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灰,尝试用不同的油……家里的破锅碗瓢盆成了我的实验室。
爹娘成了我最忠实的助手。
爹负责挖泥、砍柴烧灰,娘负责帮我过滤、清洗器具。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调整。
家里的油罐越来越浅,粮食也越发紧张。
爹娘看着日渐减少的口粮,眉头紧锁,但看着我废寝忘食、眼睛发亮的样子,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支持着。
终于,我们用菜籽油替代了大部分猪油,加入了少量贝壳粉稳定碱性,白泥的比例也调整到最佳。
做出来的皂块颜色更均匀,呈淡淡的米白色,泡沫更细腻丰富,去污力更强,那股难闻的油味也几乎没有了。
我们还用捡来的光滑鹅卵石,把皂块的表面打磨得稍微平整些。
<看着晾在竹匾里一排排整齐的米白色皂块,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混合着泥土和皂角的清香,我们一家三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晚晚,这……真能卖出去?”
娘的声音带着期盼和巨大的忐忑。
这小小的一块皂,凝聚了我们家几乎所有的口粮钱和全部的心血。
“能!”
我斩钉截铁地说,心里其实也没底,但我知道,必须走出去。
“明天,我就去镇上!”
第二天鸡叫头遍,我就起来了。
用家里唯一一块还算干净的旧布,包好五块精心挑选、打磨得最光滑的晚泥皂。
揣着爹娘东拼西凑、最后剩下的十几个铜板,当作路费和可能的饭钱,在爹娘担忧又期盼的目光中,踏上了去镇上的土路。
镇子叫青石镇,比我们林溪村热闹得多。
青石板铺的街道两边是各种铺子,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
我没有冒然去杂货铺。
而是走到了镇子西头,这里有个小小的早市,卖些自家产的蔬菜瓜果、鸡蛋活禽。
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把布包打开,露出里面五块米白色的晚泥皂。
“卖……卖皂了……” 我鼓起勇气,学着旁边卖菜大婶的样子,喊了一声。
声音不大,还有点发颤。
几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走过,好奇地瞥了一眼,脚步却没停。
“什么皂?
看着灰扑扑的,没铺子里的香胰子白净。”
一个大婶嘀咕着。
我的心凉了半截。
是啊,我们的皂没有香胰子那种雪白,也没有精致的模子印出来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