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婶子,这……这皂还没干透呢,而且……本钱也不便宜……啧,林嫂子,瞧你小气的!”
王寡妇脸一拉,声音拔高了,“一块破泥巴做的玩意儿,能值几个钱?
邻里邻居的,讨一块试试都不行?
怪不得人家说你们家……王婶!”
我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这皂是我家吃饭的营生。
您想要,五个铜板一块,我给您挑块好的。
白送,不行。”
王寡妇被我噎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这个“刚开窍”的傻子敢这么直接顶撞她。
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把皂往竹匾里一扔,啐了一口:“呸!
什么玩意儿!
当个宝似的!
不就是河滩上不要钱的泥巴!
谁还不会做了!”
说完,扭身气呼呼地走了。
我和娘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担忧。
王寡妇这人,记仇,嘴快。
果然,没过两天,村里就传开了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
傻晚那皂,就是河滩上的烂泥巴加点油灰弄的,脏得很!
洗了要烂手!”
“就是,王寡妇亲眼看见的,黑乎乎的,一股怪味,白送她都不要!”
“卖那么贵,坑人呢!”
“傻晚不傻了,心眼倒多了,连村里人都坑!”
这些话像长了翅膀,飞快地在村里传开。
原本有几个相熟的婶子,私下里还问过我皂的事,表示想买,现在见了面都躲躲闪闪,眼神怪异。
更糟糕的是,再去镇上早市,情况急转直下。
我刚把皂摆出来,还没来得及演示,就有人指指点点。
“就是她!
卖那黑泥巴皂的!”
“听说洗了手会痒,还掉皮!”
“别买她的,坑人的!”
围观的人不少,但真正掏钱买的,一个都没有了。
任凭我怎么演示,怎么解释,人们都带着怀疑的眼光,摇摇头走开。
那天,我一块皂也没卖出去。
捏着那几块冰冷的皂,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晚丫头,别在这杵着了。”
旁边卖菜的大婶看我可怜,小声劝道,“王寡妇前天也来卖皂了,跟你这个看着差不多,她卖四文一块,还到处说你坏话呢……”王寡妇!
果然是她!
偷看了我们的做法,还抢先一步,用更低的价格和谣言来挤