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巨响,门轴子都给撞歪了,整扇门朝里头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漫天灰尘。
酒劲儿和刚才那股狠劲儿好像一下子都给撞没了,我扶着门框子喘着粗气。
手电光往里头一扫,我愣住了。
里头啥也没有。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空房间,比楼下任何一间都破。
墙皮掉光了,露出里头斑驳的红砖。
唯一的窗户没玻璃,惨白的月光照进来,给蒙着厚灰的地面撒上一层冷冰冰的亮。
我拿着手电来回晃了晃,角落里除了蜘蛛网,连个耗子屎都看不见。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口气带着酒味和灰尘味,又涩又苦。
腿肚子有点转筋,刚才那股子不要命的劲儿一过,后怕就上来了。
我靠着门框,差点没笑出声。
搞了半天,就是自己吓自己。
为了那三十块钱,为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鬼影,我他妈差点把命搭在这儿。
我自嘲地摇了摇头,准备转身走人。
就在这时,我鬼使神差地,把手电的光柱往上一抬。
然后,我就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闷棍,整个人都定住了。
我的手电,“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光柱在地上滚了两圈,照亮了对面的墙角。
但我没去捡,也动不了。
我张着嘴,喉咙里像是被灌了水泥,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房梁上,垂下来一根粗麻绳。
绳子的末端,吊着一个东西。
那是个头,一个人的头。
但它已经完全不是人头的样子了。
那玩意儿肿得像个打满了气的皮球,整个是青紫色的,皮肤被里头的腐气撑得又薄又亮,好像随时都会炸开。
眼睛被肿胀的眼皮挤成两条黑线,嘴唇外翻,舌头像根黑紫色的茄子一样,从里面耷拉出来。
那根麻绳,深深地勒进了脖子那圈已经烂掉的肉里,像是要把那颗头从本就不存在的身体上硬生生拽下来。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刚才所有的愤怒、委屈、不甘,在那一瞬间全被抽干了,只剩下一种最原始的、能把骨头冻成冰碴子的恐惧。
我的心脏不跳了,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然后又猛地开始狂跳,一下一下,撞得我胸口生疼。
我想跑,可两条腿跟钉在地上一样,不听使唤。
我想叫,可除了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什么也喊不出来。
那颗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