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两张熟悉又憔悴的脸。
是我爸,我妈。
他们穿着病号服,形容枯槁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似乎处于沉睡中。
房间里除了医疗器械,再无他物。
我的父母,我找了那么久的父母,竟然真的被他囚禁在这里。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我死死咬住舌尖,才没让自己失态尖叫出来。
“好点了吗?”
顾司寒抬起头,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看着这张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好多了,”我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我们去花园吧。”
在花园里,我借口去洗手间,躲进了无人的隔间,用最快的速度给周宴发了一条信息。
“他把人藏在特护区A栋三楼。
安保三班倒,每班八小时,交接时间是早上七点,下午三点,晚上十一点。
交接班时有五分钟的监控盲区。
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这些信息,是我通过刚刚坐在那里既听路过的护士交谈,又在顾司寒不注意时,特地路过特护区的房门外,看到了房门上贴着的交接班时间表,外加顾司寒自己向我炫耀这里安保有多么的稳固时不经意泄出来的一些情报总结出来的。
“收到。
那你呢?”
周宴秒回。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属于苏清妤的脸,眼神冰冷。
“我?
我要送他一份大礼。”
从疗养院回来后,我开始变得比以前更加“黏人”。
我会在他开会时端着汤盅进去,一脸无辜地打断会议。
会在他应酬时夺命连环call,用娇滴滴的声音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还会半夜把他摇醒,说宝宝想吃城西那家店的馄饨。
顾司寒的助理和朋友都旁敲侧击地提醒他,说女人怀孕时是会无理取闹一些,但苏小姐这样,实在有点过了。
顾司寒却甘之如饴。
他大概以为,这是我爱他至深的表现。
是我怀着他的孩子,对他全身心依赖的证明。
只有我知道,我在消磨他的耐心,麻痹他的警惕,让他习惯我的“作”,并且,将他牢牢地绑在我身边。
周宴的动作很快。
他利用我提供的信息,联系上了一位因被顾氏无理辞退而心怀怨恨的安保主管。
又以一份无法拒绝的酬劳,买通了疗养院的一名护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我,就是那阵东风。
行动定在周五晚上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