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得我直咳嗽。
底下是个破穿衣镜。
镜子面儿上全是污渍,模模糊糊地照出我现在的德行: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脸上又是灰又是蜘蛛网,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手里攥着个手电,跟个疯子没两样。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特别可笑。
这就是我,为了三十块钱,大半夜的在一个鬼地方,跟空气斗气。
白天在工地上被人数落,晚上被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鬼吓唬,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那股子委屈又翻了上来,鼻子一酸,但眼泪就是掉不下来了,全变成了火。
我转过身,看见了通往四楼的楼梯口。
那地方比下面更黑,像个没有底的深渊,风从上头吹下来,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腥臭味儿,呜呜地响,跟谁在哭一样。
老头说,四楼锁着,堆的都是些用不着的旧玩意儿。
其实这么诡异的东西发生在我身上,我有过猜想的。
去他妈的。
我心里骂道。
老子现在就跟死人差不多。
我倒要看看,是楼上的东西硬,还是我这条烂命硬!
我把剩下的小半瓶二锅头一口气灌进肚里,把空瓶子往地上一扔,“砰”的一声摔得粉碎。
我攥着手电,一步一步,踏上了通往四楼的楼梯。
每上一级台阶,我就感觉心往下沉一分,不是害怕,是发狠。
今天不把它弄个明白,我他妈就不姓张!
7.四楼的头四楼的楼梯根本就不是给人走的,又陡又窄,有好几节踩上去都往下陷,感觉随时能把我这百十来斤直接送回三楼。
我一手扶着掉渣的墙,一手攥着手电,几乎是爬上来的。
那股子腥臭味儿越来越浓,跟死耗子在酱缸里泡烂了心儿一样,熏得我直犯恶心。
楼梯口被几个破木箱子堵得严严实实,码得跟个小墙似的。
箱子板都烂了,上头积的灰能种白菜。
老头说锁着,原来是这么个锁法。
“操!”
我骂了一声,抬脚就往最底下的箱子上踹。
“砰!”
木头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楼里格外响。
烂木板子带着灰尘炸开,呛得我连着咳了好几声。
我不管不顾,一脚接一脚,把那几个破箱子全踹成了碎木头片子。
露出后面那扇黑漆漆的木门。
门上没锁,就是个简单的插销,早锈死了。
我后退两步,憋足了劲儿,一肩膀就撞了过去。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