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同类嘛,我也是鬼,穷鬼。
不管咋样,至少那地方,不要钱。
<5.上去看看路灯隔着老远才有一盏,光黄得跟生了病似的。
我脚下那条路,坑坑洼洼,一脚深一脚浅,跟我的命一样。
风从田野那边吹过来,带着一股土腥味儿,呜呜地响,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那三十块钱,被我捏在兜里,已经捂得发烫。
路过一家小卖部,我没忍住,进去花十块钱买了把最便宜的塑料手电筒,又花五块钱买了瓶最劣质的二锅头。
剩下的十五块,是我明天的早饭钱。
回到那栋孤零零的小楼前,我站住了脚。
黑黢黢的,像个张着大嘴的怪兽。
院子里的野草在风里摇,影子跟人影似的晃来晃去。
我“咕咚”咽了口唾沫,把二锅头的瓶盖拧开,仰头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顺着喉咙烧下去,胆子好像也跟着壮了一点。
我攥着手电,另一只手抄在兜里,走进了院子。
手电的光柱子哆哆嗦嗦地在地上扫,照出了一片潮湿的地面和腐烂的落叶。
我抬头看了看通往二楼的楼梯,黑洞洞的,好像随时能扑出点什么东西来。
昨晚那股子寒意顺着脚底板就往上蹿。
“去他妈的。”
我骂了一句,转身推开了老头那间房的门。
这屋里一股子霉味儿,还夹着一股老人身上特有的酸味。
我用手电扫了一圈,一张木板床,一张缺了腿的桌子,墙上贴着发黄的旧报纸。
看着比我楼上那间多了点人味儿,起码在地上。
我心想,就在这凑合一宿吧,万一有啥动静,跑也方便。
我把门虚掩上,和衣躺在床上,把手电筒放在枕头边。
床板硬得硌人,被子又潮又冷,盖在身上跟块铁皮似的。
我闭上眼,想学老王说的,睡得比猪都死。
可脑子就跟放电影一样,全是白天工地上那些人的笑脸,那一张张咧着黄牙的嘴,还有老王那句“怕个球”。
不知道为啥,身子越来越冷。
不是被子薄那种冷,是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凉气,牙齿都开始打颤。
我翻了个身,把脑袋蒙进被子里,可那股心慌的感觉却越来越重,像有只手掐着我的心脏。
我受不了了。
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淌下来了,没声儿,就是不停地流,把枕头都浸湿了一片。
我想起我爹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