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转向她的左眼。
颤着手抚摸上去，说道：“我的妻子，她的左眼也不好。”
淳安一怔，好似明白，他为何认错人了。
看来，她与故去的王妃，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是患了眼疾么？”
墨擎尧摇头，手指勾下眼罩的带子。
看着她空洞的左眼，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他摇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是我让她，自戳了眼睛。”
淳安浑身一抖，眼神有些茫然。
她不懂了。
她本以为这个人是爱他的妻子的，可是若是爱，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
对仇人也不过如此了。
墨擎尧缓缓的跪了下来，抱住她的腿，痛哭出声，哭的像个孩子。
淳安睡了，墨擎尧就守在床前，他怕自己一离开。
她就此消失，再也不见。
他有三五好友，几乎每人每年花灯节都会去祈福。
说求的好气运，求的心想事成。
他原本是不信的。
自从那场大火后，每年的上元节，他都会去花灯会。
他别无所求，只求能让他梦梦她。
可是，这三年来，她一次也不肯入梦。
他知道她是恨极了他。
墨擎尧伸出手，轻抚她的脸。
他多日征战，已疲惫不堪，可是他不敢睡，怕一闭眼，睁眼之后发现不过黄粱一梦。
人都是贪的，不见的时候，想梦到就好，可是真的见到了，又怕是个梦。
第11章 别走
淳安睁开眼睛，发现手被人握着，力气大到痛。
她扭头看，墨擎尧趴在床前，死死的握着她的手，睡着了。
她试着抽手，男人却瞬间惊醒，猛地扑过来，将她死死的抱在怀里，浑身都在抖。
“别走。”他低声，乞求。
淳安想起言宁的话。
那个和她很像的女人叫虞旖瑶。
言宁说她生生放火烧死了自己。
她当时有多绝望，淳安无从知道。
但是她从墨擎尧的只言片语里也明白，他对她并不好。
如果他真的爱虞旖瑶，怎么会舍得要她一只眼睛。
可是她是外人，这些也不是她该揣测的。
她推开墨擎尧，摇摇头。
“王爷，我是淳安，我过一阵子，就要嫁给言宁了。”
他身子一僵，淳安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在收紧双臂，箍的她喘不过气。
男人的声音很低，常年驰骋战场的戾气全部迸发。
“你再提他，我便杀了他。”
淳安垂下眼睫，“王爷，你是不爱虞旖瑶的吧。”
她笑笑，“你若是真的那么爱她，就不会由着她死在那场大火里，更不会伤了她的眼睛，其实我更觉得，如果你不说她是你的妻子，我还以为她是你的仇人。”
“王爷，你放我出府吧。”
墨擎尧额角青筋暴起，他慢慢的从她肩上抬起头，端详着她的脸。
淳安看着他的眼，觉得他很难过，又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