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你这样。”
“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做什么?”
她看着他,第一次不闪躲,“你只是习惯我一直在,不代表你愿意我一直在。”
他怔住了。
那一刻,他竟觉得她变得陌生,像一张他从没看懂过的脸。
“晚音,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满意?”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她甩开他的手,语气温柔得令人发寒,“我只是,不爱你了。”
她的指尖冰凉,落在他心口时,仿佛也把什么彻底掐灭了。
卧室门“咔”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一切纷扰与怨怼。
陆知行站在原地,手边的协议书被风轻轻吹起一角。
他走过去翻开第一页,目光触及那个娟秀工整的字签名,心底竟生出一丝异样的不安。
——沈晚音。
她是真的签了,真的想离开。
他从不曾想过,她会先放手。
他们七年婚姻,几乎没有大风大浪,她温顺、体贴、毫无怨言。
他曾想,她不过是有点小情绪,哄哄就过去了。
可现在他才知道,她从来没有吵过架,是因为她连争都懒得争。
她是真的不想要了。
厨房里那碗还未动过的汤像一场讽刺,他倒了一杯水,水却入口发苦。
客厅安静得可怕。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以为自己不过做了一场梦。
直到发现床边空了,衣柜清了,连她最爱的香薰蜡烛也没了。
只剩下茶几上那份协议和蛋糕盒子里的一张卡片。
“陆先生,谢谢你曾经愿意娶我。
我走了,不等你了。”
卡片背面,是那天他们拍结婚照时她穿着白纱的笑容。
他盯着那笑良久,眼前却浮现出她昨晚眼里的决绝。
他们的婚姻,不是在昨晚崩塌的,而是在每一个他忽略她的日子里,一点点风化掉了。
现在,她终于放下了。
而他,才刚刚开始慌张。
2沈晚音离开得干脆利落,像是早已筹谋良久。
她回到了娘家,但没有告知父母。
老宅多年未住,她带着箱子独自收拾,连一声叹息都没有。
白天她去面试,晚上整理旧物,像一头沉静的兽,在等待下一场出发。
第二周,她正式入职了一家初创品牌公司,担任品牌企划部负责人。
新同事不乏好奇:“你之前空窗几年了,是去进修了吗?”
她只笑笑:“可以这么说。”
没人知道,那几年她不是进修,是婚姻里的隐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