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套路来讲,我的妹妹一般有两种情况。
如果她身体健康,那么她会努力地设计我;如果她身体有缺陷,那么她会努力地设计我的肾。
或者其他什么身体部位。
我决定去见见这个妹妹。
人类社会的进步在于对不公命运的反抗,我生活品质的进步在于对霸道总裁和娇弱白莲的“硬刚”!冲呀苏玛丽!
苏宁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脸上如同扇形分析图一样铺开三分柔弱三分清纯,还有四分设置仅对我可见的敌意。
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身体看起来很虚弱。
我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个零部件都在隐隐作痛。
她尽职尽责地装作关心我的样子:“姐姐怎么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直入主题:“苏宁,你喜欢夜逐爵对不对?”
苏宁一脸疑惑。
我:“你看我和他结婚其实觉得很不爽对不对?!”
苏宁:“我……”
我握住她的双手:“不必再说了,给我五千万,我离开你的男人。”
苏宁满脸问号。
我在思索以我们家的家庭条件是不是给不出五千万。
要不然我的妹妹为什么梨花带雨地打电话给夜逐爵说我羞辱她?
我犹犹豫豫地跟她砍价:“要不四千九百万?真的不能再少了!你赚的可是一个身家上亿的男人!”
那头电话里传来夜逐爵愤怒的吼叫声:“苏玛丽!你给我闭嘴!!”
隔着屏幕的霸道总裁都是纸老虎。
于是我:“哦。”
我:“我就不。”
我们进行了长达一分钟的地摊式砍价。
哦,主要是我在自己砍自己的价。
一分钟后夜逐爵咬牙切齿地说:“女人,我劝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你们霸道总裁怎么这样,生意做不成就威胁人家小命。
我垂死挣扎道:“价格好商量、好商量。”
夜逐爵一声冷笑。
手机里传出一声暴力发动引擎的巨响。
哦嚯,完蛋。
夜逐爵在前来和我虐心又虐身的路上。
我很悲伤。
但凡苏宁愿意为她未来长久的富婆生活贡献一点资金,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低头看着苏宁:“看过《小时代》吗?”
苏宁一脸迷茫。
我语重心长:“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苏宁满头问号。
苏宁虽然不是很有经济头脑,但是白莲花段位很高。
从房门外响起夜逐爵很有识别性的霸道总裁脚步声起,她的脸上就铺开了一张脆弱而温柔的假面,她跪坐在我身边,和我亲近得好像我们刚刚只是在讨论彼此的头发有没有分叉。
但是细看下来,又会发现她的温柔中带着委曲求全,亲近里又有几分楚楚可怜。
厉害啊。
这要是平常人,就栽了啊。
但我不是平常人。
我,是“霸总”文求生技能研究第一人。
夜逐爵进门的那一刻,我躺倒在了地上。
眼角挤出一滴无助的泪水。
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能是没有见过像我这样倔强的女孩流泪,夜逐爵本来快要爆发的愤怒尴尬地卡在了脸上。
我:“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我:“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我:“从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夜逐爵可能不太看名人名言。
因为他明显被我震住了。
他无奈地俯下身,语气意外有点温柔地问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闹腾这么半天,这会八国语言、掌握着全球经济命脉的该死的霸道男人居然看不出来吗?!
我究竟该怎么暗示他“我只想你和苏宁不要管我了,喜欢就要在一起双宿双飞缠缠绵绵到天涯”呢?!
我看看他,又看看苏宁,计上心头。
我郑重地指向自己乌黑亮丽的头顶:“我想请你帮我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不愧是我。
我得单独整一段夸夸我自己。
我确保这次夜逐爵听懂了我的意思。
因为他脸上的表情简直可称风云变幻,大概就像我刚“穿”来时发现身边有个男人那么变幻。
夜逐爵蹲下来,一只手摩挲着我的侧脸,双目深邃而危险:“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说这种话的女人。”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在我惊恐的眼神里对我缓缓吐出致命的三个字:“哼,有趣。”
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