靥染得温暖,“对了,我把献血证夹在信里寄给你,算不算给你的‘勇敢勋章’呀?”我们开始在电话里分享彼此的天气。
她讲南宁的暴雨如何把街道变成河流,“撑着伞走在路上,水花都溅到膝盖上,像踩着无数朵跳动的蓝莲花”;我则说北方的太阳把柏油路晒化了,“自行车胎粘在地上,像块被烤化的奶油蛋糕”。
这些琐碎的细节在电话线里交织,竟织成了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动人的图景。
云柯的声音比我想象中更像个孩子,说到开心处会轻轻哼起歌,跑调了就不好意思地笑,“哎呀,又唱错了,你就当是麻雀在吵架吧!”有次她说起在商场做收银员的经历,“收到张假钞,吓得手都抖了,后来发现是顾客拿错了,虚惊一场——原来害怕的东西,有时候只是张印错了的纸呀。”
八月的某个深夜,电话铃突然响起,我摸着黑接起,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自行车在网吧门口被偷了,回家的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北方的夜风从窗缝里灌进来,我握着听筒,恨不得能穿过电流,把那个在雨夜害怕的身影护在身后。
“别怕,”我听见自己说,“以后打电话给我,我陪你数着路灯回家,一盏一盏,数到你家门口。”
从那以后,每个云柯上夜班的晚上,我们都会把电话变成一座桥。
她背着包走在柳州的街道上,对着听筒说:“现在路过第三盏路灯,灯罩上停着只飞蛾,像片会发光的枯叶。”
我则在千里之外的小城,想象着她的影子被路灯拉长又缩短,“看见街角的包子铺了吗?明天早上去买个菜包吧,就当是我请你吃的‘勇气早餐’。”
深秋的周末,云柯突然在信里说:“我们别上网了吧,写信多好,每个字都能在纸上游一会儿,不像QQ消息,嗖的一下就没了。”
她寄来的信越来越厚,有时夹着干枯的桂花,有时是张手绘的书签,“这是我在公园捡的玉兰花瓣,夹在书里半个月,香味还在呢——就像你说的话,我都小心收着,慢慢品。”
我在单位的储藏室找到台旧打字机,开始用生硬的字体给她回信。
“今天用打字机打了首诗,”我写道,“每个字母敲下去都像在敲一扇门,希望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