑,语言攻击里甚至包含了我跟他同居的种种细节。

就连否认都被强行驳回,「要不然他怎么知道你来大姨妈?」

我百口莫辩。

高斯就在我的泪眼婆娑中跟某个同学扭打到一起。

那天放学后我刻意躲开高斯,快到家了他才追上我。

「那些傻子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你才是那个傻子吧!

「请假为什么要说那个?」

「你们女生请假不都这么说吗?我就随口编了个理由!」

我满脸黑线。

我和高斯的这段「绯闻」终于快销声匿迹的时候,另一个花边新闻又出现了。

我俩成了配角。


无辜的我坐在书桌前,听着高斯爸爸摔门而去。

我走到客厅,对一脸怒气的男孩发出了疑问。

「高斯,高中生也会叛逆吗?」

他再次给了我相同的回答,「有病。」

高斯很贤惠,可是他爸爸没发现。

每天放学后开始做饭,他把土豆刮成薄薄的片,再一点一点地切成细丝,淡黄色的细丝在他手中慢慢变多,直到堆满整个案板。

我经常这样偷偷地看他,心里想着我爸以前在家切土豆丝的时候,也是这么专注。

谁又会想到,那个如此顾家的男人,撕破脸的时候,会是如此决绝。

没有人知道,我有多么想念我爸。

想到哭。

想到对着课本出神。

想到……找个圆规,在胳膊上扎个洞,再一点一点把血擦干净。

可我妈不知道,我爸……更不知道。

只有高斯发现了我的精神状况不佳,他曾经在深夜抓着我的胳膊睡着,因为他怕我会趁着他睡着,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其实我不会的。

我只是想转一下疼痛。

转天高斯去班主任办公室,帮我请了假。

「周银银来了大姨妈,这周先不来上课了。」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就爱对某些事情上纲上线,而且毫不掩饰。

我遭到了面对面嘲笑,语言攻击里甚至包含了我跟他同居的种种细节。

就连否认都被强行驳回,「要不然他怎么知道你来大姨妈?」

我百口莫辩。

高斯就在我的泪眼婆娑中跟某个同学扭打到一起。

那天放学后我刻意躲开高斯,快到家了他才追上我。

「那些傻子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你才是那个傻子吧!

「请假为什么要说那个?」

「你们女生请假不都这么说吗?我就随口编了个理由!」

我满脸黑线。

我和高斯的这段「绯闻」终于快销声匿迹的时候,另一个花边新闻又出现了。

我俩成了配角。

我和高斯放学回到家,推开门的那一刻。

我妈,和他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得暧昧而刺目,手互相搭在对方的腿上。

高斯呆愣住在原地,拳头握紧。

我和他不同,迅速理解了这个场面。

因为我妈被抛弃以后,每次见了男人都搔首弄姿的样子,我见过无数次。

而且,高斯的爸爸凭什么白白让我住进来?凭我学习好吗?

高斯上前一步,立刻拉走了他爸,我也把我妈带进了我的卧室。

我妈坐在我的床上,我坐在书桌前对着今天的作业写写画画,无人说话。

因为都在听另外一间房传来的两个男人的争吵声。

一个人问「为什么要是周银银的妈妈?」

另一个人答「这是恋爱自由,我们两个都离异,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只是你不懂自己的儿子。

那边的声音渐弱,我妈满脸愧疚,嘴张开几次也没说出话。

「妈,你知道靠男人不靠谱吧。」

我妈想被我戳中痛点一样,立刻反驳我。

「他是个好人!」

他是个好人会在儿子高三关键时刻,搞这种事情吗?

他是个好自私的人还差不多。

我不说话了。

在这一套老房子里,客厅作为分界线,一边吵得不可开交,一边静的连话都没有一句,一静一动是我和高斯不同的心境。

高斯的爸爸又摔了门,喊了一声,我妈就跟在后面离开了。

高斯冲到我的房间,拽起我的胳膊,「我们离家出走!」

我被他激烈的情绪撞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走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离开这里。」

我扒开他的手,「然后呢?」

高斯的声音弱了一层,「我可以自己挣钱,我们搬出这里。」

「高斯,我不会挣钱,我还要上学,现在也高三了,扛过这一年,进入大学就好了。」

「我挣学费给你!我一分一秒都忍不下去了。」

「怎么挣?是去工地搬砖?还是给人帮厨?」

虽然我爸抛弃了我,但我还是从这个老板身上学到了一些社会上的残酷真相。

我看过他为了留下一个高学历专业人士的卑躬屈膝,也见过他拿打零工的人不当人的倨傲。

高斯现在去混社会,除非他能救了哪位企业家的老命,不然他的结局,现在就已经书写完毕。

「高斯,我不想一直被人当狗,想要的时候招招手,不想要的时候扫地出门,我要出人头地,靠我自己。」

高斯声音陡然提高,「我会照顾你的!高考有什么用?能让你出人头地吗?」

我沉默了一会,高斯是很好,但这样的知识无用论让我有些怔住。

「成绩不好的人说高考无用是没说服力的……」

面前的少年顿了一下,我继续说。

「你照顾不了我,你连自己的人生,都是一团乱。」

高斯眼中的光,愤怒的、希冀的、企盼的,在我说完后,全都暗了。


高斯的爸爸又摔了门,喊了一声,我妈就跟在后面离开了。

高斯冲到我的房间,拽起我的胳膊,「我们离家出走!」

我被他激烈的情绪撞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走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离开这里。」

我扒开他的手,「然后呢?」

高斯的声音弱了一层,「我可以自己挣钱,我们搬出这里。」

「高斯,我不会挣钱,我还要上学,现在也高三了,扛过这一年,进入大学就好了。」

「我挣学费给你!我一分一秒都忍不下去了。」

「怎么挣?是去工地搬砖?还是给人帮厨?」

虽然我爸抛弃了我,但我还是从这个老板身上学到了一些社会上的残酷真相。

我看过他为了留下一个高学历专业人士的卑躬屈膝,也见过他拿打零工的人不当人的倨傲。

高斯现在去混社会,除非他能救了哪位企业家的老命,不然他的结局,现在就已经书写完毕。

「高斯,我不想一直被人当狗,想要的时候招招手,不想要的时候扫地出门,我要出人头地,靠我自己。」

高斯声音陡然提高,「我会照顾你的!高考有什么用?能让你出人头地吗?」

我沉默了一会,高斯是很好,但这样的知识无用论让我有些怔住。

「成绩不好的人说高考无用是没说服力的……」

面前的少年顿了一下,我继续说。

「你照顾不了我,你连自己的人生,都是一团乱。」

高斯眼中的光,愤怒的、希冀的、企盼的,在我说完后,全都暗了。

我劝高斯接纳现在,高三不要搞事,等到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再说。

但他听不进去,转天一早,他就不见了。

他也不是离家出走,只是跑去外面住了,该上的课还是会去,在学校的时候碰到,他会装作看不到我径直走过。

后来,高斯的爸爸娶了我妈,住进了本来只有我和高斯的这个房子,俩人每天如胶似漆。

他的爸爸在厨房忙碌的样子,让我想到了高斯,也想到了我爸。

高斯如果不走,这样的局面虽然难受,但我俩至少还可以互相慰藉,他离开后留我独自面对。

我很窒息。

时间不管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总是按它自己的规律一分一秒地变换着四季。

高斯进了本市的一个大专,我也来到了高三的关键时刻。

可我妈却病倒了。

「高三了不要影响你学习。」

她没有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只看到她去了几次医院。

可高斯爸爸开始夜不归宿了,见到我和我妈的时候,说的最多的就是「麻烦」「拖油瓶」,我才知道我妈的病,应该很严重。

「40 万?」

是我刷题的时候,旁边房间传来的字眼。

我妈确诊了胰腺癌,做手术加上护理,大概需要 40 万,而且只多不少。

他们先是小声说话,然后声音渐大,最后吵了起来。

「这些年,你花了我多少钱?是不是找我之前就想好了让我掏钱给你治病?」

我在门缝里,看到高斯的爸爸歇斯底里地大叫,并且狠狠地甩了我妈一记耳光。

我打开了门,冲到客厅,一脸狠厉的男人看到我后,啐了我一句。

「拖油瓶!」

高斯的爸爸并不是什么有钱男人,自从离开我爸后,我妈只想图个安稳,所以她嫁了。

相濡以沫的夫妻之间拿出 40 万况且都要想一想,高斯爸爸连想都不想。

他直接拒绝了,让我妈自生自灭。

我看着她瘫在床上哭成了泪人,就没告诉她,去找了我爸。

我想,这女人终究照顾了你一场,还生了个孩子,总不会绝情到这个地步。

我们在老房子楼下的一个豆浆店见的面,老板熬豆浆的那口锅都还在。

三年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爸。

我爸夹着个包姗姗来迟,给我点了豆浆加了最贵的料,还有油条。

他说我长高了,漂亮了,跟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囡囡长大了,马上就是大学生了!」

他还是叫我囡囡,称呼没变,是不是爱也没变?我不确定,但这句话确实给了我开口钱的底气。

「爸,妈得了癌症,你留给我俩的房子我想卖了,卖的钱给她治病。」

提到房子,我爸脸上依然带笑,却不如刚才那么自然了。

「那套房子,现在值多少钱了?」

我也不太确定,只说了个大概的数,「大约两百万吧。」

「涨了不少……」

「嗯,我查了下,手术这一次前后的费用得 40 万,后面如果长期化疗,网上有人说花了 200 多万……」

我爸沉默了一会儿。

「我跟你阿姨商量一下。」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喊了老板。

「这再加碗豆浆。」

「爸我喝不下去了。」

「多喝点。」


一周后,我爸说去登记卖房,让我和我妈带着房本。

我妈笑了,这是这些日子她第一次露出笑容,我和学校请了假,特意打了一辆舒服的车到了老房子门口那个豆浆店。

「爸我们直接去中介那吧,妈没体力在外面待太久。」

「就在旁边,你先点个豆浆喝。」

我跟我妈只好坐在折凳上,喝着破口瓷碗里的浓醇的豆浆,等着我爸。

半碗还没喝完,他就来了。

刚坐下,他看了我妈一眼愣了一下,我妈现在被疾病折磨的苍老了些许,早就没了当年分开时的魅力。

我爸眉间爬上一丝嫌恶,转过头问我。

「房本带了吧。」

我点了点头,「带了。」

「拿出来我看一下,没问题咱们就去中介店里。」

我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拿出来摆在了桌上。

我爸没着急去拿,等了一下才拿起来翻,点了点头。

「没什么问题。」

然后就站起身,我也背上书包,扶着我妈坐了起来。

我爸回手拦住了我,「我先去问下,确定好流程你跟你妈再过来,省的折腾。」

我妈听到后,就坐了回去。

我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电视剧的场景,心里悬着就跟了上去。

刚走一个路口,就看到了我爸站在一个破旧的绿色铁门前,和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人说着话。

这女人肯定不是中介,因为我认识她,这不就是母凭子贵的原配吗?

看着女人要把房本装在包里的动作,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抢。

我撒腿冲了过去,趁着他俩没注意,一下抓住房本,女人看见我之后,顿生警觉,死死捏住,另一只手肘还直接怼在我的脸上。

她越抢,我越知道绝对不能撒手。

我爸站在一边不知道做什么,我直接踢腿给了这女人肚子一下,她吃痛,我才抢回了房本。

我喘着大气贴在墙边,死死护住身后房本。

女人眼睛中射出杀人的光,「周卫光你是死人吗?给我抢回来。」

被点名的我爸看向了我,走向了我。

我撒腿就往豆浆店跑,要带着我妈赶紧走,可还没等我把我妈从凳子上拽起来。

那俩人就过来了。

我爸岁数大了,这几步已经气喘吁吁,「银银,房本给我。」

我愤恨怒视着他。

刚刚,和房本一起摆在桌上的,还有我对他的信任,和对残存的父女之情的微弱期待,可他却把这些都踩在脚下。

我没说话,这时,女人也进来了。

刚刚被我踹了肚子的她现在已经毫无理智,冲上来就先给了我一巴掌。

「你个野种,还敢跟我动手,我要你死!」

说罢就抄起桌上的豆浆碗往我头上砸。

我双手护着房本,根本来不及挡,只能闭着眼侧身去躲,希望能躲开至少别砸脑袋。

「啪!」一声。

随即就是破碗的碎片碎了一地,几片上还带着血。

等我再睁开眼,我妈倒在了地上。

是她冲过来帮我挡了。

「妈!」

我立刻蹲下查看我妈的情况,她本来就绵软无力,现在更是躺在地上动弹不了。

头发上流出了一些液体,顺着她白皙的额头蜿蜒出令人作呕的深红色血迹。

那女人见了血也有点慌了,着急吼着自己的男人。

「傻了你,把房本抢回来!」

我爸本来一直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突然被吼的一激灵。

我回头怒瞪向他,「爸!叫救护车!」

作势要伸手的男人似乎清醒了一些,不再盯着我手里的房本,开始站在那里不动,像是思考着人生某项重大的抉择。

女人看自己男人不中用,冲过来要自己动手,但她那个岁数怎么抢得过一个被逼上绝路的青年女孩。

然后,她松开了手。

这个女人顶着杂乱的头发,恶毒的看着我,然后抄起旁边的折凳,站在我和我妈面前。

阴森地说了一句,「不把房本给我,我现在砸死你妈。」

整个豆浆店都安静了,刚刚在拨打 120 的老板也停下了。

我不理会那个女人,因为我和她没有关系,她是我生命中的陌生人而已。

我红着眼看着我那站在一边的亲生爸爸,问他。

「爸,求你,不要这样,妈需要卖房的钱治病。」

我爸不回答,看向凶狠的女人又被瞪了回来。

我现在护得住房本就护不住我妈,护住我妈就只能丢了房本,我只能寄希望于我爸良心放心,给我们留条路。

女人看出我爸的犹豫,又上前一步。

「小杂种,房本拿出来!」

我继续看向我爸。

「爸,是我背着妈约你出来卖房,你把房本抢走,你想过我的处境吗?我成了间接害了妈的凶手,你想让我去死吗?」

我爸听完似乎刚刚才想到这一层,眼神闪烁,甚至不敢看我。

豆浆店的每一个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时间久到整个春天似乎都要过去了,他给出了回答。

「关我什么事。」

春风和煦,人心冰冷。

女人被这五个字激发了身体里的潜能,大步上前就要抢。

我依旧死死攥紧不撒手,我没什么伤心,活不下去的人没时间伤心,只是活下去就已经耗尽心力了。

我爸在刚刚的时间里也完成了升华,做好了一个关于人性的抉择,现在,和女人一起上前抢房本。

我逼急了照着女人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一块肉甚至被我撕扯了下来。

女人再也没有理智,不再冲着房本,而是不打死我不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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