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禾刘丽芳的现代都市小说《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完整文集》,由网络作家“云在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由网络作家“云在飞”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禾刘丽芳,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大家都在暗地里打趣说他是万年的铁树不开花,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不开花,而是没有投下令他心动的种子。一旦心动,来势凶猛,他自己也招架不住。苏青禾走了,她最终也没有要那只小兔。顾承安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陈玉芹看他那副呆头鹅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该,这副傻样也不知道是像谁,连他老子当年追媳妇的半点果断都没有。......
《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完整文集》精彩片段
她说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俏脸冷若冰霜,别过眼不去看顾承安。
通过前两次的接触,苏青禾其实感觉到了顾承安对自己稍微有些不同,可是刚才在顾家的那一幕却是当头棒喝,把她打醒了。
是她自作多情了。
人家顾承安帮她拔草是对知青的照顾,帮她捎东西是顺带手的事,她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认为人家愿意一再帮她。
说不定人家早就嫌她烦了,要不怎么顾大婶一提做箱子的事,他就黑着脸冲了出去。
现在又说要赔罪,八成也是被顾大婶逼着来的。
顾承安的手里还捧着那只小兔,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挺能说会道的,现在对着粉面含霜的小知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嘴巴就像是上了锁一样。
顾书记很懊恼。
他知道苏青禾生气了。
可当时他全部心神都被她吸引,根本就没听见他妈在说什么,后来冲出去也是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
可这让他怎么说。
如果他对着苏青禾说,我冲出去不是因为不想帮你做箱子,而是因为再待下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苏青禾会不会把他当成登徒子,直接赏他一个耳光?!
在他前二十二年的岁月里,他没有喜欢过任何姑娘,见到苏青禾的第一眼,他承认,自己惊艳于她的美貌。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不是圣人,所以也不能免俗。
大家都在暗地里打趣说他是万年的铁树不开花,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不开花,而是没有投下令他心动的种子。
一旦心动,来势凶猛,他自己也招架不住。
苏青禾走了,她最终也没有要那只小兔。
顾承安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陈玉芹看他那副呆头鹅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该,这副傻样也不知道是像谁,连他老子当年追媳妇的半点果断都没有。
顾水清捂着嘴偷笑:“四哥,我咋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我青禾姐了?”
顾承安在妹妹面前还是很要面子的,瞪了她一眼,语气凶巴巴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
“死鸭子嘴硬,妈都和我说了,你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顾水清快言快语,毫不留情地戳破自家老哥那点小心思:“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顾承安扶额,这妹子不能处。
*
夜幕降临,苏青禾打水洗漱,热水依然是和聂红霞借的。
她有些懊恼,光顾着生气,却忘了拿顾承安捎回来的东西,没有暖壶用热水太不方便,她也总不能厚着脸皮找别人借。
要不,现在去顾家把东西拿回来?
苏青禾草草擦了擦身子,打算倒了水再去一趟顾家,出了宿舍,一眼就看见院门口站着个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是顾承安。
苏青禾泼了水,正准备走过去,就见李婉儿兴冲冲地小跑着过去了。
“顾书记,你怎么来了?”
李婉儿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看着顾承安的眼神黏得快要拉丝。
乔致远和她分手了,她得赶紧再找饭票。
顾承安就是最好的人选。
乔致远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如果自己真的能搭上顾承安,那就算一步登天了。
李婉儿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毕竟知青点里,除了苏青禾,她也算是拔尖的了。
一定是她听错了。
苏青禾刻意忽略了顾承安话里的昨天两个字,她不想胡乱猜测原因,免得再自作多情。
再抬眸,苏青禾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好,工钱和料钱是多少,我现在就给你。”
虽然因为做箱子的事闹了点小小的不愉快,但是既然人家做好了,她也不会说不要,那样太矫情。
该付多少钱就付多少钱,银货两讫,两不相欠。
顾承安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看着给。”
什么叫看着给?!
苏青禾不悦地斜睨了他一眼,不想因为这点小事纠结,说了个差不多的价钱。
顾承安想也没想就点头:“钱先不急,等以后再说,箱子里有你让我捎的东西,鸡苗和猪仔明天给你送来,今天晚了。”
苏青禾正要上前推车,顾承安快她一步将平板推车推到了她宿舍门口,结实的臂膀轻松地从车上把箱子抱下来,随后弯腰,放在地上。
顾承安将要直起腰的时候,视线里却突然多了一双穿着凉拖的白嫩脚丫。
纤细的脚背,圆润可爱的脚趾,指甲竟然泛着淡淡的粉色。
啧,脚这么小,估计还没有他手掌大。
顾承安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淡淡地直起腰,低垂着眼眸:“我走了。”
知青宿舍住着姑娘,他一个男人不宜进入。
“等下,我去拿钱。”
苏青禾跑进屋里拿钱,再出来的时候,顾承安已经走了,空荡荡的院子里洒满如水的月光。
苏青禾将木箱搬进房间。
打开盖子,里面放着竹编的暖壶和一个大红色的洗脸盆,香皂肥皂各一块,角落里整齐地叠放着剩下的钱票。
苏青禾将东西拿出来,却发现脸盆底下压着一副棉线手套。
手套很干净,一看就知道是新的。
干了两天活,她的手已经粗糙了不少,手背上还有被草割伤的细小伤口。
这副手套无异于雪中送炭。
苏青禾心里暖洋洋的,抿着唇微微一笑,爱惜的将手套整齐地叠放在枕边。
夏静言正躺在炕上吃糖,见苏青禾变戏法一样从箱子里掏东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啧啧称奇:“青禾,你从哪弄得这些东西?这小木箱挺漂亮啊。”
苏青禾瞟了她一眼,笑道:“大晚上还吃糖,小心坏牙。”
“无糖不欢。”
夏静言满不在乎地鼓了鼓腮帮子,接着跳下炕。
拔开暖壶的木头盖子,朝着里面吹了口气,耳朵靠近瓶口,听见一阵嗡嗡声。
“不错,这暖壶肯定保温。”
她又拿起手套看了看,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这是顾书记送你的吧,我刚才听到他说话了,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夏静言语出惊人,揶揄地看着苏青禾。
苏青禾脸热,把东西胡乱收拾起来,“别瞎说,人家是书记,好歹是个官儿,怎么能看上我。”
“你长这么美,我要是个男人,肯定无法抵挡你的美貌。”
苏青禾没往心里去,却意外地失眠了,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同样睡不着的不止一人。
顾承安躺在床上,心里又燥又热。
他睡前已经洗过一次澡,可这会儿身上又出了一层薄汗,烦躁地翻了个身,试着入睡。
可还是不行。
只要闭上眼,脑子里就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一个画面。
苏青禾乖乖地坐在炕沿,软绵绵的小手捧着大海碗,秀气地抿着绿豆汤,那无意伸出的粉嫩舌尖,勾得他心尖发颤。
白淑芬闻言嗤笑了一声,接过聂红霞摘的菜,蹲在院子里就着井水洗菜,没搭理李金玲。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刚来就惦记上了顾书记。
顾书记就是一棵铁树,万年都不开花,就她这样的也配?
整个公社里惦记顾书记的姑娘有多少,听说还有人给介绍领导家的闺女,也没见人家顾书记和谁谈对象,轮得到她李金玲在这里发情?
还是聂红霞充当答疑解惑小能手。
“人家咋想的咱们哪里知道,不过顾大婶倒是托媒人给介绍了,可能顾书记志不在儿女情长吧。”
李金玲不出声了,心里却是打起了自个儿的小算盘。
夏静言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不是说去顾书记家吃饭吗?
怎么成了绕着人家的婚姻问题说个没完了!
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了,夏静言又是个吃货,这会儿肚子饿得都快造反了。
行李袋里倒是有不少吃的,但是这会儿当着大家的面又不好意思自己吃独食,只能忍着,无聊地往地上划道道儿。
摁起葫芦起了瓢,李金玲倒是消停了,又换李婉儿叭叭个不停了。
“志不在儿女情长那也总是要成家的吧,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才能配得上顾书记。”
李婉儿语气轻柔,又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憧憬和向往。
她这话一出口就换来了李金玲大大的一个白眼。
李金玲哼笑了一声,语气尖锐:“某些人呀,还是不要自不量力了,也不打量自己什么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话说的半点也不客气,院里的知青们都有些诧异地看着李金玲和李婉儿。
李婉儿脸色十分难看,她承认自己对顾书记是有一点小小的心思。
可李金玲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这样说自己?!
她有心想闹起来,转念一想,两人住在一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闹得太僵也不好。
苏青禾和夏静言明显是一个小团体,而聂红霞和白淑芬资历老,她也很难融入进去。
如果再和李金玲闹翻,那她在知青点的生活就很被动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李婉儿破天荒的忍下了,咬着嘴唇站在那里,眼眶憋得通红,任谁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苏青禾没有参与谈话,更没有像二李一样对着顾书记犯花痴。
她承认顾承安是长得挺一表人才,年少有为,甚至可以说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
但是刚到知青点,连大门朝哪边开都没摸清楚就为了个男人闹矛盾,未免也有些可笑。
也许人家顾承安连她们俩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都没记住,她们两人倒是先争上了。
苏青禾无语望天:男人,尤其是长得太好看的男人果然也是祸水啊。
只是她还是觉得顾承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她冥思苦想了一阵也没想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
李婉儿这人还是挺能隐忍的,说得好听点是会审时度势,说难听点其实就是欺软怕硬。
这种人尤其可恨。
李婉儿最擅长的拿手本事就是装小白花,就好像所有人都欺负了她一样。
满院子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替她说话,她又羞又恼又下不来台,眼里渐渐染上湿意。
都是些冷血动物!
李婉儿恨恨地想着,余光却瞥见大门处走进来个修长清隽的身影。
她心思一动,刚才还仅仅只是湿润的眼眶瞬间溢满了泪水,要掉不掉地挂在眼眶里。
顾承安在大队部忙了一上午,临近饭点,他才想起来今天要招待新来的知青去家里吃饭。
一进知青点院子,或站或坐的知青们全都站直了身体。
看得出来,大家对这位年纪不大的书记还是挺畏惧的,五个老知青在他面前神情都比刚才严肃一些。
毫无疑问,书记不仅掌管着大队的大事小情,还主宰着知青们的命运。
顾承安严肃冷冽的眼神掠过在场的一众知青。
将李婉儿的泫然欲泣和李金玲的怒气冲冲收入眼底,最后在一脸无聊的苏青禾身上停留片刻,扬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景明赶紧上前解释:“就是两位女同志发生了一点口角,已经没事了。”
听刘景明这样说,顾承安也就没再追问。
知青们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互相之间难免有磕碰,只要别闹得太出格,村里一般也不怎么管。
“走吧,都到我家去吃饭。”
老知青们有些羡慕,显得比新知青都兴奋。
去书记家吃饭啊,当初他们刚下乡的时候,第一顿饭就是在老书记家吃的。
顾大婶的手艺好,大白馒头做得又香又软,菜里也舍得放油,还有大块的大肥肉。
“你们今天可有口福了,顾大婶做饭可香了!”
张大方笑呵呵地说着,苏青禾似乎听见了他吞咽口水发出的咕咚声。
看来这个也是个吃货呢。
一群人呼啦啦地跟着顾承安走了。
李婉儿表情彻底僵住,她又被无视了!
原先还想着在顾书记面前装装可怜,让书记替她好好教训一下李金玲,可刘景明这个多管闲事的,轻描淡写的就把事情带了过去。
现在顾承安都走了,她还怎么博同情!
李金玲临走前给了李婉儿一个得意的眼神,具体是什么意思,自己体会去吧。
李婉儿干瞪眼,心里堵得慌,气得都没胃口了。
可想到书记家好吃的饭菜,嘴里就疯狂分泌口水。
她到底是不舍得错过,抹了一把眼泪,顺带还扯出个甜美的笑,追着前头的一行人跑出了院子。
这变脸的速度也是没谁了。
老知青们都惊着了,这速度,川剧变脸都没有她快!
乡间小路上。
苏青禾和夏静言并排跟在大部队后面走着,其他人围在顾承安身边套近乎。
那问题五花八门,一个个都变成了好奇宝宝。
尤其是李金玲,不光一个劲和顾承安搭话,说话时还用那种含情脉脉、一脸崇拜的眼神看着顾承安。
在苏青禾看来,李金玲眼眶子里装的不是眼珠子,全变成了粉色爱心,还是带箭头的那种。
刘丽芳被说的无言以对,她们两口子本就没安好心,现在被当面戳穿,脸上便有些挂不住,气得整张脸都涨红了,恶狠狠地盯着苏青禾,
苏志军也有些讪讪的,只是他也不好拉下脸来承认,便将这一切都推到刘丽芳头上来撇清自己。
“下次你给青禾介绍对象,先打听清楚再说,你虽然是好心,但差点办了坏事,赶紧和人家道歉!”
“道歉?”
刘丽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没想到这个时候苏志军竟然当起了好人。
合着坏人都让她一个人做了!
周围人的鄙夷,小叔子一家的冷眼,枕边人的没担当,激得刘丽芳一下子恼了,她失心疯一般扑上去厮打起苏志军来。
“你个没良心的,分明是你想攀高枝,现在却来怪我,我跟你没完!”
这下大家伙的表情就更精彩了,狗咬狗,一嘴毛,夫妻俩竟然还起内讧了。
苏志军没料到刘丽芳会突然发疯,他尴尬的躲闪着,脸上还是被刘丽芳的指甲划出了血痕。
都见血了,苏志军也就不躲了,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重重的巴掌声和刘丽芳的脸皮产生了美妙的碰撞,发出了动听的声音。
刘丽芳愣住了,结婚二十多年苏志军从来没打过她,今天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丽芳哇的一声哭出来,推开门口围观的人跑走了。
苏志军有些尴尬地看了苏志国和赵润萍一眼,匆匆追了出去。
一场闹剧就以这样的结尾收场,邻居们又议论了几句也就散了。
被刘丽芳这么一闹腾,苏志国和赵润萍脸色也不好看,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苏青禾把筷子塞到爸妈手里,大大咧咧地说:“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通过这事认清大伯家的真面目,以后提防着就好。”
赵润萍接过筷子,又向苏志国抱怨道:“以前我就觉得你大哥一家人品不行,你还不信,现在看明白了吧。”
苏志国看看妻子看看女儿,最后重重点头:“看明白了,以后和他们家尽量不来往。”
*
离别的日子很快到来,临行前,苏青禾往家里储水的水缸里灌满了灵泉水,这些天,她和爸妈弟弟喝的都是灵泉水,大家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好。
父亲也顺利地躲过了前世的悲剧。
这一世,家庭的小船将会平稳前行。
这天,是苏青禾出发的日子,火车是早上八点的,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苏青禾就起来了,没想到母亲比她起得还要早,已经蒸好了包子。
一个个白胖宣软的包子被装进铝制饭盒,最后用白毛巾包住保温,赵润萍将两个大饭盒装进布兜子里,不放心地叮嘱道:
“包子你带着路上吃,你爸出去买烧饼了,应该快回来了,酱菜也带了些,你就着烧饼吃。”
“吃饭的时候就着热水喝,可千万别为了省事喝凉水,要不该闹肚子了,上了火车别和陌生人说话,万一是人贩子呢。”
“还有,到了就给家里写信,我们都惦记着你呢。”
赵润萍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无非是一些出门在外要小心,带好行李,注意安全的车轱辘话。
她本不是话多的人,但孩子即将离家远行这一刻,她仿佛有诉说不尽的叮咛。
苏青禾认真听着,间或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临别在即,她格外珍惜和家人的相处时光。
时钟走到六点半,苏志国急匆匆的回来了,他跑得有点急,汗珠子争先恐后地从额头上落下来。
他顾不上擦汗,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裹着的一摞烧饼,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喘:“禾禾,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那家老字号烧饼,带着路上吃。”
苏青禾的眼眶忍不住泛红,这家店的烧饼做得好吃,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排队买,她喜欢吃却不常买,因为离家太远了。
可在这个离别的清晨,父亲却跑了大老远的路,只为了给他即将离家的女儿买几个她爱吃的烧饼。
烧饼虽然不值多少钱,可这里面却包含着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沉的爱。
苏青禾看着关心她的父母,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爸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下乡是件光荣的事,我争取好好表现,一定不给你们丢脸,你们也要保重身体。”
苏志国看着自己一脸坚定的女儿,心里感慨万千。
苏青禾是他和妻子的第一个孩子,家里日子虽然清贫,却也是娇宠着长大的。
曾经那个扎着小揪辫蹒跚学步的小丫头转眼间就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聪明懂事,一点也不娇气,是他和妻子引以为傲的好女儿。
苏志国掏出五张大团结递给苏青禾。
苏青禾有些诧异:“爸,妈给我带钱了。”
苏志军坚持:“穷家富路,去了乡下肯定需要添置东西,你拿着这钱买些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
苏青禾没再拒绝,甜甜地叫了声爸,乖乖地应了。
火车站,自愿下乡的初高中毕业生们背上行囊,胸前戴着鲜艳的大红花,踏上远离家乡的列车,挥泪告别来送站的家人。
苏青禾从父亲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一个手提包,一个行李卷。
手提包里装着夏天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还有一些日用品,剩下的就是吃的。
现在天气热,倒也用不着带秋冬的厚衣服,相比较其他知青提着的大包小包,苏青禾可以说是轻装上阵。
带太多行李不方便,等她安置好,需要厚衣服和厚被褥的时候写信让家里给寄过来就好。
苏青禾上了火车,找了个空位坐下,这趟火车的大多数乘客都是去往五湖四海,支援农村建设的知识青年。
有的知青在伤心地抹着眼泪,更多的是三五个人聚在一起,雄赳赳气昂昂地唱着热血红歌。
苏青禾在送别的人群中准确的找到父母和弟弟,朝着他们挥手:“爸妈、青柏,回去吧。”
苏志国面色动容,赵润萍默默流着眼泪,就连平日时常将男儿有泪不轻弹挂在嘴边的苏青柏也红了眼眶。
三个人都朝着苏青禾挥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离别的愁绪猛烈袭来,这一刻,苏青禾鼻子一酸,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不愿让爸妈担心,冲着他们笑了。
不光李婉儿失神,在场的知青们都有些震惊。
夏静言微微睁大了眼,笑着和苏青禾咬耳朵:“这男人也太好看了,一点不像农村人,快看,他看过来了!”
苏青禾虽然没有夏静言激动,但也惊讶于来人的好相貌。
男人应该是赶了挺长的一段路过来的,俊脸被晒得微微发红,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滚过,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他穿着白色的的确良衬衫,军绿色长裤,看起来冷峻又挺拔,微透的衬衫贴在平坦的腹部,隐约露出精壮的腹肌。
皮肤虽然有些微黑,却不同于乡下汉子的黝黑粗糙,而是泛着健康的蜜色,剑眉星目,锋利的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的贵气,举手投足间自成风骨。
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苏青禾感觉灰扑扑的街道都亮了起来。
“书记,咱们大队分到七个知青,都在这了。”
孙保国笑着上前和来人说话,又向着知青们扬声道:“这是咱们大队的书记,顾承安同志,他可是咱们长宁县十八个大队里最年轻的书记,咱们和平大队的大事小情都归顾书记管……”
顾承安摆摆手,打断孙保国的滔滔不绝。
他迈步上前,沉稳的目光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看到几个弱不禁风的女知青时,眉头不自觉拧起来。
就这细胳膊细腿的能下地劳动?
还有那个长得最漂亮的,长成这个样子能受得了农村的苦?
不添乱就不错了。
孙保国很会察言观色,见顾承安眉头紧皱,便凑过去小声解释:“这次的知青女多男少,咱们大队还算好的,红旗大队抽到的全是女知青,他们书记的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不怪大家都不情愿接收女知青,倒不是搞性别歧视那一套。
实在是大多数城里来的女知青都娇滴滴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下地干活还不如村里的孩子利索。
土地有限,收成有限,多一张嘴就多一份口粮。
赶上光景不好的时候,队上的粮食不够分,社员都吃不饱,还得给知青匀口粮。
顾承安有些牙疼地嘶了一声,愁人啊!
“走吧!”
时间不早了,还有一大堆活儿等着他,顾承安没工夫和知青们大眼瞪小眼,率先朝着拖拉机走去。
知青们急忙跟上。
苏青禾和夏静言的行李不多,两人比较轻松。
夏静言看了顾承安健壮的背影一眼,悄声说:“咱们这书记看着可真年轻,不知道有二十五没有,你说他这个年龄怎么就能当上书记了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
苏青禾也认为这么年轻的书记应该属于稀有物种。
在农村,想要当上干部,一定是要有势力,最重要的是还要有实力。
势力是家族大,家里的劳动力多,在村里的影响力大,实力那就是个人的自身能力了,身强力壮,脑筋灵活。
能降得住人,让社员心服口服,还要有一颗红心,能为村民谋福利。
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苏青禾觉得顾承安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
她不打算回答夏静言这个问题,将行李放到拖拉机上,找了个空位坐好。
夏静言挨着她坐下来,一副求知若渴的眼神:“青禾,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苏青禾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顾承安,压低声音道:“这人是个人物,实力与智力并存。”
“哦。”夏静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确实是个人物,很少有人能管住自己的眼睛不多看你一眼,他刚才就没怎么看你,定力不错!”
苏青禾扶额,夏静言的脑回路真的是很奇怪,关注点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被谈论对象顾承安的耳廓有些可疑地发红。
他的耳力好,那两个女知青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落进了他的耳朵。
尤其是那个穿着淡蓝色衬衣的漂亮姑娘,她说话的声音就像山泉水一样清脆悦耳。
她那个意思是在夸他吧?
嗯,应该是的。
还有另一个女知青说他定力好,他实在是有些惭愧。
其实他不只看了一眼,看了一眼不够,又多看了好几眼,只是她们没有发觉而已。
这么想着,顾承安又没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坐在拖拉机车斗里的蓝衣少女。
恰好这时候苏青禾不经意偏过头来,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便在半空中相遇。
苏青禾抿唇礼貌的微笑。
顾承安却像是被火星子烫到了一样,胡乱点了下头便移开视线。
啧,心跳得怎么这么快?!
少年老成的顾书记破天荒地尝到了一丝心慌意乱的滋味。
不多时,知青们的行李都搬上了拖拉机。
除了苏青禾和夏静言,剩下的几人带的行李都不少,李婉儿和李金玲力气小,行李都是男知青帮忙搬的。
等到爬上拖拉机,他们几个都有些气喘吁吁的。
这下连孙保国都开始摇头了。
这些知青们缺乏锻炼,等下地劳动的时候,可有的受了。
拖拉机“突突突”的发动了,顾承安跳上驾驶座,载着一众知青朝着和平大队驶去。
县城里的路还算平坦,等出了县城,阳光大道便成了坑坑洼洼的泥泞小路。
有一段路特别不好走,颠得大家伙东倒西歪。
苏青禾和夏静言挤在靠近车头的角落,倒是没有车尾颠的厉害,而李婉儿和李金玲就惨了。
她们俩因为上车晚,没有抢到好位置,只好坐在车斗后端。
李金玲还好,只是脸色有些发白,李婉儿就严重了,不只脸色发青,还不断地干呕,最后哇的一下吐了。
幸好她还算机灵,没有吐在衣服上,而是吐到了路上。
李婉儿有些心疼吐出去的红烧肉,那可是红烧肉,她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真是可惜了。
李金玲拧开水壶递给李婉儿:“漱漱口吧。”
李婉儿接过水壶,感激地朝她笑笑,只是水还没喝到嘴,突然就感觉肚子里一股排山倒海的绞痛袭来。
“肚子好疼。”
李婉儿想上厕所,可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厕所。
她只好蜷缩成一团,紧紧咬着牙关,早知道这样,她说什么都不会偷吃那罐红烧肉罐头。
现在好了,常年缺油水的肠胃受不了油腻的红烧肉,开始抗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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